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是昨晚在停灵的地方不停叫着的那一只!
阿旺认出了这只从没有现出过身影的猫,感觉这一次它不再是远远的盯着他,而是好像蹲在他肩膀上,它的叫声就在他的耳边。
他蓦然停住,用眼角的余光左右瞟瞟,突然发觉左侧的树林中有一对幽绿闪亮的眼睛在看他!
惊骇之下,他手中香火差点掉在地上。
“别缠我!”他大叫一声,开始向村子的方向跑。山路漆黑,只有燃烧着的香头一闪一闪地在前方指引,更显诡异,宛如勾魂的地狱火苗!
“喵――”不到一分钟,那催命般的猫叫又响起了,就在他背上!
阿旺腾出一只手来往背后抓,什么也没抓到。可他就是感到后背温热着,身子也沉重起来,仿佛背着个什么东西,而那猫叫声又一声紧似一声地追在他身后!
一块突起的石头绊了他一跤,手中的捧香摔出好远,在黑暗中慢慢熄灭了微弱的红光。阿旺顾不得去捡,爬起来拼命跑,同时一股奇痒从头脸上传来。他边跑边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触手之下,竟然是一片猫皮!
“救命!”他大喊一声,也顾不得不能回头的规矩了,前后左右地张望,但确实没发觉什么跟着他,只有他从内心深处的阵阵恐惧。
他喊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回他的房子,紧紧关上大门,然后坐到后厅的火塘处。
甩开了吗?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火塘里的火让他感到安全一点了。
半天,没有动静!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可是――
“喵――”
再一次,那只看不见身影的猫又回到了他身边。它喵喵的叫着,由远及近,然后穿墙入室,伏在了阿旺的背上,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
阿旺吓得跳了起来,拿出火塘里的一根燃着的柴棒,在空中乱舞乱挥,疯了一样追逐那没有踪影,旁人也听不见的猫叫。
可是不但没有赶走那猫,反而觉得那猫叫声越来越清晰,慢慢地,他竟然听到猫叫声来自自己的肚子里!
他‘哗’地扯开蓝色对襟布褂,看到自己平滑的胸口正中,慢慢鼓起了一个小包,和被毒虫叮咬过一样。只是这小包没有变红,只是越来越鼓!
他惊恐地用手去按,入手处,只感到那么个小包里有什么活的东西,当碰到他手后突然一滑,又转到另一个地方去。
他再按,小包就再移位――
随着他的手越拍越快,小包也越移越快,到后来,他没有时间判断,只是不停地、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喵――”
又一声猫叫从阿旺的肚子里传出,让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呆在当地!
小猫笑了,有谁听过小猫笑的?可是阿旺明明感觉它是笑的!阴森的、得意的、轻蔑的笑!
‘啵’的一声,在他发呆的时间里,他胸口上的小包长大到了一定程度,有一个东西破皮而出!
一根草!确切地说是一株植物,从他的胸膛里钻了出来!
巨痛一下子袭击了阿旺!这时候猫叫声也停止了,但是他能感觉到猫爪子在挠他的心肝!一下一下、横拉竖扯、支离破碎!
阿旺疼得死去活来,但嘴巴象被封住一样无法张开,只有闷在喉咙里的叫。当他终于张开口来,却吐出一团花毛!
他来不及惊愕,因为他感觉肚子被人剖开了!低头一看,是那株植物以奇异的速度滋长了开来,在他整个胸膛上竖成一线。
然后他什么也听不到,倒下前,他看到眼前一片红色的雾散了开来!还有他的爹就站在门口,青灰枯瘦得变形的脸上,挂着一滴鬼泪。
村寨中的人回来的时候,发现距村口几步远的地方,还剩一截的捧香掉在地上,早已熄灭多时,当时大家就感到大事不妙!赶回村里后,看见阿旺家黑灯瞎火的,门从里面反锁,任人怎么叫也叫不开!
在村长的主持和阿旺老婆的点头下,几个年青劳力劈开了木门。当大家进入后厅时,那恐怖恶心的一幕,让许多人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阿旺仰躺在火塘的边上,脸上呈现出一丝苦笑,眼睛瞪得大大的,白眼球都变成了红的。而他的身体,确切地说是他的胸膛正中爆开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中,内脏喷得到处都是,他的心脏就放在了他的左手里!
