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柳暗花溟
小夏下意识地抵挡,因为手中握了血木剑,所以一挡之下是把剑身指出去的,那黑猫见状只好弹到了别处去。显然,虽然它并不十分怕血木剑,但多少也有些避讳。
不过,它实在在矫健了,小夏虽然有宝贝在手,但一来不能发挥血木剑的真正威力,二来动作太慢,所以不过几回合,已经被黑猫抓伤了手臂和脖颈的好几处地方。而看黑猫的意思,除非小夏和它走,否则它会抓死小夏才甘休!
“跟我走!”它又一次发人言。
小夏不说话,警惕地望着它,手里握紧那只绣花鞋,身体语言明确表示,她不再想冒险去找救万里的法子,因为她有了新的机会!
“喵呜――”
它又一次厉叫,但这次竟然传出哭泣一样的声调,然后猛得身小夏扑来,目标是小夏的眼睛!
小夏惊叫着矮身避过,差点被挖掉双眼,正怕它再袭击,自己无力抵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念着她听不懂的文字,语调平直,就像是诵经一样,然后小夏看到了另一双放绿光的眼睛出现在树林的边缘!
那黑猫惨叫一声,逃跑了!
驱魔人 第三十一章 她是女人
第三十一章她是女人
“你是谁?”小夏虽然害怕,但感觉对方没有恶意,于是壮着胆子问。
没人回答。
不过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眨了一下,小夏这才注意到,这双眼睛的绿与黑猫眼睛的绿是不同的。黑猫的眼睛是幽绿幽绿的,泛着冷光,非常邪异,而躲在树丛后的那双眼睛却是正常的眼睛在黑夜中的反光,不过要更加明亮,并泛着一点绿色!
小夏爬起来,觉得躲在树丛后的应该是人类。并不是因为他诵经时用的是听不懂的人类语言,(黑猫也会说人话,可并不是人类。)而是根据那双眼睛距离地面的高度,以及在静夜中传来的细细的呼吸声来判断的。
“请问――”
她话还没说完,树丛忽然乱动了一阵,传来连续的沙沙声,而那双眼睛一闪就不见了。小夏看不太清楚,但凭感觉就知道躲在树后的怪人正在转身离开。
“别走!”她大叫一声,不顾死活地追进了树林里。
这一侧是密林,没有路。那个人走得很快,小夏在昏黑中只看到大片丛生的植物在自己面前分开后又急速合拢,不得已把血木剑当开山的器械,一边劈开挡路的植物,一边叫,“请等一下――有事请教――人命关天,求你帮个忙吧――啊――”
她一时没有砍开前方的灌木,结果那柔韧的枝条反弹了回来,正好抽打到她脸上,让她感到一阵辣辣的疼,连眼泪都出来了,可她还是不肯停下脚步,拼命向前追,“求你,停一下!”
她继续叫着前方那个仿佛是躲她一样的、越跑越快的、已经渐渐模糊的背影,“求你救命!救救他!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不让他死!停一下,至少把你的鞋拿走!啊――”
小夏又摔了一跤,而且狼狈得连爬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眼见着前方的影子完全消失,连树丛中有人走过的痕迹也消失不见了,心里明白那个怪人已经离开,不由得悲从中来,趴在草丛中放声大哭。
万里中的蛊很邪,阮瞻说只有找到丛林怪人才有办法,这山那么大,找个存心要躲起来的人是多么困难,而她好不容易遇到了,却被她跟丢了!
她为什么这么没有用!为什么一点忙也帮不上!象她这种人继续活着,对这个世界一点贡献也没有!只会浪费粮食!她平白无故地葬送了能够挽救万里生命的机会!也许是唯一的机会!
她简直就是个白痴!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自责的哭着,心里所有的惊恐和不安此刻全被心碎的感觉所代替,完全不管周围的情况如何,任性的乱揪身边的野草,发泄着她一直忍耐的悲伤,没注意到那怪人在树丛中躲了一会儿后又慢慢地走了回来。
“万里――你不要死――万里――”她把脸伏在地上,想着把自己闷死算了,但却在此时发现有一双脚出现在她面前――只有一只脚上穿了绣花鞋,另一只打着赤脚!
