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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水田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韶华
凤华县主揉着额头。仿佛隆圣公主此刻就在眼前。
罗夫人也感叹,“是啊,当年我不知道这个缘故时,还怨你不识好歹。干嘛要与那样的人纠扯在一起。还有瑾萱姨母,总是让我们带着她玩儿。现在想想,一切皆通。”
听罗敷提起自己的母亲瑾萱郡主。凤华县主叹气,“你又不是不知。我那个老娘,与大长公主素来亲近,大长公主都看好的人,我娘当然不能让我怠慢。”
“也是,大长公主虽然与德馨太后名为姑嫂,可实际上一直亲如姐妹,自然待安常棋与别人不同。”罗夫人说完,皱了皱眉头,问道:“凤华,老实说,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又装!你得了这么个惊天大秘密,难道还藏着掖着不成?”
凤华县主顿时唬的脸色发白,“否则呢?”
“罗敷,你傻了吗?这是谁的秘密?不藏着掖着,难道还能公布于天下不成?”
“你还要不要命了?”
是这个道理,德馨太后目前乃大商朝最尊贵的女人,独掌后.宫,甚至前朝的许多事,都受她影响,当然不能开罪。
话又说回来,这个凤华花了那么些年的时间,就为了这么个秘密,到底是为啥?
为啥?
凤华县主沉默。
片刻释然道:“也许,就为了自己这颗不安分的心吧。”
“怎么说?”
“从小,你我比安常棋身份尊贵,你是侯府嫡女,我是郡主之后,说起来,身上都流淌着我大商皇室的血液,可那安常棋,一个小小的世家女,怎么就能入那么多人的眼?若长的好,才学好,聪明伶俐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一无是处的蠢货,因此,我不服气,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可是又不甘心,找不到,就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这番解释让罗夫人傻眼,“我说凤华,你这是何必?!唉,打小就知道你是个好强的,没想到,如此好强,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如今你知道原因,可还不服?”
凤华噗嗤一笑,“服!千好万好,不如人家投胎好!”
“哈哈……”
二人相视大笑。
“瞧我们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替邱氏扬名呢。”罗夫人总归没有忘记最初的话题。
凤华县主听后,一撇嘴,“邱氏若被扬名,某人定会不高兴。能让某人不高兴的事,本县主为何不做?再说,明明只是顺水推舟的事儿,那邱氏真本事,我,打心底佩服!”
罗夫人噗嗤又笑了,算你狠!
“走吧。”说笑一会儿,凤华县主突然起身。
“去哪儿?”罗夫人一怔。
“当然是去拜访拜访我们的知府大人啦!据说,这些天忙乎的,真的把他折磨成一个小老头。好歹我与他也算有些交情,于情于理,也得帮帮忙。”
“准备怎么帮?”
“还能怎么帮?无非是今冬江州若有难民,支几个粥场呗,否则还怎样?弄马队?找冰库?我可没本事。”
罗夫人撇嘴。
二人笑着离开别院。
傍晚才归。
对詹石修如今的邋遢样儿,二人笑了一路,直到进院儿,罗夫人还在笑。
被凤华县主强行制止,“小心笑岔了肚皮。”
“哎呀,他也是个不容易的,可惜……”凤华县主若有所指。
罗夫人不笑了,也叹气,“昨日,我们家老爷派人来信还说,总督大人对他非常有意见,要往上写折子呢。”
“也是,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出来顶着。”凤华县主感叹,“不过,如果仅仅因为这事,大不了被降职罚俸,可是,怕就怕,被原本已经恼怒他的人……”落井下石!
罗夫人也沉默,谁说不是呢?
罗夫人离开后,凤华县主单独在屋里坐了许久,命人传来丁桂花。
“县主有何吩咐?”桂花规规矩矩的跪在凤华面前。
凤华县主打量了她一会儿,笑道:“只是有件喜事儿要和你说,你女儿办事很利索,帮了本县主大忙,所以,过段时间,本县主回京探亲时,准备带上你,让你与你女儿见上一面,如何?”
