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田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韶华
“对对对!三郎媳妇。你想的很周到。只是这银子,哪能让你出!”
“好了爹,您就甭与我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他们搬出去以后,爹和娘也好好清净清净,操了那么多心,娘如今还那个样子,爹也能静下心来好好照顾娘。若是大哥他们想爹娘了,随时都可以回来小住,反正离的又近。”
穆欣荣说到这儿,高柱是真没话说了,那叫一个感激。
晚上,高武便知道了这件事,当着高柱的面,顿时对穆欣荣发火,说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事。
穆欣荣十分委屈。
高柱连忙呵斥高武,说这件事是他的决定。大郎二郎搬出去,也好清净清净,养养伤。
高武这才不说话。
晚上,高武到穆欣荣房里就歇,第一件事便是跟穆欣荣道歉,说她唱白脸,自己就只能唱白脸了。
穆欣荣却笑,说她明白。这点高武倒是很惊讶。
“我还以为你生我气呢。”
“爷,瞧您说的,难道在您心里,我就这么滴小气?”穆欣荣娇嗔。
高武连连摇头,“哪有!我的欣荣一向宽容大度,是我的贤内助。”
穆欣荣被夸赞的咯咯直笑,二人温存*许久才歇。
次日,当高柱提出让大房、二房搬出高府的时候,高翔与钱三丫顿时傻眼。咋啦,嫌他们丢人,这是要赶人么?
四个人里,也就这两个如今还能闹腾,自然不十分愿意,扭扭捏捏,又闹出了许多丑态。高柱一看俩人那德性,更加坚定让他们搬出去的决心。
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人仍不知悔改,再这般闹下去,以后指不定还出什么乱子,到时候,就连他自己,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件事,高柱都没让高武插手,直接干净、利索的将两房人全都赶了出去。
对!到最后,就是直接赶的!
高翔临走之前,跟高柱大吵一架,并发誓不再过来。
高柱气的又要吐血。
高武站在一旁连连摇头,劝解二人,何必呢。
高翔带着王冬梅、高宝才气哼哼的坐上马车,也不理会高柱的横眉怒目,这下,高柱真的被气到了,又是一口老血吐出。
颤颤巍巍的指着高翔等人,“造孽啊!造孽啊!”
老泪纵横!
高武站在其身后,偷偷发笑。
你也知道自己造了孽!
不!你不知道,你自己到底造了多少孽!
但是,无论造了多少,报应迟早要来,一个都跑不掉!
“爹!大哥只是一时想不开,以为您赶他呢,您何必这样,白白气坏了身子!”高武命人请大夫后,温声细语的安慰高柱,“娘如今躺在炕上,您又这样,该让儿子们怎么活啊!”
高柱血泪满面,极其狼狈,拍了拍高武的肩膀,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幸亏爹还有你,三郎。”
一瞬间,高柱苍老了许多。
说完便晕了过去。
高武连忙命人将高柱抬进屋子,大夫诊治一番,说他必需休养一个月。高武嘱咐下人几句,便离开了。
走到半道,觉得高柱最后一句话十分可笑。
幸亏还有你,三郎。
若是高柱得知真相,不知会如何?高武心中涌进一阵接一阵的快感,报复后的快感。
回头望了一眼高柱所在的屋子,高武冷笑,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我要做的,是彻彻底底的摧毁你所盘算的一切,最后让你的身边空空如也!让你也体会体会这么多年,处处被人逼迫,被人算计的感觉!
高武非常期待!
一行人下了马车,来到穆欣荣给他们找的住处,钱三丫顿时傻眼。
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给人住的吗?
还美其名曰,两进两出的清雅庭院,我呸!
当即,钱三丫开始哇啦哇啦的是指指点点,大吵大闹。
高文死鬼一般,不说话,甚至不能动。王冬梅比他强不了哪去,只有高翔,还算正常。
当即,高翔冷脸道:“不愿住,你可以回去!仍住你那三间禅房!”
