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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繇可医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请继续走吧。”田沼要感激他的好意,但不打算就此停下。既然他是因为夏目而化为鬼魂,那么总要让他看到一个确切的结果,了却执念,他才能安心选择之后要走的路。
因为琴酒,玉藻前对人类还挺有好感的,被他这么固执地拒绝也并未生气,只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琴酒见状,没有多做劝解,果断取下银链戴到了田沼要手上:“把这个戴好。我会启动它的拟态功能,让你暂时拥有人类身体,不过持续时间不长。等你执念一了,就立刻去转世吧。”
“我会的。”田沼要欣喜地点头。
玉藻前一撇嘴,委屈巴巴地嘟囔道:“对个刚认识的小崽子都比对我好……”
他刚抱怨一句,琴酒也还没来得及就这一句抱怨稍微收拾收拾他,周围冷风乍起,飞扬的尘土旋转成一个风涡,将他们围在其中。
“当心。”玉藻前神色一凛,不假思索地化为轻烟回到符箓,“我现在的状态帮不了你,你自己小心应对。”
在他不放心地叮嘱时,琴酒已经拔出了他的四十米长剑——加长版的惊鸿剑和飘渺剑。
风涡的半径足有三十余米,而琴酒别出心裁地把他的剑延展到四十米长,一剑劈下,浩荡扩张的剑气轻描淡写地将风涡裂开,直逼搞事之人。
这把跟了他最长时间的武器,在水枪形态时每次攻击恨不得不把天捅个窟窿不算完,总是让他用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把地球打漏了。可在长剑形态时,它的攻击却和它的名字一样,惊鸿过水,了无痕迹。
这一剑挥出,无论是风还是烟尘都被消融得干干净净,还天地一片洁净。与此同时,风涡外的罪魁祸首自然也因此被看个正着。
那是个赤龙绕身的孩子。
看到他的刹那,饶是以琴酒的淡定也不禁愣了一下:“一目连?”
眼神狠厉的男孩本来已经手捏印诀,连身后的赤龙也做出了攻击姿态,可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看清他的模样时,男孩却呆住了。
凌厉的风声在那一刻归于平静。
“琴酒……大人?”男孩怔怔地望着琴酒,望着他一直在等待和寻找的面孔,眸底浮起淡淡的水汽。
他恍如身在梦中地迈出几步,继而变走为跑,一个飞扑牢牢挂到了琴酒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就开始啜泣,委委屈屈又小心翼翼,生怕这是自己的梦,生怕会被推开,生怕琴酒下一秒就又消失了踪影。
琴酒还愣着呢,可被他这么一抱,加上玉藻前酸溜溜的一声冷哼,让他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笨拙地回拥一目连消瘦的小身子,琴酒拍拍他的后背,声线难得放轻几度:“嗯,我在呢。”
他本来是想安抚一目连的情绪,不料这温柔得人设崩裂的一句话说出口之后,一目连却好像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琴酒大人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温柔,一定是我又在做梦了!……”
琴酒:死孩崽子!
田沼要也不由得“扑哧”笑出声。
黑线垂了满头的同时,琴酒意外的品出了一目连话里的心酸,那个“又”字用得太巧妙,将阻隔在他们之间的一千多年时光清晰分明地摆开来,浸满了酸涩的思念。
事实上,一目连才是那几个妖怪中等了琴酒最久的那个。因为六百年前,他们甚至连一面都未能见上。
“你没有做梦。”这样想着,琴酒突然又觉得可以谅解他了,“真的是我,一千年后的我。”
旁观的田沼要:“……”一千年后啊……又是一个超纲的答案!
“风神大人,您怎么了!?”
或许此时此地真的不是个适合重逢与倾诉的时机,在一目连抱着琴酒可劲儿哭的时候,有人被他的哭声引了过来。
在繁茂浓密的阴影中,一位手臂打着绷带,肩上托着只肥猫咪的少年匆匆跑出,满脸写着担忧和焦急。只是他急迫的声音在看到琴酒身旁的田沼要时,非常突兀地断掉了。
“田、田沼?”
