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1铁血中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飘寞
惊慌之下,李维业也不管什么习惯交战距离了,对方下一发炮弹很可能就会击中自己的旗舰,如果再不开炮就要严重影响士气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取得什么炮击战果,而是要尽快安慰士兵们的慌乱心情,开炮还击就是最好的安慰方法。
南宁号第七次齐射有两发炮弹命中巴斯瓦尔号,一发在舰桥,而另一发在装甲线附近,这是南宁号铁甲舰第一次实战的第一个战果,也是整个南宁政府海军的第一个战果。
1881铁血中华 第三十七章大获全胜
巴斯瓦尔号的舰桥挨第一发炮弹的时候,李维业正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九百米外的敌舰队,他对对方的“v”字楔形队形很是不解。
“v”字楔形队形虽然以前也出现过,比如发生在1866年的利萨海战,奥地利舰队司令海军上将特格特霍夫就采用“v”字形的楔形阵,以少胜多的击溃了强大的意大利舰队,创造了一个神话。只是这种阵型主要适用于风帆战舰时代,自从全钢铁甲舰成为主流之后,“v”字楔形队形已经很少见了。如今见到对方使用了出来,怎能不让李维业纳闷呢。
这时一阵刺耳的呼啸声而来,作为一个从军几十年的老海军,他立即意识到炮弹弹着点就在附近,在躲避危险的本能驱使下,四十多岁的他以一个年轻人才有的敏捷速度迅速扑倒。
李维业刚扑倒,还没来得急提醒一众属下的时候,一声巨响就在指挥塔的外面响起,随之而来的就是整艘舰船的剧烈震动,差点没将他震得闭过气去。
还没等这次响声停下来,接着整艘船像是又被猛的撞了一下,李维业就只觉得跟自己身体接触的船甲板,顿时就跟受到击打的鼓面一样激烈颤动,颠得他浑身都感觉有点麻木。
指挥塔内碎玻璃也是一顿乱射,间或还有几声惨叫声,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李维业抬首四处一看,舱内一片狼藉,十几个属下一个个东倒西歪。原本固定在甲板上的桌椅凳子有些都脱落了,歪在一边。纸张飘的到处都是。几个不省人事的属下躺在地上,估计是刚才震晕了过去,还有几个身上带着血迹,应该是被刚才乱飞的玻璃伤着了。
李维业自己除了感觉胃液有点翻涌外,倒是安然无恙。这时一个参谋急匆匆来报:“将军,指挥塔外甲板被一发305毫米炮弹击穿,防护装甲受损。船体水线附近受到近矢弹冲击,装甲变形。一门120副炮受损,仰角调节器被卡死,伤亡人员二十多人。”
等到参谋报告完毕,李维业无力挥挥手算是回应,从刚才船体的变化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只要水线装甲完整就问题不大,不会影响巴斯瓦尔号的作战能力。从对方刚才七轮齐射的表现来看,岸上的孤拔司令和自己等所有人都小看了对方的战斗力,如果这时候仅有的两艘铁甲舰再有意外,那么这场海战都不用继续下去了,直接撇下陆军返回西贡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此时舱内所有人都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对方的精准射击和305毫米舰炮的威力惊吓到了。
众人惶然无声的看着李维业,期待他对战况有所应对。李维业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危局,只要看看众人的表情就能明白了,如果自己在这样的局面下不能下达命令,恐怖他们的自信心会直线下降。
但是李维业自己现在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虽然第一艘铁甲舰诞生在法国,但是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海军,他服役生涯中最辉煌的阶段都是在风帆战舰上,所有的作战经验都来自于这种老式战舰。尽管在新式的铁甲舰上也已经呆了好几年,可是他还没有从当年的千帆飘扬的回忆中适应过来。加上被刚才一顿炮击打得有点浑浑噩噩的,这时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报复,骄傲的法国海军决不能被东方人击败。
