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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易沐
“我......”他一开口,血就从嘴里流出来,根本无法成言,焦急万分,这样他如何跟她解释?凝看自己衣裙上染成的血红,染青心一痛,抬袖去擦他血迹,“你别说话了。”转开了眼去看场中的战局。
越影虽然这次精力充沛,可倒底不是沈墨的对手,不过片刻就显现颓势,硬是凭借空中之利才险险避开他精妙的剑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目光搜寻,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把菜刀,牙一咬,蹲着身子过去拿了起来。
“住手!”高声喝斥,沈墨一面沉着应对,一面向这边看来,这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只见染青把菜刀提到了自己脖颈前,月光把她的脸照的雪白。
越影乘机拔高了身形往上,改而飞到了染青身后,不住的悲鸣出声,似乎在让她不要。
沈墨冰冷的目光刺过来,令人心之寒颤,“你这是在用你自己威胁我?”像是发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她当真把自己看得重呢!
“不要,染青!”秦天策拼力想要从地上撑起,他绝对不接受要用她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可他低估了自己所受的伤,本就伤及心脉,胸口要害处穿剑而过,是不能再动真气了,他这一强撑,直接剧痛侵袭全身,人没爬得起来却向后重重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越影从头顶飞下,落在了秦天策身旁,伸出长舌去舔舐他的脸,“呜呜”的想要唤醒他。
染青看到这一幕,眼中刺痛,忍住移步过去的念头,脸上嫣然而笑,缓缓道:“沈墨,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来也是为了抓我向你身后的人复命,我想活的宁染青总比死的要好用一些,放他走,我留下。”
空间静默半分钟,沈墨才道:“我今日若杀了东云皇帝,回去也能复命了。”此言表明了他不受她半分威胁,杀了秦天策,东云必乱,这将会是一件大功。
染青拧眉,立即领会他的意思,情知秦天策身份特殊,以沈墨的性情恐怕是对他势在必行。而她更怕的是,沈墨不杀他,而是把人给抓回敌国去,一国之君成阶下囚,那么所要受到的侮辱将会更盛。
不能再犹豫了,赌上所有一切,手上使了力,喉间一疼,顿时出现一条血痕,感觉到有血珠在下滴。成功看到沈墨的眼神微闪,他在意就好,只要他在意就代表有转机,此时不是君子的时候,不管是要算计他对自己的情,还是算计其他,都必须得下狠心去做。
“我从来不开玩笑!”一字一句地讲出来,“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只有死在你面前。沈墨,你真的想要我死吗?”神情中多了一种哀戚,两行清泪滑落脸颊。
沈墨浑身一震,心底的震动来不及掩藏,直达眼底。
染青见机不可失,立即轻吼:“越影,带他走!”越影仰起头向她看来,乌亮的眼眸内有着痛楚,听到她再次凄厉而喊:“快啊!”终于低下头去拱秦天策的身子,先把头钻到他的身下,然后往里一缩,就把人给横着抬到了它背上。
可是却是停在原地,不肯离开。
染青余光看到沈墨脚步在动,忙喝斥:“你别动!”她知道他是在伺机而动,若再拖延下去,难保他不找准机会,而她佯装横在脖子上的菜刀也是吓吓人的,没有真想死。于是直接怒吼出来:“走啊!”这一用力,顿觉脖子伤口那处伤痕裂开来了,显然皮破了。
越影一声厉嚎,冲上了天际。忽听一声哀鸣,那空中的身形急剧下降,染青大惊,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一麻松了开来,菜刀掉落脚边,而沈墨的身形已经闪到了她跟前,指尖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她就不能动了。
他立即拔地而起,往越影处飞纵过去,不用猜也知他刚才定是使了什么暗器打中了越影,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放秦天策走,只是想先稳住她,再改而抓人。
张了张嘴,发觉他并未点她的哑穴,还能说话,嘶吼出声:“越影,跑!”除了喊它跑外,她实在不知道还能寄望什么。眼见沈墨的凌空之势即将抵达越影坠落的身形,忽然它停止了掉下,一声犹如狮子般的吼声而出,再次往空中掠去,并且以极速向远处而飞,隐约可见,暗沉夜空下,只有一只翅膀在扑闪。
这回,沈墨是追不上了,毕竟人力有限,他还不至于能比拟飞禽速度,越影的空中能力堪比任何一头猛鹰了。主要是他心念底下之人,回身落在了她跟前,目光寒凛地刮看了她一眼。“嘶”的一声,一条长布应声而撕下,从怀中摸了金创药,给她伤口敷了药,才用布条裹住包扎好。
解开她穴后,一个弯腰,就把人给横抱在了怀中,转身想走,却忽然回过头去,冷目扫向一旁屋舍的门。她侧头看去,心漏跳了半拍,那是农嫂的屋子,门缝中明显看到有火光。
惊动他们了?不,不要出来!心中一急,手上抓住了他的衣襟恳求道:“别,别杀他们,不过是无知村民而已,我们快些离开吧。”
!!





