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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象的宏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ddt药剂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说出了一段非常轻松的话。
“这一点也不困难,一半的内容同样是在1948年完成的。卡巴拉理论本质是关于规则的大量信息,对于学园都市而言,信息都可以用同一种方式量化处理。先生,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您当年的工作是那次合作的关键。请再次恕我直言,我觉得你们自己才应该是最熟悉才对。”
这是什么意思?年长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少女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应,又或者是故意视而不见。她转过一个转角,一边向上走一边继续说:
“处理信息必然涉及到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对信息定量。这其实非常简单,我们只要知道,要描述一个信息需要多少个单位的要素就行了。要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我们可以从最根本处做出假设:最少用几个要素可以描述信息?英文有26个字母,希伯来文有22个字母,但不论是、gimel,显然都不是最少的。所以我们反过来思考,如果一个要素都没有,那自然不能够用来描述一个信息。而如果只有一个要素呢?那同样无法用来描述信息。这都是很容易理解的,不言自明的。但下一步,如果有两个要素,我们就会忽然发现,所有的信息都可以用这两个要素来描述。所有的语言,所有的现象,都可以翻译成两个要素。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两个要素本身是什么毫无意义。黑或白、正或反、开或关、1或0,等等等等。于是,我们就得到了信息量的最小单位,那就是这两个要素中的任意一个。不论是什么,只要有两个要素,就可以用来表示任何信息。你们应该非常了解这个概念,就我所知,历史上的你们是最早使用这套密码系统的组织之一。它直接来自于你们最为重要的理念中的一个。”
“二元均衡论……天哪……”
“少年”怅然若失地自言自语。
那确实是她最为了解的概念之一,甚至可以说构成了他们的信仰。
“这个最小信息量的单位,我们现在称之为‘比特’。它现在已然是真实的,存在的物理量。所以先生,我说您当年所做的工作是那次合作最为关键的内容,这完全是事实。您的工作是学园都市处理信息的最初环节,没有您的工作,合作就只是空中楼阁而已。当然,我同样说过,这只是一半的内容。而且我还说过,我们没有使用任何新成果。那另一半的内容,甚至比刚才说的这部分完成得更早,它的完成早到1936年。”
说话间,他们三人已然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少女曾经保证他们会得到满意的答案。而少女的邀请,就是为了解答这最后的疑惑——当年的合作最终究竟得到了什么。
所以他们是来看风景的,因为眼见为实。
少女转动手腕,拧开了通向楼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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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声有如一道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在耳边炸响,翻滚的爆鸣之声将一切的杂音全部吞噬,灼热的气流在狭小的空间中肆虐。
无论有着什么样的反应速度都无能为力。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这灼热而暴虐的气浪显然是根本无法躲避的东西。
叽盐碧也不例外,虽然及时的反应让她做出了一些准备,但填充满整个空间的灼热气浪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余地。
总算她并非普通的能力者,这看似威力强大的一击对于她的作用非常有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能够轻松起来,因为她已然觉察到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攻击手段。
不可思议的是,这灼热的火舌所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便是填充整个空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它似乎严格遵守这某种规则,甚至没有在墙壁上留下任何痕迹。
(外面世界的能力者?)
她如今总算明白,为什么涉及此事的所有人都是如此的小心谨慎。
对于执行者来说,能够预料的事再多也是少,而不能够预料的事再少也是多。作为身处在“执行”环节的她而言,自然最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归根到底,这都是因为她没有能够只凭借自己就完全掌握住局势的自信。如果她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控制住所有目标,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修正”,一切都可以在无声无息中完成。问题是,她没有自信能够做到这一点,所以才选择做出将人员损害降低到最小的方案。既然这本质上是她的能力不足,她自然也就不能奢望得太多。
如果有云川的协力,她或许能够比较乐观地指望能够控制住局面。但在没有谋划者的前提下,任何期望都已然显得太过乐观。哪怕她已然尽力而为,却也不能改变这一结果。
忽然,她脚下的楼面活动了起来。





事象的宏图 生命的熵量⑿
在学园都市中,有能力使地面震动的能力者不在少数,但这个显然不属于她所知的任何一种。
不知以什么方式,平坦的地板被分割成大量的小立方体(六面体)。这震动本身,就是这些小立方体互相滑动造成的。
虽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叽盐碧立刻从被这些小立方体分割的区域闪身后退。
小立方体不停滑动、聚集、堆积,地面好像被抽去了一层。对于这种现象,学园都市的学生并不陌生,雾丘也有同样的东西。
这很像是利用立方体可以堆积和滑动的特性制造的立方体机器人。那种由大量清一色的、可彼此之间可以滑动的小立方体组成的机器人通常作为特种作业器械的载具。虽然无法拥有太快的移动速度,但却几乎可以越过任何障碍。
但毫无疑问,宾馆的地面绝对不可能是由立方体机器人构成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她发现自己的思维有种被干扰到的迹象,难道还有精神系的能力者在?
