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拉不是买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焦尾参
章希安睁眼一看,只看见两个手臂分别从前头的车窗户伸进来砍向司机和亲兵的脖子。而一张湿乎乎的帕子正朝他扑来,章希安下意识的偏头,但拿湿帕子的人手极其有劲,章希安挣脱不开,被捂个正着。
章希安迷迷糊糊间,看那人开了车门,把晕过去的两人塞到后座,两个人又上了车,很粗壮很黑,回头看一眼的人满脸横肉。
“得手了,走吧。”那人说。
车子如常的驶入车流,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没人知道在这个小车里发生什么变故。
车开在桥上时停下,前头的人下车把晕了的两个随从扔到江里去,章希安无力的抓着,却什么都抓不住,他不带首饰,只能把随手放在座位上的请帖扫出车外。
请帖啪的落在车下头,车子开动后卷起一阵风,深蓝色外壳的请帖滚了两圈后安静的趴在地上。
刘宽满喝的半醉回家,守在门口的米花说,“少爷今天兴致好尽跟你待到最后。”说罢要往后车看,没有看到第二辆车,狐疑的看着刘宽满。
刘宽满全身的酒意变成冷汗,瞬间清醒,“嫂子还没回来?他早就离席回来了?坏了,出事了!”
米花面色苍白,“我这去禀告夫人。”她还叫人去隔壁邝府看看,是不是少爷去了那边。
池宝玥要等章希安回来了才会说睡,米花来报章希安不见了踪影,身影晃了两晃几欲晕倒,身边人连忙扶住她,“夫人你可不能慌啊!”
“对,我不能慌。”池宝玥攥紧身边人的手,不住的吸气,“让所有人出去找,沿路仔细找。打电话给巡捕房,派人赶紧回江北,找邝耀威,快去。”
章府彻夜灯火,这夜注定要不安稳。
报信的人开着夜车连忙回江北,等到江北已经快要凌晨时分,先去的邝公馆,得知邝耀威睡在新兵营,又马不停蹄的往新兵营开去。
虽然只惊动了门房,但门房还是回禀了刘彩云,刘彩云披衣坐起,“这么着急忙慌的找耀威,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你去后面看看,耀宗醒来的话让他赶紧去新兵营看看,看是出了什么事?”
黄黍领命而去,邝耀宗迷迷糊糊就去了。
“什么?”邝耀威大惊失色的扶住报信人的肩膀,用力的几乎捏断,“你再说一遍?”
“昨天少爷和表少爷出门赴宴,晚上十点表少爷回来才知道少爷早就回来,可一直没到家。邝家章家都没看见少爷。”报信人说。
“全部整装,一连二连上车跟我先走,其余人跑步前进。”邝耀威面色铁青的说。
邝耀宗进来,被紧张的氛围吓到,“大哥,出什么事了?”
“耀宗,你赶紧去爹那,问他借兵,最少两万,然后你亲自带着兵去豫市,我在豫市等你。”邝耀威说。
“要打豫市吗?”邝耀宗问,这也太突然了。
“你嫂子失踪了。”邝耀威牙根咬着恨若,“若是……多带点人以防万一,若你嫂子有什么差池,我定要血洗豫市。”
邝耀宗目瞪口呆时邝耀威已经带准备好的人上车,车队轰隆隆的驶出新兵营。
邝耀宗醒过神来,“快快快,给我备马,我要去找大帅。”
池宝玥熬了一夜不敢睡,到处不见章希安的身影,巡捕房晚上不出捕,等白天再去找也是懒洋洋的无力。下人和店里的活计彻夜不睡分开搜找,终于在桥上找到章希安遗落的请帖,可在四周遍寻不着,有人忐忑猜测是不是被扔下江了。
又花重金请渔夫去江下搜寻,快到中午时分才捞出和章希安出门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口气。
池宝玥一口气没上来终究是晕过去了,醒来后涕泪双流,“我的安儿,我的安儿,不会被人扔进江里吧?”
“不会的,贼人肯定嫌累赘才把他们扔进江里,少爷必定还有别的用处,他们不会一扔了知。”丫头劝慰道。
池宝玥听了捶床,“那贼人掳了我的安儿要做什么?我的儿啊~~”
“夫人,姑爷来了。”有人报。
池宝玥赶紧起身,邝耀威已经进来,“岳母,希安呢?”
