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妻
作者:锦若
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汉媳妇,林宝珠觉得还不算倒霉,至少能狐假虎威。
谁能想到满脸凶相臭名昭著的汉子,其实是个护短宠妻无度的忠犬?于是本来想着搭伙过日子的俩人,就这么过起了既撩人又甜蜜的小日子。
1v1,发家致富走巅峰,穿越女与臭名昭著的土匪男携手打怪,过得风生水起,宠文,甜而不腻~~
农门福妻 第一章 狗血一大盆
第一章 穿越遇狗血
头痛......浑浑噩噩之中,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林宝珠醒来的时候,满目都是残破的茅草屋顶,还有吱呀吱呀带着蜡黄窗户纸的已经瞧不出年月的窗棱。陌生破败的屋子,散着霉味跟阴冷的环境,还有身子下边满是茅草的土炕都让林宝珠感到惶恐不安。
明明自己正在炒制清茶,还想着稍后去看红茶的发酵情况,怎得一睁眼就落到了这般境地之中?她咬住下唇强忍着惶恐跟不安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很是粗糙,丝毫不像那个制茶大师林的双手。
脑袋猛然之间像是要炸开了一般,紧接着略过一连串并不熟悉的记忆。片刻之后,她尖叫一声才从浑沌之中冷汗连连的惊醒过来。
疼痛过后,她忍不住苦笑出声。感情自己这是穿越了啊,偏生还穿越到了一个被人欺负,又毫无靠山的农家闺女身上。
她动了动身子,有些认命的闭上眼去消化脑海之中不属于自己的那些记忆。
这里是大乾朝元洲治下的桃树湾,说是桃树湾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村子里一条河沟贯穿东西,而大伙儿多就住在河沟湾这一块。只可惜,哪怕有一条河沟,村里的良田也并不多,而挨着河沟肥沃的这块好地也是镇上田员外家的,压根不够大伙儿租种的。
至于河沟下边的河滩地,因着不适合种粮食,而且又不能盖房子,所以一直荒废着。顶多也就是到了秋日里长些野洋姜,然后各家孩子们挖回去一些当下饭菜吃。
所以人多地少的桃树湾,算得上是穷乡僻壤,白白占了桃树这么个好名字。
也因着这个,村里人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最好的也就是家里男人多的能在外头做工,时不时的往回捎带些骨头跟碎肉吃。
而被林宝珠穿越的身体也叫林宝珠,而且也算得上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小姐,只可惜是个庶出,往日里也就是被当家夫人跟小姐当作丫鬟使的。
若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偏生新帝登基后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一批犯案的官员,原身嫡姐的未婚夫婿就被牵涉其中。之后那男子被下天牢,而她则成了嫡姐的替死鬼,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牵连发卖谟南。
好在原身是个能吃苦的,所以倒也活了下来,只是到谟南当年就遇上大水,后来又跟逃难的主家走散了。之后她一路磕磕碰碰的往北走,直到入了桃树湾才因为饥寒交加而昏死过去。
正巧刚上山修地回来的张满囤,那沉默寡言的汉子才用一碗粥把人救了回来。
远近几个村子有哪个不知道张满囤这后生的,说起来那也是个苦命的人。早些年他爹为着镇上一个卖酒的妇人抛妻弃子的卷了家里值钱的物件跑了,这事儿一出直接让他娘刘氏身子骨垮了,他唯一的姐姐也为着换二两银子的聘金来给他爹还赌债,嫁给了外村一个穷讲究的秀才。之后几乎是断了来往。
又过了两年,为了给重病的娘亲治病,他甚至在落草为寇占了山头,之后拉了一群穷的过不下去的汉子当起了土匪头子。一直到他过了二十,给他娘送终之后,才去官府投案自首了,也亏得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这才逃过了牢狱之灾。
只可惜,就算如此也落下了坏名声。加上他爹当初的事儿,算得上是伤风败俗的,自然惹得人唾弃。自然地,他那所谓的姐夫也为着这事儿,生生逼的他大姐跟他不再相认。就这样,张满囤也就成了村里不少人惧怕的爷们,根本没几个人交好的人,更别说会有人来提亲了。
