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伏白
“竟敢攻打合肥?我看这个华家孽障是不想活了。让马毛做好准备,一旦官府派兵前来,就让马毛随后,狠打落水狗!”合肥东城的马家与华家乃是宿敌,得此机会,哪能不借机谋利。
更多的小地主士绅们,闻听此讯息后,则悄悄集体禁言。你说他减田租,本身就不是多大的事情,就算所有佃农跑去他华家,那里有多少田可供耕作?大家只是碍于人情,怕这个华家继承人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想要敲打敲打他。可如今倒好,没敲打着他,合肥县令倒被他敲打了。
这个华家小儿,实在是太愣头青了,野蛮,一根筋,算了,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他爱怎么折腾就让他去折腾,咱们就看着他如何把华家那点家底,折腾个精光吧。
八月,连降大雨,洪灾泛滥。不过华飞的保卫团训练,依旧一日不曾停止。只是三河位于巢湖附近,受雨灾的影响,华飞名下佃户纷纷遭受不同程度的损失。
获悉情况后,华飞当即亲自率领一千保卫团轮流下地,保护佃农们抗洪防灾。一个问题非常重要,那就是必须让所有人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保卫团的新军,战斗,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战斗!
这很重要,当初华飞所在雇佣军虽然战斗力不差,不过那完全建立在高薪俸和绝对优势的武器装备上。雇佣军们的忠诚度,是极为有限的。一旦遇到强敌,失败的命运,是可以预料的。其根本原因,就是所有人不知道为谁而战,或者说他们不知道为谁去死。为了钱吗?为了钱,值得去送死吗?人都死了,要钱有个屁用!
空言说教,不如身体力行。华飞的这项举措,不但迅速拉近了保卫团新军与佃农们的关系,还让他组建的民团,凝聚向心力更加强大起来。
(关于有书友提了问题,我对8~9两章做了一些修改,特此说明~)
新军阀1909 11 安庆新军
庐州府合肥,县衙。
“报,大人,大事不妙,那……那华家少爷,又带领一千保卫团,冲合肥方向奔来!”
李维源正在喝茶,听见此话,吓得手一抖,茶杯嘭地摔得粉碎,语气无比颤抖,口齿也开始不清楚地呜声道,“什……什么?他……他还来做什么?藩库都被那个混球搬空了,他……还来合肥做什么?”
“大人,据探子回报,这次他们带了十挺重机枪!”
李维源啪地瘫坐在椅子上,我的妈妈也,十挺重机枪,他还真看得起合肥的巡警营啊。藩库抢完了,难不成这次要抢县衙?李维源看着屋外磅礴的大雨,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挣扎着坚持道,“快,快去通知季管带,命他带人严守城门,再放那华家小儿进来,严惩不贷!再……再急电巡抚大人,就说……合肥告急,十万火急!”
当季光恩收到华飞再次率军攻打合肥时,并且带了十挺重机枪。二话不说,命令家人立马收拾行李细软,争取在这个二愣子攻入合肥前离开。防守?见鬼去吧。只凭几千巡防营和巡警营的老卒,不够人家重机枪几分钟的胃口。藩库都空了,不用想也知道那贪婪无度的华愣子,这次的目标一定是县衙及城中的大户呢。
而合肥城中不少望族豪绅,闻听消息后,也纷纷关紧府门,让家丁守护好家院。上次华飞保卫团进城时的情景,他们可历历在目。谁知道这个华小子是不是抢钱抢出瘾来了,谁敢肯定他这次不会把眼睛盯向城内的大户?
大雨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透过浓密的雨幕,只能看见前方几百米的光景。由于全城戒备,所以城墙上的巡防营兵卒全都派出来冒雨监视城外的一举一动。
“快看,华少爷的保卫团来了!”和城中官绅不同,这些地位低下的巡防营士卒们对华飞反而有种崇拜之情。上次华飞进合肥,不少配合行动的巡防营士卒,的确被赏了不少好处。而且合肥就这么大点地,华飞保卫团招募的新卒,不少人和他们还沾亲带故。如果不是知县大人下达死命令,他们真想再开一次城门,让华飞和他的保卫团,再来一次合肥一日游。
“咦?华少爷这是去哪?”