少年先是愕然瞪大眼,看着不远处仿佛再也见不到了的好友,眸底迅速沁出一层薄雾,眼眶也微微发红。紧接着,他和一目连一样飞扑向田沼,拥住明明比自己高半个头,身形却比自己还要单薄一些的挚友。
他的朋友不多,寥寥无几,但每个都被他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护着,尤其是与他有着相似命运的田沼要。从卷入大妖斗争中开始,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想,自己是否有机会再见田沼,见他心爱的好友一面。
现在终于见到了,真的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悲喜交加,酸甜苦辣一并涌上了心头。
其实这种感觉田沼要也有,并且比夏目……也就是抱着他的少年还要深刻得多。
因为他死了。
虽然能够重逢,能够拥抱,能够陪他再走一段路途,可田沼要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生死是太遥远的距离,远过牛郎星和织女星,远过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无法更改,无法跨越。
夏目喜悦着他们的相见,并且为此落泪。田沼要却不得不为以后的永诀而悲伤,反而还得微笑。
他们亲密地贴近对方,拥抱彼此,倾诉想念,却也注定永隔天堑。
猫咪老师耳尖动了动,深深地看了田沼要一眼,似乎已经看出他的状况。田沼要则向它摇头,示意它暂时不要告诉夏目。
如今情势危急,夏目正面临死亡威胁,他的肩膀已经担不起好友死去的重量了。
“夏目,好久不见。”见猫咪老师避开自己的目光,却没有说话,田沼要安心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
夏目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欣喜地点头,然后松开他,抓着他的手臂说:“嗯,虽然才过了几天,但我觉得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对了,上次你也被那个妖怪攻击了,你怎么样?”
“……没事,我没事,我侥幸躲过去了。”田沼要笑容不变,抬手帮他拿走发间的落叶。
“那就好。”夏目松了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眉宇间的疲惫一扫而空。
一旁,一目连止住哭泣,看着田夏二人所在的地方,搂着琴酒的脖子小声问:“他死了,是不是?”
“什么都别说。”琴酒揉揉他头发,目光深邃悠远,满满当当的似乎装着什么,又仿佛空空落落的,“在正式告别之前,他们有‘久别重逢’的权利。”
毕竟,下次说“再见”,就真的再也不能见了。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52.五十二、你好,好久不见(三)
简短地抒发一番重逢的喜悦后, 琴酒几人总算可以坐下好好聊聊最近发生的事了。尤其是对于夏目而言, 有田沼要作保,还和一目连交情不浅的琴酒是他目前唯一有机会抓住的救命稻草,他自然会详尽细致地把自己的经历都说出来。
可是实际上, 他到现在也有些云里雾里的反应不过来,因为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几人就近找了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听夏目讲他这些天遇到的种种危险之事。
两天前, 也就是妖怪的存在暴.露于公众视野里的那天, 夏目在这片树林中捡到了负伤的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两人。当时他们正被一个自称是茨木童子的大妖追杀,本来就快要脱身了, 结果中途不幸地遇上拦路的河童和山魈,正好被茨木逮个正着。
但是说来也巧, 茨木看到河童跟山魈后, 居然暂时放弃了追杀他们,转而攻击起这两个忽然冒出的妖怪来。情况危急, 他们也没空多想, 趁着茨木动手收拾那俩据说挑衅了他尊严的妖怪时拔腿开溜,半道上碰见夏目才算得救。
经此一事,身为除妖师中年轻有为的佼佼者的两人受了极大刺激, 不顾自己身上有伤, 刚睡足觉醒来便各自回家, 说是查找茨木的资料, 思考对付他的方法去了。
可倒霉的是, 他们走得痛快, 却不小心害了夏目,因为这回,茨木的追杀对象变成了他。
“我没有贬低谁的意思。”玉藻前的虚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琴酒身后,懒懒倚着他望向天空,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以茨木童子的实力,如果他动真格,你跟你那两位朋友都难逃一死。或许你肩膀上那只被封印了力量的小猫咪可以与他交手,不过最多自保,根本腾不出手救你们。”
一目连板着小脸点头:“我也这么想。我是昨天才看到茨木大人在追杀夏目先生的,虽然当时的情形看起来很惊险,可其实茨木大人并没有用上全力。”
猫咪老师蜷起身体点了点头,这点与茨木交过手的它感触最深。
“嘴里说名取家族封印了酒吞,结果他反而去找你的麻烦。”琴酒总结并吐槽道:“他倒是把声东击西这一招玩得很娴熟。”
“喂,小家伙,你身上是不是藏着什么他需要的宝贝?”玉藻前调侃地笑问。
“友人帐?”猫咪老师耳朵一压,脱口而出。
夏目却摇头:“应该不是。我找过友人帐,里面没有‘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这两个名字,而且他也不认识我的祖母。”
“那是为了什么呢?”猫咪老师不耐烦地抖抖耳尖,“一个大妖做事干嘛非得藏着掖着,就不能爽快点说他想要什么吗?总不会是想要夏目你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哦。”闻言,玉藻前意味深长地接话,“这个世上,唯一能让茨木发疯的只有酒吞。平常他不是跟在酒吞身边,就是在寻找酒吞的路上,我觉得这次也不例外。或许……你可以帮他找到酒吞?”
