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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左
“老五,你这是何苦呢!”赵永德喊道。
“你一个人妥协,不代表整个赵家都得妥协。兵符在我这里,我不交出去,我不信他真的敢血洗这里。天下不是这么打的,皇位也不是这么坐的。如果他真敢这么做,大不了就让我赵家身先士卒,也让天下人看看,所谓千古明君,究竟是怎样一副做派!”赵永修放狠话明显是要跟着神武营硬碰硬,这下席间的人都乱了。
赵家几个女儿一下子就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今儿可是来跟爹做寿的,可没跟我们说要打仗啊。”
“五哥你要跟人血拼别算上我们,你能不能让我们先走了啊?”
“走什么走,你还是不是赵家人?老五,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你至少把话说清楚。”
“就是,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我看这位白将军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大家把话说开了就好。”
“对啊,你张口闭口打打杀杀血啊血的,也不怕吓着小孩子。今天赵家的子子孙孙,可都在这里呢。”
“那要是真打起来,咱可算是满门抄斩了呢。”
几个妇人你一句我一句,反而把整个气氛都搞的紧张起来,说着说着她们也不敢再说下去了,息声不语,仿佛真的下一刻门外的神武营就要冲进来似得。
那会已经是晌午过去,快到下午了。
日头渐渐西斜,院子里一片阴凉一片炎热。赵永修站在日光下,背影固执着,不知在执著着什么。
赵永昼慢慢走过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众人都在等待着一场裁决,是和解还是杀戮,都只在一瞬之间。
“……五爷,把酒喝了吧。”赵永昼轻声道。
半晌,赵永修的声音传来:“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站在这里?又凭什么让我把兵符交出来?你以为你是谁?不要用那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说服我,我根本不会承认你……”
赵永昼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
“够了!”国相爷猛然站起来,“不要说了,快别说了!老五,快把兵符给他,你不要再逼他了!”
“为什么?!”赵永修转过身来,指着对面的白弗生,望着国相爷和赵永德:“你们有病吧?这个人是谁?你们这么护着他做什么?真想认儿子吗?你老了痴呆了吗?他是谁啊?凭什么啊?”
国相爷骂赵永修:“混账东西,你非要问个究竟,总有你后悔的时刻。”
赵永修紧皱着眉,不再说话。其实他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但他此刻心中充斥着怒火,被欺骗,被隐瞒,被背叛。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九弟,那这十年,二十年,那他究竟在坚持着什么?如果白弗生真的是九弟,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来找他,为什么是当所有人都知道之后,唯独只剩下他一个?难道在九弟心中,自己竟然……竟然……
赵永修的目光闪烁,神情都有些疯狂了。
见五哥这个样子,赵永昼也有些不忍。他望着赵永修,慢慢走过去,轻声道:“其实我一直以为,即使全世界都不认得我了,五哥也是会认出我的。”
“不……”赵永修浑身一震,他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直直的看着对面的人。
赵永昼:“五哥,你害怕了吗?是啊,是我回来了。我变成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不是……不是……”赵永修摇着头,“你别过来,别过来!”
赵永昼本来就快走不动了,他端着手中的酒,走的很慢。不知为何,他觉得喉咙间有腥甜的味道涌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涌着从唇间溢出来。
他听到国相爷和大哥的声音,也看到了五哥震惊绝望的样子。他于是稍稍低下头,看见自己雪白的衣衫上有一滩血迹。他抬手抹了一把嘴,果然黏糊糊的,拿下来一看,雪白的衣袖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果然今天不该穿这种白色的衣服啊。
赵永昼弯了弯唇,艰难的迈动脚步:“别怕我啊,五哥……来,咱们把这杯酒喝了……五哥,我敬你。”
已经有人冲上去把他扶着,是赵永德跟静和。
赵永德:“老五,你真的想看着人死吗?”