最近她越来越了解自己能力的特质,在这个基础上,她多少对自己有一些较为清楚的认识。这个认识是她开始接受训练后专业人员出于谨慎的前提下的评估,而不仅仅只是她自身的观点。
仔细想来,她似乎确实能够确信自己可以应付绝大多数能力者。有几个不确定特例,其中之一便是精神系能力者的影响。
毫无疑问,精神方面的能力同样能够对“个人现实”产生影响,它甚至是超能力开发课程中无法回避的一项。
如果是两个月前,她应该不会在意这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现在她可没有自信说得清楚。
她感到有些紧张,无法预知的影响无疑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可话说回来,要说是精神类的能力,这又有些不太对劲。
那种感觉……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总之,不太像是自己被外在的干涉影响,反而像是自己被外界的变化吸引。
从地板表层被抽取出来的小立方体向上延伸,堆砌成一个尖塔似的形状。它随即变得诡异起来,随着立方体彼此之间的滑动,这座小方块的塔座变得又细又长,那摸样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揉捏着这座“塔”。
事实好像也是如此。这座塔的顶端随着小立方体的堆积而不断涨大,那变得越来越细长的基座似乎已然无法承受顶部的重量,开始晃动起来。
不,不仅仅是晃动。这越来越快的频率和越来越大的幅度,已然是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着细柄挥动的样子。
突然,这座头重脚轻的高塔向叽盐碧的方向倾倒下来。
她睁大眼睛,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印刻在眼底。同时,将双臂交叉举过头顶。
如果是在两个月前,当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或许会慌乱地做出无效的闪避。但这两个月来的经历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当面对不知真相的东西时,最忌讳的便是让目标脱离自己的视野。面对已经无法判断的东西,要是连最基本的认识都无法保证那绝对是最危险的行为。哪怕有种思维被干扰的迟钝感,她依然将这一点牢牢地记在了心底。
只听一声沉重的巨响,这已如重锤一般的高塔塔尖竟然应声破碎。
她不懂格斗技巧,但既然是**变化的能力者,那么**强化这一最直接的应用方式自然不会陌生。
让她感到不安的,反倒是这一击中的力量。
那种力量显然已然超过了变得极细的塔座所能够承受的,但不知为何它居然能被这样抡起来。而在经过了这样的冲击之后,居然还只有直接遭受冲击的塔顶部分被破坏。
反手将已然成为碎片的东西撩开,叽盐碧直视着四面体掉落过来的方向。虽然她并不了解这究竟是什么,但无疑最初的攻击就是从那里而来。
塔座和碎裂的碎片一起分解,已然有如食盐的细粒一般。忽然间就好像安静了下来,却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大概没有比这种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对手更加令人头大的了。
哪怕是和一阵风,一束光,一片阴影交手,也绝对好过现在这样。
哪怕对手是无形的,也要远远好过是未知的。因为最大的危险,是无法知道什么才是危险。
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按说隐藏密秘才是她的本分,可现在保持着神秘的却是她的对手。
滴答,滴答。
(水声?)
叽盐碧一愣。
为什么会有水的声音?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或许是听错了。她集中精神,隐约之间,确实有水滴之声传来。
不论是之前的爆炸还是之后的捶击,都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特点,那就是作用的对象似乎就只有她本人。那个立方体堆成的塔变形倾倒下来时的力量,甚至令叽盐碧怀疑自己会被砸到下面的一个楼层。但事实却是,楼面并无任何损坏。
有谁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也就是说,宾馆的楼体并没有损坏。当然,水管也是。
既然如此,那么这水声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甚至一度怀疑是那精神系的干扰开始对自己造成的实质影响,然而却又不像。
水滴之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频繁。黑暗中的微光终于使她发现了那水声究竟来自何方。不可思议的是,那竟然是无处不在的。
从墙体中,有无数如小球般的正二十面体正渗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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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一个秘密的最好方法并非将它隐藏起来,而是让这个秘密变得显而易见。当一件古董被裹上了一层金光闪闪的外表放置在最显眼的地方时,又有谁能够猜得到它的价值在哪里?
