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大将军[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左
赵永昼一听,心道这个封岚印果真是势大压人,难怪方才徐漠也不待见他。世家子都自命不凡自以为是,换了别的小士兵无权无势定然欣喜接受,但他赵永昼怎能受这种羞辱。
“照顾元帅我自然是很愿意的,但封家地位尊从,小人哪里高攀得起。家奴一说恕难从命。”赵永昼眉毛一扬,语气里已然带了几分轻笑。
封寻正觉得封不染身上那绳子绑的太紧,动手松一松。听见赵永昼的话也有些不耐烦,“你这人怎的不知好歹?封氏多大的荣耀,让你做个家奴还委屈你了?”
赵永昼不说话,脸上已经冷了几分。
“你不愿意便罢了。”封岚印忽然说,“别乱说话,走吧。”
“告辞。”
赵永昼面无表情的出了营帐。回了原来的住处,仍旧在原来的铺位上睡觉。那葛虞见他面色不善,搭讪了几次也都悻悻而归。
半夜封寻回来,推搡了他几下。
“生气了?”在耳边轻声问。赵永昼不理人,封寻压在他身上咬耳朵,“小堂叔说你性子烈,为奴确实不是你的作风。我说错话了,对不住。”
“封少爷这话我可受不得,我还是戴罪之身,您离我远些。”赵永昼捂着被子闷声道,心却想封寻今日怎么转了性了还主动给他道歉。
封寻想将被子掀开,不得,也失了耐心,翻身自个睡了。
次日赵永昼一早便起身,跟老杨一起喂马。这边收拾了马料,老杨让他去取水。
赵永昼拎着水桶往河边走,心里的恶气一阵阵的往上涌。想他赵小公子风光一世,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怪就怪自己投胎的时候运气不好,不对,不能怪投胎。转而一想,其实是他上辈子欺负了别人,这一世阎王爷也让他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平也就散了。
此时天色尚早,太阳才刚刚从海平面上冒出个边儿。军营里后勤兵们开始忙里忙外,士兵们也刚刚起床,准备练操。那河岸上却已经有一个人挥舞着长枪练得满头大汗,离得远赵永昼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其挥舞的赵家枪法却是再熟悉不过。
赵永昼心里激起一股热流,想不到在此处遇着了赵氏的族人。他将水桶泌在河里,那人也正好耍完了一整套枪法,在河边洗枪。两人离得近,赵永昼仔细观察这人的样貌,越看心里越是惊喜。
这人是个青年,七八尺高的魁梧身子,脸蛋模样越看越向大哥赵永德。瞧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难不成真这么巧是大哥的大儿子煜儿么?
“你看着我做甚?”
那人突然出声。与此同时,赵永昼的鼻尖已然抵着冰冷的枪头了。
赵永昼倒不怕,嘿嘿一乐,露出笑容。
“敢问,可是定远将军的大公子?”
对方将眉头一皱,目露审视,“我是。你是何人?”
“赵煜?”赵永昼又问。
“放肆。煜是我小名,岂是你能唤得?”长枪刺来,赵永昼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水里。
他心里哄着乖侄儿莫恼莫恼,见了你叔叔怎么这般行礼啊。嘴上也只得恭敬说道:“赵小将快别误会,我是个看马的,看了你耍枪只觉得英勇帅气,一时激动乱了方寸。你,你放我回去吧,我还得喂马呢,晚了可要挨骂的。”
赵煜定定的看了他片刻,估计也是见他年岁小不予计较,收了长枪,转过身坐在鹅暖石上默默的擦洗。
赵永昼拎着桶赶快跑,他生怕跑慢了笑出声来被赵煜听到。想那赵煜小时候是个囫囵胖子,两大腿全是肉跑起来像个肉球似得时常跟在赵永昼后面滚动,还吸溜着两道鼻涕,嘴里‘小叔叔’喊个不住。想不到过了这些年,已经成长为这番英俊模样,倒也欣慰。
赵氏家大业大,朝中有国相爷和五哥赵永修兵部侍郎,朝外有大哥赵永德定远将军,想来赵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何以煜儿一副心事丛丛的模样?转眼又想,自己已经投胎转世,不再是赵家的人。而且赵家即便是再不济,也轮不着他去操那份闲心。
转眼数十日过去,元帅大帐依旧夜夜戒备森严,但不再闹出别的动静。有天晚上封寻拿了一枝淡蓝色的花回来,据说就是从雎离山采摘回来的曼陀罗。
“这物果然好用,叔父夜夜睡得安稳,我们也能睡个好觉了。”这几日封寻时常示好,显得很是亲近,赵永昼慢慢的也就不再怪他。
赵永昼说:“元帅大帐中尽是摆放着曼陀花,他怎能不奇怪?”
