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若
厅堂中,余下周大老爷一个人,笑眯眯的哼着小曲儿喝着茶水。等一会儿小丫鬟过来上茶水时候,他还破天荒的拉着人的小手腻歪了许久。要知道,自打张记开始崭露头角之后,他可很久没有心情跟府里的丫鬟成就好事儿了。
这边林宝珠刚刚解决了张记的危机,只余下周掌柜子一家硬茬,想是要死磕。可还没等她跟李掌柜和吴管事儿商量出一二呢,就瞧见来县城送货的石大勇,正一脸焦急,心急如焚的就赶了过来。
他一到作坊,见林宝珠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寻了个由头,就解释了自个刚刚着急忙慌的事儿。
几个人商量着周掌柜的事儿,最后林宝珠道,且看他们有什么后招吧,自然的,也就先撂下给周掌柜送货的事儿了。紧接着,少不了叫了作坊里做工的伙计来排查一番。让人相互作证,就端看出货那日,谁单独在茶屋呆着了。
至于为何要把范围定在那一日,自然是因为每次出货之前,都会有田大娘跟吴管事儿亲自查看茶叶。若是有异常,那就会临时打别处调一部分顶上。可偏生,这一批货明明在被检查时候还是好端端的,但是到了客人手里,却就都成了返潮的茶叶。
不管里面有什么道道,岔子肯定是出在检查之后,出门之前的。
几个伙计也都知道作坊的茶叶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老小。所以现在各个也都是胆战心惊,生怕会被牵连。也有几个心思多的,跟着惶惶不安,唯恐东家会因着这事儿辞退他们。要知道,得了张记的活儿,可是比别家作坊的工钱好的多,而且还管一顿饭,这等好事儿,他们哪个也不想丢掉。事关切身利益,谁都不敢作假......
见大家伙儿情绪低沉,脸上阴郁的神色显而易见,林宝珠才笑道:“各位在张记做工时间虽短,但大抵也知道张记待你们如何。这大热天的,凉茶自饮,饭食管饱,隔天还有一顿肉。我想,这也算是对得住各位了。而如今,且不说谁在背后生事儿,毕竟做生意总少不得几个对手,可眼下我却是真料不到作坊里居然有人生了黑心。旁的我不说,若是那人自个站出来也好说,有什么难处,说开了,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可若只是为了一己之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这事儿定要追究到底,实在不行,诸位也知道张记同衙门捕头是有些交情的......”
这番话,说的是软硬兼施,听得底下几个伙计也嘀咕私语起来。老主家走的时候,他们以为自个就算不丢了活计,那工钱上定然也要被降一些的,可后来新主家不仅没降他们的工钱,甚至还很是体贴的给他们熬凉茶,管晌午饭。说实在的,遇上张记的夫人,他们都感觉像是遇到了活菩萨一样。
可这个关头,到底是谁会黑着心肠做恶事儿?
眼看大家相互作证基本都要排除嫌疑了,突然有个貌似憨厚老实的黑脸汉子迈了一步出来,神情纠结片刻,继而却又语气坚定的说,他见过吴管事儿私底下出去过,后来更是鬼鬼祟祟的多次离开作坊。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站在林宝珠边上的吴管事儿。而吴管事儿的脸色更是霎时间就憋红了,他看着大家伙儿怀疑的眼神,真恨不能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林宝珠到没有直接兴师问罪,只是看着刚刚站出来指证的男人从最初的坚定到后来眼神的躲闪,心里有了计较。说实话,吴管事儿的确是私底下离开过,不过原由她却是清楚的。这也亏得是当初原主家告知过她一句,才让她心里有了数,不然指不定现在真就入了那汉子的愿了。
旁的不说,就说吴管事儿能被众多伙计敬重,而且还推举成为他们的带头人。可见他的品行就不是坏的,而这么多伙计,就算都自责跟相互怀疑,都不曾说过吴管事儿半句嫌疑,但就眼前这个汉子那么斩钉截铁的指证,其中要是没有猫腻,谁相信?