她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住面前的一对黑瘦肮脏的脚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帮帮我,一定会有好报的!”她抽噎着,“你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救他!”
“把我的鞋给我!”头顶上传来僵硬的声音,分不清男女,也分不清喜怒,小夏甚至分不清他(她)返转回来,是同意帮她还是只是来要回她的鞋子。
她爬起来,不敢看对方的脸,很怕听到拒绝的回答,只是恭敬地双手把鞋奉上。
那人拿过鞋子,也不穿上,只是爱怜横溢地抚摸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把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小夏因为低着头,正好看到他(她)一双瘦骨嶙峋的、如鸡爪一样的手,长长的指甲,满手全是泥污,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好像电影中妖怪的手,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然而此时,那双手却伸了过来,轻轻抚摸上她的脸!
小夏僵直着不动,心里虽然有些发麻,可是怕躲开的话会显得不友好,这个怪人就要不帮自己了,所以拼命命令自己要忍耐,感觉他(她)的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极轻,仿佛很爱惜一样地反复摩挲。
“多细腻光滑啊!”他(她)叹息着低语,“年青多好!”
“求你救我的朋友!”小夏哆嗦着声音请求。
“他中的是死蛊,除非下蛊的人死了,否则他活不了!”那人幽幽地说。
“下蛊的人是谁?”
那人的手在她脸上僵了一下,没说话。
“你一定知道他是谁对不对?告诉我吧!我会报答你,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求你!”
“他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只要你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他!”
“他啊――”那人的身体也僵直了,只说了两个字后就开始不停地喃喃自语,说着小夏听不懂的话,但他(她)的手却没从小夏脸上拿开!
“告诉我吧!”小夏哀求。
“不――不行――他会杀死我的!”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凑近小夏的脸,神神秘秘地说。
小夏立即闻到了一股酸臭恶心的味道,夹杂着泥土、烂叶、腐肉和说不出的怪味,还看到了他(她)满口残缺的黑色牙齿!
听说长期吃死人尸体的人,牙齿就是黑的!
这念头和这怪人的形象突然让小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但她依然不想放弃打听下蛊之人的事,于是为了逼退自己要逃的欲望,她捉住怪人的衣襟,急声问,“他究竟是谁?”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罢了,可那人却象受了很大惊吓一样,突然向后猛退几步,带着小夏一趔趄,虽然松开了手,却把怪人的衣襟撕开了!
可能是适应了黑暗,小夏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怪人的两个干瘪的乳房――她是个女人!
此时,怪人大声叫了起来,“新娘!小新娘――不,不,我不敢了――新娘给你!还给你!不要杀我!我离开,我死!死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
她惊恐的大叫,泛着绿光的眼睛东张西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树林深处监视着她,而她在表明心迹一样。然后还没等小夏明白过来她所说的‘新娘’是怎么回事,她就发疯似的迅速窜进了密林中。
小夏傻站在那儿,眼看着面前的树丛在中间分开一条细线,纷乱地动了一阵,发出沙沙沙的碎响,然后归于平静,静到只能听见草虫的鸣叫。
她又一次失去了唯一的线索!
她不知道该不该哭,只觉得无力和绝望。
怪人是个女人,虽然从她穿绣花鞋的这件事上有过怀疑,不过今天是第一次确定,她的的确确是个女人!
可是她说的‘新娘’是什么意思?指的是那个蓑衣鬼吗?听说她死的时候就是新娘!而这怪女人不也穿的是新娘出嫁时才穿的绣花鞋吗?听她的语气,她抢了人家的新娘,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肯定是认识那个下蛊的人的,而且好像那个人和什么‘新娘’有关系!
沙沙――
侧面的草丛中又传出脚步声,小夏心里一紧,以为那怪女人又绕回来了,兴奋地转过头。
没有人。
不过,沙沙声依旧传来,草丛不断地向两侧分开,仿佛有什么人从树林深处走出来,可就是看不到人影!
小夏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怕自己因为泪眼模糊而出现幻觉,可细看之处,情况是相同的,而且从草丛的痕迹看,那隐形的东西在逐渐靠近她!
沙沙沙――
五米――三米――两米――
又一丛草在她面前不远处倒下然后又弹起,小夏眼见着草丛在被压倒时,泥地上出现了一对脚印,男人的脚印!
