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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爱不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茯苓半夏
可是潘玮见杜箬瞬间变脸,以为她是在生莫佑庭的气。
“诶,我早就跟你说过,莫公子那也是个花心大少啊,女人不比我少,所以还是清醒一点!”潘玮大实话说得有些脱边,跟他一起来的美女娇滴滴地拧他的胳膊:“潘公子你说什么呢?我还在这儿呢…”
他吃痛抽开手臂,搂住身边的女孩子,捏住她的下巴很露骨地回答:“知道你还在这儿呢,等不及了?这才七点多,一夜时间呢!”
“去死!成天嘴巴里没一句正经话!”
一男一女公然的打情骂俏,杜箬听了头皮直发麻,嘴角干涩笑着就想走,可是刚推开银行的玻璃门,潘玮却直接追上去拉住她。
“喂,跟我说句实话呗,你跟莫佑庭是不是掰了?如果掰了我们俩处处怎么样?你应该还有我联系号码吧?反正都是出来玩的,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我翻倍给你!”
潘玮当时脸上的表情极其真挚,也得亏是情场高手啊,约炮都能约得如此坦荡且有艺术含量。
杜箬像在观摩一尊史前动物一样看着潘玮,眼仁瞪圆,突然就鼓着嘴从他面前灰溜溜地“跑”出去。
潘玮一时没反应,等回神杜箬已经走进了夜色里。
“擦……她这什么意思?”有些意难平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再抬头,杜箬纤细的背影已经混入人流里。
潘玮对于杜箬的感觉,说不上有多“非她不可”,但每次见她,心里都有一种毛乎乎的“痒”,这女人长得是不赖,但他阅女无数,杜箬充其量也只能算中上等姿色,他却对这样一个“中上等”牵肠挂肚这么久,想来想去,估计也只能是“得不到”而非想要的“钟意”。
男人的怪脾气啊,可耻的占有欲!
傍晚七点多的酒吧还几乎没什么客人,杜箬其实也是来碰碰运气,如果莫佑庭在,那最好,如果不在,她便坐公车回去。
可是刚踱到酒吧门口,便见有人影从里面冲出来,脚步挺都没挺,直接捂着嘴冲上马路,打了一辆车离去。杜箬站在原地犯怵,那女孩她认得,上回郑小冉进了派出所就是因为跟她干了一架,好像是莫佑庭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名字叫什么来着?
杜箬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可很快便有急促的人声从酒吧里传出。
“谭梦……谭梦!”莫佑庭一直追到门口,转了一圈,可是哪里还有谭芭比的身影,落寞转身,一回头便见站在大门一侧的杜箬。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杜箬,自上次郑小冉进了局子,他在杜箬楼下见过她一面之后便一直没有联系,有近一个月了吧,时间上来说不算久,可是莫佑庭见到这样突然出现的杜箬,心口还是微微震了震。
怎么说呢?不是没有想念,只是知道她身边有个乔安明,自己的存在对她来讲毫无意义,所以他情愿不去见,套用一句很烂俗的词——相见不如怀念。
所以莫佑庭有时候也会嘲讽自己,情场游曳这么多年,那次不是收放自如?可唯独对着眼前的女子,矫情又懦弱,有些愚钝的不自然。
现在这样多日不见,杜箬又是突然出现,还带着那样一副沉郁的脸,幽幽站在自己面前,莫佑庭眉头打结,故作轻松地拍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
“你干嘛像鬼一样杵在这里?一声不吭地出现,找我有事?”
杜箬刚想接话,酒吧里又飘出一枚女子,直接身骨如柳地飘到莫佑庭身上,挽着她的胳膊低昵:“你还真追出来啊?刚才那小丫头是谁啊,脾气那么横!”
杜箬一看又出来一个女孩,娇滴滴的模样,依偎在莫佑庭身旁,两人明显是“非正常”关系。
而那女孩抬头见到杜美人正双目生寒地盯着自己,眼角也是一冷,很快就扯着笑问莫佑庭:“这又是谁啊,又是熟人?你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风流债啊!”
莫佑庭觉得以后泡妞得看黄历,一个个跟赶集似的全部凑到了一块。所幸他脸皮厚,挠着头搂住那姑娘正要解释,眼前的杜箬却自己先接话了,开口就一个疑问句:“你是xx大学的艺术特招生?”
那姑娘估计是没料到杜箬会突然这样问,有些迷糊地皱着眉,直接回答:“什么艺术特招生?你才艺术特招生呢!”