“耀威,你一定要找到安儿,他还不知道在哪受苦呢?”池宝玥哭道。
“现在什么情况?”邝耀威说,“岳母放心,我带了人来,一定会把希安找出来,胆敢伤害他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昨天和少爷出门的两个人今天在江里捞上来了,一个死一个重伤,他们是被砍中后颈昏迷过去后被扔进江里的。”丫头见池宝玥哭的说不出话来,就主动汇报情况,“巡捕房的磨洋工,但是说了一句这样有组织有计划下手果断又狠辣,定是黑势力的人所为。”
“车子找到了吗?人难找,车子总容易找。”邝耀威着急上火道,章希安何曾有得罪过什么黑势力。
“岳母你安心在家等着,我一定把希安整个给你带回来。”章希安说。
他出来,“石头,你带一个班去相助巡捕房,别的不要查,把安少爷昨晚坐的车查出来。”
“是。”石头领命而去。
“林管家,我记得岳父去年来豫市,手里有一份豫市黑势力的名册?”邝耀威问。
林管家是章点金用积年的老人,章点金出门在外,家里有林管家和池宝玥就可高枕无忧。
“有有有,我这去找。”林管家急忙道。
“都把武器拿好,我带你们去见见血。”邝耀威说到,英俊的脸上满是阴霾。
邝耀威按照名册上的一家家找上去,没反抗的都绑起来,反抗的,邝耀威带了一千人来,只一百人围成一圈扫射,就什么都不留下。
一锅把豫市的黒势力全端了,都关在一起问是谁接的行动。
邝耀威如此做态自然让豫市人心惶惶,豫市明面上是浙蓝省大军阀祖大炮的地盘,他驻扎在豫市的三师长就来问邝耀威,你这样明火执仗的在豫市想干嘛?
“我媳妇被人绑架了,你说我干嘛?”邝耀威说,“你最好可以帮助我赶紧把我媳妇找出来,要不然这豫市大好世界,怕是要不存在了。”
三师长说他神经病,象征性的喊着巡捕房加大力度寻找,他也继续回去搂着新娶的姨太作乐。
等当天晚上邝耀威的一万人到了,第二天早上又到了两万人,竟把豫市围成个水桶,三师长才屁滚尿流的电报回大本营报信,快被人包了饺子了。
祖大炮大怒,“豫市不是有三万人驻扎,三万碰三万怕什么?”
“大帅你不记得了?你跟传中的卫斐杠架,从豫市抽调了两万兵力还没补上呢。”副官说。
“哦,对,那咱们现在还在和卫斐干架,也抽不出兵力回去支援。”祖大炮说,“那姓邝的不是故意的吧,特意挑这个时间来。”
祖大炮左右为难,“罢了,先让姓邝的小子张狂几日,等我解决了卫斐,回头要收拾他也容易。”平白舍了一块肥肉,到底意难平,祖大炮啐一口,“楼天经那个废物。”
楼天经这个废物三师长真的快尿了,这次他再来找邝耀威竟然见不到人,副官客气有理的说,“我们这次前来只为找少帅夫人,我们绝不扰民,楼师长尽管放心,找到人我们就回去了。”
“那,那那,那如果找不到呢?”楼天经问。
副官一笑,口气却森冷的很,“楼师长最好祈求能找到。我们少帅对夫人一往情深,找不到的后果,楼师长你不会想看到的。”
楼天经吓了一身汗回去,命令亲兵全部出去帮着找,“找不到大家都不要活了。”
章希安不知道失去意识多久,醒来时只感觉四肢绵软无力,头昏昏沉沉,好像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又身在何处。
“这药效果也太好了,都一天一夜了都没清醒。”章希安听到人说,他想看清楚是谁在说话,但是眼睛聚焦不到一起,迷茫茫一片黄雾。
“这富家公子小鸡仔一样,格外吃药而已。”另一个人说。
“大哥,现在风声这么紧,咱们把人扔在这逃了算了,老板说他是不受看重的男妻,你看他丈夫找他那样像是不看重的样子吗?”最初的人说。
“老板出了大价钱就是要当年折磨他,咱们现在把人扔了,尾款拿不到,怎么逃命。”老大说。“我去联系老板,她要扔要见咱们把尾款拿了,一概不管。”
邝耀宗赶路赶成死狗样,结果看到邝耀威比他还惨,邝耀宗心下不忍,“大哥,你也休息休息,别嫂子没找到你先垮了。”
“你叫我怎么休息,这都第三天了,他在哪里受苦我完全摸不到头绪。”邝耀威说。
“都是我的错,要是和嫂子一起走就好了。”刘宽满在外头也找了一天一夜,形容憔悴,满脸歉意。
“不关你事。”邝耀宗叹气说,“这有备而来,你跟着一起,也不过我们要多找一个人。也许你也跟那侍从一样,被打晕了扔江里,活不活全靠命大,那怎么跟舅舅交代。”
“豫市已经翻了大半,到底把人藏在哪?”邝耀威低道,他半点不敢去想章希安是不是遇害,如果找到的是章希安的尸体怎么办?
