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小湖
“你说的是让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还是让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
“有区别吗?”逐冥冽不解。
“当然有区别?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啊。啊,四王爷啊,我看你这人阴险狠辣的很,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
怎么在男女事情方面好像一个白痴似的。”
才刚说完,诺敏便感觉到一道冷冽如刀的视线劈了过来,她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没想到四王爷你……你……”
“不用解释了。回答我的问题便是。”逐冥冽冷声说道。
“哦,你说的应该是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喜欢你吧?”
“可……以这么说。”
哈哈,诺敏心中笑了,这可真稀奇,堂堂四王爷,长的如此妖孽英俊,听说也是女人致命的毒药,竟然也要为这样的问题苦恼,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想了想,她说道,“让一个原本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喜欢上自己,首要的就是要对她好,对她温柔,不要吓着她,对她极尽呵护。”
“温柔?”逐冥冽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
“咳咳咳……”诺敏一听,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说。”
“这样吧,我问你,你喜欢的女人现在在你身边吗?”诺敏说道,“在身边有在身边的做法,不在身边有不在身边的做法。”
“不在。”说出这两个字,他的心,一阵隐隐的疼。
“那你就写封信给她,温柔地表达对她的爱意和思念之情。”诺敏说道,“咦,对了,我帮你,我有什么好处呢?”
“本王不杀你就是最大的好处。”
“你……好……好吧。”
诺敏想着,先保命要紧,还是不要在这冷面阎罗面前玩什么花招,她也肯定玩不过。
于是,她念一句,逐冥冽写一句,写完了一封情真意切,温柔至极的信。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诺敏试探性地问道。
“来人!”
逐冥冽将信压在石玉下,道。
诺敏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一封甜蜜的信,换她自由,划算。
“四爷!”
侯在帐外的将士走了进来。
“将她重新押回大牢里去。”
“什么?!!你……你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啊!”
诺敏一听,脸色大变,立即抗议道。
“本王需要的时候自会放你出来。”
逐冥冽挥了挥手,诺敏便被又被抓了下去。
*
“噗嗤……”流苏口中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喷在逐冥冽寄过来的信上。
“娘娘,怎么了?”杏白见了,连忙拿了帕子过来,替她擦去脸上手上的水珠。
“没事,没事……”她上下左右,左翻右翻地将这封信来来去去看了好几遍,没错,这确实是逐冥冽的笔迹,可是,这……这温柔无比,情意绵绵的口气,怎么可能是出自他的手。
他历来,都强硬地令人不能喘息的!
这……难道他又有什么阴谋吗?
流苏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皇后娘娘,华神医来了。”
正当流苏冥思苦想之际,兰儿将华神医领了进来,流苏连忙站了起来,“师父,你来了。”
“给娘娘请安。”
华神医躬身说道。
“师父不必多礼,请坐吧。”流苏示意宫女将茶水端了上来。
“还是先替皇后娘娘把脉吧。”
“好吧……”
流苏也不勉强,将手递了过去。
她近日开始有些嗜睡,肚子又常常不舒服,一天之中还要吐两三次,晚上躺在床上又总觉得不适,想要如厕。
华神医的手指搭在流苏的手腕上,噙着眉头,细细把脉,突然,他喜上眉梢,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有喜了!”
“什么?”流苏愣了,她……她又怀孕了?!这……
“娘娘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身旁的宫女一听,也都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跪了下来——
齐齐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小绮罗这会刚好走了过来,听到流苏和华神医的对话,她连忙欢快地跑了进来,兴奋地大叫——
“太好了,太好了,娘,你又有小宝宝了,我要有弟弟了。”
她……怀孕了。
尧刚走不久,她便怀孕了。
流苏抚摸着自己还为隆起的肚子,这是上天的安排么?
如果尧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很高兴?