杜箬听到这回答,嘴角上扬地苦笑。
郑小冉啊郑小冉,你到底长了几个胆子去惹这种男人!
越想越觉得替郑小冉不值,杜箬便往前跨了几步,凑近莫佑庭的脸,微吸一口气,用冷到极致的口吻问:“莫大少,我拜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同时可以上几个女人?”
莫佑庭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但见她表情冷涩,不像是在开玩笑。
旁边的姑娘只把杜箬当成是莫佑庭的前任,被甩了不服气便找上门闹,于是往前走了一步,把莫佑庭遮在自己身后,叉着腰就开始骂:“你说谁牲口呢?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出来玩就要玩得起,被甩了就别再回来闹,多难看啊!”
“我跟他讲话干你什么事?”杜箬的小火苗瞬间燃起,眼睛瞪了那姑娘一眼,最后冷冷扫向莫佑庭,若有所指地挖苦:“出来玩就要玩得起?莫大少,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句话?什么叫出来玩,就得玩得起?”
她字字珠玑,眼底竟是寒人的怒意。
郑小冉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满地都是血,裹着棉被被推进手术室,最后咬着牙背对着阳光一个人静静地哭泣。她有多傻啊,愿用一时换一世,可是这个罪魁祸首的男人呢,依旧日日风。流,活色生香地过日子,什么时候理会过你郑小冉啊。
最后再来一句——出来玩就要玩地起,多么残忍的讽刺。
“回答我,莫大少,什么叫出来玩,就要玩得起?”杜箬几乎用尽全部的理智在压制自己,只是唇齿打架,这句反复问了两遍的话就从她的齿缝里吐出来。
莫佑庭觉得今天杜箬有些不对劲,从表情到话里的意思,他有些开始忐忑,于是拉了拉面前那姑娘,淡淡地开口:“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联系你。”
“莫少,怎么了嘛,说好了你收工一起吃夜宵!”那女孩明显是不服杜箬半路杀出来,于是故意放软姿态想打感情牌,可是莫佑庭明显不耐烦,冷了几分调子回答:“先回去吧,我有事,回头联系。”
莫大少的脾气,在圈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表面看上去温顺好说话,可是一旦触及底线,绝对是一秒变脸,绝对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所以那姑娘也算识趣,瞪了杜箬一眼,很快就转身往马路上走。
门口终于只剩下杜箬和莫佑庭两个人。
杜美人依旧是一张“别人欠她几百万”的脸,怒意未消,依旧冷飕飕地盯着莫佑庭。
莫大少脸皮厚,笑嘻嘻地问:“行了,那姑娘走了,说吧,突然这样杀过来,什么事?”
“先回答我问题?什么叫出来玩就要玩得起?”她再次重复,莫佑庭只能皱着眉含糊其辞地敷衍:“那话是那姑娘瞎掰的,干嘛要这么认真,再说我又没跟你怎样,急得好像我玩了你似的。”
骨子里就是花花公子的样子,所以这样轻浮的话,莫佑庭自然是兴手拈来,可是杜箬却认真了,大口吸气,咬着下唇逼问:“我没有在说我自己,我是在说郑小冉!”
一听到“郑小冉”三个字,莫佑庭脸上的痞笑瞬间消去,有些防备地反问:“郑小冉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把小冉怎么了?”
一直往上竖起的眉头下垂,莫佑庭有些落寞地埋下头,几秒的安静,最后叹口气,问:“她跟你说了?”
“说什么?你们上床的事?”杜箬心里憋着一口气,为郑小冉不值。
莫佑庭也不再说话,马路上的车流疾驰,光影一闪而过,全部投在他俊逸到夺目的脸上,都说“红颜祸水”,可是男色当道,莫佑庭这副皮囊也确实有让小冉这样“奋不顾身”的可能。
杜箬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愿意为了乔安明而“飞蛾扑火”,现在遍体鳞伤,所以她又有什么立场来评判别人的感情,只是心里终归意难平啊。
对峙的时间有些长,双方都不说话,车流和人声都变成卷舒静怡,莫佑庭一直低垂着头,双手插在裤袋里,脚尖往前微微踮起,一点点擦着脚下的路面,良久之后才敢抬头,看着杜箬冷寒的眼眸,慢慢开口:“愿意听我几句解释吗?”
