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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晨欢
维爱的声音真是一次比一次的动态活泼,所以说……这些都是你带来的吗?
……
一首热烈激昂的《g大调》结束后,便是德彪西的《意象》、施特劳斯的《安娜波尔卡》……
直到最后一首所有人耳熟能详的《花束圆舞曲》柔美温和地结束时,全场爆发出了热烈激昂的掌声,所有观众都在用自己最真诚的谢意,期待着最后的安可曲的到来!
如果是维爱的新年音乐会,那么所有人都能想象到他们的安可曲会是什么,其中必不可少的自然是《蓝色多瑙河》以及《拉德斯基进行曲》,至于还有可能再加入什么曲子,无非也就是圆舞曲了。
但是在维爱的其他音乐会上,倒是很少会专门演奏这两首曲子。就像是这场音乐会,他们便非常好奇这支顶尖出色的乐团,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一般而言,安可曲都只会有两种形式,一种是高难度、高技巧的曲目,音律激昂热烈,点燃全场的气氛。而另一种则是较为舒缓动人的曲目,让全场热闹的氛围渐渐平息,结束整场音乐会。
可是不要说是那些知名的乐评家了,当听到这么一场主题温暖柔和的音乐会后,所有的观众们都仿佛意识到了:在温柔的音乐会后,应该再来一场磅礴激烈的安可场!
因此,音乐厅中的掌声久久不息,所有人都真诚地期待着一场热闹昂然的安可曲表演,让全场的气氛来得更加热烈!
没有让观众们失望,当多伦萨先生再从后台中走回舞台的时候,他手中空空,仍旧没有拿上自己常用的指挥棒。但是这位大师却将自己的袖口向上翻卷了几层,似乎在预示着——
一场猛烈激昂的安可曲的到来!
“啪啪啪——”
本就热闹的掌声此刻更是恍若雷鸣,在金色大厅里形成了美妙的回音效果。
直到多伦萨先生举手示意后,那掌声陡然停息,全场归为了一片寂静。
金色|大厅的第二层,闵琛凤眸微敛,认真专注地望着不远处的舞台。只见在舞台下的掌声渐渐平息后,多伦萨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向了指挥台左侧的位置。
维爱的指挥和首席相视一眼,轻轻颔首,就在下一刻,一阵清越明朗的琴声悠悠响起。
整支弦乐团正在轻声演奏,当他们演奏到第五个音的时候,闵琛倏地睁大眸子,一下子明白过来;而等到他们再演奏了几秒后,坐在第一层的乐评家们也纷纷恍然大悟。
即使主奏小提琴暂时还未曾响起,但是这首曲子的知名度已经与它高难度一样,仅仅是现在听着,都能让人猛然明白,它就是——
萨拉萨蒂的《卡门幻想曲》!
戚暮还在巴黎国立高等音乐学院的时候,曾经演奏过这首《卡门》。众所周知,只要一提到《卡门》,所有人都会想到那位十九世纪伟大的法国作曲家比才。但是在比才之后,却有两个人对这支歌剧《卡门》进行了改编,他们一个是韦克斯曼,一个便是萨拉萨蒂。
萨拉萨蒂是个什么样的作曲家呢?
大概用高技巧、高难度这样的词汇,已经无法形容他的作品了。这位伟大的西班牙小提琴家、作曲家出生贫寒,却由于出色的天赋和小提琴水平得到了资助,因此才获得了进入学院进修的机会。
如果说,钢琴界中的炫技狂魔是李斯特的话,那么小提琴界的炫技狂魔无疑就是萨拉萨蒂了。至于帕格尼尼,那已经超乎了炫技狂魔的界限,成为了一个神话。
萨拉萨蒂一生作下的曲目并不多,但是每一首却几乎都是超高难度的炫技曲,比如世界出名的《流浪者之歌》,又比如这首《卡门幻想曲》。
明亮耀眼的舞台上,交响乐团的声音已经成为了一种伴奏,他们轻声和唱着小提琴的琴声,虽是低沉温柔,却也没有显得鸡肋。而在那交响乐团的乐声之上,则是小提琴轻跃如同跳动般的琴声。
花式的跳弓顿弓、神话一般的泛音、拨弦,这个俊秀漂亮的青年拥有着难以形容的控弓技巧,在他那双手完美和谐的演绎之下,这样一首不停地夹杂着跳弓、顿弓、拨弦、快奏的曲子,竟然没有一点杂音!
