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横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江小湖
流苏这才趴在桌上开始写了起来——
“绮罗,你在想娘,对不对?娘现在正在随军途中……羡慕不,哈哈……”
流苏一边写着一边写着,写完了,想了想,又画了几笔,最后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大名。
逐尧皇起身走了过来,问道,“写完了?”
流苏一看他,连忙趴在那宣纸上,用身子遮住了那几个软趴趴的字,说“殿下,不是说好不看的吗?”他的字写的那么好,她的只会相形见绌,上不了台面。
逐尧皇听了,看着她说道——
“在我面前,你怕什么丢脸,无论你做了什么丢脸的事,都不用在我面前逞强,我不会笑你,只会……”逐尧皇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妃来横祸 【一一五】
“在我面前,你怕什么丢脸,无论你做了什么丢脸的事,都不用在我面前逞强,我不会笑你,只会……”逐尧皇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不由自主慢慢朝流苏走近,那双夺却了春花秋月风情的双眸,凝视着她。
流苏慢慢站直了身子,四目凝视,时间仿若停止了一般。
“殿下……”她微启双唇,唤道。
“流苏……”逐尧皇在离她咫尺的距离处站定,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轻唤一声她的名字,再在心中默念一百遍。
这时候,帐篷帘子被风吹起,风吹了进来,桌案上的信被风一吹,落到了地上。
“呀……”流苏见状,连忙弯腰去捡,逐尧皇也恰好伸出了手。
两人的指尖不期碰到了,仿佛一道电流穿过,流苏连忙将手缩了回来,然后猛地站了起来。
逐尧皇顿了一顿,将信捡了起来,那指尖相碰的感觉,如此奇妙。
他低头看着流苏写的信,作为用惯电脑的现代人来说,流苏的毛笔字确实令人不敢恭维,不过,也算别有一种风格,自成一派,而末尾处信手拈来画的一大一小两个小人儿,又别有一番趣味,母女间深切的感情跃然纸上。
“你们有时不像母女,倒像是朋友。”逐尧皇先说话了,空气中有些僵硬而紧张的气氛才得到一丝缓解。
流苏的一颗心也慢慢落了地,她说道,“殿下说的对,很多时候,我和绮罗不仅仅是母女,还是朋友,因为我们相依为命,渡过了人生最悲苦的岁月。”
逐尧皇听着,走近,在信上添了几句话——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接着,拿出自己的印章郑重盖上,那封诉说思念衷肠的信,又多了几分教育的意义,诙谐轻松与严肃正经相结合在一起。
流苏看着,不禁笑了——估计小绮罗看到她的字时会很开心,看到逐尧皇的字和印章的时候会马上坐直了身体。
“殿下,那丫头好似就怕你一个人,像那日在天颐宫时,乖乖低着头听教训的样子我从来也没见过。四爷呢,对她十分宠溺,人人都怕四爷,就她不怕,还时常把四爷弄得哭笑不得。”
“难得老四,有个能收服他的人,绮罗令他有了父亲的责任感了……”逐尧皇说着,心中莫名有种惆怅的感觉。
“他对绮罗是真的好,好到我也时常动容,虽然不赞成他太过宠溺,可是,我很感动,好谢谢他让绮罗成了一个小郡主。”
“那就让这封信快些到达她的手上吧。来人!!”
“末将在。”逐尧皇话音落,帐篷外的将士立刻走了进来,跪在太子殿下面前。
“快马加鞭将这两封信送回京城,这封呈给皇上,这一封则送去给四王爷府的绮罗郡主,不得有片刻延误,否则以军法处置!”
“是!”
“等一下!”逐尧皇想起什么,唤住了那将士的步伐,“绮罗郡主若有回信,务必带来交到流苏主子手中,不可有半点疏忽。”
“是!末将遵命!”
“下去吧。”
将士拿着信退了下去。
*
自从回到兵营后,逐野瞳便心神不宁,在射箭之时射了五箭,竟然有四箭偏离靶心好远。
这让将士们个个面面相觑,大元帅这是怎么了?
左穆看着这情景,也觉得十分怪异,十三爷一向百发百中,很少像现在这样。
“啪!”最后一箭,连靶子都没有碰到,逐野瞳索性将手中的弓箭狠狠一把扔在地上。
“十三爷,是不是太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吧。”左穆将弓箭十七,上前恭恭敬敬说道。
逐野瞳将袍子扬手一甩,摘去头顶的盔甲,扔给左穆,一张俊脸上留着汗水——
“左穆,本王问你,若你有一天发现,你喜欢的那个村花是你的妹妹,你会怎么样?”
“我妹妹是村花,那我就是村草吧……”左穆说道。
“本王没有和你开玩笑!”