杜箬没有回答,只是身体侧了侧,将脸侧对着酒吧的入口。
莫佑庭当她允许,所以渐渐开口:“…那天心情很不好,真喝多了,她刚好来酒吧找我,陪我又喝了一点,估计她也是喝断片儿了,至于后来怎么去了酒店,事后我一直想不起来,那晚的记忆好像就只停留在我从武穆山开车回来…”
他说得很慢,口气里偏偏还带着几丝落寞的味道。
杜箬以为他这“落寞”是出自对于郑小冉的愧疚,可是只有莫佑庭明白,他心里这不痛快是缘于什么。
那晚自己的心思很乱,乔安明从杜箬小屋里走出去的场景,她衣衫凌乱地替自己开门,之后的两人争执,一直到他开着车冲下山……
感情成魔抑或成殇,这些都由不得自己!
事后莫佑庭没有给郑小冉任何解释,事情已经发生,他也确确实实闯进了她的身体,就算愧疚后悔,他也无法让时间倒退回去。
于事无补的安慰,还不如残忍的袖手旁观。
郑小冉在这方面似乎也比一般女人要显得“大度”,第二天早晨醒过来,自己先穿好衣服离开,莫佑庭冷静下来之后给她打了电话,她没有多说,只是开口就一句:“昨晚的事别跟任何人讲,包括杜箬,你也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喝多了,当是酒后的偶尔犯罪…就这样,你什么都别说,挂了。”
他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干脆的女人,所以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之后又寄了一个快件过去,但这次不是人民币,而是一张卡,郑小冉的名字,密码是那一天的日期。
如此过火的醉后犯罪,他却只以一张卡打发郑小冉,没有只言片语,现在却愿意低着头跟杜箬解释,莫大少,你果然是比刀刃还残忍!
可是杜箬要他的解释做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她不会去接受他的任何借口,就像那个孩子,如此无辜,不照样被迫从这世界消失?
杜箬定了定神,总算恢复一点冷静。
“莫大少,你这些说辞别说给我听,我不关心你和郑小冉之间的过程,我只关心你们之间的结果,说吧,你打算怎么收场?”
莫佑庭将头垂得更低,低到杜箬几乎只看到他的头心。
他平时那么跋扈的性格,到了杜箬面前全部自动消失啊。现在她来咄咄逼供,他都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回应。可是杜箬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来气。
“想赖账?想不负责任?你知不知道小冉那傻丫头一直瞒着我,要不是她那天夜里……”话到嘴边又被她迅速地咽下去。
郑小冉刻意交代别把她流产的事情告诉莫佑庭,所以杜箬咽了一口气,抿了抿唇,压住声调开口:“算了,有些话还是她跟你当面说比较合适,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把那天夜里的事定义为什么?酒后乱性?*?”
莫佑庭终于抬头,对上杜箬的眼睛。
莫佑庭终于抬头,对上杜箬的眼睛。
她现在肯定是鄙夷死自己了,这么滥情,这么无耻,喝点就就能随便跟人上。床,更可怕的是这次他搞的女人还是她的铁瓷。
可是祸都已经闯了,就算她恨死自己,他也想解释。
“随便你怎么说我吧,酒后乱性也好,*也好,我知道自己理亏,但是郑小冉跟我不可能,我不能因为跟她上了一次床就违背良心地跟她在一起,这不是儿戏,这是感情!”
杜箬双眼一瞪:“感情?你也配谈感情?既然你都说不是儿戏,为什么碰她?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小冉她喜欢你,如果你无法确定能够给她想要的东西,最好离她远一点,可是现在呢?就算你不能跟她继续,至少也要给她一个交代吧!”
“她要的交代我给不了。”莫佑庭又不是傻子,情场历练这么多年,难道会不知道郑小冉的心思?可是他无能为力,心就一颗,空间拥挤,全部塞满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这个“另外一个人”,现在正言辞灼灼地站在面前替其他女人声讨自己。
感情真是一场扑朔迷离的局啊,道不清,讲不明!





执爱不悟 V042 一片模糊
莫佑庭很无奈地叹气,双手合拢,有些疲乏地揉了揉脸部僵硬的皮肤,之后垂下头,擒住杜箬冰冷的眼眸,突然问:“杜箬,你想我给她什么样的交代?或者你觉得我能给她什么样的交代?我在你眼里横竖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烂人,既然已经这样,那我实话告诉你,我能够给郑小冉的交代,就是给她钱,然后让她尽量忘记那一夜!”