“命令舰队加速前进,各舰主炮瞄准敌方旗舰,给我击沉它。胜利一定属于法兰西共和国。”李维业此时就像是一个神父面对吸血鬼一样,既是在给信徒鼓励,也是在给自己勇气。
李维业的命令刚下达,刚才的刺耳啸声再次响起,众人刚刚缓和的表情再一次出现在脸上,随即迅速卧倒一片。这次可是几重啸声同时过来了。
刚从上次中弹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巴斯瓦尔号再次被硝烟笼罩,四发炮弹几乎同时命中他的船体。两发在舰桥,一发在舰艏,一发在前部主炮塔附近。舰桥几乎被削平,前部主炮塔装甲被炸出一个大洞,反出的破装甲赤愣愣的杵在那里让人毛骨茸然,而舰艏也像是被狗啃过一般,露出一个大豁口。
炮火过后,呈现在李维业等人眼中的巴斯瓦尔号已经面目全非,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威风庄严。此时位于舰桥下部的指挥舱也被刚才的炮火波及,之前受损的装甲再也不堪重负,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湿热的海风将舱内死里逃生的众人吹得心里拔凉。
而此时在八百米外的南宁号上,远洋舰队司令陈兵因为激动而脸色变得通红。八次齐射,命中六发,命中率达到了18。75%,这比平时训练的平均成绩还要好,怎能不让他高兴。
除了炮手的发挥出色外,更让他高兴的是新战术的惊人效果。刚才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尽管其余三舰到现在的三次齐射还没有一发命目标中,但是它们打出的炮弹弹着点却均匀的分布在了巴斯瓦尔号周围,已经离取得战果不远了。这说明新战术确实如战前海军部预想的那样更容易取得战果。
可能是受到南宁号的刺激了,到其余三舰第四次齐射的时候就纷纷取得战果。海口号命中一发,昆明号和广州号各两发,而南宁号再次打出奇迹般的成绩,居然命中三发。远处笼罩在硝烟中的巴斯瓦尔号仿佛是行使在风暴里的一叶扁舟,柔弱不堪。
等巴斯瓦尔号从浓烟中出来的时候,出现在陈兵视线中的已经是一艘缓慢下沉的废船了,四座主炮塔全部哑巴,船体严重****,航速正在急剧减慢。陈兵知道已经不用再在巴斯瓦尔号上浪费时间了。于是命令四舰主炮转向瞄准法国另外一艘铁甲舰勒芒号。
此时正在被迫转移的李维业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站在交通艇上鼓着一双牛眼盯着远处的敌方舰队,他已经对这次海战不抱任何获胜期望了。现在支撑他坚持下去的唯一愿望就是取得战果,维护光荣的法国海军尊严。
正在这时,远处敌舰队的一艘主力舰上曝出一片火光,显然是勒芒号打出的炮弹命中了它。这让小艇上劫后余生的众人顿时从沮丧中走了出来,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在经历了一顿暴揍后,法国舰队终于获得了命中。
只是让李维业等人还没有高兴多久,刚刚取得战果的勒芒号同时被命中了三发炮弹,这让李维业不得不感叹对方士兵的专业素质,如此高的命中率太惊人了,恐怕从此以后,远东的海域再也不会是他们这些外来客的洗澡盆了。
此后的二十分内,勒芒号陆续又被命中了九发炮弹,甲板上层建筑几乎全部炸毁,水线装甲被炸出一个大豁口,海水的大量倒灌导致勒芒号严重倾斜,这让舰上的法国水兵纷纷弃舰逃生。
原本打算转移到勒芒号上继续指挥作战的李维业无可奈何,只好前往最近的一艘装甲巡洋舰上去履行他的职责。
等李维业登舰举起望远镜观察战场的时候,巴斯瓦尔号犹如一具铁棺材一样几乎停在了海上,海水离甲板也只有半米左右了,由于它的舰炮全部被毁舰员弃舰而没有了还击,陈兵也就下令没有管它。而在巴斯瓦尔号不远处的勒芒号更惨,由于此时它上面还有一门主炮依然在坚持还击,因此引来了南宁号等四舰的群殴,在经受了再两次齐射后,勒芒号终于放弃了抵抗,停在了海上缓慢下沉,舰长只好下令弃舰。
解决了法国两艘铁甲舰,陈兵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们的八艘装甲巡洋舰上。此时双方的其余舰只早已混战到了一起。
李维业只有八艘装甲巡洋舰,而陈兵有十一艘,加上后来随着巴斯瓦尔号和勒芒号的击毁,远洋舰队越战越勇,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法国舰队颓势就越来越明显。面对这样的局面,李维业即使有再大维护尊严的决心也无可奈何,为了不至于全军覆没,只能被迫下令撤退。
只是陈兵在击毁了对方两艘铁甲舰后,此时已经信心爆棚。见到对方想要撤退,自然不会让李维业如愿,于是下令尾随追击。