不过这回也不知道张满囤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是被人鼓捣的动了心思,觉得自个年纪大了,也该寻个知冷知热的媳妇了。所以当下就借了些银子,甚至卖了自己开垦的一片薄田,买了现在她在的这个茅草屋的院子,然后娶了原身这么个“媳妇”。
偏偏,等他刚把媳妇带回家,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呢,就又惹上了官司,被下了大牢。说是官司,具体怎么回事儿,林宝珠却是不知道的。
总之,在张满囤被人带走以后,他那个不知哪冒出来的爹,也就是早年就跟人私奔的赵老汉带着后来那个婆娘刘氏来,直接把原身赶进了柴房锁上。也是又惊又怕的,让她发起了高烧最后一命呜呼,倒是让自己占了地方。
说起来,自己这也算是鸠占鹊巢了,只是现在这么困顿的局面,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哪怕她再淡定,再无畏,也从没想过会来到这么陌生的世界啊。
“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锁着的已经算是破败不堪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年纪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妇人端着碗走了进来。来人穿着旧的粗布衣裳,衣襟上还缝着补丁,整个人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脸色也是蜡黄难看。
“大嫂,你醒了啊。”
见一直迷瞪的林宝珠醒了,来人很是惊喜,赶紧的上前去扶了人做起来,然后又把碗递到她嘴边上。
“先喝口粥吧。”
粗瓷大碗里只有清清亮亮的米汤,说是米粥其实一眼就能看到底,根本没几粒米。但对于嗓子火烧火燎疼,胃也饿的疼痛难忍的林宝珠来说,这点汤水也算是救命了。
她看了一眼来人,并没说话。根据原身的记忆,来人是赵老汉跟后边那个婆娘刘氏的媳妇,也就是张满囤二弟张二宝的媳妇。这媳妇也是个苦命的,娘家贫困又碰上老爹好赌,后来为了一布袋秫米把她输给给赵家当媳妇。
说是嫁到张家当儿媳妇,其实也是被婆婆刘氏欺负的人。尤其是张二宝现在迷上了邻村的寡/妇,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有时候在家呆两天,不是要钱就是跟媳妇打架,惹得刘氏天天骂道她没本事,管不住男人。现在她来送饭,指不定还是背着婆婆刘氏呢。
“大嫂,你先忍一忍,家里的菜我是不敢动。咸菜坛子也在婆婆屋里,我也没法捞块咸菜。等后晌得了空,我下地回来时候弄点有味道的野果子,也能让你品品味儿。”张二宝的媳妇赵氏见大嫂病怏怏的模样,心里也难忍酸涩。可再多的忙,她也没法帮。
大哥如今刚被人带走,婆婆就起了歪心思,不仅打大嫂的主意,还不顾大哥死活要霸占他这茅草房跟院里并不多的物件。自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也被挤兑了个没脸,甚至还被大姑姐寻了由头指桑骂槐地说道了好一阵子。
这厢赵氏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林宝珠,就听见外面传来尖酸刻薄的骂咧声。紧接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竖拉着三角眼的女人就走到柴房门边上,一边呼扇着手赶尘土一边唾了一口。
“这扫把星还没死?二宝媳妇,娘让你送完了饭赶紧去喂猪,一会儿去打猪草,后晌还要晾干呢。”说着,来人还咒骂了一句晦气。
按着原身的记忆,林宝珠很快就清楚了刚刚来说了那么几句不阴不阳话的是刘氏的闺女张秀梅。这张秀梅似乎是许过人家的,只可惜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婆家赶了回来。其实早些时候,她也是受过婆婆搓摩的,所以一回娘家就变着法的撺掇着自个亲娘对付底下两个媳妇。
毕竟是亲闺女,刘氏肯定是心疼的,加上张满囤不是她亲生的,而赵氏又是个没生养的,所以情分上自然没多少。那折腾起人来,还不是狠着来?