阿旺的老婆见状当场昏了过去,村民们也都心惊肉跳,但目光却瞧向阿木和阿水。
他们中谁是下一个?
“阿木――阿木――”
一个苍老的声音把阿木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下子坐起来,推了推身边的老婆,可他老婆睡得很实,一点没有醒转的样子!
“阿木――阿木――”
“是谁?”他哆嗦着问。
自从哥哥阿旺那件事后已经一个星期了,他本以为会平静下来,没想到终究逃不过!
“阿木――阿木――”
是爹的声音!
阿木的冷汗落了下来。那天看到捧香没有接回家中的牌位前,哥哥又死得那么离奇,他就知道是他爹的阴魂不散了!
他再度猛摇身边的老婆、可是那女人如同死了一般没有反应。而这时,木制的楼板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
“阿木――阿木――”
他骇得从床上滚落下来,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正是向他住的厢房这边来的。别看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差点尿了裤子。慌乱中,躲到了床底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双赤脚直‘走’到床边。
虽说是走,也有着‘正常’的脚步声,但那双脚却离地有三寸,细瘦的脚腕上,有一圈深深的牙印。那是他爹的脚没错,那丑陋的疤痕是为了保护他而被野狗咬的!
爹曾经那么疼爱他,可他却――如今爹是来掐死他的吧!
他躲在床下一动也不敢动,盼望着他爹的鬼魂找不到他就会离开。但那双脚在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一颗头慢慢降了下来。
月光下,阿木看到那张脸是他爹没错。只是脸孔已经糜烂,因为过于瘦弱,才一腐烂就露出了白惨惨的骨头。
“阿木――”他动了动嘴唇,象笑了一下一样,“把肚子剖开!”
阿木差点昏厥过去,看着一双枯手向自己伸了过来!
“爹,不要,阿木知道错了!”他哭喊。
“剖开肚子――阿木――剖开肚子!”枯手摸到了他的咽喉!
“不!”他本能地推开那只手,由于用力过大,竟然把手打得脱离了手腕。但那手依然顽强地向前爬。
“快点――剖开肚子!”
阿木见那手又抓了过来,惨叫了一声,与此同时一声猫叫也同时响起。那猫的声音如此泼辣凶狠,吓得他爹的鬼魂一下子不见了踪影,但那声‘阿木’还拖长了声音响着。
阿木见状连忙从床底下爬出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腿软的跌在床上。
“喵――”不知哪里的猫又叫了一声。
“知道啦,你救我阿木一条命,我不会亏待你啦,明天你来,我给你鱼吃!”阿木对着半开的窗户说。
开灯看看手表,还只是半夜,可他也不敢再睡了,发愁着要怎么才能熬到天明。
爹会再找他来吗?也许他明天要去坟上祭一下,要爹放过他,或者他搬到他老婆娘家的寨子里去?要是那个猫还在就好了,没想到猫还能辟邪!
他才这样想,耳边就配合地传来一声猫叫。可是这猫叫声太近了,阿木备受惊吓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以为野猫闯进来了。
可是他左顾右盼,哪有猫的影子?
“喵――”声音又近了,提醒他猫就在附近,或者就在他身上!
一瞬间,阿木突然有种感觉――爹是来救他的,而害他的是这只猫!
那是人在生死瞬间的本能,那是他最后的觉悟,随着他的嘴巴无法张开,他恐惧得浑身酸软,冷汗如雨,他亲眼看到哥哥的死在自己身上复制!
阿旺和阿木的死吓坏了霸道凶狠的阿水。他在三兄弟中最是厉害,不敢说横行乡里,但也是无人敢惹的人。可是这一次,每个人都说是冤鬼索命,看着乡亲们冷冷的眼神,他真正害怕起来。
他曾经殴打过他的爹!
二哥的老婆哭喊着去村长那里报丧后,曾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在看到二哥和大哥一样的惨死状后,吓得把屎尿全交待在了宽脚裤里,一路淋漓到家。
然后他二话不说,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山的那边就安全了,鬼魂穿越不了高山和河谷,他要离得远远的,趁鬼魂白天不能追上他的时候,所以他要马上走!