流苏的脑海中,想象着逐尧皇若知道这个好消息的反应。
她的眼中,不自觉有泪流了下来。
身旁众人见了,都愣了,互相看着,有些不知所措。
华神医忙说道,“娘娘,这是喜事,皇上知道了,会很高兴的。”
“对啊对啊,娘,你不要哭了,你有了小弟弟,等父皇回来之后,我长大了,小弟弟也两岁了,多好呀。”
绮罗窝在流苏的怀中,抬起嫩嫩的小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
“娘,我会帮你照顾小弟弟的,他会跟我一样聪明,跟父皇一样帅的。”
流苏听了,笑了,忙擦去脸上的泪水,说道——
“你们都不要紧张,我……我是太高兴了……”
妃来横祸 【四六一】
“你们都不要紧张,我……我是太高兴了。”
“皇后娘娘,您身子虚,待卑职开几贴药让您好好调养,还有切忌太过操劳,要保持心情舒畅。”
华神医写了药单子,宫女们高兴地随他去拿药了。
“如果父皇现在在的话,该有多好呀。”
小绮罗望着流苏的肚子,轻声说道。
流苏听了,手贴在心口,抚摸着她的头,“父皇在我这里,他能感觉到的。”
“嗯。”
秦皇后怀孕的消息不久就传开了,日曜王朝上上下下洋溢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逐云霓一早就来文华殿了,嚷着说等小娃娃出生了,她要第一个抱,谁也不许和她抢。
冷眉远远站着,那冷凝的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唉,皇嫂,真的苦了你了,生绮罗的时候皇兄不在你的身边,现如今,你又怀了龙脉,他还是不在你的身边,每次的恐惧和害怕都只能你一个人承受。”
逐云霓突然想起了什么,握着流苏的手,心疼地说道,她的眼圈都红了。
流苏笑了,轻拍着逐云霓的手,说道,“不是有你们在吗?”
“嗯!”逐云霓用力点头,“我会照顾好你的。”
“得了吧,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流苏皱了皱眉,故意说道。
“嘿!怎么连你都看不起我呀。”逐云霓叉着腰不服气地说道,“等小娃娃生下来,我一定要告诉她,我是这皇宫里最厉害的公主!”
“哈哈哈哈……”
文华殿内,传来一阵长长的欢笑声。
看众人笑的如此快乐,流苏的唇角,有些苦涩。
尧,你听到了吗?我们,又有孩子了。
尧,你好吗?
*
诺敏又被从牢里拎了出来,送到逐冥冽的面前。
“四王爷,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帮你,为何不像你们中原人说的那样,以礼相待,总这么绑着我,算什么啊。”
诺敏甩着手上的铁链子,不满地对坐在桌案前,一脸冷峻的男人说道。
逐冥冽抬了抬下巴,那押着诺敏的将士便上前来,将她松了绑,诺敏活动活动了手,问道——
“这次,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呐,我可说好咯,要是你继续把我关起来,我就不帮你了。”
“她为什么不回信?”
逐冥冽未和她计较,开口便问道。
“没有回信?”诺敏摸着下巴,思考道,“不可能啊,我的信,写的那么情真意切,那么温柔,再铁石心肠的女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我看她那边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耽搁了吧,你别急,再等两天看看。”
“是吗?”逐冥冽面部的线条依旧冷峻,看的诺敏总觉得好冷。
“肯定是的,我再给你支一招,写完了信,再送送礼物吧。”
“女子爱什么样的礼物?”逐冥冽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那要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
“傻气,笨,聪明,善良。”
“这种女人嘛……”诺敏又摸着下巴,想了想,“她肯定不爱金不爱银不爱珠宝不爱钱财,她会喜欢特别一点的东西。不如,四王爷你亲手做个东西送给她吧。你这么冷酷的人,”
“做什么?”
“做什么?呐,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再把我关牢里了,你不知道那牢里好多老鼠和蟑螂,还有那些差役呀,很凶恶的。”
“本王答应你,以后……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做差使丫鬟,我这是看她的面子。”
“丫鬟?!”诺敏听了,不禁大叫,“我好歹是个蒙古格格,怎么能做你的丫鬟呢?我……好吧好吧,遵命!”
看到逐冥冽那冷冽的眼光和渐渐不悦的脸色,诺敏便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了,能把她放出来还让她做丫鬟都是拖了逐冥冽心里挚爱的女人的福,她要是再诸多要求,估计马上又要被关进大牢了。
“说吧。”
“说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那么放心我留在这里呢?你就不怕我继续暗地里帮十三爷吗?”
逐冥冽听了,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你不会的,因为你还想留着小命见我们十三。”
“……好吧,我想想你该做什么……”
诺敏低头暗想。
她注意到,刚才逐冥冽在说逐野瞳的时候,说的是“我们十三”。
他和哲别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恩怨纠葛?他把他当敌人,却又说我们。
而他心中索爱的女人,又是谁呢?
这天,诺敏在逐冥冽书房教他折纸鹤,看着他笨手笨脚的样子,她突然发现这个时候,他也只是个极力想要讨好自己女人的普通男人。
接下来,逐冥冽当真将琪琪格。诺敏留在身边当丫鬟,诺敏渐渐发现,冷面阎罗逐冥冽和传说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是典型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暴君,对下属极为严厉,刚愎自用,唯我独尊,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稍有出言不逊,下场便悲悲戚戚。
连他名正言顺的王妃,他也不曾多看一眼,完全当成透明的人。
可是,在说到他心底那个女人的时候,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也只有说起和那个女人相关的事情时,诺敏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
唉,情爱伤人,诺敏觉得,有些时候,她和逐冥冽其实是一样的,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得不到自己喜欢之人的断肠人人。
*
流苏拆开逐冥冽再次寄过来的信封,里面,两只鲜红的纸鹤掉在她的身上。
信封内还有一封信,简简单单写着三个字,“我折的。”
他折的?