要是张满囤那个莽夫没被官家抓走,她还不敢趾高气昂,现在没了那个靠山,这茅草屋小院还不是她说了算?其实她早就琢磨过了,自家老头子年纪大了,是个没能耐的又好赌的,指不定哪天就指望不上了。而二宝媳妇又是个下不了蛋的,指不定以后还得给二宝娶一房,那可少不了花银子呢。算来算去,也就张家老大的屋子跟东西还能再卖个闲钱。
本来她还想着拿捏一下那个小蹄子,哪知道天随人愿,还没等她挑刺呢,张满囤就被下了大牢。如今,别说是小院了,就算是张氏她也得想着法的再给她找户人家。甭管是鳏夫还是拐子瞎子,只要能出钱就行,也算是她给张氏找了个好下家不是?
说来说去,林宝珠落得现在的地步,还就是张秀梅在后头鼓捣的。否则单凭刘氏,哪里会想到那么阴损的招数?贪图了人的房子物件,还要发卖人家的媳妇?
只可惜,刘氏也是个目光短浅贪财短视的主。这不,还没等官家给张满囤定罪呢,就锁了林宝珠,还不是怕她趁机跑了。
干脆她直接让自家儿子去镇上打听之前那个人伢子,看看能不能把人再退回去,拿了银子回来。这也算是老大对她跟自家老头子的孝敬不是?就算退不回去,也能寻个人家把人卖了,这细皮嫩肉的要是送去大户人家也能值个钱,最不济也能寻个鳏夫换些聘礼回来。
“大嫂,你别见怪,大姐就是这脾气......”大概赵氏也觉得没法说啥好听话,诺诺了半晌也只能说了一句让林宝珠好好歇着就出去了。
随着落锁声响起,林宝珠才有些懊恼的摸了摸还干瘪着的肚子,虽然一碗热汤水让她的胃好受了一些,但到底用途还不大。
外面又传来几声骂咧,接着是赵氏低低的声音,似乎是说要找个大夫给林宝珠看看。
“真是不知羞贱的小婊/子,被老张家买回来还敢拿捏,也不瞧瞧自个的德行,不干活还想吃白饭。农家人谁没个头疼脑热的,难不成就她金贵,还要老娘当祖宗供起来不成?”女人拔尖的声音叫嚷起来,活像是被人拔了毛乱扑腾着叫的公鸡一样尖锐刺耳。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记忆里惯会耍赖使泼的张家婆婆刘氏。
对于外面指桑骂槐的话,林宝珠并没有放在心上,至于那些恶毒的诅咒,她更是没听在耳朵里。现在的她,可正环顾四周瞧着有没有趁手的物件呢。
被人欺负到快死的地步了,什么教养什么忍耐,都是狗屁。至于原身一直担心的名声,难不成比活着还重要?
缓了半天,等到身子有些力气了,她才踢踏着鞋下了地,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个橛子,倒也好用。
接着,张家院子边上的柴房里一阵叮铃嘡啷的打砸声,随即本来就破败的木门不堪重负“啪”的一声裂开了。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惊吓的正在外头指使着赵氏干活的的刘氏哎呦一声差点跳起来。
农门福妻 第二章 “我还活着呢,哪个敢撕了我媳妇的嘴?”
