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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左
“诶,你是……子清哥?来,这个香囊送给你。”赵永昼将一个绣着枫叶的荷包赛进一个穿着相交其他小倌讲究的男人手里。
子清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香囊,秀丽的眼睛幽幽在少年和香囊之间徘徊,最后竟然红了眼眸。
“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嗯?不喜欢么?我可是听豆子说子清你喜欢这种清雅的东西呢。”赵永昼停下动作问。
子清垂下眼,“不……谢谢你。”
刘鸨儿在楼廊处嗑瓜子儿,斜着眼说,“哟。哪儿来的钱给你哥哥们买礼物啊?”
她一发作,楼下原本欢乐的气氛立刻凝固了。小倌们都快速将手里的东西收回袖子里,子清侧过身将香囊塞进怀里。
刘鸨儿一步步踱下楼来,面上的神情都让众人有些害怕。
“他把买补品的钱全给用了!”豆子连忙说道。
子清轻轻拉了赵永昼一下,赵永昼对他一笑,恍然不知大祸临头。
子清皱眉,开口说:“妈妈,白儿还小,你……”
“住嘴!”刘鸨儿厉声一喝,“老娘教训人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子清咬着唇低下头。
赵永昼却弯唇一笑,他见刘鸨儿要发作,立刻从怀里拿出一支清透的玉镯来。
“妈妈你看这是什么?”
刘鸨儿顿住动作,看着赵永昼手上的东西,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哪儿来的?”
赵永昼不答话,反而回头看了一眼豆子。
豆子立刻说:“这小子眼睛贼好使,他在街上遇到前些日子来找羑安少爷的张大人,死乞白赖的非得让张大人请他喝茶。这张大人先是觉得他一个小孩挺有趣,还真买他帐,临走还去聚宝斋让他挑了这么个镯子。我在旁边儿看着,整整三百两银子呢!”
豆子说完,小倌儿们都发出抽气的声音。
赵永昼将玉镯戴到刘鸨儿手腕上,说:“这镯子是我特意给妈妈挑的,望妈妈笑纳。”
“你这小家伙。”刘鸨儿伸手在赵永昼头上轻轻戳了一下,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喜色。“谁让你把买补品的钱拿去这么用了?瞧你这小身板儿,再不调理都快瘦成竹竿儿了。”
“诶,补品嘛以后再买就是了。我才来,与哥哥们些不成体面的玩乐,咱们和乐融融,妈妈你的生意也做的大不是么?”赵永昼说道。
一番话将刘鸨儿哄的喜笑颜开。众人看着他谈笑间将危机化解,早已在心底惊得不得了。
不出几日,白五少爷的名声果然在河馆传开来。人人都在猜测,这白五少爷,迟早会取代羑安的地位,成为河馆的第一红牌。
“白儿,不是哥哥说你,但我总觉得你有些……太锋芒毕露了。”
这日,几人在艺馆落座,负责教授赵永昼舞艺和歌曲。
看着少年小小的身躯在台上左摇右晃,子清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说道。
听他这么说,抚琴的君左和领舞的眉云都停下动作来,原本在逗鱼的秋尽也转过身来。
赵永昼刚转了个腰,这一来坐在地上,啊呸,这舞真难学,真不晓得眉云是怎么扭的那么灵活的。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将来是要叱咤帝国的盖世英雄,怎么可能来学这东西呢?但是不学刘鸨儿那关肯定过不去,他要成为红牌,总得会一些本事。
听见子清说话,他立刻爬过去趴到子清腿上,“子清子清,你给我唱首曲子吧。我不学这人妖舞了,腰都疼了。”
“你小子皮痒了说什么呢?”眉云的手立刻揪上了赵永昼的耳朵。
“哎疼疼疼!”嘴里喊着疼,却怎么也不肯道歉。眉云作罢,恼道:“臭小子口无遮拦脾气还大,真不知你是哪儿来的傲气。你这样子迟早被人收拾,我们几个是没那本事。”
“你是说羑安?”赵永昼问道。
子清说:“你说呢?你把我们所有人都哄得喜欢你替你说话,却迟迟不去见他。整个河馆都在说你要取代他的位置,你说他心里恨不恨你?”
