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田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韶华
高武进来时,正见高柱躺在地上打滚儿。
摔的不轻。
“爹!你这是咋啦?”高武立刻把高柱扶了起来。
高柱满脸堆笑,因为摔的很痛,笑的很难看。
高武一听,立刻责备道:“你怎么在自己屋里也会摔倒?这么不小心!”
“哦,是地板太滑吗?”高武蹲下身子摸了摸,摇头。
高柱赶紧请他坐下,连说自己一时大意才摔了。
“那您以后小心些。”高武说完又道:“这几日比较忙,早出晚归的,也没顾上来看你,你现在身子如何?”
是说他生病的事儿。
高柱忙笑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去照看铺子。”
“我说爹,铺子里又不是没有伙计,干嘛要事事亲为?再说,不还有大哥么!你就在家里好好歇一段时间是正经。”
高柱连连摆手,“嗨!爹从前在家,从早到晚的在地里干庄稼活儿,习惯了,一日不做些什么,心里就不好受。”
“你不用担心,爹身子好着呢!”
高武这才慢慢点头。
“哦,对了,我今日来,一是看看爹,另外,是要跟爹说说二哥进京赶考之事。”
高柱眼睛一亮。
“这事,与我交好的西宁郡王可以帮得上忙。当年,他曾拜师在大鸿儒江阁老的门下,如今,朝中要员,十个里面有六个,都是江阁老的学生。爹,若是二哥能得江阁老一番指点,将来要做个天子门生,轻而易举之事。”
“三郎!你说的是真的?”高柱眼睛闪闪发光,他虽不读书,但是江阁老他知道,高文以前总在他面前念叨,想不记住都不行。
高武点头,“骗爹做什么?”
“我来就是和爹商量一番,您看什么时候督促二哥上路。您看他现在,说是在家读书,整日里却和小妾、丫鬟厮混……”高武脸色难堪,说不下去。
高柱立时惊的起身,小妾?丫鬟?
小妾就罢了,一个柳氏,还怀孕了。
这丫鬟……
高柱顿时明白高武所指,气的不行!
“这事交给我了!”
高武随即点头,“那好。爹放心,燕京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二哥人去了就好。”
高柱点头,亲自把高武送出二门才回歇。(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89章 混乱
高文被高柱急急忙忙的“赶”出家门,踏上通往天子门生的“京光大道”。高文一走,高柱又开始四处雇人寻找田福的下落,田福一日没找到,他一日都不会放松。
高文一走,柳氏顿觉无助,每日也不大敢出门,生怕被母老虎钱三丫使个什么小花招儿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起来,她已经够小心翼翼的了,但仍会时不时地受到一二惊吓。
比如,上茅厕时,不知从哪里会突然冒出个大蜈蚣,吓她一跳,有次差点儿摔跤。再比如,夜里睡觉时,偶尔会感到窗子边有人动也不动的盯着她。
总之,这些事情让她毛骨悚然。
这日,柳氏又被惊吓,实在经受不住,便带着丫鬟去了吴氏住处,将这些事情一一跟吴氏讲了。
吴氏顿时大怒,想都没想,便破口大骂,“良心让狗吃的坏东西,才安分了几天,又作起死来!心眼子当真就如针眼子那么小吗?二郎真是瞎了眼,没有在临走之前解决了这坏东西!要是识趣,就赶快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吴氏大大咧咧的骂完,吩咐丫鬟,“去!把我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出去。”
没多大会儿,整个高府便沸沸扬扬,到处都是吴氏骂人的话。
当然,这其中所指,不言而喻。
钱三丫气的不行,一口水都喝不下。
当着丫鬟的面也不顾形象,哭泣,“说谁作呢?也不知是谁在作!如今,我从早到晚躲到这暗无天日的犄角旮旯里吃斋念佛,又招谁惹谁了?犯得着这般作践我吗?怎么说。我也为这家里生了两个儿子,竟不念往日情分,那贱.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她怎么就知道那贱.人没撒谎呢?非得要把人逼到绝路才得意!”
四季、平安慌的堵住了钱三丫的话,“二太太,您快别说了,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再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呢!”