他不顾老婆孩子的哭叫,只说哪天来接他们,就拿了家里的细软离开了。
他匆匆忙忙在山林中穿行了半天,中午时分累得快走不动了,于是找了块阴凉地坐下休息,但才一坐下就听到一声猫叫。
他常在山林中打猎的,身上也带着猎枪,可是这猫叫竟然吓到他了。因为,那猫好像就在他的背上,而且那声音象是在笑。
猫会笑吗?没人知道猫笑是什么样的,但是他就那么感觉!还有他从没想过,人可以那么惊恐的!
阿水的尸体在几天后才由一个打猎的后生发现,他的死状比他两个哥哥还惨。血腥吸引了野兽来,把他的尸体啃得几乎成了一付枯骨,但是他的那颗心,还在左手中握着,竟然没有野兽肯吃!
对于这三兄弟的死,村民们并没有报官。在他们的宗教信仰里,他们尊各种生灵为神,对于这样忤逆不孝的儿子,遭天谴有什么奇怪!根本是正常死亡的范围,就连他们的老婆儿女也没有要讨说法的意思,村寨又那么偏远,事情也就不了了知。
好在以后的数月,并没有再发生这种事!这偏远的山区又恢复了宁静,这秘密的死亡被日复一日的山风吹拂进深深的山林!
驱魔人 第三章 生日与工作
第三章生日与工作
小夏从家乡回来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去事务所报道了。
上次日本鬼的事件折腾得她心力交瘁,终于休了生平最长的一次病假,足足有两个月之久,转眼从冬末到了春天。
“嗯,黑了点,不过壮实多了。”主任笑咪咪地说,好像很高兴她这个后进分子返回精英团队。
小夏急忙送上一点家乡土产。
主任和她多年师生,又多年领导和下属关系,也不和她客气,接过东西来示意她坐下。
“小夏,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想给你个事情做。”
“主任尽管吩咐。”小夏一付听话好孩子的模样。
“哦,是工作调动的事。”
虽然主任轻描淡写,小夏还是吓了一跳!
是她的低能终于让主任忍无可忍了还是病假休得太长?她要失业了?还是被下放去当茶水小妹?她是典型的‘月光’一族,每个月底都要去万里那蹭几顿才能渡过,如果她失业或者降级,是不是要游荡街头了?
“调动啊――那个――给个机会行不行?”
主任饶有兴味地摆弄着小夏带给他的礼物,头也不抬地说,“什么机会不机会,以为我要开除你吗?不要怕,不过是正常的工作调动!”
正常调动?就这么个事务所,能调到哪里?还叫她不要怕!那可能嘛!她这种边缘人物心理很脆弱的,一有风吹草动就以为自己会倒霉。
“你才进门时,不是正有个人和我刚刚谈完吗?”
小夏想了一下,点点头。
那个人和她擦身而过,互相点了个头。在她的短暂记忆中,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相貌即不太丑也不太帅,身材也是中等,其余的印象就很模糊了。说白了,就是个很普通的人,不会被人特别注意。
“他是谁?”
“他叫关正,是我以前的学生,比你高四届,严格说来也算你的学长。”主任抬起头来,“他是个很理想主义的人,我教了那么多学生,说实话,他可能是最相信法律的一个,一心想要维护社会公义。”
主任说到这里有点感慨,“才学习法律的时候,一腔热血的人很多,可是投身到现实中后,还能保持赤子之心就不容易了,人有太多的贪欲了!小夏,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么多学生和这么多员工中,总是回护你吗?”
“我狗屎运好呗!”小夏傻笑了一下。
“是因为你还有一颗善良正直的心。”主任微笑,“这听来很酸,可确实是实话。如果事务所中还有一个不会为了钱而昧良心的人,或者说不会为了这个而挣扎的人,可能就是你了。”
小夏觉得自己冷汗落了下来,顺着脖颈一直流到胸口。这是自己吗?不是说雷锋吧?她刚才还怕被降级后会没有钱去买那条自己看中的名牌裙子,现在主任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人!