凤染君策 196.风雨情
沈墨顿了顿后,倒没有执意去杀人灭口,而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染青本想让他放自己下来走,她受伤是在脖子上,并非脚不能行,此时她也不作什么逃跑的考虑了,这样给抱着实在尴尬。可是看了看男人紧抿的唇,就知此时少忤逆他为妙。
幸好只走了一段路,他就放她下地了,一声口哨,就闻马蹄声传来。原来他把马给停在了此处,是一匹大棕马,甚是高大,只觉身子一轻,就被他飞身提上了马背。他的手环过她腰,拉住缰绳,往前奔去。
回眼看向远处住了好几日的村落,漆黑的深夜看不清房屋,因为远了,连黑影都难辨认。只不过平静了几日的生活,再次终结,心情顿时变得黯然之极。
这一夜,沈墨居然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呼呼的寒风刮在她脸上,生疼的厉害。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幸好她把药丸带在了身上,其他留在木屋内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沈墨的心态,她其实能猜的出,既然秦天策被越影带走了,那么极有可能立即派人前往那村庄找他们。
所以杀不杀村民灭口也不再重要,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离开村落的范围。微微有些讶异的是,他的两名手下怎么不在他身旁,而单单只有他一人呢?当真是艺高人胆大,孤身出来也不怕吧。
这一夜,就是在这样胡思乱想中度过的,等到天边吐白时,只觉浑身冰凉,手跟脚都麻木了,而底下坐的屁股也是生疼。可是仍旧挺直着背,不让自己的肩背靠在身后男人怀中。一夜没睡,眼睛干涩的疼,却无半点睡意。
重入狼窟,等待她的究竟是什么命运,她不知道。只明白一件事,这一次,可能再没人来救她了,秦天策能否伤重复原都危险,他胸口那剑是被沈墨直接穿刺而过的,否则以他坚韧的心力如何会在那时昏迷过去。
不能再想了,这些事越想越头疼。嗅了嗅鼻子,又是得风寒的征兆出现了。
发觉沈墨行走的路线似乎有意避开了城镇,专门挑小道而行,只会在不得不给马休息片刻喂草的时候,才会停下来。依旧是那种生硬的干粮,染青默默啃着,一路过来,两人几乎都没有说话,他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了。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因为之前她的逃跑,而提出什么惩罚。这样连续奔走了两天,染青也辨不清到底身处何地了,因为这回沈墨并未走与之前同样的路线,又没从镇子经过,光靠周围环境无法认知是往哪个方向而走。
这两天可真算是吃尽苦头了,不说吃的,光夜宿在外这一点就让她有些受不住。此时已经深秋,夜里寒气很重,第一夜她熬着没闭眼将就过去了,第二夜是再支撑不住,沈墨只找了树林生了火就靠着树干入眠了,也不去管她。
没有办法,只能凑近火堆,紧紧抱住自己身子,却也抵不住阵阵寒意。最终还是沈墨把外衫扔了过来,淡淡抛了一句,不想她再染了风寒耽误行程。她也没客气,立即用他衣服裹住自己,那上面还残留着温暖,没过一会就支撑不住歪在地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发觉那火居然还在烧,而某人唇角紧抿着拿树枝在勾挑火苗。见她醒过来,扔了手中树枝起身到马旁边,再次投身赶路中。
每日这般枯燥,又无人说话,染青只能再次分析沈墨背后那人的身份,几乎可以肯定了他是为某国办事的,西凉看着是表面,但他既然表露出来,那就定不是。那么南绍?不无可能,想到南绍就想起南越尘,会是他吗?北定有没有可能?这个看似神秘的国都,表面看来低调,会不会也在暗中巧施密谋?
