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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若
她曾远远见过睿王殿下的仪仗,似也是这般。只是睿王殿下身边的近侍,要比眼前这两位更加内敛,甚至有时候都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
林宝珠自穿越而来就是过着安稳祥和的农家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哪怕她开了张记,成了大家眼中富贵的张记当家夫人,却也并未改变她的习惯跟生活。
过久了静谧温馨的日子,她心里的防备的确也降低了不少,甚至连情商也降低了一些。
如今看到几个身份不同的俊秀男子,她心里居然没生出一点忐忑或是担忧跟紧张。要是说实话,这会儿,她的心情还比不上知道自家男人捎信回来时候兴奋呢。
那为首的男子不过十七八岁,见到人人称赞的张记当家人,他不禁愣了片刻。原本还算内敛沉稳的他,一时间竟然露出了些许诧异的表情。
这就是那个将匈奴杀的屁滚尿流,传言中杀星下凡,甚至带了骁骑营直奔匈奴大本营还掳了其公主,斩杀了匈奴王跟其余下唯一王子的张将军之妻?是自家父王都提过而且亲口点过名号的张记夫人林宝珠?也是张记的真正做主当家人,是白鸡冠茶的制茶师?瞧着也太小了吧,与宫里的茶师相比,这就是个小丫头吧。
没得让他白跑一趟,还以为能看到什么传奇人物。如今见了,发现不过是同自家二姐年纪相当,甚至身板娇弱说话轻声细语的女子。一想到凶悍到连蛮夷都害怕的张将军,娶的居然是如此文静的女子,来人就满心失望。
说实话,他原以为大周也就熊将军之女,被太傅同圣上都夸赞过的文武双全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杀伐狠厉,跟狼一般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张将军。
不过他到底是内敛之人,饶是心中觉得意外跟失望,面上神色也未变几分。
林宝珠并不理会来人对自个的看法,她进灶房舀了些温热的水给自个跟大丫洗了手脸。说实话,这一道上也是疲累的慌,又去茶园勘验一番,手上如今都是苦涩味道。
收拾完了,林宝珠才让里正几个帮着招待了来人,然后自个去泡茶。因为不知来人身份,不过依着猜测对方定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她虽然不乐意跟官家打交道,可想到自家汉子如今也是个小官吏,许是日后也要跟那些个当官的有往来,所以倒不好轻慢。
这般想过,她干脆就取了自个珍藏的头茬白鸡冠茶冲泡起来。茶味悠长,滋味醇厚,回甘爽冽,茶水入口后百骸舒坦,似是浑身的浊气都随着出气而出。
袅袅茶香之中,来人只觉得周身气息都被洗涤,一股子静谧安好之气萦绕周围。
“好茶。”怪不得兄长派人送过一罐回府之后,父王会念念不忘。当真是比之那些个名声在外的碧螺春还要好一些,再看茶杯之中缓缓舒展的茶叶,也是赏心悦目的很。
这一番,来人也不小瞧林宝珠了。一个农家妇人,竟然有如此手艺,偏生还不骄不躁,为人沉稳规矩,并未因着见到他跟县丞大人而生出欣喜之态,真真是不像乡野之人。
他刚要开口再说什么,就忽而看到林宝珠腰际挂着的白玉双鱼玉佩。登时之间,本还算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齐王府世子,瞬间就瞪大了一双眼睛。
齐王府小公子名为秦元明,也是睿王殿下的表弟,对赵老爷子自然是知晓的。他自然知道老爷子耍性子来了桃溪县,却不想,老爷子竟还跟眼前这小妇人有什么关系。
倒不是他的擦测,实在是因为赵老爷子本就是他的启蒙先生。当初他性子差,又不喜欢进宫读书,父王没有办法,求了陛下让他在府中读书。又延请赵老爷子前来授业,所以算起来,他当尊称一声老爷子为先生。
那个时候,他也曾见过先生总摩挲一枚白玉双鱼玉佩,可饶是他地位高,却也不敢多问一句。实在是那玉佩似是先生的伤心之物,旁人碰不得问不得。
许越是身份高贵之人,所受的礼节与规矩拘束越多,饶是作为齐王府的世子,他也做不到轻视于自己启蒙过的先生。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于他讲不得如此,但打心里规矩却是不可乱的。当年孔圣人言之礼乐不可崩坏,他自免不了尊师重道。
也就是这个关头,赵老爷子也在石大勇的陪同下赶了过来。瞧见齐王世子,他先是一愣,旋即行礼。
哪怕是身在外,君臣之礼不可乱。待到被世子扶着坐到上座,世子才恭恭敬敬的又对先生行礼。
一番动作,倒是让林宝珠对来人生出了一丝喜欢跟敬佩。并不拿捏着身份压人,也不轻看恩师,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风度。
因为有了老先生赵老爷子坐镇,来人也不再试探,毕竟有老先生做保,哪个还敢怀疑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林宝珠不是张家的当家人?
