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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没想到洪好好的反应正是按照他所期望的样子显现。她脸色一白,怒声道,“谁管那个混蛋的死活,你先放开我的阿南!”
阮瞻忍不住微笑了,因为洪好好的表情告诉他,万里活命的几率非常大。这样,他就只需要顾虑这一边就好了,不用两边都被施压。
“你笑什么?”洪好好怒目而视,“快放了我的阿南,不然我宰了这两个女人!”
“你的阿南?”阮瞻讽刺地看了洪好好一眼。他也是学心理学出身的,也能看出洪好好对司马南的惧怕与依赖,还有对阿百的顾忌和挑衅,“你确定他是你的,而不是阿百的?”
“你住口!否则我真的杀了这个女人!”洪好好尖叫一声,眼神里满是要被遗弃的惊恐,“你别以为我不敢!”
见她情绪激动,阮瞻怕她在不理智下伤了小夏,连忙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安抚她,然后把脸转向了司马南,“你有脸让我‘放’你出来吗?你有脸和阿百说清楚你为什么会那么对她吗?”
司马南在听到洪好好的声音后,一直就低着头。他知道阿百在这个空城里,但没想过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所以这突然发生的意外让他无法面对,只好采取鸵鸟政策。只是洪好好刚才突然对小夏和阿百下手,阿百的痛哼让他下意识地寻找她的影子,结果一下子就陷入她那有如一潭温柔秋水的眼眸之中。
阿百不像小夏那么激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但就是她的不言不语、不喜不怒,才让司马南不断地拷问着自己的心。
四目相对,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山林中生活的点点滴滴,多少次午夜梦回中模糊的影子、轻浅的微笑都瞬间塞满了他的胸臆,让他说不出话来。
从没人对他那么好过,那么无怨无悔过;从没有人在他冰冷黑暗的内心世界里温暖的存在过;从没有人在被他如此伤害后,还在此刻的眼波里保存着最温柔纯净的感情;也从没有人明知道他的虚伪和欺骗却还是毫不反抗,任由他把她推进无尽的深渊中!
谁说软弱是最容易打倒的,当一种东西发展为极致的时候就会转化为相反的一面,就好像阿百的温柔和脆弱到现在却成了他最不可战胜的东西!
最脆弱的也就是最坚强的!他囚困了她的魂,可是她却囚困了他的心!
“阿南!快叫阮瞻放了你!”洪好好催促。
洪好好的尖叫像利箭一样穿透司马南的身体,让他才开始涌上心头的良知和感情又一次被击得粉碎。他全身一震,目光从阿百的眼睛上强行挪开,刚硬起心肠。他辜负过她,也不必害怕再辜负她一次!他有自己的远大目标,必须要达成目的不可,那是他毕生的愿望。数不清多少年了,他为了这个目标吃尽苦头,也害人无数,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不能放弃,不能让任何人阻挠他!
“听她的话,放了我!”他沙哑着嗓子,“你有帮手,我也有,我们扯平了!”
阮瞻静静地看着他,沉默了好几秒钟才说,“我看不起你。”
他说得如此认真,让司马南有一瞬羞愧得不敢直视他,但随即而来的贪念、欲望和羞辱让他咬牙切齿地道,“小子,这年头是用实力说话的,强者才有藐视众生的权利!看不起我?你还不配!”
一边的洪好好听司马南那么说,明白他还是和自己一条战线,又见他不再凝视着阿百,兴奋之极,大声叫道,“阮瞻,你可以不放阿南,不过你不放他,你女朋友的命也就走到了头!我让你自己选,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数三下,你如果不做决定我就杀了她!我说到做到!一、二――”
阮瞻没有看向小夏的方向,但还是感觉内心有一个声音在拼命阻止他做出牺牲自己的选择,可是他怎么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那样纵然他还活着,他的世界也会再度继续回到灰暗之中。
没有犹豫,他一脚踏入塔里,拎起司马南扔到塔外去。
“你的灵能会迅速恢复的,什么样的绳索也困不住你。”他冷冷地说,带着赢家的傲慢,仿佛输了这关键一战的是司马南,“但愿你心上的绳索也能自己解开!”
他看得明白,司马南不敢看向阿百,这证明他对她是有愧疚的,甚至可以说有一点点感情!