“大哥,租界你去找了吗?”邝耀宗问。
“我是来找人,不是来打战,怎么好进租界。”邝耀威说,“耀宗,你备上厚礼去找各租界领事,让他们行个方便,如果不能让我带兵进去,就劳烦他们帮我找一下。”
“要是最后被我查出是藏在哪个租界里,我必不与那个租界善罢甘休。”邝耀威说,“他们租界的兵有限,就是有后援,那当前租界里的人可活不了。”
“好的。”邝耀宗利落的转身去找池宝玥安排好礼。
“你们少爷不是跟洋行经理很熟,都找熟人去,所能帮忙,必当厚谢。”邝耀威说。
“少帅,蔡公传话来,他会帮你在租界打听安少爷的行踪。”有人进来说。
“回话跟他说谢谢,等希安回来我们夫妻两必当登门拜谢。”邝耀威说。
希安,你到底在哪里,可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等我来找你。
。
强拉不是买卖 81.8被救
章希安醒来时发现自己换地方了,大概是在某个地下室,光从墙上方的通气口照进来,照亮巴掌大的地方。
“咳咳。”章希安咳几声,喉咙的干痒只凭几声咳嗽安抚不了。
更为严重的是,从喉咙开始,身体各个部位的难受都开始诚实反馈给大脑。
胃灼热的像是要烧穿,头痛,四肢冰冷麻木。章希安挣扎着坐起,闭眼平息因为动作引起的晕眩。
等晕眩烧好才睁开眼睛查看四周的情况。这是一间十几个平方的地下室,靠墙堆着一些箱子,在章希安正坐着地方对面有把太师椅,椅子旁边有个小几,几板上摆着茶壶和茶杯。
看来暂时没有生命之虞。
章希安挣扎着爬到太师椅上坐好,比坐在地上强。茶壶里还剩一杯的茶,不知道隔了几夜的茶涩涩满入口,章希安小口抿着,在口腔里温热后才咽下,干涩的喉咙一接触到甘霖,反而痒的更惊天动地。
章希安捂住胸口咳嗽的一室灰尘飞舞,章希安攥紧胸口的衣裳,即使咳嗽着还是把那茶水都喝完了。
今天是第几天了?那两个人还活着吗?邝耀威在哪里找他?
也许再坚持一会,再一会,他就能找到他了。
章希安鼓慰自己,强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他醒着也许还能给出什么提示。
邝耀威快要疯了,他不能亲自去租界盘查,但是租界的盘查一直没有什么好进展传来,非租界的地方已经开始第二轮拉网细查还么收获。
他在豫市所有报纸上登广告,凡是能提供线索的都重谢,能直接找到章希安者,他无条件答应他三个任意要求。
他本人却和那些黑势力杠上,没日没夜的审问,自己当天在哪做什么可有人证,这样的绑架手法是何人的手法,你觉得是谁最有可能做这起绑架。
不准吃饭不准喝水不准睡觉,拉撒全在身上,回答问题过了审核后才能像普通犯人那样关押,否则就继续顶着。
邝耀宗骑着马走在大街上,街头巷尾都是穿着邝家军装的军人。
邝耀威如此的做事是张狂了,不知道多少人发电报给邝文武让他教子,邝文武偷偷让人给他带信,让他看着点他哥不要太疯了。
那哪是他能看的住的。邝耀宗叹气,邝耀威如此疯狂,他看他焦心的样子却说不出半句劝阻的话。
好在大哥带兵还算严谨,那些新兵们也还没有老油子的皮厚黑心。老老实的只搜人,不抢不伤。
租界里的洋人自卫军竖起路障,不准闲杂人等随意进出进租界。
如果章希安真的是被藏在租界里,大哥真的要对租界亮刀?和租界背后站立的国家打战?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只是一个小小军阀的儿子,新招了一万人马就敢跟列强对阵?