“啊?”夏目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请求了
“不要胡乱猜测,没意义。”琴酒语气平淡,“想知道答案,那就等茨木来了直接问他吧。”
他刚说完,玉藻前便眯起眼睛,猫咪老师跳上了夏目的脑袋,二人异口同声道:“来了!”
昏暗的树林倏忽间又暗了好几度,狂风奔流成乌压压的灰色,在几人周身盘旋。地面开裂,腐败的枝叶和烂泥一往无前地冲向天空,一只猩红中泛着乌青的鬼手猝不及防地从他们脚下探出,托起他们的同时高耸如天柱的手指也迅速合拢。
是茨木的地狱鬼手。
出手即为杀招,还是使用起来最惊天动地的一招,这可不像一目连他们说的与琴酒猜测的“手下留情”。
浓度极高的血色雾气几乎化为实质,随着鬼手的出现而肆虐四方,寻常人看一眼都会产生眼睛被那血光侵蚀、身心也跟着被腐蚀一空的错觉。
血雾的存在,最直接的影响就是猫咪老师变不回原型,玉藻前被迫回到符箓,而田沼要的身形激烈震颤,好像下一秒就会溃散于无形。
唯一不受影响的是琴酒。他提前唤出双剑,剑尖斜点地面,淡薄而坚韧的剑炁环绕周身,在凄厉的“呼呼”风声里切碎黑雾,制造出一片刚好把所有人罩住的宁静天地。
抬眼看向五根足以遮天蔽日的手指倾覆而下,他反手让剑柄按在手腕内侧,剑刃紧贴小臂,双臂交错于胸口,原本相对下坠的刃锋猛然弹到上方,两道剑光冲天而去,化为游龙纵横盘桓,顷刻间撕裂即将合拢的五爪,让承托着他们的鬼手在一片浩荡蒸腾的冷光中化为灰烬。
残存剑气携未尽之意贯穿云霄,虽无天翻地覆之声之景,却使他们头顶的绿荫和云层生生缺了一块。
“你很强。”
琴酒刚刚破开地狱鬼手,其他人还沉浸在惊愕和呆滞中时,沙哑得令人一听就会想起戈壁风漠的声音飘飘忽忽地响起,伴随最后一个音节落下,银发的独臂男子从阴影中步出,脸上带着笑意,却没有一丝一毫符合他性格的见到强者后的喜悦。
“真的是你。”琴酒松手,任由双剑散成尘光点点,目光仿佛跨越了漫长岁月,落到他身上时竟显得有几分空茫,“你为什么这么做?”
茨木挑眉,笑着反问:“这么做?你是指我追杀那个人类小家伙的事?”
“和酒吞有关?”凤眼微眯,琴酒突然想到茨木仍在进行中的任务,试探地问:“你对酒吞……”
“嗯,我爱他,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爱他。”不等他说完,茨木便爽快地承认,连思考的时间都没给自己留,“无论是作为下属、挚友或者其他。所以,让开吧琴酒,你是他的朋友,我不想伤你,我今天来,只想带走那个人类。”
闻言,站在夏目身边的田沼要浑身一颤,微微瞪大的黑瞳中充满了惊惧。夏目发现他的异样,虽然自己也十分恐惧,却还是选择先握住他的手安慰他。
“带走?意思是你现在还不会杀他?”琴酒不动声色地跟他谈条件,“带走他可以,不过我也要一起。”
听到他前半句话,田沼要和夏目不约而同心里一凉,还以为他要见死不救。但后半句话一出,两人的惊骇就变成了诧异,都不明白他有何目的。
茨木掌心凝聚出一个妖气团,在打量琴酒的同时不停上下抛落,似是在权衡利弊。沉默半晌,他敛起唇角笑意,冷声道:“好。但如果我杀他的时候你出手阻拦,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以同样冷漠自负的语气措词堵回去,琴酒回头看向田沼要和夏目,又换了相对平和的声线,“走吧。田沼,你要一起来吗?”