不过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这处戏到底还是要吴管事儿帮着演下去的。所以,林宝珠只给了吴管事儿跟李掌柜的一个眼神,就先让人先拿了吴掌柜的说是要扭送去衙门。
之后,看着伙计们的心思似是浮动起来,林宝珠自然又是一番安抚。总归先让作坊正常运作起来是最重要的。而那汉子既然做了一次,怕是还会继续动第二次手,毕竟,张记新一批的茶叶可是也炒制出来了。而这一次,可是张记的招牌白鸡冠茶。
周记既然要对张记下手,就绝不会只损坏一批老鹰茶,而放过价值更高的白鸡冠茶。
果然,第二日头晌午,等林宝珠跟来帮忙炒制茶叶的田大娘亲自勘验准备出货的茶叶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茶屋门口。那人瞧着左右无人,而伙计们也都在前边忙着,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进去,而他手里赫然拿着一个小水囊。
进了屋,瞧见茶叶罐子,他瞧瞧拔开密封的盖囊,眼看就要下手倒水了,却突然被人打后头用力直接翻身狠狠摔在了地上。
而后,原本该在前头的茶坊伙计们,都打门外涌了进来。看到被摔的呲牙咧嘴的杨大勇跟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的水囊时候,大家伙儿都忍不住啐了一口。
早就说这杨大勇是个爱耍滑的,却不想还是个狼心狗肺的。想着因为他,东家损失了许多,连带着他们都是满心担忧的好几日,大家伙就恨不能揍他一番。
林宝珠冷笑,也不听杨大勇喊冤辩解,直接让刚刚来的石大勇跟李掌柜把人扭送到衙门。饶是他痛哭流涕连连求饶,说是自个鬼迷心窍了,为着二十两银子坏了良心,求东家放他一马,都没能让林宝珠松口。
其实林宝珠倒不是真的多狠心,若那杨大勇切切实实的是有难处,张记也不是不能放过他,毕竟一点损失她还是能承受的起的。偏生这位不仅不是为着家人或是难处,完全就只是因为被银子迷了心窍,才办下糊涂事,而且张记许多消息,这位可是都忙不迭的送去周记换好处了。这样的人要是还留着,岂不是个祸害?
吴管事儿神情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瞧见有人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当即就上前一步,拱手对林宝珠道谢。
“东家仁厚,前些日子家中小儿病重,若不是东家伸出援手先借了银子给我,怕是我那儿子又要遭难了......”说着,吴管事儿就切切实实的跪在地上给林宝珠磕了个响头。
林宝珠被骇的往后一退侧身算是躲开了吴管事儿的重礼,就算来这里许久了,可她还是见不得人又跪又些的。就算是感恩戴德,也不至于行这么大的礼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有了吴管事儿的话,再加上大家伙大多都知道吴管事儿家里的情况,所以也就知道,东家不是不仁义,也不是狠心肠的人,实在是杨大勇做的,过了底线才落得如此下场。
于是刚刚还面露不忍的人,这会儿也就惊醒过来,连连点头感慨起来。
也是有了吴管事儿的一番话,大家伙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了,见东家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这才纷纷离开有条不紊的干起了自个的活计来。当然,相比于之前人心惶惶的模样,现在倒是各自都带了许多轻松自在。
看着事情稳定下来了,想着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林宝珠就跟着石大勇的货车一块回了村子。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之前坦荡的很的石大勇,似乎总是躲躲闪闪的,说话也不尽实了。
不过到底不是秀娘嫂子,她也不好多问。只是等回到村里以后,没一会儿秀娘嫂子就跟招娣过来了。俩人看着林宝珠,似是有许多话说,但到了嘴边,却又咽下去,只管强颜欢笑着跟林宝珠说些闹话。
说是闹话,可每每出口,她们却总笑不起来。甚至一向算是乐观,天天跟大丫一块说不哭的招娣,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眶。
农门福妻 第一百八十四章
第一百八十四章
边上从招娣边上走过来的大丫扯着林宝珠,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舅娘......舅舅呢?”
一听大丫开了口,惊的张秀娘跟招娣赶紧把大丫拉过来。
这下,就算林宝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也能猜出来,她们瞒着的事儿定然是跟自家那个一直没有音信的汉子有关的。
联想到石大勇一路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突然莫名的生出了不好的想法。登时之间,也顾不上思虑别的了,只拽着张秀娘,连连发问。
张秀娘本就不是个会说谎话的,之前自家男人回来说,衙门那边似乎传出信来,说是满囤兄弟不好了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后来又说宝珠还不知道,她又担心村里有人会先得了信来说道,再让宝珠没个心理准备接受不了。却不想,甭管来的时候想的多稳妥周到,到底还是瞒不住。
“宝珠,你先别着急,许是同名同姓也不一定......”张秀娘手忙脚乱的扶住林宝珠,连连安慰道,“只是外头有人传的,可没个准当信儿呢。”
林宝珠压下心底里的惶恐跟难受,闭了闭眼,半晌才一瞬不瞬的看着张秀娘,声音颤抖悲戚的问道:“嫂子,你别骗我,到底怎么了?”
