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田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韶华
“你说你,做再大的事情,也要慢慢来嘛,瞧你,午饭都不能回来吃!”
“稳婆!”悠然扯住她的手,“我又没跑远,合着都是在宅子里,哪里吃饭不一样呢?倒是你,多大的人了,还贪嘴!现在正值腊月寒冬,是最冷的时候,你可真行,我都不敢吃那凉柿子。”
听悠然责备,稳婆一脸笑意,“我瞅着阿泰一连吃了两个,那叫一个香,结果没忍住。”
“您能跟阿泰比?他愣头小子,吃完摔摔打打的,一会儿就消化干净。晚饭吃的怎样?”
“吃了些小米糯饼子,没敢喝稀的。放心,早止住了。”
悠然点头,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悠然服侍稳婆躺下,这才离开。
吃完晚饭,悠然留下长乐,轻道:“我说那话,也无意。你别放心上。你跟了我那么久,该了解我的。”
长乐过来给她揉肩,低道,“主子说的对,是长乐错了。原本想着阿婆已好,并无大碍……”
“嗯,我看稳婆气色不错。”
二人沉寂一会儿,悠然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是一会儿都不能停下。长乐。离开寿安,本以为各过各的,算是自由了,可是,你放过别人,别人未必会放过你。他们过的不快,你也别想得意。”
“所以,我不能停下,一刻都不能。这世道,没银子,没势力,寸步难行。就像这次,那么冷的天,我从寿安到江州,看起来走的很潇洒,很任性,孩子们也没遭罪。可这都是银子砸出来的。”
“这世间的事,往往如此,你想追求甲,就必须先得到乙。若没有丙,没有丁,那前面的乙或者甲,便是痴人说梦。”
长乐连连点头,手法不由得重了些。
悠然慢慢睁开了眼。
“记得送春生、春柳的时候,我对主子的一句话,记忆特别深刻。主子说,这世间最难得的,便是自由二字。”长乐感叹。
自由。悠然细细品味二字,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出神。
一.夜无话。
次日东院开始动工,工程期间,宅里多了许多工匠,撒持捂着屁股,也顾不得形象,一走一瘸的命弟兄们好生行事。
那副让人哭笑不得的样子,让长乐笑了好久。
叮叮咚咚大半个月,在腊月中旬的时候,悠然的地龙建造完毕,第一次试通的时候,众伙计都高兴疯了,晚饭时,每人乐的多吃了好几个馒头。
接着,往房里运土,挑的都是肥田里的土壤,每个房间,都弄了厚厚一层。再接着,播种、施肥、浇水,灌的都是地泉里的水。悠然望着那哗啦啦洁净的泉水,不由念叨,农夫山泉有点灵,也求老天保佑,希望这泉水浇灌的秧苗,真的可以显灵。
弄完这一切,转眼到了腊月二十,眼见,新年又要到了。(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9章 酒楼
悠然开始着手安排人置办年货,因杂事较多,在江州的第一个新年,难免有些简单。就这还是邱铁匠力争过来的人手。他有些不明,闺女就是再想开办酒楼,完全可以等到来年开春,或者说,至少等这个年关过去。这大节下的,谁不在忙着过年事宜,只有她这个机灵古怪的女儿,非要在这个当口开什么酒楼。
一心扑到自己的事业上的悠然才不管什么节下不节下的呢,她只明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看中了一家落败的戏园子,位于镜湖对岸,是三座弯曲有秩的大连亭,还是两层的。
该戏园原名叫畅春园,原来在江州是很有名,结果不知怎么地,畅春园里最有名气的两个角儿被别的戏园子给挖走了,结果就渐渐败落,班主实在撑不下去,为了一班子人马度日,便在这大年跟下的,要把这戏园子贱.卖出去。
即便不是贱.卖,这园子,相对于其他酒楼来说,也不甚值钱。相对酒楼生意,最主要的,位置不好。无论在哪儿,开酒楼、饭馆子,最重要的都是人气,有人才有生意,可这戏园子,与几条主街完全不搭边不说,竟连主干道旁边的小干道也不挨。
这也是邱铁匠反对的最大原因。
若买下来,装修一番,招了伙计,厨子,酒楼开起来,结果却没客人,那可咋整?