“难道我说错了吗?怎么。现在连话也不让人说了,有本事就休了我,让人家都看看。这所谓的高门大宅的嗜好,专喜欢休人!”
钱三丫憋了许久,再没了往日的神采,恨恨的说道。
两个丫鬟也不再说话了。
吴氏又朝柳氏身边调两个人过去。专门照看她的饮食起居。那些奇怪的现象渐渐也不见了,吴氏只觉自己当日的话有了效验。随即松了口气。
二郎不在家,他的内院可不能出什么岔子。当日,高柱也是这么嘱咐她的。
可吴氏放松没几天,突然有一日。小丫鬟匆匆来报,说柳姨娘小产了,吴氏惊的连杯子都摔了。
顿时。急匆匆的朝西院走去。
大夫虽然来的及时,但到底柳氏受了严重的惊吓。又摔了一跤,孩子最终没能保住。
吴氏问了原因,丫鬟们跪成一片,皆说,柳姨娘正准备午歇时,突然在炕上看见了一条小青蛇,吐着长长的信子,立刻吓晕了过去,跌倒在地,然后,孩子就没了……
吴氏简直要吐血,当即拍着桌子,大叫钱氏!
小丫鬟立刻回,二太太正在小祠堂念经,还不知柳姨娘小产的事。
吴氏当即冷笑,“她这是心虚,害了人家的孩子,以为吃斋念佛的,菩萨就能饶恕她的罪过,妄想!”
当即令人把钱三丫拽来。
见钱三丫过来,吴氏根本不容其辩解,直接破口大骂,指责其罪行。钱三丫只觉已经被逼绝路,人无害虎心,虎却有伤人意。假若自己再一味的忍让,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冷笑,对吴氏说道:“婆婆这般说儿媳,可有证据?是人证?还是物证?拿出来让大家瞧瞧,若不然,别说儿媳不服,恐怕别人也会有猜疑。”
吴氏被噎,暴跳,“事到如今,还要什么证据?你从一开始就看柳氏不顺眼,一开始就想弄死她,这可是整个府里都知道的事儿,现在,二郎恰好不在,可不正是你耍的时候?”
“我耍的时候?我要怎么耍?我还能怎么耍?我耍有用吗?就算弄死了一个柳氏,我难道就能保证,以后相公身边不会再有个杨氏?王氏?陈氏?天底下那么多女人,我杀的过来吗?再说,且不论相公身边有多少女人,我总是正妻,有两个儿子傍身,柳氏即便这次生了儿子,那也是庶出!嫡母、嫡子都在,我还怕她们娘俩真翻出什么浪花儿不成?退一万步来讲,她们就是翻出了浪花儿,难道相公还会休了我,扶正她不成?一个正入仕途的人,宠妾灭妻的名声,可是要不得的!”
钱三丫一口气说了一堆,句句有理。原本,她就是个伶牙俐齿的,这两年地位水涨船高,见的多了,听的多了,懂的也多了。
别的不说,官场家眷这点子事儿,她知道的还是很清楚的。
吴氏被堵,面子上过不来,又加之她心里认定这事就是钱三丫干的,害人家小妾丢孩子的事儿,又不是一回了。
因此,听完这番话,吴氏猛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气狠狠的朝钱三丫砸去,“贱.人!强词夺理!!”
钱三丫没来得及躲,杯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啊!!!”钱三丫一摸一手血,尖叫不已,拼了命的朝吴氏扑去。
什么尊卑礼节的,全丢了!
吴氏被满脸是血的钱三丫扑倒在地,众仆人丫鬟大惊,喊人的喊人,拉架的拉架,屋里顿时乱成一团。
“快让开!太爷到了!太爷到了!”
无路正沸腾的闹着,突然一个小丫鬟叫喊着开路,高柱黑着脸走了进来,看到吴氏与钱三丫滚成一团儿,顿时气的杀人的心都有!
草他娘的!这才不久,刚经历了这情景,今日,又重现!
那天,也是这样,高水莲在里面小产,外面吵成一团儿,今儿倒好,柳氏在里面小产,这两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打成一团!