这一番,众人才知道,原来齐王世子是为着采购粮草而来。当然,也从他口中得知了如今北岭之漠北一带的战事已经结束,张满囤一战成名,甚至在砍杀了匈奴王之后,被圣上钦封为护国将军,官拜一品。毕竟,砍杀了匈奴王,让整个匈奴王庭几近灭顶之灾,可谓是几十年来最大的战绩了。
再加上睿王殿下从中插手,还有安插在皇上身边的心腹打边鼓,再有那几张挂着张满囤名号,且被改良过依然在四方边疆震慑四方的杀器。
若是这样,张满囤还不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知道自家男人平平安安的,林宝珠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对这个齐王府世子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最起码,后来上点心跟茶水时候,也用心了不少。
有赵老爷子在,而且林宝珠心情好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姿态,再有齐王世子本早就跟兵部户部定好了章程,所以不出半个时辰,张记同军中粮草吃食供应的买卖就定下来了。
说起这份买卖来,也得亏朱能几个先跟睿王殿下商量一番。本来事情因着跟匈奴之战耽搁下来了,却不想,在大战之中,大周将士打匈奴那边搜罗出了许多腐竹之类的食物,当即可就引得不少人哄抢。
派人查探之后,才知道,是有客商贩卖了张记的东西到北羌族跟匈奴地界。后来匈奴人发现,那吃食不仅便于携带,而且吃过容易饱腹。
之后睿王干脆就拍了许三几个回京,而他们回去时候,带了消息跟吃食去,又是引起了不小的热潮。要知道,那腐竹跟干面还有脱水的菜肴,价钱并不比户部收集的粗糙粮食贵上几何,偏生还有菜有肉,有的无需开火就能食用。
这对于行军作战,尤其是埋伏跟夜间偷袭可是极其有利的。
如此,事情也就不容耽搁正式提到了桌面上,有朱能几个力荐,加上张记的东西的的确确便于行军。所以几番商议,就定下了这件事。
有了这份保障,张记甚至可以说是贴上了一道护身符。如今可不光是她们将茶叶点心卖给贵人们了,这是给朝廷供应吃食呢,若有人再下黑手,那可得掂量掂量了。
边上县丞大人暗地里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幸亏幸亏,亏得他最近冷了家里的夫人,不然再纵着她给娘家撑腰,招惹了张记,那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桃树湾村出了个张将军不算,如今连张记也跟朝廷有了牵扯,日后哪个还敢惹!最起码,他一个小小的县丞是惹不起了。思及此处,他心道回去还是要好生同自家夫人再说一番的。





农门福妻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说搭上朝廷做生意的张记现下是如何炙手可热,端是说桃树湾村,林宝珠就跟里正商量着,想召集村民,商量种植蕨菜和茶树的事儿。
一来,种植这些物件无需再交赋税。二来由张记保底收茶,也能让村里各户人家都有个稳定的收成。就算有天灾人祸的,至少也是旱涝保收,甭管是谁哪怕就是村里的懒汉,也能因着种一次就能得了茶叶的茶田有份进项。
现在因着搭上了张记的营生,桃树湾村虽然也还有人在修地种地,但是大多数却不敢白日里占着打工夫忙活。大多都是天儿还没亮呢就下地忙活,到了张记开工的时候,再赶着去上工。而后晌,天儿都黑透了,许大家伙儿还摸黑儿在田里打草呢。
再有就是那些年老的,因着眼神不好,手脚也不利落了,不好来张记给人添麻烦,索性就整日里结伴到山间地头的挖些蕨根菜卖给张记的吃食作坊。如此下来,端是一个春天,就能挣出不少铜板来。
别看事儿是不大,不过却让所有人都有一股子用不完的干劲儿。甚至,有些穷苦家有难处的人家,也萌生了无限希望。如今他们看张记,就好似看未来一般,只要张记不倒,他们以后的光景就充满了信心跟希望。
而原本那些个爱生口舌是非,总祸祸着喜欢凑到一块说些挑拨人的闲话的妇人们,如今也不再闲的没事儿瞎掰扯了。有了能挣钱的门路,东加长西家短的那些个话,谁还有空搭理?