“啊,真的?奴婢感谢县主大恩大德!”丁桂花忙磕头谢恩。(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19章 矛头
凤华县主给丁桂花画了一个大大的饼,丁桂花感恩载德的离去。在花厅坐了一会子,凤华县主这才唤人来。
“把消息传到燕京,越快越好,懂吗?”
“是!属下领命!”
……
如罗夫人所说,八州总督安比德果然向仁兴帝上了一份奏折,名为请罪,实则把全部矛头指向詹石修。
这点仁兴帝并不觉震撼,本来嘛,这鬼主意就是詹石修那家伙出的,当时安比德也只是遵行自己的旨意,如此失败,詹石修确实难辞其咎。
这点,没冤枉他。
可是,令仁兴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南方八州的灾情会如此严重。
江州与南安州、南州这三个地方,按照安比德的说法,几乎颗粒无收。另外五州,损失过半。这两个数据,让仁兴帝连着倒吸几口凉气。
当即气晕了头,大骂詹石修,老匹夫误国误民!
但是仁兴帝毕竟不同于昭烈帝,是个比较安静的皇帝,最不擅长的就是偏听偏信,目前他所得知的南方八州的状况只是安比德一家之言,为了确保消息准确,仁兴帝当即派去三个钦差,前往八州之地。
当钦差们还在路上时,江州的情况,稍稍好转,接着,南安州的情况也渐渐好些。
詹清辉与农人自发的援助起了很大的作用,另外,悠然的那几项疏通建议也起了作用。另外还有一个人,给予詹石修极大的支持,高武。
高武已经上任八州节度使,人在南安州。
突然有一天,高武突然就赶回了江州。见了詹石修,提出自己的一臂之力。
詹石修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并不是他不珍惜江州百姓,只是高武此人的品格有缺,詹石修琢磨不透高武此举的目的,如今,江州大片大片的灾情已经让他无暇顾他,他更不想节外生枝。
对于詹石修的反应。高武冷笑两声。说了句,“如今詹大人还有什么力量拒绝一个节度使的命令?”
满满的嘲讽。
接着高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派出大量的兵丁下田,解决田中人手窘境。在高武的鼓舞下,农人与兵丁进入抢收的境地。
当三位钦差快马加鞭的从燕京到达江州等地,基本上救灾工作已经完成,詹石修等各州知府已经开始操持下一季度的耕作计划。
当然。计划只有三个字儿,种稻子。
经历将近一个月轰轰烈烈的救灾行动。谁还敢瞎种?
收尾工作虽即将完成,但是损失,仍然惨重的。
以最严重的江州来说,全州产量。大概是往年平均值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损失近七成。其他各州。南安州损失五成,贺州、株州等地因为稻田虾很少。所以,只损失三成。
总之,整个南方八州的上空都是灰暗的,产量骤减,意味着没有达到政府秋收的标准,意味着,在免税的情况下,今年冬天与明年春天这两个青黄不接的季节,会出现农人无粮果腹,会出现到处逃荒的现象。
安比德亲自接待了钦差,又把各州情况大致说了一番,十天后,三人重返京城,将所见所闻综合之后,报告给仁兴帝。
结果,还是让他吃惊的。
一方面,八州损失惨重,另一方面,他没想到,詹石修在救灾布置的能力上,还有那么两刷子。
“詹卿,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詹石修呢?”仁兴帝问向詹石平,也就是詹石修的大哥,现任户部尚书。
如何处置?早在多日前,詹石平收到消息后便战战兢兢,还能如何处置?
不由得咒骂起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三弟,打小一身反骨不说,还总是自不量力,八年前在京不知天高地厚,得罪大长公主,被赶出京后还不知反省,越来越能折腾,这下好了,折腾出大事来了……
真是个连累家族的孽障!这句是詹家老太太的原话。
此时,詹石平只恨当日做决定时,没把詹石修一并住处家族,这样,他们也不至于受到连累。
“詹卿?”仁兴帝又喊了一声。
詹石平这才回神,未语先泣,整个人跪趴在地,“陛下,家弟做出这等事,臣无颜以对。但凭陛下处置!”
