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晨欢
等到这一首《g小调》结束的时候,戚暮明显地看见王铮紧绷着的身体一个松懈,整个人看上去都轻松了不少。
毕竟是较为正式的预演,祝文钧没有多说什么,王铮便直接下台、换戚暮上台演出。工作人员将那重重的施坦威九尺大钢琴推下了舞台,戚暮走到指挥左侧的位置,抬首与祝文钧进行了一个对视后,两人点了点头,一段欢快激烈的快板便陡然响起。
《d大调》的第一乐章是一段极快的快板,《康斯进行曲》的名头从来都是响亮的,在全曲一开始便是一段难度极高的华彩,整个乐团都安静着聆听那唯一的小提琴演奏乐声。
只见耀眼灼目的照明灯下,戚暮的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舞动着,那速度实在太快,几乎要让手指成为虚影。与左手快速地按动相对应的,是右手上不断跳跃的琴弓。
这段华彩的音域从g弦一直跨越到e弦,并且还经常有跳音,非常考验演奏者的运弓技巧。
但是这些,对戚暮来说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神态轻松地将这段华彩完美地演奏着,但是台下的郑未乔却是捏了把冷汗。
谁都知道《康斯》最为困难的便是在华彩乐段结束的那一刻——由大管首席吹奏着巴松与小提琴声融合起来的那一刹那!
巴松是一种大型管体乐器,也被称为大管,其音色阴沉深郁,一旦吹奏起来便带了种庄严肃穆的气氛,非常适合在正规严肃的乐曲中使用。
但是,闵琛却恰恰反其道而行之!
《康斯》所要表现的是欢快热闹的春日场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明明一开始的华彩也给听众们描绘了这么一幕美丽动人的景象,但是突然插进去的巴松管乐声却经常会让人一下子懵住。
这首《d大调》之所以一直没有成为闵琛最为出众的代表曲目,正是因为它对首席小提琴家和巴松管演奏者的要求实在太高。在整个第一乐章中,小提琴首席的乐段贯穿了全部,甚至在前小半部分的时候,只有一道忧郁低沉的巴松乐声与之映衬。
想要表现出欢快跳脱的音乐?
行,那么小提琴演奏者就必须让巴松的声音显得诙谐幽默起来,以严肃反衬为活泼。
因此,在确保复杂深奥的高难度技巧的同时,戚暮必须带领起巴松管的声音。
这一点对于很多小提琴家都是个难题,但是此时此刻……当那一段最为艰难的双乐二重奏结束时,郑未乔坐在观众席上忍不住地捏紧了拳头,低声喊了句“好”!
郑未乔激动不已地红了脸庞,他的耳朵里不停地涌入各样的音符,金碧辉煌的舞台上,也似乎有不少出众的音乐家正在演奏。但是此时此刻,郑未乔的眼中却只有站在指挥左侧的那一个人!
青年娴熟高超的技巧、华丽漂亮的跳音,甚至是压下了整个乐团,成为了舞台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郑未乔甚至
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第四十七章
2016年2月6日的夜晚,森冷凄寒的夜风从一片漆黑的东海上吹入s市,闯入这个灯火辉煌的不夜城。大概是海风偏寒的缘故,明明温度并没有达到零下,但是却让街上的很多行人感觉到一阵阵刺骨的寒冷——
这是属于南方的湿冷。
但是就是在这样湿冷钻骨的天气下,仍然有不少穿着亮丽的女人们只着了一层薄薄的衣料,从一辆接着一辆的轿车上迈步走下,与男伴们一起走进了s市交响乐团音乐厅的大门。
s市交响乐团的百年庆,一共发出了1200张邀请函,邀请对象除了世界知名的音乐大师外,还有华夏各个行业的优秀人才。而在这1200份邀请中,除了极少数没有得到回应外,有过千人在今夜都聚集在了这里,等待迎接这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今晚来到百年庆音乐会的来宾,几乎可以算是站立在世界古典音乐界顶尖的人物了。
在世界四大指挥家中,柏林爱乐乐团的首席指挥闵琛、德累斯顿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法勒·路易斯大师,纷纷到场。
除此之外,有着美国小提琴皇后之称的贝拉·凯姆、加拿大国宝级的作曲家斯芬特·赖斯、柏爱首席小提琴手克多里·斯劳特……这些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音乐大师们也全部抵达s市,聚集在这座壮阔雄伟的音乐厅中。
s市交响乐团音乐厅是华夏最顶级的音乐厅之一,这座全悬浮建筑拥有一个1200座的主演奏厅和一个400座的室内乐演奏厅。
在其开放式设计的主厅里,无论是金色大气的建筑风格,还是经过电脑计算的科学设计,都让人眼前一亮,不由感叹华夏古典乐的正式恢宏。
