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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冬臣

    正当我放松下来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呼喊我的名字,话音中带着憎恨和愤怒,眼前猛然间闪出一张苍白的大脸,毫无一丝血色,剑眉倒竖,那张脸非是旁人,正是被我害死的贺连桥,他面容因痛苦和愤恨而变得扭曲,五官逐渐模糊,但眼光中藏不住万分的杀机,死气沉沉地盯着我,口中怒斥我的名字,我心中生畏,越是想闭上眼,那张脸就离我越近,无论如何我都摆脱不开他的面孔。

    我全身发毛,脑子里全是他的声音,每一根汗毛都因为惊恐而乍立,蓦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太假了,这一切都太假了,身上的每一处感觉都如此不真实,好像窝在自己的被窝中做了个长长的梦,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

    我出了一身冷汗,心悸不已,激动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

    真好,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梦而已。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把一身热汗的我吹得清醒不少,我努力睁开眼,却发现头顶是一片墨蓝色的天空,万里无云,从东到西,由紫到蓝,由蓝到橘,最后血红的天拥着淹没在地平线下一半的夕阳。周围漆黑一片。

    为什么,我在哪儿,这不是梦吗——原来只有那些人呼唤我的声音才是一场梦,我还在沙漠中,我才是从河伊女国逃出生天的谷冬臣。

    我还没死,我还要继续经历由死到生,由生再到死,我不想死——

    我口不能言,耳不能闻,只有眼眶中两行热泪止不住地顺着眼角淌在沙子上印出两个沙窝。

    一片混沌中,模糊地看到有人站在我眼前,弯下腰来看我的脸,翻我的眼皮,又反手拍拍我的脸,嘴巴张张合合,貌似是在喊我的名字,但我知道这都是假的,或许我依旧在梦里,我才不会回应,当天色彻底黑暗下来时,我再次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一切都消失殆尽,我也终于要死了——还真是没有一点痛苦。

    我很难形容这期间是什么感受,就是,你有没有在一个安静的晚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考,这个世界,或者宇宙是什么样子的。

    在你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宇宙,地球,人类,已经存在了那么长时间时间,但你是否有一丝感觉呢,在你未曾降生之前,你的思维是不是一片混沌,你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你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意识到的存在,你意识到自己能够思考,是三岁四岁或者其他,在这之前,你一直处于记忆的空白期,你的世界只有不存在时空的黑暗,当你死了以后,你的世界,就是永恒的黑暗,永恒的空白和绝对的静止。

    一直到我再次睁开眼之前,那段时间都是这种感受,最深度的恐慌就是宁静。我没有想到我还能睁开眼看这个世界,眼中又一道阳光射进来,很是刺眼,我把头扭向一边,发现自己正睡在土炕上,一间土炕占了一半的毛坯房,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粗糙的黄泥抹成的。

    这个地方有些熟悉,我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身子厚重无比,浑身钝痛无比,丝毫不能动。

    我身旁还睡着其他三个人,汪起风侧躺着,目光呆滞,对着墙面发呆,黑皮和孟琬分别睡我两旁,黑皮亦双眼空洞无神,望着天花板出神,孟琬依旧在睡着,我扭了扭沉重的脑壳,把头偏向她,尝试着叫她的名字,嗓子却剧痛无比,只能朝她脸上吹了两口气。

    孟琬睁开眼,看了看我,又缓缓的闭上。

    真好,所有人都没事。只是精神萎靡不振。

    一会儿,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走进屋,只是那套大褂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又反手摸摸自己的,对着身后的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摇摇头。

    “身上好几处都化脓了,高烧不退。”

    老人叹了口气,问道:“怎么烧还没退呀这可怎么办,还有药没,别扣扣索索的,能用的都用上,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治好了,你在城里不是有个师父吗不行把他也叫来。”

    医生明显有些为难,扭捏着开口:“这不好吧咱村屯药太不方便了,这小半年存下的药都快被这几个人给用完了。这村子里再有人有个灾病的可不好治啊——”