一路过来,因为是荒野行走,极少遇见人。偶尔有看到村庄,沈墨都是绕开了走,根本无法窥见人们的面貌和穿着,所以从这方面来辨认风土就难了。只晓得,她是离开东云越来越远了。
人们都时常用秋高气爽来形容秋天的天气,因为秋季雨少,空气干燥。但是若一旦下雨,则是下一次寒一次,秋寒有时候比冬天更要来得猛烈。
这日,天灰蒙蒙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沈墨抬头看了看天,脚下一夹马腹,马鞭狠狠抽了一鞭,顿时马蹿快了许多,染青估计他可能也想要找个地方去避雨。
可此处荒凉,一时之间根本就难找到屋舍,空中闷雷响起,突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惊得马儿都慌乱起来。沈墨再次用力抽了一鞭,马才稍稍平息一些。
这天气可实在怪异,居然在秋天即将入冬的时候还会有雷鸣?是因为地界的原因?阵雨则就跟夏天一样,说来就来,不到半个时辰,开始在电闪雷鸣中暴雨突至。不断轰隆隆的雷声把马惊得再不受控制,此马并非专门坐骑,不过是沈墨随意在某个镇上买来的,能够驮着他们跑了这么些路,已属不易,此时被雷给一惊,吓得慌不择路,四处乱窜。
沈墨眼见马受惊不对劲,极力想扯住缰绳,却无奈没有用,马已经开始疯跑起来。而暴雨打在脸上,眼睛都要几乎睁不开。他把染青往怀里一带,按住她的头面朝里,轻喝:“抱紧我。”此时染青也知不是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被甩落马背,这可不是好玩的,连忙双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抱住。
受了惊吓的马犹如疯了一样,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四处奔跑。两人坐在上面,此刻早已被那暴雨淋得浑身湿透,雨遮了眼睛,也看不清前面的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墨手环住了染青的腰,一个起身而飞,就从马背上脱离了开来,空中一转缓缓落地。
低眼看怀中的人簌簌发抖,嘴唇都冻紫了,不再迟疑地一手环肩,一手环腿弯,把她抱了起来,她反射性地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可雨势太大,再淋下去,她可能又要得风寒着凉了,看了看四周环境,那马似乎把他们带进了山林里,如今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了踪迹。
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角凸出的岩石,往外延伸有半米。石下还算干燥,什么都没说,便径直走了过去把染青塞在岩石下方。而他则坐在了岩石外,高大的身躯堵住了大半石缝,挡住了外面的风雨。
这样不仅暴雨淋不进来,就连那随着暴雨而起的狂风也灌不进来,只有“哗哗”的雨声和“呼呼”的风声传进耳朵里,染青此刻即使身上湿透了,却也瞬间感觉暖了不少。
看着这个黑色坚毅的背影,微微发愣。她缩在里面,只能看到他的乌发被水凝结在一起,垂在身后,那黑金面具直达他耳根处,背却很宽,隐约可见侧后方的脸面。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沈墨忽然转过了身,把背露在外面,脸朝内。他伸手把脸上的面具给取了下来,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上面满是水渍,抹了一把脸,才低声道:“等雨停了我们再走,你且忍耐一会,晚点再给你找干衣服换。”
他的声音没有被哗哗的雨声给淹没,不知道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还是他用了内力在传音,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里。因为空间狭小,他说话的同时,染青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有些不知所措地转开了脸,避开他坚毅冷硬的脸,以及深幽的眼眸。沈墨却没有移转视线,定定地看着她,濡湿的发丝粘在她脸上,雨水冲刷得她肌肤如玉,除去泛紫的嘴唇,这样的她,居然也柔美动人。
忽觉嗓子发干,他蓦然再次转过身体,头脸又都淋在雨中,瞬间清醒过来,心中一阵异动,极力平息自己急促的呼吸。早就警告过自己,再不能对她有妄念,可是仍旧一次次的控制不住。这几日虽然极少听到她说话,可是总忍不住把视线投到她身上,更在她睡过去后,凝看着那疲惫的睡颜很久。
偏离轨道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日,只要他一心杀了秦天策,就能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即便不杀,把他活捉了交给主人,那也是大功一件,可是看到她横刀在脖,心中就在迟疑了。明知道这个女人断然不会自杀,却看到那处红痕出现,血涌出时,还是觉得不忍。
此时,更是怕她受凉,像上回那样奄奄一息的。轻声安慰自己,就只这一刻放任吧,等到了终点的时候,再收去这些情绪,重新做回冰冷的杀手。