李维业此时想撤退确实不是一件的容易的事。舰队损失巨大导致军心涣散,无法统一步调。加上其幸存的舰只舰龄较老,舰况不佳,航速过慢,想跑都不过对方。结果一路撤退下来,到海战结束的时候,除了有一艘铁甲舰和部分辅助舰只趁乱跑了出去之外,剩余舰只不是被俘就是被击沉,其中就包括被李维业充当旗舰的那艘装甲巡洋舰,而他本人在下令撤退后不久便自杀身亡,既然维护不了法国海军的尊严,那就只能维护他自己的尊严了。
这场海战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才结束。陈兵在海战结束不久就接到了战果报告。击沉敌装甲巡洋舰四艘,防护巡洋舰十一艘,鱼雷舰十三艘,俘虏敌方铁甲舰两艘,装甲巡洋舰三艘,防护巡洋舰五艘,鱼雷舰等辅助舰只若干,俘虏法国士兵八百多人。
对于巴斯瓦尔号和勒芒号居然没有沉没,陈兵也感觉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两艘被轰得无比凄惨的军舰竟然有如此强悍的生命力。
战果报告之后的就是己方损失。海口号一门主炮被毁,广州号前甲板受损,肇庆号和潮州号装甲巡洋舰轻度受损,桂林号动力受损,急需修理。防护巡洋舰景洪号沉没,四艘鱼雷舰沉没。官兵死亡三百多人。
这次海战对于年轻的南宁海军来说完全是一次大胜,相比于战果,损失微乎其微。最重要的是,经此一战,他们获得了难能可贵的实战经验,这是强大的英国海军都不具备的。
在下令海口号和广州号等一批需要修理的战舰押解俘虏军舰和法国士兵返回钦州基地后,陈兵率领剩余军舰前往演州靠岸,向刘永福和南宁报捷。
1881铁血中华 第三十八章全线反攻
陈兵上岸和刘永福汇合后,将情况稍作介绍就立即将报捷电报发了出去,他知道南宁的程宇华等人一定是在焦急的等待海战结果。
刘永福不懂海军,他也不需要知道海战的详细情况,只要知道法国的远东海军再也不会来干扰他的反攻计划就足够了。只是等他得知这几天来一直让他大受损失的敌方舰队在半天时间内灰飞烟灭,连他们的代理司令都因此身亡的时候,原本沉静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
自从法国进入越南并窥视红河地区以来,刘永福就一直站在抗争的最前沿,很多时候表现得比顺化朝廷都要积极,1873年的那次纸桥大捷就是他在越军放弃抵抗后,毅然率领黑旗军以民军身份打的。之后几年又一直抵御法国对当地的不断渗透,由于实力和策略的不当,使得他很多时候都感觉力不从心。如今法国在远东的海军一朝几乎全灭,这等于是将他们影响越南乃至远东的两大臂助砍断了一只,等到自己再给他们的陆军以沉重打击,那么估计法国在远东就要安静很长一段时间了,甚至是以后都不敢再嚣张的四处出击,野心勃勃了。
海军的大胜让刘永福豪情万丈,迫不及待的想给这几天让他伤亡很大的孤拔一个教训。于是在当天的下午四点许,刘永福下令全军反攻。
聚集在中央隘口的十九师的两个团迅速前出至法军的防线,法军留在这里的兵力已经不足两千人,其中还有一半是土著仆从军,面对十九师的骤然强大打击,所有士兵只好一边还击一边惊慌失措的上报情况,只是他们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被刘永福安排在这里支援的105毫米榴弹炮团炸得晕头转向。突破法军的防线后,十九师留下一个营守住通道,其余部队继续前插,向河静的法国后勤基地冲去。
此时一直在河静侧后隐蔽的十六师也突然从藏身的密林中冲了出来,师长段方升命令所属的炮兵配合两个步兵团歼灭当面兵力稀松的守军,一路犹如热刀割黄油一样,向着河静狂奔。另一个团则单独北上,侧击隘口法军,接应从正面冲出来的十九师,该团完成任务后和十九师合兵一处,一起南下杀向河静。
刚刚撤下海战战场的舰队也来不及更换征袍,只是草草吃了点迟来的午饭,就又被刘永福派上了战场,只是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有舰队对决,而是兵分两路,主力舰转进到河静港外,炮击法国后勤基地。部分轻型舰只则赶至大江入海口,阻止北岸法军南逃。
海陆三路大军一齐奔向河静,就看孤拔还能坚持多久了。
此时待在河静后方指挥的孤拔刚刚才接到一艘逃回来的鱼雷舰报告的海战情况,知道自己这个远东舰队司令差不多成了光杆了,没有了海军,这场仗真的不会再有胜利的希望。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将散处各地的士兵集中起来,不至于被对方各个击破,特别是还在大江北岸奋力进攻的那两万多士兵。