见实在捂不住了,张秀娘不由得就红着眼眶哽咽起来,然后低声说道:“你大哥从县城打听到的消息,说是......说是满囤在北岭没了......你大哥生怕岔了消息,就去衙门打探,才知道前些日子满囤的的确确是被人偷袭了,说是带毒的刀子刺进了心口窝......”
一瞬间,林宝珠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透着凉意。她死死的咬紧牙齿,不敢发出一点呜咽的哭声,只是两行眼泪却不争气的噼里啪啦掉下来。
“我不信,他说过会活着回来的......他说过的......”似是呢喃又似是自我安慰,待到声音落下,张秀娘才忍不住先哭出来,然后抱住宝珠帮着她擦起眼泪来。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
可张秀娘预想之中的痛哭并没有出现,林宝珠甚至把嘴唇都咬破了,森森流着鲜血,却也生生没有哭出来。她只反复问道:“他不会舍得的,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边上大丫跟招娣都担忧的看着她,大丫甚至害怕的拉着她的衣袖,跟着掉起眼泪来。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只是听石大伯说舅舅,所以才问了一句,为什么舅娘跟大娘这么难过?
招娣看大丫跟着哭起来,赶紧把她拉过来抱住。一时间,张家愁云满布,好不悲痛。
本还是晴朗无云的天,突然响起了晴天霹雳,片刻之后,就犹如林宝珠的心一般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摔成几瓣,只砸的路上的孩子跟老人骂咧着往家里跑。
可是林宝珠现在却丝毫不顾外面的磅礴大雨,她只一心想着要找到自家汉子,要听到切实的消息。她咬着牙推开张秀娘,然后惨白着脸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
自家汉子说过,若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可以到衙门去寻捕头柳四。她要去问问,自家男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会传出说自家男人没了的信儿来。
她踉跄着,狼狈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助跟害怕。可是她不敢哭,不敢吵,就怕一哭就泄了心头那口气,让自个接受这个消息。
劈头盖脸的雨点打在她脸上身上,打的人生疼,直到被秀娘嫂子一把拽住她,她才脚下一软昏死过去。
又是一番人仰马翻,终于林宝珠还是醒过来了。而此时,得了消息冒雨去了一趟镇上寻乡老的里正,也是一身湿漉漉的赶了过来。
见到林宝珠,他叹口气,看着一脸希冀的林宝珠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可这事儿,不说又不行,总不能一直瞒着不是。
“满囤媳妇,你也别太伤心。”虽说还没有准信,官府还没接到文书,可听说前些日子来购置张记吃食做粮草往北岭运送的人说,张满囤张将军的的确确是中了暗算受了要命的重伤,军中两位医术极好的军医都束手无策......
林宝珠看着张里正郑重的脸色,心里已然知道可能听到的结果,可她怎么可能相信呢?鏖战都坚持过去了,跟匈奴以命相拼的时候,自家汉子都胜了,怎得要回来了,却没了?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里正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安慰的话,可实际上,丝毫都未听到耳朵里。边上几个妇人也是面色悲痛的安慰着,亦是没能让她听进心里。
过了半晌,一直没有动静跟声响的林宝珠,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里正问道啊:“里正叔,官府可已经有了切实的文书跟布告?”
“这还不曾有。”张里正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道。只是一息之间,他大概就动了林宝珠的意思。可是往年时候,也不是没有碰上过去当兵的后生没了的事儿,一般都是许多日子之后甚至半年一年之后,才能接到官家的布告文书。当然,虽说他想到了这里,看着林宝珠那闺女松了口气的模样,却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罢了,就让她先有个盼头吧。万一若是真没了,也算是有了个准备,也免得太过悲伤想不开了。说实话,现在的桃树湾村,没有他或许可以,毕竟能当里正的也不止是他一个。可是没了林宝珠没了张记,那却是不行的,少不得要兵荒马乱了。
当天后晌,跟林宝珠亲近一些的妇人都凑在一起开导她。不过却都被林宝珠婉言送走了,她坚信自家汉子没有出事儿,她还等着那汉子风风光光的回来见她呢。
虽说大家伙儿心里也难受,看着林宝珠也担忧,可是到底没能拗得过她。左右都在一个村,再看宝珠也不像是想不开的样子,索性大家伙儿也就各自又去作坊忙起来了。
许是担心大家再来说道什么自家汉子没了的事儿,在头黑之前,林宝珠就干脆的把作坊跟前院的小门上了锁。又哄了张秀娘跟招娣离开,只是大丫却说什么都要守着她,甚至跟个小尾巴一样,连她去茅房都要跟着......