静和拿出手帕,颤抖的擦拭着赵永昼唇上的血迹,却越擦越多,最后几乎弄的赵永昼满脸都是。
赵永修先是失魂落魄的后退了两步,紧接着他眼里一震,快速的奔过来。
“别擦了!我让你别擦了!滚开!”赵永修一把推开静和,“事到如今你凭什么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你——”
“是!”静和哭着吼道:“是我害死了他!是我的错!可是现在,你自己要害死他第二次!赵永修,你才是让他做鬼都不安宁!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别人!是你自己眼睛瞎,昼儿喊了你那么多次你都视而不见!你还派刺客去杀他,你一直想他死!”
“我没有!不是我!”赵永修疯狂的否认。
这时赵永昼终于克制不住,哇的一口血突出来,手中的酒杯也落到地上,溅染的衣衫,血污一片。
“老九!”赵永德大喊了一声。然后赶紧喊人,赵家老三也奔过来:“快送去找大夫,快点快点!”
然而事实是国相府已经别神武营团团围住,今天若是兵符不拿出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国相府。
赵永昼摆摆手,睁开眼睛艰难的喊了一声:“五哥……”
赵永修瞪着眼睛直摇头。赵家大哥走过去,一把拽住人拖过来。赵永修被扔的摔在地上,他刚想爬起来,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袖子,便再也挪不动半分了。
“五哥……”赵永昼喊道,“为什么你不肯认我……”
赵永修浑身颤抖着。
“五哥你知道吗?当我沉在护城河底时我其实后悔了,如果我那时听你的话,好好在家里养伤,等着你从河南给我带一车的蜜饯回来的话,就不会……五哥,那一马车的蜜饯,你带回来了吗?”
“……没有。”赵永修说。
“你骗我……大骗子……”
赵永修颤抖着跪下来,“不是啊……卖蜜饯的老板说,那东西太多了,走水路容易发潮,运回来只怕放不了太久。就建议我走旱路……结果路上遇见一批可恶的悍匪,平民百姓不屑于动手,专挑权贵,说要劫富济贫……我是不跟他们计较的,可若是不带回去,你到时候肯定要跟我闹……后来在围剿那批悍匪的时候,马车冲进河里,捞上来也……也吃不了了……”
“我当时还在想,你肯定要哭闹了……便在回来的路上,重新买了许多,我找了很多家铺子……味道虽然不够正宗,应该是能哄住你的……谁知回去的时候,他们说你掉进河里淹死了……你水性是我亲自教的,怎么可能淹死呢?一定是有人害了你的……然后就有人告诉我,说你是自杀,你因为、因为赵静和跟封不染要成亲所以你自杀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赵永修抱着头哭起来。
赵永昼试图安慰他:“五哥……”
“你怎么可能自杀呢?为了那么两个人?!我从小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爱,你竟然为了两个外人死了,你让我怎么接受得了!”
“五哥……哥……你先看看我啊。”赵永昼突然捂着嘴,血大量的从他的手指缝中流出来,根本挡不住。
赵永修清醒过来,伸出颤抖的手将人抱起来,“别怕,别怕……五哥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咱们去看大夫,大夫呢?大夫!”
又说虽然国相府里的人出不去,但外面的人可以进来。早在先前赵永昼发病的时候,外面的神武营士兵已经跑去皇宫禀告了。
“太医来了!”赵煜大喊道。门外面士兵带着五个太医急匆匆的走进来。
被抱着往屋里走时,赵永昼还死死抓着赵永修的袖子,“哥,兵符……兵符……”
国相爷忙说,“老九,咱们不急这一时,先治病,先治病啊。”
赵永昼哇哇的吐着血,昏过去最后的记忆,是视线里自己血红的衣襟,以及五哥惊慌失措的脸,国相爷被人扶着蹒跚的追上来,还有静和捂着嘴哭泣的样子……
整个世界里,一片昏暗。赵永昼却觉得,自己安心了,他陷在这片黑色里,沉沉睡去。。





大将军[重生] 第104章 结局篇(三)
83_83509天佑元年六月初九,在新帝的雷霆手段之下,京城第一氏族赵氏上缴十万兵权,举国震惊。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地世家大族再也坐不住了,有赞同有反对,议论之声甚嚣尘上,局面陷入混乱。自此,新政开始实施。新帝下令,给三个月的时间让这些世家大族自己前来上缴兵权,三个月一到,还有不归顺者,出兵强行镇压。
然则有赵家这一领头羊,墙头草多得不得了。众人都在猜测,世家大族的妥协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新帝上台不过一年,能有如此政绩,说他是暴君的也有,说他是明君的更有。
就在全国人民街头巷尾议论纷纷的时候,京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云麾大将军白弗生,逝世了。
人人都知道白弗生为新帝登基为新政实施出了多少立做了多少事,突然一下白弗生死了,加上那天国相府发生的事多多少少泄露了一些,世家大族为了扳回一句,就让人在市井制造流言:说新帝新政是逆天而行,触怒上天,作为新帝最大的支持者白弗生的死就是最大的证明。
“白弗生真的死了么?我那天还在望江楼瞅见他了,属下一大堆,威严的不得了。那是我第一次见白弗生,长的真好看。这还没过一个月呢就死了?我是不信的。”
“你别不信,去国相府看看,灵堂都设好了,白绸挂了整条街呢。连对面的昭王府都在挂白灯笼。每天前去吊唁的官员一路一路的。还能有假的不成?”
