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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还有一个不利的情况――司马南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会想其它方法来使他陷入被动。
化为浓雾的怨灵在他们身后不甘心地跟着,当他们到达了广场,雾气也没有停住,渐渐侵袭了过来。只是和阮瞻判断的相同,雾气在广场上虽然也一样弥漫着,但却没有那么浓,能见度比街道上稍微好了一些,让几个围坐在树边的人都能看到其它人。
可能因为那火手印打出的火带有灵力的缘故,那棵树还在燃烧着,象一支巨大的火把一样,虽然这些背对着树坐着的人都没有感到丝毫的热力,好像身后燃着的是冷火,但这火焰和每个人贴在身前的那三张符咒搭配起来,成功的阻止了怨灵的进袭!
雾气剧烈的翻滚着,有如滚水一样,小夏知道他们是不甘心,也知道他们等不了多久就又会想办法攻击。她看了阮瞻一眼,见他神色虽然平静,但脸色还是不大好,心中不住的祈祷他能快点好起来,同时明白他们又躲过了一波危险,但,那只是暂时的,更大的凶险还在后面。
……………………
司马南安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洪好好面带怒色地收拾着女人的那一套东西。
他知道她不满意他们住的地方。自从他把她从缅甸带回来,他给她的一直是最奢华的生活,所以尽管这间旅店已经是洪清镇中最好的了,她还是不满意。
他对这些倒不怎么在意,他住过这世上最糟糕的地方――坟墓,对他而言,物质和享受并没有那么重要,他要的只是那种优越感,可以掌握一切、可以藐视一切。包括洪好好在内,也不过是他最耀目的装饰品,他从来没放在心上!
而他最初盯上阮瞻只是因为好奇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不是装神弄鬼的假神棍,而是真有天生灵力的异人,于是他想戏弄一下阮瞻,好像吃饱了的猫戏弄老鼠一样。
然而,他败了。
第一次是因为大意,这次大意让他伤了魂根,所以在后面的几次,他不得不运用手段在背后催生那一场场的斗法和斗智。这么做,他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让阮瞻败,因为他了解到那个看来冷冰冰的小子越来越强大,而且竟然是无意识中就越来越强,这让他有三分担心;另一方面,他想让阮瞻赢,这样他就会活着,会等到自己的伤势完全恢复,然后亲手打倒他!
他这一生,要什么东西都很明确,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的,到最后他竟然发现,他是怕阮瞻的,就像一个迟暮的王者看到一个咄咄逼人的年青英雄要把自己赶下王座一样的感觉。
还有,阮瞻是那个人的孩子,是那个人一手调教出来的,所以他就更不能容忍!
但这一次,让他下定决心非要除了阮瞻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那就是阿百手里的那个秘密。
其实他的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应该再过一阵子才最有把握的,可他却装作完全好了,就是因为他不能再等下去。阿百死后,他知道她有未解的心结,因而魂魄不离。所以他只好把她封印在枯井里不让她出来,一年一年的任她在孤寂中煎熬,就是因为怕那个秘密泄露出去。
那是他怎么也没得到的,当然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只是他没想到阮瞻他们会在山林里遇到阿百的魂魄,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她带了出来。眼看着他们日复一日的生活在一起,他真的怕阿百会把那个秘密说出去。所以,他不得不在仓促之间动手!
“准备好了吗?”他看厌了洪好好似乎没完没了的整理工作。
“还没,这里的破柜子――”
“我没说那个。”司马南打断了洪好好的话,“我是说作法的事准备的如何?”
洪好好见他的脸阴沉了下来,连忙把抱怨的话咽到肚子里。跟着他那么多年了,早了解了他喜怒无常的个性,高兴的时候把全世界都给你也不皱一下眉头,但下一秒钟也可能杀了你都不眨眼。
“早就准备好了。”
“不会像上次对付万里一样,不但没有办理了他,还让他有机会把自己摆到了供桌上,想伸手也不行了吧?”司马南笑了一下,但却让洪好好噤若寒蝉。
“那是――我错。”洪好好本想说是手下人不力的,但终究没有说,“可是这次你住到万里的隔壁来,不是完全抵消了他的优势了吗?离那么近的话,要背人耳目的杀了他还不容易?”
