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拉不是买卖

租用的车子到了，邝耀威可以带章希安去远一点的地方，出了租界，街面上的房子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光鲜，但还算整洁。
可是离租界越远，房子就越旧，街道就越脏乱，车厢里静静的，邝耀威拉着章希安的手，“只能看，不能下去。”
“现在豫市的政府是哪边？”章希安问。
“南北都有。”邝耀威说，“国父在南方起草独立民主宣言，在他之后却是北边的大军阀原旺接任了独立民主政府总统，虽然原旺后来复辟失败被其他军阀瓜分手中势力，但现在，确实是南北都有一个独立民主政府，谁也不服谁。”
“前些时候就是南方的民主政府派人过来游说大帅，让邝家军接受政府的编制军饷。”邝耀威说。
“政治是肮脏的东西，军事强则政治弱，政治强则军权弱。”章希安说，“在绝对武力面前，政治现在也只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小可怜。”
“但是国家要统一。”邝耀威说，“不管是大义还是私心，国家主权不容他人置喙。”
章希安看他，反手把手心向上，两人交握双手，“你一路向前，我只管跟着你。”
“爹想着他有地有兵，不管谁上位当总统都亏待不了他，可是让我明明有能力，却只能看着同胞受苦。” 邝耀威握紧拳头。
“饭要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章希安说，“你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营长，嗯，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在豫市。”
“你说的对，路要一步一步走。”邝耀威说，“作为一个小作坊的小主人，在我加入父亲的作坊后，所表现有点太咄咄逼人，让那些老将感觉到压力了。”
“儿女情长你要，匡计天下你要，太贪心了。”章希安笑道。
“这本来不该是冲突的事。”邝耀威说。“其实我这次来豫市，还是有任务的，爹让我看看，看看北方政府和南方政府的态度。”
车子平稳行驶，突然车子紧急刹车，章希安往前一扑，邝耀威反应及时伸出胳膊没让他受伤，只是受了惊。
“怎么回事？”邝耀威不悦的说，随车来的司机歉意的回头看，“前面有人打架，扑到车子前，不刹车的话就撞到人了。”
邝耀威闻言往车外看去，是二十来人在打架，一方是穿着褂子的苦力，另一方是抓着发鬏，穿着宽松和服木屐的浪人，浪人人多，几个围殴一个，嘴里还叽里呱啦骂个不停。
“怎么没有巡捕房过来管？”邝耀威说。他见周围的人也是围一圈看着他们打，不时叫声好，没人上前拦架。
“巡捕房叫十次也不会来一次这里，不是上百人的冲突不会过来。”司机说，“最近豫市的浪人多了起来，到处惹事生非，现在豫市最让人讨厌的外国人就是浪人。”
“为什么？”坐在副驾驶位的青竹问。
“好像欧罗巴现在准备打仗，西洋人现在气氛紧张的很，这浪人就抖起来了。”司机说，“先生们请坐好，我马上就开车。”
“等等。”邝耀威说。他脱了西装外套让章希安抱住，准备下车，青竹也要下车，邝耀威喊住他，“你别下去，在车上守着你家少爷。”
邝耀威加入混战，原先一边倒得浪人就被打的满地找牙。章希安看着邝耀威舒展的身躯，强有力的拳脚，这是第一次直观面对他的武力，但是章希安没有觉得害怕，大概笃定这样的武力只会保护他而不会伤害他。
半个小时后邝耀威就回到车上，让司机开车，章希安拿出手帕给他，邝耀威用来擦拭手上的血迹。章希安看一眼，对司机说，“往回走吧。”
“我没事，你不是还想去入海口看看。”邝耀威说。
“邝少爷，回去吧，少爷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青竹忧心的说，他有点担心章希安受惊。
邝耀威看章希安，“吓到了吗？”
章希安摇头，“在豫市的时间还有，下次再去吧。”
邝耀威点头。
到家后，章希安让人请刘大夫过来，过来给邝耀威检查一下，从头到脚只有手有点擦伤。刘玉行有点意外，“在外面打架了？好像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没有打架，只是见义勇为。”章希安说。