第188章 养伤
    第188章 养伤

    “治,你是还用我给你多一遍吗还是告诉你怎么治病”老人脸色沉了下来,嗓音也变得生硬。

    “我是说你再考虑考虑。”“考虑个屁,让我回家睡两天告诉你该怎么办人都没了。一边儿站着去。”老人话毕不再理会医生,移步上前,看了看我们几个,最后看着我,满脸慈祥地笑道:“哟,醒啦还认得我老头子是谁吗”

    我努力眨眨疲乏的双眼,望着眼前的老人,他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这幅笑呵呵的模样,双手被在身后,弯腰笑咪咪地盯着我,非是别人,正是依提孜力克的老村长——库尔班?热合曼。

    我心潮澎湃,第一感觉是见到熟人的激动,紧接着盖过心头的就是莫大的羞愧之情,火烧依提孜力克祠堂的那一幕至今还印象尤深,库尔班?热合曼村长那天挺住村民们的舆论压力为我们开脱,我至今都忘不了,要不是他,我们可能都不能完完整整地走出依提孜力克。

    我很想立刻起来跟他好好地道个歉,只是身子实在使不上力气,而且嗓子也又疼又肿,说不出话来。

    老村长看我情绪激动,忙双手扶住我肩膀,笑着道:“嗨嗨,小伙子,快躺好,你这么重的伤可得好好养,啥也别说。我知道你们想知道啥,听我给你讲就是了。”

    “你们是不是还记得那次祠堂着火啊是,着火了,村儿里人都挺生气,但你们过两天就走了,谁也没想追究啥,就是后来的事儿你们不知道哇,你们走的当天晚上就有老祖宗给我托梦嘞,你们猜说的啥,就说啊,要给我们在阴间记上好好的一笔阴德嘞,为啥,老祖宗先是骂了我一顿,说我办事不力啊,自己的老祖宗们死后一直不得安生啊,整日整夜地被虫子咬,在阴间待的可不踏实。结果嘞,说祠堂着了大火,把那些个虫子都给烧死了,老祖宗们都舒服了,要好好给我们记大功呢。

    但是老汉我醒过来一想不对啊,那放火的是你们,给你们记功才对嘞,我把我梦里的事儿给大家都说了,他们还都不信咧,说我做梦都在给你们外人打圆谎,我说着怎么可能嘛,我老汉哪儿敢拿老祖宗开涮呐,所以我就带着人把祠堂挖开咧,你猜咋着,就在我们那藏衣服祭器的地下室里,挖出来一条被烟熏得黑黑的大虫子咧,那个吓人,村民们这才信咧。

    所以啊,是我老汉和村里人们得感谢你们才对嘞,你还是不是想问我们咋找到的你们这就是天意哈,老祖宗给你们添阴德啦,该着你们不能死,我们村儿里的半神类似于祭祀,主管卜测说咧,他看见东边儿天上直蹿黑烟,让我们带上几个人,一直顺着东走,那里有神人降生嘞,这不,还真就让我们把你们给碰到了,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你们不是神还能是啥,那大沙漠里,凭空就蹿出来四个大活人,我看,你们比那半神还神嘞。”

    这时,只听靠在墙上叉着手听事儿的医生冷眼道:“那这要是神还不能自己治病吗”

    老村长闻言,笑容立马凝固,咧开的嘴角瞬间耷拉下去,坐在炕沿儿上一弯腰把自己脚上的布鞋脱下来一只,对着那医生扔过去,

    “我让你话多,还不快去给配药!”

    那医生跟条件反射一样,肩膀一闪,躲过了那只鞋,又乖乖顺顺地从地上把鞋捡起来,递到老人脚下,灰溜溜地出去了。

    村长扭过头来,两只嘴角转而上扬,眉开眼笑地道:“嗨,这是我大儿子,在村儿里开个诊所,平时说话没兜着的时候,你们多担待。”

    我知道给我们几个人用的药都是给平时村民们大半年治病用的,而且村里交通不便,进药很难,我心中过意不去,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只能亏着心接受,只盼自己身体快点能动起来,我们也不多待着,赶紧回去,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父亲插着呼吸管的画面,痛心又焦急。

