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繇可医
霎时间,一人一妖好像身份对调,气急败坏的变得气定神闲,而胜券在握的却变得咬牙切齿,风水轮流转也不外乎如此了。
见状,琴酒彻底放下心来,不着急救人,而是津津有味地看戏。反正黑晴明的封印只需要夏目的血,不会有生命危险,比起无谓的担忧,看茨木和黑晴明互撕更有意思。
“呵,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你等得起。”气恼一阵之后,黑晴明重新恢复冷静,不紧不慢地说:“不过,你信不信,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心爱的挚友的下落。”
茨木眯起眼,手里的妖气团蓄势待发:“你试试?”
黑晴明面不改色:“我的意思是,我们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合作共赢不是更好?你助我逃脱封印,我告诉你酒吞的下落,互惠互利,你觉得怎么样?”
“我一开始就是这么做的,黑晴明,可你让我很失望。”茨木似笑非笑地刺了他一句,“我有个条件,在我解除封印之前,你必须先告诉我酒吞的去向。”
“不可能。”黑晴明断然拒绝,见他面露不悦,又退了一步,“具体地点不行,但是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个大的范围,算是我给的定金。”
“好。”茨木点头。
有个范围总比没头苍蝇似的满世界乱转要好,这样即使把黑晴明救出来后他反悔了,自己也并非一无所获。
“他在一片海湾里。”黑晴明爽快地道。
茨木脸色一松,知道他说到这儿便是极限了,所以没有浪费时间地追问:“说吧,要我怎么做。”
闻言,黑晴明却并未立刻说出他要做的事,反而转头看向半天没出声的琴酒:“别急,这里还有两个闲杂人等,先把他们赶走再开始也不迟。”
茨木挑眉,然而不等他说话,琴酒便先无所谓地说:“只要那小子没有生命危险,在你解除封印之前,我不会跟你动手。但如果你想驱逐我,我现在就拔剑把这片林子毁掉,让你跟你的封印灰飞烟灭。”
“不要怀疑。”他举起交错的双剑,释放出一缕微弱却凌厉的剑气,“我做得到,也敢做。”
一天之内连续被威胁两次,黑晴明的恼火要是化为实质,估计也能烧毁整片樱花林。可那两把看似华而不实的长剑附带着令他心惊肉跳的气息,他丝毫不怀疑它们的威力,别说毁掉区区一片林子,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全力以赴,只怕也不一定能够力敌。
他此前并不认识琴酒,却不妨碍他看出这家伙是个亡命之徒的本质。万一林子真的被毁,封印失去依托之物而消散,他也会被反噬重伤。届时面对虎视眈眈的茨木和正在赶来的猫咪老师,没有自保之力的他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思及至此,黑晴明冷哼一声,没再揪着这事儿不放:“那就开始吧。”
说完,他把夏目扔下,虚影随之如泡沫般粉碎消弥。
夏目依旧被藤蔓缠绕着,跌落的速度十分轻缓,在离地还有半米时便停住了。阴沉的天空突然雷声大作,道道成人手臂粗细的闪电接二连三地劈下,将大地劈得焦黑开裂。可奇怪的是,在如此多闪电的夹击下,林子里的树木却毫发无损,连片叶子都未受到波及。
狂风乍起,惊雷阵阵,灰黑的云层蛰伏着一股内敛而浩瀚的伟力,不断舒卷翻涌,仿佛有条巨龙在其中穿梭游走。
在这暴雨将至,天地倾覆般的天象之下,素来清幽恬静的樱林泛起了一圈清澈的微光,就像烈火簇拥的溪流,温柔化解了那些令人惊惧的电芒。
琴酒心念一动,若有所感地仰头看去,就见周身每一株樱树都延伸出了蔚蓝色细线。那些线条外表脆弱,实则坚韧,在半空相互勾连、交织、错落,眨眼间形成一个庞大的阵法……或者说,封印。
封印以樱林为基础,并不仅仅是使用千年前晴明留下的符箓做动力,也会主动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维持自身的运转和积蓄力量。所以封印时间越长,封印能量越强,黑晴明逃脱的几率就越小,他才会这么轻易地向茨木和琴酒妥协。
黑晴明是晴明的恶念聚合体,相当于他的另一个人格,故而他无法杀死黑晴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这种笨办法,希望时光能够慢慢磨灭他,磨灭他的不甘和怨恨。
可惜,晴明终究是个普通人类,他等不到黑晴明消失的那天,也算不出今日的变故。
缠在夏目身上的藤蔓不知何时已悄然褪去大半,只留下两根分别捆住他的手脚。在封印浮现的刹那,藤蔓猛然收紧,利刺深深刺入他的肌肤,吸食血液。
夏目的身体依然处于麻痹状态,动弹不得地任由那两根藤蔓吞噬自己的鲜血。所幸黑晴明解除封印需要的血量不多,大约是献血的量的一半,很快它们就心满意足地退开。
见状,田沼要快步跑向夏目,半搂半抱地将他扶了起来,踉跄着走回琴酒身后。
彼时,吸收了夏目血液的藤蔓交缠成螺旋状冲上天空,恰巧从封印的中心穿过,迎上云层里劈下的数道闪电。这些闪电并未伤及藤蔓,反而被它们尽数吸收,化为细小的电弧涌入地下,轰然炸开了裂纹斑驳的地面。
尘土泥块四散飞溅,一部分扬到空中,一部分陷进裂开的巨坑中,视野能见度降至最低。
“茨木童子,用你的地狱鬼手攻击那个坑!”