‘啪’的一声响,司马南的超强实力让他比阮瞻想像中更快地摆脱了行动上的限制。他能自由行动的一瞬间,立即伸指画了个花朵一样的符咒,挥手击中阮瞻的前胸,让他撞到后面的铜钟上,‘哇’地吐了一口血,再也动弹不得。
“阮瞻!”强烈的情绪刺激,令小夏突然冲破了语言上的禁锢,大叫出声。她拼命地挣扎,但洪好好虽然苗条纤细,但手劲却大的怕人,像铁钳一样钳制住她,让她根本不能摆脱。
见到阮瞻的那一刻,他那疲惫、憔悴又伤痕累累的样子已经让她的心绞痛不已,现在看他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更是觉得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在这一刻,她才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撕心裂肺,体会到真爱中那种愿意为他生、为他死、替他承担一切苦难的心境。
“阮瞻,你怎么样!你别吓我!起来啊!”她大声喊着阮瞻的名子,眼泪在脸上奔涌。
“封上她的哑穴,她闹得我心烦。”司马南皱紧了眉头吩咐。
“我――腾不下手来!”洪好好有些为难,她可是一手制住岳小夏,一手制住阿百的,现在哪有能力再生出一只手多办一件事。
能抓到她们也是她幸运了!当时她听到万里所说的话,决定要到新镇来看看情况,为自己争取利益时,才发现镇外的结界没有破碎,让她无法进入。她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镇子转了好几圈,这时结界却又忽然撤消了,而她一进镇就看到阿百和岳小夏就躲在一间空铺子里。
她听说阿百生前也是不凡的人,所以很小心谨慎地接近她们所在之地,见这两个女人并不说话,而是忧心忡忡的,立即意识到那边男人间的争斗一定没有停止,她们是跑到一边避祸的。
这让她恶念顿起,于是趁阿百不备突施重手,一下制住这两个女人,并且封了她们的哑穴,把她们当做人质,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司马南一把!
这样司马南就会认识到她的价值,知道她才是对他最忠诚的,这样他就不会抛弃她了!
“废物!”司马南丝毫没有感激她的表示,而是无情地骂了一句,然后反手指了小夏一下。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小夏立即发不出声音,而且连动也动不了了。
“放开她吧!”他继续吩咐,以嘲弄的语气说,“不能说话不算数,既然你让阮瞻选择,而他也做了选择!”
洪好好松开小夏,表面上看他们遵守了诺言,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改变现状。小夏此时如木头一样不能行动,放开她也和不放开没有区别,随时可能再度成为人质。
阮瞻慢慢爬了起来,倚坐在铜钟上,每呼吸一下都很疼痛和困难。他明白以他的伤势,就算塔能不吸走他的灵力,他也翻不过身来了。这一战,他拼尽了全力,辛苦的周旋,但频出的意外使他还是输给了司马南。
他真的累了,不仅是生活的累,就连最近这些战斗,哪一场不是打得辛苦无比,哪一场不是要他殚精竭虑、以弱胜强?!今天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他没有办法再扭转场面,已经被死死地踩到脚下!
只是,小夏还在那边,一脸泪痕,动也不动的望着他,他怎么能放着她不管?怎么能在她面前向司马南低头?他要救她,他要让她平安,只要她能活着出去就好,可是,要怎么办呢?
实在不行,他只有自尽!只要他不死在司马南手里,只要他比司马南快,他就有机会保住魂魄。魂魄不被司马南赶尽杀绝的话,他就能救出小夏!就算那时他们天人永隔,至少,他还在她心里,至少,他也还可以爱她、保护她、默默地守在她的身边。
阿百,司马南是不会伤害的,这一点他有万分的把握。法宝,他死后也无法再用,他会拜托左德把它们毁掉。那些法宝虽然厉害,但他还没有能力把它们修炼成随他心而动的东西,所以它们目前的样子对凡人而言只是个普通的物件,毁起来轻而易举。
所有的后路都已想好,当不得已的时候,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小夏!没有什么好迟疑的,对这个选择,他永远不会后悔!
“也放开她!”司马南又向洪好好说了一句。
这一次,他没有回头,但洪好好明白他指的是谁?
