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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烈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口水的老鸡
成伯龙刚要退下,门外连滚带爬的奔进来一名传令官,口中连连大叫:“大人,大人,大人······”
成伯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整个提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话,急什么!”
“西城······城门外······来一股骑兵!正急速接近!”传令官结结巴巴的说道。
成云听了抢上一步,一把从儿子手里夺过了这位传令官问道:“是什么人!有多少?”
这位可怜的传令官被迫浮在半空,颤抖着声音道:“看······看不清楚,漫天都是沙尘,估计不下一万······”
“一万······”成云的手不自觉的松了开来,不幸的传令兵摔在了地上。比他更为不幸的是成云本人,犹如被人推落了万丈悬崖一样。此时的他才意识到朝廷早就决意征讨了,派遣的钦差大臣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杨莲那个小鬼,竟然是为了故意拖延自己的备战时间,彻头彻尾的在自己面前演了几天的戏!
“父帅!父帅!请让我领兵出战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成伯龙看见父亲发愣,急忙提醒。
一语提醒了成云,成云终于收回了心神道:“是,你立即领三千人前往西门,务必堵住敌军!”
“是!”成伯龙立即领命跑了出去。成云接着对传令官道:“速速传令各部,立即备战!立即备战!”
传令官一边答应,一边摇摇晃晃的跑了出去。其实成云心中的动摇远比传令官的脚步更大。他心里明白,自己的部队根本没有完成信阳城的防御准备,就算是想要抵抗,也不可能持久,更何况士兵们的心理将受到何等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士气是无法维持的。
成云穿上甲胄的这段时间里,整个都护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传令官像穿梭一样进进出出,带来的全是噩耗。
“来的军队已经查明,是冀州军的陈云海!”
“敌军已经到达西门,西门守将来不及关上城门!敌人已经冲进城门!正在交战中!”
“对方宣称我军为叛军,是奉皇上圣旨平叛,只捉拿首恶,胁从不问!”
“西门守将陈子玉已经降敌!”
“小成将军正在与进城的敌军展开血战!战况不利!”
成云越听越急,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旦朝廷宣布自己为叛逆的话,究竟还有多少军队会站在自己这边就是个大疑问了。如今事实证明,人心的陷落已经无法遏制。当下他大喊道:“来人!备马抬枪!我亲自出战!”正在这个当口,成云的次子成仲虎骑着马直冲进了都护府内,大喊道:“父亲!北门也出现一支骑兵!人数三千左右!”
“什么?”成云眼前一片模糊:北门是信阳城最为薄弱的一门,如果从这里进攻,形势更加不妙了。
“父亲,要是北门被夺,我们的退路就没了,不如趁此时机突围前往辽阳城吧!那里城高粮足,那里的士卒都是父亲您的旧部,请前往那里再图后计吧。”
成云知道儿子的进言是正确的,眼下已经无路可走了。“可是你哥哥他······”
“父亲放心,您先走,我一定会把大哥救出来的!我们再辽阳城再会吧!”成伯虎说完拨转马头去了。
成云仰天长叹一声,咬咬牙上马离开了都护府,直奔北门而去。





天地烈风 第六章 一 捷报
常邈顺利攻克信阳城的消息传进了京师。
出兵仅仅七天就一举攻克了成云叛军所盘踞的辽东都护府治所,而且城中大部分士兵均弃械投降,可以说是兵不血刃的解决了此次叛乱。讨伐军的伤亡微乎其微,远远低于这七天内强行军所造成的损害。唯一的遗憾就是成云父子连同数百名亲信逃脱包围,一路逃进了辽阳城中。
接到报告的皇帝刘裕通当众宣布了这件喜事,满朝文武纷纷额手称庆。这次的行动迅速而隐蔽,不少文武大臣直到几日前才刚刚得知辽东叛乱的消息,还没来得及担心,事情就已经解决了。他们脸上的惊诧神情更多于喜悦,看着这一幕的刘裕通非常满意,当即宣旨任命常邈暂代辽东都护一职,同时兼任讨逆大元帅,幽州、并州、冀州所有兵力都归他节制。
这项任命一出,朝野上下为之震惊:一个月前常邈还不过是从六品下的一个小小的虎贲中郎,瞬间被提到了正三品的封疆大吏,而且还掌管了整个辽东地区,平步青云这个说辞是一点也不为过的。不过既然皇帝陛下下旨,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几天之内,英国公府就成了整个京师最热闹的地方。当年的英国公有了这么一个出人头地的后代,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搞得世袭爵位的现任英国公焦头烂额,应接不暇。常邈本来是常家最不肖的子孙,如今一夜之间人们似乎把他那三十几年的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冷眼看着这一幕滑稽剧的伍思成回到太子府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太子殿下刘龑。
“你可曾记下这些人的姓名?”刘龑一边冷笑一边问。
“虽然不是全部,小人大约也能记得七八成吧。”
刘龑剥了个核桃放进嘴里,边吃边说道:“这些趋炎附势的人,都不可大用。”
“殿下,此言差矣。有趋炎附势者,并不能因此推论出这些人就都不可大用。错在京师官员之间的这股风气,而非具体的每一个人。官场有了不成文的规矩,谁要是不按这套规矩办事就会被其他人排挤,结果大家都不得不为之。若能打破这些规矩,匡正官场上的不正之风,这些人之中又岂会没有可用之人呢?”