在他的控制之下,那琴声宛若是少女轻声的歌唱,娓娓动人,清亮如歌。
在你听到这首《卡门》前,你完全无法相信小提琴能够表现出这样仿佛人声的美妙音色,但是它就是这么神奇地展现在你的面前,并且让你无法不去动容!
听觉上已经得到了最完美的享受,那视觉上呢?
在今年维爱的第一季度巡演结束后,法国著名的乐评家里昂特大师曾经写下过这样一段乐评:“作为斯式琴中当之无愧的美丽小公主,‘伊蒂丝’在沉睡了数十年后,终于找到了她的王子。没有人可以比这个人更配得上这把美艳动人的小提琴,正如同除了‘伊蒂丝’外,恐怕也只有‘加农炮’能够驾驭住戚暮华丽绚烂的技巧。当他们联合在一起,那便是一场举世瞩目的视觉盛宴,音乐不仅仅局限于声音,仅仅





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232.第二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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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激昂热烈的安可曲《卡门幻想曲》结束后,在观众们雷鸣般的掌声中,维爱本年度的最后一场巡演终于是拉下了帷幕。
音乐会结束了,舞台下的观众们是有秩序地一边离场,一边回味着刚才那番磅礴热情的演奏,而站在二楼的媒体记者们则纷纷涌动起来,开始往维爱的报告厅奔去。
一般而言,对于这些世界顶尖的大型乐团来说,每当他们的音乐会结束后都会召开一场采访会。通常都是由乐团的指挥、首席、音乐总监,最多再加上几个比较重要的乐手,共同来回答记者们的问题。
在这样的采访会上,记者们通常会问一些关于乐曲编排、人员选取方面的问题,以便撰写稿件。可是今天,仅仅是看着这些记者一个比一个快的奔跑速度,想也知道……今天绝对不可能是一场温和普通的采访会。
他们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维爱的首席,戚暮!
不过让这些记者们失望的是,当他们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报告厅,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一个最佳的拍摄位置后,所有人等了半个小时,竟然压根没等到戚暮啊!
什么鬼!说好的首席跟在指挥后面走出来的呢?!怎么直接就变成了维爱的经纪人塔克曼啊!
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棕色头发的乐团经纪人塔克曼先生笑眯眯地将自个儿面前的那块贴着“戚暮”名字的牌子撤下,然后说道:“今天,戚暮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就由我来代替他回答问题。有什么需要提问的,大家可以举手,我会点名提问。”
记者们:“…………………”
骗谁呢你!!!!刚刚小七还那么精神抖擞地表演来着,现在就突然身体不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记者们激光射线一般的杀人目光,塔克曼先生用自己厚如城墙的脸皮轻松地抵挡了下来,然后坦然诚恳地解释道:“唉,12月的天气真是太奇怪了啊,小七怎么吹了一阵风就感冒了呢。刚才还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呢!”
记者们:“…………………………………”
你这借口真是太·有·可·信·度了!干脆说下台的时候一不小心扭到脚,那还更有点说服力呢好不好!!!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着,在场的记者们有想过“戚暮避而不回自己的问题”,也有想过“戚暮在这个问题上以极高的手段敷衍过去”,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当事人干脆就不出场了啊!
还想着采访呢?一张照片都拍不了了!至于年终奖?回去不被总编骂死就算够好了的啊!
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二楼的报告厅里,数十名记者纷纷哭丧着脸,就差直接在脸上写着“小七呢,我们要见小七”几个大字了。那么……当事人小七到底在哪儿呢?
宽敞明亮的金色|大厅后台里,一扇深红坚硬的实木大门被人轻轻推开,发出了“吱呀”一道清脆的声响。此时正在后台里笑着打趣的维爱众人们应声看去,便见一只修长削瘦的手探出了门缝,来人轻轻迈步,很快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维爱众人:“!!!!”
锃亮光滑的皮鞋被它的主人擦拭得一尘不染,穿着着一件长款黑色风衣,闵琛早已将刚才的那副伪装全部撤去,露出了一张冷峻朗逸的面容来。
闵琛和多伦萨大师是多年的好友,两人经常到对方的乐团里交流、切磋,因此维爱的成员们对闵琛也是非常熟悉的。但是熟悉……并不意味着此刻的维爱成员们,就能够眼睁睁地看着某只大灰狼堂·而·皇·之地抢走他们家兔子小七好么!