出于谨慎,在下决定之前,悠然对戏园周身的环境做了一番细细考量,最终还是决定要买。
虽然这戏园子偏离主城,比她的镜湖山庄距离主城还要偏远。但是,在镜湖的西南,是一大片山庄、别院,主人非富即贵。而且,在镜湖的东南,更有一小撮大别院,用今天的话来说。都是大别野。
虽然。镜湖的南岸人口不多,可是,单靠挣穷人的钱。那能挣多少?
当年,畅春园的班主买这园子时,不也是这想法。
众人只是参与讨论,发表各人意见。最终拍板的,还是悠然。
在悠然决定后。周叔、周元成等人开始走动,主办买戏园的事儿。
原来还好,按照班主出的价儿,双方商议好转手的时间、地点。可临了,那班主突然变卦,要加价。
周元成一听便恼了。说好的价钱,咋能再变?
几人回宅将这事情禀报悠然时。悠然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道:“加了两成,也不是很多。”
周大奋却不以为然,“怕的不是这个。爹,你们知道那戏园班主为何突然加价么?”
周叔犹豫了一下,道:“好像是又有人看上了那园子。”
周大奋一听,立刻拍了下轮椅扶手,“不好!看样子,这班主是想两边瞒着,通吃!结果只能是谁给的钱多,卖给谁!再坏一些,还有可能他想拿两方的钱,然后一走了事!”
“这该死的走南串北的戏班子!”周元成骂了句,看向悠然,“东家,怎么办?”
“可是,我们并不确定。”周叔道。
“这个好办,既然不确定,那就先确定下来,弄清楚再说。”悠然喊来长乐,“去唤撒持。”
接到悠然的吩咐后,撒持动作很快,当天便弄清楚了事实,的确和周叔判断一样,是有另一家买主看上了那园子,据说,也是要开酒楼。
当即,悠然有些慌张。
原本,她对那园子势在必得的。
而如今……
可是,那是她先看上的园子,为何要拱手相让。
但是,另一家买主的背景,还是要查一查,万一撞枪口上,得不偿失,就不好了。
可撒持查了两天,查来查去,什么结果也没查到。
悠然禁不住有些急,看来此人非富即贵,有一定的权势手段。所以遮着藏着的,撒持才得不到一点消息。
“花儿,还是放弃吧,想开酒楼,过了年,咱好好的考察考察,换个人多的地方就是了!”
悠然微微点头,事到如今,不甘心,又怎样?
可就当悠然准备放弃时,突然有人递了个帖子给她,那人约好时间、地点,要与她见上一见。
下帖的人,正是另一家买主。
众人琢磨不定,意见也不一。
邱铁匠是打定主意不同意悠然去的,他的亲亲闺女,刚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州,是来过安稳日子的,一个女人家家,抛头露面的,不行!
周叔、周元成也不同意,且,他们剖析的更令人讶然,既然那人能把帖子递过来,说明,他对悠然做了一定的调查、了解,甚至,知道的更多,也不知那人打的什么主意,当不去的为好。
周大奋道:“要不,我装成东家,去看看?一来,看看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二来,也好探探,他打的什么主意。”
“他能派人往宅里送帖子,说明不了什么。只知道一个住处而已。当时,买这宅子时,是撒总管出的面,从头至尾,东家也没在人前出现过,他能知道什么?难不成,还偷偷派人溜进这宅里不成?八大护院那么高的功夫,难道是吃素的?”
周大奋刚说完,便被周叔狠狠瞪了一眼,“你知道什么?这天外有人,山外有山!东家,咱们刚来此地,还是小心为妙!”