刘龑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对,你小子说得对!这个是对你的奖励。”
说着刘龑把刚剥出来的核桃仁扔给了伍思成。伍思成伸手接过,面露难色:“殿下,赏赐太轻可激不起部下的忠诚心哟。”
“废什么话,咱们这是在闲扯,有核桃给你就该认万幸了,真是个不懂得感恩的家伙。”刘龑笑骂道。
两人相视一笑,刘龑又问道:“你再跟我说说,这次常邈的奏章里还说了些什么?”
“回殿下,小人打听到的消息有限,不过似乎除了报捷的奏章之外,还有另外一封密折呈交给了圣上。”
“哦?密折?”
“不错,密折的内容大致是说这次虽然攻克了信阳城,但追击成云父子时遭遇到了一场大败。追击的部队由于训练不足,加上缺乏实战经验,临敌之际反应失当,反而被少数的敌军击溃,虽然伤亡不大,但却让成云父子逃进了辽阳城内。为此常大人奏请皇上允许他先行练兵,然后再征剿成云父子。”
刘龑听了沉吟道:“这的确是个问题,除了辽东的军队以外,其他部队都缺乏实战经验;而辽东部队当中又有相当部分是成云的旧部和亲信,这支军队虽强却不易控制。看来常邈是想先稳定住辽东的局面,将成云父子孤立之后再行动手吧。”
伍思成点点头道:“殿下英明,常邈必定是这么盘算的。姑且不论辽东军的忠诚问题,单就幽冀并三州的将领,要让他们完全信服恐怕也不是这短短的几天就能够达成的吧。”
刘龑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连吃了几个核桃仁让他有点口干舌燥。稍稍润了润喉咙后才道:“不过话说回来,常邈这次干得干净利落,才几天功夫就掌握住了辽东的几万大军,加上幽冀并三州的兵力,恐怕已经坐拥十万以上的兵力了吧?”
“的确如此,而且这十万人中骑兵的比例相当高,朝廷将近三分之一的骑兵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这是个问题啊,”刘龑将巨大的身躯靠在了墙上,仰着头看着屋顶道:“走了一个叛贼成云,来了一个朝廷任命的代理都护大人······”
伍思成微微一笑道:“殿下过虑了,常大人可不像成云那么糊涂。他可是刚被皇上提拔上来的代理都护,诸将都看着他呢,他现在唯一的出路是稳定整个辽东,讨平叛贼成云,建立足以让诸将心服口服的武勋,就算他有二心也无法动作。退一万步讲,诸将都已经信服之后,如果他想竖起叛旗,成云就是前车之鉴啊。这次信阳城一日之内就被攻克,并不全是军队善战的缘故,陛下的讨逆圣旨令叛军人心动摇才是最大的原因。所以说殿下不必为这种事情担忧。”
刘龑的眼睛眨了三次,突然跳起来给伍思成的脑袋上来了个爆栗:“你这个鬼东西,原来你什么都考虑过了呀。真不该给你吃核桃补脑的,再这么补下去,你就该来算计我了吧。”
伍思成摸着脑袋道:“很痛哎,殿下!小人身子骨单薄,殿下又是天生神力,要是一不小心把小人的脑袋砸漏了,以后就没人陪您下棋扯闲话啦!”