第二日,林宝珠亦是没有见什么人,好像日子就像平时一样再次恢复正常了。而昨日她的失态跟担忧,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同时,村里人虽说在家里会说道几句张满囤的事儿,可出了门却都不愿多嘀咕说道。
到了晌午时候,大家见林宝珠果然跟平日里一样,似乎真就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各家妇人虽然放心了一些,可多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说实话,之前担心是因着张家小两口感情极好,可现在看起来,他们倒是看不懂了,要是宝珠是真心实意的,怎得就一点都不悲痛呢?
这下,本来还算平静的村里,多多少少就流出了一些流言蜚语跟难听话。
而林宝珠则一点都不在意那些,只管每日里缝缝给自家汉子准备的衣裳,然后做些吃食,顺便将家里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就好像,并未得到任何消息一般。
只是,许只有林宝珠自己知道,自个所做的吃食,都是那个汉子喜欢的。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报了怎样的心情等着最后的宣判。
再过一日,林宝珠做了些卤肉跟红枣糕,像是平时一样,打发大丫送一些去给石家。而自个,则盛了一些包好存放起来。
这厢还未忙完,就听见有人拍门。等她去开了门,却见是之前一直跟她杠着的周掌柜,随后还有个穿红戴绿表情很是喜庆的妇人。
“张家夫人,前些日子是我拧巴了,今儿咱们再好生谈谈生意上的事儿。这样,就按着你们张记的道道走,我不再计较那坏茶的损失了。”说着,周掌柜就带了人自行走到了院子里,然后说道,“我这赶了一道儿才过来,还请夫人给一杯茶水解解渴。”
林宝珠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本能的,她却是不喜欢这位的。毕竟,跟周记有牵连,又一门心思的陷害张记,她能给个好脸色才怪呢。更何况,当下家里除了自个也没旁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从哪说,她都不可能邀了人进屋去。
想到这里,她只管让俩人做到院子里阴凉处,然后自个进灶房去沏了一壶茶水。外头的大门还开着,自个又在院子里,再加上大狼也在,倒是不怕他生什么暗心。
而林宝珠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进灶房的空挡,那周掌柜可是跟媒婆互相使了个眼色,接着弹了弹手指,若是离得近了,许是能看清,他手指缝里居然有许多药粉。却不知是作何用途......
三个人坐下,林宝珠翩翩然的端着茶杯饮茶,只等周掌柜再开口。无论如何,她是坚信自家汉子会全须全尾回来的,所以在没有官府布告之前,她绝不会倒下,也绝不会让这个家散了。她要让自家爷们回来时候,看到的依旧是红红火火的张记。
农门福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恶汉归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喝过茶,周掌柜子一直示弱,反正不管怎么回事儿,到底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哪里想到,刚刚谈拢了生意上的事儿,就见周掌柜给边上那花里胡哨的老妇人使了个眼色,笑道:“正事儿谈完了,我再给夫人说一件喜事儿。”
边上那老妇人一见这样,赶紧起来挥了下手里大红带粉的手绢,然后笑着说道:“这闺女长的俊俏啊,要配咱们周家大少爷,那可是绰绰有余的呢。闺女啊,你听婶子给你说,那周家少爷可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主,在咱们桃溪县里,可是数得上这个的。”说着,她还竖起了大拇指比划了笔划。
“你说你也算是有些家业的,而且又是年纪轻轻的,虽说爷们死在外头了,可到底也不能一直守寡吧。”
“咱周家老爷不嫌弃你寡/妇的身份,愿意让你进门,只要你乐意,赶明就能当周家少奶奶,那可不比你干守着个鲁莽村夫媳妇的寡/妇名声强?”
闻言,林宝珠心里气恼,再听下去,却是被气笑了。现在还拿不准自家汉子是什么情况呢,他们就敢这般糟践自个?哪怕自家汉子真出了事儿,也轮不到他们在自家大放厥词的。
其实她还真想对了,周大老爷的确知道张满囤得了个将军的名头,不过却只觉得是小将一般。就是有些身份,却也比不得自家女婿的官位高,所以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也就是因着小瞧了打村子里出来的泥腿子,他才敢使下这等毒计。否则,就算给他个胆子,他哪里打这种主意!