“还不拉开!你们都是作死的吗?”高柱大喝。
吴氏听见高柱的声音,顿时住手,又被钱三丫的利爪挠了一下。
钱三丫满脸是血的站起,那模样,吓了高柱一大跳,再看吴氏,脸上红一道紫一道,猫爪子挠的一般。
面对这两个女人,高柱竟不知开口说什么。
这时,外面又喊,“三爷到了!”
高柱等人猛回头。(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90章 互嘲
“这是怎么了?”高武一脸惊惧的走了进来,尤其看到钱三丫与吴氏的模样,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儿。
“娘,二嫂,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二哥才走!”
高武见高柱真的被气着了,赶忙把他搀扶到一旁,然他坐下。并安慰他,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就在这时,大夫突然走了出来,告诉众人一个不幸的消息,柳姨娘失血过多,去了……
众人大惊,满屋皆静。
高柱脸上的愤怒全都转化为惊恐,好好的,竟然一尸两命!
二郎若是回来,该如何向他交代?
当即,高柱要休钱三丫,这件事,无论与她有没有关系,如今,都已经与她有关。身为正室,却没有一点正室的大度,身为儿媳,竟然与婆婆滚打在一起,说到天去,她也一身没理。
七出不知犯了多少条,休!
高武不同意,立刻拦下高柱,低声道:“爹,不能休。爹,您先消消气,且听我说。二哥如今不在家,这件事不能如此马虎处理,若是二嫂万一是被冤枉的,到时候,不好交代啊。高中、高举两个孩子如今也大了,这个时候被冤被休,他们会怎么想?学里其他子弟会怎样看他们?再者说,我们家如今又是这般,在江州,就是打个喷嚏也会被人诸多猜疑,这休妻之事,断断不能随意提出……再者,若被京城里的二哥知道了,他会怎样想?妾死了,正妻被休了……您觉得二哥还能安心读下去吗?”
一席话,打消了高柱的念头。
是啊。刚刚他真是被气疯了,并没想那么仔细。
顿了顿,高柱才冷静道:“来人,老太太身体不好,快扶她回房。”
丫鬟送走满脸伤痕的吴氏,高柱对钱三丫冷道:“二太太突犯旧疾,自今日起。送佛堂静养。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出来。”
钱三丫也被送走。
高武扭头,宣布于众人。“柳姨娘意外小产,未能保命,念在她有功于我们高家的份儿上,给予厚葬。这件事。你们记住了吗?”
众人明白,这是封口了。当即纷纷下跪称是。
高柱长长叹了口气,起身,“别忘了给柳氏的家人多送些银子。”
高武点头。
柳姨娘小产丢命的事便这样过去了。
当天下午,钱三丫便搬去西院最西北角的小佛堂。
是搬去。不是暂住。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钱三丫被逐出了正房。除非哪一天谁开恩,再把她请回来。否则,她的余生,恐怕都要在那三间禅房度过了。
路上,很凑巧的碰见王冬梅。
当时,她正带着几个丫鬟闲庭信步。
钱三丫见她就冷笑,府里死了人,说王冬梅还有心思散步,打死她钱三丫都不相信。王冬梅来做什么?根本想都不用想,自己如今落魄到如此田地,她能来做什么?
想到这儿,钱三丫又是一阵冷笑,直面迎上王冬梅的队伍。
“哎呀,二弟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家伙茬儿全都搬去佛堂?这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回来了,到时候,还得来回搬。”
王冬梅说着笑着,只手抚摸着侧脸,显示自己精致的妆容。
“哼!说起来,我也是提前为大嫂做打算,多搬进去一些东西给大嫂先预备着,说不定哪天大嫂过去,就用上了呢!”钱三丫冷着脸反驳。
王冬梅大笑,“哈哈,哈哈!我说二弟妹,你想的可真周到,那我就等着哈。”
钱三丫一把握住了王冬梅的手腕,低道:“你得意什么?”
王冬梅并未挣扎,冷眼对之,“我确实挺得意的。亲眼见证了一个蠢女人从凤凰变成草鸡的经过,能不得意吗?整日嘲笑这个女人的男人没出息,那个女人的男人四处讨小老婆,总以为自己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可是到头来呢?却生生被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打了脸,啪啪的响!让人听的耳朵舒畅的狠呐!”