音乐厅的后台一共设有2个贵宾休息厅和10个演员准备室,戚暮与其他受到邀请的年轻音乐家都在10个私人准备室里等待着上场。后台一片忙碌,但是却错中有序,不过多时,s市交响乐团的成员们便陆续上场。
戚暮正在自己的准备室里进行着最后的较音,他刚将e弦的音准再确认了一次,便听到舞台那边已然传来了昂扬怆然的二胡声。在乐团的配合下,这首《二泉映月》成功地获得了满堂的掌声。
——很明显,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一首二胡曲结束,接着便是古筝的《春江花月夜》、琵琶的《霸王卸甲》……等到戚暮拿着自己的小提琴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年轻稚嫩的青年从自己的面前走过,攥着拳头向舞台走去。
是王铮。
主厅里雷鸣般的掌声还没有停息,戚暮一眼便见着王铮的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水渗出。他微微蹙眉,一下子便伸手拉住了王铮的手臂,后者诧异地转头向他看来。
只见青年微笑着勾起唇角,语气温和道:“王铮,昨天……我和闵琛通话的时候,他说很期待你今天的表现,你在肖赛上的录像他看过,他认为你的水平很不错。”
王铮闻言倏地一愣,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相信眼前这个青年应该不会说谎,毕竟之前有媒体报道过在港城的海洋音乐节时,闵琛有和戚暮一起参加,这说明他们确实是认识的。
王铮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心中有点雀跃:“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戚暮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笑意,他镇定自若地点头:“是的,闵琛现在就坐在舞台下,他昨天还说他相信你今天一定能够表演好。”
顿了顿,戚暮又说道:“王铮,你能获得肖赛的认可,这说明你是有这个实力能表现好的。不要紧张,就像前几天排练时候一样,记住不能只专注自己的演奏,你还有乐团,你的耳朵里还要听到乐团的声音。”
明明比戚暮还要大上几岁,但是在这个青年的面前,王铮却显得有些稚嫩,当然他自己并没有发现。听了戚暮的话,他认真地点头,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都被兴奋给代替。
戚暮目送着他转身走向了舞台。
在与指挥握手以后,王铮便坐在了琴凳上,不过片刻,轻缓低柔的钢琴声便徐徐响起。第一乐章、第二乐章一直到最终结束,当最后一个尾音结束的时候,连祝文钧都悄悄地松了口气,而戚暮却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铮原本就有这个表演好的实力,只是有些人一旦出了点错就会紧张,因此便更容易出错。出错、紧张、出错、紧张……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就更没办法走出怪圈。
眼看见王铮面色激动地走下舞台来,戚暮笑着给对方一个拥抱,接着便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场。
1200座的开放式音乐厅内,此刻坐了至少有1100人。舞台位于座位席的中间,等于是被所有的听众团团包围住了。听众们有的坐在二楼、有的坐在一楼,在这样几乎没有死角的注视下,很多新人都会慌张。
只见在天花板的数十个照明灯的照射下,一个挺拔俊秀的青年笑着从舞台的一侧走上台前。他伸手与祝文钧握了握手,接着转身向舞台下的观众们鞠了一躬。
在1000多人的注视下,戚暮将小提琴架在了肩上,确认自己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他刚打算转首向祝文钧示意可以开始了,一个抬眸,便眼尖地看见了那个正坐在第三排抬首望着自己的男人。
戚暮倏地一怔,既而莞尔,向对方送去一个微笑后,再转头向祝文钧示意。
接着,一首欢快激昂的《d大调小提琴奏鸣曲》便倏地响起。
在正对着舞台的第三排位置,丹尼尔正笑眯眯地盯着舞台上的青年直瞧,即使是隔着一副镜片,他那种仿佛要把对方拆皮剥骨、直接吞吃下肚的眼神也完全无法遮掩住。
尤其是在第一段的华彩结束时,戚暮完美地将小提琴的乐声和巴松管严肃低沉的乐声融合在一起后,连丹尼尔都忍不住地露出一抹笑容,在心里给这个青年的潜力值再加上了一个等级。
这么不错的苗子啊,要是能把人提前签到柏爱的旗下,那可真是太棒了啊!