智者擅长以外表来迷惑他人,这本应该是摘花最熟悉的事,因为她们自己就擅长这一手。仅仅从外表上来看,恐怕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她们所拥有的特殊身份。
这种隐藏秘密的方法最为高妙之处,在于它抓住了人性和思维的弱点。任何一个人,只要他尚未泯灭人性,都无法保证自己不会被骗过。
这件事也是如此,它甚至差点瞒过了摘花的目光。
不知道是什么人想到了这样的手法,但她毫不怀疑自己的这位朋友绝对是精于此道的高手,她显然早就发现了这个被隐藏在最显眼地方的事实。
那座众所瞩目的轨道电梯,还有三年前的那起事故肯定还隐藏着某些秘密。而这个秘密,恐怕和现在正在进行着的事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关联。
虽然能够联想到的内容十分有限而且毫无关联,可她偏偏无法保证这有限的内容就不重要。
在已知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信息范畴内,她试着查找一些线索。
轨道电梯“恩底弥翁”,这个名字显然取自希腊神话中那位被月神塞勒涅所眷恋而陷入永恒的沉睡的美少年。而三年前失事的那架“俄里翁”号的名字,则是取自另一位月神阿尔忒弥斯的那位死于阿波罗设计的情人。
这两个故事的共同点就在于涉及到了希腊神话中的两代月神,仅仅只是这一点,可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过有一件事她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两个非常有名的神话故事,她的所有了解也仅限于此。据说希腊神话故事几乎都隐含着一些内容,也许艺术类和历史类专业的学生能够从中看出些什么来。可惜的是,这一向不是她的专长。
她可没有忘记朋友不久前告诉她的关于赫尔墨斯的事,某些内容一旦忽略,就无法判断真相究竟是什么。
如此一想,她又觉得或许不该放过这个不能算是线索的线索了。
犹豫了片刻,她将搜索的关键点改到月神这一唯一的共同点之上。
她第一个查到的,是一篇名为《月神的恩赐——潮汐引力对于生物演化的影响》的东西。
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显然是因为自己的主修科目引起的关联性排序,而不是她想要寻找的东西。
继续往下看去,第二列是《从恩底弥翁到俄里翁——希腊神话的月神传承》,第三列是《宙斯的权术——塞勒涅到阿尔忒弥斯两代月神交替的本质》。
这两篇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尤其是其中的观点。
事实上根据第二篇文章的观点,在希腊神话中塞勒涅沉迷于恩底弥翁的故事很可能正是阿尔忒弥斯取代她成为第三代月神的原因。
而第三篇文章的内容则更为奇特,它认为恩底弥翁是宙斯为了让月神之位掌握在自己女儿手中而使用的谋略;甚至俄里翁之死也不仅仅只是阿波罗的个人行为,背后同样有着宙斯这位众神之王的身影。因为宙斯最重要的称号之一便是“誓言的守护神”,他无法容忍他人威胁自己的权威。(注:众所周知,阿尔忒弥斯是处女神,在宙斯面前立过贞操誓言)
她对于神话本身并不关心,但这两篇分析却令她乍舌。
虽然这依然称不上是线索,不过假如说希腊神话中的恩底弥翁和俄里翁始终被宙斯掌控着,那学园都市的恩底弥翁和俄里翁又是被什么人掌控着?




事象的宏图 生命的熵量⒀
大量的,有如水晶小球般的正二十面体渗过墙壁,却没有沿着墙体滑落。而是在完全离开墙体之后,才遵循着重力的规定掉落到地面之上。
而且,当它们掉落之时,竟然不是发出坚硬的多面体应该发出的声音。
那是液体滴落的声音。
这些掉落在地面上的正二十面体不断滚动、汇聚。很快就像是一团液体一样在地板上四处流淌。
当现代计算机需要模拟液体流动时,往往会选择大量的球体相互作用。无疑,正二十面体已然是非常接近球体的形状。
这已然是出现在她面前的第三种立方体,每一种最终都呈现出令人不解的奇异特性。
是到如今,她自然知道这些立方体是什么。在每一本几何学教材中,都不会少了它们的身影。
正四面体,正六面体,正八面体,正十二面体,正二十面体。
柏拉图立方。这是世间有且仅有的五种完全对称立方体,是古希腊数学与哲学的精髓所在。
事实上,它们并不是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发现的。然而,柏拉图却赋予了这五种立方体以独有的哲学含义,这也是它们名字的由来。
据信,柏拉图认为世界便是建立在这种对称与协调之上。
虽然随着现代科学的发展,已有太多的哲学认识被否定。可唯有这一点,现代科学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但叽盐碧现在根本没有空闲来思考这样的问题,因为她正感到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对于思维的干扰。
每出现一种立方体,这种干扰就好像加重一次。而且这种干扰非常诡异,她居然有种自我意识正在发散出去的错觉。
她居然觉得,自己好像和这些立方体有着同样的特性。
“流淌”着的正二十面体的“水流”在楼道的墙体、地面、天花板间翻滚,迅速地增大着它的体积,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根搅棍搅动着一样。
叽盐碧可丝毫没有让这液体碰触到自己的兴趣,虽然她自身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她还是尽力维持住自己的自我认识,飞快地在楼道里狂奔起来。