王冬梅说完又哈哈大笑。
钱三丫也跟着大笑,“只顾着嘲笑别人,那你呢?哼,哼!整日守着一个自己一辈子都看不起的男人,连干那事儿的时候脑子也得幻想其他男人来代替,一辈子得而厌弃,求而不得,难道这样很得意吗?过的很好吗?”
王冬梅不笑了,立刻抓住了钱三丫的手腕儿,“这话你听谁说的?”
“哈哈!哈哈!”钱三丫狂笑,“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曾经不喜欢你,到现在依旧不喜欢你的婆婆喽!知道她为何不喜欢你吗?因为她知道你未出嫁之前的事儿,她亲耳听见你对大哥说,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呵呵!作为一个老娘,听见儿媳对儿子这样说话,是个人都不喜欢吧?”
钱三丫说完,只手扒开了王冬梅,又对王冬梅的丫鬟冷道:“我去佛堂给你们家太太收拾地儿,还不让开?”
大笑走了两步,又回头,盯着呆若木鸡的王冬梅冷笑,得意什么?我是进去了,你以为你就能清闲享福了?不给你们找些事情做,我就不叫钱三丫,斗吧!斗吧!尽情的斗吧!等哪天我出来一看,你们都斗死了,那才叫不辜负我的一片真心呢!
王冬梅这下被钱三丫刺激的不轻,原说去看望吴氏呢,这回,去也不想去。
可恶的该死的老巫婆,既然啥都知道,还装了那么多年。既然当年就对自己有意见,为何还要让她儿子娶自己?
一边让我进门又一边糟践我,真是歹毒至极!
一连多日,王冬梅只顾闷在房里,不出门,吃饭、睡觉也少,对于高翔,也爱搭不搭的。说来也奇怪,很多从前的事儿,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可是,经钱三丫这么一提起,当年嫁过来前发生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又历历在目,清清楚楚的浮荡在眼前,仿佛那颗被埋葬的心,又开始渐渐苏醒。
王冬梅非常烦躁。
先是在家里闷着,后来又觉得烦躁无比,便每日坐着马车,到大街小巷的逛去。
说是逛街,也只是随意走走,漫无目的。
这天,正带着丫鬟走着,突然被一男人拦住去路,那人张口就叫自己表姐,害的王冬梅吓了一跳,猛的抬头看那男人,顿时傻眼。
竟然是郑渊。
就是当年第一个与自己订婚的男人。(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91章 一幕
“梅表姐,你怎么了?难道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阿渊啊!”
时隔十几年,人的容貌总会变,但是声音的变化却很缓慢。
无论从相貌还是声音上,王冬梅瞬间找到了当年的影子。
“怎么是你?”王冬梅喃喃。
“你怎么会在江州?”王冬梅突然问道。
郑渊温润一笑,“梅表姐,多年前我就定居在了江州。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也来了江州,今日偶然在街上碰见,我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
“鼓足勇气?”王冬梅一声冷笑,嘲讽道:“你还有勇气?”
“我只当,早就没了呢!”
这些天,她一直在回忆当年之事,如今,见到事件的男主人翁,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话的声音都颤颤。
郑渊见这里不是说话之地,见旁边有个茶馆,便笑道:“梅表姐,我能不能请你喝杯茶?”
王冬梅本要拒绝的,最后却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也许,是心中的执念太深,当年郑渊为何背叛,她是真的想弄清楚。
王冬梅遣去丫鬟,二人在茶馆的僻静角落坐下,要了茶,王冬梅却动也不动。
“梅表姐,我知道,你心里还怪我。”
废话!王冬梅脑袋撇向一旁。
“你怪我,是应该的,原本就是我先负了你。”郑渊仍如当年,一副深情款款的文雅模样,“可是,我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王冬梅气的发抖。冷笑,“这么多年,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到底是为什么?如今,你却告诉我,只是造化弄人!郑渊,你不觉得自己太可笑?”