“他倒没问过。那天晚上肩膀受了伤,第二日侍从说是旧疾复发,也没见他发问。我猜想,叔父对自己的病,怕是也知道一点。”封寻说道。“好在过几日云衡真人就回来,云衡真人是世外高人,必定能医治叔父。”
“连徐大夫也毫无方法,那云衡真人有那么神?”
“我也不清楚,但小堂叔说,头两回叔父发病的时候,也是云衡真人制住他的。”
士兵也陆陆续续的回到营帐休息,赵永昼将封寻拉到外面,“你跟我说实话,元帅发病的时候,果真杀人了?”
“那倒没有,我们制止得及时。只是伤了几个,被小堂叔送回香洲老家了。”
“听你这话,他倒是想杀的。”赵永昼后脊梁发寒,想到那夜的封不染,自己岂不是差点死在他手上。
封寻忽而一笑,“所以啊,我劝你以后见着他可别再犯痴。”
赵永昼一脸茫然的看着封寻。
“你看他平时很疼我?”封寻解开衣襟口,露出白嫩的脖颈子上赫然的勒痕。
赵永昼瞪大了眼睛,没出声儿。
封寻扣上衣服,理了理袖口,赵永昼看到,他手腕上也是有被绳子勒过的印记。心底一阵阵的发冷。这些都是封不染发病时造成的?封寻可是他最疼爱的侄儿啊。
封寻说,“从小他一直对我很好,我也与他最为亲近。此番他是犯病,我从不曾怪他。也是我,他好歹不会下杀手。那两个被送回香洲的侍从,便是被他折磨得怕了,再不敢伺候他。我是见你每次在他面前没个轻重,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心里有个底。”
“那他这会儿睡了吧?”赵永昼问。
“睡了。”封寻说。
赵永昼点点头,转过身就要走。封寻拉着他,“你去哪儿?”
“老杨病了,马厩不能没人。”赵永昼回过头,“我得去守夜。”
封寻一笑,“让你伺候元帅你不干,非得去伺候马。”
“马最多踢我两脚,不至于丢了性命。”这般说着,赵永昼已经走远了。
天气渐渐惹了,许多士兵来到河边洗澡。大汉们嘴里吆喝着曲儿,赤着身子,大腿,胳膊,肌肉,翘臀,明晃晃的在河面上晃荡。赵永昼拎着桶,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将桶搁在石头上,准备擦拭一下身子。经过那晚,他倒再也不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出来洗澡了。
“诶,这位小兄弟,可是叫白五?”身后忽然有人叫道。
赵永昼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人是在叫他。转过身去,一个赤身壮汉靠了过来,腰间绑着块白布,比之那些裸着已是文雅了许多。
“正是。”赵永昼答道,一边将裤腿挽起来,赤白的脚泡进河里,一边拧干白帕,轻轻的擦拭脖子和胸前。拿眼瞟近前的人,“你是谁?”
那人坐到赵永昼旁边,双眼里有莫名的热切。
“白五小兄弟莫怕,在下满大海,是越中军孙威将军的副将。白小弟若在军中有什么需要,尽管对我直言。”
满大海说着这话,眼睛却直直的在赵永昼身上乱瞟。
嘴角露出微笑,赵永昼说,“我现在是封家军的马夫,即便是有什么需要,满副将能帮得了我?”
话落,一双明镜般的眸子在满大海腰腹间幽幽扫过。
满大海眼中的热度更深了,喉间滚动了一下,身子还刻意移动了一下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能帮,当然能帮。”满大海说,“白小弟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赵永昼提了半桶水,笑意盈盈,“那你过来。”
满大海果真就一脸急不可耐的凑近,赵永昼将桶一翻,直接扣在满大海头上。哈哈大笑起来。
几个赤身汉子立刻围了过来,“你做什么?”“放肆!”
赵永昼站起来,撸袖子准备开干,好歹他拳脚功夫打进武状元前十名,经过几个月的粗活累活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正好练练手。
满大海将桶从头上取下来,阻止了那几个人。“诶,我与白小弟玩耍,你们来凑上来作甚?滚回去。”
他眼睛定定的看着白五,脸上还挂着笑。
赵永昼看人的眼神尽是鄙夷,冷笑一声,拽过水桶,扭头走了。
“副将,这小子不识好歹,您就放他这么走了?”满大海身边的几个士兵愤愤不平。
满大海忽然笑起来,大手一挥扯下腰间的白布。众士兵低头一看,皆露出了诧异之色,继而相视大笑起来。
“祝满副将早日如愿呐!”