染青心情颇为复杂,觉得很不是滋味,如果沈墨对她不客气,甚至无情些,她还觉得好受一点,可从他掳劫她开始起,从根本意义上来说,他就没有伤害过她。而此时更是以身挡风雨,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做的。
他眼里的情意,她早就看出来了,之前她就不想去利用那样的感情。可为了救秦天策,她还是利用了他对她的情,此时却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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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染君策 197.脆弱
雨一直下个不停,秋寒越来越冷,就算沈墨为她遮去了大半风雨,可身上的衣服都是湿透的,甚至都能滴水下来。裹着很是难受,寒冷从肌肤一直侵袭入骨子里面去。
染青知道自己这样,定是又要感染风寒了,可现在一点办法都没有。天有不测风云是讲的老天爷变脸速度,谁又能改变自然环境呢?脑子里打了结一样的疼,紧靠在岩石壁上,人蜷缩成一团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没有发觉自己居然对沈墨一点防备之心也没有,仿佛笃定那个宽厚的背不会对她怎样。沈墨在暴雨当头淋了一会后,神志就已清明了,雨从头顶灌入领子内,冰冷消除了他体内的灼热,慢慢也感觉到了寒气,吐纳沉息,暗运内力抵御。
这种恶劣的天气,他时常在外行走,也不是没碰过,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也是他急着赶路,心中又憋着气,没有注意到天色问题,错过了可以避雨的地段,最终落得如此。一轮气息运转而过,已经不觉寒冷了,倾耳细听身后动静,发觉后面有些不对劲,怎么呼吸有些弱了?
回头一看,依旧是那张素净的小脸,此时却双目阖上了,眉宇皱在一起,像是有许多解不开的愁。手伸过去想要抚平那处,可一想到自己的手淋在雨中,手指都是冰凉的,又缩了回来,因这一侧身的关系,有雨滴落进来,有些打到了她身上,他连忙转过身去挡。
可心里却是抓痒一般难受,最终还是忍不住再次转身面朝内,用后背挡住外头的风雨。愣愣地看着她的睡颜,没了她那黑幽乌亮的眼眸看来,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心中浮现一种满足感。
能够与她单独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少,当初与肖奈肖何分开追踪寻人,不是没存了私念的。就是想这回程的路上,只有他们两人,留待以后可以有个回忆。现在已经过了益州,还有三天,就能到影门的总部。
算算时间,主人应该已经在影门等着了。他们这批死士为了引开追兵,四散而走,故布迷阵,其实绕了不少弯路。就这样,还被那头会飞的动物给找到了,也是他疏忽,居然没有发现她暗中留了紫风令。
可哪里会想到她与紫风堂有关,她身上又会有紫风令呢,现在想想,紫风堂首领紫狼是秦天策,这些也就不足为奇了。就因为紫风堂的势力遍布各地,所以他才没走官道,专从小道抄捷径而走。
凝看着这个肌肤如雪,容颜倾城的女人,到了影门,就要正式把她交给主人,而主人也会带着她上路,那一别,或许就是永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忍不住微微叹息,也就在这种无人的时候,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肆意翻飞。
抛去杀手的责任和原则,就这么一次,终还是忍不住擦净了手上的雨水,然后暗运内力,让手暖和起来,悄悄地抚到了她脸上,冰冰凉凉的,很柔软。只稍稍触了一下,就缩回来了,紧握成拳,不能再放肆了,她犹如潭中的莲,高贵不容亵渎。
心头有些矛盾,既想这雨赶快停,可以带着她去换干的衣服,免得寒气太重。又想这雨下得长久一些,那么可以保持现状的时间也久一些了,算是慰藉他孤寂已久的心吧。
可无论是缓慢还是快速,不知不觉中,雨终究是停了。没过一会,就觉阳光射在了他背上,他知道这是因为地界的原因,虽然气温入秋在下降,可此处的气候时而还如夏天一般,忽有雷阵雨,雨过还会出彩虹。
果然,转过身就见天边出现了一道五彩斑斓的虹桥。
凝目看了会,见染青还在睡,走到空地上从怀中掏出了东西朝空中抛出了一枚信号弹,青色的烟,顿时袅袅飘上天空。本就与肖奈他们约定在这个地界碰头的,若他们在近处,应该就会看到赶过来。
观察了附近的地形,马是肯定找不回来了,看来若是肖奈他们不再附近,就要走着出去了。重回岩石底下,见她居然还在睡,微觉奇怪,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刚才因为天昏暗看不清,此时太阳一起,光线就亮堂了,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只见她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伸手探头一摸,果真是滚烫的,她又感染了风寒发烧了。
连忙把人从里头给抱了出来,握着她冰凉的手输了点内力,想为她驱寒,可这治标不治本,怀中的身子都是滚烫的。轻拍了拍她的脸,焦虑地唤:“宁染青,你醒醒。”
迷蒙中听到自己名字被呼唤,染青疲倦得睁开眼,入目一张焦急神色的脸,不知是日有所思的缘故,竟然产生了幻觉,她看到的居然是紫狼那张平凡的脸,可那深邃的眼眸却是万分熟悉,对了,他不是紫狼,他是秦天策!他在骗她!