“该死的丧门星,这是要作死啊。”刘氏一瞧动静是林宝珠搞出了的,当下就骂骂咧咧的嚎叫起来,“你个小娘养的,还真当自个是根葱啊,别说你那挨千刀的男人被你克的惹上了官司指不定就要被大老爷砍头了,就算他在这也得听我这当娘的话。”
眼瞧着刘氏耷拉着的三角眼瞪的老大,胖乎乎的身子还张牙舞爪的想往林宝珠那扑腾着上手,赵氏踟蹰了一下,赶紧拦住她。要说自家这个婆婆,想来没谁比她更了解了,从来都是人钱不认人的主,别说是她们做小辈的要被她拿捏了,就算是公公也没少受她的气。
她有些担心的瞄了一眼冷脸站在柴房门口的大嫂,一看就知道是大病未愈,脸色还有些乌青苍白呢。这哪能经得住自个婆婆在上去打骂一番的?
不妨被拦住,刘氏脚下一个踉跄,当下就不满起来。先不管那边的林宝珠了,直接就拧着赵氏的胳膊骂起来,“你这败家娘们,还翻了天啊,敢拦着老娘,等二宝回来瞧我让他怎么收拾你。”
一听张二宝的名字,赵氏一个哆嗦,犹豫了瞬间眼里露出一丝不忍,但为着自个打算还是让开了道。不是她不想帮衬大嫂,只是张二宝如今本来就不待见她,偏生这些年她也没给张家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所以被打骂都成了家常便饭,她哪里还敢违背婆婆的话?
听到吵嚷声的张秀梅一掀帘子从屋里出来了,见赵氏拦着自家娘亲,不由啐了一口,不阴不阳的说道:“二嫂啊,你可得想好了,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啊,咱们张家是要不起那种欺负婆婆的媳妇的。”
这话说的诛心,不过刘氏倒是顾不上计较,毕竟她也没觉得赵氏真敢违背她的意思,所以只管瞪了她一眼就骂骂咧咧的往林宝珠那小娘养的面皮上抓去。
“你个小破鞋,居然敢跟老娘耍横的,也不看看自个有几斤几两。”刘氏惯是个混不吝,这些年在家里作威作福哪个敢说个不?所以她压根没把病病歪歪的林宝珠放在眼里。
林宝珠眯着眼瞧着刘氏的作态,嗤笑一声牟足了劲儿就扬起手头的橛子刨了过去,正冲刘氏的面皮。那劲头,可是没留半分余地。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刘氏哪里想到前几日还被她拿捏的跟个病猫一样的林宝珠居然想要她的命,当下腿脚一软就摔坐在地上。不过也亏得是摔倒了,这才让那橛子偏了自个的脑袋。
真是活见鬼了,刘氏哆哆嗦嗦的打了个颤,捂着胸口缓了几口气才指着林宝珠嚷道:“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婊/子,你这是要弄死老娘啊,老娘跟你拼了......”
虽说骂人的话是中气十足,表情也是狰狞夸张,但刘氏不傻还真没敢直接的再扑上去招呼。要知道咬人的狗不叫,尤其是林宝珠那冷森森的眼神,瞧着就骇人的紧,她是贪财可也没想过要把命搭进去。
边上看热闹的张秀梅见自家娘亲落了下风,瞬间就想到若是压不住那小娘皮,指不定自家一家子就要被赶出这小院了,那还得了?当下就把手里的瓜子皮一扔,撸起袖子就上去了。
只可惜林宝珠敢下一次手,就敢再下第二次。她甚至地方都没动,直接颠了颠手里的镢头,冷笑着盯住张秀梅。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也没想过啥退一步海阔天空,反正哪个敢让她不痛快,她就敢让哪个出血。
被林宝珠盯得头皮发麻,尤其是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冷不丁的就让她打起了哆嗦,也不知道是心虚了还是被吓到了,她刚靠近柴房门口就觉得腿脚有些发软。
“林宝珠,你可想好了,这可是你男人的娘,难不成你真敢弑母?小心你男人知道了休了你。”
呵,林宝珠嘴角一挑,二话不说提起镢头冲着张秀梅就砸了过去。这一下可是真真切切的擦着张秀梅的肩头下去的,落在地上直接刨出了一块子土。
“哎呀,砸偏了啊。”林宝珠有些可惜的摇摇头,看着差点就翻了白眼昏过去的娘俩,啧啧两声。她可不管院子那俩嚎的多难听,反正只当是看耍猴了。倒是外头刚下地头的乡亲们听了音,三五成群的围了过来。
因着院子还没有整修,外头还只是一圈破旧的篱笆挡着,所以大伙儿一眼就瞧见院里的情形了。只一瞬间,大伙儿可就纷纷劝说起来了。
说起来,他们也挺同情张满囤小夫妻俩的,好容易成个家还没过起热乎的日子,就碰上了官司。偏生狠心的亲爹带了后娘回来图谋他的家产,这不把说话向来柔声细语的媳妇都比到了现在这份上。
可不管怎么说,总不能眼瞧着她再犯了人命事儿不是?