刘玉行挑高了眉，见章希安一团和气就没有再说别的，他不是多话的人。从小和章希安一起长大，他是那样一团冷清的人，现在这样和煦满足的表情从来没有见过。刘玉行想，嫁给邝耀威也许真是正确的决定。
晚上，章点金过来跟章希安说，“明天法高卢领事馆的二等参赞要酒会，给我发了请帖，你和女婿明天和我一起去吧。”
“什么样的酒会”章希安问。
“常规酒会，有其他领事馆的参赞，也有外国商行的经理，还有一些其他领域的风云人物。”章点金说，“你得去接触这些，你的健康堂以后不会比爹的那些产业小，爹能教你的，能帮你的都有限，你得自己去交际。”
“我会的。”章希安说，“需要注意些什么吗？我还是第一次呢。”
“很简单，你一定能做好的。”章点金说。“等你参加过参赞的酒会，以后再去参加大使的酒会，再慢慢来举办自己的酒会。”
酒会是晚上，白天让米花把两人带过来的衣服摆出来看，“会不会有些土气？”章希安问米花。
“都是好料子，只有贵气，怎么会土气呢？”米花说，邝耀威是留洋回来的人，日常穿着也是西服，有特意准备的好的礼服。
“你去商行看看，最近豫市流行的男装式样，按照少帅的码子买两套回来，等以后再去找裁缝回来量身定做。”章希安说。他不讲究式样，但是不想让人看轻邝耀威。参加酒会邝耀威的身份不会是秘密。
邝耀威在一旁看他，“都是衣服么，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名利场的人都有一双势利眼。”章希安说，“在江北你是太子，在豫市不是了，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呵呵，好的，太子妃娘娘。”邝耀威笑说。
章希安并不喜欢穿西装，还是穿的中式长袍，章点金说，穿长袍的人不少，他想第一次参加酒会，无功无过就好。
章点金带着池宝玥一起去了，以后在豫市发展的话，池宝玥也要出来进行夫人外交，刚生产完的池宝玥还有些丰腴，穿着精致的旗袍，带着珍珠项链，贵气逼人。池宝玥不挽着章点金，一左一右的挽着章希安和邝耀威。“全场的女人都要羡慕我，身边有两个这么年轻英俊的小伙。”
“再往回二十年，我也是个俊小伙。”章点金吃味的说。
一家人嬉笑着往参赞住宅走去，因为临近夏日，酒会是半户内半户外，花园里有现场演奏的乐队，还有拿着麦克风唱歌的舞女，杯觥交杂间，衣着华丽艳丽如花的女子们言笑晏晏依偎在人胸前。
“这就是酒会啊。”章希安感慨一句。邝耀威不是第一次参加酒会，手护在章希安腰后，跟随章点金先去跟酒会的主人问好。
名利场，开始。





强拉不是买卖 57.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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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耀威衣着笔挺，气宇轩昂，加之语言风趣，很快就成为酒会的宠儿，章希安很少与外人交谈对话，尤其还是这样的嘈杂的环境，跟着章点金应酬几个人，他就默默的到角落去了，偶尔有人上前搭话他也回应了，却没有主动找人去说话。
回去的路上邝耀威醉醺醺的靠在章希安身上，“好久没这么喝洋酒了，头晕。”
“回去叫厨房给你熬解酒汤。”章希安说，“嗯，解酒汤对洋酒有用买吗？”
“应该吧。”邝耀威说，“你今天开心吗？”
“嗯，见到许多新奇的东西，心情很好。”章希安说。
“那就好，第一次去没经验，被围着都不能去找你。”邝耀威说。
“我没有那么弱，不是非要你看着护着。”章希安说。
邝耀威拍着他的手，两人安静的依偎在一起。
转眼到了约定去医院的时间，出门前章希安还放松，到了医院，进入大门一步后迟疑的停住脚步，不肯再往前，“你们有闻到什么气味吗？”
邝耀威说，“这就是西医院有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章希安说。说完就往外走去。青竹自告奋勇的说，“我去问问那个医生出不出外诊。”
章希安在医院门口的花坛边上坐下，邝耀威问他，“真那么难闻吗？”
章希安点头，“怪怪的，不喜欢，闻了不舒服。”
两人在外着，青竹很快就出来，“倒是有出外诊的大夫，但是最好的那位大夫不出外诊。我看见刘大夫就在他身后站着呢，他让我转告少爷，不要任性。”