黑晴明紧张的声音在周围回响,茨木闻言,毫不犹豫地单膝点地,掌心虚按地面,以最快速度施展出自己的杀招。
一只比之前攻击琴酒几人时巨大得多的鬼爪从坑底探出,撑开那处坑洞。更多的尘土被带上半空,这次还有碎沙的石块,它们义无反顾地冲到空中,又像流星雨一般噼里啪啦地打落,场面蔚为壮观。
在近乎崩平的大地下方,一道高大身影跃上虚空,足踏烟土扬尘,衣袂摇摆生风。不过,在他现身的刹那,那些从樱树中延伸出的光线便飞快冲过去,蜘蛛吐丝似的将他四肢都牢牢束缚住,进而把他完全包裹起来。
他试探性动了动,发现自己无论用多大力气都挣不开,就不再白费力气,勾动手指唤来那两根藤蔓。
藤蔓蹿到他身前,化为两条暗红的水流,随他驱使着覆上纠缠他的光线。说来也怪,那些柔韧的细线不惧雷电火焰,甚至连茨木的地狱鬼手都未能破坏,却在被水流碰触的时候“滋啦啦”地冒出轻烟,然后消融断裂。
即使速度缓慢,也看得人心惊胆战。
“那是……夏目的血?”田沼要喃喃道。
琴酒定睛看着细线被消磨的过程,不时回头看看夏目,对他的体质产生了些许好奇。
他的血居然可以破坏晴明的封印,他到底是什么人?
三人正各自思索着,半空中的局势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当最后一根细线被溶解,那个人终于脱出禁锢时,头顶的阴云忽然快速消散一空,樱林顶端的清光也黯淡下去,只剩下满地狼藉和那个被地狱鬼手炸出来的巨坑可以证明刚才发生过的事。
“终于……我终于出来了……”
黑晴明摊开双手,激动得浑身颤抖。胸腔内堆积了一千多年的愤懑和郁气化为狂笑,他双手抱头,笑得几乎跌坐在地,心绪不稳引起了灵力震荡,为千疮百孔的樱林再度添上几抹伤痕。
茨木皱眉看着他光顾着狂笑不止,而忘了还要告诉自己酒吞的下落,正想出言提醒。
余光里突然有一抹残影掠过,他疑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琴酒手持双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黑晴明的场景。
他想干什么?
这一念头刚从茨木心头升起,琴酒已经逼近黑晴明身侧,在他尽情挥洒喜悦的时候挥出长剑砍向他的前胸和脖子。惊愕的黑晴明只来得及避开两记杀招,正手忙脚乱时,就被琴酒虚晃一招跳到背后,抓着他后脑直直朝地面砸了下去。
琴酒一点也没留手,黑晴明的脸被他按着硬生生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五官分明的坑,清脆的骨裂声响了一下,不出所料,应该是鼻骨断了。
这样还不够,他砸了第一下,面无表情揪起黑晴明的头发顺手又来了第二下,这次砸得更重,骨裂的声音比上次还响亮了几度,听得旁观的茨木、田沼要和夏目一阵鼻子疼脸疼。
恰好这时,琴酒的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他拿出看了一眼,维持着压黑晴明后脑勺的动作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安室透的声音从话筒另一端传来:“听赤井说你带着那三个妖怪出去办事了,你在哪儿?”
