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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口水的老鸡
只有阿比契力尔离开总指挥的位置,成为一个打头阵的勇者的时候,刘献之才有信心瞒过他的眼睛搞一些小动作。这是众多有过与突契交锋的将领们从经验中总结出这一条的,只有阿比契力尔亲临战场的时候,突契军对变化的反应是最迟钝的。就在阿比契力尔为解救先锋部队奋战的时候,绢之国的龟阵不着痕迹的从圆形变成了新月型。整个突契大军就像一头扎进水里的海雕一样,随着敌军阵型渐渐变宽广,突契军的攻击阵型整个贴在了敌军的新月上。如果有人此时从空中俯瞰战场,他就会看见突契军的阵型变成了一颗图钉一样,那尖尖的钉子就是阿比契力尔攻击的点,剩下的大部队则被挡在了敌阵之外。
龟阵看起来仿佛处处都可以切入,但每一条道路都通向死亡,奋力冲进阵型中的突契战士很快就会被来自两侧的长矛和弓箭杀死,而正面进攻又必须砸开对方的城墙保护,在用锤,斧,骨朵一类的兵器完成这一点之前,不知有多少人会倒在对方的弓箭和长矛的组合攻击之下。当马匹的机动力和精巧的射箭技术无法得以发挥时,突契军的近战能力毕竟不能胜过拥有良好装备的绢之国步兵。
此时阿比契力尔已经和被围困的前锋部队汇合,正打算杀出重围,这个时候阿比契力尔才从传令兵口中得知整个战局的变化,刹那间他明白了其中的凶险——刘献之这是摆明了要死缠烂打到底,尽一切可能剥夺突契军的战斗力了。然而事情演变到这一步,阿比契力尔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因为他很清楚刘献之是个冷酷的战术家,好不容易骗过了自己的眼睛就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想要全身而退实在是难上加难。
这时候的刘献之端坐在车辇之上挥着扇子,微笑着指挥着部队继续眼前的这一幕。其实绢之国军队的伤亡并不小,可却占据着优势地位,但刘献之很清楚这其中的意义。只要保持这个战局,突契的精锐将被消耗殆尽,到时候太原经略府的确是元气大伤,可是辽东都护府的苏成栋,幽州防御使朱天顺,乃至于安东都护府,长安南北大营的兵力几乎毫发未损,突契将无力应付这些地方的轮番进攻,那么绢之国就能占据战略上的主动权。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刘献之的愿望演变,那么突契可能真的会滑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或许是突契国运未绝,也或许是神明暗中相助,就在这个时候突契右贤王巴德尔的两万骑兵到达了战场。
巴德尔率领这两万人在大漠中绕了一个大圈达到了绢之国军队的后方,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原本就不存在的补给辎重部队。眼看着双方鏖战正酣,巴德尔不及多想,便立即投入了战斗之中。
这一次巴德尔的勇猛压过了他的理智,但这恰巧成了突契军的契机,因为如果他看清形势以后再行动的话,那么刘献之就有时间把阵型调整过来。正是由于他近乎无谋的猛烈攻势,才打了刘献之一个措手不及。
当后方扬起滚滚烟尘的时候,刘献之几乎立即得到了后方敌军骑兵来袭的消息。这一点虽然也是刘献之曾经想到过的众多可能性之一,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巴德尔的攻击速度会如此之快。这个时候,龟阵机动力不足的弱点就暴露出来,刘献之想要抽调兵力巩固后方,可是那样新月就必须变回圆月才行,不然就会露出破绽,一定拿地方从那里下手,就会割裂整个阵型的互相联系。一切的一切,都在于时间。
“殿下!让末将前去抵挡一阵!”部将司马安道。
“请你奋战!”刘献之立即做出了决定。事实上司马安的建议是正确的,如果没有人出去拖住敌军的脚步的话,那么新月型的龟阵将很有可能被敌军从中央突破。而司马安又是太原经略府里数得着的武艺高强者,此时正是他的用武之地。
司马安立即领命而去,他带着一千名部下离开了龟阵的保护,硬生生的挡在了巴德尔的面前。
巴德尔可不吃这一套,他和他的两万铁骑张开了獠牙朝着司马安的一千人咬了下去。
二十比一的兵力比很清楚的说明了这根本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可是司马安还是咬着牙死撑了下来,他明白哪怕多坚持一秒的时间也能为主将获得改变阵型的机会。绢之国的步兵面对骑兵的强大冲击力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在龟阵之前不到三百步的地方铸成了一道铁壁。当最后一名绢之国士兵被马蹄踩碎了身躯时,刘献之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阵型调整。