而舞台上,戚暮自然不知道在台下竟然有一个人正在对自己……“虎视眈眈”。
他和祝文钧在过去的一个月内已经合奏过数十次《d大调》,无论是与乐团和合奏、还是自己的独奏表演,戚暮都敢自信地说上一句不会出问题。
这既是对他自己的信心,也是对祝文钧和s市交响乐团的信心。
当然,事情的发展也绝对不会让他失望。从激烈愉悦的第一乐章,到第二乐章缓慢柔和的柔板,再过度到第三乐章如歌温缓的行板,直到最后一个乐章快速激昂的快板。
整首长达20分钟的《d大调》刚一结束,戚暮微微喘着气、让自己从那样激烈的乐曲中缓过神来,但是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便听到一道磁性低哑的男声从台下响起——
“bravo!”
接着,是从整个音乐厅四周汇聚过来的热烈掌声,几乎要将天花板掀开。
也有听众诧异地看向那个喊出声的男人,他们惊讶的不仅仅是一向沉默内敛的闵琛怎么会突然这么高调地支持一个新人,更为关键的是——
这个新人所演奏的曲目,正是闵琛自己的《d大调》!
演奏一首乐曲、能够获得作曲者的一声“bravo”,这对于任何一个音乐家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
于是,场中注意到闵琛存在的人都不由更为郑重地看向舞台上的青年,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物,能够得到闵琛这样高程度的赞美与欣赏。
而戚暮则全然没有在意这些观众认真起来的目光,他转首看向祝文钧,两人相视点头。接着,祝文钧抬起自己的指挥棒,来自长笛组的乐声便悠悠响起。
对于很多华夏人而言,远的来说,他们或许没有听过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没有听过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放近一些的,没有听过闵琛的任何一首曲子,但是——
《梁祝》,却几乎是每个华夏人都可以哼上几句的。
甚至不只是在华夏,放在世界范围内,这首《梁祝》也经常会在全球各大音乐厅响起,引起欧美人的共鸣。他们或许不明白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可是他们却知道,什么叫做——《华夏的罗密欧与茱丽叶》。
尤其是那段最让人熟悉的小提琴乐段,已经知名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放在大街上都有人能够随着音乐哼上两句。而事实上,很多音乐外行人却不知道,《梁祝》这首曲子一共长达20多分钟。
这首曲子的难度并不算太高,但也不低,尤其是在展开部的抗婚部分,对于小提琴的演奏要求非常高,很多业余爱好者就算是练习几个月也无法将这首曲子真正练好。
但是经历过刚才那一首难度极大的《d大调》后,台下的听众们自然相信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漂亮的青年肯定能演奏好这首
古典音乐之王[重生] 第四十八章
《梁祝》这首曲子一共分为三个部分,呈示部、展开部和再现部。其中,大多数人最耳熟能详的那段乐段几乎贯穿全曲,是全曲的主旋律,也是华夏古典乐坛的经典旋律。
只见在大气雄伟的音乐厅主舞台上,站在指挥台上的祝文钧时而挥舞着指挥棒、时而突然停住了动作,随着他的动作,响彻全场的音乐声有时悠扬委婉让人沉迷,有时激烈冲撞让人心惊。
祝文钧不愧是华夏最为出色的指挥家之一,他指挥下的《梁祝》感情细腻丰沛,即使是只对这个故事了解很少的许多西方音乐家,也忍不住地拧紧了眉头,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但是最令台下很多音乐家吃惊的还是,那个站在指挥台左侧的青年——
他竟然完全没有被乐团的光辉所遮掩住!