一个看不见的男人正一步步走近她!
恐惧,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而是极度的害怕、惊慌、无助,外加被无形的东西追杀的压迫感,这些感觉让她一开始没能做出反应,但当那对脚印再度迈近时,她的大脑及时发出了‘跑’的信号!
不回头!
这是她自从开始遇到怪事以后,总结出的经验。所以她不转头看背后的事情,尽管身后的沙沙声一直存在,好像她跑多快,也不能甩脱跟着她的隐形人。
她不知道隐形人是什么目的,不过也不会傻到停下来去问他。她只是拼命跑,想着这黑暗就要过去,等天亮了一切都可以烟消云散。
光明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停下――宝贝!”身后突然发出了男人的呼唤,声音虚虚的,象是从远方传来,不象是就在身后,同时一个柔软得不成话的手摸到了她的背上,让她骇得惊叫了一声,几乎摔倒在地。
“滚开!”她叫了一声,不理会身后是什么东西,拐了个弯继续逃。
她不能按既定的方向跑,谁知道那隐形人是不是把她当做猎物,要把她赶到设计好的地方去,就算现在的她是待宰的羔羊,她也不会乖乖地进入屠宰场的!
所以她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尽量把方向打乱,虽然她自己也辨认不出方向了。
身后,并没有脚步的声音,只是沙沙的,让小夏感到不是人在追她,而是蛇一类的爬行动物,而那只软柔的手一样的东西则一直试图摸她的背与腰,使她一路跑一路尖叫不断,每次都险险的避开,没有被搂个结实,或者被抓住头发。
天为什么还不亮?
小夏焦虑地想着,不知不觉地从密林中穿了出来,跑上了一条行人踩出来的小路。身后的东西催命一样地跟着,使她来不及判断什么,只能顺着路逃,虽然知道还是甩不脱,但追击者的速度在空旷地带好像慢了一点。而且也没有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了,只有印在地上的脚印尾随着她!
疲劳,让她几乎虚脱;心脏,如擂鼓般在她胸腔里剧跳;天空,只是才略微发白,这证明光明还要一会儿才能来临;而她,快坚持不住了!
此时,前方一个地势平缓的地方闯进了她的视野。
这地方树木稀疏,比较开阔,小夏想也不想的就跑了过去。但一闯进去她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墓地,四周全是半圆的坟包,有的有石碑,有的只是插了一根木条,在这才发白的天色下,宛如一个个影子在静穆地盯着她。
那种被围困的感觉让她停了一下,想立即离开这里,可那对脚印却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迫得她不得不向前,心里充满了绝望的感觉,难道自己这样七拐八拐,还是没能摆脱无形中的那只手,终究还是被赶到屠宰场了吗?
她慌张地绕过一个坟包,藏身在一棵大树后喘着粗气,偷看到那对邪异的脚印失了方向一样停在离她不远的一个地方,不禁把身体向树后缩,想再避一下。
她屏住呼吸,悄悄地、慢慢地向后,再向后――
背后,一阵寒气浸了过来,并突然有一只手拍上了她的肩!
这让她下意识地大叫出声,因为转身太急,一下子坐到旁边的坟包上。坟包上插着个破旧的木条,上面歪斜地写着几个字,字迹已经模糊,看不清是什么。
一个一身破旧灰衣的人背对着她站在树边。
可是,他是怎么出现的?刚才明明没有人在!而且他背对着小夏的话,又怎么能拍到她的肩?在这个黎明前的时分,根本不会有人出现在坟场里!除非他是――
小夏又惊又累,几乎动不了了,只是坐在那里,而那个‘人’也一直没动。这让小夏看清楚他似乎是个‘老人’,不过他一直低着头,也不转身,从小夏那种在背后仰视的角度,乍一看会以为他是没有头的。他很瘦、很瘦,赤裸着脚腕,可是却看不到他的脚,因为他的脚竟然是没在土里的!
“那边!”他突然开口。
小夏骇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向后缩了下,结果更紧得偎在了坟包上。这使她突然想到,她不是倚在人家的‘家门口’吧!
“走那边。”他又说,伸手向左一指。
小夏这才明白,他是在给她指路,可为什么?