司马安和那一千名士兵的光荣战死为整个战局做出了贡献,尽管龟阵并没能完全调整过来,却也足以应付巴德尔所发起的进攻。而且这个时候巴德尔的勇猛就成了突契一方的噩梦,眼见绢之国士兵拼死阻止更加让他确认了应该全力突击的信念,可他并不知道龟阵有多么可怕。等到他意识到这其中的厉害时他的部队早就冲进了龟阵之中了,眼见得突契骑兵被不自觉的分割成一条条的散兵,巴德尔懊悔莫及,他的两万骑兵陷入了他军旅生涯中少有的苦战之中。
话要说回来,巴德尔的这次猛烈突击对于他来说是个灾难,对于突契大军来说却是极富价值的。由于龟阵再次变阵,阿比契力尔的本队受到的压力大为减少,阿比契力尔很快领悟到是绢之国的后方出现了问题,他立即指挥部队摆脱了龟阵的围困,逐渐脱离了战斗。
之后双方继续拉锯良久,直到天色变暗,巴德尔才得以突围而出。这一天的战斗中突契阵亡了超过两万人,其中大部分来自于巴德尔率领的部队,阿比契力尔真是有苦说不出来,他一方面对巴德尔部的惨重伤亡又痛又恼,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是巴德尔的牺牲才让突契本队得以摆脱敌军纠缠。
反观绢之国方面也付出了一万六千人阵亡的代价,但是这一战却创造了绢之国与突契之战的一个新记录:这是第一场在野外作战中绢之国伤亡低于突契国的战斗。但是漠北之战的实际价值还不止于此。(未完待续。)





天地烈风 第八十八章 七 真正的诱饵
从第二天开始,刘献之不再向北挺进,而是摆出龟阵缓缓朝南撤退。这也很符合逻辑,既然声东击西的策略已经被突契洞悉,那么仅凭数万步兵摆出的龟阵是无法推进到龙城的。龟阵虽然强大却没有机动能力,在到达龙城之前粮草会消耗殆尽,那时候他们就会成为突契骑兵最好的猎物,因此趁着还有余力向南撤退是最合适的做法。
阿比契力尔也不想再去咬这颗浑身是刺的猎物,但是也绝对不想放过给自己造成如此惨重伤亡的刘献之。他率领突契大军远远的尾随着刘献之的部队,既不靠近也不离去。这样是为了不让刘献之轻轻松松的撤兵,因为阿比契力尔大致算了一笔帐,以刘献之没有补给队的配置,这些车辆上的粮食至多能撑两个月,之前横渡大漠就已经消耗了接近一半,那么剩余的粮食配上如今的行军速度是坚持不到回到太原府防区的。他在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为此他命巴德尔率领一万骑兵兼程南进,其目的在于肃清太原府边境上的城镇,尽可能延长刘献之获得补给的时间,以便在刘献之部缺粮之后搬回一城。
漠北之战到这个时候才算真正的结束,因为阿比契力尔终于落入了刘献之的圈套之中。刘献之在看到紧紧尾随而来的突契大军不禁开怀而笑,与手下诸位武将举杯庆祝胜利。
原来刘献之早在给刘龑上书献计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给刘龑献上的所谓的声东击西之计只是其中的一半,他本人并不认为这个声东击西之计一定能瞒得过阿比契力尔,所以在实际实施计划的时候,他将自己的太原府本队人马作为真正的诱饵而非苏成栋的辽东军。真正担任出击任务的是由卢清翰,葛博龄率领的七千精锐骑兵。他们的目标也从来不是龙城,而是金山。
早在伍思成出使帕斯帝国回归之时,他曾秘密与拉曼德尔部的首领米迪卡布尔秘密结盟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刘献之的耳中。此事除了刘龑,伍思成和少数近臣之外只怕只有刘献之知道,因此他大胆的改变了此次预定的计划,将出击目标改为金山附近的突契部落。他的目的在于动摇阿比契力尔安插在拉曼德尔部附近的那些“钉子”的实力,以使得拉曼德尔部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为将来对突契构成合围态势打下伏笔。
就在阿比契力尔为了挽回面子紧紧跟随刘献之的时候,卢清翰的骑兵早已经疾行数千里逼近了金山南麓。卢清翰能够如此轻易的越过大漠边缘地带而不被发觉,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突契的左贤王叶儿先暗杀了左大都护凯度后调走了相当大的兵力,原本扼守突契边境的部队陷入了混乱与不安之中的缘故。当绢之国的骑兵突然出现在这些毫无防备的突契部落面前时,这些部落首领的惊恐简直无以言状。他们即使有准备的时间也没有可以抵御这支强大骑兵的兵力——阿比契力尔早就征发了部落里的大部分青壮年,留在部落里的只有年迈者,妇女,孩子和奴隶。