这回答与仁兴帝想的一样,沉默片刻,又转向大司农秦尚茂,即秦氏的长兄。
秦尚茂长的很严肃,正襟危站起来更严肃,听仁兴帝问他,即刻道:“臣以为,当立即摘去其顶戴花翎,押解入京,而后再作处置。”
按理说,作为秦氏的兄长,应该站在秦氏的立场帮詹石修一把,毕竟詹石修是他的妹夫。可正因为詹石修是他的妹夫,这些年来,让他无比恼恨。
秦尚茂自小便十分溺爱秦氏,当年秦氏要与詹石修做继室时,他死活不同意的,熟料秦氏当年一根筋走到底,要死要活的非要嫁与詹石修,这件事,当时还在京中引起不小的波澜。
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竟然如此不顾羞耻,完全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在当时,让秦家丢尽了脸。
无奈之下,秦氏下嫁。若论当年詹秦两家形势,总体来说,詹家要比秦家好一些,可在秦尚茂眼中,秦氏作为继室,就是下嫁。
事情已经发生,若詹石修对秦氏好还罢,可这两年,瞧瞧詹石修那混蛋为了他那混蛋儿子都做了些什么!
自此,新仇旧恨,更加恼恨詹石修,他早就决定,照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给詹石修一个教训!
听了秦尚茂的话,仁兴帝一阵沉默,随后又问了几人,这才让他们散去。
出了门,吏部尚书安比怀追了上来,“尚兄,等等。”
“哦,安大人。”秦尚茂冷着脸给对方拘了一礼,对方知这是他常态,笑着回礼。
“不瞒尚兄,这件事,如今我是越发糊涂,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保那詹石修不成?哦,我说这些,尚兄别生气。”
安比怀岂会不知秦尚茂对待詹石修的态度,最后一句,故意那么说。
秦尚茂冷哼,“我为何要生气?”
顿了顿,又冷笑,“陛下的态度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娘娘什么态度。”
说完,秦尚茂甩袖离开。
秦尚茂笑着摇头,“这个臭脾气,唉……”
太后娘娘?
想到这儿,安比怀笑了。(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20章 严惩
召见完几位肱骨之臣,仁兴帝心中极烦闷,不知不觉出了御书房,朝御花园走去。
昨日刚下一场秋雨,园子里异常清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仁兴帝觉得心中烦闷散去许多。
本打算回去的他,突然看见德馨太后正领着几个得.宠的小宫女儿说说笑笑的朝他这边走来,他本不欲见,但又不好直接躲开,便笑面相迎。
“儿子给母后请安。”
“哟!皇帝在游园?真是巧。”
“是啊。”仁兴帝笑道:“昨日一场秋雨来的急,想必经过秋雨洗礼,园子的风景更胜,便来瞧瞧。”
“你与哀家想一起去了,这些小丫头都说园子空气正好,这不,哀家这才出来走走的。”
看得出,德馨太后心情不错。
母子二人肩并肩朝一旁的菊花园走去,秋雨过后,菊花开的正盛。
“皇儿可有烦心事?”德馨太后掐了一朵花,放在鼻前嗅了嗅,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道。
仁兴帝听后一笑,“哪里,儿子很高兴。”
德馨太后也笑了,意味深长。
“哀家还不知道你啊!皇儿,你是娘的孩儿,自小,你但凡有个什么事儿,哀家岂有不清楚的?瞧瞧,自从见了哀家,你那眉头都没松开过。”
仁兴帝笑而不语。
德馨太后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可是因为詹石修那老古董?”
语气满是蔑视。
“皇儿莫奇怪,江州出事有一段日子了,哀家即便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能。千千万万张嘴吃饭的事儿,哀家怎会置之不理。”
语气逐渐严肃。
仁兴帝赶忙止步垂首,苦涩道:“这事说起来都是儿子没做好。轻信了詹石修。好在,事发之后他动员属下、农人做了一番拯救,状况,还不是太惨。”
不是太惨?
德馨太后盯着仁兴帝不说话。
随即冷笑,“总体损失近半,这还叫不惨?”