许多巡防营兵卒都趴在城墙上,瞪大双眼看着华飞的一千保卫团新军从合肥城前快速通过,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难道是嫌合肥没啥油水了?去其他地方捞钱去了?”这些巡防营士卒根本就没把华飞当成敌军来看,有人反而开玩笑地笑着道。
“有可能,快派人去通知知县大人。胡三,你跟我出城,跟着上去看看怎么回事?”一名年轻的巡防营士卒喊了声,放下根绳子。与胡三两人双双缒城而下,朝着保卫团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华飞当然不是‘抢劫’抢出瘾来,二千保卫团定额已经招满,但还是有大量各地闻讯而来投靠的壮汉。华飞为了加强众保卫团新军训练的主动性,制定训练考核制度。所有保卫团成员,不论是普通士卒还是军官,一旦考核成绩不合格超过三次,将被自动辞退!
而这次大雨天气,恰恰是考核新军们训练成果的最佳环境。于是华飞亲自带队,考核科目,为期一周的六百公里战斗急行军。曾经身为军人的华飞深知,在这个交通工具欠发达的时代,部队的机动性,是非常重要的。有了快速反应的机动部队,不但可以化被动态势为主动局面,还可在攻击对方时,出其不意,令敌人措手不及。所以他从组建保卫团一开始,就非常重视急行军的训练。
而华飞六百公里的训练目标制定,也是有考虑的。以合肥为中心,纵观地图,到徐州,南京,上海,杭州,南昌,武汉,郑州这些重镇的距离,都在六百公里上下。一周乃至更短时间就可把队伍拉到上面任何一点,其战略影响力,是不可估量的。
至于他这个训练任务却把合肥惊得鸡飞狗跳,倒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全椒附近,天色已朦朦亮,经过一夜的休息,众保卫团新军在匆匆吃完早饭后,即将开始新的一天急行军。
“报,少爷,三河送来急信!”警卫连连长郭通匆忙奔来,递上一封红蜡急件。
“咦?”华飞大奇,难道家里出了事情?连忙打开信件,初略一看,眉头就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原来派往安庆的秘密侦察员发来电报,电报说昨日驻扎在安庆的新军,出动六十二标一营陆军,开往合肥方向,目标应该是三河古镇。
难道这朱巡抚,真的容忍不了他的小小挑衅?华飞大感为难,如果安徽巡抚真的容不下他,全力派兵缉拿的话,虽然华飞不惧,但对他的全盘计划毕竟还是有影响。清末的官员,何时变得如此坚挺了?
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消息,却让华飞紧皱的眉头,缓缓放松。原来上海发来电文,凯尔已经携带他所订购的机器抵达上海,不日将和史密斯亲自送货上门,顺便与华飞结清尾款。
“传令,全团即刻急行军,目标三河大本营!”
当华飞的保卫团再次出现在合肥城视线内,立即又引起一阵鸡飞狗跳。知县李维源更是破口大骂,“混蛋,那个狗屁赵正元不是回报说,华愣子和他的保卫团已经远离合肥了吗?他……他这是杀个回马枪啊,我们中计了,中计了!”
李维源话音刚落,一名衙役飞奔进来禀报。
“报,大人,那华……华愣子领着他的保卫团走了,朝南回三河去了!”
“啊……又走了?”李维源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狠狠咬牙道,“巡抚大人已经派出新军前来剿匪,这个华愣子,等着被收尸吧,哼!”