“容易吗?可这么多次,不也没伤到这两个小子半点性命!”司马南自嘲地说。不过他想起万里这样一番大闹就转劣势为优势,实在有些巧智,不自禁有三分欣赏。而自己大大方方的以普通人的身份近到万里的身边来,让他坐立不安,而且随时威胁到他的生命这一招则更是高杆!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快午夜了,万里那个小子大概在隔壁睡得正香呢,不过今天他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新镇里的阮瞻。
那个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可骨子里的悍勇还真是够人喝一壶的。不过他毕竟还年青,以为破了他的水观术,还在新镇外布了无法强攻的结界就行了吗?
结界可以封住整座城镇的上空,甚至连地下也无法通过,可是如果是在有水道通向外界的地方,那就无法轻易封住空间了。因为水势无形,又是流动的,如果连水也封住,非要特殊的功力不可,而阮瞻无论多么天赋异秉,现在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当阮瞻打破他的结界时,布下那个会让强行破界者玉石俱焚的结界时,那种又一次被翻盘的气愤让他一时没有意识到这个,不过冷静下来后,他终于想到了这个小小的漏洞。而且巧的是,洪清镇缺水,后来才发现镇下有一条地下河,而这条河是从镇外通向镇内的。
这就为他施法提供了可能,虽然水势的流动可能会使他的法术减少一点效力,但这也足够那姓阮的小子受的了。虽然他看不到阮瞻的情况,但靠猜的他也能猜出,目前阮瞻一定是利用符咒力保护住自己和其它的幸存者,然后争取时间恢复被自己封住的灵能。
阮瞻用的是什么符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至于这小子要想在短时间内自行恢复灵能简直是痴心妄想。恢复灵能也是需要其它灵力配合的,一点没有的话,拿什么恢复?法力、灵力、拘魂力、全被他封上了,阮瞻还能蹦哒到哪里去?
他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得意,于是也不再耽误时间,带着洪好好趁黑来到了新镇外连通地下河的地方。
他抬眼看了一下天色,正巧一片乌云遮蔽了月亮,天象非常配合此刻的极阴之时。他见状立即抓紧机会站到提前算好的方位上,从洪好好手里托着的那个黑漆木盘中拿出一个纸折的、上面画满了符咒的、奇奇怪怪的鱼形东西,然后默念咒语,在乌云就要离开月亮前的一刹那,咬破舌尖,‘扑’的喷了一点血在手中的纸鱼上,一抬手就把鱼丢在了井口里!
黑漆漆的井里,那条白纸鱼有如一盏明亮的灯一样跌落在水面上,像真鱼一样扑腾了几下,然后通体变得漆黑,一翻身潜入了水中,箭一样遁水而去,转瞬间就失去了踪影。
“去吧!去吧!去污了所有的符咒,让怨灵再没有阻碍,让以符咒为护界的人再没有屏障!”他对着井口说着,脸色被黑沉的水衬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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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 第六篇迷城 第二十章塔
广场上。
几个人还是和那些隐藏了怨灵的浓雾对峙着,幸好那棵被符咒燃着了的树有如火把一样照亮着小小的一隅,贴在地上的符咒也阻止了邪气侵袭。
然而,阮瞻却有一点不安,那是从他的内心感觉而来,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觉得威胁就在附近。
唰――
一阵凉风从他的发梢处掠过,来的方向和速度都有些怪异,让他立即紧张起来。他朝向风来的方向吸了一口气,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腥味,还有潮气。
这个空城被浓雾包围着,外围又被他用结界封住了,这就好像是大家都待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盒子里,即使有风的流动,也不会吹拂有凉意的微风,而且这个风从湖那边吹来的,他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得到。
“小夏,到这边来。”他准确地伸出手。
把那小手握在自己手里后,他立即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拉住我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要松开!”
小夏应了一声,也不问问出了什么事。她只见到阮瞻面色凝重,知道肯定又出了问题,但她只要跟着他就好,她相信他能解决,因此决不多嘴。
唰――
又一阵风吹了过来,比上次的风大了很多。阮瞻握紧小夏的手,用他稍微释放了一点的灵能仔细听着那声音的来源。在一般人无法感知的声音里,听出有一个东西由远及近而来,带着‘哗哗’的水声和‘隆隆’的奇怪声响,越来越近!
那是什么,为什么兼带着水火二气?
