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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象的宏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ddt药剂
会为了一次对外公开活动而专程去顶尖餐厅进行料理特训,这大概也只有穹乃会这么做吧。她不论做什么都是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全力以赴,让人远远地看着她都有种发自内心的钦佩。
至少三人都觉得要是换成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可算是一种天赋,对于追求永不厌倦的天赋。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常盘台做特训呢?”
湾内奇怪地问道。
确实要说练习的话,明明只要在常盘台就可以了。
“我和源藏先生谈不来……”
穹乃找了个理由。当然这也不是随便说说,她确实和源藏先生谈不到一起去。这对于性格很好的她来说也算是一件相当稀罕的事。这主要的原因,是源藏先生那令人无力吐槽的个人爱好。
正想着是否应该介绍一下这里的主厨学姐的时候,穹乃刚好看到那位高个子的学姐从厨房里走出来。她刚想打个招呼,却发现这位高个子学姐笔直走到了另一端的一张桌子旁。
在她的记忆中,那应该是一张被不成文的惯例禁止使用的桌子。而现在,这张桌子旁却坐了两个高中年纪的女学生。
这两个高中女生她都没有见过,但其中一人的校服她倒是非常熟悉,那是学园都市和常盘台齐名的名校长点上机的校服。





事象的宏图 Everything⑧
“话说,你是不是也太慢了?我还以为我刚来时你就应该出来了。”
云川嚼着派抱怨。
“我们这种餐厅,让客人等才是正常的。三个小时起。”高个子女仆理直气壮地说,然后举起双手,“好吧我是开玩笑的,请务必饶我一命。”
总觉得她还是在开玩笑。
大概吧。因为她在说着这些的时候,不由得咧嘴一笑,露出那种常年独自生活独自工作的学生脸上常见的那种不是太将别人当回事的笑容。
虽然现在是在说正事,但显然两边都不是太将这当回事。
“我在正在带徒弟,既然你没有紧急联系我,我想你的耐心还是不错的吧?再说我不是让鞠亚出来了吗?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才对。”
“带徒弟?你这年纪居然已经带徒弟了?难道是想转行真的开始拿我们这边的工钱?”
“别,我还不想和你们混到一起。对了,你现在嘴里的,可就是我的徒弟的作品。”
云川咀嚼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了看对方。
“你的徒弟做的?”
她问道。
“很不错吧。那孩子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倒是相当的能干。她大概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只要教她一遍她就能立刻学会,和我几乎相差无几。”
咕噜,云川将嘴里的派咽了下去。
高个子女仆右手捏着一个新鲜的柠檬,另一只手往杯子里倒进一些果浆。然后她拿起桌子上免费供水的水瓶,将柠檬和水瓶一起举到杯子上方,右手用力将柠檬汁挤出,同时将水瓶中的水倾倒而下。
很不可思议的,流淌而下的液体在流到杯子里的这极短的过程中便在半空中雾化,雾化的液体又在极短的过程中凝结成雪花般的霜体,在杯子中堆积起来。
“尝尝看,最好的柠檬调和纯水味道虽然淡,但回味无穷。用来做刨冰是再好不过了的素材了。”
云川接过杯子,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当她拿起杯子时,却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校服衣袖上的钮扣。高个子女仆做了个信手擦净桌面的动作,将这枚钮扣不知收进了哪里。
哪怕已经猜到了些,但她们彼此之间这种熟悉的程度,已经到了连相园都感到惊讶。
收起了钮扣的女仆不作声色地行了一个缭乱家政的学生经常行的礼,转身走开。
“……你们是不是到处都有这样的布置?”
相园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知道答案,也说不定只是一种讥讽。
“一般不用这样,上个世纪90年代发展过来的系统就已经足够了。你自己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像当年‘棱镜’的这种低端概念,你难道觉得对学园都市来说还会是什么难事?”