毫不迟疑地一个巴掌甩了上去,“啪”的一声,却是把沈墨给打愣住了。
“放开我,你走开!”本该很有气势的话,却因为气弱而变得很小声,她再不要相信这个男人,哼,他从钟离到离王,从离王到皇帝,现在又从皇帝到紫狼,一人担几角呢,怎么他就不去演戏的呢?
沈墨此生是第一次遭人扇巴掌,虽然那一掌就跟轻抚差不多,却仍是心头升起巨怒,不知是因为她打他,还是因为她刚才那句疏离的话,手上一松,染青的人就仰面倒在了地上。怒目而瞪,不知道是该拿她怎么办?若是对敌人,他想都不用想,一剑就刺了过去。
染青只觉身下一阵疼,知道是抱她的人把她故意摔到了地上,想要破口大骂,却只咕哝在喉间,沈墨凑近了一步去听,听到她说:“秦天策,你滚开。”
他顿住,眯起了眼,原来她把自己错认成东云皇帝了。心里颇不是滋味的,从之前她为秦天策那般拼命,也知她的心里在爱他,即便是被揭穿了他假冒紫狼的身份,她依然甘愿为他而死。
若是她能对自己也如此,那有多好啊!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喜欢的女人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替身吧。喜欢?这个名词忽然在心头冒了出来,苦笑起来,他一直不想承认心在改变,却依旧是不知不觉中陷进去了。
知道她在说胡话,即便现在他生气吼她,也是听不到的。只能又气又心疼的再次把她给抱起来,肖奈他们一时赶不过来了,他必须找个地方帮这女人烘干衣服才是。
染青脑袋被烧得昏昏沉沉,却依然还有神志,察觉到在动,眼睛再次睁开一条线,这次没有幻觉,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沈墨,哪里是什么秦天策呢。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受的伤那么重,又怎么会来?她是再无机会逃脱了......
心中升起的空洞是什么?绝望吗?人在生病时,往往心智最虚弱,从来不曾有过的低落情绪都纷纷出现,那些过往的哀绝顿时侵满她心头。当初他对自己说了许多软话和承诺,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越曾繁华越寂寞,也越加绝望。
沈墨终于找到了一处山洞,把人安放在地后,摸了摸她的脸,似乎比之刚才都烫了些。洞穴内居然也长了树,折了些树枝下来起火。迟疑片刻,就把她扶起来凑近火堆,本想除去她的衣物的,可迟迟没有伸手。最终还是运用内力把她衣物烘成半干,任火在旁边烤。
把她抱在怀里后,觉得不想放下了。于是就这么抱着,轻靠在山洞壁上,连日来赶路的倦意以及内力的消耗,终于疲惫慢慢袭上心头,也闭了眼,稍作休息。
却觉怀中身体温度一直没有降下去,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去找些草药才是。看了看洞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把她小心地放倒在地,并且把刚才已经烘干的自己外衣给她盖上,带着疲惫点了火把走出山洞。
并未走远,只在附近找认识的草药,他虽没学过医,一些简单的草药还略懂。一身萧冷的回到山洞,看到安躺在那的人心口一暖,缓和了外面的寒气。山里面阴风阵阵,连他都觉得有些彻骨的寒意。
稍微动了动,觉得不怎么冷了才走到她身边,看了看手中的草,这本因咀嚼了吃,可她昏睡中没有办法,只好用力拧出药汁滴到她的嘴里,感觉差不多后,才把烂掉的药草丢在一旁。见她似乎有所知觉了,眼睛没睁开,可嘴里却在呢喃:“紫狼......”
沈墨瞪眼看着她,心中一阵难过。她真这么爱他吗?连在梦里都忘不了。若有一日,她能这么惦记自己,那么他就......脑中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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