“有这么严重?”赵永昼不解的问,他不明白这么点事怎么就扯上恨这个字眼了。
“恨。”秋尽瘪嘴说。
“恨的牙痒痒。”眉云冷哼。
君左说:“羑安不是三清县的人,是刘鸨儿从堂莱城买过来的。他在堂莱的时候就小有名气,到了这里更是连刘鸨儿都对他客客气气。他这个人性格特别阴毒,有一次馆里一个小倌跟他抢了客人,没过多久那个小倌就死了……但是找不到证据,张大人又宠着他,谁也拿他没办法。那事儿过后,他在河馆更没人敢惹了。”
“依我看,你离张大人远些。”子清摸着赵永昼的头说,语调有些意味深长:“你还这么小,你有的是前途……”
“我明白了。”赵永昼握住子清的手,双眼如明镜般直达人心底,“我的未来,可不止这么点,好好看着吧。”
子清顿住,有些欣慰,又有些不明其意。
赵永昼一笑,“你们聊着,我去去就来。”
“他刚才什么意思?”眉云皱眉看着少年的身形跑远,“小小年纪说个话怎么那么难懂。”
君左说:“莫非他还是……想逃出去?”
秋尽倒吸一口气,“他怎么还敢想这茬?”
“为免惹来祸端,就此打住,这事别再说下去了。”子清道,手指轻轻的磨蹭着腰间的香囊。
“……我只是觉得这么小,居然隐藏的这么深……挺可怕的。”秋尽喃喃道。
君左低声说:“别说他了,咱们心底又何曾不想?只是咱们……已经没有未来了。”
艺馆里一时静默,四个年不过二十的男子沉默的望着河面,各有所思着。





大将军[重生] 第11章 宴会
“爷,那小子又来了,在楼下要见您呢。”小厮低声道。
暖阁里,背影修长的男人静卧闭眼,闻言微微侧了侧身,细润的嗓音从喉间轻轻的蹦出来。
“不见,让他滚。”
“可是……他似乎有些能耐,连张大人……”
“滚!”阁里传来呵斥声,接着是盆果花瓶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赵永昼立在外面,微微的皱起了眉。他看见那小厮被赶出来,自己也就转身离开了。
这里,这里的人,连羑安也不过如此。
赵永昼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他看得出子清几个是早就认命了的,原本以为羑安会有所不同,可是眼下看来,这个羑安也同样是个在金丝笼里住惯了的,自己还想要与他结交,还是算了吧。
为了哄刘鸨儿开心,赵永昼又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利用跟县里的关系,给那些显贵和富人们发请柬,请他们来参加活动。
“请柬?”闭着眼享受着秋尽揉肩的刘鸨儿睁开眼,瞅着坐在一旁摇扇的少年。
眼下已经是三月间,赵永昼不知从哪儿搞来一把扇子,还是上好的剔骨扇,整日里一副少爷的模样,横行河馆,放肆无比。刘鸨儿也格外放纵他,不为别的,单赵永昼为她带来的生意上的利润就足够了。更别说这孩子还会哄她开心,还会哄的她馆里的小倌们开心。
现在,秋尽要给刘鸨儿捏肩,赵永昼却可以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喝茶,旁边还有子清给剥桔子喂着吃。来个客人一看,总觉得是个趣景。白五少爷的能耐就在于此,连来河馆的客人们都惯起他来。
客人来了点名要白五,不要陪睡,只配唠嗑。看他一副大人模样头头是道,客人们一边笑一边给赏钱。
刘鸨儿最开始也不喜欢这孩子身上的傲慢,但没过多久,竟喜欢上这种傲慢了。而且客人们也喜欢,如此一来,倒也是个赚钱的好物。
“客人们要来自然就来了,我们去请,不显得太下贱了么。本来做这行的就得藏着捏着,你倒好,还上赶着去给人打。”
修指甲的眉云抬起头来说道。眉云是个直性子,以前也被刘鸨儿整治过不少。后来眉云对刘鸨儿是表面上顺从了,但暗地里还是恨的咬牙切齿。
在眉云眼里,连刘鸨儿这种恶心的人都去哄的白小五,也是很恶心的。虽然在子清他们眼里白小五只是个孩子,可是他不这么觉得。他觉得白小五太成熟,太懂事,太会做人,根本不像个小孩子。而且,白小五的那双眼睛永远都透着一股高傲。
那是赤-裸-裸的对他们这种人的讽刺。
虽然那张小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将人哄的开心,似乎淡化了那讽刺,但是转过身去,那种讽刺却会如影随影的跟着人,做梦也好,走路也好,他永远在提醒着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但白小五不也是个娼妓么?他跟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凭什么他就高高在上?