郑渊端起茶杯。慢慢呷了口茶。
低道:“当年。我们要私奔的事情被我父母发现,我的母亲,以死相逼。我才打消了与你私奔的念头。梅表姐,我死可以,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母亲死在我面前。是的。当时,我屈服了。可是。后来,我越想越不甘心,便以绝食抗争,后来。父亲、母亲终于松了口。可是,那时……你已经嫁去了高家。”
王冬梅满脸错愕。
“真的是无法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后来,无奈之下。我同意娶我父母亲给我说的那个姑娘,她进门三年。给我生了个儿子,难产死了。打那之后,我便没再娶。为了避开父母的干涉,我独自一人,来到了江州。”
“前年,连我母亲也去了,寿安那边,除了你,我真的再没有任何牵挂。”
“怎料,去年,你也来了,我便想,从此,我再不必回寿安了。”
“只想着见你一面,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郑渊一如当年,说什么做什么,都款款行至,他语调平和,从容,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对面的王冬梅,早已经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了造化弄人的意思。
当年,她听说郑渊已经定亲,一怒之下,同意嫁给高翔。从定亲到出嫁,只短短一月。
这么多年,她一直恨,一直恨!恨她爹无情,为了几两银子,便把她卖了。又恨郑渊叛变,曾经的山盟海誓在郑渊叛变之后,便不复存在。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多年所怨恨的,其实是个错误。
哭了一会儿,王冬梅拿帕子擦干眼泪,苦笑,“那么多年已经过去,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
“有用。我只想告诉梅表姐,我心里,从未想过要背叛。这样,至少,梅表姐的心里不会再有那么多的怨恨。”
“你错了!听见你说这些,我心里的不甘与怨恨只会更多。”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如当年,我听到那个消息,便把你当做已经死了一般。”王冬梅说的恨恨。
郑渊温和一笑,“梅表姐怎样想都行,只要心里的气能消散一些便好。”
“见到你,我却火气大了,怎么办?”王冬梅质问。
郑渊一愣,对上那双埋怨的眼睛,突然垂了眸,“是我想错了。今日不该见的。果然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郑渊说完,便起身离去。
王冬梅愣了。
看着他的背影,喊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出茶馆,王冬梅追着郑渊的脚步走了几步,后来停下,吩咐身边的丫鬟跟着郑渊。其实她想的很简单,想看看她这位表弟过的好不好。
回到府里,王冬梅坐立不安,直到丫鬟回来禀报了郑渊的现状。
他生活的很清苦,每日靠卖字画为生。
王冬梅听了立刻心酸不已,忙命人去给郑渊送了五十两银子。
可是那个男人并未接她的银子,五十两,被原封不动的退回。
望着那些银子,王冬梅落泪不已。
“怎么这犟脾气,还和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说这话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埋怨,当即又命丫鬟传话,约郑渊出来见面。她要亲自把这些银子交给他。
真的很巧,二人到达约定的地点,王冬梅刚把银子掏出来递给郑渊,结果高翔不知从哪里奔了出来,话也不说,对准郑渊便一阵狂揍。
王冬梅大怒,连忙去拉高翔,“高翔你做什么?不许再打!不要再打了!”
高翔见王冬梅如此,立刻怒火交加,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还敢护着别的男人!高翔当即就给了王冬梅一巴掌,骂道:“贱.人,你还知不知何为廉耻?”
这么多年来,这是高翔第一次打王冬梅,王冬梅当即疯了一般,朝高翔扑去,“你竟然敢打我!我做了什么得你如此对待?”
“被我抓个现行,你竟然还这副无辜的模样!王冬梅,这些年,我忍了,可是今天,我不想再忍了!今儿我非要把这个勾.引别人媳妇儿的臭男人送进官府!”
王冬梅怒吼,“他是我表弟!我见他生活凄苦,只是给他送些银子,我们做什么了?凭什么要送他进官府?”
高翔指着王冬梅的鼻子大骂,“贱.人!你竟敢拿着我挣的钱去养别的男人!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恬不知耻!”
高翔非要把郑渊送官,王冬梅在后扯着不让,二人正撕扯时,高武突然走了过来,惊道:“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做什么?”
二人见来人是高武,皆一愣。
高武皱眉对高翔道:“我正好从营里回来,路过大哥的铺子时正好看见你气冲冲的跑了出来,想喊你时,你已经骑马走远了。我不放心,便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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