一句话,堵的钱三丫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102章 落败
钱三丫恨恨的瞪了高翔一眼,掂着自己的细软率先走进了院子,也不管高文怎样。进去之后挑了正房,让高翔、王冬梅住东厢。
高翔哪里同意,与钱三丫争执许久,最后几乎到了要动手的地步,钱三丫害怕,面上仍强硬道:“那你们住西厢,我们住东厢,这样离的也远,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高翔终究被压了一头,心里不忿儿,但是看到王冬梅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终于答应下来。
自此,两家各自收拾,真的就井水不犯河水。
日子转眼过了月余,钱三丫耐不住了。
现在不仅不像从前,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几乎连个饭都快吃不上了。
这个月,小厮、丫鬟们的月钱,穆欣荣也没给,好几个下人都开始抱怨个不停,钱三丫发了好几次火,但是没用,下人们私底下该怎么不满便怎么不满。
无奈,钱三丫只好去高府,想找穆欣荣理论,结果却被穆欣荣连笑带讥讽的说了一顿,钱三丫气不过,去找高武,却连人影都没见到。
一无所获的钱三丫不甘心,又去找高柱,半路却被下人们拦住,说太爷身体抱恙,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叨扰。
钱三丫气急,要大闹,只是没等她闹起,便被几个护院架了出去。
临扔出府门之前,穆欣荣抚着手里的碧玉镯子笑道:“二嫂,出门之前,没先照照镜子么?哈哈……”
钱三丫真的没扔出了府门外,一路叫骂,回到了小院儿。
进屋见了高文。更加唠里唠叨,几乎把高家人叫骂一遍。
高文养了一个多月,屁股上的伤好了*分,至少能一瘸一拐的下地行走,听钱三丫言行越来越不堪,顿时捞起拐杖,朝钱三丫打去。
屋里立刻鬼哭狼嚎。钱三丫尖叫着。似乎要力争把屋顶给叫开。
高文毕竟腿脚不方便,很快被钱三丫压了一头,钱三丫被打的发狠。夺过拐杖什么也不顾,朝高文狠狠的反击。
扑通一声,高文滚落在地,为了躲避钱三丫的棍子。一下子滚到桌底。
“烦死了!”王冬梅听着对面惊天动地的叫骂殴打声,脸色越来越冷。
“整日这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像什么样子!”高翔不想管,可如今也受不下去。于是背手走出门外,去东厢拉架。
架没拉成,反无辜挨了两棍子。
高翔也怒了。指着钱三丫大叫泼妇!
钱三丫疯子一般,拿着棍子大叫。“对!我就是泼妇!今日我这个泼妇要打死这个臭男人!”
高文赶紧躲到高翔身后。
高翔气急败坏,一怒之下把桌子掀了,正好砸着钱三丫的脚,把她疼倒在地。
趁着这个机会,高文拾了棍子,狠狠打了钱三丫几下,这下,钱三丫老实了。
二话不说,高文拿出纸笔,“我今儿就把你这个泼妇给休了!”
高翔一点没阻拦,“对!早该休了!”
高文写好,将休书甩到钱三丫脸上,让她立刻滚蛋,任凭钱三丫再怎么哭天喊地都没用,不过,这番闹腾,倒是把高中、高举二人引了来。
看到这副情形,俩兄弟顿时傻眼儿。
他们娘竟然被休了。
两兄弟为他们娘打抱不平,高文也不耐烦,“别跟老子叽叽歪歪讲道理,若不然,你们两个就跟那贱.人一起滚蛋!”
高中如今也是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长气性的时候,一听他爹这样说,立刻拉起钱三丫要走。
高翔去拦,觉得闹大了。休钱三丫不要紧,可是儿子绝对不能走。笑话,当年邱氏为了弄走俩闺女,差点儿搭上一条命。这儿子,可比闺女金贵多了。他们高家的种,绝对不能外流。
高中被高翔那么一劝,当下软和,高文也没再追究。
可是到了晚上,高中带着弟弟高举,俩兄弟里应外合,竟然把房间值钱的东西偷走大半,半夜里竟和他们娘一起偷偷溜走了。
高文气的次日压根没起。
高翔也郁闷,赶紧派人外出寻找,找了两天,啥也没找到。
消息被高柱听了,顿时连吐三口血,这三口血吐下去,身子顿时毁了大半,彻底倒在炕上。
高文如今成了独鸟,把下人全撵了出去,吃喝全靠他大哥救济。
高翔这边过的也清苦,下人早就辞退,就这,已经悄悄当了好几样东西。
渐渐地,开始对高武生出不满,难道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这般凄惨而不管不顾么?