还没等孤拔下达兵力调整的命令,就陆续接到三个方向的战情警报。其中隘口方向虽然被敌突袭,但是也只是一开始有点慌乱,毕竟这里在两天前还被孤拔选作突破的主方向,工事齐备,守备兵力也比较厚实,加起来有六千多人,但是他们要面对的是对方前后近一万人的夹击,稍有差池就将迅速崩溃。
本来孤拔还打算从河静抽兵北上接应隘口的守军南撤,作为后勤基地,河静此时的守备还是比较雄厚的,有八千多人,而且物资十分充足。但是等他派出的三千援军刚离开一个小时,就接到河静西面出现大批敌方士兵的消息,惊得他顿时目瞪口呆。
孤拔晃过神来奔到地图前猛看,隘口才刚失守,实在是想不出这些敌军到底是怎么跑到西面的,他们不可能是飞过来的。
最后孤拔将目光放在了那片长山余脉上面,除了这里,敌军不可能还有其他通道,一定是他们从茫茫林海中发现了一条密道,而且是提前几天就从这条密道绕路过来的,那么这两天和自己在防线上厮杀的士兵就不会很多了,顶多只有自己的一半人马,除去他们要分兵把守整个防线,以防止自己突然改变攻击地点,再去掉现在隘口的突击集团,那么在大江北岸防守的士兵不会超过六千。
想到自己两万多人花了两天时间,居然还没有攻破对方六千人防守的防线,难道他们的士兵都是钢铁做的,不需要休息吗?这得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想到这里,孤拔突然也有了和李维业一样,拔枪给自己的脑袋来一枪的冲动了。训练有素,武器精良,意志坚定,吃苦耐劳,对方给他的感觉仿佛就是一群德国士兵,甚至比德国士兵还要可怕。
面对从西面突然出现的敌军,手头兵力稀少的孤拔也不敢擅动了,只好收缩兵力守住河静的后勤基地,以及和北面守军的通道。只要北面的士兵能撤回来,就算现在没有了海军,不能从海上快速撤退,至少等自己合兵一处,从南面穿过越南中部照样可以回去,顶多路途远了一些,顺化政府的那些病怏兵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随后来的消息让他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因为他少算了对方的海军。
让孤拔忽略陈兵的舰队的因素有两个。
一个是固定思维,法国在远东或者其他落后地方殖民的时候,只会出现骄傲的法国军队肆意进攻,从来没有出现过对方强烈反击的情况,这样就让他们的将领在执行军事行动的时候,想当然的不会考虑对方的海军。
另一个主要因素则是当前的局势变化太快,快得让孤拔简直是目不暇接。先是海军尽殁,然后是隘口突遭打击,并且被迅速突破,守军告急。接着是在他看来绝对安全的后方突现大量的十九师士兵,而且是在很短时间内就接近了河静城垣。这些接二连三的险情让孤拔顾头不顾腚,忙的他连陆上的险情都顾不过来,根本就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去想海上会不会有危险。
所以等孤拔接到对方利用海军切断大江北岸军队撤退的路线,河静外海出现敌方舰队的时候,顿时麻了爪,无计可施。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河静安守中军,组织督促士兵奋力进攻,几个小时后突然风云变幻,到现在几乎算是四面楚歌了。一边是大量士兵屯集在北岸回不来了,一边是兵力见肘的后方突现大量敌军,巨大的反差让孤拔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觉。
现在北岸的士兵不能再指望了,不把对方的海军赶走是绝对过不来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将隘口的溃兵收集过来,加上原有的守军,利用这里充足的后勤物资固守,等待局势变化脱身。至于北岸的两万士兵,那就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
天黑的时候,隘口的溃兵在接应之下陆续到达河静,只是让孤拔有点失望的是,这些士兵像是逃难的灾民一样,完全没有了法国军队该有的骄傲和脸面。武器丢失严重还可以得到补充,但是他们萎靡的精神状态却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恢复过来的。这种失败的情绪迅速影响到了河静的守军,原本他们就因为四处出现的敌军而精神紧张,如今看到这些如同难民一样惨的同僚,更是让他们人心惶惶。
溃兵到了,追兵自然也就尾随而来。