云川耸耸肩,她的话让相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常年的经历让她觉察到,云川这话中还有另一个意思。
(一般不用,也就是说这是特例?如果“一般”是学园都市的布置,那“特例”又是为了什么?她到底在防范什么?)
“信息,这个概念太微妙了。”
不知道为什么,云川忽然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相园暂时中断了思考,抬头看着云川,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没有想过,‘学习’就是一种复制信息的过程。人类现有的‘学习’是低效的,是一种会损失大量信息的复制过程。有理论认为,这是来自于人类演化过程中产生的“删选”机制,它的目的是删选出信息当事人最重视最需要的部分进行复制。那么,假如有人的‘学习’能够非常完美的,并且可控的只复制“有用”的信息,你觉得那会是什么情况?”
云川在说这些的过程中,视线始终紧紧地看着高个子女仆的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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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原学姐,你不和我们一起逛一下吗?下午我们还有一些空余的时间。”
“多谢你的好意,湾内同学。不过我打算下午再学一些,目前来说,我还不是太有自信的感觉。不好意思。”
穹乃向三人鞠躬,表达自己的感谢和歉意。
其实就在刚才,高个子女仆就已经来过她们三人坐的这一桌旁询问穹乃下午的打算。当时穹乃的回答她们都听在耳中。现在的这番话只是出于一种礼貌而已。
向婚后三人做了一番简单的道别,穹乃麻利地收拾起桌面来。她正这么做时,高个子的女仆又一次走了出来。见穹乃的举动,她也过来帮忙。
“其实你已经不用这样了,现在的你应付常盘台的盛夏祭绝对已经绰绰有余,去玩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她随口劝了一句,穹乃却摇了摇头。
“如果只是我自己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是被人拜托的话,我还是想要尽可能做得更好一些。既然都被人这样期待了,总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做到最好才行吧?”
穹乃如此的回答,让高个子女仆一时间有些无语。她按了按额头。
(被人期待……是吗?期待这个词,可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而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才出现的一种感情啊。)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个女孩子确实太令人感慨了。
“我想等你嫁出去以后,你的丈夫一定会很享福。不过大概压力也会很大就是了。”
“学、学姐?你在胡说什么啊!”
穹乃一时间面红耳赤地拼命摇着手。
“别紧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难道你还打算一辈子不嫁出去?”
“唔呜呜……”
“好吧,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跟我来吧。就像你说的,既然你都拜托我了,我也要做到最好才行。做好心理准备,我可是个严厉的老师。”
“是,好的。”
穹乃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柔柔弱弱的,却回答得非常坚定。
两人走向厨房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经过了那张现在已经没有人坐的桌子。穹乃不由地多看了现在完全无人的座位一眼。
刚才坐在这里的两个高中女生中,相对于那位穿长点上机校服的女学生,倒是另一个更让穹乃在意。
这说不上是有什么理由,只是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对她有些印象。
穹乃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一直都可说是蛮有自信,但她确实无法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到类似的痕迹。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的确就是一位她并不熟悉的学姐。可这种没有根据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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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节奏或许是日常最快的,就好像总是有人在背后鞭策一样。有趣的是,客人往往还觉得慢,这也是一件颇为令人无奈的事。
好在对于这间餐厅来说,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种事。在这里缭乱的学生们从来都是按部就班,绝不会因为客人的督促而改变什么。
毕竟她们有这个底气,绝不会因为客人的原因而降低自己料理的水准。就算客人自己不在意,但她们可是很在意的。
在某些情况下,常见的关系会出现倒置的情况,这就是一个非常显然的例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高个子女仆甚至可以将教学和工作同时进行。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功臣可不是她本人,而是在这里忙碌的缭乱学生。
她们会将食材的处理全部完成,只余下最关键的部分让高个子女仆来做。这样一来,她就能够有间歇的空闲对穹乃进行指导,而不至于耽误正事。
这一点是穹乃非常感激的。仅仅只是因为她的要求,就使得所有人都受到了影响,这让她非常过意不去。更让她感动的是,所有人都好像把这当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所谓最大的善意是让人感觉不到的,大概就是如此。
她觉得自己欠了很大的人情。
要想报答什么也都得等到以后再说,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别让他们的付出白费。所以穹乃可说是非常努力地在学习着高个子女仆教授的一切内容。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分。
在做完一道料理之后,穹乃将双手放进超声波按摩水盆中。一方面将双手洗净,另一方面也让忙碌了一天的双手稍稍放松一下。
“累了吗?”
