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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拉不是买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焦尾参
马场位于豫市郊区,圈了很大一块地,进出有许多西洋人在这里骑马。邝耀威带着章希安去了约定的地方,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候,豫市财务次长的公子,青帮的三把手,还有其他地方军阀的子侄辈,一大群人,有人还带了身形窈窕的女郎,穿着骑马装,曲线玲珑,狂野的卷发,还有红红的嘴唇。
“这是我的内人,章希安。”邝耀威为他们介绍道,虽然在家里都说了今天要见面的是谁,他还是再正式的给章希安介绍众人。
“很高兴见面。”章希安矜持的点下头说。
“大家都想知道四海兄为了何等娇娥每日都要按点到家。”路人甲笑说。“嫂夫人训夫有道。”
章希安笑一笑,“那希望没有让你们失望就好。”
“我等都羡慕四海兄有如此如花美眷。”酱油君说。这话倒是不假,相识之初大家就都知道邝耀威已经结婚,夫人是一位双儿。这些嘴上说邝耀威深情,心底里没少嘲笑,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有什么意味。
这见了章希安才知道,不管是双儿还是男人,或是女人,有那么一张脸,性别都无所谓了。精致的五官,却难得不会给人以女气和媚上的感觉,再兼之他腰杆挺拔,站在那就自有一股贵气,云淡风亲,征服这样的男人,应该比征服女人有趣味的多。
一头矫健的白马奔驰而来,马背上的骑手飒爽英姿,白马甩着尾巴朝这群人奔来,‘吁——’白马扬着蹄子在人群前停下,白马近看没有一丝杂毛,如堂上雪一样让人着迷。
马背上的骑手也露出真言,摘下帽子,一头秀发倾斜而下,在阳光下闪现健康的光泽。是个健康爽朗的美人,她居高临下的对邝耀威说,“邝耀威,你怎么才来。快上马,我们跑一圈。”
人群起哄似的哦,看着他两。“今天不行。”邝耀威笑说,“我妻子来了,他还不怎么会骑马,我得先教他。”
马背上的女人看一眼章希安,章希安除了白马靠近时抬头看了一眼来人,现在并没有抬头 看马背上的女人。杨茹莹看一眼那比她还有白的男人,卷密长翘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块的阴影。
“没劲。”杨茹莹马鞭一甩,骑着马走远了。
余下人嬉笑着散开了,先自由活动开,等下才是比赛的时候。邝耀威之前在马场选的是一匹棕色的马,他挑了一匹白色的母马给章希安,章希安摇头,“我不喜欢,有杂色。”
“那红色?”邝耀威问。他可不敢带章希安进马厩选,连医院消毒水味道都受不了的人,他能受的住马厩的味道?
“我要那匹红棕色的。”章希安眼尖,看中了被人牵进马厩的那匹高大健壮的红棕色马。
“那是匹公马”邝耀威说。“性子有些烈,
“谁规定我只能骑母马吗?”章希安说。
“你想要那匹就那匹,我让人牵过来。”邝耀威说,“反正我会陪着你。”
章希安在邝耀威的扶持下骑上这头相对高大的红棕马,刚开始接触马鞍的时候,章希安紧张的都僵硬的。邝耀威在马下仰着头笑他,“也有你害怕的东西。”
“我害怕的多了。”章希安说,坐在马鞍上平复了心情,才拿起缰绳,让邝耀威开始牵着马慢走。
从慢走到慢跑,章希安脸晒得有些红,趣味性却一直都很高,邝耀威见他不害怕了,直接踩着马镫上马,从后环抱着章希安,“准备好了,开始疾奔。”
“哈哈。”徒然加速让章希安难得发出大声的笑声,这坐在马背上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和坐马车,坐轿子,坐汽车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种无法言说,无法触碰,却从心底感到愉悦的心情,章希安突然觉得,好像他能理解豫市最流行的两个词,民主和自由中,自由是什么意思了。
在马场上跑了一圈,邝耀威就把章希安抱下马,第一次骑马还是要悠着来。这会有人遥遥的喊邝耀威去赛马。邝耀威应声,确定章希安会好好的休息后才翻身上马,直接上的红棕马。
等邝耀威和人在起点排好,准备开始,章希安也做到观景台上准备观看他们的比赛。一声哨响,马匹如离弦之箭飞出去。在那么多马屁中,章希安也能一眼锁定邝耀威的位置,笑着看他独占鳌头。
“你配不上他。”一个女人突然坐在章希安身边说。
章希安转头看一眼,那个骑白马的女人,“我不配,难道你配?”章希安说完转头回来看比赛,好像那个女人不存在。





强拉不是买卖 59.章希安的反击
从马场回来,米花早就算好了时间准备了热水,章希安整个人泡在热水里,缓解了后期而至的酸痛。
邝耀威坐在浴缸外给他捏腿捏肩,“你怎么不问我杨茹莹?”