“快!”他再说,换手又指了下右边。
小夏向右望去,原来是她的惊叫已经暴露了行踪,那脚印又追了过来。
没时间怀疑,她勉力爬起来向左跑去。跑了十几米远,忽然听不到追踪声了。
她蓦然转身,果然见那脚印就停留在她身后不远,在原地徘徊了一阵,显得很不甘心,但就是没过来!
他不敢过来这边!只要再往后走一点,然后等待天色彻底放亮,一切就结束啦!
小夏这么想着,就一边监视那脚印,提防它突然袭击,一边慢慢后退,可没退了几步,就觉得脚下一软,‘咕咚’一下掉进了一个深坑。
疼痛和惊吓使她痛叫出口,然后当她左右观看时,则差点吓晕过去!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丛极美的花上,而离她不远处,有一具棺材,一具腐尸坐在那里正在看她!
驱魔人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夜
第三十二章第二夜
神经坚韧――对于人类而言,是一项极好的素质。可是对于胆子超小且八字轻到随时可能会遇鬼的人而言,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因为那样你就必须时时亲自面对恐惧,没办法以丧失意识做为逃避和自我保护的手段。
此时的小夏就是如此,如果能昏倒,她就不会那么害怕和恶心了,可是她偏偏越惊恐越清醒,许多平时没特别注意过的念头和一连串的问题也在脑海里不停地涌现。
这是怎么回事?这具腐尸是谁?为什么他的坟被挖开?是什么人干的?那个‘老人’为什么把她引到这里来?为什么那对奇怪的脚印会不敢到这边来?
她只学过鉴定学,但没学过法医学,因此不能从尸体的外观来判断他死了多久。她只看出他是个男人,尸体已经全部腐烂,但还没有到只剩下白骨的程度,所以外形相当的恶心恐怖。
因为小夏所掉落的位置偏高,所以即使他是坐在棺材里,小夏也能看清他的上半身。他的脸烂掉了一半,五官模糊一片,尤其那烂得没了眼珠的眼洞非常骇人,无论在哪个角度,都觉得他在死死的盯着你,让你无处可逃!
他身上的衣服不是汉族的丧葬习俗中的那种寿衣,而是当地少数民族的普通衣物,看来埋葬的时候相当匆忙,并没有特别准备。
衣服是那种对襟的小褂,颜色已经分不太清了,前襟被绷开。小夏猜测那是因为死尸腹部涨气,加之衣服较紧,所以才会被撑开。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腐尸的肚子也爆开了,已经变色的、分不清是肌肉还是内脏的东西向外翻着,蛆虫爬得到处都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小夏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听人说过乍尸的故事,据说都是因风而动的,在那种要起尸的临界状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它们惊起来!
唯一能保护她的血木剑,在她掉落坑里的一瞬间被丢在坑边了,现在她是直接面对这无法回避的意外!
所以她紧盯着坐在不远处棺材中的腐尸,生恐它有什么异动。可是她也不能就呆在这儿不动,必须要想办法离开才行,不然如果它真的乍了尸,在这个坑里,她只有等死的份儿!
这样想着,她就开始以极轻的动作慢慢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可是在这寂静山林的黎明中,她每微动一下就能制造出很大的声响,这让她紧张得心脏都要停跳了,一边放慢镜一样的行动,一边还要继续观察棺材那边的情况。
还好,他没有动。这让小夏有胆子开始寻找往上爬的地方。
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坑并不浅,有两人高,棺材所在的地方更深。在她脚下是被连根拔掉的花,模样极其艳丽,在四周的土里还有部分植物的根茎没有被拔光,只耷拉在那,一付随时会挂的样子。黄土的颜色颇新,看痕迹是有人新挖开的这个坟,说不定就是几小时前的夜里!