    村长又满带慈祥地看了看我们四个,指着黑皮和汪起风他们两个,直说眼生,转而又问道陈教授他们几个的事儿:“那个,陈教授跟你们来了没他们可还好啊”

    我看着村长,眼中带着惆怅缓缓摇了摇头。

    “啊哈,没来”村长笑得有点僵了。

    我又摇摇头,村长眼神中失去了大半光彩,低头摩挲着自己枯树皮一样的手背,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急着张嘴,喉咙中呼噜噜响个不停,忽然觉得有东西要出来,猛地闷咳了一声,只觉得从喉口涌出一股黏糊糊且温热的液体,扭头对着地面,把那摊东西吐在地上,却是一摊带着血色的乌黑的老痰。

    村长见状,忙给我拍背顺气,口中哎呀呀地,站起来穿上鞋从地上抓起一把灰土,撒在那口痰上用脚踩平。

    我只觉得口中清爽了不少,勉强能说出几句话来,扭头看着村长,“村长,咱这儿有电话吗”

    村长满脸歉意,抓了抓后脑勺,“你也知道呀,咱村儿里都没通上电呢,哪儿来的电话——你有啥着急的事儿,也得等着把伤养好了耶,安静养伤吧。”

    我一想也是,解决不了的事儿也只能是干着急,李世安那个精明劲儿,肯定得让医院好好照看着,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好交代,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爸还能出事儿吗不能啊,再说,我又不是没钱,我成功了呀,不用着急,想到这些,心中又安静了下来。

    还是先老实养伤要紧。村长又关照了几句,不再多说,让我们静养,便出门去了。

    我看着天花板,感慨万千,只有想到家里的事儿,精神才稍微打起来一些,不过身体的沉重感很快袭来,毕竟现在我还有些发烧。

    屋里众人都醒着,我忽然想起黑皮的事来,开口问道:“现在你有时间把你的事儿都跟大家说说了吧”



第189章 绝交
    第189章 绝交

    我忽然想起黑皮的事来,他起初和汪起风是要好的,而且在躲着大牛,但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见到他时,他们三个就凑到一起了,并且黑皮对大牛也是毕恭毕敬,当老祖宗一样供起来,拼上自己的命也不能让大牛出一点事。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让黑皮的态度出现如此巨大的转变呢说句不合时宜的话,黑皮见到大牛从地道里和怪物一同滚落下去的时候,简直比死了亲爹还要痛心不已,短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算是一见钟情的情侣也很难培养出这种感情来吧除非大牛的死还和什么幕后的秘密有关,这件事中,大牛绝不是幕后主使,从他种种表现来看,自己不仅对河伊女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长什么样子,这些都说明他也只是幕后主使的手下而已。

    我想了半天,虽然感觉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但恐怕我们出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后,就此分道扬镳,他的身世对我来说,这就成了一个永远解答不了的谜题了,所以,我鼓起勇气还是开口询问。

    “你现在可以把你的身世告诉我了吧——”这句话好像石沉大海一般,说出去久久听不到回应,我仰面看着皴裂的天花板发呆,静默的空气让我质疑自己是否已经把那句话说出去。

    “不。”空白很久之后,像一尊蜡像一样的黑皮回应道,这句话更让人尴尬。

    他心情很抑郁,一张毫无神色的黑脸上好像蒙了一层灰似的。既然人家不想多说,那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于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劝你少关心我的事,”黑皮竟然从炕上坐了起来,摆着一张臭脸,好像刚死了老伴儿的孀妇一般,冷眼看着我,“你也别在心里瞎捉摸我们是什么人,总之离开这个地方,咱们就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你们不认识我们,我们也不会找你们两个麻烦,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我们背后的麻烦,你们根本惹不起。”

    说完黑皮从脚底下拿起自己的破烂夹克,披在肩上,佝偻着下了炕,一瘸一拐地上茅房去了。

    我和孟琬都没说话,说来也是,我们本就没有任何交集,就算黑皮把天捅个窟窿,也是他和汪起风担着,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索性一闭眼,心中沉静下来,试着把这次如梦似幻,险象环生的沙漠之旅忘得一干二净。