“她是需要值得过问的人吗?”章希安说。
“当然不是。”邝耀威说,“她是第一代民主政府外务部长的女儿,在美利坚留过学,现在是豫市交际圈的名媛,经常筹款做公益,是个名声很好的人。”
“嗯,觊觎有夫之夫的名声好的人。”章希安说。他转头打量一下邝耀威,“也没觉得哪里长的特别好,怎么这么招女人喜欢。”
“只招女人喜欢?”邝耀威凑近说,“你不喜欢。”
章希安转头,眯着眼继续泡热水。
豫市就这么大,顶尖或次一等的酒会就那么多,兜兜转转的,章希安还碰到过几次杨茹莹。杨茹莹若有似无的示威刺探他都没当回事,但她总是在邝耀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或是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即使知道不该把她当回事,但章希安还是怒了。回家后不理邝耀威的歪缠,自己动笔写了一篇文章,让青竹去找个报社投稿了,青竹在豫市也没闲着,他也有他的门道走。
冷不丁的少爷写了文章让他去发表,青竹以为少爷有什么大动作,拜托朋友找了关系,直接投稿到豫市最大的报社,还加塞,直接在第二天的版面上登出了。
文章名为《糟粕?精华?时代浪头,该如何抉择。》
文章立意为从末朝末期开始,西洋文化冲击传统文化,国人走出国门,两种文化融会交流。只是到了现在,却又种奇怪的说法。传统全是坏的,西洋全是好的。但是传统真是毫无可取之处?西洋又真的全是值得学习的精华?
民主自由固然是好,但总要明白是什么意思才知道它的好。许多人鼓吹着民主自由,却是借着名头满足自己愿望的自私鬼。尤其现有有许多已经结婚的男人,遇见鲜花妍艳的女子,就说自己的婚姻是不自由的,他要解放自由,抛弃了糟糠之妻。
性格率真的女子,遇见了有妇之夫,心动了,就会喊着他和她的婚姻是不自由的,是不幸福的,她要解放这个男人。甚至愿意无名无份的跟着他,抛弃家庭的跟着他,还认为自己是斗士,莫名骄傲。
男人或女人,都下意识的摒弃原配,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形容她。一个无辜的女子,花龄下嫁,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孝敬翁姑,到头来却要被愚昧,毫无共同语言,粗鄙的理由休弃,承受各方的压力。
她或许是个旧式的女子,但她也曾是个聪慧的女子,旧式的女则三从四德禁锢了她,她才是该被解放的那个人不是吗?她才是需要知道什么是民主自由的人不是吗?
不教而诛是为虐,身为人夫,没有尝试解放自己的夫人,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却期望另一个鲜花般的姑娘来解放自己。难道不可耻吗?
而口口声声嚷着自由解放的女子,既然要堂堂正正的活着,为什么要觊觎有妇之夫呢?你的民主斗志难道只在于你是否在另一个可怜人手中抢到一个或许有才华但绝对人品有瑕疵的男人?
而这只是众多乱像中之一,任何时候都有奴颜婢膝的人,但永远不能弯曲的我们的脊梁。我们的脊梁从哪里来,从人之初性本善来,从仓廪实而后知礼来,从贫贱之交不可忘来,从粉身碎骨混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来。
子曰,不知礼,无以立也。知礼,懂礼,遵礼,以礼待人,受之以敬。现在人却学着西方形式的皮毛,惺惺作态不尊礼,罔顾伦常,岂不可笑。
言辞犀利大胆,把一众文化人的脸皮扇的肿肿的,总所周知,文化人那个圈子乱得很。章希安本来只想暗讽一下杨茹莹,结果是在平静的水面上扔下了炸弹。豫市的文化圈为了这篇文章打起嘴仗。
章希安却拒绝了豫报的再次邀稿,这样的风头他可不愿意出。邝耀威看了报纸笑了好久,还让人把这张报纸好好保存,他以后要留给后人看的,他们的祖宗也曾是斗士,虽然原因不过是吃醋斗气。
章希安闲闲的看他一眼,“心疼了?”