随着整个村子的光景越来越红火,田间地头或是村舍街道之上,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原本十里八村最穷的村子,倒是成了人人都向往的所在了。
张里正听了林宝珠的话,面上先是露出个惊喜的表情,随机又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为难来。倒不是朝廷律法不许如此投机取巧,实在是在庄稼户眼里,种地收粮食那才是正经事儿。就像现在,哪怕村里诸多人家都跟着张记挣了不少银钱,但若是要哪个丢下手里的田地,那打死他们都是不肯的。
虽然修地的是少了许多,可大多人都满心盘算着攒银子买田地呢。这不是,才刚过了一年的工夫,村里可是已经有七八户人家来问过买田的事儿了。
为着这个,他这个桃树湾里正还专门去了一趟县衙,禀报过桃树湾的现状之后,县老爷发话让动西坡那边的官田。说是官田,其实也就是荒着以备有流民时候迁到村子里的难民开垦种粮用的土地。
要是现在说让村里人都留下老祖宗留下来种粮食的规矩,把田地里都移栽上茶树,拿事儿只怕难的很。
林宝珠自然清楚张里正的顾虑,想了想,她复又说道:“里正叔,这事儿自然还得看各家各户自个的想法,我也就是提一句子。这样吧,若是愿意的,就到张家寻我,跟张记签协议文书。若是不愿意如此的,张记也不会难为他们。毕竟,就算是我,也还未种过茶树,这般空口白牙的说能成,怕是旁人也不一定信呢。”
见林宝珠这般知道事儿,张里正自然也笑了,满口应着他来张罗。有了张里正的话,林宝珠也不多说什么了,跟里正婆娘歇了一会儿,就带了大丫离开。
临走时候,里正婆娘还心疼大丫,生生往那丫头怀里塞了好几把零嘴。虽然知道张家不缺,可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不是?
大丫看自家舅娘点点头冲着自个笑,也就红着脸抱着零嘴,啊了两声表示谢意。
回到家,林宝珠就开始忙活在自家汉子修的田里移栽茶树的事儿了。这事儿她还算精通,再加上两位茶园师傅的帮忙,倒是没想的那般难做。
想着前世有茶农茶园规模小的情况下,多会套种些别的物件,或是洋芋土豆又或是山药花生,总归是不能让田地空着。所以林宝珠又带了大丫每天大早就去点些洋芋坑,她并不是种田的好手,不过胜在前世时候有过体验,所以种洋芋的事儿也没难住她。
而原本有些犹豫的人家,像田大娘跟马婶子大菊几家,瞧见林宝珠当真像模像样的种起了茶树。而茶树下边,居然还种着别的农作物,当下就跟家里商量起来,索性就下狠心跟着宝珠干吧。
一来宝珠是个能耐的,自去年开始,但凡她开口说过的事儿,没有不应验的。既然她说能成,那铁定能成。更何况,就算成不了,大不了就当少做了几个月的工,一大家子在张记挣工钱,还怕饿着不成?
定下了主意,田大娘几个就结伴去了张家。左右人宝珠是读过书识文断字的,就连赵老爷子那能难为住秀才爷的先生,还夸赞宝珠说是自个一大把年纪不若个丫头看事儿清亮的,那岂不是说宝珠闺女比秀才爷的能耐还高?所以跟着她干,一准吃不得亏。
说种茶树,其实多还要打张记购置茶苗。好在林宝珠也有准备,并不用让大家伙儿给结现钱,都是可以先取了茶苗种上,待到茶树长成后能采茶了,再同张记抵钱。
有了这一茬,村里人来打问的就更多了。一些胆大的,自然是二话不说就跟林宝珠签下了协议。而一些个觉得林宝珠异想天开的,劝了几句,见没有用,索性就连连摇头摆着手离开了。余下几户,则是观望着,就像瞅着瞧瞧田大娘跟马婶子几家能不能得了好,再做打算。
林宝珠不是种庄稼的好把式,不过到底是现代社会培养的人才,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比古人先进且更准确的种地法子。不说施肥跟沤肥,就端说什么样的肥料能养什么样的庄家,她就比村里种了一辈子田地的老汉知道的还清楚。
所以在旁人还在犹豫的时候,跟着林宝珠干的热火朝天的几家人,那田地里的茶苗跟长势极好的洋芋苗已然是一派生机蓬勃的景象。
因着草木灰做底肥,能在苗木移栽中,促进根系生长,而且降低病虫害。所以,早些时候,林宝珠让人烧了不少草木灰。
如今余下不少,扔着怪可惜,可若是施肥如今这会儿也是用不着的。想了想,索性林宝珠就找了几个在张记做工的壮实后生帮着在后山挖了个大坑,将草木灰同一些旁的鸡鸭粪便倒在一起沤上。只等以后哪户要种田时候,可以施肥用。