悠然再三衡量,决定采纳周大奋的意见,就派他出了门。
邱铁匠一言不发的离去,悠然知他生气,忙撵了上去。
“爹……”
娇声喊了句,悠然扯着邱铁匠的膀子,便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了。
完了又道:“爹,我不想那么被动,可是不被动,是需要本钱的。”
“我知道!”邱铁匠叹气,“你说的,爹何尝不懂,可是,这江州,毕竟不是那小小寿安县。爹的意思,一开始,不想让你趟什么浑水,虽然不知是不是浑水。”
“看吧,爹,你也说,不知道是不是浑水。就是这种感觉,非常不爽。凭什么他在暗,我在明,对方既能打量我,那我也可以去探探他。我一没犯法,二没做错事,活的顶天立地,怕什么?”
邱铁匠微微叹了口气,朝悠然憨憨的笑了笑,显然,担心之余,还是被闺女劝服了。
傍晚,周大奋带来一个令众人无比惊讶的消息。
悠然这边没出动,对方也没动身。悠然派出去一个伙计,那人派的,是一个随从。
那随从上来便对周大奋转述他家主子的话:“你不来,我也不来,你什么时候来,我也什么时候来。我随时敢来,不知邱娘子可敢?”
悠然听完,当即呆住,大脑死机。(未完待续)
ps:昨天一直在看电视,没有写字。捂脸……对不住啊亲党们!误了你们看了!
肥水田家 第10章 讶然
这德性,怎么莫名的有种熟知的味道?
随即又摇摇头,怎么可能?
正当悠然呆愣之时,邱铁匠已经拉着周元成出了门,“走!咱们两个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这里厚脸皮作妖!”
真是气死我了!敢这样嘲弄我女儿!
邱铁匠拉着周元成当即要去找那人。
撒持得令,拦住了邱铁匠、周元成二人。
议事厅里,悠然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那就见上一见,否则,岂不显的我多么缩头乌龟!”
“不行!他这是激将法,故意激你露面呢!越是如此,我越不会让他得逞!”邱铁匠气呼呼,坚决反对。
“爹,人家已经知道我的底细,我藏着掖着的,还有甚意思?”
“再说,我又没说我一个人去。都去!”
邱铁匠望望众人,又看看一脸坚定的悠然,这才点头,“这还差不多。”
“不过,去的时候,你还穿男装。”
悠然点头。
次日,在约定的时间前一个小时,悠然一身男装,浩浩荡荡的带着众人出了门。光马车就出了两辆,另外,还有在旁骑马的撒持、长乐等人。
这架势,跟即将打群架似的。
果然,远远的,昨天那个随从见这架势,立刻撒腿就跑,赶着朝他主人打报告去了。
二人相约东市街的八方酒楼。
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周大奋轻道:“东家,昨儿就是最左边的那个和我谈的。”
“嗯。”
悠然小声的应了声,笑着朝那已经站起的三人走去,首先认真扫了一眼最左边的那个,个子很瘦小,留着小八字儿胡,最醒目的,还是嘴巴子下边。最中央处,长了一颗黑痣。
悠然突然想笑,这颗黑痣要是垂直往上平移到鼻子下,可不妥妥的某岛国形象。
为了那颗痣。悠然又多看了那人一眼。
这时,最中间的一位,咳嗽了两声,他个子最高,高高大大的。与最左边的那个形成鲜明对比。只是,仔细一看,鼻子有点儿歪……
再往右看,悠然不由得皱眉,这都什么人呐!真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原本就是鞋拔子脸,够丑的了,结果他还让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受了伤,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脸一路开到下嘴巴,这一手笔完美的诠释了恶心二字。
悠然忍不住皱皱眉。低头朝周大奋瞅了一眼。
周大奋也正在凝眉,老娘勒,昨天只见了那个小个子,当时也觉得他皮肤黝黑,那颗痣长的有些醒目,可谁料这一家子都长这样啊!
“咳咳……”周大奋表示也无语。
雅间不是很大,悠然带着十多口子一进来,顿显狭小。
众人往后退了退,给东家让出个喘气儿的空间,其实最主要原因是。那三人一个比一个丑,没有一点儿让人想靠近的欲.望。
双方抱拳互相行礼,皆没言语。
众人坐下之后,周大奋挪了挪轮椅。朝对方介绍道:“这位便是我们东家,小哥,请你们家主人出来吧。”
大个子、小个子突然起身,后退一步,悠然等人正不解何意,那个最丑的开口了。“那个,我就是他主人。”
“……”
那边一本正经,这边一片凌乱。
“你,你……”周大奋觉得有些不值。
他们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成群结队的过来,还以为要见何方神圣呢,结果来了这么一货!