找个机会,高翔拦住了高武,把情况一说,高武不耐烦,“说实话,大哥,现在,但凡与二哥有关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再听。我受他连累还轻吗?到明年我这顶乌纱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爹和娘又都病着,天天吃药请大夫,全是由我一个人承担,你现在又问我来要钱,难道我是摇钱树?”
高翔被堵。
他知道高武说的有理,又为自己现在不能在吴氏面前尽孝而惭愧,便什么没说,回去了。
刚回到小院,竟发现王冬梅身子荡悠悠的挂在悬梁上,顿时大叫。
尽管他动作很快,但仍晚了一步,王冬梅已经气绝身亡。
不明所以的高翔拼命嚎啕,哭天抢地,“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高文闻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见到这副情景也傻眼。
高翔见到高文,立刻去打,“你在家呢!为何不看着她?啊!!”
高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翔推开,气道:“你糊涂了是吗?你不在家,我呆在大嫂跟前干嘛?”
高翔一顿,立刻瘫软在地上。
这时,高文忽而从地上捡起了一封信,看后大惊,“大哥,是平安县来的信,宝慧,宝慧她……”
“宝慧?”高翔瞪眼问道:“宝慧咋了?”
高文颤颤,“大哥,宝慧,难,难产,没,没撑住……”
宝慧死了?
高翔顿时嚎啕大哭,我的闺女来!
高文喃喃,“大嫂应该是这看了这封信,才想不开的吧……”
高翔一听,犹如万箭穿心!
懊悔的不行!
今日,他真不该离开的,真该守着梅子的,若是那般,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高柱听说这两个消息,动都没动,眼睛直直的望着帐子,眼珠子都快直了。
众人看着都心惊胆战。
高柱毕竟顽强,倒是挺了过来,可是吴氏,没撑过两天便咽气了。
高府大办丧事,吴氏与王冬梅的丧事一起办的。丧事结束后,高武走不开,便由高翔、高文扶灵柩回寿安。
两兄弟扶灵柩出发那天,高柱艰难的从炕上爬起,望着远行的白色队伍,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103章 梦醒
连续几夜,高柱都没合眼,整个人已经快到极限。这些天,他想了太多太多,可大脑总是浑浑噩噩,一会儿想这儿,一会儿想那儿,没个章法。
如今,府里清净了,不知怎地,他的脑子也开始清净。
这些天,不幸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让他应接不暇,根本来不及细想。心中的疑惑虽偶然闪过,但那也只是一闪。如今,有了时间,那些疑惑便渐渐清晰。
首先,他不明白的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看起来,好像是高文出事之后的一切连锁反应,这些不幸归根结底都是他那个没出息的二儿子引起的,这些天他也一直这样认为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
好像很早就发生了。
大概从高文与柳氏被捉那件事开始的吧……
铁算盘不愧是铁算盘,哪怕此时整个人已经无缚鸡之力,可大脑依然活跃的很。
他慢慢把几个线条捋直。
二郎与柳氏被捉,钱氏大闹,水莲被撞的小产,吴氏开始不喜钱氏,钱氏被关,二郎开始一个劲儿的宠柳氏。后来二郎进京,柳氏接二连三遇上意外,吴氏与钱氏矛盾激化,后来竟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柳氏一尸两命,钱氏被禁足。再后来,二郎突然出事,吴氏受刺激中风……
这是他二儿子这条线。高柱想到这儿,眉头跳了跳。又开始想高翔这房。
王氏突然遇上自家表弟,多年已经沉下的心绪大乱,开始引发与大郎的矛盾,吴氏对王氏更加不喜。后王氏被关进佛堂。性情大变,好像从那时起,大郎也开始精神不振,每天在自己面前熬天混日的心不在焉。再后来,宝慧难产,王氏突然上吊……
高柱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简直不敢再往下想去。
这一条条。一环环的。看似没联系,但是这般串起,根本就是一条线。
有人在专门整治他。不,确切的是高家。
是谁呢?