柏爱曾经也来金色|大厅进行过几次演出,因此闵琛对这里的建筑构造还是非常清楚的。他推开大门后一眼便见到了几个熟悉的维爱成员,接着闵琛没有多想,直接与他们轻轻点头、打了招呼后,便抬步往左边的一间房间走去,准备去找寻自家的青年。
但是让闵琛诧异的是,他刚刚迈出一步,便有一个年轻清秀的男乐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深邃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闵琛俊眉微敛,低声问道:“有事吗?”
维爱第一小提琴组的理查抖抖索索地站在闵琛的面前,好不容易撞起了胆打算斥责对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什么意图”,但是就在他抬首的那一刻,当理查看见了男人清冷淡漠的目光后,他浑身一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理查:“qaq”
闵琛:“?”
维爱众人:“!!!!”
上啊,理查!说好的“守护小七小分队”的队长呢!
努力地吞了口口水、平复了心情之后,褐色头发的爱尔兰小提琴手颤抖着声音,颤颤巍巍地小声说道:“柏……柏特莱姆先生,您是来找谁的吗?这里……这里是维爱的后……后台,普通人……人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那声音实在太小,仿佛堵在了喉咙里似的,让闵琛一时没有听清。俊挺狭长的眉峰一蹙,闵琛稍稍俯身,语气平静地问道:“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那声音仿若冬天最冷冽的冰雪,明明没有一丝起伏,却让人(理查)感到一股冷风迎面而过,像小刀子似的刮过他的脸颊。
理查吓得差点一屁股就坐下了,他猛摇头,立即伸手指向了一旁的某个房间大门:“没……没什么!我是说,小七就在首席休息室里……对!他就在里面!您要是找他的话,现在就可以去!”
恨铁不成钢的维爱众人:“唉!!!!”
闵琛意味深长地看了理查以及他身后的维爱成员们一眼,他轻飘飘的一眼,却让刚刚还满脸“理查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好的保护小七呢”、“理查你的队长快点革职吧”的维爱众人纷纷站直了腰板,不约而同地伸手指向了大门的方向。
“小七就在里面!!!!”
闵琛:“………………”
明亮整洁的音乐厅后台里,当闵琛抬步向首席休息室走去的时候,在他的身后,维爱的成员们各个神情失落、悲痛愤怒地哭丧了脸,在哀叹自己怎么一碰上敌人就突然泄气了。
而那个挺拔清俊的男人则步态从容地走到了首席休息室的大门口,但是就在他即将敲门的那一刹那,闵琛却忽然转过了身,看向了那群神情各异的维爱成员。
维爱众人浑身一抖:“啊!就在里面,小七就在里面!”
轻轻摇首,闵琛薄唇微勾,冷冽淡漠的神情也倏地消散干净。他认真郑重地望着这些维爱的成员们,然后微微鞠了一躬,语气诚挚地说道:“感谢你们,对他的照顾。”
话音落地,所有人都惊悚骇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直到闵琛推门进去、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的时候,终于有成员惊呼出声:“刚才……柏特莱姆先生是在向我们道谢吗?!”
“真的啊!刚才柏特莱姆先生在谢谢我们照顾小七啊!!!”
“诶,我们真的有照顾到小七吗?我怎么感觉一直是小七在关照我们啊……”
“喂喂,这不重要好吗!但是刚才柏特莱姆先生居然在向我们道谢啊!”
“其实柏特莱姆先生也是个很好的人啊,我怎么突然感觉小七和柏特莱姆先生在一起,也挺幸福的啊?柏特莱姆先生都这么照顾我们了,那他对小七肯定也特别好!”
“就是就是,我也觉得柏特莱姆先生人其实挺不错的啊,他和小七在一起也挺好的……”
“嘿!朋友们,说好的‘守护小七小分队’呢?”
“理查你快闭嘴吧,你这个胆小的家伙!”
理查内牛满面:“qaq”
才不是他胆小好不好!让你们上,你们敢对那个恶魔指挥说话嘛!!!!