就冲他这张被容貌协会踩死一万年的脸,能是个鸟?!不说富贵人家基因好,挑媳妇儿、女婿一般相貌俱佳,孩子基因都好的,万一这货也算个人物,但在大户人家里,不该遮着挡着藏着么?
就冲这点儿,心思细巧的周大奋忽然放松下来,悠然还听见他一声轻笑。
其实,她也松弛下来,完全不见刚来时的紧张。
“您邀请在下来,所为何事?”悠然连身家、姓名也不问了,其实她直接想走来着,可是又不想被说以貌取人。
“老弟想买那园子,在下也想买那园子。”丑人声音尖尖的,带点嘶哑,“老弟想开酒楼,说来也巧,在下也想开酒楼。”
“若咱们彼此争夺下去,岂不便宜了那鬼班主,所以,老弟觉得咱们合伙怎样?”那人说完,璀璨一笑。
呃……
悠然直接站了起来,“那个……您既然相中,就让给您好了。说实话,其实在下并未有多相中那园子。”
悠然客气道,其实她心里已经想吐了。一张屎黄屎黄的鞋拔子脸就算了,你笑个什么劲儿,皱巴巴的,像一坨那啥在蠕动……呕……
节操、银子什么的,都见它奶奶的鬼去吧,不要了,不要了……
悠然一边后退一边皱笑一边告别,转身时,发觉连她爹在内的所有人,都已经退到雅间门口了。
擦,要不要这么迅速?
周大奋紧跟悠然身后,他腿脚不方便,正奋力的用手推动轮子,心里念念有词,赶紧走,赶紧走,这货就是来恶心人的,草!两天不想吃饭了怎么办?
悠然等人还没走出门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大笑,众人条件反射的回头,忽而皆弯腰张嘴,一个二个真想把去年的饺子也吐出来。
悠然也直骂,果然条件反射什么的,害死人!
“真的这么恶心?”
一个令人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悠然直腰抬眸,突然傻在原地。
哪还有什么让人恶心的画面,但见詹清辉、朱明、宋严三人,直直的站在眼前。
众人都愣住了。
“詹,詹公子?”没来得及逃脱的周大奋将轮椅转了个圈儿,重新走到詹清辉面前,直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哈哈!果真好玩儿!这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好玩儿多了!”詹清辉随手一扬,一个黄歪歪的东西皱巴巴的被仍在桌子上。
悠然与众人条件反射的又是一扭头。
草!别的先不说,咱能把这坨东西给收起来么?
“嘿嘿……我收起来!收起来!”詹清辉意犹未尽,将那东西团吧团吧,丢给一旁的朱明,朱明赶紧藏了起来。
“詹公子,你怎么也在江州?”
“就是!还以这种方式与我们见面,真是让人……”无语。
“詹公子你何时到的?怎么知道我们的住址?”
“还有啊,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买连亭开酒楼啊?”
“……”
众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把詹清辉问的晕头转向。
他嬉皮笑脸的与众人招呼,一个问题都没答,招呼完又看向悠然。
悠然还没从刚才的恶心劲儿里走出,站了半天,没好气的道:“詹清辉,你可真幼稚!”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你要是我儿子,定打的你娘都不认识!!(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11章 缘由
“詹公子这么任性,大人知道吗?”
按照詹清辉的要求,悠然遣退左右,雅间只剩她与詹清辉二人。望着詹清辉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忍不住脱口而出。其实她想说的是,你这么任性,你老子娘知道吗?