六十二标管带桂丹墀非常纳闷,巡抚大人没头没脑地给他下了个命令,命他率领所部六百多新军,直赴合肥三河镇缉拿一名叫华飞的地主,交与合肥知县李维源处置。
巡抚大人既没有说明为什么缉拿他,又没说如何缉拿。奇怪的是,对方似乎还是三河一家颇有名望的乡绅,其父亲曾是淮军老将。
再说了,即使这华飞触犯了刑律,合肥不是还有巡警营吗?为何竟要动用他一营新军将士。
怀着满肚子的疑问,用了近十天的时间,桂丹墀终于率着部队赶至三河华家外。可当他看见华宅周围的防御设施及数千正在训练的保卫团士兵时,当他看见华家进进出出,参杂着无数洋人的时候。桂丹墀几乎没有犹豫,立马掉头,连声招呼也不打,快速回撤安庆。
妈妈呀,这哪是保卫团啊,二千之众,武器装备看上去比安庆的新军还要优良,简单一扫,还有至少十来挺马克沁重机枪。人肉绞肉机啊,这样强大的武力,别说让他区区一营去缉拿华飞了。即使巡抚大人把安庆全部六营四千多新军派来,想要拿下这位华飞,那都是不可能的任务。
(手机阅读的朋友,昨天是书友提了意见,我对前文做了修改,并非假更,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我不知道,呵呵~)
新军阀1909 12 军魂
三河华家客厅,典型的中国古典徽式建筑内,却在举办着一场西式的酒宴。史密斯早已喝的醉眼迷离,这次牵线搭桥,他所获颇丰,所以对华飞显得极为亲密。
“华先生,这次的机器,可是凯尔先生从美国精心挑选的最好的设备。尤其是子弹厂,不但能生产各式枪支弹药,还能生产小口径火炮炮弹。呃……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华先生!”凯尔显然比史密斯的状况要好很多,端着酒杯走过来礼貌道,“如你所愿,我不但为你送来枪支修理厂机器,还运来生产子弹的设备。同时,为你招聘了十一名技术精湛的技工,指导你的工人进行生产。”
“凯尔先生的产品和服务,我非常满意!”华飞非常得体地回敬道,对于这些西式社交礼仪,他显然不陌生。
“华先生,我想通过这次合作,我们已是朋友了。”凯尔不着痕迹地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下,华先生购买如此数量的武器弹药,又从上海聘来多名德国陆军退役军官,训练您的保卫团,华先生是有什么忧虑吗?”
华飞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凯尔,见他一脸镇定,丝毫没有半分的慌乱,不由轻轻点了口葡萄酒道,“既然是朋友,当以诚相待。相信凯尔先生也明白,我清国国内局势纷乱,政局不稳。为了保护我华家的财产和个人的生命安全,组建一支精锐的保卫团,实为自保安身之举,如此而已。”
凯尔笑了笑,对华飞技巧性地回避了他的问题也不以为意,直接进入他来此地的重点。“华先生,你也知道,这次我运来的子弹机器设备,还可生产小口径火炮炮弹。不知道华先生,对于敝国的火炮,是否感兴趣呢?”
华飞轻轻地笑了笑,原来这凯尔在机器上附送如此价值的目的,在这里啊。他当初并非没有考虑到火炮,只是一来火炮会大大限制行军速度,影响到华飞的军事战略。二来你一个地方保卫团武装,却拥有攻城利器的火炮,其负面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
而且安徽巡抚最终还是派来了新军,虽然只是远远观望一眼就撤离,但至少反应出国家机器的运转,并没有因为时处末年而有所停顿。这让他继续扩军的计划不得不搁浅,他已经大致摸到了官府的底线。相信只要不继续扩军刺激到他们的神经,他们应该不会采取偏激的行动。
详细地考虑下得失,华飞回道,“凯尔先生你也看见,我这保卫团只是为了保护华家的财产,火炮的威力对我来说,委实有些多余。不过既然我们是朋友,就不能不给凯尔先生一个面子。好吧,我就向凯尔先生订购二十门57mm野炮,二十门相同口径的山炮和二个基数的炮弹。另外,我再向凯尔先生订购二万枚手雷和一万枚地雷,不知凯尔先生可愿承接此单?”
虽然火炮订单的数量远远低于凯尔的期望,但见又有手雷和地雷的订单,总算有了些弥补,凯尔当即喜笑颜开地举起酒杯道,“如您所愿,合作愉快!”
正当酒会气氛已快浓醉时,郭通匆匆忙忙地奔进来,小声地耳语道,“少爷,西村的两名佃农在去大潜山的亲戚家串门时,被乱民杀死!”
“什么?乱民?杀死我家佃农!”华飞的一声暴喝,立即让许多已经半醉的洋人吓了一跳,傻傻地看着他。
郭通也没有想到少爷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见状更加小心地道,“是的少爷,他们的家人已经找到了尸首。我看过了,那景象,的确有些……”
“岂有此理,郭通,命令所有保卫团士兵,紧急集合!”华飞猛地摔碎酒杯,大步而去。看得在场的凯尔和史密斯纷纷对视,心中暗疑道,天啦,这个暴躁的野蛮人,真的是华飞先生?真的是刚才那彬彬有礼,极度绅士的华先生,怎么突然间魔鬼撒旦附体一般,变得如此狂躁?难得仅仅因为两名仆役被杀吗?
二千保卫团士兵全体集合,立于华家前的大操场上。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斗志昂扬。只是大家都感到有点奇怪,不明白华少爷突然间把他们集合,所为何事?