多不要命的回答啊!杜箬往后退了几步,眼神定住,看着莫佑庭好看到魅惑的眼睛,祸水啊,真是祸水啊!这样一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可以让百花齐艳,冷起来的时候全世界都在下雪。
所以她突然就没了跟他理论的气势,只是嘴角笑了笑,冷冷回应:“果然是少爷,穷得都只剩下钱!”
遂低头打开肩上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信封甩到莫佑庭手里:“收起你的臭钱,然后滚远一点,别再去惹小冉,别以为她爱你你就可以有恃无恐,这世界总有天理报应,你伤别人一尺,总有人可以为她还回去!”
杜箬说完就转身离开,空留莫佑庭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是啊,这世界总还有天理报应,你伤别人一尺,总有人可以为她还回去!感情里无所谓谁是胜者,谁是输家,可是冥冥中似乎都有轮回,像是命中写好的谱,就算你再“法力无边”,总会遇到克星。
而莫佑庭的克星便是杜箬,只是他那时还不愿意承认而已。
谭梦那晚回去自然又跟谭容成告了状,而谭市长很快就又给莫世昌通了电话,自然,我们可怜又可恨的莫大少又没逃过一顿怒斥。可是那次他的反应极为平静,任由莫世昌在那头鬼叫,他却面不改色,将手机往远处挪了几寸,压在他身上的女人开始解他衬衣的扣子,双手都探进去,月色浮起,莫少开始进入当夜的欢愉……
有句歌词唱得好: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姜浩那段时间一直担着心事,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杜箬的孩子应该是乔安明的吧,但乔安明是有家室的人,两人的关系如何继续?
有想过给杜箬打个电话,可是打过去说什么?劝她放弃?他也已经没有这个立场了啊。
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他没有找上杜箬,陆霜凤却主动找上了他。
……
杜箬那段时间工作很拼命,因为在中药方面毫无客户基础,所以她必须从头开始,在毫无背景和后台的情况下,她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不停地去各个中医院和药房蹲点。
忙其实也有忙的好处,焦头烂额,毫无头绪的时候,她便无暇去想那些心碎的往事,肚子里的宝宝也分走她很多心思,忙到撑不住的时候,右手会下意识地拂上小腹,轻轻转一个圈,那是她现在所有勇气的起始点。
当然,也会有伤心处。
武穆山的夜永远漫长而黑暗,白昼感觉分外远,她的良好睡眠也越来越难实现,经常独自一人平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各种心事。
杜箬那天去找莫佑庭的事,她没有告诉郑小冉,郑小冉也从未跟她再提过和莫佑庭的事。所有情殇彼此都绝口不提,只是有次夜里,郑小冉突然就打来电话。
她开口就只问:“杜箬,你想不想他?”
杜箬当时正躺在床上看药理笔记,身旁放着一个小碗,里面是削成一片片的梨。
定了定神,将梨吞进肚子里,很淡然的一句:“想,当然想,想到我都不敢去想……”
感情的迷航,无人可以引路,伤甜都只能自己尝。
可是命里注定的劫数,她怎么挡都挡不住。
姜浩给杜箬打电话的时候话语都讲不通顺。
当时杜箬正好在市区某中医院,约了一个医生见面,医生没时间,她便趴在取药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刚认识的药剂师扯皮,姜浩的电话就在那时候打过来…
杜箬几乎是屏着一口气赶到市一院。
同样的场景重复演,她想起上次从武穆山赶到医院,还是坐的乔安明的车,也是这样的下午,她双腿发软地跑到病房门口,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姜浩在电话里说的是“抢救室……”
从医院门口到抢救室的那段路感觉特别长,杜箬跌跌撞撞地跟着人群进电梯,再看着楼层慢慢升高……
电话里姜浩的声音含糊不清,没有讲清楚,只是说陆霜凤来问他借钱,刚好被徐晓雅撞个正着,两人起了争执,老太太一口气没接上,当场就跌了下去…
上次陆霜凤晕倒,出院的时候医生再三叮嘱杜箬,老太太血压高,不能再受情绪刺激,不然很可能就中风,瘫痪不起。
楼层终于到达目的地,“叮…”一声,杜箬急躁推开面前的人就往外跑,老远就听到抢救室门口徐晓雅和姜浩的争吵声。
两人相对而立,吵得面红耳赤,只是姜浩手里拽着一只半旧的女式包,杜箬认识,那是母亲常年带来带去的跨包。
“…姓姜的你吼什么吼?我怎么知道那老太太会晕过去,再说,要不是你瞒着我给她凑钱,我会窃听你的手机?”