温暖昏黄的灯光将宽敞的首席休息室照亮,戚暮刚刚将“伊蒂丝”轻轻地放进深红色的琴盒里,忽然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轻轻的敲门声。他说了句“请进”后,一转身,便见到了那个数月不见的男人。
刹那间,戚暮心中一动,既而莞尔:“原来你是偷偷摸摸地钻到了后台了啊,闵琛?我就说今天你怎么不在座位上,原来你根本没能走到音乐厅啊。”
男人抬步进屋,顺手将门带上。这间休息室并不大,但是却设备齐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羊毛地毯,使得他的脚步声轻到几不可闻。
闵琛摇首道:“我没有躲在后台。”
闻言,戚暮一愣:“那我怎么没在音乐厅里看到你?”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戏谑,闵琛挑起一眉:“你猜?”
戚暮从鼻子里发出一道轻哼,他低笑道:“这有什么好猜的,我不猜。”
这个时候,闵琛已经走到了戚暮的身旁。青年正姿态随意地靠在桌子上,抬首看他,那双白皙漂亮的手触碰着深红色的琴盒,鲜艳的红和耀眼的白似乎要灼伤了闵琛的眼睛,让他眸色一暗。
闵琛情不自禁地拉起了青年削瘦的手,在戚暮惊诧的目光中,低声呢喃道:“刚才在演奏《卡门》的时候,你拨弦的时候力道有点过重了。”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青年指尖上的茧子,闵琛轻叹道:“这是你的个人习惯,我无法改变,但是我不喜欢,如果以后碰到需要大量拨弦的曲子,在演出结束后你的手指会受伤的。”
听到这样的话,戚暮总算是相信了这个男人真的是在音乐厅里,听过了他刚才的演奏。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弱的暖意,戚暮轻笑着颔首,承诺道:“好,我以后会稍微轻一点。”
窗外是呼啸而过的冬日寒风,窗内却是一片温暖的昏黄色。当戚暮提着自己的小提琴盒与闵琛一起走出休息室的时候,他们刚刚打开门,便见到维爱的成员们竟然各个都围在门口,将这大门堵得是水·泄·不·通!
见到戚暮二人出来,可怜的理查再次被成员们推了出来,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我……我们真的没有再偷听……”
戚暮:“……”
闵琛:“……”
维爱众人:“……………………”
等到戚暮和闵琛一起先离开后台的时候,他们前脚刚走,维爱众人后脚就兴奋地开始讨论起刚才他们到底在房间里说了什么,竟然说了十分钟之久!
有一位成员这样感慨道:“唉,怎么咱们音乐厅的隔音效果就这么好呢?!”
不过维爱成员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刚才实在是太心虚了,竟然没有谁注意到青年饱满圆润、鲜·红·发·亮的唇瓣。即使早已将脸颊上的粉色掩盖过去,但是那泛着水色的双唇却终究是完全无法遮掩的。
一边离开后台,戚暮一边狠狠地踩了某个男人一脚,暗骂他怎么就这么爱耍流氓。
闵琛则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一脚,并且估算着今天晚上得挨多少脚,才能让自家害羞内敛的青年消气。
当他们即将走出音乐厅后台的区域时,闵琛先走到前面、观察四周有没有什么记者埋伏,而戚暮则是戴上了帽子和口罩,打算偷偷摸摸地混过去。
毕竟现在所有记者都聚在报告厅里进行采访,因此音乐之友协会大楼的一层大堂内,除了极个别还未离开的观众外,几乎只剩下了工作人员的影子。
从未做过这种偷偷摸摸行为的闵琛随意打量了一圈,然后转身便准备告诉自家青年,此时可以安全离开了。此时戚暮则是刚刚戴好了帽子,正打算抬步跟上去。
闵琛




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230.第二百二十0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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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年底,维爱的全球巡演就会如期开始。无论中途去过哪些不同的国家进行演出,维爱每年的最后一场巡演,都注定了会在自家的大本营——金色|大厅举行。
而今天,便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最后一场巡演的日子。
一条狭长优美的多瑙河穿越过维也纳的市中心,缓缓地向远方流去。在漆黑迷人的夜色中,多瑙河上有无数的船只已经点亮了船灯,用千千万万明亮光辉的灯束将这条美丽动人的长河点缀成了灯光海洋。
坐落于多瑙河畔的维也纳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今夜也注定了不会平静。无数穿着华美的淑女们在随行绅士的牵手下,走上了这条长长的红地毯,接着消失在了宏伟壮丽的大理石拱门中。
今天晚上来到维爱音乐会的媒体异常之多,刺目耀眼的闪光灯将这条红地毯之路照亮,如同白昼。等到演出开始后,他们才装模作样地收拾了自己的单反、三角架,然后一溜烟地跑进了音乐厅。
你问为什么今晚的媒体记者这么多?