他真的敢。想到此邝耀宗不免又叹气,祈祷上天,章希安好好的在哪个非租界的角落里待着,等邝耀威把他找出来。
章希安昏昏沉沉过了好一会,吧听有咯吱开门的声音,吧嗒一声地下室的的灯被打开,他转头看,昏黄的灯光下,伴着蹬蹬蹬皮鞋高跟敲在地上的声音,杨茹莹画着艳妆出现在他面前。
“你倒是自在?”杨茹莹冷哼到,那凳子是为了她准备的,本来应该她坐在椅子上,章希安躺在地上。
“是你?”章希安有些震惊,有些不解,更多的荒谬,“只为了一句话,杨小姐就要囚禁我?”
“章少爷说的轻巧,只为了一句话?你可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用刀子割我的心。”杨茹莹道。
“如此,我道歉。”章希安态度诚恳的说。
杨茹莹想开口说什么,见章希安态度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就觉得不舒服,她伸手一拉,把章希安拉到地上,她在椅子上坐好,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看着章希安,“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这世间就没那么多纷争。”
章希安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上,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往脑袋涌去,头抵地冷静一会,才又盘腿坐起,腰杆挺直。
“杨小姐做事如此恣意,没想过后果吗?”章希安说,“邝家和章家不会让你好过!”
“章少爷看我,被父母逐出家族,拿走我身体的男人不要我了,如今混迹在一堆臭男人间当个交际花。”杨茹莹说,“我可能有好过的时候?”
“也不必如此自暴自弃。”章希安说。
“邝耀威在外头找你找的很疯狂,他登报说他可以答应找到你的人三个任意条件,你说我把你送出去,我的条件是他娶我,他会不会娶?”杨茹莹说。
章希安静静的看他,“这是在哪个租界?你以为在租界里就没事了吗?找不到我,他总会到租界里找的。”
“我知道他会来,甚至明天他再不来我会让人传信给他让他过来。”杨茹莹说。
“你喜欢邝耀威吗?包办婚姻你会喜欢他吗?邝耀威身形挺拔,气度不凡,要喜欢上他很容易不是。”杨茹莹问,“所以说一开始你就答应退出多好,邝耀威娶了我,你也不会受这个苦。”
“我见识不多,就生平所听所见,厚颜如你,实在闻所未闻,登峰造极。”章希安冷笑说。
“邝耀威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若你能成全我,自然没有后来那么多事。邝耀威拒绝我,我神思不宁才会被我姐夫哄骗了去,他说会离婚娶我,最后却任由表姐糟蹋我,舅舅平常最是疼我,小时候总让表姐让我,为什么这次就让不得?”杨茹莹嘶吼道,“父母不管我,姐夫也不再管我,亲戚朋友视我如猛兽避之不及。我一个弱女子,要想活下来谈何容易,我应付一个个男人,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的好一点,你凭什么让我自重。”
章希安闭上了眼睛,和这样的疯子没有什么好说的,多说一句都嫌弃费劲。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若没有你,我这样好,耀威一定会爱上我的,我们会是志同道合的神仙眷侣。”杨茹莹憧憬的说。
章希安不理她,她说着说着激动起来,走过去一巴掌扇过去,长长的指甲几乎立刻在脸上显现了四条血痕。
“杨小姐,你为什么对别人的丈夫这么有兴趣?难道这是你们新女性的特点?”章希安问。
“未婚男人都是毛头小子,我见识过喜欢上的有气质有风度的男人都已经成了亲,我能怎么办,只恨我们见面的太晚。”杨茹莹说。
章希安冷笑着闭眼,再不肯搭理她,即使是被拳打脚踢。
直到嘴里被杨茹莹塞进一粒不知道什么的药,他才猛地睁开眼睛,“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但是等你过一会,躺在丈夫以外的男人身下求欢,我想你大概没有立场再来让我自重。”杨茹莹说罢得意的笑。
“你太下作了。”章希安气道。
“比不上你。”杨茹莹说,“这楼上面有位喜爱美人生冷不忌的富山大爷,他手下还有十个健壮的保镖,章少爷好好享受,享受完了,邝耀威就来了。”