她羞愧地低下头,低声说着,“您太过奖了!”心里却在想,那裙子二千块钱一条,这也太腐败了!可是――也实在太漂亮了!
不过,这不是主任又给自己下套吧?
“我说的是真的。”主任一脸正经,“不过,咱们说正事。关正从毕业到现在,一直致力于法律援助事务。他在学校时是有名的高材生,法律业务能力很强,可以有很多机会赚大钱,可是他对那些不屑一顾。和钱比起来,他更看重理想。”
“确实是理解主义者,值得钦佩。”小夏诚挚地说。
“是的。说来可能不容易理解,可他就是这样的人。其实他是很有侠气的,愿意帮助弱者,劫富济贫。这些年他一直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在乡村进行法律宣传和向弱势群体免费提供法律服务,上个月才回来。可是,你猜他来我这儿干什么?”
“看望老师呗!”不夏顺嘴答,但心里却意识到这和自己的工作调动是有关的,真希望自己想错了,但主任的回答却打碎了她的幻想。
“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主任慈爱地看了小夏一眼,可小夏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一脸老奸巨滑,“他在几个财团的赞助下,成立了一个连锁型的民间法律援助机构,全国大约十几家吧,本市也有一家。可是他没有那么多人手,所以他来我这儿挖人,想找个即有正义感又有实力的年青人,让我支援他的义举。”
小夏眼前登时出现幻觉,亲眼看到那条美丽的裙子象被惩罚的亡魂一样灰飞烟灭。
“我想,整间事务所来说,你是最适合的了。”主任终于道出正题。
“那个――正义感我有。至于实力――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小夏挣扎着说。
她不是不想做法律援助的工作,事务所里每回有这样的案子她都抢着去做,因为她的本性里喜欢帮人,心肠又软,又不会拒绝别人。帮助弱者,她非常愿意。
可是如果要她离开这里去其它地方工作,那么她再犯了错,大概没人能容忍她了。更重要的是,在这种靠民间赞助来发薪水的援助机构,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看来必须要改,而且她的漂亮衣服也将和她永远永别了。
还有她可怜的那点存款,她才为了送那两个臭男人礼物而花光了!
唉――
“不要这么说,你这孩子就是不自信!你就是马马虎虎的个性,如果认真一点,一定会是个好律师。你其实也是个有侠气的女孩子,正好符合关正的要求。”
“印象中大侠都是很穷的!”小夏咕哝了一声。
她以为主任不会听见的,可主任年纪虽然不小,该听见的一句落不下。
“哦,是在担心经济问题啊!”主任笑了起来,“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虽然去他的法律援助机构工作,但人事关系还是在长空,你的五险一金还有薪水全是所里给你出的。”
耶?还有这好事?!意外之喜!
小夏不善于掩饰的个性,让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还带着几分惊喜!
这样她不仅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去帮助别人,不用象在长空那样郁闷,而且经济条件没有变!当然胜诉奖金方面,援助机构一定是没有的,不过她在长空也拿不到多少,不算是损失!
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扮得美美的去帮助弱者,还真有点女侠的意思了!
“这下高兴了?”主任看着小夏从读书时代就没改变的孩子气,不由得好笑,但心情也被她带动得好了起来。想着以后不能每天被她气得无可奈何了,竟然有一丝不舍得。
小夏猛点头,“谢谢老师,果然老师有能力,知道什么材料放在什么地方,知人善任。”她毫不羞愧地拍马屁,“我一定为了法律正义好好干。”她发誓,忘了刚才还为了一条裙子而不愿意离开这里的高薪。
“嗯,以后常常来看我,不要只在发薪水那天才来。现在去收拾收拾吧!”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我这就给关正打电话,告诉他我有人选了,明天你就去这个地方报到。”说完他又嘱咐了几句,才叫小夏出去。
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玻璃门,看到小夏兴高采烈的样子,主任也很高兴,他愿意小夏过得快乐一点,而且自己也可以不用为了总回护她的错误被众多手下不满,一举两得,果然好主意!