在金山南麓唯一有实力发兵救援的国家就是高昌,可是国王恰拉哈儿曼却对这些部落的求援置若罔闻,他的理由如出一辙:高昌军是步骑混编,而绢之国的全部是骑兵,其目的必然在于速战速决,别说高昌军到了那里战事早就结束了,万一绢之**队一高兴杀到高昌来了自己又该拿什么力量去抵御他们呢?于是金山南麓的突契各部落便遭了殃,卢清翰虽然不会像王汉新那样赶尽杀绝,可是临行前刘献之也对他下了死命令不可以心生恻隐。他的确没有杀任何一个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可是对于胆敢顽抗的也毫不留情,此外他还放走了所有的奴隶,掠夺了所有的马匹和牛只,对于羊群则全部宰杀,除了一部分充作军粮以外都弃之荒野。由此各部落不但损失了大部分的劳动力,也失去了全部的生产资料。
卢清翰的兵锋很有节制的只打到距离拉曼德尔部四天路程的酋卡尔部就不再继续深入了,他掠走了求卡尔部一部分牛羊以后便开始挥军南下直扑高昌。高昌王恰拉哈儿曼率众死守都城,卢清翰并没有攻城的耐心,于是他在高昌国内大肆劫掠一番以后便载着抢来的酒肉米粮和牛马开始了漫漫回程。
直到这个时候,远在漠南的阿比契力尔才得到了后院失火的消息,不禁气得咬牙切齿。而他一直期待的刘献之部断粮的日子始终没有出现,刘献之在粮食吃尽以后便开始杀牛宰骡充饥,每天除了留下几十辆被当做燃料焚毁的车辆以外突契军一无所获。而阿比契力尔还不知道巴德尔率领的奇袭部队也遭遇到了惨重的伤亡,刘献之将从刘龑那里要来的一千名火铳手集中使用,使得巴德尔仅在一役中就伤亡了四千人,第一次遭遇火铳攻击的突契人惊慌失措,在生还者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这个时候阿比契力尔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落败,要击溃刘献之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一边下令让巴德尔赶回来带领大队撤回龙城,一面亲帅一万骑兵朝着金山方向进军。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那就是截击卢清翰的骑兵队,打败这股敌军并夺回被掠夺的牛羊,那样还能挽回一些颜面。
但老天就连这个机会都没留给阿比契力尔。卢清翰早就料到这一手,他帅军队从已故的左大都护凯度将军部西边直接绕向了南边直接往阳关方向撤回绢之国境内。期间凯度部也曾组织起来对其发动了进攻,可是卢清翰将剩余的牛只集中起来摆出了火牛阵,在奋蹄急冲的蛮牛面前突契骑兵被冲了个乱七八糟不成行伍,卢清翰乘机发动猛攻将这股突契骑兵打得落花流水,望风而逃。由此卢清翰部得以全身而退,安然回到了绢之国境内。
经过这一役,突契在东西两边的部落都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而且突契大汗阿比契力尔都未能予以及时的援救,而他本人的作战也仅仅是打了个平手,因此漠北之战以及随后的金山突袭战绢之国取得了无可争议的胜利。阿比契力尔的威信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突契内部开始出现越来越多对他不满的人,由此开启了绢之国对突契全面反击的序幕。
但是此役绢之国付出的代价也不小,除了人员的伤亡之外物资的损失相当严重,尤其是漠北之战后的撤出行动,绢之国损失了大量的牛马骡以及车辆,卢清翰掠夺而来的牛马也在漫长的撤兵路上累死病死了不少,虽然人员伤亡微乎其微,但出击时的一万八千匹马,回来时只剩下了四千多匹。因此之后几年间太原经略府的马匹数量都没能恢复到此战前的水平。(未完待续。)




天地烈风 第八十九章 一 归国
一阵阵凉爽的海风吹在高定边的脸上。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是雄壮威武的绢之国舰队,任何一个武人见到这一幕的时候都难免意气风发,有吞吐天下之志。
不过真正让高定边感到由衷的高兴的其实是另一件事情。由于他偶然遇到的高丽宫女宋子衿,以及她所携带的高丽小王子的骨灰,高定边决定帮助她回到平壤将骨灰葬入高丽王陵,这一切的举动被安东都护杨莲知道以后不但对这个行为大加赞赏,更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有政治意义的举动。