这些话,眉云从未对子清他们说过,他也不知道子清他们心里怎么想这个孩子。
现在这个孩子微微一笑,嘴里又说出一番他们怎么也学不会的言论。
“这叫做拓展商路。咱们难道不是在做生意么?既然是做生意,哪有什么下贱之说?我朝商的地位已经在农之上,我们与邻国做生意,带动两国经济发展,减少战争,老百姓安居乐业。这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怎么能说下贱?”
赵永昼将扇子合拢,微微推开子清递过来的桔子,端起茶抿了一口。刘鸨儿这时又闭上眼睛,秋尽不轻不重的按捏着。君左一直默默的抚琴。
“咱们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是要与客人保持良好的联系。他们不来,我们就往啊。虽然不能明面上,但若在这河馆之中,有谁敢说咱们的不是?”
“办宴会可要不少的银子。置办张罗,哪样不要钱?小孩子懂什么,真当银子天生冒出来的。”眉云继续堵嘴,他就讨厌这小子头头是道的样子。
赵永昼一笑,“哎哟喂眉云哥哥,只要把贵客们请来了,人家随便一挥手,那银子不就哗哗的来了?妈妈只出一点置办银,宴会上可得指着各位哥哥们大显神通,将那些显贵们哄高兴了,不多的都赚回来了?关键这事儿还不能光考虑银子,咱们这是增进和客人之间的感情。这些人都是达官显贵,日后他们对咱们河馆稍加照顾,那不是细水长流的恩泽?”
眉云被堵的无话可说,但他仍不觉得一个黄口小儿就能说成这么大件事儿。办宴会,请大官儿,这可不是随便想想的。
谁知刘鸨儿答应了,闭着眼长长的嗯了一声,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来。
“要怎么置办,你说了算。”
君左的琴声停了,秋尽捏肩的手僵了,子清愣了,眉云更是睁大了眼,嘴里这回可真是能塞下一个鸡蛋。
“得了您咧!”赵永昼跳下软榻,将银票接过来。
刘鸨儿说,“不够你再说,老娘这回就随你折腾。只一件。”
她慢悠悠的睁开眼,吊三角的细眼儿睨着赵永昼,“宴会之后,老娘要看到银子。还有,别惹事儿。”
“瞧好吧您!劳烦妈妈给写张恩客的单子,不怕他官大,不怕他有钱,总之越多约好。楼里的哥哥们都得听我安排,您也得听我的。宴会之后我保证您数银子数的手软。”
刘鸨儿哈哈大笑,“好好。你们几个听见了?都给我机灵着点儿。”
一个月后,赵永昼的宴会就红红火火的办起来了。当天晚上,热闹的氛围引的百姓连连停伫足围观。但赵永昼雇了几十个壮汉,将河廊的入口把的严严实实。又让刘鸨儿在廊口亲自迎接贵客,来一个往里送一个。小倌们都排练了各自的绝活,唱歌跳舞弹琴吹箫,一时风生水起,热闹非凡。看着客人们大把大把的甩银票,刘鸨儿的脸都笑烂了,一个劲儿的给县里的大人物和富人们介绍赵永昼。
“多谢各位大人们赏脸,往后还请大人们多多关照了。”
“刘掌柜的,你这宴会办的不错嘛。”一个肥肉横流的中年男人怀里搂着一个扮相乖巧的少年,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快塞进那小孩嘴里。
“诶哟田大人谢您赏脸。这啊都是我那义子操办的,这孩子年纪虽小,可是特别懂事。哈哈哈哈。”刘鸨儿捂嘴笑道。
“什么时候你有义子了啊?”一个面相清雅的男人笑着问道。他的旁边干干净净,就一个仆从伺候着。
“诶哟张大人!说起这事儿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呢,那孩子蹭了您一镯子,拿回来就孝敬我了呢。喏,您看!”说着刘鸨儿将手腕上的玉镯子亮出来。