这天晚上赵永昼在马厩守夜,在马厩外面找了个挡风的地方,往地上铺了些干草料,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便靠着地儿闭上了眼。睡到半夜里丑时,被马群的骚动给惊醒了。
他站起身来,左右寻了一根木棒拎在手里,瞅着马群骚乱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处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
是封不染犯病又跑出来了?还是那满大海来报复他?赵永昼紧了紧手中的木棍,准备一等对方冒出头来便一挥而下。
暗处传来低低的吼叫,赵永昼一顿,再看那月光下冒出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虎头虎脑的,喉咙间发出的呼噜声惹得马群更加紧张了。
“禅心!”赵永昼欢喜的喊道,丢下手中棍棒跑过去抱住老虎。他又摸又蹭,最后确定禅心老虎浑身上下并没有什么伤痛才放过它,其间老虎一直舔舐赵永昼的脖子。一人一虎好不亲昵。
老虎脖子上拴着一封信,打开来看,却是念一。赵永昼将那信翻过来翻过去的看,除了‘好生照顾自己,勿念’几个字外再没别的。
“师兄不来看我?”赵永昼颇为恼怒,却也无法。禅心老虎大摇大摆的在他身后的干草堆上躺下,赵永昼生了会气,收好了信躺在老虎身上。
没过一会儿他便觉得冷,弯腰抱着老虎睡到了下面。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身上的老虎蹿起来嗷呜一声。赵永昼猛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黑影儿捂着手臂逃走了。抱住欲要追赶的禅心,赵永昼心有余悸。估计是那人想对他下手,却撞着了老虎。只不知这人究竟是谁。
天亮之前禅心便离开了军营。赵永昼喂了马,吃饭的时候旁敲侧击的问封寻,“昨儿个夜里,元帅睡的好么?”
封寻侧头睨着他半晌,不说话。
赵永昼瞪大眼,“难不成……”
“你怎么知道?”封寻出声道。
“还真是啊。”赵永昼低声喃喃了一句。我天,难不成昨夜被禅心咬伤的是封不染?
“昨夜途中他醒了,刚才我听小堂叔说,营里少了一个士兵。”封寻满目惆怅,嘀咕着:“正暗地里到处搜呢。不知又被他藏哪儿去了。”
“那元帅此刻呢?”
“还睡着呢,倒了三包蒙汗药。还打什么仗,这回搞不好要被他弄出几条人命。小堂叔已经写信给二皇子和家里了。”
赵永昼默默的吞咽了口水。
封寻又道:“对了。吃完饭你跟我一块儿过去。”
“我去做什么?”
“来搭把手,找人。”





大将军[重生] 第30章 侍夜
这天白天,几个军官带了士兵在沿山搜寻。“好好找!那边那边!你们俩去那边的山洞里看看!”满大海叉着腰,指挥士兵的同时眼睛也在向这边看。
赵永昼注意到满大海的两只手臂都好好的,并没有受伤的样子。将官中似乎各家各营的都有,赵永昼问:“失踪的士兵是哪个营的?”
“封家军。”封寻道,手中的长枪挑开一处草丛掩着的陷进,“叔父这一觉不知要睡到何时,只能对外称病,军中大事由其余五位将军共同处理。寻人也是一样,各营都派了将官。”
赵永昼蹲下去拨开面上的树枝,是猎人挖的坑,坑中空无一物。“失踪了人,怎么对各位将军说的?”
“只说无故。”封寻继续往前走。
“那他们能善罢甘休?”赵永昼追上去问道。封寻看了他一眼,“没看他们都急着找人吗?军中传言空穴来风,都等着用这件事拿住叔父的把柄呢。看见那个满副将了?越中军朱将军可是大皇子党的人。”
“这事儿怎么扯到了皇子?”
“外界都传如今皇位继承人无外乎三位皇子,大皇子容天,二皇子容佑,以及十皇子容月。十皇子虽然被立为太子,但在众人眼里看来大多只是一个摆设靶子。真正手握重权的是前两位皇子,皇权争斗血雨腥风,而封家一直都支持二皇子,多年来明争暗斗,其他党派的人自然将叔父视为眼中钉……你听得明白么?”封寻忽然转头问。
赵永昼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
封寻嗤了一声,“就知道说也是白说。”
寻了漫山遍野也没找到,半下午的时候众人回营。封寻见赵永昼一直闷不吭声,连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便凑过去说:“你知不知道那个失踪的人是谁?”