“十分钟后你打开电视,新闻里报导的那个无辜遭受破坏的地方就是我的坐标。”琴酒实诚地说道,“你来也行,正好帮我收拾残局。”
安室透:“……”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54.五十四、你好,好久不见(五)
半个小时后, 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帅气地从直升机绳梯上跳下,一转头就被身前几乎化为焦土一片的樱林吓了一跳。
早在二十分钟前,这里就被京都警方封锁起来,随处可见忙着疏散人群的警员、治疗伤员的医护人员, 以及转来转去见什么都要先观察后取样的科研人员。
触目所及之人没有一个不是忙忙碌碌行色匆匆, 非要说还有谁看上去较为清闲,那大概就是角落那几位被三个公.安围着问话的家伙了。
“那是黑晴明?”安室透眼角一抽,指着手脚被拷得严严实实的某只古老生物, 语气充满了崩溃之意, “他怎么会在这里?”
赤井秀一深呼吸数下,好悬没背过气去:“不知道啊, 我怎么感觉你们日本又要毁灭了?”
琴酒不认识黑晴明, 是因为黑晴明肆虐京都时他正在六百年前跟一群妖怪演“舌尖上的绿津渡”。但安室透与赤井秀一当时就身处京都,对那个疯狂的男人印象极为深刻, 想忘都忘不掉。所以此刻一看到他,就认出他来了。
彼时, 黑晴明正迫于琴酒.淫.威,一本正经地说着又中二又气人的解释。
“你问我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就要从一千多年前说起了。我叫黑晴明,是平安时代平安京最出色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恶念化身。当初,我攻占平安京不成,反被安倍晴明封印在此地。为了破除封印, 重见天日, 我想了很多办法, 请一位叫茨木童子的妖怪替我抓来了一个身怀克制晴明术法血液的人类, 再让茨木童子从外面攻击封印,在我们的里应外合之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们还不懂?解除封印时不可避免会破坏周围环境,这片樱林就是因此而毁掉的,不信你问他,我可是被他偷袭打成这副样子的。”
脸肿了两圈,鼻梁骨断裂,五官因重击而变得扁平,说话自带大舌头和嘴瓢效果的黑晴明义正言辞地道,说完还附赠琴酒一记白眼。
若不是体内的力量被他用缩小的飘渺剑压制住,黑晴明早就暴起把这里的人都揍一顿,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潇洒离开了。
三个公.安神色僵硬,看黑晴明的眼神里包含着对中二病患者和精神病人的慈爱和同情,负责记录的人更是半天笔都不懂一下,脸上清晰地写着“编,我听着呢”这句话。
摆明了不信。
其实他们不相信也可以理解,毕竟能成为国家执法人员的人心里都只有科学和哲学,妖怪、封印甚至穿越都属于玄学范围,即使现在已经证实有妖怪的存在,他们的观念短时间内也不见得能扭转得过来。更何况黑晴明说的那些事换成第三人称,再稍微润色,都能作为小说出版了,换了哪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轻易相信。
这也是琴酒让夏目带田沼要和茨木离开,却把黑晴明留下陪自己应付.警.察的底气所在。很多时候,实话反而比谎言更夸张,更让人无法相信,毕竟人说谎的时候还会刻意贴近现实,符合逻辑,可事实却往往荒诞离奇。
与其躲躲闪闪,给世界又留下一个未解之谜,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把答案告诉有资格知道的人。至于他相不相信,那就不是琴酒要考虑的了。
负责问话的女公.安对黑晴明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人家虽然在脸上画行为艺术般的古怪彩绘,满口跑火车,看上去脑子也不太清醒,可身材单薄瘦弱,也不见多么凶悍的气势,案底干干净净,怎么看都不像有能力有勇气把樱林毁成这样的恶人。拿话搪塞公安办案固然不可取,但谁让人家脑子不好呢?对待制杖患者,他们这些公务人员还是要怀着耐心和包容之心的。
以貌取人,可谓是全世界人民的共性,女公.安当然不例外。
三位公.安面面相觑片刻,无奈之下,他们最终略带求助之意地看向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的琴酒,希望从他那儿听到点正常人说的话。
琴酒今天出门穿的是赤井秀一的衬衫长裤,银发高高扎成马尾,只留几缕碎发垂落遮掩眼角的疤痕。气质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却没了还在组织里时那种阴冷的戾气和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感觉,反倒颇有冰山美男的既视感。
或许是由于变化太大,所以警方愣是没有一个人认出他的身份。
察觉他们的眼神,琴酒淡定举了举长剑,又垂眼看着愤愤的黑晴明:“我哥他脑子有问题,小时候被铁门夹过留下的后遗症,平时还算正常,不过刚才受到惊吓,老毛病又犯了,爱说胡话。其实我们只是到这儿来散心的游客,对了,我找了两个可以证明我们清白的人,他们应该快到了。”
听过黑晴明的胡说八道,再来听琴酒的话,三位公.安别提多顺耳了,负责记录的人更是立刻在空白的纸上写下几行勉强能交差的笔录,心中无比感激琴酒。
黑晴明却不服气了,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琴酒那几句话是在骂他:“愚蠢的人类,你不要胡乱诽谤污蔑我!我说的可句句实话,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可以游历四方,重新开展我的大业了!”