“液体”紧紧地跟随在她的身后,仿佛随时都要将她吞没。然而她居然还是能够远远地将“液体”甩开。说实话,如果有人看到她此时的姿态,恐怕没有人能够说得清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始终面对着这团“液体”,但却在向着远离这团液体的方向奔跑。她的身影居然会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完全没有任何征兆地转向任何一个方向,而绝对不会影响到速度,也根本不需要转动身体。
你能够想象一个人类居然能够能够以同样的速度向任何方向移动吗?非但是远远超过了人类,这甚至超过了生命体的范畴。自然界的演化是针对性的,绝对不会存在能够这样移动的生命体。
她的身影已然有如鬼魅,无论是垂直的墙壁还是倒悬的天花板,都可以成为她的立足之地。就连惯性看上去也好像对她失去了作用,她根本就是在任何地方,向着任何一个方向飞奔。
绝对没有人能够说得出她的行为像什么,至少那绝对不像生物能够做出的。
那简直就是一场舞蹈,一场由不可思议的舞者,踩着无法形容的舞步跳出的充满妖异之美的舞蹈。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为了尽可能低减少思维被干涉的影响,她排除了一切多余的思维,只让自己按照两个规则行动:其一,是不能让那团“液体”脱离自己的视线。其二,则是不能让那团液体接触到自己。
想象一下迁徙的候鸟,就能够明白她做了什么。那无数只候鸟群体迁徙也同样遵循了类似的简单规则。
基于如此简单的规则,她的移动方式自然是能够用数学方程的。但问题是,当方程中的某个值等于特定的数值时,答案就会发生怪异的变化——答案会变成范围内的任意值。也就是说,它变成了混沌。
问题是,为什么?这可不是杰克森·波洛克随手泼洒的颜料,人类的行为固然存在混沌,然而要想真正遵循特定规则下的随机行为,对于人类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那团“液体”虽然同样可以攀爬到任何位置,但偏偏就是追赶不上她的脚步。
突然间那团“液体”猛地爆裂开来,它变成了一片如瀑布般倾倒下来,覆盖整个楼道的暴雨。
无论如何闪避,人类的身体都不可能穿过雨水中的缝隙,恐怕任何人都会视这个想法为常识。然而叽盐碧的身体却在雨点接触到自己的瞬间化作无数纤细的细线,每一根细线都分毫不差地穿过雨滴间的缝隙,并在穿过这暴雨的帘幕之后再度构建她的型体。
这不是出于她自身的意志,而是完全自发的,原因不明的能力启动。在遵守两项最基本的规则的前提下,她那全然自发的能力释放。
她解释不清这一原理,只是从两个月半月前的“实验”结束之后,她的能力使用就开始不再仅仅只限于自我意识,而成为了某种“自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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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忽然,在叽盐碧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似曾相识,却又好像有些不同。她不记得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听过同样的声线,只是觉得好像有些耳熟。
她不知道这是否是精神干涉的结果,如果是的话,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是……”)
悠扬的女声如从遥远的彼方传来的回音,飘渺而近乎无机质,就像是那些晶体。
“谁?”
她向着空无一物的楼道喊到。
回答她的,就只有从天花板上悬垂下来的正八面体。
这一枚晶莹以后如水晶的正八面体内部,仿佛封裹着某种流动的东西。就好像是有一阵风正在其中骚动着。
每一次出现这种立方体,就必然意味着会发生什么,叽盐碧当然不敢小瞧这些看似无害的晶体。但此时,她脑海中的声音却说道。
(“原来,是这样……”)
突然间她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那块正八面体的晶体。
叽盐碧大惊失色,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她想做的。
她的身体完全脱离了她的意志,自作主张地做出了动作。
在正八面体的内部,流动的风剧烈地震颤着。
她似乎感到,那个女人的声音所代表的意识迟疑了片刻。然后,她的手掌慢慢握紧了。
砰!
正八面体中蕴含着的爆裂的力量四散开去,在以她自身作为中心的楼道中卷起了一阵狂澜。
她没有握碎正八面体,而是直接将无形的风握碎了。
于是,整个楼道又再一次地安静了下来。
(“你注意到了吗?”)
女人的声音说道。
再度获得身体的掌控权的叽盐碧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没有吗?那么就请仔细看。”)
她不知道那个声音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这个声音的提醒,让她觉得这里确实有些奇怪。她忽然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向漆黑的过道尽头看去,那里隐约之间好像有一个异常熟悉的背影。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让她吓了一跳的是,那前方的身影也同样往前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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