“嗯。”邝耀威说,“心疼你生闷气,早告诉我你生气了,我有一百种办法让杨茹莹吃亏丢丑,给你出气。”
“你的风度呢?”章希安问。
“在你之外没风度。”邝耀威说。
章希安笑说,“以后她应该不会再来黏着你吧。”
“何止不会黏着,应该会望风而逃。”邝耀威说。“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厉害老婆,不会来纠缠我了。”
“难道不好?”章希安说。
“简直不能再好。”邝耀威。
“你回去后会被分去江西吗?金州港的开发前期我还是得去。”章希安说,“我爹引荐的那位朱老先生,我已经和他达成初步合约了,他会带着弟子去重建金州港。”
“你来的目的已经完成了?”邝耀威说。
“其实还要招商,但这个并不急,等路修好,金州港重建的消息一传去,就有大把的商人前来,到时候再好好筛选就可以了。”章希安说。
“岳父最近在忙的是要组建船运公司?”邝耀威说,“怎么突然要转换方向。”
“你也知道,章家原先的生意都被我爹分的差不多,他也不是那种借由熟悉的商业来和章家人抢占市场份额的人。恰逢金州港重建,也算是难得的好机会。他才组建公司就有一笔大单,金州港可是需要不少材料,大办都要靠船来运。对外贸易以后会是大头,虽然前期投资大一点,有船在,亏不到哪去。”
“岳父气魄非同寻常。”邝耀威说,“不是谁都能在快要知天命的年纪还能在一个陌生的领域重头再来。不愧是曾经的江南第一富商。”
“所以你我都要更优秀才是。”章希安说,“父辈们成就太闪耀,我们可不能做只躺在功绩上睡觉的人。”
“压力好大。”邝耀威说,“特务间谍也不是好做的,在那么一帮人里周旋,分析他们说的话里隐藏着什么信息,什么人和什么人见面代表着什么讯息。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个聪明人,现在才知道是蠢笨。”
章希安伸手按他的额角,“很勉强就不要做了。找适合的人去做,你只要把握方向就好。谁也不能把天底下的事都做完。”
“有这个想法。”邝耀威说,“但你知道,我爹在黄金国现有的军阀中并不起眼,吸引不了太多优质的人才。”
“吸引不了,就自己培养。”章希安说,“虽然你竭力避免有自己的心腹,但你从进入军营开始,你的同期,上下级,战友,都是你天然的盟友,爹不会怕你翅膀长硬了就单飞,他现在有的,以后都要给你的。”
“这只是一方面。很多事上我和爹并不是统一的意见。”邝耀威说。在家他不会和章希安说这些话,他不能与人言说的对父亲的意见。
“求同存异。”章希安说,“只要心是同一个就成,爹不是也希望把所有西洋人都赶出黄金国的土地。大目标相同的话,就忽略那些小的摩擦吧。”
邝耀威笑,把章希安搂过来靠在怀里,“人生的灯塔啊,早点出现就好了。”




强拉不是买卖 60.闲谈
章点金要去一趟南洋,把池宝玥和双胞胎儿女托给章希安,“我的儿子长大了,爹可以放心把你娘托付给你。”
这种观点转变的很自然,虽然一年前,章希安还是被池宝玥衣食住行的打点着,看他犹如眼睛里的珍珠。如今却都认可他可以担起责任。
章希安点头,“爹出门在外多带些人,安全第一。”
“嗯,我还想问女婿要点大兵,方便吗?”章点金问,“单纯的保安没用,南洋现在势力混杂,都是用枪的。”
“我去问问。”章希安说。
“不方便就算了。”章点金说,“其实我一想那又不是女婿的私兵,叫出来也不太好,我另外请人就是,有雇佣兵可以请。”
“自己带的人还是放心些。”章希安说,“就算公公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酬劳给的丰厚些。”
章希安跟邝耀威说,果然邝耀威没二话就答应了。“需要多少人,二十个人够吗?我现在发电报回去,要明天才能到。”
“又不是叫人去打群架,十个人就行,要机灵点不惹事的,枪弹都配足了。”章希安说。
“说起枪弹,南洋那的军火交易不知道好不好,我得派个人去看看。”邝耀威又勾起一桩心事,“我们现在的军火特别落后,现在还有末朝神火营的火筒,这像话吗?”