想着快到雨季了,到时候鸡鸭犬舍少不得返潮滋生邪味儿。所以林宝珠就带了大丫把一些干净细致的草木灰同热水一起煮沸,然后祛除渣滓,用那草木灰水把鸡窝跟鸭舍都冲洗清理了一边。
其实在前世的农村,除了用毒药烧碱的方法消毒杀菌,用草木灰也是个极好的办法。成本低而且安全无毒,只不过当时大部分人家先麻烦,大多都会直接买了消毒的药剂来喷洒。
村里现在不少人都在观望林宝珠的动作呢,见她用草木灰刷洗过的鸭舍跟鸡窝当真干净了不少,而且味道也不再难闻,索性就跟风一般的也学着做了。也就是这股跟风潮,使得不少细心的人发现,家里牲口得病的时候少了许多,不说鸡鸭如何,单是那家养的肥猪都胖了不少。
到此,可是有更多的人开始信服林宝珠了。而一些瞧见她田里的洋芋苗饶是在茶树底下长着,也比别人家的蓬勃的人,也跟着来打听起法子来。要知道,再过些时候,田里就要种麦子了,若是能得了好法子让麦苗长好,麦穗长满,那收成定然会比以前高上不少的。
对于来人的请教,林宝珠也没有藏私。不光是细细讲解过自个知道的那些个理论,而且还帮着配了不少肥料,这番下来,村里就算没在张记做工的人,可不也对她心存感激了?不管人家说的法子有用没用,至少也没有藏着掖着的不肯言语。
林宝珠并不知道大家心里对她的看法是如何好的,现在种完茶树的她,可是满心琢磨着村里没人肯接手的那片子荒废的河滩地呢。
她之前去看过,那块河滩地算上狭长的那带,差不多有六十亩之多。可是比村里全部的良田跟原有的薄田总共都要多了。若是真能被村里利用起来,那才是真正的实惠。
说实话,她并不擅长农业,也不太懂如何改造田地。什么盐碱地或是河滩地,在她看来,既然存在就是能够被利用的。而她之所以把目光放在河滩地上,除了因着面积着实可观之外,还因为突然想起了一部电视剧。
那部电视剧好像叫什么老爸的城里生活之类的,其中就有一片河滩地,为着那块河滩地,村里有头有脸的三家人每日里争吵抢夺。甚至还赌上了孩子们的婚事。
既然在以前的世界里,河滩地是块宝地,没道理到了古代,这里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废地。




农门福妻 第一百七十章
林宝珠隐约记得,似乎最后得到河滩地的人家,挖了池塘养鱼种荷花,而河滩地之上除了种植果园葡萄之类的,还做起了农家乐。
按着这个想法,许是可以一试。说实在的,如今张记吃食作坊也上了果脯的买卖,若是真能成功,对自个也是一件好事儿。
正想着事儿呢,脸蛋红扑扑的大丫就一脸兴奋的小跑进屋,见到自家舅娘,先是抿着嘴停下脚搓了搓衣角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一想到刚刚秀娘姨姨让吃的糖块,她就顾不上害羞了,反倒蹭到舅娘身边,拉着她的衣裳两手比划起来。
“啊......舅娘......嘴嘴甜......”现在的大丫,已经慢慢恢复了孩子气儿,虽然还是有些胆小,却也能自个出门寻招娣玩了。
至少现在大丫若是跟她说过要去玩耍,她也不用在满心担忧的偷偷跟在后面护着了。
林宝珠放下账本,看着大丫亮晶晶满是依赖的眼睛,心肠软的一塌糊涂。看着越来越活泼的大丫,虽然依旧说不了多流利的话,甚至整个人的思维还跟个三五岁孩童那般稚嫩,可每次看着她带着笑的眼睛,还有里面深深的孺慕之情,林宝珠就忍不住对她更疼爱一些。
没等林宝珠开口呢,就见随后而来的招娣嘴角带着笑解释起来、
“婶婶,刚刚娘按着你交的方子熬了花糖,给了大丫两块,她却舍不得吃,一拿到就巴巴的跑回来了。”过了年,招娣又长了一岁,再加上现在总带着大丫,又跟着先生读了书识了礼,而且还常常帮着宝珠婶子跟娘亲干活儿,心智倒是成熟稳重了许多。如今对比上大丫的孩气,她倒是露出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林宝珠听了这话,再看大丫伸着小手举着糖块要往自个嘴里递过来,她赶忙笑着张嘴吃了一块。似是真的很甜,她笑得格外暖心。
“大丫乖,那舅娘吃了一块,招娣姐姐怎么办?”林宝珠似是为难,揉了揉大丫的头顶,心里无比舒坦。
大丫看着手里只剩下一块的花糖,犹豫了片刻,她还是乖巧的走到招娣跟前,然后把花糖塞进招娣姐姐口中。虽然表情有些舍不得,不过见到招娣笑起来,她也不禁咧开嘴高兴起来。