刘龑听了一边笑一边把伍思成压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笑道:“你的脑袋哪里就那么柔弱啦,再说了,你以为我很喜欢每次下棋都输给你么,没你在我耳边絮叨,我还能清净一些呢。”
伍思成大声哀嚎求救。侍候在一旁的宫女和太监们见了,全都装作没看见。类似的情景这几年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




天地烈风 第六章 二 庭争
就在绢之国为信阳城的胜利欢庆之时。远在东北一隅的高丽王城平壤的宫殿内,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辩论。
辩论的正方是以老将李成会和宰相朴安在为首的文官集团,反方则是以元帅阿乙支为首的少壮派的武将集团,国王崔文德则负责担任裁判员的角色。
面对成云丢失信阳城的消息,刚刚与之订立盟约的高丽国王感到无所适从,崔文德绝非一个无能的君主,他继位以来,发展国力,打败了入侵南部国土的倭国,确立的自己的威信。高丽的军力之强虽然谈不上空前,至少也已经不输历史上最强的时代了。身为国王的他,自然希望能够建立更大的功业,那就是恢复几十年前被迫割让给绢之国的领土了。遗憾的是好不容易等到了辽东叛乱,他自以为看准了时机采取了行动,没想到这计划刚刚开始就遭到了当头一棒。如今是战是和,成了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
宰相朴安在的意思是既然第一步踏错了,就应该及时停下手来,避免与绢之国发生正面冲突,这个时候舍弃成云对于高丽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就算被绢之国得知自己与之结盟,绢之国也不可能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理由和高丽反目成仇的,最多向绢之国皇帝谢罪了事。
而阿乙支的观点也很明确,利用绢之国的叛乱尚未稳定下来之前,抢先动手,出兵攻占辽东。根据使者带回来的情报,成云手下士兵的兵员素质,训练程度以及实战经验都及不上久经战阵的高丽军队,而这些士兵居然是绢之国最有战斗力的部队。这样说起来绢之国的军队非常虚弱,而且历经叛乱之后人心浮动,正是出兵的最好时机。
崔文德用手在额头上来回搓动,显然他的内心正为如何抉择苦苦挣扎。
朴安在忙道:“我们与倭国征战多年,国力消耗很大,现在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宜再动刀兵。再继续支持成云的话就等同于和绢之国宣战了,这样我国将再次陷入战争之中!”
阿乙支立即反驳道:“依宰相大人所言,我们也不该与倭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陛下,我军挟战胜倭国的余威,战斗力又远远强于绢之*队,此时与绢之国开战是最好的时机!如果错过,几年之后我们那些有经验的士兵和军官势必要解甲归田,我军的作战能力就会大幅度削弱,到那时候我们再要取胜就更加困难了!”
李成会站出来道:“与倭国开战是他们侵入了我们的领土,为了国家的安全反击敌寇,乃是正义之战!”
“那我们现在与绢之国开战也是为了夺回被他们侵占的国土,难道就不是正义之战了吗?”阿乙支立即反唇相讥。
李成会话锋一转道:“这个咱们姑且不论。绢之国可不比倭国,倭国的国力和我们相仿,长期的战争我们双方都拖不起,加上倭国内部本身也不如我们这样团结一致,所以倭国才会撤退。绢之国的国土面积是我们的几十倍,国力之强远非我国可比。就算我们能够取胜于一时,也不可能真正赢得了绢之国的。”
阿乙支道:“李老将军您似乎弄错了什么,我们并不是要征服绢之国啊,我们的作战目标是夺回失去的领土,并且切实的坚守住那块领土,最终迫使绢之国承认这个事实,与我们重新划定边界,然后双方恢复和平的邦交。要达成这个战略目标并没有您想象中那么艰巨吧。”
李成会没想到阿乙支避实击虚,将最大的战略问题的考量转化成了眼前的战术层面上的讨论,一时语塞。本来他就不是以巧舌来获取今天的地位的武人,此时脑中组织不出完整的反驳之词,只是说着:“这样不行······绢之国不会善罢甘休······你不能······”
阿乙支见自己占据了上风,不由得微微一笑:“李老将军,难道岁月磨平了您当年盖世的英雄豪情了吗?面对绢之国竟然如此萎缩不前。”
此言一出,李成会的脸顿时涨成了酱紫色。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屈辱。当年李成会纵马挺枪在战场上立下无人可比的武勋,是连前任国王都钦佩不已的英雄人物。如今竟然被这个后辈小子出言不逊,实在令他难以接受。可是这么一来,李成会满腔热血直冲大脑,嘴里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宰相朴安在见状忙上前想要反驳阿乙支,却被崔文德伸手制止了:“元帅大人,李老将军乃是国家宿将,他的忠诚和武勇是不容置疑的,我们辩论的是国家大事,你不要用攻击他人名誉的手段来强化自己的立场。”