他皱眉沉思,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震,大喊一声,“符咒都扔掉,快趴在花池旁边!”
话一说完,他立刻拉着小夏伏到了就近的花池边,伸手紧紧护着小夏的身体。花池边有新鲜泥土和花朵味道,他能准确的判断位置。让他奇怪的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那些怨气竟然没有使花朵死掉,还是正常地开放着。
也许,这是那个塔的关系。风水术他不太精通,但那个塔从外形、位置和五行来看,好像确实镇着什么东西,甚至有封印力。如果再出现什么他无法控制的意外,他只好带这些人去塔里,看看有没有生路。
他大喝了一声后,率先躲了起来,其余的人都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也忙不迭地依样照做,左德甚至把疯疯颠颠的毛富也扯了过来。
这一切不过十几秒钟的事,而他们一离开‘火把’和符咒的保护范围,浓雾就侵袭过来。
眼见着雾气就要飘过来吞食掉他们,刘红吓得尖声大叫。但伴随着她的叫声,一声尖锐的破水之声也从人工湖处传出,接着一团黑色的水凌空袭来!
那团黑水虽然飞得极快,但小夏还是看清楚那是一团鱼形的水,好像灯节时胖胖的透明鱼灯一样,只不过它的肚子里不是灯光或者烛光,而是奇怪的黑色符咒,宛如缠在一团的细小的蛇,随着黑鱼的前行而蠕动着。
那黑鱼从湖中窜出后,好像长了眼睛或者有什么制导系统一样,直接向‘火把’和地上的那些符咒的方向而去,然后在半空中分解成无数细小的水珠,但并没有散开,而是一滴也没有浪费,全集中地落在那片众人曾经坐过的地方!
登时,各种怪叫声同时响起。
小夏伏在阮瞻的怀里,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只见那黑鱼化成的水珠有着巨大的腐蚀力,不仅把‘火把’瞬间浇灭,其它被淋到的东西也无一幸免。广场上大理石的地面冒起了白烟,发出‘嗞嗞’的声音,被腐蚀得坑坑洼洼,植物在碰到黑水珠的一刹那立刻枯萎,而那些纸制的符咒在遇到水珠后竟然‘腾’地燃烧了起来,眨眼就连纸灰也不剩了。
不知道那黑鱼化成的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破坏力,就连那些无形的雾气也受到了侵害。黑水所过之处,虚无的雾气好像有形了一样,伴随着一声声仿佛极远又极近的凄厉惨叫,在半空中像一块块碎布一样急速落到地面上,再化为一股白气,蒸发一样消失不见!
周围的雾气受到这股外力的震荡,在夹杂着哭泣、咒骂、嗡嗡声的习习阴风中潮水般向后退,闪出一大片地方,直退到广场的外围。
“雾气退到哪里了?”阮瞻问小夏。
“广场外面。”
“趁他们还没追上来,快,到塔里去!”
小夏还没回答,刘红就先从她身边冲了过去,差点推得小夏摔了一跤,接着是马记者,还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笑又叫,但却凑热闹一样跟着的毛富。
只有左德没有跑,跟着小夏他们一起,因为阮瞻看不见,小夏不敢跑,只能快步走。
身后的浓雾被那突然出现的黑鱼吓得后撤了一段距离,但当那强大的腐蚀力量消失,众人开始往塔里跑的时候,怨灵们也缓过神来,立即追了过来。
小夏一边快步走,一边扭头看,见那雾气好像是被狂风吹拂的白烟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翻涌着,眼看着把他们因提前动作而形成的距离优势抵消了!
“你先进塔!”阮瞻神色冷静,轻推了小夏一把。
“绝不!除非我死!”小夏抱紧了阮瞻的胳膊,又向后看了一眼,见雾气就差十几米就会覆盖他们了。
阮瞻知道小夏无论如何是不会放手的,这时候也没时间劝他,只好向后猛一挥手,但却只是虚晃一招,什么也没打出,趁着雾气滞了一滞的时机,对小夏说了一个字:跑!
从广场通向塔的路只有一条曲折的回廊,小夏的速度虽然不够快,但阮瞻看不见,全凭她拉着才能跑起来,好在阮瞻跑得坚定而放松,完全信任的让她带路,所以她反而不觉得怎么费力。何况左德一直在断后,保证阮瞻不会从这狭窄的小径上摔到水里!