“嗯,军火很要钱的吧。”章希安说。
“很费钱也得买啊。”邝耀威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岳父去几天,要不然我也跟着走一趟。”
章希安看他,往邝耀威的方向靠了靠,“那我要带着娘回江北吗?”
“那我先不去了。”邝耀威说。“我让人先去看看,有消息我再自己去。”
“可以等我爹回来了,我和你一起去。”章希安建议说。
“我可不想让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邝耀威搂过他说,“现在除了北方的大军阀和南方的革命军是直接跟国外的军火商交易,其余的人都是缴获啊,或是淘汰下来的,汉市倒是有制土枪的,伤敌一百,自损七十,效率非常低。”
“国外的枪支也是人做出来的,我们以后未必不能有自己的军火制造厂。”章希安说。
“哎,任重而道远。”邝耀威说。
第二天,十个大兵过来了,腰间鼓鼓囊囊的,别了家伙,邝耀威找他们开了个小会,下午送他们登上去南洋的船只。
章希安去街上的时间多了,也遇见过几次游行,各种各样反对的游行,还有民主自由党的演讲游行。每当碰上游行,章希安就要下车,步行到下个街口,或许等游行过去再坐车回去,如果时间太久了,他就会坐其他的车回去。
有时候时间建议就在车上等待游行的队伍过去就好,要穿过游行的途径并不十分安全,但在一次激烈的游行中,眼看着前面的一辆汽车被激动的人群暴力砸坏,他再不说这样的话,甚至偷偷跟邝耀威说,最近街上游行的人多了起来,安少爷喜欢往街上跑,是不是要多派几个人保护。
邝耀威和章希安说,以后和他一起上街好了,章希安不同意,本来两人就有各自的交际,要是绑定两个人在一起,浪费多少时间。
“这些暴民,有功夫游行不能多干点其他有用的。”邝耀威说,章希安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人。
“不要用暴民称呼他们,嗯,热血青年。”章希安说,“其实游行也并不是全无作用,至少让很多人知道,原来这些事也能抗议。表明态度。”章希安说。
“热血青年好,但是很容易被煽动,热血一上头就容易做出冲动的事,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邝耀威说。
“比起麻木的人来说,还是很可爱不是吗?”章希安说。
“我发现你在这些事上格外宽容。”邝耀威说。
“因为在江北没有遇到过这些。”章希安说,“对新事务总要更包容一点。”
“晚上蔡将军组牌局,你去吗?”邝耀威问。
“是不是又在问我了。”章希安说,“那我去吧,总不去见人,别人还以为我多见不了人。”
“你不是不喜欢那种氛围吗?不喜欢就不去,交际嘛,只是点缀,不是正业。”邝耀威说,“我不需要来委屈你。”
“听说蔡将军的小妾是金都花魁,来到豫市,见识了很多东西,原来读百卷数真不如行万里路。见的多,眼界才开阔,做决定才会更全面。”章希安说。
“说是花魁,我觉得也就那样,你别抱太大期望。”邝耀威说,“你若是多看她几眼,我会吃醋的。”




强拉不是买卖 61.牌局
泰半政要的房子都在租界内,毕竟治安要好一点,蔡将军的房子在隔壁几条街的英租界里。因为是牌局,章希安穿着宽松的长衫就去了。
蔡将军其人,他的将军其实是末朝封的威武大将军,是带领着落后的末朝士兵打赢了几场战争的大将军。在末朝后,他被国父招安,带着手下将领投奔了民主自由政府。
转眼国父去世也有五年了,民主自由政府线团一样的乱,蔡将军干脆解散了军队现在在豫市做个寓公,只是时人都还是习惯以蔡将军称呼。
车子驶进蔡园,偏厅已经很热闹,蔡将军和他的爱妾玉荷已经在招待早到了的赵约翰和他的女朋友。赵约翰是豫市财务次长的儿子。蔡将军如今只跟合得来的小辈相交。
“蔡公,我们来了。”邝耀威说,“赵约翰,又让你抢先了。”
“我家就在隔壁,抬抬脚的事。”赵约翰说,笑着对章希安说,“想见到你可真不容易。”
“我又不会打牌,怕我过来,扫你们的信。”章希安说。
“你不会打麻将?”赵约翰说,“那真是好极了,来来来,邝耀威从我这赢了多少钱去,今天总算有机会要回来了。”
“听说不会打牌的人牌运反而好。赵生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玉荷笑说,她是个很艳丽的女人,穿着高开叉旗袍披着蕾丝披风,卷发垂到胸前,十足一个尤物,和她的名字截然相反。
“第一次见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章希安递出一个盒子给玉荷。
“这贤内助还是不一样,像邝生和赵生,来来回回几次,就没见过手里提东西过。”玉荷接过东西说。她西化的把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套漂亮的茶具,“哇,真漂亮,谢谢,我很喜欢。长亭,我现在就去把它用起来怎么样?”