见乡亲们开始劝说林宝珠了,刘氏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她也清楚这么多人总不会看着她被打死。所以她眼珠子一骨碌,反正今儿在那挨千刀的林宝珠那是得不了好,索性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踢蹬着腿脚拍着土地,咧着嘴哭起来,“老天爷啊,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新媳妇就要打死婆婆跟大姑子了啊......”
这撒泼耍混的把式,她用了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要不然张满囤那恶汉能把老院子让出来给她们住?反正到哪说,她都占着当娘的这个理儿呢。
“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满囤那孩子能好好的就惹上官司了?满囤娶了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我好心好意的不怕被你方的走了背字儿,收留你在张家,哪知道你还生了歪心眼想要赶我们走,你这是要趁着满囤回不来了要霸占他的房子跟地啊。”刘氏啪啪的拍着身子下头的地,还拉扯着自家闺女哭,瞧样子若是不知情的还就真可能以为林宝珠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媳妇了呢。
林宝珠拄着镢子靠在柴房门口,红着眼眶说道:“娘?这是哪门子的娘?是对满囤有生养的恩情,还是有教养的恩情?当初要不是你,满囤亲娘,我婆婆又怎么会早早的就坏了身子骨?别说我不认你,我只怕认了你,满囤才会记恨我这做媳妇的认贼做母呢。”说着,她抬手抹了抹眼角,“我就问问你,满囤刚走没几天,你凭什么带了你闺女住他置办下成亲用的院子?又凭啥把我锁柴房任由我自生自灭?你是多狠的心啊,就算是碰上个过路的口渴了,也该舀碗水让人喝,你可好为了霸占着小院子下了狠心的要饿死我渴死我啊。如今我不过是砸开了锁头,你就这般不依不饶,是真想逼的我在你跟前投缳你才高兴啊。”
她不是原身,不可能挨着那个负心汉张老汉容忍这个所谓的后婆婆。左右现在先活下去才好,若是张满囤怨恨她,打不了就休了她罢了。可若是要她憋屈着,谁也别想。
刘氏没想到林宝珠居然还能说出这话,张张嘴横眉道:“我呸,你这小娘皮满口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要饿死你了?”
“你不想饿死我,那把我锁柴房干嘛?我看你就是想逼死我,再冤屈死满囤才高兴。”说着,林宝珠伸脚狠狠的蹬了几下地上扔着的刚刚被砸来的锁头。“要不是你,难不成还是公公要弄死亲儿子一家?”
林宝珠本来就是个嘴皮子利索的,根本不给刘氏反应的时间,就哑着嗓子道,“我知道满囤跟我碍你们的眼了,你们巴不得我们跟婆婆当年一样早早就没了,这样满囤跟婆婆辛苦半辈子攒下的这点光景就都成你们的了。可老话说得好,虎毒还不食子呢,好歹一家子也是带点亲的,何必非得要了我们的命啊。今儿你们能要我们的命,赶明会不会为着钱财又暗地里搞死别人家?”