悠然虽然拖着这副二十刚出头的身子,可是实际上的心理年龄,已经三十了,基本与詹石修是一个年龄层的。碍于自己对詹石修的敬仰,在她眼里,詹清辉就是自己子侄一般的人物,很亲切,一旦亲切,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悠然想不明白,詹石修那么好一官儿,得民爱戴,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就管不好呢?年满十八,在她那一世,也算成年了,虽然,这里的成年要到二十岁。
既然到了这份年龄,作为一名世家子弟,难道不该向自己的父亲学习,好好读书,参加考试,准备入仕么?即便,没那个天赋,考不上。
的确,詹清辉这家伙已经连着四五年落第了,但那又能怎样?凭着家族的恩荫,总也能谋个差事,学他爹,好好干一番事业吧?
悠然最想不通的地方便是,明明一勤勤恳恳的爹,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游手好闲的儿子!
“邱娘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詹清辉一改吊儿郎当模样,悠然那种嫌弃的眼神儿让他很不舒服,这才刚见面,怎么就得罪这位了?
难道还是因为刚刚那场好玩儿的“游戏”?可自己刚才已经再三道歉了!
“我姓悠,名然。”
悠然面无表情道。
“悠,然。”詹清辉来了劲,又观悠然这副娇弱的男人模样,笑道:“邱,呃,不,悠公子这副模样时,便用这个名字么?悠然……嗯,好名字。意境深远……”
在旁的悠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你来江州,你爹知道吗?”
“我爹当然……悠公子,你怎么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好像我长辈似的,“在寿安。我可是救过你的。”詹清辉忍不住翻旧账。
悠然叹道:“就是因为你与你父亲救过我,所以我才这样问。难道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然后与你重逢便一个劲儿的道谢,一个劲儿的赞美你吗?”
悠然的话里。夹杂着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火气。
说的詹清辉一愣,倏尔问道:“悠公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小儿戏法,有何气可生?”悠然继续道:“詹公子,在下真的没有把你与你父亲当外人,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们的悉心照料,也许,悠某早已命丧黄泉。就是因为没把你们当外人,所以。悠某想奉劝公子一句,好好做事,别整日贪图玩乐,公子虽未成年,但是十八岁,已经不算个小年纪。”
詹清辉一愣一愣的,思量,自己此时这般德性,是不是选错了?可是当即就改吧,好像也不合适……
“悠公子。我来江州,是经过我爹的允许的。”詹清辉只好顺着悠然的口吻解释,“你也知道,我年年参加科考。却年年落第。从十四岁考到十八岁,我考烦了,爹也失望透了,他自己都说,我不是块读书的料子。爹被贬到寿安时,不顾祖母的反对。硬是把我也带了过去,一是为了磨练我,二是想亲自监督我读书。可是他亲自监督又如何,今年的秋闱,我还不是考的很惨,都一百名开外去了。”
“那是你没好好读书!衙门里的琐事多,你还担着捕头之职,詹大人也真是,既然想让你好好读书,干嘛还要给你指派这样一个身份?”
悠然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悠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爹刚到寿安时,其实,局面很复杂的。我爹也是万不得已,才用了我。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你可明白?”
詹清辉说的有些隐晦,但悠然却明白了,禁不住点头。
詹清辉又道:“其实,也只是头一年比较困难,后来,经过爹的大力整顿、反击,情况好多了。原本爹想把我换下来,可是,我挺喜欢捕头这个职位的……于是,我一边读书,一边当值。捕头还好做,可是这个书,实在太难读!”
詹清辉一副一提到书,便如临大敌的样子。
“既然你喜欢当捕头,那就继续当下去嘛!不仅能为民做些实事,若是做的好,也不乏是一条路子。”
悠然接道。
“是啊!”詹清辉点头,可是话锋一转,“可现在做不成了,所以才来江州。”
“我爹升了!”詹清辉认真道。
啊?
悠然瞪眼。
“我爹是下任江州知府。所以,捕头我做不成了。”
“啊!这样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悠然一心扑到江州知府上面,她可真心为詹石修高兴,像他这样做个七品县令都十分仔细,以民为先的官员,若到了更高的位置,发挥的作用一定更大。
悠然这副欣喜的样子令詹清辉十分不满,“我捕头做不成了!你还觉得是好消息?”
“额,不不!我是说大人升迁,是个喜讯!”悠然笑道,转而好奇,“既然这样,将来在江州给你安排个职位,应该更容易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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