既然高丽王室已经断绝,那么将其好好安葬就向所有高丽人说明了这件事,也可以断绝今后再有试图为高丽王室招魂,冒名顶替之类的事情。为此杨莲专门派人护送宋子衿重新回到釜山城内,将已故的最后一代高丽国王崔健江的遗骸找到并送回平壤,与小王子的骨灰一同葬入高丽王陵。
落葬的仪式搞得十分盛大隆重,整整八千名士兵罗列成阵护送亡灵,所有安东都护府的将领全部出席,杨莲亲自主持落葬仪式和之后的祭奠大典。
为此,王汉新与高定边一行足足耽搁了两个月的行程,就连护送他们渡海而回的郑梦龙舰队也是如此。可正因为这两个月的时间,高定边才得以与宋子衿朝夕相处加深了了解,在临行之前高定边终于鼓起勇气向宋子衿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希望能和她一起回到家乡征得父母同意后结为连理。关于这个求婚的具体过程历史上有无数个版本流传出来,至于后世的演绎则更是不计其数,这主要归咎于当时在场的那些将领们的添油加醋。在这种局面之下,宋子衿本身又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子,加上她对高定边本身就有着一股奇妙的好感,因此求婚的结果还是皆大欢喜的。由此这次的回国之旅也成了高定边离家投军七年多之后衣锦还乡之旅,如今的他不但以二十五岁的年纪就获得了从四品下的安东都护府司马的高位,更抱得美人归,足以引来同僚们的妒羡目光。
“把主帆弄松一些以加大吃风量!这股风马上就要加强了!”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高定边根本不需要确认就知道这是他义弟王汉新的叫喊声。
对于操作船只和舰队方面王汉新可是得自于郑梦龙的亲授,不过可惜的是他学会了这一套之后只进行过一次海战,那一次他率领着残破的劣势舰只一举击溃高丽最后的海军力量,成就了一段奇迹般的胜利,也拯救了陆地上的高定边和虎卫营的将士们。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再次登上战舰,王汉新就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不是在瞭望哨上就是在掌舵,或者就是察看武器装备,弄得这艘战舰的指挥官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他不但是绢之国正五品下的安远将军,更是他顶头上司郑梦龙的得意门生。
可是王汉新之所以这么忙东忙西还有更深的原因,那就是自从釜山之战以后他就被高定边敬而远之,甚至连他另外三个结义兄弟,周嗣义,陈世杰,陈世华三人也是一样对他冷冷的,使得他在漫长的回国途中无所事事所致。
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高定边心中暗自思忖。自从釜山一战杀死数千名老弱妇孺以后,江湖出身的陈氏兄弟俩差点和王汉新割袍断义,后来多亏周嗣义向他们说出了王汉新对高丽仇恨的根源兄弟两人才勉强压住了火。至此之后两人对王汉新不理不睬,王汉新是赔尽了笑脸才算逐渐修复了兄弟间的嫌隙,周嗣义也为此吃了不少挂落。
高定边靠在船舷上仔细回想一下,自己认识王汉新的这将近八年来他的劣迹是不胜枚举,而自己也是第一个理解他心中这个解不开的疙瘩的人。对于王汉新自己既同情又生气,始终也狠不下心来训斥他。或许这也是他愈演愈烈的一个因素吧,自己若是能够早点阻止他就好了。高定边明白这次自己如此生气其实有相当一部分是在生自己的气,生自己没有能阻止王汉新历来的胡作非为的气。不过话说回来,王汉新的做法的确苛烈且冷酷无情,但是撇开他的手段单就当时的效果来说倒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而且至今为止除了那次讨伐邪教的行为外自己也没听说过王汉新的残忍行为曾经用在高丽人以外的人身上,这也是高定边始终狠不下心和他彻底翻脸的原因。
就在高定边胡思乱想的时候,王汉新却从一根缆绳上一路滑了下来,扑通一声落在了高定边的面前。
“小心点。”高定边站直了身子道。
王汉新嘻嘻笑道:“大哥,这都已经离开高丽了,你还打算这么一直不理我吗?”
“你别胡搅蛮缠,一码归一码,这事情和在哪里有什么关系?这是原则的问题。”
“我和你说的就是原则问题啊,你看你的原则是不伤害弱小无辜,我的原则就是报仇雪恨。在打仗的时候或许我们俩的原则无法调和,可是现在高丽已经灭亡了,我的仇已经报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不可调和的分歧了。你再生气再不理我也不能让死去的人再活回来,再过几天就要踏上绢之国的土地了,咱们俩再不和解,你让我怎么去见咱爹娘呢?”