她有些不甘心,可是,她又不敢违抗。好在,放开岳小夏后,她的压力骤减,所以她在放开阿百的一刹那施重手封印了她,让她继续如木如石下去。
她做这番手脚,强大精明如司马南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并没有阻止,这让洪好好一瞬间明白,他是愿意让自己这样做的,他正陷入了感情的羁绊里,自己拔不出来,需要她为他斩断牵扯!
因为阿百是他的心结、是他唯一的弱点。假如一直沉默着、也不挣扎的阿百加入战局,情况就不可预料了。她希望司马南杀了这里所有的人,灭了这里所有的魂,那样他们就会回到从前。
无情、但又平安的从前!





驱魔人 第四十九章 一个问题
第四十九章一个问题
司马南不回头看阿百,反而慢慢踱到塔门边去。下意识中他想离开她远一点,而且他还要近距离打击阮瞻。
“把石头交出来!”司马南低吼着,“我给你个痛快的。”
“我不喜欢痛快。”阮瞻说话都没力气,但还是不低头,眼神中没有一丝惊恐和慌乱,“有本事自己来拿!”
司马南气坏了,他不仅想拿到石头、战胜阮瞻,还想看到对手在死亡前一刻的绝望、乞怜的目光。这小子强悍得很,这样的对手倒在自己脚下会让他格外有成就感。可是阮瞻倔强地不肯服输,让他的胜利喜悦大打折扣!
‘唰’的一下,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根白色的带子。那带子和他的衣料似乎是同一质地,可是一从他身上拿下来就如同活了一样,婉转飘舞,无风而动,带子的前端高高的昂扬着,使它看起来不是一条布带,倒像是一条银白色的妖蛇!
司马南不说话,只是威胁地盯着阮瞻的眼睛。他不愿意在阿百的面前太过狠毒,可是那块石头他非得到不可!
这样对峙了几秒钟,见阮瞻没有一点示弱的表示,司马南一咬牙跨步到塔门边上,伸手把白绸带‘放’了出去,一端拿在自己手里,另一端直射向阮瞻,在阮瞻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白绸带活了一般,准确地缠上了他的脖子,并把他拉到了塔门边上!
窒息感立即让阮瞻喘不过气来,他下意识地握住绸带,试图拉开它,但它却像和他的肌肤粘合在一起一样越缠越紧,让他胸腔内的空气逐渐挤得一丝不剩!
“给我石头!”司马南再说。
“不!”阮瞻想也不想的回答。
他并没有那块石头,但是假如他说石头不在他这里,司马南肯定会去逼迫阿百。阿百如果不给他,他不知又会使出什么手段,如果阿百给他,他完成了他的愿望,也许会给人们带来更大的灾祸,包括小夏和万里在内!
还有,司马南肯定用他的天眼通打量过自己的全身了,也肯定没有找到那块并不在他手里的石头的踪影。所以,如果他坚决不说出石头的所在,司马南就不会轻易杀了他,只会折磨他,并慢慢丧失理智。他要趁司马南混乱时想办法,除非到了他必须自尽的一刻,否则他决不放弃希望!
“你找死!”司马南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在几乎断气、并且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竟然笑了一下,“死都要死了――找不找死有――什么区别!”
司马南真想立即杀了阮瞻,可是他偏偏不能这么做。阮瞻死了,石头就没了,就算阿百能找到,他也没脸向她要,他甚至不敢和她说一句话。
一伸手,他扭了一下手腕,那蛇一样的绸带忽然像生了倒刺一样锋利膨胀了起来,司马南每抖动一下,绸带上的倒刺就在阮瞻的皮肤上划一道口子,虽然不伤他性命,却让他不断受伤,鲜血直流!
司马南挡在塔门口,其它人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阮瞻又忍耐着一声不吭,所以只有他才知道只不过一道门坎而已,里面和外面却有着天壤之别。
身处外面的他,灵能不受限制,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他想做的;而身处里面的阮瞻不仅灵能被吸走,体能也出了问题,再被这轮番战斗弄得伤上加伤,现在完全是他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可是这小子就是那么硬颈,这个时候了还是不低头,竟然让他有压制不住之感。他明白时间不能拖得太久,否则于他不利,不禁分外焦急。
他一边用绸带限制阮瞻的自由,一边用另一只手把他所知道的刑罚一件件加诸于阮瞻的身上,他想让阮瞻因为承受不住痛楚和折磨而变得软弱,可他一桩桩都试过了,结果还是一样的――没用!
