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都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冬的夜
“岳忠奇。”
“在落鹰千孔岩兵败身亡的游击将军岳栋美之子?好好好,时隔十年,岳忠奇也长大了,该为父报仇了。”胤翔抚掌大笑。
“故,我要你拿着这些证据,秘密与他汇合,攻连庚耀一个措手不及。你可有把握?”胤真将所有罪证放入锦盒之内,交予自家兄弟。
胤翔一把夺过,冷笑道,“这世上还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时间不多,这便出发吧。”
快马与行李很快备好,胤翔一跃而上,想着前路早有人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击杀自己,心中翻腾的不是怯意,而是难以名状的兴奋。他喜欢游走在生死边缘,每一次死里逃生都感觉痛快至极,舒畅至极,好似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新生的,坚不可摧。叫他安安逸逸待在京中享福,反比杀了他更叫他难以忍受。
胤真上前几步,慎重叮嘱道,“因你灭了王世荣带领的那队人马,且将他活捉了来,就算你什么都没审出,连庚耀为了以防万一,也会想尽办法将你击杀。路途险阻,你且多加小心,万莫叫他寻到踪迹。”
“放心,我必定将此事办妥。路途险阻才好玩不是?”胤翔畅快一笑,打马绝尘而去,于秀及几名下属匆匆跟上。
刘煜立在廊下遥望胤翔背影,眼中满是羡慕,“敌明我暗,他这一趟定然非常好玩!”
只有你们这些个混世魔王才会觉得这种追杀游戏好玩!李卫面色颓败的暗自腹诽。审讯后,他一直没从恶心反胃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但凡看见肉菜便想吐,已经饿了好几顿了。
胤真看了刘煜一眼。慎重告诫道,“千万莫学他,你还小。得知道惜命!”
刘煜没有反驳,只笑了笑。他虽然金手指众多,却也知道在这方上千世界自己并非不死之身,就算有小莲和主神的传送功能,可一旦离开这个世界,可就再没有第二次进入的机会了,而楚萱失落的那份能够补足“一线生机”的东西也就再无可能寻回。所以。他倒比常人更明白“生命”的可贵。冒险可以,找刺激可以,前提是不能把自己玩“死”。
一晃半月过去。这日。暗卫带回一封密信,胤真看过以后使人买来一套华丽非凡的锦袍,沐浴熏香后一件件穿上。大雪已停了好几日,黑压压的乌云被一束天光破开。金色的阳光正打在锦衣华服的青年身上。将他的脸庞镀了一层浅淡光晕。
在这一刻,刘煜终于知道何谓贵气逼人,何谓天家威仪,何谓气运加身,青年一举手一投足都雅韵天成,高高在上,仿佛一下子就跃入云端,叫人难以企及。刘煜单手支腮。表情平静的看着对方,心中却猜想。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吧?
胤真淡淡瞥过来,深邃似海的眼眸瞬间荡起层层涟漪,将眼底那有如实质的威仪贵气尽数驱散,只剩下亲和,“我帅吧?”
遥不可及的感觉像泡沫般破碎,刘煜竖起拇指笑道,“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好看,一等一的好看!”
胤真咳了咳,终是没忍住低笑出声。嬉闹间,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黑压压的兵马由街道尽头奔袭而来,两旁的摊贩来不及收拾,扔下东西四散逃开。
连庚耀在山中搜寻近两月也不见义亲王身影,接到今上旨意,不得不撤回金陵,等待岳忠奇大军抵达。虽一路设下天罗地网,层层暗哨,知晓义亲王并没有与岳忠奇接上头,他心中依然万分忐忑,闻听动静连忙亲自出来查看。
“岳将军,怎提前五日抵达也不使人给本官传个信?”见到安坐在马上,一身冰冷甲胄的岳忠奇,连庚耀心中微惊。
岳忠奇不与他废话,手一扬,带来的两万兵马便将两江总督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谁若稍有异动便当场射杀,毫不容情。另有七尊红衣大炮对准巍峨磅礴的铜质大门,七名士兵手里举着火把,仿佛随时都会点燃那象征毁灭的引线。
连庚耀脸色铁青,指着岳忠奇问道,“你这是何意?”
对面的天然居里,胤真离开窗边,朝楼下走去,不忘对少年招手,“跟我一起下去?”
“不了,”刘煜摇头,“这里视线更好,能将你霸气侧漏,威震四方的英姿尽收眼底。你自去吧。”
霸气侧漏,威震四方?胤真又被他诙谐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跨出客栈后却瞬间冷了面色,在早已等候多时的兵士保护下一步步朝前行去。畅通无阻的行至最前方,胤真朗声问道:“这是何意,难道连大人自己也不清楚?”