“是,微臣失言了。”阿乙支立即低下头来,随即转向李成会道:“李老将军,在下口不择言,有损将军的威名,多有得罪。但在下确实是我为了国家的利益考虑,情绪过于激动了,请不要见怪。”
阿乙支既然已经道歉,李成会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这场辩论却因为这样让阿乙支这一派占据了上风。更重要的是国王崔文德本身的想法,当年诸王子为夺位打了个不可开交,最后闹得两败俱伤,王室成员几乎殆尽。反而让既非嫡子又非长子的他幸运的坐上了国王的宝座。可是面对着名不正言不顺的指责,他一心想要建立比前代先王们更伟大的功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注重发展国力,并且打败了外敌倭国。现在恢复故土的念头对于崔文德而言实在是犹如一颗熟透的果子一样充满了**力,加上阿乙支的一番话说明只是以最终占据这片土地作为与绢之国媾和的条件,这事情变得好像近在眼前了一般。崔文德心中的天平倾向了阿乙支一派,最终他下定决心,援助成云坚守辽阳城,同时整军北上,准备与绢之国开战!
走出宫殿的朴安在与李成会面色惨然,李成会连连摇头,朴安在则轻声叹道:“战端一启,想要结束战争的权利就只在绢之国手中了,绢之国会轻易停止战争吗?”




天地烈风 第六章 三 烂摊子
信阳城。
最近这段时间里,整个信阳城里最忙碌的人非常邈莫属。
奇袭信阳城的一万五千名骑兵,在长途奔袭的过程中造成了近一成的掉队和伤亡,当时来不及顾及这些士兵,但既然已经攻占了信阳城,当然不能再对这些士兵不管不顾,毕竟这些全部都是骑兵,是绢之国的精锐力量。
接下来就是陈云海追击成云父子不果,反被对方击败。尽管伤亡不大,但还是给原本完胜的局面抹了黑。面对陈云海的请罪,常邈只能好言相慰。毕竟陈云海的武勇和指挥经验都是目前不可或缺的,部队缺乏实战经验,应对失当招致溃败也不能完全怪在陈云海的头上,可是面对战败的责任又不能不闻不问,最后只能罚陈云海闭门思过了事。可是这么一来,原本可以由陈云海负责的许多事情也落到了常邈的头上使得常邈自己更加焦头烂额,这可以说是作茧自缚吧。
再往后的大事情就是留守在北平的老将何灵率领着五万步兵出关接应,却被沿途关卡的驻军挡在了原地。常邈虽然是讨伐军元帅,但是只能节度幽冀并三州的部队,辽东都护府的士兵没有接到命令,不肯接受常邈的军令。这件事情直到朝廷任命常邈为代理都护一职的诏书到达辽东才得以解决,在此之前,局面一直处在常邈的一万五千骑兵被数万辽东军包围之中,同时还得看守住信阳城内投降的近万名士兵。局势变得非常紧张而微妙,一方面辽东军不愿意成为叛乱军而向常邈表示臣服,另一方面由于本身立场问题,他们又不能完全听从常邈的命令,究其原因其实还在于常邈平定信阳城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以至于朝廷还没来得及委任其足够的权限。更令常邈如临大敌的是这些辽东军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成云的故交和旧部,这些人的立场不明确,但又不能随意任免这些人以免激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段时间内,如果成云率领军队反攻的话,信阳城的主导权很有可能会再次易手。幸好成云早已成了惊弓之鸟,一心只想守住辽阳城,压根儿就没想到反攻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这些事情都安定下来以后,辽东各部落的酋长们又陆陆续续来到了信阳城——消息不灵的是冲着成云的邀请来,结果将错就错的;消息灵通的则是知道成云已经丢掉了城池,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前来表示忠诚的。最终成云种下的果树却为常邈送来了果实,不过这也同时让常邈为了接待诸位酋长消耗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将这些事情里里外外打理完毕,期间的辛苦只有常邈自己知道。好不容易抽空喝杯茶的功夫,整顿完军务的老将军何灵踏入了都护府内。
何灵现年六十五岁,是个资历与声望并重的老将,虽然武艺不是特别出众,但却是绢之国少数几个随圣祖皇帝参加过征讨高丽的宿将之一。岁月的磨砺在老将的脸上刻下了道道痕迹,但是全白的须发也掩饰不住老人身上那股武人特有的风骨。
常邈一见,连忙起身相迎:“何老将军,辛苦您了,快快请坐。”
常邈对于这位年长的下属尊敬有加,多亏了何灵的帮助,自己才顺利掌握了幽冀并三州的军事主导权,老将军进入信阳城之后更是为自己分担了不少繁重的事务。
何灵也不推辞,坐在了常邈的右手边,然后开口道:“元帅大人,如今局面已经初步稳定,接下来是否应该谋划进兵辽阳,征讨叛逆成云了呢?”