“可怜的邝耀威,辛苦找妻子,妻子却是特意躲起来给他戴绿帽,希望到时候他能挺住。”杨茹莹恶意的说,拉着章希安就要往上走。
章希安用仅剩的力气推开她,杨茹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我劝你老实上去,上面可舒坦的多,就在这个屋子,你可要受罪。”
章希安觉得心跳加快,眼前浮现红雾,却还能说,“我劝你凡事留一线,否则就你现在的日子,你都过不了。”
“大不了一死,死之前能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能含笑九泉。”杨茹莹说,上前拽着章希安的头发往前走。
哐,门被暴力踢开,“在这里,在这里。”一连串的声音扩散出去,一个人风一样的冲进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杨茹莹不可置信的喊,然后被邝耀威一脚踢在胸口飞了出去,歪头吐了吐血。
邝耀威小心翼翼的抱住章希安,“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对不起,我来迟了。”
章希安伸手搂住邝耀威的脖子,“我知道你会来的,我知道。”他还笑却不知道他自己在见到邝耀威时就留下疼痛害怕委屈的泪水。
邝耀威的心都要碎了,脏兮兮憔悴的章希安,脸上有血痕的章希安,身体冰冷没有一丝热气的章希安,看见他就哭了却还笑着的章希安,短短三天,他像是死了,现在见了章希安才又回过来。他搂紧章希安,“我以后再也不让你离开我半步,再也不离开。”
“少帅,安少爷情况不太好,要不要请大夫。”石头提醒。
“对对对。”邝耀威拦腰抱起章希安,感觉在怀里轻飘飘的,他几乎又要流下泪来,他把脸埋在章希安的肩上,片刻后他又变回杀伐果断的军阀。
“这些人都看管好,不给饭只给水,晾几天再来处置。”邝耀威说的是杨茹莹和这个别墅的主人。
“少帅,那封锁浪人租界?”亲兵说。
“两万人来把头尾守住,贴告示,给他们三天时间收拾细软离开,三天后还没走的,格杀勿论。”邝耀威说。
“是。”众士兵应到。
强拉不是买卖 83.元二快乐
章希安此番受了大罪,症状却不似从前,每逢大病就卧床不起,神志不清。这次从昏迷中醒来后就一直清醒,只是有头痛,食不下咽,咳嗽的症状。
头疼是迷药的后遗症,食不下咽是三日不进水米伤了脾胃,咳嗽是受了凉。
刘玉行听了消息就赶过来了,如今和师傅两人照料章希安,老刘大夫背着手在边上看着,时不时出言拷问一下徒弟的学问。
不过两个人都达成共识,章希安要慢慢调养。
没人跟养病的章希安说外面的事。虽然章府现在的气氛紧张不下于之前章希安没找到的时候。
无数人挤在章府门口想要做说客,邝耀威选几个见,其余人都不见。
甚至还遭遇了几波刺客暗杀。章希安躺在床上不知道章府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士兵。
邝耀祖从江北来,他看着邝耀宗来接待他,一脸防备,就笑说,“我不是来劝大哥,只是来走个过场,大帅你还不知道,别说只是浪人租界,大哥如果能把豫市所有租界都收回来,大帅只有高兴的份。”
邝耀宗眉眼缓下来,“一路来辛苦了,我带你去休息。”
“先不急。”邝耀祖说,“这次嫂子遭了大难,我既然来了就先见见嫂子。”
邝耀宗没多想,就把他领过去了,正好章希安也醒着,很快就叫了进去。
邝耀祖先是例行关切了几句章希安的身体,客套的寒暄完后邝耀祖说,“大嫂这次逢难化吉,也有点小小的好处,外人都说大哥情深意重,为了大嫂不惜与浪人国交战,都很是羡慕大嫂。”
“老三。”邝耀宗急喊道。
“什么?”邝耀祖无辜的回头,“难道大嫂不知道,是我失言了。”
章希安看他,嫁进来之前做的调查,邝耀祖是邝文武最喜爱的一个孩子,但是进门后发现邝文武更多的关注还是邝耀威,后宅里,三姨太也完全不能和刘彩云分庭抗礼,他慢慢的也就没关注了。
今日一看,邝耀祖长的还是很俊秀,比邝耀威邝耀宗长的都清秀,十几岁的人穿上军装,面容还稚嫩,眼神已经老到。
章希安微微一笑,“怎么能说失言,你大哥确实对我很好。”
邝耀威进来了,“说什么呢?什么好不好。”他先走到床边坐下,摸摸章希安的手,觉得手心有点凉就放到被窝里,然后才看向邝耀祖,“老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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