高定边眉毛一扬,道:“你还打算和我一起回我家吗?你应该回京面圣才是!”
王汉新嬉皮笑脸道:“我知道,我是不像大哥你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七年没回家看看了,况且还急着娶媳妇??????”
“谁急着娶媳妇了?”
“好好好,你不急,是我急行了吧?我急着看到你把大嫂娶进门去,然后给你们家添丁进口,繁衍子孙。我不就想看看咱爹娘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么?你说我这做兄弟的容易么?”
“什么笑得合不拢嘴?让我娘知道你那些劣迹,打得你找不到北。”
“那你就别说漏了呗。我向你发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踏上原本属于高丽的土地,这样我也就再也没机会犯浑了。行不?”
听到这里高定边不禁一阵心酸。的确,高丽这片土地对于王汉新来说只有引起他痛苦的记忆,其实他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再踏足这片土地的。想到这里高定边才道:“我不和你胡诌。你记住一点,子衿姑娘对你有着很深的敌意,你以后要尽量避开和她见面。”
“大哥放心,长嫂如母,况且还有咱娘给她撑腰,我才不讨这个没趣呢,以后我躲得远远的就是。不过你可不要一结婚就躲在大嫂屋里不出来啊,以后我们连喝酒聊天的机会都没了。”
话音未落,高定边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王汉新的胸口,两个人这几个月来扭在心头的结也随着这一拳烟消云散了。(未完待续。)




天地烈风 第八十九章 二 反对力量
刘献之漠北之战和突袭金山成功的消息传到京城以后,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举国欢腾,除了刘龑等少数几人对此事欣喜不已以外,京城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之中。
要细论其各中缘由的话,事情其实十分错综复杂。忠义郡王刘献之原本是晋王刘潜的儿子,也是代表刘氏宗族的势力。本来晋王作乱大大打击了宗室的力量,可是刘献之却在晋王之乱中成功的保全了自己,并且在这些年来逐渐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立下了令人侧目的武勋。这么一来就打破了原有的政治平衡。
原本以李太后和仆射韩可民为首的太后一党,以李再兴,晏明,安靖边为首的文臣一党,以华皇后,国丈华天羽为首的中立派以及以刘潜为首的宗室一派构成了一个政治平衡。后来随着李再兴的意外死亡而使得太后一党做大,风头盖过了其他三派,之后李太后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楚王刘显取代刘龑登基又设计逼得晋王刘潜作乱,成功的消灭了宗族势力中最大力量,为了消除日益壮大的太后党刘龑及时出手抓出了太后私通突契的罪证,除掉了李太后,韩可民等人,从而使得太后一党的势力一落千丈。从太后党衰落以后,华皇后的后党势力开始抬头,原本中立派逐渐崭露头角。这也是刘龑为了防止晏明,安靖边的文臣派做大的措施之一,同时他也有意培植新兴力量,像邹枫,邱逸儒等新兴的文臣以及薛伯仁,王汉新,高定边一干新兴的武将的崛起也逐渐分化了朝廷中的派系势力。这么一来,原本的太后党和文臣派感觉到了被皇上所疏远,他们的不满情绪越来越浓厚。如果说皇后一党的崛起还不算太过难以忍受,那是因为皇后一党里没有掌握军权的人物,但刘献之的崛起就是他们难以容忍的——既是宗室皇亲,又掌握一方军政大权,要是他的军功累累,威望日隆,那么这两派就再也无法与之抗衡了。于是在不知不觉间事情开始起了变化,缺乏领军人物的太后一党与文臣派逐渐变成了同仇敌忾的同盟关系,他们经过这两年的酝酿开始逐渐取得了共识,而漠北之战的结果迫使他们不得不展开反击。
原本刘献之此次的奇功当然应该大加褒赏,但是这群人抓住了刘献之此战消耗巨大的小辫子开始做文章。由于连年用兵,绢之国的财政也确实出现了不少问题,这些人针对这一点开始大做文章,连连上书向刘龑陈述如果和突契展开这种规模巨大的消耗战的话,国家经济将面临严峻考验,百姓的生活也将变得窘迫困苦,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刘献之大加封赏的话,无疑会助长边境诸将群起效仿的风气。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刘龑岂能不知,但是对方抬出了国计民生的名分刘龑也不能置之不理,而且他更担心太后党与文臣派的联合,这一点是不得不顾忌的方面。让刘龑后悔不已的是这些人的联合获得巨大进展的时候正是伍思成出使帕斯帝国的那一年,这一年中刘龑的情报不畅致使等到伍思成归来发现问题时已经无法再杜绝情况的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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