那当然是来找新闻的啊!
众所周知,现在放眼整个古典音乐界,哪儿的新闻最多?
那当然是柏爱和维爱了啊!前者前几周才结束了自己的巡演,目前他们还找不到什么合理的理由采访,而后者的话……这不就是音乐会了嘛!
所以当戚暮准备好自己的小提琴,透过后台厚厚的帷幕看向前场的时候,不要说是舞台下那漆黑一片的人头了,就是那站在二层、摆了单反和摄像机的记者们,就让他倏地一惊。
“今天来的记者好多啊!小七……你得注意点了啊。”一个长号组的成员走了过来,说道:“我听塔克曼先生说,今年递交了采访申请的媒体比去年多了一倍!上帝啊,这得有多少人啊。”
戚暮:“……”
看样子,他得考虑音乐会结束后该怎么脱身了啊……
虽然心里头是闪过了这个想法,但是此时此刻,戚暮其实最为担心的还是闵琛的问题。这个男人在很久以前就说会来参加这次的音乐会,可是看看那些拦在大门口的记者们的架势,这要是闵琛真的现身了,他就算是带张面具,大概也能被人扒出来吧!
想了想,戚暮还是忍不住地掏出了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要不今晚你还是别来了吧,今天到场的记者太多了,你可能会被他们采访。】
不过片刻,电话那边回复道:【放心,我会到场的。】
看着这样简短的七个字,戚暮愣了一会儿。接着他再询问闵琛到底准备怎么做的时候,后者却始终神秘兮兮地不肯回答,直到他要上台、关手机了,戚暮才无可奈何地暂时罢休。
反正他知道闵琛的座位在哪儿,到时候看到他不就好了?
然而让戚暮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音乐会即将开始、他和多伦萨先生都带领乐团成员集体鞠了一躬后,全场第三排左侧的某个位子,却依旧是空着的!
全场一共1700多个座位、300多个站席,都是非常紧张的,基本上除了一些每年固定的赠票外,大多数门票在刚开票的一周内就会全部售空,而像出现了今年这种“爆炸性大新闻”的情况下,门票更是在第二天就一售而空。
所以,这样一个空落落的位子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而且它还这么靠前,简直是在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多伦萨先生都诧异地看了那个位子好几眼,在鞠躬结束后,轻声在戚暮的耳边问道:“小七,我记得……这个位子是给奥斯顿的吗?”
闻言,戚暮抬眸凝视着那个座位半晌,然后叹了声气,压低声音地回答道:“是的,多伦萨先生,这个位子确实是留给闵琛的。不过我想……他今天大概是无法到场了吧。”
听了这话后,多伦萨大师了解地点点头,而戚暮则是回到了自己的首席座位上坐下,等待演出的开始。但是就算是到了最后音乐会即将开始的前一秒,戚暮还是满怀期待地往那个空位看了一眼,但是让他失望的是——
位子上,依旧没有任何人影。
轻轻地叹了一声气后,戚暮提起了右手、将琴弓缓缓地放在了琴弦之上。在青年的怀抱之中,小公主“伊蒂丝”自由优美地卧躺着,于灯光璀璨之处闪烁着明媚的光彩,美艳得不可方物。
“伊蒂丝”的琴声基本偏于高昂洪亮,而这一首西贝柳斯的《悲伤圆舞曲》却是一种低缓深沉的曲子。多伦萨先生目光郑重地凝视着站在乐团最后方的打击乐手,这一次他并没有用上指挥棒,而是动作轻柔地挥动起了双手。
随着多伦萨先生的动作,霎时间,一道道温缓沉闷的定音鼓声幽幽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大提琴低声的呜咽,仿佛是在轻轻的低泣。与之相同的是,弦乐器组们也开始了一段缓慢悠长的低吟,就连一贯清亮唯美的小提琴都轻声地哭泣着,仿佛在哀悼着什么无法弥补的结局。
作为西贝柳斯的代表作之一,这首《悲伤圆舞曲》描绘了死神即将带走挚爱亲人时的悲痛无助。大提琴的悲鸣是对人生走向终点、迎来死亡的感叹,而定音鼓每一下的敲响,则更是像敲动着在场观众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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