邝耀威转头看向章希安。
“一定要那个医生吗？”章希安问。
“好像是的。”青竹说道。
“有没有熏香的帕子”邝耀威问。
“少爷不喜用熏香，在家也只用茶叶熏，或是鲜果熏。”青竹说。
章希安看着邝耀威，邝耀威说，“要不我们先回去，拿了熏香的帕子明天再来？”
“一定要去的话，我才不要第二道罪。”章希安说，“到了约定的时间，就一鼓作气的进去吧。”
进了医院，章希安一副上刑的模样，邝耀威觉得他这样非常可爱，虽然现在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但是看他皱着眉的样子，邝耀威用手围着他的肩膀，手臂挡着他的口鼻，给他遮挡一下。
这位闻名的医生是个须发全白的外国老头，笑眯眯的很和气，黄金话说的很溜，他的医用探头要伸进章希安的衣服里，章希安有点无措，还是邝耀威拿着探头伸入衣服里，医生在衣服外挪动探头找对位置。
“心跳有点弱。”约翰说，“或许先去验血，再做几项常规检查。”
章希安愣，往常大夫检查也就是把脉，看下眼睑，看下舌苔，这个医生说验血还有检查，什么检查？
“我带他去。”邝耀威尝试过西医，所以知道，为避免章希安害怕，他一直陪着，小声的解释着。章希安对一切匪夷所思的东西都保持镇定的心情度过了。到了后来，甚至觉得那让人厌烦的消毒水的味道都已经麻木了。
约翰看了种种报告说，“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抵抗力不足，所以才容易生病，多吃肉多喝奶，多晒太阳多运动，身体就会自然而然好了。你的身体好像是双性，这样的话，要身体好了才能考虑怀孕问题。如果抵抗力一直没有增强的话，不建议怀孕。”
章希安看他，“不用吃药？”
“不用。”约翰说，“如果你想要看的见得效果，可以在医院打一针，帮助增强抵抗力的。”
“打针？”章希安说，“是和针灸一样的吗？”
“不一样，比针灸短一点。”约翰说，“不排斥打针就最好了，我给你开药。”
章希安被按倒打了一针屁股针，章希安的脸烧起来到了车上都没有消退。转过头部肯看邝耀威，有淡淡的恼怒。
“我护着呢，别人没看见。”邝耀威在他耳边轻声说。
章希安不肯理他。在大庭广众下，在白日阳光下，扒了裤子，露出屁股，简直有辱斯文。章希安在心里暗暗发誓，那什么狗屁西医院，再不去了。
章希安回家，池宝玥担心结果，早早过来等待结果。章希安心里别扭，但还是闻言对池宝玥说，“医生说没有什么大毛病，提高免疫力就可以了。”
“能治好吗？开了什么药？”池宝玥问。
“能治好。”章希安说，“药？多吃肉多喝奶，多晒太阳多运动，这算药吗？”
“哎呀，说不定真的能成，你以前就是不吃肉不喝奶，不晒太阳也不运动。”池宝玥像是燃起新的希望。
“尝试一下，反正也不会再差了。”章希安说，“后来确实跟邝耀威常在外面，反而病的少了。”
“嗯，只要你能好起来，健康平安的度过一生，我就什么都不求了。”池宝玥说。
“弟弟妹妹该醒了，娘你回去吧。”章希安说，“我以后会好的，娘放心就好。”
池宝玥拍拍他的手起身回家了。章希安送走娘，脸一下就垮下来，回房间后上了床，盖上被子反身对着外面，不想和人交谈的态度。
邝耀威弄了热毛巾，悄悄伸进被窝里找到章希安的屁股，章希安惊醒的半坐起来，扭身看他，“你干什么？”
“打针的地方要热敷一下，要不然会青的。”邝耀威说。
“我不需要。”章希安说。
“我和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邝耀威说，到底是武力镇压把热毛巾敷上去了。
章希安气的捶床，“你就仗着力气大。”
“乖乖，我最疼你了。”邝耀威说，“别别扭了，人都有这一遭，第一次吃苦药，第一次打针，觉得委屈了。呼呼就好。”
“你敢。”章希安喝道。
邝耀威没在屁股上呼呼，而是在脸上连连亲几口，“别委屈了，老公疼你。”
“老公是什么？”章希安问。




强拉不是买卖 58.赛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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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耀威跟章希安解释了老公的意思，章希安转过身不愿搭理他，邝耀威还要招惹他，“要不你叫我达令吧，私底下名字都不叫我一个。”