这话一出,外头看热闹的人猛然的嚷嚷起来,各种议论更是此起彼伏。不过大伙儿看向林宝珠的眼神就更加同情了,对地上一直哭嚎的刘氏母女也有了几分戒备。尤其是有几个家里儿子年纪大了还没成亲的人家,看着张秀梅更是摇头,亏得没寻人来提亲,否则指不定暗地里就祸害了他们家呢。
“你这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刘氏被人戳中了心思,脸上又羞又臊,气急败坏的就挣扎着起身。
“都干什么呢?”正当大伙儿七手八脚的拉开刘氏时候,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在大门口响起,“我还活着呢,哪个敢撕了我媳妇的嘴?”
农门福妻 第三章 这尊煞星
话音一落,大伙儿就自发的给让出了道道,而刚刚还在院子里撒泼耍横的刘氏母女俩直接就噤了声音,这煞星怎得回来了?
没等俩人开口呢,男人就皱着眉头大步走到俩人跟前,模样颇为凶恶,“怎得?在我院子里,是想要欺侮我媳妇?”
要说拿捏林宝珠,这娘俩是一点都不犹豫,但要惹上张满囤这尊煞星,她俩可借个胆子都不敢。想到上回张满囤眼都不眨一下的就当着她们的面杀了一头猪,俩人就忍不住打个冷颤。
“满囤,你可不能被那个小骚蹄子给蒙骗了,她就想着趁着你入了大牢霸占你的院子,指不定还跟外头相好的商量好了呢。要不怎得好生生的偏偏就昏倒在你回家的道上了?再说了,看她病怏怏的模样,瞧着都不像是好生养的,你娶了她那可是娶了一门祸害呢。”刘氏不敢惹张满囤,但若说让她这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离开,她心里可是不乐意的紧。这么说着,那圆滚滚的身子可就颤了几下,连带着脸上的横肉都抖了抖。
“是吗?”张满囤冷笑一声,“既然说我媳妇霸占了我的院子,怎么你们这不相干的母女俩还能在这里逞威风?是觉得我媳妇性子好,还是巴不得我就死外头?”
张满囤本来就不是个愚孝的人,若说情谊,那也是对张老汉有些牵挂。可那点点的牵挂在他娘重病时候,早就被磨完了。现在倒好,他们一家子在外头过不下去了,就想起来他这个还能干活挣钱的儿子来。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父慈子孝,那也得先有父慈。
“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刘氏被张满囤吃人的目光骇住,讪讪道,“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后娘,帮你管教下媳妇也是应该的。”
张满囤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不管她跟张秀梅面如死灰的模样,几步走到林宝珠身边黑着脸蹙眉问道:“可是受了欺负?”
其实这会儿的林宝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面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是张满囤?瞧着倒是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那张脸虽然凶恶了些,但细细打量也蛮有男子汉气概的。尤其是现在为她撑腰时候的表情,还挺爷们的。
林宝珠回过神来摇摇头,虽说张满囤的表现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不过倒也让她松了口气。看来这汉子虽然凶神恶煞的,但那份野蛮也是对像刘氏这样的极品,至少他还知道护着自个刚刚过门的媳妇。
“我跟我媳妇可都是鬼门关里过来的人,阎王殿都闯过了,难不成还会任由人糟践欺负?”见林宝珠似乎并没有受伤,张满囤才冷笑着看了一眼院里的人,声音凶悍带着冷冽道,“往后你们要是再敢来,小心我折了你们的腿。”
刘氏的脸色几番变化,看着张满囤吃人的神情跟林宝珠似笑非笑的目光,狠狠的咬牙啐了一口,也不敢再找不自在,扭着身子扯着自家闺女就想要离开了。
“白瞎了我的好心,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能跟你这种煞星过下去。”虽然被闹了个灰头土脸,可刘氏哪可能憋着气走,这不刚钻到看热闹的人群里就又开始中气十足的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