刚做好一道菜的高个子女仆问。
“还好。”穹乃立刻回答到。
“老实说,我有点意外。厨房的工作相当费体力,你能够坚持到现在我真是没想到。要知道,从一开始就能够坚持下来的可没有几个,我自己当初都失败了。”
“我平时没有放松过锻炼,所以怎么说也还算是有点体力的。”
“嗯,这倒确实是不容易。”
说话间,厨房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为了精确计时,厨房中大量实用了计时器。从避免误听的角度考虑,通常在厨房做事都不会把手机铃声打开。不过对此一无所知的穹乃自然不知道这点,好在厨房里也没人因此责怪她。
不过她现在的状态,似乎倒是不太方便接手机。
“要帮忙吗?”
高个子女仆适时地问道。
“嗯,谢谢。”
在穹乃点头同意后高个子女仆从穹乃裙子口袋中(包因为要系围裙所以放在一边了)拿出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名字是婚后光子。
穹乃稍稍有些意外,按照午餐时谈及的安排,这个时候的婚后应该正在回学舍之园的路上。到底是什么原因?
“要接吗?”
“嗯,用免提好了。”
考虑到没什么要隐瞒的事,穹乃如此说。
高个子女仆把手机穹乃身边,打开免提模式。
呜嗡~~~~~~~
从手机内,传来了异样的,尖锐的杂音。接着,席卷厨房的一道狂暴气流。
只是一瞬间,在厨房内工作的缭乱学生就被掀翻在地。厨房内的厨具全部被吹飞了起来,散得到处都是。
厨房内大部分的学生都受到了这个声音的影响,好像有种贯穿大脑的针在穿刺着她们的大脑。
高个子女仆立刻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墙壁上,破碎成数块,但至少,杂音确实停了下来。
就连穹乃本人,也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她迅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为什么婚后的手机会传来这种声音?
“抱歉,我有事先走一步!”
她对高个子女仆说。




事象的宏图 Everything⑨
群体意识论。
这真是一个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可能性。
要是这话出自一个普通学生之口,她也许会当成是一个荒诞不经的说法。问题是提出这个观点的,也许是学园都市最不可能在这方面信口开河的学生。
“哈罗哈罗?”
一个群体意识如果要向他们传达信息,那也许可以拥有常人无法理解的渠道。因为归根到底,他们自己也只是群体意识的一部分。
虽然这听起来就像都市传说一样不太靠谱,不过当年的超能力不靠谱的程度恐怕也是不相上下。
“喂!”
突然有人在她面前喊了一声,一下子让她回过神来。
“别、别突然吓人啊!”发现是海原光贵在她眼前晃着手,她没好气地说,“什么事?”