不知为何,高柱脑海里突然蹿出高武那张脸,既像高武。又像没有找到的田福。总之,与二人有关。
随即。高柱又想到,如果真是外人要整治他,那他有三个儿子,并且。三子最出息,为何到现在为止,高武那一房却丝毫未损?
看似。三郎是受到了大郎、二郎的连累,但是细细想来。也只是皮毛而已。
高柱越想心越寒,不仅寒,且害怕。
突然意识到,这也许,真的是个局。从一开始,高武突然接他们一家到江州来时,恐怕这个局已经被设下。
高柱拼了命的起身,吓了身边服侍他的小厮一跳。
“太爷,您要做什么?”
“去,去,唤三爷。”高柱喘息道。
小厮答应,转身传给帘外的人。
阔大的书房,高武正和文峥对弈。
二人边下边说。
文峥走了一步,称奇,“原本一步一步的,都在爷的掌控之中,真是没想到,会突然发生高宝慧难产而死一事。”
高武淡定道:“这件事,确实让人意外。可见命薄福薄之人,无论放在何种位置,到头来,都只是空欢喜一场。”
“不过,这一来,也算是好事,加速了整个棋盘的崩裂。”文峥又下了一步,“不过,那王氏突然上吊而死,更让我意外。”
“这有什么?”高武走了一步,“王氏一生,在意的只有两件,一是她年轻时的韵事,二则便是高宝慧。她眼看着两样东西在她面前走向毁灭,是个人都会趴下。与此同理,高翔那人,也撑不太久了。”
“爷果然神机妙算,属下佩服。”
高武良久未语。
过了片刻,才淡淡道:“根本算不上什么神机妙算。只是与恶狼为伍多年,稍稍了解他们的习性而已。我若真的神机妙算,也不会被诓骗那么多年,不仅认贼做父,还像傻子一样,任人牵着鼻子走。”
文峥一愣,这话不知在说谁。
是说高柱,还是在说穆德郎?
仿佛二者兼有之。
“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恶虎呢?”
“别急,做事情要善始善终。老家伙这边还没结束呢,不过,算算日子,他也该能想明白一些事。”
文峥叹道:“说起来,老爷子也算个精明人,不知为何,这接二连三的事,他竟看不出一点端倪,真是枉费了铁算盘这个“好”名声。”
“没什么,只是被金钱权势迷了双眼而已。”
就像我当年。
最后一句,高武默道。
二人你一棋我一子的正走着,门外忽然传话,说老爷子有请三爷。
高武立刻扔了棋子,笑了。
吩咐,“去唤田福。”
文峥领命告退。
当高武、田福二人肩并肩的站在高柱面前时,高柱一时疑惑不已。
高武亲自把田福头上的帷帽拿掉,露出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时,高柱顿时惊的直直栽了下去,瞬间,他明白了一切。
昏死过去。
真是简单,还以为自己要多说几句呢。高武心中默道。
转身吩咐文峥,“派几个人,把老爷子往寿安送吧,好歹养了我一场,我便送他一场落叶归根。”
去往寿安的队伍连夜出发,刚进入寿安地界,高柱便咽气了。
回光返照的刹那,他好像看见了许多金元宝,银元宝在围着他转。还看见了一栋栋酒楼拔地而起,绵延几百里,全都属于他一个人。
更让他欣喜的是,高文身穿巨蟒朱袍,拜相入阁,他成了天底下最富贵最权势的爹。
待他刚要仰天大笑时,忽而光线一暗,他突然看见了没闭眼的吴氏,上吊而死的王氏,一瘸一拐的高文,以及为了王氏的离去而醉生梦死的高翔,还有他那两个失踪的孙子高中,高举,满脸是血……
眼光突然一抹黑,高柱睁大着双眼,咽了气。
自打高翔、高文扶着吴氏、王冬梅的灵柩回到寿安,便受到所有人的关注,指指点点,猜猜疑疑。这边吴氏、王冬梅的棺材还没下葬,那边,高柱的棺材也跟着来了。
高家这是怎么了?