琴酒面露无奈地看了公.安一眼,他们当即脑补出“小可怜哥哥照顾制杖弟弟二三事”,心有戚戚地摇头,不忍心再为难他。
“那么,等你找的人来了,证明你们与此事确实无关,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女公.安说着,惋惜地看了琴酒许久,犹犹豫豫地又说,“另外,能麻烦你留个电话吗?或许之后我们还需要问你们一些事。”
做笔录的年轻公.安闻言,笑出两颗可爱的虎牙,调侃道:“我看你是有工作之外的事想问人家吧?你个花痴!”
女公安羞恼地扬手作势要打他,不过顾及是上班时间,倒也没有闹得太过分,只是警告地剜了他好几眼。
一旁看戏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闻言,顿时站不住了。
开什么玩笑?还嫌他们情敌不够多?本来就僧多粥少,他们才不想再多个分一杯羹的。
二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那三个公.安身旁,轻咳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
说笑中的三人听到动静,不约而同转头看去,见到大名鼎鼎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两个传说级大佬时吓得“腾”地站起身,向他们鞠了个躬。
“赤井先生,零先生。”
“你们好啊。”安室透笑嘻嘻地挥手打招呼,眼神一转,落到一脸正直的琴酒身上,额头青筋不自觉跳了跳,“你怎么走哪儿哪儿炸?被柯南传染了吗?”
琴酒懒得理他:“别废话。”
女公安听见两人熟稔的对话,讶异地问:“你们……认识啊?”
赤井秀一微笑答道:“我们就是他找来证明他清白的人。他挺不容易的,既要照顾自己,又要照顾他脑子不大清醒的……弟弟,你们就别难为他了。我可以作证,他是个好~人。”
说到“好人”一词时,赤井秀一摸摸鼻尖遮住唇角笑意,理直气壮地欺骗同行。
“当然,有赤井先生和零先生作证,我们相信他是无辜的。”做笔录的小伙子忙不迭点头,看着两人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崇拜。
“那我们就带他们走了。”赤井秀一说着,上前搂住琴酒侧腰,故作亲昵地在他耳边说,“到我家来吗?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你吃错药了?”琴酒挑眉,一肘子戳在他腹部,把他顶开。
女公.安:“……”
卧槽!莫非这是……惨了,她刚刚不会是撩了赤井先生的人吧?