只见戚暮的右手手腕飞快地跃动着,随着他的动作,琴弓在细细的琴弦上发出激昂热烈的乐声。
这是一把优秀的仿制斯式琴,她浑厚细腻的音色能够让许多小提琴手痴迷,而此时此刻,她却乖顺地躺在这个青年的手臂间,奏响起了磅礴恢宏的乐章。
草桥结拜、十八相送……
英台抗婚、坟前化蝶……
小提琴的音乐声在此时化为了无声的叹息,呢喃着两位爱人无法相守的痛楚。
在整个乐团的演奏中,戚暮的琴声听上去似乎已经淹没其中,但是事实上,那声音却始终如泣如诉地奏响着,并且在最后的尾声时,又拉起了那段最最熟悉的旋律。
听着和开篇初识时一模一样的旋律,有些感性的人已经眼眶微湿。第一次奏响这段旋律的时候还是两位爱人刚刚相识,而如今再次响起,却已经是坟前长草、化蝶翩飞。
舞台上,青年的眉头微微蹙起,当最后一个音符在他的琴弓下缓缓结束时,不过瞬间,全场便爆发起了热烈至极的掌声。
根本不需要有人引导,这首完全属于华夏的音乐彻底征服了场下的听众们,更有甚者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音乐从来都是不分国籍、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的,感受着音乐中描绘的那段与时代、与世俗抗争的爱情,他们不能不为之动容!
而这样的结果,同样也体现出了这首曲子表现得十分优秀!
正是因为演绎得太好,才能让人们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也正是因为表现得太好,他们才会忘记了,他们刚刚还想着要看看台上那个拿着琴弓的青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而如今却直接沉醉在对方的演奏中,无法自拔!
经历过之前在港城与纽爱合作的那一次演出后,戚暮已经对这样的场合十分习惯。他笑着与祝文钧拥抱了一下,接着在后者的带领下,整个乐团一起向台下观众们鞠了一躬,由此,竟然爆发出了更为热烈的掌声。
但是无论如何,s市交响乐团的百年庆贺音乐会,是正式结束了。
根本无需去评价这场音乐会到底如何,因为这一片在结束五分钟后仍旧没有停息的掌声,便已经证明了它成功到注定会留存历史的结局。
舞台上,戚暮与乐团成员们一起有序离场,而舞台下,许多观众们正说笑着起身离开,也有些听众还意犹未尽地坐在自己的坐席上,面带微笑地回味着刚才那场出色的音乐盛宴。
“法勒先生?”一个金头发的中年男人笑着看向坐在身旁的老者,语气温和地问道:“法勒先生,您打算再坐一会儿吗?今晚的演出确实是太棒了,华夏真是有非常优秀的音乐啊!”
说话的是英国《泰晤士报》的驻华记者艾文·李特,他来到华夏已经两年了,一直负责《泰晤士报》的音乐版块,s市交响乐团的百年庆自然是不能错过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坐在他身旁座位上的居然会是这位大师!
坐在艾文身边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虽然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是他却仍旧精神矍铄,目光里带着慈祥温和的笑意——
这个外国老头一眼就能让人产生好感。
“艾文,你说的没错,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说着,两人便一起起了身,齐齐向音乐厅的出口方向走去,“我一直知道,华夏拥有很好的音乐。在我的乐团里,也有几个不错的华夏音乐家,他们真的很棒。”
闻言,艾文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似乎嗅到了某条不错的新闻。
“法勒先生,我非常喜欢德累斯顿去年在爱丁堡的那次演出,美妙的音乐真是太让人难忘了!”艾文是个很会引开话题的人,他眸子一转,说道:“法勒先生,不知道您觉得今晚华夏的演出中,哪位年轻人更出色一点呢?”
法勒·路易斯,正是德累斯顿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者执棒德累斯顿十余年,让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交响乐团越来越出众,也获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好评。
同时,法勒大师也是与闵琛、多伦萨等人齐名的世界四大指挥家之一。
听着艾文略有引导意义的话语,法勒先生却没有生气,他笑道:“他们都很好,华夏的音乐水平真的让我很吃惊。不过艾文,你可以在报道里多写写关于那位……哦对,最后演奏的小提琴手的新闻,我相信,你以后会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艾文微微一愣:“你是在说……戚暮?”来到华夏两年,艾文的中文说得还算不错。
法勒大师笑着颔首:“嗯,应该是这个孩子吧,他的《d大调》很棒,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最后的那首《梁祝》,他的感情很细腻,对于音乐的感触也很独特。”
这样直截了当的点评简直让艾文两眼发光,他飞速地将这段话在自己的大脑中记录下来、打算当晚就回去撰写稿子。
但是当艾文想要抓住这次机会,再多与法勒大师交谈几句的时候,忽然便见法勒大师朝前方招了招手,高兴地喊道:“嘿,奥斯顿!”