等了许久,只闻西侧传来阵阵哭音。然而没有命令,谁也不敢侧头。
很快,只见郭通和几名警卫连士兵抬着两副担架放至队伍正前,华飞则搀扶着一名老妪,几名一身缟素的妇女儿童哭哭啼啼地紧随其后。
众人愕然,如果不是严明的纪律约束,他们恐怕真要窃窃私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华飞安慰了那名老妪半晌,始才脸色沉重地抬头,看着困惑不解的众人,开口道,“你们或许在好奇,你们或许不认识,躺在你们身前残破不全的尸体。但我华飞,却记得他们。”
“他们叫徐达,徐开明。前些天我们这里大水成灾时,我清楚记得,是徐达把这位老妪从快要倒塌的房子里背了出来,而这位老妪,和他却并不相识,也不是一个村落。这位徐开明,我记得最清楚。那时我正在和大家一起开挖淤塞的河道,口渴难耐,正是这徐开明,递了一碗凉透的茶水给我。我记得他们,他们不是我华家的佃农,他们都是我华飞的乡亲!”
“而他们现在,却躺在你我的面前,无知无觉。他们死后,不但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耳朵鼻子被割下,连头也不知所踪。你们被谁杀死?被一群恶匪,被一群丧心病狂的暴民所杀!”
“你们可能要奇怪,他们俩被人杀死,我集合你们做什么?”华飞挥舞着双臂,大声道,“因为,我要替他们报仇,因为我要抓住,亲手杀死他们的恶贼。”
“你们可能有人会不以为然。我只想对你们说,如果有一天,这里躺着的,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会怎么做?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做?”
“报仇!”
“大声点,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做?”
“报仇!报仇!!!”
“对,我们要报仇,我们不能熟视无睹?我们不能无动于衷?我组建保卫团,就是为了绥靖一方,使得乡亲们安居乐业,可以幸福地生活。这是我的愿望,更是你们的责任!”
“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有一天,你们或你们的亲人朋友也躺在这里,不幸被匪人残害。那么我华飞,也一定会替他报仇!我发誓,血债血偿,以牙还牙!”
“血债血偿,以牙还牙!”
所有人的情绪,都情不自禁地被华飞调动起来。仅仅是因为两名佃户,华飞就如此愤怒地为他们报仇。这是个多么有情有义的少爷啊,他们激动,更多是有一种被认同的感情掺杂其中。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仿佛死去的就是他们的亲人,一种无形的冲动感,荡漾在每个人的心头。
“二团三营,驻守营地。其他人,跟我来!”
华飞腾地跨上战马,腰间别着二支勃朗宁手枪,看着整齐的队伍,挥鞭直指前方,大声道,“出发,目标大潜山!”
看着一千多战意昂扬,杀气腾腾的士兵,冲出营地。现场所有的美国人,包括那些德国退役军官,都对华飞的这支武装实力,刮目相看。有着这样昂扬的战斗意志,即使战斗素养差点,那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实力。
“凯尔,你怎么想?这个华飞先生,还真是看不透啊!”史密斯此时似乎完全酒醒,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凯尔的耳边喃喃道。
“如果可以,尽量和这个华飞做朋友。如果不可以,也绝对不要和他做敌人!”凯尔的一句话,让史密斯大为赞同,连连点头附和。
“是啊是啊,这样一支军队,假以时日,恐怕将会是清国举足轻重的一支力量存在!只是不清楚,这华飞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为了二个佃户而大动干戈,似乎有些不值吧!”
“不,你不懂,这就是华飞高明所在!”凯尔若有所思地道,“你没发现,之前这支军队虽然纪律严明,但总缺点怎么。现在我知道了,是却一种魂魄,战斗的魂魄,嗜血的魂魄,这就是军魂!”
新军阀1909 13 意外之喜
安庆,巡抚衙门。
“什么?还有洋人?你确定你没看错?”安徽巡抚朱家宝收到桂丹墀的消息后,大吃一惊。
“大人,我怎么能看错呢。至少有十多位洋人在那里帮忙安装机器设备,还有洋人帮着那华飞训练保卫团。这些都是卑职亲眼所见,怎么会看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华家为何与洋人扯上了关系?上次扰乱合肥,搬空藩库的事情,里面有没有洋人在背后指使?”朱家宝收到合肥县令李维源的电报,本以为这是地方乡绅的一时莽撞之举。派出一营新军威慑,对方还不乖乖就范。可谁曾想,一营管带桂丹墀却跑回来告诉他,他还没见着那啥华飞,就率军回来了。
因为华家不但有着超乎想象的武力保卫团,还有许多洋人进进出出。保卫团也就算了,毕竟你再强大,胳膊总是拗不过大腿的。但是洋人,可就麻烦了。别说他区区安徽巡抚,即使是朝廷,当今皇上见到洋人,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啊。
“大人,三河华家的资料在此!”一名幕僚就势翻出搜集不久的新资料。
“念!”