张大人眯眼一看,眼里露出惊奇的神色。“原来是他啊!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刘掌柜的你能收他做义子,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
刘鸨儿听了这话,笑的更是乐不可支。
“那他人呢?也出来让我们见见啊。”田大人说。
“他现在在忙呢!这整个场子都是他置办的,还有那些个表演,那些人什么时候上去干什么,都得他指点呢。”
“真不错。”张大人说道。
田大人不再说什么,只眼里的光亮亮的,连怀里的小少年也推了出去。
刘鸨儿见他这样,顿时明白了。说,“田大人您放心,您先玩着看着,呆会儿宴会散了,我自让他来见您。”
田大人笑着点点头。
张大人也微笑。
这边,暗处的回廊上。
一身霓裳的眉云厌恶的说:“我呸,你看她那德行!什么时候白小五成她义子了?她自个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吧。瞧她那副样儿,老子看了都恶心。”
“行了别说了,该你上台了。快去吧。”秋尽推着眉云上台。
“君左,过来给我伴奏。”眉云扯着君左上了台。
“子清?你怎么了?”秋尽凑过去问,他见子清一脸愁云的样子。
子清的目光落在那大堂里田大人和张大人还有刘鸨儿身上,低声说:“义子又怎么样?转过身她就会把他卖了的。”
“哟,你又不是第一天到这儿。怎么这会儿说这话,快点去打扮打扮,下面就该你了。”
“我倒不是矫情这些,刘鸨儿是什么人我又不是不清楚。我就是,有些担心白儿……”子清边往后台走边说。
秋尽笑起来,“你担心他?那小子能耐大了去了,人能把张大人都哄的给他买镯子了还用得着你替他操那闲心?还有我说你这人呐,这方面的亏还没吃够呢?他不就送了你那么个香囊,你还真当宝贝收着了。你没看他送刘鸨儿那玉镯子,你那香囊值几个钱。他就是买些东西来讨好我们当个见面礼儿,大家也就表面上乐呵呵算了。你还真把心掏给他?傻了吧你。”
子清不再说话。他虽然觉得秋尽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总还是觉得白小五不是那样的人。至少对他不是。
他始终觉得白小五太锋芒毕露了,他心里有预感,这孩子会惹大事。但愿他鸿福齐天,始终能够化险为夷才好。
而赵永昼此时在何处?
他在羑安的房间外面,搭了一把椅子,旁边摆着一壶酒,一盘花生米儿,已经快坐了半个时辰有余。
那羑安就是不出来,但宴会最后的台面如果没有红牌压轴岂不是笑话?记忆中锦鸿阁每次都是龙凤双出,万倾城与千翎羽各领风骚,龙凤相斗,那才叫一个好看。
这里是找不到一个万倾城,羑安那容貌虽也比不上千翎羽,但也能压得住场子。
赵永昼在羑安门外坐了半个时辰,挑衅和劝告都做过了,这羑安始终不开门。不仅不开门,还连个声音都不给。要不是小厮跟他跪下保证,他还真以为屋里没人呢。
“羑安,你今天晚上可以不出来。”赵永昼决定下一剂狠药,也借这个机会心里的话说出来。
“但是我告诉你,人活成你们这个样子,我也是看够了。我原本以为,整个河馆起码你羑安能有点见识,谁曾想我看错了,你跟他们一样,都已经在这个现实中腐朽了!别看你发脾气当大少爷,你敢反抗吗?你敢走出河馆吗?一群早已陷入泥土的亡灵,不知挣扎,连沾板上的鱼都不如。鱼还知道蹦呢,还有点生气呢!”
赵永昼气的站起来骂,他指着羑安紧闭的门大声道:
“爷跟你说,爷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人!”