她尝试走了一步,脚踝传来钻心的刺痛,提醒她掉落在这个深坑的时候受了些伤,可这时候疼痛对她是次要的感觉,惊恐和不安才是让她无法忍受的。
她看到前方有一个斜坡,虽然距离地面更远,不过坡度较大,可以攀爬。不过那里太靠近棺材了,几乎要站到腐尸旁边才能做到。这让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要博一博。
越走近棺材,她越发毛,总觉得那里面的腐尸要跳出来一样,而且越看越觉得他在对着她微笑,随着她的方位的不同甚至还扭转了脖子来盯她。
站在棺材的旁边,她和那腐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咬牙背转身去,极力忽视后背发麻发凉的感觉,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她清楚的明白不能掉下去,因为这是个大坑,刚才掉落的地方好像是为专门堆放那些美丽又怪异的植物的,而这一侧却很狭小,只有一个棺材。如果她爬到一半滑下来,一定会掉进这个棺材和那腐尸亲密接触。
可是看着容易,爬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右脚,用不上力,土壁上也没有可以着手的东西,她只是用力蹬着坑洼处,双手抓着泥土和残余的植物根茎,向壁虎一样紧贴在土坡上,一步三滑地艰难向上。
两分钟的时间,在小夏感觉里却像是几个小时一样长,对回到上面的渴望、对身后会被袭击的恐惧,让她格外紧张,所以体力也就格外消耗,这么短的时间就觉得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上方一根突出的植物根茎出现在她面前,她在惊喜中竭力抓住,双腿用力,想借着这根‘救命稻草’攀顶成功,但一蹬之下,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捉住了!
是那个腐尸在拉她!他不想让她离开!
她心里惊恐地想,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但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法甩掉脚上的拉力。而且在她一挣之下,手中那唯一的‘救命稻草’却松动了!
停止!别动!别动!
她吓呆在那,不断地提醒自己。
那根草是那么脆弱的悬在那,下方的抓力又很强,只要她一动,那根草就再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她马上会掉下去。
被拖住的是那只没有受伤的脚,她只好忍痛用伤脚尽力承担一点身体的重量,一只手死抓着那根随时会被拔出来的草,另一只手用力扒住土层,虽然泥土中的尖石及各种碎片扎得她的手已经流血了。
她一动也不动,象壁虎一样紧贴着泥土趴着,甚至连回头看一看也不敢,好在那拉力也没有再向下,所以她现在是半吊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只是祈祷那根草不要再松动,然后等待奇迹出现。
“阮瞻――”绝望中,她轻轻念他的名子。每当危险时,她总喜欢想他,那会让她感到特别安全。
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她惊叫了一声,想要挣扎,但只觉得身体凌空而起,脚上的抓力也消失了,她一下就被拉到地面上。
忽然间踩到坚实的土地,她的伤脚传来的刺痛让她又向前倒下,在那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里,她在极度惊恐中都没有丧失的意识却因为这份安全而宣布投降!
………………
阮瞻静静地抱了小夏一会儿,在这荒凉的墓地中竟然有了份安宁感,不过这种难得的时光并没有多久,他立即意识到天就要大亮了,不能让尸首见到日光。所以只好先把小夏轻轻放在一边,施法把那些妖艳的花朵烧得一干二净,也让那具腐尸自动平躺在棺内,然后重新掩埋。
这个坟是他挖的,事实上他一晚上连挖了三个坟!
因为调查黄博恒的事毫无进展,但那蔓村里几个月前那三兄弟的暴死事件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三兄弟死得十分蹊跷,没人知道这三兄弟是怎么死的,村民们相信是冤鬼索命或是不孝之人受到神灵的惩罚。可是在阮瞻看来,这件事必与发生在城市的怪事有关系,所以才决定半夜来挖坟看看!
根据小夏所说,在‘援手’法律援助事务所的几个案子里,死者也死得很古怪,死者的墓地和案发现场都出现过会自己动的植物,象有生命一样。而且这植物是怎么出现在墓地的?如果是象蛊一样被植在尸体中的,为什么经火化也不会被消灭?
小夏在办公场所还看见过一只奇怪的黑猫,关正也杀死过一只猫,之后关正就被杀了。他们在野店里遇袭更是有一只黑猫出现,并且有会移动的植物装成僵尸的样子!
总结起来就是,这些怪事发生的时候,都有黑猫和会动的植物!
万里中了蛊,其它的死者十之八九也是中蛊。而自从他来到这里后他才发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多么强大的用蛊高手。他能用蛊控制鬼魂、植物、动物(那只黑猫很可能就是被他施过蛊的)、还给万里施了那么狠毒的死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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