“那块石头对你并没有用,为什么不给我?”他愤怒得脸孔都扭曲了。
“不――给!”阮瞻从喉咙中倔强地溢出两个字。
不是他不明智,他要的就是让司马南愤怒,因为他想不出好办法了,只有自尽一途,这样他就必须积聚一些灵能出来。在塔内本来是不可能这样做的,但他现在因为在塔门边上,所以塔对灵力的压制并不是很厉害,而且他这一次集中的是念力。
念力不同于其它灵力,它并不是单纯的异能,而是包含着意志的成分。假如一个人的意志特别顽韧,又懂得集中和调动念力的话,也能凝成很强大的力量!
现在他明白,天快亮了,司马南也已经忍无可忍,必然会对自己痛下杀手,然后带着自己的尸身慢慢寻找石头的所在。而他的时机也到了!
念力已经积聚完成,他只要舍去自己的生命,以魂体的形式,趁司马南绝料不到自己会这么做的优势,夺走司马南一瞬间的神智,丢他到湖水之中,让那些饿鬼道的怨灵纠缠他一阵。
就这点时间就足够他救走小夏和阿百,然后再想其它的办法了!
他的机会只有一瞬,而他必须抓住!
抬起被血封住的眼睛,他看到司马南伸指画符,就要下杀手了,也暗中伸出一指,抚向自己的印堂,好像是要抹去血迹,实际上是要舍弃生命,让自己灵魂出窍。生的机会只有一个的话,让小夏拿去吧!
一瞬间,司马南悲悯地看着阮瞻,而阮瞻不示弱地回看着他,两人同时伸出了手指!
然而就在此时,凉棚里突然响起了‘嘭’的一声轻响,就好像是琴弦绷断的声音。
现场太安静了,凉棚里的人,无论是小夏还是洪好好,都紧张地注意着塔门边上的事,而阿百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就如一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所以弦断之声虽小,但每一个人都听到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像从每个人心底发出的一样,震得人心头发麻!
这声弦断声响起的时候,司马南浑身一哆嗦,本能地转过身来。
只见阿百动了一下,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慢慢向司马南的方向走去。而司马南看着阿百渐行渐近,竟然挪动不开脚步,就那么呆呆地看她走过来!
“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挣脱的!”洪好好率先反应过来,辩白了一句。
然而没人理她,所有人都被阿百的举动吸引住了。洪好好还想再说什么,或者补上一次封印,但却骇然发现,在阿百的身后竟然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她是鬼,死了多年的鬼,不应该会有血迹的,那是人类才有的东西,可是阿百身后确实拖着触目惊心的红,鲜艳着、湿润着,每走一步就在脚下显现出一丝来,好像她身上某处地方正在崩塌,碎成一块块落到地上,化成了血!
而站在高处的司马南不仅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更由于站在阿百的对面,也看到了她的脸。只见她的脸上也挂着两行细细的红痕,是从她眼睛里涌出的血泪!
这让司马南大吃一惊,因为他明白她做了什么!
她用最后的灵力扯断了自己的三魂七魄中的一条,这样就能摆脱那个封印的束缚!但那会使她自己大为受损,缺魂少魄的灵体在那个世界是会受欺侮的,就算转世重生,也会带来很大的麻烦!而且,他做过类似的事,他知道那有多么难熬!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是为了想要他面对她,还是要帮助阮瞻?是什么让她做出对自己那么狠的事,是谁让她不顾一切?!
“不要逼迫他。”阿百细声细气地开口,看了喘息着的阮瞻一眼,“如果他不是因为答应过我,在我见你一面前不杀你,现在的局势不一定是他处于下风!”
“阿――百,你不要管男人间的事!”司马南嘶哑着嗓子,结结巴巴说出一句。不得不面对她的脸,他的心还是不安着、麻麻地疼,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可是,你不要杀他!小夏会伤心的。”阿百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哀求。
司马南一瞬间有想要答应她的冲动,但一转头见阮瞻倔强的脸,心中恶念又起。他不能放过阮瞻,现在他已经压不住他,假以时日阮瞻定然成为他的心腹大患。他们的观点、目标都不同,中间又掺杂着许多恩怨和渊源,化敌为友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今天如果不杀了他,他将永无宁日!