长亭是蔡将军的字,蔡将军如今也年过四十,仪态威严,对玉荷的建议却笑嘻嘻的说,“那就用吧。看来以后又多了个可以和你逛街的人。”
“邝夫人不介意?”玉荷说,她本是青尘女子,如今也不过是一爱妾,有许多自持身份的夫人不甘不愿的和她交际,背地里还要说很多难听的,好像受了多大委屈。面和心不和的陪伴,她不需要。
“我身体不好,要是出去用走路的逛街,怕扫您的兴。”章希安说。
“那我们可以坐在家里,让商行的人送册子过来就成。”玉荷说,“不过还是比不了自己去逛的趣味。梅城,你说呢?”
卢梅城就是赵约翰的女朋友,她这次也只是跟着赵约翰第二次来蔡园,她话不多,一直只安静的坐着,看着章希安拿出礼物,玉荷那么说,她有些红了耳朵,但也没说什么。
玉荷突然问她话,她抬起头,“我觉得按商行的册子选东西就很好。”
玉荷笑笑,把茶具递给帮佣,让她用新茶具泡了茶送过来。章希安对卢梅城和善的笑笑,刚才玉荷那么说,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送礼之前应该和赵约翰商量来着,一起来的,他送了卢梅城没送,两人都面上不好看。
“啧啧。原来玉荷姐一直嫌我和邝兄是来吃白食的,那可不行,明天我让人送一车西瓜过来,当抵餐费了。”赵约翰说。
“那你好歹送点值钱的过来,西瓜算什么?”玉荷说。
“现在正是吃西瓜的好时候,夏日炎炎的,吃块西瓜多好。”赵约翰说。
“西瓜不错。”蔡将军拍板说,“摆桌子摆桌子,我等了许久了。今晚上没摸够十八圈谁也别下桌。”
第一轮上桌的是蔡将军,玉荷,章希安和赵约翰,邝耀威坐在章希安的椅子把手上,卢梅城就搬了小凳坐在赵约翰身边,赵约翰语带嫌弃的说,“你就不能看看别人怎么坐的?”
卢梅城一脸耿直的说,“可是扶手上坐着并不舒服。”
并不舒服的坐着的邝耀威:……
章希安推他,“你也跟她一样坐个小凳子吧,你这样压着我我也不舒服。”
邝耀威直直身子,但是没有离开,“你又不会打牌,我看着你。”
“这两对小两口还真是各不一样。”玉荷笑着说。
“摸牌。”赵约翰说,赌气扭头不去看卢梅城。
章希安打上一圈就知道规则,之后就很轻松,连赢三盘后他才后知后觉得对邝耀威说,“这么赢可以吗?”
蔡将军先笑着说,“不要担心,放心的赢。”
邝耀威说,“蔡公的牌技很好,他不喜欢别人相让。”
“这几盘只是给你先熟悉熟悉,别一开始就吓跑了。”玉荷笑说,“小心咯,接下来我们都会认真起来。”
如此又打了几圈,果然有输有赢,总的来说,赢面还是大些,赵约翰输的最惨,卢梅城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不会算牌吗?只有百分之七的可能摸到七饼,你留着饼子下蛋吗?”
所有人都齐齐看他,赵约翰没回头,泄愤的戳着牌,“我就是不会算牌怎么的。”
卢梅城翻个白眼,玉荷对赵约翰说,“怎么能对女朋友这么无礼。”
“她才无礼,总是一副用智商鄙视我的样子。”赵约翰说,“不就是会读书吗?你搞清楚,你要不嫁给我,你这辈子没希望去国外读书。”
卢梅城闭嘴低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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