“徐晓雅你简直不可理喻,蛮不讲理!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吵,现在老太太还在抢救,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跟杜箬交代!”
“我跟她交代什么啊!姓杜的家里都是一副穷酸相,之前她来问你凑钱,当场就抢,现在老太太又来这一招,到底是你上辈子欠了杜家的,还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
“陆霜凤来问我拿钱也是万不得已,她都跪下求我了,我能不给?再说她给我打了借条的,你就不能大度一点?”
“不能,不能!就算那钱我捐给灾区也休想便宜姓杜的,一次次的来问你要钱,她凭什么?啊…你们都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毫无关系,凭什么还要来问你拿钱?再说你有什么资格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把钱给她,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你说没钱,我要进月子会所你也说没钱,那怎么老太太一开口,十万块钱你说拿就拿了…?”
杜箬站在抢救室门口的走廊入口,眼前两人激烈的争吵场面依旧在继续…可是她却再也听不见一句。
都说人生如戏,如果她的人生也是一场戏,那肯定是一场从头到尾都乱到没有条理的悲剧…
因为徐晓雅和姜浩的争吵声太大,终于有护士过来善意的提醒,姜浩要面子,收了几分怒气,摆摆手回答:“行了,我不想跟你吵,都吵烦了,这里是医院,陆霜凤还在里面抢救,杜箬…”
杜箬听到自己的名字,憋着气走到姜浩面前,姜浩一转身,刚好就触上她寒气逼人的那双眸子。
“杜箬,我…”
“滚……”如此强势的一个字,她却咬得格外吃力,声音也很低,眼波平静,全无波澜,只是眼角稍稍上扬,没有焦距地看着姜浩的脸。
以前姜浩是真的讨厌杜箬这副冷脸,似乎谁都欠了她,似乎谁都必须哄着她,一副清高到要死的样子,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害怕见到她这张脸,明明怒气不重,但眼底的寒意却慑人心脾。
他觉得徐晓雅有句话说得没有错,可能自己上辈子真的欠了杜箬。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他没有办法挽回,只能压住强烈的负罪感,将身体完全转过来面向杜箬:“对不起,你妈她…”姜浩试图要解释,可是杜箬显然不想听他说一个字!
“滚,滚啊!”终于将憋了一路的那口气吐出来,咬牙切齿地吼,全身都仿佛在颤抖。
如此激烈的对话引来路人的侧目,徐晓雅见到杜箬的那一刻也有几分心虚,可是见她冷脸一摆,立刻就怒气直逼,径自拉过姜浩走到杜箬面前。
“你对着我老公吼什么吼?你妈跌倒又不是我推的,要不是她跟我抢钱,我也不会跟她起争执!”
“滚……”杜箬的牙齿已经全部咬在一起,她在用所有的教养和理智压制情绪。
可是徐晓雅是什么?唯恐天下不乱的一个疯子啊,见杜箬眼色清冷,又如此傲气的喊她滚,一口气咽不下去,挺着肚子又要开架。
这回姜浩总算骨气了一回,一把拉过徐晓雅就呵斥:“你又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丢人?她妈还在抢救,你能不能给我安生一点?”
“我安生?我这可是在帮你说话啊!姜浩你是不是当官当傻了,知不知道胳膊肘得往里拐的道理?”
……
依旧是高分贝的尖锐争吵声,本来氛围冷肃的急救室走廊,因为徐晓雅如此喧哗的声音而显得更加噪乱。
刚才那名护士终于仍无可忍,直接走过来语气恶劣的提醒:“嘿嘿嘿…这里是急救室,不是菜市场,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影响到医生和病人!”
姜浩也早就被徐晓雅那泼辣脾气唬得完全不想再呆下去,再见杜箬依旧是面色清冷,想着这样的情况下也不适合解释,于是只能转身对那护士说了声抱歉,再对着杜箬交代一句:“你妈还没有出来,我不会走,医院里我有熟人,我去打声招呼……”说完就将手里的跨包塞到杜箬手里,自己转身往楼梯口走,可是徐晓雅见姜浩的口气由冷到柔,立刻就醋意大发,快步追上姜浩,一把站在台阶上拽住他的手臂。
“你这么积极干什么?老太太又不是你推的,你去打什么招呼?”
姜浩狠狠忍住,吸口气:“能不能稍微懂点道理?都已经到这份上,我去打声招呼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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