“三河华家原家主华复远,乃当年淮军一名管带。甲午年后,回乡置买田地,兴办新式工厂,颇有积财。其手下收有三养子,为华家支柱,一直被华复远视为心腹。并练有近二百名精锐护庄,为当地首屈一指的势力。现当家少主华飞,乃华复远唯一的儿子。其母亲在生产他不久后,就因病去世。曾就读上海南洋公学,去年放假回家时,被巢湖匪帮劫持。正是在那次事件后,华复远受伤身亡,其儿子接下家业!”
“华飞在其父亲去世不久后,抵押田产,变卖工厂,换取现银,带上大部护庄,赶往上海。据传他是去上海炒股,并且所赚颇丰。在上海时,其不知用了何种关系,与花旗银行副理凯尔等美国人,极为亲密。并在上海租界洋人圈中,颇有一定的名气。据说还是美利坚合众国纽约市荣誉市民。”
“今年八月,返回家乡后,赎回田产,减租招募组建保卫团。其新卒皆是清一色的美式武器,如果所料不差,应是凯尔等人提供。前不久,因减租事宜与合肥县令发生争执,一怒之下,率人攻下合肥,搬空军械库和藩库,并未惊扰城中望族大户。如果所料不差,桂管带在华家所见的洋人,应该就是那些美国人。”
朱家宝没有想到手下幕僚的资料竟然如此详细,不过正因为详细,他才头疼万分。淮军背景也就算了,毕竟现在的淮军已经没落,没多大影响气候了。但是洋人,洋人啊,只要事情一牵扯到洋人,那就是个烫手山芋。见华飞那如此嚣张,目中无人的举动,九成九背后有洋人撑腰。不然,他哪来如此大胆。
“报,巡抚大人,合肥急电!”
又是合肥!最近这合肥可真是多事啊!朱家宝烦躁地吼了声,“念!”
“合肥知县李维源电寄安徽巡抚朱家宝,三河华飞名下两名佃户,被暴民所杀。华飞暴怒,尽带保卫团新军,前往大潜山追捕暴民。卑职奏请巡抚大人,趁此时机,派兵拿下华家,逼其就范!”
“大人,好主意啊!只要拿下华家家人,不愁那华愣子不低头!”
“蠢货,一群蠢货!”朱家宝气的大骂,“你们没听桂管带说,他华家有洋人吗?你们谁敢妄动?惹起外交风波,引起战争,谁来负责。算了吧,合肥这个烂摊子,责令李维源自己想办法。这个华飞,为了二名佃户被杀,就如此失去理智,分明就是个年纪轻轻的愣头青。”
“既然他对暴民如此感兴趣,本官就封他为三河保卫协协统,命他率领所部,北上征剿乱民!”
“对了,再传电各州县,让他们知晓,这个华协统是个愣头青,万事不要与其冲突,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华飞率领近两千保卫团新军把大潜山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些流匪,看见如此强大的武装出现,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会等着让你来抓。
如此二天无果后,华飞当即怒了,派军把当地的大户揪出来,‘询问’事发那日的情况。并声称如果此事调查不清楚,那么这样的‘询问’将会持续下去。
那些大户们闻听此言,立即哭丧着脸。别啊,你这尊大神才来两天,本地就已经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如果再打算不走,那完了,咱们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这些人脉熟悉的大户一出马,马上就询问到相关线索。当确定杀人凶手只是随着暴民潮趁乱闹事的当地流痞,闻听华飞带军前来搜捕,早就吓得逃往六安城去了。
六安?华飞当即下达命令,全军向西,包围六安城。
六安虽然名为一州,但其巡防营数量比之合肥还要不及。黄昏时分,看守城门的巡防营士卒正在无精打采地聊着天,突见前方尘土飞扬,一支军容无比整齐的新军,迅速进入视线。
怎么回事?什么军队?新军?新军来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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