所有的人都在想。
并且,送葬队伍中,并未见高武一家人的影子,寿安县的人更加纳闷儿。
待几人下葬之后,消息才慢慢传开,高柱、吴氏当年如何见到高守备的母亲,与其母如何约定,高柱夫妇又如何扔了他的同胞兄弟,然后又如何盘算他的一生的事儿全都被人抖搂出来。
这消息不知从何传开的,反正到最后大家都知道了。
顿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更多的人是指责高柱、吴氏的卑劣言行,称赞高武的高风亮节,高家人做出那么多猪狗不如的事儿,他仍把高柱夫妇送回了家乡,给予厚葬,让他们落叶归根。
高武对外更是声称,无论怎样,两位老人毕竟养育他长大,他这也是报恩。一时之间,高武在寿安县的名声更胜。(未完待续)
肥水田家 第104章 谈起
春来。
悠然与邱铁匠又开始在园子里种菜、种瓜。
邱铁匠突发奇想,兴奋道:“花儿,咱们要不要在园里种些果树?”
悠然略略抬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爹准备种些什么?”
“像桃树、李子什么的,都行。”
“爹要从幼苗种起吗?”
“幼苗?那得等上什么时候才能结果子!”
“是得好几年。”
“对嘛,所以还是得找一批不大不小的果树,移植过来才好。”
悠然见邱铁匠越说越认真,便打量四周。最后眼睛一亮,“稳婆住的西院的后园子空了大片,干脆就用来种果树吧。不过,种树这事还有找周叔商量商量,他最懂这个。”
邱铁匠高兴,“花儿,爹就多种一些你爱吃的柿子树。”
悠然笑,将茶递给邱铁匠,“咱们去亭子里歇会儿吧。”
二人走进亭子,邱铁匠抬头瞧瞧日头,“今年的春天来的可真快。”
“这天儿,也越来越暖和起来。这好天气,该把稳婆也叫来,让她晒晒太阳。”
长乐笑着对邱铁匠道:“阿婆与两个小姐在廊下逗狗儿呢,早出来了。”
“咦,那两个小家伙,天天可真会找乐子。”邱铁匠宠.溺道。
才坐下,一个小丫鬟来报,说高大人过来看小姐,已经请到了偏厅。
邱铁匠与悠然皆不悦。
“这个高武,真像块狗皮膏药,赶都赶不走。他养父母一家发生那等事儿,难道不知自己带着一身孝?还乱跑……”
高武每次来,邱铁匠都这般抱怨。
可抱怨归抱怨。终归还是带着孩子去了外院偏厅。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邱铁匠领着两个女儿过来了。
两个娃子见稳婆也在这里,立刻去西院牵狗。
稳婆觉得奇怪,“这个高武,最近这几次来,倒是回回呆的时间都不长。”
邱铁匠冷哼,“孩子们见了他根本没话说。难道还要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不成?跟他不知说了多少次。让他不要来这么勤,偏就不听。”
“这次他来做什么?”稳婆又问。
“给孩子一人做了四身春装,怕人送来不放心。亲自来的。你说有什么,无非是有些繁琐、华丽些,他还亲自教草儿、叶儿如何穿打福结,真是……”
邱铁匠无语了。
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形容。
但骨子里仍认为高武这般。一定是心怀鬼胎,无论他装的有多像。
“现在。整个江州的人都在夸他,什么仁义、恭孝、知恩之类的赞美之言,全让他占齐了,我真是看不懂。那样一个人,竟然会落得这样的好名声,真是糟践。”稳婆不以为然。
“谁知道事实怎样呢。”邱铁匠接道。“他们家本就乱的麻绳一般,瞧瞧。从去年那一家子到了江州之后,都干了什么事!一件比一件奇葩。人人都说高守备受到养父母一家人的连累,我倒不信,这些事情的背后,若没有高武的纵容,我看一件也成不了。他是个什么人,别人不懂,我看的比花儿都明白!”
好好的,咋又扯上我?正在认真沏茶的悠然抬头看了两个话唠一眼。
稳婆也道:“你说的有理,很多事,乍一看觉得挺顺,仔细一想,却又让人看不懂。嗨,算了,反正又不是咱家的事儿。花儿有福,早早的离了那个鬼地方,否则,若是到现在,还不知要怎样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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