“嘿,这白弗生死了咋灵堂设在国相府呢?白弗生不是岭南白家的人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白弗生根本不是白家的人,他是国相爷早年在外面的私生子,人家国相爷过大寿那天就认儿子了。啧啧,也真够呛,刚认祖归宗就死了。据说国相爷早年也有个小儿子夭折了,现在又死了一个,连我都有点替他老人家伤心了。”
“不是吧?赵家怎么这么多事儿啊,跟戏文里似得。”
“大户人家就是事儿多啊……”
又说那日刘清鸣将一张写着‘莲华’二字的纸装在信封里着人送去了香洲封家,封不染那时早在万卷山上,本来这封信也是收不到的。那时容月在封家养病,然后收到这么一封信。
年初那天在静夜阁发生的事容月当然没忘,他讨厌白弗生这一点也没有改变。当时容月确实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刺激得他最深的那一幕自然是封不染低垂着头被一把剑插在梅花树上的场景。但是当他回到宫里回过味儿来时,越想越觉得是那一幕是假的。于是他一边装傻逃避哥哥们的追杀,一边派人偷偷去外面查探,果然被他给查到了:封不染在名医徐家养伤,屁事儿没有。
后来得知了父皇传位的真相过后,容月愤愤不平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再不甘心,皇位也只能由二哥来坐。他至今怀疑父皇是真的把大哥处死了,但是又有消息说大哥并没有死,在山西一带露过面。
国丧期过后,容月被秘密遣送香洲。这个地方是他自己选的,二哥还算有点人性。容月养了一段时间的病,也多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在外面晃了大半年以后,若说真让他回去当皇帝,容月也是不想回去了。
所以当容月天远地远的爬上万卷山就为了把那封来自情敌的信交给心上人的时候,他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经此一役,他明明失去了皇位,失去了爱人,这一切都是因为白弗生,可是事到如今,他却愿意为了那个人行走千里,只为给他牵线搭桥。
还记得当时封不染拿着那封信打开,容月斜着眼偷看,那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外加一坨墨迹,其余什么也没写。就见封不染拿着那张纸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毅然决然的跑下山。容月也跟着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路上封不染把那张破纸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不下十次,每看一次神情就凝重一分,赶路的行程也越来越快。到了最后,简直昼夜不分,那阵势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京城。
容月也不敢问,他们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在六月底的时候赶到了京城。
这天的天气热的不得了,汗水滑滑的流,衣裳穿在身上,半天就湿。容月正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换套衣裳,然而一踏入京城,大街小巷都充斥着一个消息:云麾大将军白弗生逝世了。什么国相府、认儿子、设灵堂,说的有模有样,让人不信都不行。
“老、老师……”容月看着封不染难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喊。他跟封不染现在正站在国相府门前,那门前的白灯笼,一路路进去嚎丧的人,可都不是假的。
封不染神情恍惚,晃悠悠的往里边走。容月不得不跟上去。刚走到门口,被两个人拦住:
“两位大人,你们没穿丧服呢……”
“怎么是你!”容月惊呼出声。
刘清鸣和豆子看清来人是谁,顿时也傻了。豆子一本来就怕封不染,一看见此时的封不染恐怖的神情,差点要跪在地上说实话了。
还是刘清鸣镇定一点,他可是假扮过太子的人啊。刘清鸣轻咳了两声,语气悲凉道:“两位既然是来奔丧的,好歹换上丧服再进去吧。”
“你说给谁奔丧?”封不染出声问道,那眼神,那语气,整整一个地狱阎王。
谁知刘清鸣不但不怕他,还带了点怨恨的看着他,“给谁奔丧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怎么,不敢进去?”