“十三爷,你的意思是……”
左穆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逐野瞳。
“十三弟……”突然,逐冥冽的身影出现在一侧,一道冰凝了般的声音响起,逐冥冽脱去了战袍,一袭深色衣袍将他颀长的身姿映衬的愈加冷魅,又充满了尊贵的邪气。
“四哥。”
“在射箭?不如,我们兄弟俩比试一场如何?”逐冥冽望着逐野瞳,伸出手右手,罗念立即将一柄弓箭呈
他迈开步子,举起那弯弓,凌厉深邃的眸子望着逐野瞳停留在靶心的那一支箭,猛地松手,箭倏地一声飞了出去,只听见一阵风声,他射出去的箭竟然精准地从逐野瞳那支箭的中间穿过!
“四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然而近日的逐野瞳,没有半点要比试要决斗的意思,她问道。
“什么问题?”逐冥冽问道。
妃来横祸 【一一六】
“六年前,你留下那块玉佩给流苏……”逐野瞳说道,逐冥冽听他突然提及此事,手当下一紧,目光冷凝,沉声问道——
“玉佩之事有何不妥?”
逐野瞳将挂在腰间的,属于十三王爷的那块麒麟玉佩拿了出来,放到逐冥冽的眼前,问道:“父皇是不是说过,只有我们皇族中人才会有这样的麒麟玉佩?”
“没错,我们每个兄弟姐妹出生的时候,父皇都会为我们戴上这样一块玉,以保平安,也算是皇室的的证明,荣誉的象征,只要是父皇的儿女,无论得宠与否,都有。”
“这么说来……”逐野瞳手下一紧,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十三,怎么了,有何不妥?”逐冥冽望着逐野瞳,抬起手,罗念即刻上前,将他手中弓箭接了过去。
“四哥,你还记得吗?二十二年前,父皇微服出巡遇袭,当时才满月,却深得父皇喜爱的十七妹妹被贼人掳走,后来父皇调动大批大内侍卫找,再也没有将十七妹妹找回来了。”
“自然记得,当时,遇到了大风,父皇的人马半路停歇,恰在那时,贼人突袭,负责照顾十七的宫女将十七藏在父皇的马车下。后来,贼人被打退,父皇平安无事,十七却莫名其妙失踪了。十三,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有十七的线索了?”
“四哥你说,有没有那种可能,十七被贼人绑走后,贼人把属于她的玉佩抢了去?”逐野瞳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道。
逐冥冽看了看逐野瞳,“你见到那块玉佩了?在哪里?”
逐野瞳听了,转过脸去,否认道,“没有,我没有看见,我只是做了个梦,梦见十七了,父皇命我找十七的下落,我一直没有找到。昨夜,突然做了个梦,就想起问问四哥这事了。”目前,逐野瞳还未打算将流苏身上这块玉佩的事情说出来。
所有的人,特别是流苏,怕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结局。
最重要的是——
他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期望!!
*
“现在吗?”流苏看着冷眉拿过来的两个皮影,望着逐尧皇,问道。
“我跟绮罗讲,若是孤独,无人说话,便可自己玩皮影。一个人,无论多强大,亦会有孤独之时,尤其是位高权重者,高不胜寒。我偶尔也会一个人玩这皮影。你若愿意玩一下,甚好。”
“好。”流苏对这门艺术,也很感兴趣,便答应了。
冷眉摊开双手,将写有台词的宣纸展开,再点起烛火,营帐之中,突有一种萦萦绕绕的气氛。
逐尧皇端起桌案上的研墨,一个旋身,白袍飞起,手中墨飞洒出去,点点滴滴,不偏不倚洒在了冷眉手中那硕**大的宣纸上。
令人称奇的是,那点点滴滴,片刻之后,竟成了樱花的形状。
更有丝丝墨渍,似淅淅沥沥的春雨。
“哇,好美啊……”流苏看着,痴了。
她总算明白什么叫信手拈来了,他如此洒脱的一泼,竟成就了一副旷世的奇作。
“开始吧……”
于是——
逐尧皇和流苏手中各执一个皮影,流苏看着宣纸上的词,控制着皮影的两根丝线,那皮影便在布帘上活了起来,她轻起红唇,念到——
“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凑凑抖动,如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绿的柳枝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苦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讯… ”这词,仿佛是她找到逐冥冽之前最贴切的写照了,她念着念着,声音不禁有一丝悲凉,往日情景,一一浮现。
逐尧皇接下来念道——
“离开她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为了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为了满足个男儿宏伟的心愿。现在终于锦衣还乡,又遇上这故人般熟识的春天。
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对面来的是谁家女子,生得满面春光,美丽非凡……”
逐尧皇望着流苏,清宁如许的声音,如淌过的淙淙泉水,“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什么样的错误?”“这位官人,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道路直通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泥点,怎么反倒怪罪是我的错误……”眼泪慢慢聚满流苏的眼眶,轻轻一眨,便沿着脸庞流了下来,晶莹剔透,仿若珍珠。
逐尧皇放下手中皮影,抬起手,擦去流苏眼角的泪水,道,“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婀娜的身姿让我的手不听使唤,你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你明艳的面颊让我胯下的这头畜生倾倒,竟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