“邝耀威。”章希安说。
“这多生疏啊。”邝耀威说。
章希安不搭理他，任由他痴缠。
虽然西医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疗程，但章希安也没有很快就回去。池宝玥的意见也是一样的，虽然刘彩云很好，但是自己住，总要自在些。池宝玥现在被双胞胎缠着离不开身，但还是每天要过问章希安。
章点金去找的好肉好奶让章希安吃，章希安不是那种一样东西能长久吃的性格，前面两天还能老实的吃厨房送上来的东西，第三天吃饭的时候他就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只他和邝耀威，所有的肉菜和奶都是邝耀威的，他只喝汤。
邝耀威说不服他，还要在池宝玥问起时帮他遮掩一二，好在米花很懂章希安的心，后来的肉菜和章希安喜欢的菜总是半半数的上桌。章希安每天最多喝半杯牛奶，之后的两杯半自然是邝耀威喝了。
如此吃了一个月，邝耀威有点看着镜子说，“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长高了点？”
“你还能长高？”章希安语气微妙的说，毕竟邝耀威如今比他高了半个头，又比他健壮些，两人站在一起，体型差距很大。他心里还想着大夫说的不相配，难道以后要越来越不相配。
“所以说牛奶和肉还是好东西，你要吃。”邝耀威说，“前几天你是不是又感冒了，约翰大夫都说，如果抵抗力增强了，这种天气根本不会感冒。”
“我感冒是因为谁？”章希安脑羞成怒的说。偷了腥的猫没有不馋的，邝耀威有武力又厚脸皮，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其他能做的也都做了。那次感冒就是邝耀威缠着他胡闹，胡闹完章希安一定要洗澡，深夜吹了风就感冒了。
“但是你没有遵医嘱也是事实。”邝耀威说，“我觉得吃肉奶有用，这些东西再难吃也不会比药难吃，药你都能面无表情的吃下，这些东西也绝对没问题。今天晚上开始，我不会再帮你吃你该吃的份额。”
章希安不置一词，但是态度已经默认，既然有这么明显的效果，看来还是要吃。
“明天和我一起去运动，有人约了我去赛马。”邝耀威说。他来豫市有暗地里的目的。在他的主动下，现在的他也算豫市交际圈炙手可热的新贵。出手阔绰，又会玩，每天约局不断。
“我不会骑马。”章希安说。
“我教你。”邝耀威说。他找米花要尺码去定章希安的骑马装。其实黄金国也有专门骑马装，但是现在流行的都是西洋骑马装，衬衫马甲修身长裤和长靴。
马场位于豫市郊区，圈了很大一块地，进出有许多西洋人在这里骑马。邝耀威带着章希安去了约定的地方，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候，豫市财务次长的公子，青帮的三把手，还有其他地方军阀的子侄辈，一大群人，有人还带了身形窈窕的女郎，穿着骑马装，曲线玲珑，狂野的卷发，还有红红的嘴唇。
“这是我的内人，章希安。”邝耀威为他们介绍道，虽然在家里都说了今天要见面的是谁，他还是再正式的给章希安介绍众人。
“很高兴见面。”章希安矜持的点下头说。
“大家都想知道四海兄为了何等娇娥每日都要按点到家。”路人甲笑说。“嫂夫人训夫有道。”
章希安笑一笑，“那希望没有让你们失望就好。”
“我等都羡慕四海兄有如此如花美眷。”酱油君说。这话倒是不假，相识之初大家就都知道邝耀威已经结婚，夫人是一位双儿。这些嘴上说邝耀威深情，心底里没少嘲笑，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有什么意味。
这见了章希安才知道，不管是双儿还是男人，或是女人，有那么一张脸，性别都无所谓了。精致的五官，却难得不会给人以女气和媚上的感觉，再兼之他腰杆挺拔，站在那就自有一股贵气，云淡风亲，征服这样的男人，应该比征服女人有趣味的多。
一头矫健的白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的骑手飒爽英姿，白马甩着尾巴朝这群人奔来，‘吁——’白马扬着蹄子在人群前停下，白马近看没有一丝杂毛，如堂上雪一样让人着迷。
马背上的骑手也露出真言，摘下帽子，一头秀发倾斜而下，在阳光下闪现健康的光泽。是个健康爽朗的美人，她居高临下的对邝耀威说，“邝耀威，你怎么才来。快上马，我们跑一圈。”