“你这算不算是恶人先告状?我才更想知道你一路跟着我是做什么。”
海原光贵这话说得简直理直气壮,让莎特奥拉一时语塞。
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从医院出来后,一路上心不在焉的莎特奥拉不自觉地跟在了海原光贵的身后,一直走到了这里。
这不是她自己明确的意愿,而只是在没有目的的情况下,在思绪不集中时的习惯性举止。因为她是紧跟着海原光贵来到医院的,所以当从医院离开时,她也重复了同样的过程。
这个过程中没有细致的分析思考,而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自动机反应。如果食蜂还和他们在一起,一定会用这件事举例来说明无意识对人的影响。
说穿了,人类这种生物的行为模式毕竟不可能是真正随机的,任何人的行为终究都有迹可寻。
海原光贵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莎特奥拉只怕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点。
“你也不用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一贯都很擅长唬人,让人心神不定也是她的爱好之一。”
海原光贵说。
这显然只是一句随口的安慰,莎特奥拉自然也听得出来。
“你等一下。”海原走到自动贩卖机那里,投币买了两罐饮料,并且扔了一罐给莎特奥拉。“喝吧,我请客。”
虽然看起来有点可疑,不过这确实是海原光贵尝试过的学园都市的自动贩卖机中少有的口味清淡而又具有提神作用的饮料之一。
“……谢谢。”
莎特奥拉有些别扭地小声道谢,她不是太习惯这样的事。虽然她的“黑鸦”部队的构成中男性成员占压倒性的多数,平日里她就没有少和男性打交道。但要说和年龄相近,性格爽朗的男生打交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海原光贵喝了一口饮料,之前和食蜂的交谈也让他有些口渴。
“不过,你刚才说不用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那是假的吧?”作为“黑鸦”部队的队长,莎特奥拉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你们说的共时性之类的东西我确实听不懂,但我不认为你们会谈论一个无意义的话题。”
这一回,论到海原光贵不吭声了。确实如她所说,如果那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是,他也不会这么在意。
“如果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欺骗,不想告诉我的话,直说就好。”
莎特奥拉坦然地说。
“这本身就是一个开玩笑一般的话题。”海原光贵思考了一阵,才终于说起了正题,“共时性原则,本是荣格用以解释发生在物理学家泡利身上的一种诡异效应,而提出来的理论。虽然这个效应一开始或许只是玩笑。”
“玩笑?”
“就像有的人总是说好事不准,说坏事却奇准无比一样。”海原光贵耸耸肩,“这个世界上,围绕着某些奇异点总是存在着一种解释不清,似乎存在着方向性的的偶然巧合。就像二战后旧日本海军仅存的雪风号驱逐舰,纵使美军饱和火力将整支都舰队带入坟场,它也有如不死鸟般。无论是命运好像一条自过去流向未来的河流,总是在一些奇异点上分开了岔道。纵观人类历史,我们总是能够发现这种奇异点。这样的奇异点,我们会称其为‘奇迹’。”
莎特奥拉的脚步猛地一顿。她双眼中似乎燃烧着什么似的,死死地盯着海原光贵的背影。海原光贵走在前方恍若不觉,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在科学史上,也有同样的事例。这个奇异点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物理学家,那就是以‘不相容原理’名扬天下的沃尔夫冈·泡利。这位先生很有意思,他以刻薄和严厉著称。也许‘泡利效应’的开端,就是因为那些被他刻薄抨击过的同行故意拿他的负面事迹大做文章。不过如果不是因此,或许历史也会多少被改写一些。
“泡利是量子力学的奠基人,可想而知他的才华有多高超。据说他有一种一眼就看出一个理论的错误所在的能力,很多时候甚至仅仅只凭借直觉。但和他在理论上超人的才华相对应的,他却是实验物理学家最不欢迎的客人。因为只要有他在场,哪怕是准备完备的实验都会出现不可预知故障。这并非玩笑,斯特恩就因此而禁止泡利靠近他的实验室。斯特恩本身也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实验物理学家,而且是泡利的好友。连他都在意这一点,泡利身上的奇特效应可见一般。当然,这种联系看起来多少有些牵强附会。但真的思考起来,确实很难以解释这种现象。
“事实上,有一次另一位著名实验物理学家弗兰克就碰到过一个简单的实验发生故障的事例。当时泡利并不在当地,但事后却发现,在实验故障时,泡利乘坐的火车刚好在那里停留了片刻。据说弗兰克在总结这次实验失败的原因时,一本正经地在其中加了一个备注——‘泡利经过此地’。据说这之后‘泡利经过’就成了实验物理学家常见的用来解释实验失败的理由之一,泡利一生都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泡利在学术上非常自傲,以他的性格来说,就算他的新婚妻子当年就和一个化学家跑了恐怕也不至于让他如此记仇。”
“噗哧!”