跑上回廊,小夏才知道绝对不能掉到湖水里!
谭记者变成死鱼的时候,他们来到过湖水旁边。那时候湖水是清澈的,至少是正常的、流动的,而此刻,整个湖面像一块生锈的铁板一样,不仅一点波光流动也没有,颜色也变成了深褐色。而且,这铁板还好像一个可怕的搅碎机,小夏在奔跑中不小心把一只鞋子跑掉了,被后面没反应过来的的左德一脚踢到了湖里,结果她亲眼看到那快变成黑色的湖面上突然浮上来无数排牙齿,争抢着把她的鞋子咬成碎片!
水里有什么?比最饥饿的鲨鱼还要厉害!
但她没有心情想这些,也没时间扭头看了,只是一心向前跑――十米、五米、三米――
就在她要跨入塔门的时候,感觉到雾气已经围了上来,耳边传来让人汗毛直竖的哭泣声!
只有一米而已!
她大叫一声,拼命向前一窜,同时那只手死命拉着阮瞻,两人几乎是鱼跃着摔进了塔里!在愤怒的哀号声中,塔门‘咣当’一声在身后关上!
呯呯呯――
大门被砸得山响,而且不停的颤动,好像马上就会倒下,但毕竟把怨灵关在了外面,他们暂时又躲过一劫。
小夏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裂开了,瘫倒在地面上动不了,全身的力气只够勉强呼吸用。她‘呼呼’地喘着粗气,转头一看阮瞻,见他虽然没有她那么难受,不过也是气喘吁吁。
小夏心叫了一声万幸,幸好前面进塔的人把大门敞开着,幸好塔门够宽却不太高,幸好他们赶上了最后一刻,也幸好左德能及时进来了。
几个人就那样坐了一会儿,等呼吸平静了些才意识到这塔太静了,先前进塔的三个人一点声音也没发出,就连一直疯笑的毛富也没有出声。
“他们上塔去了。”左德指了指楼梯。
由于新镇中根本没有人住,这塔的管理人员当然也没有到位,所以塔里积着厚厚的尘土,从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零乱的脚印从大门处一直延伸到楼梯那里去。
“我们上去吗?”小夏问。
“最好快做决定。”左德向门边看了一眼。
只见窗外被一层层的浓雾包围着,看不见外面的任何景物,好像他们被关在一间四面是白墙的密室里。而且虽然怨灵不在捶打门窗,却从缝隙中渗进了一丝丝的阴冷之气。这和他们在那间底商民居里的情况类似,只要时间一长,早晚还会被怨灵突破这些保护界限。
他们的怨气太深了,而且肯定被释放他们的那个人加持了某些力量,使他们变得非常强大,几乎无可阻挡!
“上去。塔尖是聚气之所,阻挡力会强一点。”阮瞻说。
三个人还是小夏在前,阮瞻在中间,左德断后,慢慢爬了上去。
这塔是尖锥形,底层的空间最大,在中间的部位摆了个巨大的铜钟,不过这钟是倒扣着的,好像不是要去撞响,旁边有一圈小铜钟围着,所有的钟上都刻着奇怪的花纹,这让那个铜钟看来像是个用来展览的古物。钟的后面是一个同样很巨大的香案,只是此时没有香火,也没有泥塑的佛像。佛像是像壁画一样画了满墙的,不过小夏看得仓促,也没认出是哪位佛祖保护了他们,让那些怨灵无法进来!
以上的每一层都很空旷,没了什么东西,只有沿着墙壁摆了一排排的玻璃柜子。由于整座塔都被浓雾包围着,塔里一片昏黑,只看得见路而已,小夏也没心思去参观。
他们就这么一层层向上走,一直走到了第八层才停下。这一层没有柜子,地面上用竹质的东西彻了一个八卦,先期到达的三个人就围坐在那里,因为他们的到来,还一副受了惊的表情,而毛富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
“为什么不上到顶层?”