田沼要正想点头,夏目却反应激烈地拒绝道:“不行!太危险了,他不能去!”
“这是他要做的决定。”琴酒若有所思地盯着激动得面色泛红的少年看了片刻,“另外,如果你现在不让他跟着,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夏目一愣,下意识转眼去看田沼要,却见他和平时一样安静地笑着。
“没关系的,就让我陪你去吧。琴酒先生很厉害,他会保护好我的。”
淡淡的不详涌上心口,夏目越看他的笑容越觉得心里堵得慌,不安地抓住他手腕确认他的存在:“……那好吧。”
茨木难得耐着性子看他们磨蹭,见他们总算决定好了一起走的人选,懒得废话,运起空间穿梭的法术裹着他们离开。
被留下的玉藻前和猫咪老师对视一眼,沿着茨木的妖气追了上去。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
无视漫长的距离,茨木的空间穿梭直接带他们从八原来到了京都一片樱花林中央。此时已是秋季,梢头的花团锦簇被绿中泛黄的叶子取代,景致格外清幽。
双脚落地后,琴酒的第一反应就是回身搀住险些跌倒的田沼要,既替他稳住身体,也帮他遮挡夏目的目光,以免暴.露他的异样。
感激地看了琴酒一眼,田沼要站直身,若无其事地向担忧不已的夏目投去一个表示“放心”的眼神。
收回视线,琴酒没有再关注他们,而是把周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虽然视野范围内没有古怪的事物,然而脚下的大地中似乎蛰伏着一股诡异而暴虐的气息,令他有些不安。
茨木并未注意背后三人的举动,只是沉了脸冷声道:“人我带来了,你承诺我的事呢?”
“我让你带夏目贵志,你为什么把其他闲杂人等一起带来了?”含着几分怒意的男声忽然响彻虚空,震得空间荡漾出涟漪般的波纹,随后一个穿着玄色狩衣的人影在半空中凝聚显现。
彩绘覆面,衣着庄重,手里持一把折扇轻敲掌心,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如同一抹连接着过去和现在的幻影,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心底不愿想起的阴暗记忆,冰冷而锋利。
“你没说过不能带其他人。”茨木冲半空的人影怒目而视,“你吩咐的事我做完了,可以告诉我我的挚友身在何处了吧,黑晴明!”
听见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琴酒眼皮一跳。
黑晴明,和安倍晴明有什么关系吗?
黑晴明挥开折扇覆在面前扇了扇,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成全你!你的挚友,鬼王酒吞,早在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就已经死了!死在一个和他位阶相当的大妖手里!”
疯子!
此言一出,琴酒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和酒吞的死无关,而是把捋茨木虎须的黑晴明骂了个狗血淋头。明知道酒吞是茨木的逆鳞还敢拿这种话撩拨他,这所谓的黑晴明脑子估计也不太清醒。
心里骂归骂,琴酒还是及时唤出双剑撑开剑炁场,护住身后脆弱的人类和魂体。
事实证明他的反应完全正确,因为在他刚把剑炁场撑开的时候,茨木暴虐的妖气便席卷整座樱花林,几乎把那些树龄不长的樱树连根拔起。
暴怒之下,茨木的神色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垂在身侧的手血光隐现,足下土地也迅速染上猩红的火焰。
“你再说一遍。”他轻声说道,“我的挚友怎么了?”