明明是一个笑话,海原光贵说得太过正经,以至于莎特奥拉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海原光贵放慢脚步,饶有趣味地看着她。
“怎、怎么?”
莎特奥拉赶紧恢复之前的表情问。海原光贵看了她一会,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没什么。只是你原来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
莎特奥拉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的工作大概需要严肃一些,不过其实没有必要一直都这个样子。平时做一些符合你年龄的事也没什么。”
“我觉得你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
海原光贵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无意义的话题继续下去只怕会没完没了,于是他继续说道:
“‘泡利效应’的作用范围不仅仅只是在实验领域。事实是,在很多不同的方面都有记载,凡是泡利本人在场的情况下,总会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巧合,而且这些巧合的结果,总是使周围的人遭遇麻烦。比方说,有一次泡利去参加一个讲座,他看到两位女士之间有一个座位,就过去坐了下来。但就在坐下的同时,两位女士的椅子一起塌了。这还不是**的事件,还有一次泡利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他听到一个自己觉得不满意的理论,就上台去指名批评。说话之间他用粉笔指着提出这个理论的科学家,结果就在此时,那位科学家的椅子塌了。当时‘泡利效应’已经非常有名,以至于坐在后排的著名物理学家乔治·伽莫夫当场跳起来喊道‘泡利效应’——虽然站在我的角度,我是有点怀疑伽莫夫先生对他前排的那位不幸的先生的椅子做了手脚。”
莎特奥拉的脸颊稍稍鼓起,连表情都有些扭曲,显然是忍得非常辛苦的样子。海原光贵这样一本正经地说着怎么听都像是笑话的事,要忍住笑意真是不太容易。
“很可笑是吧?确实很像笑话。不过不拿这一些事当笑话的人也是存在的,比如泡利本人。他这个人比较较真,凡事总是想找出原因。另一个不把这件事当笑话的,就是我和食蜂在医院里说过的心理学家卡尔·荣格。荣格的‘共时性原则’,从初衷上来说就是为了解释‘泡利效应’。如果在我们学园都市现在看来,这或许真的不是笑话。”
“为什么?”
莎特奥拉很是好奇。
“这是食蜂告诉我的。你看,关于泡利效应有许多记载,都似乎这种现象是一种以泡利本人为中心的一种概率扭曲。不觉得这和我们学园都市的理念很类似吗?荣格提出的共时性原则,本质上也是同样的概念。非因果性的,却能够联系起来的巧合。”
无论如何都看起来很像是玩笑的话,随着他的解说开始变得不再像是玩笑。
相似?
是的。仔细想想,这确实很相似。那不就和个人现实所定义的,对现实中不确定的概率确定下来的理念一模一样吗?
在泡利和荣格的年代,当然不存在学园都市。但是,非人为开发的能力者的概念,不是本来就远比学园都市更早吗?那些自我觉醒个人现实的能力者,就算是现在也并不算太少见。
“原石……你是说泡利本人是‘原石’?”
“谁知道?反正根据食蜂的说法,学园都市确实有人提出过这样的假设。而且,说实话我也觉得无法排除这种可能。而且……”
不觉间,海原光贵顿了顿。
“而且……”
“你看,观测会以概率的方式扭曲现实,这是我们都很熟悉的超能力的概念。但荣格的共时性原则让我在想一个问题:假如观测可以任意扭曲现实,那什么才是现实岂不是变得不再具有意义?如果反过来思考,假如有这样一个人,他可能没有任何能力,但他却能够让被扭曲的概率恢复成不被个人的观测扭曲的纯粹数学上的概率,那么对于能力者和他来说,到底谁在是现实?我们应该怎么去称呼这个人?对我们来说的现实已经是被我们的观测扭曲过的,那么对世界来说真正的现实,或者说真正的基准到底是我们,又或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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