“那里太黑太小了!”刘红回答,“我怕!”她说着看向左德。
左德毕竟心软,叹了口气,还是走到她身边去,成为她的依靠。
“那我们上去吧!”小夏说。
又黑又小不怕,脏也不怕,重要的是有个地方让阮瞻可以好好恢复一下,况且还要和外界的万里联络,所以安静是第一位的。他不能恢复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活不了。但就算他们不能活着出去,她也想和阮瞻单独待在一起。
阮瞻没有说话,任小夏把他拉到最上一层去。事实上自从他们开始爬这座塔,他就没再说话了。
顶层确实黑,不过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小夏摸了一下口袋,手机居然还在,没有因为四处乱跑而弄丢。她按了一下键,屏幕上的幽蓝光线照亮了周围。
顶层之所以那么黑是因为这里的窗子非常小,虽然围在墙壁的四周整整一圈,但却宽不过三寸,使人感觉好像被关在一个箱子里,只打开了一条箱缝,非常古怪。
“你还好吗?”小夏和阮瞻并排坐在地上。
“还好,我必须尽快恢复。”阮瞻皱紧了眉头,“现在局势越来越紧了,万里在外面也不安全。你没看到吗?司马南杀过来了!”
“那条黑鱼是他制造出来的?”
“原来是黑鱼!”阮瞻冷哼了一声,“我一直琢磨他的道术,现在才明白他最得意的招数是以符纸折成各种东西,施以法术。真是高端!”
“你好像很熟悉?”
小夏的问话让阮瞻有一瞬间无语,然后才慢慢地道:“司马南可能和我有渊源,因为我父亲也会这种术,小时候他常常用纸折了小动物来陪我。他平时不和我说话,我以为他并不爱我,事实上我以为这世界没人会爱我,所以有点恨他,恨他收留了我,却不给我一点关注。很没良心,是吗?”阮瞻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他教我什么,我虽然记下了,但从来不练习,就算因为天生良能而无意间能使用,我也封起来,绝对不用。我想让他生气,可是他还是什么也不说,好像看不到一样,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跟我比耐心!我五岁被送到他身边,十七岁他离开我,十二年来他一直那么淡然的对待我。我一直不明白他,不过现在有些懂了。虽然我说不出来,但好像有些理解他的心了。”
小夏静静地听着阮瞻说话,看着他眼睛里渐渐地湿润,没有打断他,只是凑近了些,握住他冰冷的手。他看来那么温文尔雅,大方坦荡,其实他把自己的心埋得很深很深,很少这样表露感情。当她渐渐贴近他的心,才知道他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苦,更激起了要永远温暖他、陪伴他的决心。
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怎么样也不放弃!
“我那时候多么气急败坏啊!”阮瞻苦笑一下,“像个刺猬一样,有人走近,我就刺人家,想让全世界都恨我!”
“没关系啊,我爱你就行了。”小夏轻轻地说,“我也想让全世界都恨你,这样,就没有人会和我抢你了。”
她的话,无论声音、语调还是语意都太温柔了,阮瞻只觉得一颗心都融化了,伸臂把她拥在怀里,感觉她温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情不自禁地捉住,深深的吻下去。
黑暗阴冷的斗室之中,因为这个缠绵的热吻而温暖了起来,什么司马南、什么怨灵、什么空城,一切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她对他的爱情,他对她的渴望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良久――
“你这样,我是没办法解开封印我的灵能的咒力的!”阮瞻喘息着,趁着这个吻还没有擦枪走火到无法控制时,勉力拉开小夏一点,“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成为同命鸳鸯!”
“好吧好吧!”小夏在放开阮瞻前调皮的在他嘴唇上又啄了一下,“先告诉我,你和司马南到底有什么渊源我就不吵你。”
“说实话,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道。”阮瞻又习惯性地皱眉,“我只是知道他的术法我父亲也会,你不明白,在道术上,门派之见是很深的,假如不是有特殊的关系,一派不可能知道另一派的事。就好像包大同,他父亲和我父亲是有过命交情的好朋友,但我们之间并不了解彼此的道术。”
“他不会是你的师叔什么的吧?”小夏猜测。
“很可能,但也可能是其它关系,总之渊源很深。”阮瞻说:“所以,我虽然了解他,但并不是全部,可他却可能知道我所有的道法,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不然是无法战胜他的。”
“好吧,我不吵你!”小夏知道只要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就会定不下心来,于是干脆站了起来,“我给你――怎么说来着――护法,对,我给你护法。现在看来还安宁,我就坐在大门外的楼梯上,你慢慢想、慢慢恢复。如果有事,我们互相叫一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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