小夏抱着收拾好的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人不请自到了。
“咦,这是你家还是我家,怎么你随便进出?”小夏瞪着闯入者,后者正舒服地坐在她的沙发上,吃着妈妈给她带回来的好吃的,没有一点要帮她拿重物的意思。
“咱们这么团结友爱,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万里说,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钥匙,那是他们上次集体住小夏家时配的。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打电话问伯母喽,她还问我什么时候娶你。”
小夏白了他一眼!
“你不想我吗?”万里有点期待地问。
“不想。”小夏心口不一。
能不想吗?两个多月没见了!她不仅想万里,另一个男人让她想得都心疼了。好歹万里还打个电话给她,可阮瞻竟然两个月对她不闻不问。
这让她摸不着头脑,他喜欢自己吗?为什么有时她感觉他对她那么好,远远超过了朋友的界限,有时又对她那么冰冷,仿佛她在这世界上就不存在。
“真不想?”
“想你有好处吗?”小夏也坐到沙发上,把万里挤得往边上挪了挪。
“就知道你势利。”万里用纸巾抹抹手,从衣袋里拿出个小盒子,“你这次在家过的生日,所以生日礼物后补给你。”
小夏脸上笑开了花,不是因为礼物,是因为万里会记得她的生日。
“你看你看,见到礼物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刚才对我不知道有多凶!”
“女人都喜欢礼物!”小夏振振有词。
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一款最新式的女式手机,“怪不得你不让我买手机,说是马上要降价,果然不用花一分钱就可以得到!但这也太贵了!”
“我是为了奖励你用手机当武器,怒砸中邪护士。”
小夏不理他,摆弄了一会儿新手机,心里还是很感动于万里的细心。他记得她的生日,知道她需要什么。他是个贴心的好男人,哪个女人得到他的爱情一定会很幸福的。
但这么贵的东西她能眼也不眨地收下,是因为她也准备了同样的礼物。上次阮瞻把万里的手机也弄坏了,她对万里说她有朋友可以以出场价买新款手机,叫他不要买,本来也是想送他们的。
她说着跑进房间拿出东西――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男款手机。
“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连借口也一样。”万里哭笑不得,“可是你忘了阿瞻从不用手机的,而且你不会选两个颜色不一样的吗,还真是笨!”
“号码不一样。”小夏随口答着。心想,她才不管阮瞻用不用手机,反正她希望可以随时联络到他。
只是――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仿佛专门为了回应她的心,万里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个普通的信封。
“这是什么?”小夏狐疑地接过来,“你给我写的情书吗?”
“情书的问题,可以考虑。不过这个不是,这是阿瞻那小子给你的迟到的生日礼物。”
一丝甜蜜登时涌上小夏的心头。
原来他记得的,他也记得她的生日!他心里终究是有她的,哪怕只是好朋友也好。在他那对人疏远冷淡的心里,有她的存在就好!
入手处,只觉得很轻,但又比正常的书信重,应该是个小小的硬物――
她才要打开信封,万里却拦住了她。
“提前说好,不要哭哦。”他很认真地说,“他虽然没有花一分钱,不过送的东西可是你最想要的。这家伙,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比谁都会哄女孩子,把我比下去了。”
“神神秘秘的,不相信你!”小夏拉掉万里的手,从信封中倒出里面的物品。
一个玉质的地藏王菩萨护身符安安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里,洁白如玉,仿佛放着圣光,连系着的红绳也被细心的换过了。
虽然以小夏的凡眼看不出什么,但她还是一下就认出这是那个自己丢在山坡上的护身符。她很确定,这是那件奶奶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为它的丢失心疼得不得了。
而今,阮瞻把它还了给她!
她提醒自己不哭,但眼泪还是盈满眼框。
“你走后,因为小王村里那些受惊的妇女需要心理治疗和拔除邪气,所以我每个周末都去那里义务做心理咨询。”万里在一旁解释,“而阮瞻差不多常住在那了。他一方面借心理医生的名义为那些受害者做催眠疗法,实际上是趁人不备大搞封建迷信;另一方面,他把那天你丢了护身符的山地画出了一片范围,还算计上了融雪后飘移的可能,然后象在网上卖广告一样,画成无数个格子,趴在那掘地三尺,每天都差不多折腾五、六个小时。找了两个月,还真让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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