流苏眼睛一眨,更多的眼泪,莫名地流了下来,不知是为这皮影戏中美丽凄婉的台词,还是为自己,亦或是……为逐尧皇?又为……那一块藏着她身世之谜的玉佩。
突然,她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皮影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冷眉一愣——
“对不起,我……我先出去了……”流苏近乎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你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你的错误就是……”逐尧皇坐在原处,喃喃说道,并未看流苏仓皇逃跑的身影。
*
妃来横祸 【一一七】
流苏跑出逐尧皇的营帐,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一边跑一边流着眼泪,两旁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最后,她跑累了,便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嘤嘤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吗?老天爷,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你让我情何以堪……”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她睁眼,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就在她的面前,抬起头,她看到了逐野瞳那张无比凝重的脸。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见到她满脸的泪痕,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抬了受几次手,最后才用自己耳朵衣袖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
“别哭,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实际上,就是我们想的那样,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你说要和我离开这里,去塞外牧马放羊呢?”流苏迷蒙着泪眼,嘤嘤说道。
逐野瞳沉默了,他放下手中的长鞭,挨着流苏坐了下来。
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远处,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淡黄的沙漠融为一体,金光璀璨,吞天沃日。
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被夕阳拉长。
远处的牧人,突然吹响了一首曲子,幽怨,绵长。
*
逐冥冽的营帐之中。
烛火熠熠。
罗念撕开身上的衣服,站在逐冥冽的面前——
“四爷,都写在末将的腹部了,这样没有任何人察觉的到。”
逐冥冽起身,走了过来,将罗念的衣裳掀起,将上面的字扫了一眼,记在了心中,而后说道——
“青铜的隐士训练务必再严酷一些,残酷的斗争即将到来,此回,只许胜不许败!”他阴冷的声音,字字句句说道。
“是,末将领命。青铜门已经研究了新的联络网,无论四爷身在何处,只要一声令下,隐匿的死士便会随时为四爷效忠。”
“嗯,如此甚好。”逐冥冽的嘴角隐隐浮起一丝笑意,这笑好似一抹毒,看了令人发颤,令人不寒而栗。
“还有,末将查到了,这次掳走主子的人是花无缺。”
逐冥冽听了,冷笑一声:
“果然不出本王所料!!”
“四爷,末将担心的是,既然末将可以查出这次的真凶,想必太子那边,早已知晓。若让太子抢先将明月教的教主抓了,那上次四爷被追杀的事情恐怕会被拆穿,届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派出青铜门,将花无缺活捉!囚禁在基地,待本王班师回朝之时,再去会他!”逐冥冽果断下了命令。
“是,末将这就去办。”
“等等!……”逐冥冽唤道。
“四爷,请吩咐。”
“今日十三突然问起十七玉佩一事,本王看,并非他所说做了梦这么简单。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你也想办法打探出来。”
“是。”
罗念领命而去,逐冥冽随后以走出帐篷,在门口站定,眼睛左右审视片刻,而后朝冷眉的帐篷中走去。
他说了,今晚开始,便要流苏和他同一个帐篷,他说过的话,不会改变。
和逐野瞳分开之后,流苏在冷眉的营帐内早早地就睡下了,她用被单蒙着头,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祈祷逐冥冽忙了一天了,会将那“从今日起,你同本王睡一个帐篷”的事情给忘掉。
“冷眉给四爷请安。”然而,她突然听到冷眉这样的声音,接着,便听到逐冥冽那独有的脚步声。
她连忙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睡了?”逐冥冽问道。
“回四爷,主子有点疲累,喝了药就睡下了。”冷眉按照流苏所教过的,一字一句,略显生硬地回答道。
“哦。”逐冥冽走到流苏的榻前,将她紧紧盖住的被单掀了开来——
果然见流苏紧闭着双眼,好似已经睡着好一会了,他淡淡的视线朝下,眼睛移到了她的手上,那双拳头充满戒备的紧握着,手筋还抽搐了两下,再看那一双脚,脚丫子也轻微地动弹了一下。
“既然如此,就往她先歇着。待醒了之后本来再来。”逐冥冽仿佛什么也美察觉,将被单放回原处。
“四爷请慢走。”
流苏在被窝里,听到了一阵脚步离去的声音,过了一会,营帐内安静了下来。
“冷眉姐姐,他走了吧?”流苏掀开被子,长吁了口气,然而,“,你……你……”
她看见逐冥冽面无表情地站在她的面前--
“四爷你……你骗我?”刚才出去的人,根本不是逐冥冽,而是冷眉,她过于紧张,都忘记辨别脚步声了。
“看来补脑汤是白喝了……”逐冥冽淡淡地说道。
“是你太狡猾!”