艾文转首一看,便见着一个身姿清俊的男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向这边看来。
见到对方的那一刹那,艾文瞬间一惊,脑子里一阵欢喜:上帝啊,居然是奥斯顿·柏特莱姆!没想到居然能碰上他,倘若能够与他搭上话、再写点东西,那他明天肯定能上头……条……额……
“嘿哥们,似乎有些眼熟,你是《泰晤士报》的驻华记者吗?”金头发蓝眼睛的男人笑眯眯地跟在闵琛的身边走了过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锃亮的白牙,说道:“在华夏很辛苦吧?还得天天抓新闻,对了,我们柏爱下个月有场演出,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只见丹尼尔直接拉着这可怜的小记者就往一旁走去,完全不给艾文一点反应的机会。等到艾文彻底回过神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听这个啰嗦的柏爱经纪人说了二十多分钟的……废·话!
谁想知道你们柏爱下个月的演出啊!
不是早就公布出去了吗?!
在巴黎!
由客座指挥查尔·利特斯执棒!
这谁不知道啊!!!
再说了……他是驻华记者、驻华记者啊!
你们柏爱的新闻到底和他有什么关系嘛!!!
而丹尼尔将在场的媒体记者拉出去以后,闵琛迈着步子走到了法勒先生的跟前,薄唇微勾,绅士有礼地道:“很久不见了,法勒,似乎上次见面还是在慕尼黑的事情?”
法勒大师笑着点点头,说:“确实是在慕尼黑吧我记得,今年我没有参加你们的新年音乐会,倒是听说你也没有去听听多伦萨的新年音乐会,真是神奇。”
闵琛微微颔首:“有点事情,最近有些忙。”
法勒没有再多问,他倒是看向了一旁一直微笑着不说话的男人,笑着说:“克多里,没想到你也会来到华夏。怎么样,觉得今晚的音乐会还不错吧?”
站在闵琛旁边的棕色头发男人正是柏爱的小提琴首席克多里·斯劳特,这位生性温和的小提琴家听了法勒先生的话,微笑着点头,说:“法勒先生,华夏的古典音乐一直很强,丹尼尔前几个月还告诉我们说,华夏出了一些很有潜力的天才。哦对了,您今天还听到了那位被丹尼尔看重的小提琴手的演出,他的《d大调》确实很出色。”
正说着,丹尼尔也回归了几人的队伍中,四人再一起向音乐厅出口的方向走去。
法勒说:“克多里,这一点我倒和你看法不同。我认为那位……戚,更为出色的最后那首《梁祝》。奥斯顿,我突然想起来这可是你的曲子,你可不要介意。”
面对老朋友,闵琛也只得无奈地垂眸,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当然,法勒与丹尼尔、克多里的谈话内容并没有在《梁祝》上停留多久,他们很快就从戚暮聊到了s市交响乐团的身上,再多说几句,他们都开始聊起了明年的梅纽因小提琴大赛,话题走偏的速度真是快到不行。
闵琛一向不是个善谈的人,更何况交谈的人中还有丹尼尔和法勒大师这两个话痨,所以基本上闵琛也只是偶尔插上一两句话,说得很少。
于是,在漆黑深邃的夜色中,只见闵琛双手插在黑色大衣的口袋里,走在四人团体的外围。
在音乐厅外的玻璃大堂内,有不少人正四五成群的交谈着刚才音乐会上的事情,也有人瞧见了闵琛这边的小交流圈,自然是走过来加入进去。
当然,能够插|入他们谈话的大多数世界级的知名音乐家,一些年轻的音乐家们只是向闵琛或者法勒先生、克多里等人表达了自己的崇敬后,便直接离开。
眼见着那两个话痨越聊越起兴了,闵琛轻轻地叹了一声气,自主自觉地往一旁再让了两步,给这群热衷于交际的人们一个交流的空间。
但是没让闵琛如愿多久,不一会儿,来自加拿大的国宝级作曲家斯芬特便揽上了他的肩膀,开始激动兴奋地与他交流起作曲灵感来。
对于音乐,闵琛的耐心一向非常好,他十分细心地与斯芬特交流着自己最近的灵感,也听一听对方的一些创意。正听着,忽然他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闵琛倏地一愣,接着下意识地转首向那个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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