封不染转头进了国相府,容月挥开仆从呈上的丧服,忙着追进去了。
豆子哆嗦着说:“你刺激他做什么呢。我听说封不染有神经病,发病的时候可吓人了。”
刘清鸣冷哼一声,不说话。
里面奔丧的人有很多,站了两列,挨着去灵前行礼。灵堂两边跪着几个人,从金陵赶回来的子清和羑安都披麻戴孝跪在左边,神情哀戚,对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回礼。
这并不稀奇,子清和羑安算得上是白弗生的患难兄弟,白弗生没有家人,只能由这两人来充当。但最奇怪的是,灵堂的右边还跪着一个赵永修。其余的赵家人,赵家的几个兄弟穿着素服站在一边,也是按家属的方式来给来宾回礼。这却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但是也没人敢说什么。
封不染闯进去的时候动静不小,来宾和家属都看向他。
那灵堂牌位上写着什么?爱子赵氏弗生之灵位。封不染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直直的走过去。
“叔父,你冷静点,听我说……”封寻走上来拦住他,想把他往旁边拖,容月也冲上去帮忙止住,他已经看到赵家几个兄弟纷纷露出凶像了。
封寻一脸紧张,生怕封不染闹事,跟容月两个想把人弄走。封不染的样子虽然看起来还算冷静,但是眼神已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轻易就挣脱了两个人的钳制,朝灵位走过去。
赵永修并没有站起来,但是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剑。赵永德走出去,拦住封不染:
“封大人,您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也是来给舍弟送行的。就在这里吧,不要往前走了。”
封不染好笑的看着他,“舍弟?他什么时候成了你赵家的人了?”
赵永德:“他本来就是我赵家的人,这一点我想你心里清楚。”
封不染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神有些阴冷:“那好。你打开棺材,让我看一眼。”
“这恐怕不行。”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赵家兄弟让开路,国相爷穿着素服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虽然华发苍白,痛失爱子,但这老头仍然精神矍铄,不得不说令人肃然起敬。
封不染注意到国相爷身后跟了一个和尚,稍微眯起了眼。
家里死了人有和尚并不奇怪,不过封不染瞅着那和尚,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他现在是没工夫深想那些的。
国相爷说:“封太傅,犬子刚去,你就来闹灵堂,是不是有点不大好啊。”
封不染说:“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
国相爷眯起眼睛:“你怀疑吗?弗生的死,是皇上下圣旨昭告天下的。你若是有疑虑,可以去皇宫闹去,不要在这里撒野。”
老家伙有点气势,不愧是叱咤三朝的国老。容月心里想到。一看封不染,明显是没方才那么激动了。
封不染沉默了一会儿,黝黑深邃的眼睛像利剑一眼扫视着灵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跪着的子清羑安,哭红了眼睛的静和,神情戒备的赵家兄弟——最后,封不染的视线又落在国相爷身后的那个和尚身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开口道:“相爷赎罪,我当然不是来闹事的。只是……毕竟与他患难一场,还请相爷宽宏大量,让我在他灵前上一炷香。”
国相爷冷眼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一旁的仆人捧着两套素服上来,伺候封不染和容月两人穿上。
容月看着封不染面色沉静的上香,行礼,心中的违和感十分强烈。封不染赶了一个月的路,马不停蹄,昼夜不分,觉都不睡。到了京城还遭受这么大的重创,现在还得冷静的给白弗生上香,怎么看怎么不真实。
接下来的行程封不染都安静的诡异,后来皇帝都来吊唁了,赵家的人请来了和尚做法事,整个过程封不染只是静静的站在边上。一双眼睛里充满血丝,明明疲惫至极,却死死的盯着每一个人。仿佛要从那些人的神情举止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夜晚时,赵家人在守灵。湖心亭边,封寻过来说话:
“六月初九那天白弗生突然发病,后来连续半个月,太医都在国相府进进出出。说是他连年奔波,营养不良,又有哮喘,加上在军中受了很多伤,一时间新病旧病百病缠身,药石无灵……我其间也来看过他很多次,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我最后见他的那一次是六月二十三,头发都快掉光了……第二天就说他死了。说实话我也不信他死了。可是皇帝亲自下了诏,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叔父,那个时候我是对你有怨恨的。他那么喜欢你,可是直到最后一刻,你也没出现在他身边……”
封不染听完后,一言不发,神情有几分动容。容月本想解释几句,可是他突然看到封寻的眼里似乎有报复的快意。
吊唁持续了十来天,送殡下葬那天,灵柩绕着京城走了一圈,阵势特别大。容月陪着封不染站在望江楼的楼阁上,看着底下的出葬队伍,总觉得哪里不对经。好像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白弗生死了似的,越看越觉得更像是在做一场戏,也不知是给谁看。
封不染虽然该吃吃该睡睡,然而人也是很憔悴。都知道是赵家人在搞鬼,可是偏偏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容月有些着急。
白弗生刚下葬这天晚点的时候,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白府外面。封不染回到京城后都是住在这里。
“御史大人?”容月瞅了瞅眼前这个穿着黑色披风带着帽子的人,认了好半天。“你这是做什么?”
“嘘。太子、呃不是,十一爷,我来找封大人。有要紧事儿跟他说。”御史大夫神叨叨道。
容月觉得奇怪,但还是将人带到封不染跟前。
谁知封不染见了来人,也是眼前一亮,站起来迎接:“凌公,你可来了。”
“诶诶,惭愧惭愧,姓顾的跟狗一样在我门前堵着,我这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过来找你。封大人,你可要慰劳我一下。”御史大夫激动的说道。
容月在一边瞪大了眼睛,差点吼姓凌的你眼睛放干净点儿老都老了女儿都嫁给人家侄儿当媳妇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在这儿!
“这个不是问题,凌公,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封不染催促道。
御史大夫嘿嘿一笑,“我给跟你说,我跟顾相监视他们家好久了,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跟着一起胡闹,但是很明显这里面有问题,比如……”
御史大夫要开始巴拉拉长篇大论,封不染连忙打住他:“凌公,你就告诉我,人现在什么地方?”
“诶?”御史大夫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封不染充满焦急情绪的俊美帅脸片刻,最后说:“嗯,在天一寺,剃了光头,藏在五百个小和尚里面。你去找吧。”。




大将军[重生] 第105章 结局篇(四)
83_83509容月将御史大夫送到门口,瞧着那人钻进轿子,还是没忍着出了声:“诶。”
“嗯?”御史大夫转过身,诧异的看着他。
容月犹豫了一会儿,才别扭的问道:“皇兄他……近来好吗?”
御史大夫拧着眉道,“嗯,怎么说呢。政务繁忙,还要抵着世家大族作乱,兵权收缴的虽然还算顺利,但全国各地兵变的也不少。白弗生一死,事情就更多了……你要是关心他,何不自己去看看呢。”
“我去干什么,去让他杀我吗。”容月横眉冷眼开始赶人,“老家伙快走。”
砰地将门关上,转身进了院子。
封不染正悠闲的往后院走,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下只见他紫衣白衫,青丝如墨,身段高雅,手提一盏琉璃河灯,回眸一笑:“哟,殿下。”
容月吓了一跳,“老师你怎么了。”
封不染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舒展着脖子,面色虽然疲惫但看起来确实一副神清气爽,低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简直是另一种魅惑:“嗯……陪我进宫一趟。”
容月:“老师,你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去天一寺搜小和尚吗进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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