“阿百,你毕竟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要帮着他?”他皱紧了眉头,问出这件令他最不能释怀的事。
阮瞻在他身后冷哼一声,“妻子,亏你说得出口!”
司马南没有回头,但他明白阮瞻指的是他把阿百的魂魄囚在枯井里这件事。这是他的不对,是他对她的亏欠,他无法辩驳。
“是啊,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阿百见司马南嘴唇动着,却说不出话,凄凉地一笑,“每次你想做什么事,我就变得不重要了。只是,我并不怨你!”
“阿百――”
“我知道你想让我选择,可是我早和阮瞻说过了,我两不相帮。”阿百叹了口气,虽然神色忧伤,脸上挂着两条红痕,但却让人觉得美丽极了,“如果我说,我明知道你做的是错的,可是因为我心里想着你,一直一直想着你,所以我不想背叛你,你相信吗?”
他相信!他怎么会不相信!阿百决不会和他撒谎,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只是他回答不出口,因为阿百一来,他的心全乱了。虽然他还是不能放过阮瞻,但具体怎么做,他有点拿不准了。
“那么――你先到别的地方去。”司马南涩着嗓子说,“一会儿这里的事完了,我会去找你。我答应你,只要阮瞻乖乖听话,我决不动岳小夏一根头发!”
阿百站着不动,只是摇摇美丽的头。
“怎么,你不相信我?”司马南反问,但随即想起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阿百相信的,毕竟,是他骗了她,是他囚困了她。
“我相信,只要是你说的,不管什么我都相信。”阿百异常坚定地说,让司马南都觉得配不上她这样的感情,不自觉地心虚。
“那为什么不离开。听话,走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是为了什么。”
“我不走,但是我也不是来粘你的。既然你当年离开,也许证明我对你并没有那么重要,那么,我也不会给你带来麻烦。我这次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然后把这个给你。”阿百说着伸出右手,娇嫩的手心里,在司马南眼皮底下显现出那块奇特的红色石头来。
司马南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看阮瞻,见他面色平静,根本好像没听到一样,也根本不为成功地骗过了他而得意。
“怎么在你这儿?他手里的是赝品吗?”
“没有赝品。”阮瞻插嘴道,“那是为了要引你上塔的诱饵,你太贪图这块石头了,连真伪也没有辨清。”
司马南语结。不过他没有心思在意阮瞻的话,而是把精神全集中在那颗小红石头上。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也是他费尽心机也没有找到的,现在阿百把它拿到他面前,他要抢走吗?不,不对,阿百说要送给他。可是,为什么?
他无意间得知有这么一块神奇的石头,也同时得知了这石头的神奇功效。他欣喜于它能帮他实现多年来的梦想,所以一直想弄到手。他想那石头一定是巫教的宝贝,阿百再爱他,也不会把它给他,所以他一直不敢让阿百知道他的愿望,怕她从此会戒备他,他就更难得手。阿百去世后,他翻遍了所有的地方也还是没找到。
可是,看现在的样子,阿百是要把石头送给他吗?
“给我?”他有点不大相信地问。
“是啊,给你。”阿百温柔地微笑了一下,好像回忆起过去,“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想要这石头,我也在等你开口,可是你就是不问我。而我,想让你呆在我身边,也就没有主动给你。请你原谅我。”
“你现在要给我?”
阿百点点头,“是啊,我决定忘记这世界上的一切,去轮回到另一段人生,所以――”
“你要离开我?”这消息让司马南的心一下被抽空了一样,没着没落的,冲口问了出来。
阿百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触司马南的脸,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爱意和凄凉的意味,“你们汉人说的好,千里搭长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无论我有多爱,到最后――还是要放手!”
阿百的话说得那么伤心,让司马南心中冷热交加,说不出那难受的感觉是因为就要得到石头的喜悦,还是要失去阿百的难过,不由得冲口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不,阿百,时间是没有尽头的,世界上的事并没有最后。”司马南大声说,“你听我的,只要你肯把石头给我,我有办法。”
“我有什么你都可以拿去的。只是这块石头给你前,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阿百说着把石头举到司马南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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