他会折这种东西?!
这种女孩子的玩意儿?
她扬起手,将纸鹤拿在手中,它们好像随时会展翅飞翔一般。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情意绵绵的信,亲手折的纸鹤?我一封空白的信,难道能让他性情大变么?”
流苏百思不得其解。
*
逐野瞳望着宫里派来的太监,袖中拳头暗自紧握,眼眶……不觉红了,她……又怀了皇兄的骨肉了。
“她……身体好吗?”心,如刀割一般的疼,好痛好痛。
“回王爷,皇后娘娘一切尚好,娘娘说请王爷安心应敌,不必忧心,这是娘娘让奴才从宫里带来的,是娘娘亲自缝制的。”
太监将手中的宝蓝色披风双手奉上,逐野瞳看着那披风,颤抖着伸出手,将她亲手缝制的披风拿了过来。
“下去吧。”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
“是,奴才告退。”
逐野瞳将披风展开,一封信掉了出来,“逐野瞳,天凉了,注意身体。”
他看着,猛地将信揉成了一团,扔在地上,愤恨说道,“怀了别人的孩子了,还跟我说什么话!!!”
房间里,就起熏天,逐野瞳醉倒不省人事,左慕远远看着,也不敢接近。
“矮到死,臭女人!我上辈子究竟欠了你什么?你这辈子要这么来折磨我?”
“臭女人!我……我要杀你了!”
“流苏……流苏……”
又拿起一壶酒,灌进嘴巴里。
那宝蓝色的披风挂在他的对面,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它。
妃来横祸 【四六二】
【始终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
那宝蓝色的披风挂在他的对面,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它。
“你这该死的!还……还不快在本王面前消失!“
他拿着酒壶,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披风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它。
良久,他唰的一声拔出悬挂在墙上的剑,猛地朝披风劈过去。
在贴近披风的时候,停了下来。
“轰”的一声,他随着酒壶和剑,倒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
左慕看着,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十三爷啊十三爷,堂堂摄政王,也始终逃不过一个情字。这辈子,您若不走出来您就不能真正的幸福,您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呢?”
*
外边飘着鹅毛般的大雪,古老的房子被白雪覆盖,晶莹的长冰凌挂在屋檐下。
天地间,白皑皑的一片。
逐冥冽的书房中。
他端坐在桌案前,一边看着面前的行军图,一边拿笔记录着些什么东西。
两个奴才在房中烧着火和熏香,一种淡淡地昙花香在房中弥漫着,令人倍觉舒爽。
诺敏站在一旁低着头磨墨,她思考着该怎么开口请求逐冥冽把她放了。
她是来帮逐野瞳的,如今被逐冥冽要死不活地困在这里,也非长久之计,况且,逐冥冽性情暴虐,他一个不高兴,她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王爷,曜京来信了。”
诺敏正想着,这时候,门外突然有人前来汇报。
曜京来信?!诺敏听闻,抬起头来,对逐冥冽说道——
“四王爷,可能我们的温柔攻势生效了。”
逐冥冽没有理会她,手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毛笔,冷声说道——“呈进来!”
“是。”
书房门被推开,雪花也随着飘了进来,一股寒风袭来。。
前来送信的士兵先将信递到诺敏的手中,再由诺敏双手呈给逐冥冽。
信封上,是流苏的笔迹,逐冥冽的心颤抖了一下。
伸手将信拿了出来,诺敏发现,他先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才将信展开阅读。
看着看着,他拿原本还算温和的表情突然大变——
一双冷冽的眸中冒出极度危险的目光,额头青筋爆裂,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那即将爆发的疯狂怒意,令人不敢承受。
“砰!”
他猛地一掌将信拍在桌子上。
吓得房中的奴才通通跪在了地上。
诺敏吓了一跳,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四……四王爷……怎……怎么了?信上……信上写什么了?”
“滚!!滚出去!!”
逐冥冽站了起来,双手一拂,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全掉在了地上,那墨汁溅在案前的奴才身上。
“是是是,奴才告退!”