此时段方升也率领十六师抵达了河静,并且分出一个团切断了孤拔南下的道路。
战情紧急,也容不得孤拔再来给这些士兵进行心理疏导了。给他们配齐武器后,孤拔急忙将他们全部赶进了防御工事,阻挡对方趁势攻城。战争达到了这个地步,孤拔也不再希冀有什么奇迹出现了,只希望巴黎尽快想办法将他们捞出去。
到了这时,法军被完全分割成了孤立的两部分。一部一万多人被堵在大江北岸,腾挪不得,没有物资补给,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另一部分八千人被围在了河静,尽管这里有充足的补给,但是在退路完全被堵死,军心涣散,同样坚持不了多久。
其实孤拔对现在的形势很清楚,留给西贡和巴黎的选择只剩下了谈判,而且要行动迅速,要不然他们恐怕就要到战俘营里要人了。只要自己还在河静与对方对峙,即使是在被围的情况下的对峙,也比全部进战俘营要强,至少表面上法国还没有被完全击败。如果不能在此之前谈出结果,那么法国就会连最后的一点遮羞布都失去了。
正是有了这些考虑,加上军人的责任感还在,孤拔才没有在连番沉重打击下而精神崩溃,和李维业一样以自杀来维护个人的尊严。
刘永福自反击的命令下达后,一直在关注战场情况的变化。按照战前程宇华给他的任务,首要是歼敌,最后是围敌以待谈判,接到前线完成分割合围法军的战报后,刘永福立即给南宁发去了战役报告,请示后续的行动指令。
要想给法国留一点遮羞布,那么还得他们自己配合不是吗,如果他们自己都不要了,那么南宁又何必去在意。
这些还要等待法国的反应来决定。
1881铁血中华 第三十九章顺化来客
七月十六日,顺化越南王阮福莳秘密派来的代表赵守书抵达南宁,商讨上次关于越北转让的后续事宜,以及双方共同抵抗驱逐法国势力的合作事项。
因为知道前线今天在海陆都会爆发大战,因此程宇华也无心在理其他事情,就是招待赵守书的宴会都是草草了事。考虑到顺化也算是这次战争的参与者,因此午饭后程宇华招呼赵守书、许言诤和刘长林一起在会客厅等待前线的消息,一边商讨双方的合作事宜。
本来三月的时候程宇华就命令军情局接触越南王阮福莳,希望拉拢他一起对付法国,只是当时顺化政府内部反对意见极其强烈,害怕一旦让法国知悉,必定会承受对方的滔天怒火,因此几经接触后不了了之。
后来法国探知了南宁政府向越北派出了军队,并且对黑旗军进行了收编,从而变相的控制了越北的消息后,派人多次向顺化政府施压,要求他们驱逐黑旗军和南宁的势力。只是法国的这个要求明显超出了顺化政府的能力,此时越北和南部一样,早已事实上脱离了顺化的控制。
尽管法理上法国只拥有南圻的六省,但是多年来法国对这六省周边地区的渗透已经是到了方方面面,加上这些地区远离顺化的中心控制区,导致从平福省和平顺省以南早已事实上脱离了顺化的掌控,他们只是空有一个名头而已。
南部如此,北部更是连这个虚有名头都快要丢失了。
如果越南王阮福莳此时可以对着法国西贡当局说句心里话的话,那么他肯定会怒吼,让我们将南宁政府的势力驱逐出越北,还不如将你们法国人驱逐出南部来的容易。
此时越北的形势确实如此。本来越北就多次内附中国,当地民众一直以来和中国百姓多有交流,南宁商人多年来的经商活动也一直影响着当地百姓,加上暗地里军情局的不断拉拢各方势力,存在多年的黑旗军因为历史原因在当地也拥有强大的声望,如此在诸多因素的共同影响下,直接导致了越北的离心离德,就是在越北为官的越南人都对顺化阳奉阴违,大多数时候顺从刘永福的命令。
这种情况下要顺化政府去驱逐南宁的势力,那还真不如去驱逐南部的法国人,至少法国离越南很远,人数也不多。如果不是惧怕法国在当地的军事实力,那么顺化政府早就将法国人赶走了。
而南宁政府对越北的影响力根本不是来自于军事威慑,但是其威力又远远大于军事威慑,这就是民众自发的对南宁的认同,长期以来南宁实施的各种温和手段,促使越北的百姓从心底里愿意让南宁来统治他们,甚至是连汉语都在民间大行其道,行走在越北的很多城市,给人的感觉犹如是在中国一样。就是南宁在越北不部署一兵一卒,当地百姓也不会反对南宁的统治。
如果按照法国的要求去驱逐南宁势力,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连当地的百姓也一起全部驱逐出去,要不然根本没有效果。这明显是顺化政府做不到的,也是不能做的。不说驱逐那么多百姓谈何容易,就是惹恼了南宁也是顺化吃不消的。毕竟南宁可就在越南北部,只要他们想,其军队可以朝发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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