到底是心思纯净的孩子,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看到亲近的人开心,她也就跟着欣喜起来。
看大丫歪着头瞧着自个,嘴巴也跟着吧唧两下,招娣忍不住学着宝珠婶子的样子也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从身后又拿出几块来塞给大丫。
“大丫也尝尝甜不甜啊。”
被哄了一番的大丫,吧嗒着嘴巴连连点头,那模样既高兴又快活。
看着哄着大丫说话的招娣,再看看脸色越来越好的大丫,林宝珠心里涌起阵阵甜滋滋的味道。旁的有什么重要呢,有家有亲人有朋友,还有那个她心心念念又能为她遮风避雨的汉子,这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想起那个只送了一封信回来的汉子,林宝珠不禁暗暗的叹口气。虽然打齐王世子哪里知道,自家汉子当了将军且英勇无敌,可她的心里怎么就一直七上八下的呢?
古来有言,一将功成万骨枯,能从个大头兵一跃成为将军,期间得经历多少生死?她虽然没上过战场,没见过那血流成河,遍地伏尸的惨烈场景,却也不难想象其中危险跟凶残。
算着日子,如今已经要到炎夏了,那个说春耕就能回来的汉子,却依旧没有消息。
等到招娣拉了大丫出去练大字儿了,林宝珠才叹口气把手里的账本收进匣子里。然后起身开开炕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袱来。
前些日子,她总会寻了空闲给自家男人做衣裳。从冬天的棉衣,到单薄的春衫,再到短打短褐,可是那个汉子却一直没有回来。
林宝珠把短臂衣衫铺好,心里暗想,也不知那个汉子如今是胖了瘦了。这个念头还没落下,她就忍不住暗暗骂自个傻,行军打仗,吃不饱穿不暖,又能如何长胖。
这厢,林宝珠满心念着自家汉子,心神不属寝食难安。而在北岭的张满囤如今却是浑身是血,尤其是胸前那泛着幽黑色泽的箭矢最是扎眼。显然是侵过剧毒的,至少,如今张满囤这个黑脸大汉,平日里就算被砍一刀都眉头不眨一下的人,这会儿已经痛到整张脸都扭曲了。
边上两位军医给他诊脉收拾伤口,看到将军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模样,俩人是手都哆嗦了。他们深知,将军所中之毒极为阴险,饶是这般挖肉放血,也不一定能解个干净。为今之计,唯有将军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寻名医诊治解毒。亦或是求了皇上准许,现下寻了医术高超之人前来搭救。
他们二人虽然师从名师,也是悬壶济世极有名声的军医,可对上眼前的屠幽之毒也是束手无策。就好比现下,他们只能将染毒的腐肉剜去,然后将周围毒血尽数放干净,却无法彻底解毒。
战场之上,止痛的草药本就稀少,就算依然服过,对上剜肉止痛也是于事无补的。好在张满囤算是坚强,纵然痛到嘴角开始往外渗血,也并没在人前表露半分难以忍受。
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数十战役,张满囤的心性成长速度不可谓不快。虽然他依旧不能与睿王等人相提并论,可是碰上异于常理之事后,也不再像六子跟许三几人那般端看表面。可以说,被无数大小战役锤炼过的他,现在就算依旧沉默寡言,但是光是立在那里,周身的凌厉雷霆气势就让人不敢轻视。
大概这就是男子铁血气概?不过这番成长,却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就好比今天之事,看似是北羌族有二心,收留匈奴密探,在张满囤同北羌族族长会面之时,下此狠手。但实际上,这般做对北羌族只能是有害而无一利的。
“他娘的狗孙子,那北羌族长脑子是被驴踢了吧,居然养了个匈奴的奸细当心腹。”看到自家大哥嘴角都溢出血迹了,六子真是气的都跳脚了,恨不能直接把北羌族的族长跟那还被拷问的密探细作给剁吧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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