“正是如此,晚生正在考虑此事,辽阳城城高池深,粮草充足,兵员精强,实在令人头疼。”
何灵摆了摆手道:“辽阳虽然险要,兵力却很单薄,那里原本只有万余守军,近日还有不少逃兵来投奔我们,如今的兵力恐怕不会超过一万。老夫想说的是我军与成云叛军的战斗力差距相当之大,不知元帅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呢?”
常邈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老将军这话里的意思是······”
何灵见常邈已经猜到,哈哈一笑道:“陈云海那个小子最近可是变胖了不少啊。”
常邈闻言抚掌大笑道:“原来老将军是为陈云海当说客来了啊!也好也好,陈云海毕竟是个难得的指挥人才,由他来训练部队是必不可少的。常老将军,可否陪晚生一同到陈云海那里走走?”
何灵站起身来一拱手:“末将遵令。”
信阳城内与常邈形成鲜明对比的人,非陈云海莫属。自从被罚闭门思过以来,他就在临时的官邸内好好休养,不过过度的休息对于刚到而立之年的他其实是一种折磨。没过几天,浑身的筋骨就开始发痒,因此他每天除了练武之外,就是或坐或躺,仔细思考着自己是如何输掉那场本来可以完胜的追击战的。
军令不可谓不严,士卒虽然缺乏实战经验,但平时的训练也不可能陷入如此难堪的溃败之中才是。最后陈云海得出结论,问题出在了中低级军官上。面对突发情况,对于自己的命令无法切实有效的执行,非但令兵力的优势和实力无法正常发挥,反而给士兵带来了不必要的恐慌,最终自己让自己陷入了混乱之中。
找到问题所在之后,陈云海就开始着手改进的方案,闭门思过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改进这些弊端却是今后的战斗中必要的东西。不过书写方案倒是让这个在战场上毫不畏惧的男人头疼不已,舞文弄墨对于陈云海而言实在比遭到十倍之敌的围攻还要让他不知所措,在无益的浪费了数不清的纸张之后,终于出现了一份大概看得过去的文案。看着这份心血凝结的文字,陈云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仰天长笑了几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呐,陈将军?”常邈和何灵一推门闯了进来,把陈云海吓得向后蹦了一步。
“元帅大人,常老将军,你们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报下官一声啊。”
常邈一摆手:“是我让他们不必惊动陈将军的,本帅和何老将军只是来看看陈将军的清闲日子过得怎么样了。看这气色,真是让我们羡妒不已啊。”
“元帅不要取笑了,下官可是闲得浑身难受,正好整理了一些整军的措施,想要呈交元帅的。”陈云海说着就把刚完成的文案递了过去。
常邈接过来仔细看完,又交给何灵过目。然后面带微笑的说道:“文理虽然浅显,意思倒很明确,说得也很有道理。战事已经临近,军官的选拔和整顿刻不容缓;继续让陈将军这么悠闲的过日子更是让本帅不满,因此本帅决定,将军官的整顿事务全权交给贵官负责,陈将军意下如何啊?”
“末将遵命。”春风仿佛染上了陈云海的脸。




天地烈风 第六章 四 出兵之前
李成会的心情复杂。身为武人,戎马一生,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是他一生最高的追求;可是身为高丽的宿将,他的眼光就不能只局限于取下敌人的首级,而是要将国家的利益摆到优先的位置加以考量。为了高丽的长远利益,他毅然站到文臣那一派反对出兵绢之国,结果国王崔文德并没有被他说服,出兵的提案还是被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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