人群起哄似的哦，看着他两。“今天不行。”邝耀威笑说，“我妻子来了，他还不怎么会骑马，我得先教他。”
马背上的女人看一眼章希安，章希安除了白马靠近时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现在并没有抬头 看马背上的女人。杨茹莹看一眼那比她还有白的男人，卷密长翘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块的阴影。
“没劲。”杨茹莹马鞭一甩，骑着马走远了。
余下人嬉笑着散开了，先自由活动开，等下才是比赛的时候。邝耀威之前在马场选的是一匹棕色的马，他挑了一匹白色的母马给章希安，章希安摇头，“我不喜欢，有杂色。”
“那红色？”邝耀威问。他可不敢带章希安进马厩选，连医院消毒水味道都受不了的人，他能受的住马厩的味道？
“我要那匹红棕色的。”章希安眼尖，看中了被人牵进马厩的那匹高大健壮的红棕色马。
“那是匹公马”邝耀威说。“性子有些烈，
“谁规定我只能骑母马吗？”章希安说。
“你想要那匹就那匹，我让人牵过来。”邝耀威说，“反正我会陪着你。”
章希安在邝耀威的扶持下骑上这头相对高大的红棕马，刚开始接触马鞍的时候，章希安紧张的都僵硬的。邝耀威在马下仰着头笑他，“也有你害怕的东西。”
“我害怕的多了。”章希安说，坐在马鞍上平复了心情，才拿起缰绳，让邝耀威开始牵着马慢走。
从慢走到慢跑，章希安脸晒得有些红，趣味性却一直都很高，邝耀威见他不害怕了，直接踩着马镫上马，从后环抱着章希安，“准备好了，开始疾奔。”
“哈哈。”徒然加速让章希安难得发出大声的笑声，这坐在马背上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和坐马车，坐轿子，坐汽车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无法言说，无法触碰，却从心底感到愉悦的心情，章希安突然觉得，好像他能理解豫市最流行的两个词，民主和自由中，自由是什么意思了。
在马场上跑了一圈，邝耀威就把章希安抱下马，第一次骑马还是要悠着来。这会有人遥遥的喊邝耀威去赛马。邝耀威应声，确定章希安会好好的休息后才翻身上马，直接上的红棕马。
等邝耀威和人在起点排好，准备开始，章希安也做到观景台上准备观看他们的比赛。一声哨响，马匹如离弦之箭飞出去。在那么多马屁中，章希安也能一眼锁定邝耀威的位置，笑着看他独占鳌头。
“你配不上他。”一个女人突然坐在章希安身边说。
章希安转头看一眼，那个骑白马的女人，“我不配，难道你配？”章希安说完转头回来看比赛，好像那个女人不存在。




强拉不是买卖 55.甜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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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真做梦，清晨醒来，邝耀威才砸吧嘴回过味来，软玉温香这是真的抱满怀了。
男人早上都容易冲动，这次邝耀威不用担心他会觉得自己的靠近不舒服而克制自己，直接牛皮糖一样的贴上去，又亲又舔，好像孩子得了新奇的糖似的，弄个没完。
章希安被迷迷糊糊弄醒，脸颊上有才睡醒的晕红，长长的睫毛呼扇几下，眼神没焦距的瞪一眼邝耀威。
邝耀威被他的眼神刺激的直接石更了，狂放的把章希安的衣服都蹭开了，没那个胆子直接进入，用手用腿还是可以的。
章希安还没睡醒就被邝耀威引入瑰丽世界，等清醒过来已经木已成舟，沉沉浮浮，身不由己。被逼着发出类似哭泣的声音，等**初歇，章希安理智回笼，全身皮肉都红的滴血，看似嫌恶实际害羞的推还压在他身上的人，“走开。”
“不走。”邝耀威说，“你最可恶了，明明答应我了，昨晚还骗我是做梦。”
“是做梦，你现在还在梦中没醒来。”章希安冷声说。看见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想到刚才这手握住哪里，做了什么，面色变换，狠狠的在肩膀上擦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