地面龟裂出一条条裂纹,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底下拱出,像极了地狱鬼手发动的前兆,但骤然变得阴沉漆黑的天空和乍起的雷声却说明他正在酝酿的招式并不简单,一旦爆发,说不定整个京都都会被变为废墟。
“哦?发怒了?发怒也好,最好能用你的怒火将这座困住我上千年的城池化为灰烬!”黑晴明笑容不减,甚至隐隐流露出疯狂之意,“一千年,晴明将我封印了一千年啊……”
他话音未落,地下忽然蹿出无数遒劲狰狞的藤蔓,趁琴酒分心时冲破了尚未全力催动的剑炁场,缠住夏目把他拖向远处。
“夏目!……”
田沼要惊呼一声,下意识去抓他的手,两人的指尖在半空交错而过,只差一点就能相握,却仍是错过了,两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越隔越远。
心神大恸,田沼要一个站不稳,险些跌坐在地,还是琴酒扶住了他。
夏目被藤蔓拖着冲上半空,停在黑晴明身前。藤蔓上的利刺划破他的皮肤,注入了麻痹毒素,使他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瞪着导致自己狼狈至此的罪魁祸首,却无济于事。
黑晴明的虚影钳住夏目的下巴,眼睛却看着茨木的方向,声音空幽而意味深长,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对谁说的话:“就算你毁掉这个世界,你的挚友也回不来了。你再强,强得过时空吗?”
茨木蓦然僵住,整个人如同在风中化为雕塑,良久也一动不动。




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综] 53.五十三、你好,好久不见(四)
“琴酒先生, 夏目被带走了,怎么办……”
田沼要六神无主地握紧拳头,若非他已经没了实体,他的指甲估计会被掌心抠出血来。
“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他想杀夏目,我会出手救人。”琴酒头也不回,语气也很是淡然,仿佛早料到会出现这种场景,莫名的给人一种沉稳的安心感, “如果他破除封印的方法不会要了那个小家伙的命, 那就让他出来。”
“可是……”田沼要呆了呆。虽然他担心夏目, 却也并未因此乱了心智,自然看得出黑晴明偏激的个性和强大的实力,若是让他破封而出,不会搅得世界大乱吗?
看出他的想法,琴酒摇头冷笑:“小子, 封印是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中最愚蠢的那种, 只会把麻烦留给后人,并且使封印者在仇恨里获得更强的力量。他的本体现在身处封印, 我动不了,等他出来, 我有的是收拾他的办法。”
云淡风轻而又铿锵有力的语调, 让琴酒看上去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魅力。他这一生始终以最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的的手段解决问题, 所以非常瞧不上封印这种做法。
田沼要看着他, 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再去看被黑晴明抓住的夏目时,心里也安定许多。
在二人短暂的交流间隙,黑晴明那一句“你再强,强得过时间吗”精准地扎进茨木的痛处,强行打断他正在读条的技能,且让他陷入了僵直状态。
世上没人敢说自己强得过时间,大部分敢这么说的早已凉透被写进教科书里寿与天齐了。他们妖怪虽然拥有长得望不见尽头的岁月可以供他们消磨蹉跎,但还是会腐朽在无穷光阴中,或是被寂寞啃噬成空壳一具,或是终结于他人手下。
茨木从不认为自己永远不会死,他生来就喜欢追求强大的力量,喜欢挑战强者,走在一条坎坷崎岖,荆棘遍布的道路上。也许旁人觉得麻烦,觉得危险,他却乐在其中,而且并不孤独。
他以为,酒吞会是黑暗中永恒明亮的火焰,是荆棘里开出的蔷薇,陪伴他、照耀他,直到他不得不死去也会恣意精彩地继续活着。
却没想到,一切只是他以为。
“黑晴明。”深吸一口气,茨木仿佛又闻到了酒吞身上灼热的火焰的味道,暴怒缓缓平息。他抬眼看向半空冷厉的男人,眼中尽是牢不可破的坚定,“酒吞不可能死,你在骗我。”
“哦?这么自信?”黑晴明扬唇浅笑,笑意漫至眼角,染上面上诡谲的彩绘,“你凭什么这么说?”
茨木回以讽刺一笑,傲然道:“我与挚友之间的默契,你不需要知道。倒是你,黑晴明,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吧,你的封印是晴明亲自设下的,除了需要特定的人的血以外,还要有与晴明力量相同的人从外面攻击,里外夹击之下才可能让你逃脱。换句话说,你现在有求于我,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笑容一冷,黑晴明掐着夏目下颚的手用力收紧,神色阴鹜地瞪着他。
交易是两个人的事,双方握有同等筹码,游戏才可以玩得尽兴。茨木活了那么多年,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现在,他的筹码比黑晴明重,游戏规则当然也要由他来修改或制定。
“我等得起,我毕竟已经等了一千年,再等一千年又何妨?”茨木悠哉游哉地颠着妖气团,“可是一千年后,即使封印还在,你却已经腐朽了吧?黑晴明,你才是那个等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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