    四个人就这样没事儿躺在炕上,又连躺了三天,黑皮和汪起风的大小伤都养得差不多了,一天前下地活动已经没问题了,孟琬一直伤得就不重,就是心事重重,精神萎靡不振,不用说也知道,她心里还没有放下自己父母和河伊女国的坎儿。

    我发烧温度也渐渐退下来,终于在第四天痊愈,只是手上被婴尸抓挠的地方留下来三道黑色的肿块,这三道疤就一直跟了我大半辈子。腿上的刀伤化脓了,需要静养些时日,感染情况虽然抑制住了,但伤口已经很难愈合,估计接下来一个多月都得拐着走路。

    其他深深浅浅的小伤都结痂了,纷纷脱落,我也没再关心。库尔班村长十分关心我们的情况,见到村里人就说:咱们村供奉了四个活神仙之类的话。还发动村里的群众每家每户凑出一瓢水,给我们净身沐浴,看我们身上衣服破败,就钦点了几户人家,让把他们过年穿的衣服都拿出来给我们穿上。

    四个人实在推脱不过,厚着脸皮都接受了,村里人议论不已,有说我们是沙漠里的大神派来的使者,要不然怎么能在那茫茫的大沙漠里发现我们,还有的则舍不得家里的那些东西,自己用着都吃紧,还要无偿拿出来给我们用,说我们是特意骗吃骗喝的神棍。

    我们几个人也意识到,这地方不能再多待下去了,不仅给村里人添麻烦,而且还给村长带来不少压力。

    黑皮当天晚上就和汪起风收拾东西,一句话没留下,搭着早班车去了县里,然后从此音讯全无,第二天村长来探望我们,满脸惆怅,说自己这小地方还是招待不了我们,觉得是自己怠慢了他们两个,把人家气走了。

    我忙解释说,不是的,他们家里有急事,趁着伤养好了就赶紧走了,二来是怕给村里人添麻烦,于是偷偷走了。

    我以为和黑皮的瓜葛就此结束,从此我们会再无联系,相忘于江湖,但没想到,多少天后,我们还会再相逢,重又开启一段堵上未来和性命的新旅程。不过这是后话,日后再题。

    我和孟琬一看黑皮和汪起风都走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多待,我现在的伤也养得差不多,尽量今天就离开这儿。

    孟琬忽然想起来什么,来回摸索着衣服上的内兜,最后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次松了一口气,她把银行卡递给村长:“村长,这是陈教授赔给村子的钱,里面有不少钱,够给村子重修祠堂了,希望你一定要收着。”

    村长连连摇头,把手背到身后,说什么也不肯接着,口中还一直念叨:“不呀,不呀,这钱我老汉,我们村可不敢要呀,这是糟践我们呐,说什么赔钱,我老汉还担心不够照顾你们的呢,现在你们反倒给我老汉钱了,这是折我的阳寿呀,等我入了土,老祖宗也不会饶了我呀——”

    孟琬早知道村长要说这话,她立马反驳道:“村长,村长,你听好,这钱可不光是给您的,是给咱村子的,是给咱老祖宗修祠堂用的,是给咱都积阴德的好事儿,您把它手下,这样,陈教授在下面才安心——”

    库尔班村长听了,眼神黯淡下来,两串浑浊的老泪从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流下,不住地抿自己的嘴唇,口中念念有词:“哎,好,好——收下了——”

    我忽然想起阿依?尤丽吐姿母子来,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张口问道:“村长,阿依母子现在怎么样了”



第190章 扫墓
    第190章 扫墓

    我忽然想起来打听阿依?尤丽吐姿的情况,顺口问道,毕竟当时夜里和她谈话,她态度积极,虽然自己的丈夫那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但自己还是要把儿子抚养大,自己平时还可以做些手工活养家糊口,听她对生活还有希望,我心中也倍感欣慰,日后因为事多,也没机会多联系过。

    今天又在这个地方,忽然想起来他们母子,于是打听道。

    一听我我提他们母子的名字,村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好像吃麸糠被噎到了一样,我一看这副模样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日子过得不太好了。孟琬也看着库尔班村长,满脸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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