所有人等犹如逃难一般,连滚带爬出去了。
逐冥冽的手,狠狠地握紧那封信,狠狠地握紧,他的心里,仿佛被火烧着,被道刺着,又像被千军万马蹂躏了一遍。
诺敏走了几步,忍不住回过头来,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逐冥冽的眼眶发红,牙关紧咬着,而握着信的那只手,竟然在滴血。
那猩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落在他玄黑色的披风上。
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让如冰一般的自己,把自己折磨到出血。
“四王爷,快松手,你出血了!”
诺敏跑了过去,伸手去抓他的手,让他松开自己的拳头。
“滚!”
他的声音仿佛从冰窖传来。
“四王爷,何苦折磨自己,潇洒一点,她不爱你,还多的是人爱你,你不爱她就是了,她……”
“我叫你滚!!”
逐冥冽大手一挥,诺敏被他一直甩到门边,疼的她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
“别劝了,没有用的,起来吧。”
一个哀伤而温婉的声音传过来,诺敏抬头一看,是那个不被重视的四王妃,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诺敏被多海搀扶着,离开了盛怒中的逐冥冽。
“王妃,四王爷……经常这样喜怒无常吗?”
诺敏回头,看了看书房,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只为一个人。她可以让他变得像个快乐的孩子,也可以让他变得像刚刚那样。有一回,她用刀刺伤了他,让他失血过多晕倒,而他不仅不怪她,反而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事,所有的人,无论是谁,胆敢说她一句不好,他会毫不犹豫地摘了他的脑袋,为了她,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身为朝廷王爷公然造反,屠杀无辜百姓,也只为比她来见他一面……”
听着四王妃的讲述,诺敏不禁想起逐野瞳来了——
不愧是亲兄弟,都流着痴情的血液。
“他爱的如此之深,就连我这讨厌他的人,都为之动容了,那个女人为什么不为他动心呢?”
诺敏问道。
“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多海喃喃说道。
“唉……”
诺敏叹了口气,“又是这样。”
妃来横祸 【四六三】用个午膳
“又是这样,这就像是你们中原人所说的,多情总被无情恼,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前方的茫茫白雪,一眼望不到边际,多海的眼神空洞而茫然,雪越下越大,渐渐淹没了她的脚,但是慢慢的,她的眼神又热切起来,仍旧充满了盼望。其实,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就够了。
*
什么温柔?!什么礼物?!什么为她改变?!有什么用?!
她一封信,说有了身孕,就将他再次打回地狱的深渊。
怀小绮罗是意外,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又有了,就是心甘情愿的!
不,他绝不能接受!她不能这么折磨他,她不能这么做!不能!不能!
“秦流苏!”
逐冥冽紧握着流血的拳头,咬牙切齿地喊着秦流苏的名字,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凶猛骇人,却遍体鳞伤。
那手中的鲜血,将信纸慢慢地全部染红了。
“本王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放过你!”
将手中那染血的信猛地往上一扔,信纸如他的心,缓缓飘零在地。
他狠狠转过身,玄黑色的袍子,将他的冷硬修长的身影衬托地愈发淡漠。
逐浪站在书房外,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这般痛苦,他为他心疼不已。
他推门走到逐冥冽的身旁,犹疑着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冽儿……父王在,把心里的不舒服都告诉父王,父王来为你分担……”
“我要她!我要她!!我要她!”他狠狠一拳捶在墙上!
“皇后?”
逐浪这才明白,儿子如此虐待自己,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眼眶发红,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他弯腰,将地上有些字迹已经模糊的信拾起,身孕二字,赫然映入他的眼中。
他明白了,秦皇后有了身孕。
“冽儿,你放心,父王说过的,你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你拿到手。现在逐尧皇和父王的徒儿雪凝在一起,你还有三年的时间,足够将一个女人夺回来了。”
逐浪拿过逐冥冽的手,摊开,他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皮开肉绽!他为儿子心疼极了。
逐月皇,这仇,一代一代,慢慢来报。
“来人!”
逐冥冽将手从逐浪的手里抽了出来,厉声喝道。
“末将在。”
“传令下去,直捣黄龙!十日之内,务必将摄政王所率领人马一网打尽,生擒逐野瞳!”
于是,中原大地,再一次掀起了恶战,整整八天,难分胜负,双方损失都很严重,逐冥冽仿佛不要命了一般,在战场上用尽全力拼,而逐野瞳亦毫不退缩,用尽全力抵抗,进攻。
王对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反倒是越来越多的人在战役中丧生。
整个天地,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流苏不断听到前方传来的各种消息,她整个人日日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有好多次,她都梦到逐冥冽和逐野瞳互相厮杀,你一刀我一刀将对方千刀万剐,她还猛地骁勇的将士死于铁蹄下,血液染红了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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