赵永昼骂完,原本就安静的暖阁更安静了。守在门口的小厮和豆子都木愣愣的看着他,过来找他的秋尽和眉云也静静的站在那里。
谁都停止了动作。
赵永昼吐出一口气,他转过身看见站在柱头下的秋尽和眉云,没任何反应,端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秋尽和眉云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门在这时开了。
羑安从里面走出来,穿着赵永昼让人专门制作的暗红绣金线的礼服,面色煞白的一步步走到赵永昼面前来。
赵永昼转过身看着他,将酒放在一边。这美男子,总算肯出来了。
“啪!——”
羑安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白嫩的笑脸上立刻浮起五道指印,赵永昼差点被打趴在地上,好在他这些日子一直偷偷习武蹲马步,往旁边趔趄了两步总算刹住脚。
“你又知道什么呢。”羑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眼眶有些红,配着他那一身红礼服,煞是好看。
就像火中的蝴蝶。
赵永昼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这衣服果然就适合你……陷在大火里的蝴蝶,飞舞着,跳动着,真美。”
羑安的瞳孔顿时变大了些,仿佛气恼,又仿佛无力。
“我等着看,看你如何活的跟我们不一样。”最后,羑安看着赵永昼的眼睛说出这句话,便甩袖去了前面。




大将军[重生] 第12章 落水
宴会很完美,刘鸨儿赚的盆满钵满,嘴都笑歪了。
赵永昼一边打算着接下来的事,一边往楼上走,刘鸨儿在找他。这么一来,这老娘们应该是对自己言听计从了。
“白儿。”身后忽然有人喊他。
赵永昼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眉云和秋尽站在远处,一脸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表情。赵永昼知道他们怎么了,可是他不计较这些。
“子清哥哥,怎么了?”赵永昼笑着问。
“刘鸨儿是不是叫你去雅间?”子清拉着他下楼。
“嗯。”赵永昼点头,不知道子清什么意思。
子清低声说:“你当心点,屋里估计有那个田大人。”
赵永昼一挑眉,回头看了看楼上。
然后他回头看着子清,笑着说:“谢谢你,子清。”
子清皱眉,“你别嬉皮笑脸的。”
“张大人呢?可见着他了?”赵永昼问。
子清回过头去看秋尽,一晚上他的眼路最通。
“羑安一下台就跟张大人回府上了。”秋尽说了这么一句。
子清说:“要不你说你身体不舒服,累着了?我去跟刘鸨儿说罢。”
“……子清,那个田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赵永昼问,他心里快速盘算着策略,看是否能躲过这一劫。
子清摇着头,“不是什么好人。他若是看上你了,你是跑不了的。”
“我有个法子。”君左忽然出声,“不过你得受点儿苦。”
雅间里,刘鸨儿一个劲儿的赔笑。“这孩子估计还在忙,我让人去催催他。”
“都这么晚了,客人都回去了,他还在忙什么?你们这儿就他一个人么?其他人都是吃干饭的?”田大人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等了两个时辰,非常不耐烦。
“诶是是是,我去找他,我立马把他带过来。”刘鸨儿话落,打开门,忽然见豆子急急忙忙的跑上来。
“不好了不好了!”
“瞎嚷嚷什么呢?”刘鸨儿呵斥。将门关上。
豆子压低声音,满脸慌张,“白哥儿掉进河里了!”
“什么?快让人去救啊!”刘鸨儿也慌了,赶紧往楼下跑。
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有许多人奔跑哭号。屋里的田大人也打开房门,随便揪住一个小厮。
“发生了何事?”
“出人命了!白少爷落水了!”
田大人一听,也跟出去一看,河廊上围得水泄不通,一团乱。顿觉十分扫兴,二话不说的就走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河廊上,眉云和秋尽都大声嚷嚷着。
“妈妈快来!白儿他掉进河里了!他、扑腾了几下,就没影儿了!”子清慌的都快哭了。
“瞧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
刘鸨儿一看这状况,一边骂一边让打手跳进河里找人。
“快!都给我跳进去找!”
秋尽冲眉云使了个眼色,眉云便从桥上探出身子,朝桥洞底下喊:“快找啊,再不然他都憋死了!”
刘鸨儿一听,更加着急,这小子可是个大宝贝,要救这么没了那可怎么得了。
“你们都给我潜下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活落,下面就传来声音:“找到了!找到了!”
君左扛着一个小小的身子从桥洞底下游出来,一副气喘吁吁地样子。大汉们将他两个都抱上岸,将君左怀里的孩子翻过来平放在地上。
“怎么样?还活着吗?”刘鸨儿问。
君左双手交叉按着赵永昼的胸口几下,又低头掰开他的嘴巴往里吐气,如此这般好几个来回,赵永昼才从嘴里吐出一口水,悠悠转醒。
“怎么回事儿啊你!怎么掉水里了?”刘鸨儿问道,看得出来她十分生气。
赵永昼咳嗽着说不出话。
子清说:“刚才白儿在取廊檐上的灯笼,结果不小心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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