话毕,将花儿扔地。径直朝前走去。
内侍与宫女们嗅到“火药”气息。皆慢慢后退。
仁兴帝一声叹气,赶忙跟上德馨太后。
“想必,今日朝堂之事母后也听说一二。不知母后何意?”
“皇帝打算如何处置?”德馨太后将皮球重新踢给仁兴帝。
“儿子以为,无论怎样,这政策当初都是朕应允了的,不能一出事便把责任全部推到一个人身上。若说责任问题,朕也难辞其咎。更何况,但凡革新,总有一两处失误。事发之后,詹石修等人救灾积极。并没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只是江州与南安州严重一些,只要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将来,还是有机会……”
“皇帝的意思是这等误国误民之徒不仅不能严惩。将来还准备重用?”
德馨太后很不悦的打断仁兴帝的话。
“母后……”
“皇帝,当初你父皇卧于病榻,将大商江山交付你的手中时,是如何说的?”
“你可还记得!”
仁兴帝怔了怔,随即跪道:“回母后,儿臣终生也不会忘。父皇说,这个国家因为他的执念耗费了十年精力,再也经不起折腾,父皇让我好好的守住这片江山。”
“可是母后,儿臣在寻求一条通往国富民强的大道,儿臣没有在折腾。”
“哀家不管,哀家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皇儿,哀家并未说你在折腾,哪怕你真的在折腾,也要讲究个方法,人,是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的。”
“后.宫不得干政,詹石修那个老匹夫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是有一点,哀家要提醒你,莫要寒了那些忠臣的心。”
德馨太后说完,便伸出了纤纤细手,由宫女搀着走了。
仁兴帝派人喊来内监,问道:“太后这几日都见了什么人?”
内监稍稍犹豫一下,还是照实说了,“隆圣公主与瑾萱郡主来了几次,另外,昨日,大农令拜见了娘娘。别的,便没了。”
果然如此。
仁兴帝甩了甩袖,气急败坏的朝御书房走去。
……
仁兴帝终究没有坳过一边倒的风头,还是下令,革去詹石修一切职务,押解进京。
按照大商朝的律法,一旦官员被押解进京,那便是重罪了。
一般来说,官员凡有过失,都是由皇帝派出钦差核实问罪,或者,官员带罪入京,像这般押解进京,那都属于头号罪犯。
对詹石修来说,这个消息来的突然,却又在预料之中。
他知道,燕京有太多人不会放过他,可是,他以为,要待秋种之后。可惜……
詹石修手头还有一些烂尾工作,比如政府对农户的补偿工作、来年荒年预备工作……等等。
当他登上囚车的刹那,只觉什么都来不及了。
当时,詹清辉已经离开江州,去安置他的车队,顺便打理一下最近比较缠手的生意,并未在詹石修身边。
当他听见这个消息时,詹石修已然上路。
顿时,詹清辉一分钟都没耽搁,带着满腔怒意上路,一路追去。
德馨太后对这个处理结果还算满意,长长的松了口气。
“哀家说过,不顾一切的与哀家作对,不顾哀家颜面的人,没有好下场!”
“青红,直到现在,哀家才觉得气儿顺了一些。”
青红在旁与太后烹茶,笑道:“是啊,奴婢也觉得出了口恶气。”
“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天收。哀家不是不喜欢贤才,但凡对我大商好的,哀家岂会不重用?先帝在位时,常常与哀家讲,一个良才,有时甚至顶上百万雄师。”
“可是那詹石修,哼,哀家从不觉得他是个良才。归根结底,只不过偶然间得到邱氏的秘密,拿来现学现卖罢了。可恶的是,只是这样,他便觉得自己十分了不得,目中无人了。”
“娘娘,您喝口茶。”
德馨太后微微点头,接了,抿几口。
“不说他了。”
随即改了话题,“上回,安夫人来信,说她下个月便到京,可是这样?”
“是的,娘娘。”
“哎呀,年纪大了,记性真是不好。”
“娘娘您正当时,奴婢一点也不觉得娘娘老。”
“你几时也变的嘴抹了蜜似的?”