“是要本王抱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起来跟本王走回去。”逐冥冽看着脑袋耷拉了下来的流苏说道。
妃来横祸 紧急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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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来横祸 【一一八】
“是要本王抱你回去还是你自己起来跟本王走回去。”逐冥冽坐到流苏的榻前问道,冷如寒星的冰眸有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本王让你自己选。”
片刻之后,军中将士便看见副帅四爷逐冥冽一脸面无表情走在前面,身后则跟着一个抱着被单,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走着的女人。
逐尧皇和逐野瞳两人刚好从营帐内同时走了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同时停了下来,看向抱着被单的流苏。
流苏低下头去。
“走吧……”逐冥冽回头,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营帐内走了进去。
“流苏……”逐野瞳上前,但是逐冥冽已经将流苏拉了进去,布帘放了下来。
逐尧皇朝逐野瞳走了过来,他神情淡淡的,带着几分闲适,整个人流溢着一种出尘的绝代风华——
“十三,我们去骑马,如何?”
“大哥……”
“三日后,便要上战场了,作为兵马大元帅的你,适当放松一下吧。你我兄弟二人,许久都没有策马奔腾一番了。”逐尧皇说着,一跃而上,上了马背。
沉臂,弓身,人马合一。
逐野瞳犹豫了片刻,也跨上了自己的白马。
“驾!”逐尧皇勒紧将身,一双凌厉的眸子望着前方,白袍随风飘起,漫天沙土甚嚣尘上,气势凌然,无人可挡。
逐野瞳也扬起马鞭,狠狠一鞭子抽了下去,白马举起前蹄长啸一声,随后朝逐尧皇追了上去。
“驾……驾……”逐野瞳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去,手中抓着把银色大弓。
日曜王朝两个极品一般的人物在骏马之上,将士们见了,纷纷欢呼起来,士气顿时高涨。
夕阳似火,黄沙漫天。
灿烂的阳光下,金色的沙子被染上了一层红色的光。
“吁……”逐尧皇厉喝一声,马儿仰天长啸一声,停了下来,调转马头,他看着策马而来的逐野瞳。
“吁……”逐野瞳的马也停了下来。
“十三,你有心事。”不是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大哥,我……”
“国事家事天下事,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你此次担负兵马大元帅一职,胜败与否,均在你一念之间。我这么说,不知你是否明白?”逐尧皇看着弟弟,语重心长地说道。
逐野瞳听闻,心中受到震动,回答道,“大哥教训的是,十三谨记在心。此时,对契丹的战事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他身为兵马大元帅,肩上担负着的是二十万大军的性命,是日曜王朝的前程,他若继续在儿女情长之事上分了心,那会沦为日曜王朝的千古罪人的!
“你能这么想,大哥很欣慰。来吧,我们比赛,看谁先达到那棵树那里!”逐尧皇调转马头,说道。
“好!”
“驾……”
“驾……驾……”
尘土飞起,漫天啸叫。
*
逐冥冽帐中。
流苏抱着被单站在门口,不跑,但是也不靠近。
“今晚起,你在这榻上歇息。”逐冥冽下巴努了努,指着帐中唯一的一张矮榻,说道。
“呵呵呵……”流苏突然傻笑了两声,将被单铺在离这矮榻最好的一个角落位置,“四爷日理万机,又要带兵打仗,这扑了羊毛毯的床榻还是你来睡吧,我这个吃闲饭的人,打地铺就可以了,呵呵呵呵……”
流苏知道自己的笑声听起来很干。
“本王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睡地上。”
“呃……本……本小姐也不喜欢占据别人的床,看着四爷你睡地上,我会不安的。四爷就不要和我抢地板了。”
“谁说本王要睡地上了?”逐冥冽说道,声音邪魅而充满了诱惑的味道,然后,一步一步朝蹲在角落的流苏走了过来。
“你……你不睡地上睡哪里?难道我们睡一张床吗?哈哈,四爷别开玩笑看,哈哈……“
他脱去了银色战袍,又脱去了玄色黑袍外那一层白纱,此刻那绸质的衣袍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他健硕的体格,冷魅的神情充斥着他那张冷硬的面容,不时流露的阴佞的气息会令人一阵颤粟。
他一步一步紧逼,流苏一步一步后退,一直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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