女公.安吓得不轻,诚惶诚恐地移开目光,无意中看向安室透,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盯着琴酒和赤井秀一所在的方向,眼中的不悦浓烈得几乎要滴出来。
“……”这位不会也是……我眼光可真好啊。
女公.安自嘲地笑了笑,什么心思都没了,中规中矩走程序让琴酒留了号码。为了表示自己并不觊觎琴酒,她看都没看一眼那号码,转手就交给两位同事,然后走到别处帮其他人干活儿去了。
于是,日本目前的第一通缉犯琴酒和毁掉樱林的罪魁祸首黑晴明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从.警.方手里脱身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赤安两人为了在最短时间内赶来接琴酒,特地向白马探借了他家的私人直升机,现在琴酒和黑晴明顺利脱身,自然也可以直接乘坐直升机再回到东京。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先跟着琴酒去了附近的一家旅馆找茨木他们。
旅馆二楼一间客房中,田沼要守在床前,凝视夏目平和的睡颜,眼底写满了不舍。
茨木倚在窗边,时刻注意外界的情况,偶然回头看到田沼要这副模样,不禁想起此时还不知身在何方的酒吞,淡淡的惆怅油然而生。
“小子,趁现在多看两眼吧,等琴酒过来,你就得去转世了。”
冷不丁听到茨木开口,田沼要先是一惊,继而失落笑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他为难的。只是有些可惜,不能亲口跟夏目道别。”
“抱歉,是我害了你。”高傲如茨木,此时却难得开口道歉。
“又不是你杀了我,你不用道歉。”田沼要豁达一笑,“相反,倒是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只怕我的父亲也会遭遇不测。不过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不要告诉夏目杀我的人是谁,我怕他会为我报仇而因此陷入险境。”
茨木一阵沉默之后,缓缓点头:“好,你的仇我替你担了,上天入地,我都会杀了那个人,你放心吧。”
“谢谢。”田沼要起身,向他深深鞠躬,真心地道谢。
“……这是我欠你的。”茨木别过头,什么也没再说,只是瞥了门的方向一眼。
门外,琴酒收回即将.插.进卡槽的门卡,转身倚在门上。
“不进去吗?”安室透轻声问。
“再等等,还有两个小时入夜,夜里再送他离开。”琴酒看了看手表说道。
赤井秀一笑着靠在他身上:“你还是很有人情味的,琴酒。可惜的是,你的人情味跟我没什么关系。”
琴酒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
于是,三人在门内,三人在门外,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各怀心事。时间渐渐流逝,如同渐行渐远的河流,想追的无处追,想留的留不住。
夕照晚晴,隐隐露出几分少有的凄凉。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55.五十五、你好,好久不见(六)
两个小时转瞬即逝, 众人觉得还没过去多久,窗外的天已被沉沉夜色覆盖。
今日是个难得的月明星稀的夜晚,硕大的月盘高高悬在空中, 清冷的光辉掺杂了几分尚未褪尽的余晖,少见地透出些许暖意。
田沼要站在窗前沐浴于月光下,最后回头再看夏目一眼。眸底泛起对人世的浅浅眷恋, 他却并未因此停下脚步,身形化为一片迷蒙的尘影,消散在如霜月华中。
琴酒接住坠下半空的魔杖,解除了自动护主模式,揣回兜里。不远处,茨木背对他站着, 在田沼要消失时也没有转身,直到人悄无声息地走了, 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以前我从不会愧疚的, 更不会对人类愧疚。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比蝼蚁稍强一点的生物,根本不值一提。”千年前名动阴阳两界的茨木童子,此刻却像个迷茫的孩子,“可是陪挚友行走人间多年, 我好像染上了一些人类多愁善感的恶习。”
“真巧,我以前也不懂。”琴酒没有多说, 淡淡附和了一句, 便放下门卡, 以眼神示意一言不发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随他离开。走之前,他还不忘丢下个烂摊子,“夏目贵志交给你了,记得告诉他田沼要的事,也记得你对田沼要的承诺。”
茨木自嘲笑道:“你以为我像你们人类一样都是骗子吗?我当然记得。”
这句话被琴酒关在了门内,没有传进他耳里。
酒吞的下落,被琴酒用银链再度封印的黑晴明并没有告诉茨木。事实上黑晴明自己也不知道,他唯一掌握的线索之前已经说了,除此之外,田沼要隐瞒自己死去的事,向夏目隐藏自己的死因,也都让茨木觉得人类都是骗子。
只是有些谎言不能原谅,有些谎言令人心酸。
走出酒店,琴酒三人登上直升机直接飞回了东京,回到工藤宅中。
一路上,琴酒自顾自沉默,安室透与赤井秀一也没敢打扰他。他们看得出他心情不好,但大部分不是因为田沼要,而是另有原因,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暂时不敢问。
琴酒毕竟看惯了生死,再多一场别离于他而言不算大事,哪怕那个孩子死得很可惜。但除了这件事,赤安二人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使他心情不佳。
拧开房门,安室透先一步开灯,把整间屋子照得亮堂堂。赤井秀一则等琴酒瘫坐到沙发上时,一边进入厨房一边说:“我给你做份意大利面,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事情。”
“那我先帮你热杯牛奶,补充一下能量。”安室透按了按琴酒的肩膀,跟在赤井秀一身后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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