赵永昼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封寻。
封寻一扯嘴角,“你看这饭桌上少了谁?”
“我以前也没注意……”赵永昼刚想说自己以前也没注意周围都有什么人,忽然就顿住了,他又很快的在营帐内看了一遍,“葛虞?”
封寻点头。
“吃了饭你跟我去大帐,那里晚上怕人不够用。”
赵永昼眉头抽搐了着。旁边自顾自说话的十五岁少爷派头十足,自己现在俨然成了他的小跟班了。
不过,他心里也是很想去看看封不染的。
这夜随封寻入了营帐,赵永昼已没有前次那般惊诧。大约是服了大量蒙汗药的缘故,此刻封不染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并没有用绳子绑着。旁边摆着冷掉的饭菜,赵永昼他们进去的时候,侍从正换了米粥端上来,看这样子,封不染已经一天没吃过饭了。
“喂过水没有?”封寻问侍从。
“回孙少爷,白天喂过三次。”侍从答。
“可有小解?”封寻又问。
“并没有。”
“你们都下去吧。”封寻说。
听到这话,营帐里的侍从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的退出去了。
赵永昼愣愣的看着封寻,侍从都走了,所以今晚谁来伺候封不染?看这样子还要管吃喝拉撒?这小少爷一看也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果然是在打自己的算盘?
“咳,那什么,我……”
“叔父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么?”
赵永昼刚一开口,就被封寻堵住了。封寻端了桌上的米粥,递过来:“让你伺候一下救命恩人,委屈你白五少爷了?”
“哦,我也是说让我来吧。”赵永昼牵扯出一丝笑,接过碗,心里骂了句熊孩子。
转过身又顿住,“爷,咱总得把你叔叔扶起来坐着。”
封寻大摇大摆的在一旁的太师椅坐下,“扶不起来。叔父身长八尺三,睡的死沉,你我两人如何搬得动。小堂叔今晚有要事,这里只有咱们了。”
封少爷闭目养神,撒手不管。赵永昼心道,所以你特么把我弄这儿来就是当个使唤下人的?
如此这般,赵永昼也只好贤良淑德一回。将封不染的头枕得高一些,一勺一勺的喂其米粥。这心上之人就近在眼前,昏睡不醒任自己随意摆弄,换了谁都会把持不住春心乱跳。
赵永昼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小桌上摆了曼陀罗花,封寻已经睡过去了。大帐里空无一人,外面夜色深沉,岂不正是难得一遇的好时机?
这么想着,赵永昼心里就暗自乐呵。径自坐在床边,对着封不染的脸犯起花痴来。这便是他垂涎已久的老师啊,瞧那饱满的前额和俊挺的鼻梁,那个谁皇帝当年怎么夸来着,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吧?其中含义赵永昼虽不是太明白,但大约也能意会,无非就是封不染俊的闪瞎人眼。记得他前生之中只有那么一次机会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封不染,多年不见,当初的英俊青年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身上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魅力。
帐内的两人,一个睡死,一个逐渐昏沉。
曼陀罗花静谧盛开,混合着赵永昼身上不知不觉散发出的玉涎香,愈发浓烈。清雅馥郁,浓淡相吻。
封寻在这其中睡去,只觉沉香梦美。
赵永昼半梦半醒。清风缭绕,将这满帐花香吹散去,独一缕冷香从月白深夜中迤逦而来。顿时鼻尖肺腑都似乎沉在那冷香里,蕴育着,好似带了些绵柔的温度,徘徊在唇齿间,竟像……竟像是在与恋人缠绵接吻。
受了此番影响,赵永昼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抚上封不染的脸。心里越发热撩开来:老师的唇也厚薄得宜,不知触碰起来是何种滋味。老师的眉眼温润深邃,这双淡黑的眼睛在看人时还是那般冷清,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就是想靠近,想要更近的看清楚,那眼底藏着波涛汹涌的……