要是以前,许是林宝珠还会冷嘲热讽一般,可现在她心里正不安呢,就算表面表现的再镇定再平静,也难掩心头的惶恐。而周掌柜跟那婆子,却一口一个死的,一口一个寡/妇,她怎么能忍?
当即,她冷冷一晒,一把拍在院子的石桌上,呵道:“大狼,把人赶出桃树湾,以后见一次咬一次,不死就行。”
这话一落,一直在角落懒洋洋晒日头的大狼层的一下子就窜了出来,追着周掌柜跟那婆娘就咬起来。当然,它自然不会真下狠嘴,只是跟狗逗猫一般,让人跑不开却又躲不过。
等到周掌柜跟那婆子尖叫着跑开了,林宝珠才忽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脚下一个踉跄,歪歪斜斜的就扶在了石桌上,闭着眼睛摇晃了摇晃脑袋,却越发觉得意识模糊。
本能的,她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可是刚要开口喊人,却发现舌头僵硬,嘴都张不开了。
这个空挡,却见一个贼兮兮的身影打门外窜了进来,而且还左顾右盼瞧着没有危险,转身把张家的大门给插上了。
虽然眼睛有些朦胧了,看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人,但从那人轻浮的行为就可断定,这人绝不是善茬。她脑子里一阵晕眩,可却依旧还是强撑着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滚出去......”
来人就是周记的大少爷周永岩,之前他是吃过这小妇人的亏的,而如今瞧她身条柔软,眼中自然是闪过一丝得意跟阴笑。早些时候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只觉得个乡下妇人,能有什么姿色,不过现在看着么,倒也俏丽的很。再加上她软糯但却假装厉害的模样,还真是看的人心里直痒痒。
啧啧,周永岩不由心头发热,迈腿就向前一步把人治住。走得近了,他就闻到一股子磬人心脾的淡淡香味,跟之前自个屋里的那些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味道不同,这味道闻着就让人头脑舒爽。
林宝珠推搡了两下,可却发现身上压根没有一丝力气,说是推拒倒像是欲迎还送。她心中警惕,但却无可奈何,最后只能狠狠的在舌头上咬了一口,直到口中鲜血直流,深入肺腑的疼痛,才使得她稍稍清醒一些。
吸了一口气,林宝珠蓄起浑身的劲儿用力一蹬,倒是离开了那粗俗轻佻的人。这会儿,她才看清楚,眼前衣着光鲜,举止无礼的人,就是周记的大少爷。
“周大少爷最好还是莫要跟我这乡野村妇开玩笑,需要知道,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今儿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必跟你鱼死网破,哪怕是要命也要把你告到衙门......”
原本是想着骇住周永岩,却不想她声色俱厉的表现,落在周永岩眼里就愈发的撩人了。只见他搓搓手,嘿嘿一笑,说道:“还真是个烈性子,不过少爷喜欢,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也少受些罪。等你尝到了甜头,定会哭着喊着求少爷我疼爱你的。”
周永岩本就是个下流胚子,压根就不会被看着浑身无力的林宝珠几句话就吓到。再加上,跟前现在又有免费的美人在跟前,哪还能憋得住。可不就猴急猴急的扑上去,连抓带拽的就把林宝珠扯进了屋里。
看着周永岩一脸猥琐色迷迷的样子,林宝珠心里满是绝望。倒是周永岩看着林宝珠不再闹腾了,才啧啧两声道:“这就对了嘛,省得本少爷还要用强的。你乖一些,本少爷也让你舒爽快活一番,保证你一会儿舍不得让本少爷从你身上起来......”
说着,他就开始解了腰带,顺带着还扯了林宝珠的衣衫。只看着近在眼前的美色,还有那玲珑窈窕的深紫,周永岩一双眼就突然变得贼亮,他咽了口口水,心道真是瞧不出来,这妇人身条倒是好得很。
林宝珠见那人就要欺身而上了,再次狠狠咬了自个舌头一口,直痛的她眼泪就流出来,才算是又清醒一些。她憋住了劲儿,猛地坐起来一把拽过炕桌下头针线笸子,看都不看一眼的就抽出剪子狠狠冲着周永岩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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