青红捂嘴笑,“想必与隆圣公主接触久了,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呗。”
“还真是……那丫头,高兴的时候嘴比谁都甜。”想隆圣公主,德馨太后便一脸笑容,“最近两天,那丫头好像十分高兴。”
“是呢!”青红附和,“奴婢听说,凤华县主要来京了。”
怪不得呢!德馨太后笑着点头。(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21章 主意
得到詹石修被押解进京的消息,悠然骇的半天没反应,长乐只轻轻喊了一声,悠然头晕目眩差点倒地。
“凭什么?”她吼道,望着众人,“是!当初,推广稻田虾是詹大人的主意,可是,如果没有陛下的允许,詹大人又有何权力去下那道推广农令?但凡任何革新都有风险,既然大家一起同意,那么后果就该一人承担,其他各州府为何无过?那八州总督又为何无恙?”
悠然显然把身边的人当成了她憎恨的那些。
“若得利,大家笑着分享,可失败,全推给一人,这算什么……国君!!”
哎哎哎!邱铁匠紧张,长乐忙捂住了悠然的嘴。
“花儿,这话可不能再胡说,若今后不小心被人听去,这可是藐视君王的大罪!”
悠然眼眸冰冷望着地面不语,在最短的时间内,想了最多的事情。
再抬头时,她已经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底,还是有人故意拿詹石修开刀,以泄私愤。
“爹,阿泰,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上路吧。”
悠然做了决断,她要去京城。若詹石修无事还好,若是有事,她在旁边,或者使钱,或者通人脉,无论用何种办法,能使一分力便使一分。
无论怎样,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可是邱阿泰却道:“阿姐,姐夫信上说,不让我们离开朱镇。”
悠然顾不上挑邱阿泰话里的错处,只瞥了他一眼,“你若听他的,你留下便好。”
邱阿泰不敢再说话。
邱铁匠叹了口气。“唉,走吧,在这里吃不香睡不着,有甚意思。再说,詹大人就那样被囚一路……”
碰上女儿的眼神,邱铁匠再不敢说,默默吩咐众人收拾行装。
江州。
自打詹石修被抓走。秦氏整个人都急疯了。
如此出身。如此朝廷要员,就那般狼狈进京,这让她以后回京探亲。如何在贵妇圈里抬头?
更何况,这次皇帝好像是动真格,詹石修生死未卜。
囚车出发后,秦氏简单收拾一番。便带着詹兰奇、詹红娇朝南安州急急赶去。
秦氏的到来,在安夫人预料之中。
将孩子们安抚、打发他们歇下后。安夫人把秦氏独自带到她房里的卧间,没等秦氏开口,便劈头盖脸的一阵责备。
“现在知道怕了,你早干嘛去了?这么些年。你就由着他的性子乱来,这下好,捅了那么大一个窟窿。我看你们怎么填!”
安夫人气的不轻,坐在软榻子上落泪不止。
秦氏看她说的这般严重。哭的更厉害了。
片刻,安夫人瞥了她一眼,“哭哭哭,遇事就知道哭。”
秦氏呜咽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如今,还有何办法?”
说完拉住了安夫人的手,“姐姐,我求求你,好歹让姐夫帮帮他!从前他千般不是万般不是,可他毕竟是兰奇的父亲。”
安氏瞪眼,“你这话说的!你姐夫怎么没帮?一开始,他就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压根就没提詹石修的事儿。”
“奈何京里的那一帮子人不愿意,你能如何?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求时才觉无。你家那位,平日里高高傲傲,把谁放在眼里?当年离京,得罪了一大堆不说,在江州,竟然也能把宫里的贵人得罪一大片,不说笑话,你家老爷得罪人的功夫,比你的哭功厉害!”
安夫人一口气说完,长长叹气,甚是无奈。
“那怎么办啊?姐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胡说!怎么就那么容易死呀活呀的!”安氏瞪眼,“你说你,也是两个孩儿的母亲了,还这般……那詹石修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的卫国公之后,没有杀人放火,怎么就那么容易……你想哪儿去了!”
秦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安氏又道:“虽无关生死,但是,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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