原以为下了三包蒙汗药的封不染会睡个三天三夜,谁知道封大元帅经过几夜曼陀罗花的熏陶已经百毒不侵,并且还在那越发浓烈的香味中苏醒,睁开眼便看到这少年一脸沉醉的趴在自己身上,小手不停的撩拨,脸也凑了过来。
封不染捉住已经滑到胸前的小手,捏了两下,赵永昼便惊醒了,一脸的迷醉瞬间变作惊慌,刚要大叫,忽然封不染吃痛似得闷哼了声,眉头十分痛苦的皱着。
“怎么了?”赵永昼忙里慌张的坐起来,见封不染捂着头,“头疼吗?我去叫人。”
转身就跑却被拽着回来,抬头一看,封不染微微闭着眼,似在平息疼痛的样子。赵永昼重新在床边坐下,握着封不染的手一动不动的紧盯着。
看着看着,突然心里想起来,这会儿的封不染到底是哪个人格?是好的那个还是会胡乱伤人的那个?他想将手抽出来,动了动,却被拽的很紧,仿佛通过这种方法将疼痛传给他一般。
两人就这么不动的僵持了片刻,这期间,赵永昼满耳都是封不染急促的喘息,弄得他面红耳赤。封不染终于渐渐的平静了呼吸之后,已经满头大汗,衣襟亦被湿透。他睁开眼,黑色的眸子如澄洗过异常明亮,不带丝毫情绪的看着被他紧握着手的少年。
一见这眼神,赵永昼心道不好。刚要抽身逃走,那封不染早缓过劲儿来,一把捞了他压在床榻上,大手已经扣上脖子。
赵永昼又踢又挠,在这空荡他还注意到封不染双臂完好并无伤口,那说明昨夜被禅心咬伤的人也不是封不染。
“咳咳……救……命……”赵永昼竭力的发出声响。
封寻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着这一幕,一个跟头从太师椅上翻起来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没了人。
赵永昼双手揪着封不染的头发,脸憋成了猪肝色儿,喉咙间发出嘶哑的喊叫:“老……师……”
封不染顿了顿,黑眸里静谧如夜,仿佛认认真真的打量起身下的人。然而趁这个功夫,赵永昼抬起蓄势多时的左脚直踢封不染胯-下,出于对师长的尊敬稍微偏了些角度,之后扣着封不染紧握他脖子的手腕使劲全力的翻身。
封不染腰下吃痛,这一下便被赵永昼成功的压转过来。
赵永昼倒不恋战,掀翻了元帅要跑,封不染长腿一伸。赵永昼啪叽摔地上,嗷呜大叫,那边封不染已经如猛虎之势长身扑来,将人牢牢地锁在地上。压着赵永昼方才踢人的那只腿立刻就要弄断,赵永昼慌乱之下连番大喊:
“老师老师饶命啊!!!!!”
身上的人动作果然停了,赵永昼稍微缓过劲儿,突然手臂传来钝痛,紧接着整个人连个儿的被翻过来,疼得他眼泪都滚了出来。
封不染却不罢休,手又往赵永昼腿间探去,好似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赵永昼哪里受得了这个,连连躲避,身子扭的灵活,嘴里亦不停的讨饶。
“是不夜错了,不夜认错便是,老师别弄,别弄。”
这回封不染好歹停手了,瞳孔微缩,有些迷惑的样子。赵永昼满脸梨花带雨,双眼朦胧,红唇都磕出了血。
“放过我吧。”说着赵永昼又挤出两滴眼泪。
封不染脸上神情松动了几分。
这时帐外突然冲进一群人,全是封家的亲兵侍卫。奈何封不染久睡刚醒,身上的药劲没过,压制一个少年没问题,要面对一群如他般身形高大的大汉又有些吃力。这些大汉并没有用武器,都是赤膊上阵,一窝蜂扑上去抱头抱手抱脚。
眨眼间封不染已经被一群壮汉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抱住,神情多少有些郁闷。
封寻将赵永昼扶起来,“怎么样?没受伤吧?”
“受了。”赵永昼捂着脖子,又捂肩膀又揉腿。
侍卫们已经将人压制在床上,那床掀开就是一层板子还有机关,此刻封不染的四肢都被铁链牢牢的锁住了。
封寻淡定的说,“没死就成。”
不一会儿侍从就请来了军医。
徐漠一进来就看到赵永昼,视线又在曼陀罗花上停留了片刻。
“徐军医,有劳了。”封寻迎上来道。
徐漠点了点头,放下药箱开始给封不染施针。封不染皱着眉左偏右躲不肯就范,两个侍卫上前按住他。
不一会儿封元帅就满脑袋的银针,脸色黑到不能再黑。不过人也终于是安静了。
1...1213141516...5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