“雍,雍亲王?!”连庚耀惊恐万状,活似见了鬼一样。
“正是本王。发现本王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胤真勾唇冷笑,随即命令道,“把他绑了,进去查抄。”
将士们一窝蜂上前,将连庚耀并几个随从五花大绑拖进府内,因有弓箭手和红衣大炮的震慑,府中守卫丝毫不敢抵抗。
胤真临入府前,回头朝对面看去,只见刘煜斜倚在窗边,冲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一饮而尽。胤真畅快一笑,这才大步进去了。
因连庚耀生性多疑,四百万两灾银压根不敢交给旁人保管,全藏在他书房的暗室中,连银子一块抄捡出的还有许多与大皇子直亲王之间往来的密信;安插在军队中的落鹰千孔岩土匪的名录;安插在各大臣、各皇子、甚至宫中的奸细名录;被贿赂拉拢的官员名录;劫银账目等等,正可谓罪证累累,铁证如山。
胤真立即使人将已入了军籍的土匪名录快马加鞭送与义亲王。
义亲王胤翔早已跟岳忠奇联系上,两人兵分两路,一路率两万人马长驱入城。一路率二十万人马转道去两江大营。到得大营前却不入内,反把营帐团团围住,前排十三门红衣大炮对准各个出口。后排密密麻麻都是弓箭手,步兵举着长矛垫后,只等主帅一声令下便能叫毫无防备的两江大营灰飞烟灭。
营内将士慌了神,每隔一刻钟便使人前来询问交涉,有的吓得腿软,有的却拿起刀枪,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收到名录。义亲王派了个嗓门大的士兵,将情况简单解释一遍,然后照着名录一个个念下去。言明只要把这些人交出来,大军便马上撤离,擒拿土匪有功的,来日禀了圣上还能记上一功。
营内顿时乱作一团。一个时辰后。不耗费一兵一卒,义亲王便将名录上所有人擒拿,押入大牢候审。
至于被骗上落鹰千孔岩的民众,胤真主张以招安为主,武力震慑为辅,连续几天派人前去交涉,言明不会追究他们责任。又派了重兵把守在各个密道出口,但凡有人从出口逃逸。必定是久居落鹰千孔岩的土匪无疑,当即便打入大牢。
如此过了半月。惊恐不安的民众这才完全相信,下山后果然没有问罪,反被平安送回原籍,又有朝廷颁布檄文,给予灾民每家每户五两银钱补助,另免费发放良种,鼓励他们赶紧春耕,重建家园。
岳忠奇连夜递消息回京。两个儿子平安无事,圣上如何大喜;大儿子谋逆,圣上如何大怒,这些暂且不提,只知道原淮-安知府田文静因赈灾有功,不日擢升为江-苏巡抚,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奏请圣上减免灾区民众三年赋税,引得民众额手称庆,奔走相告。
雪灾的阴云终于逐渐消散。因四月底便要去官府参加院试,回一趟高老庄恐时间不够,尘埃落定后刘煜立即派人给鲍姨娘递消息,叫她到省城来陪自己考试,并一再言明让赵德祝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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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头再次敷衍了赵德祝关于毒害鲍姨娘的提议后回房,见儿子百无聊赖的歪在炕上,没好气道,“不是叫你出去寻大爷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别提了,四处都找遍了也没见人影儿!”高大全摆手,压低嗓音道,“爹,你说大爷会不会已经死了?咱还是继续效忠太太吧,反正赵德祝那里你也忽悠过去了。”
老高头狠瞪儿子一眼,“你忘了两年前的事啦?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大爷背着个大包裹独自进山打猎,足足两个月没有消息,后来他咋回来的你想想!”
高大全灌了杯酒,开始追忆往事。怎么回来的?黑灯瞎火,夜半三更,煜大爷一手提着包裹,一手拖着一只四百多斤重的大老虎,嘟嘟嘟轻踹院门,身上沾满血迹,却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那老虎被一根削尖的竹竿由喉咙直直贯穿后-穴,死状格外凄惨。煜大爷抬起头冲着他笑,那笑容邪气万分,牙齿仿佛还闪着寒光,当时他才九岁……
至今,高老庄的人都不知道在后山横行了五六年,吃人无数的猛虎究竟是怎么消失的。高大全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老高头拍拍儿子肩膀,笃定道,“当时他才几岁,现在他又几岁?谁知道这两年里他又长了多少本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所以啊,没看见他尸体之前,咱都不要起旁的心思。”
高大全擦掉额头冷汗,连连应是,就在这档口,门房来报,说煜大爷送信来了,且信差还是雍亲王的随从,身份很不一般,叫两位管家赶紧前去接待。
赵德祝抱着暖炉在炕上小憩,听见小厮敲门,不耐烦的让他滚开。小厮如何敢滚?立在门外快速把事情说完,跐溜跑没影儿了。等这话在赵德祝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暖炉和热炕再暖和,也驱散不了那股子从心底泛起的寒意。
“滚滚滚,赶紧滚!”赵德祝匆忙穿上衣服,却不往前厅行,而是亲自去接鲍姨娘。本以为死定了的人,不但有惊无险的回来了,途中还救了雍亲王!当真好大的气运!急了,自己终究是急了!这个把月对鲍姨娘的轻慢必然得罪死她那个小心眼儿了,该怎么办?
胡思乱想间到得主房,却见老高头已抢先一步,使丫环服侍鲍姨娘换衣整饬。赵德祝压下烦乱的心绪,满脸堆笑的上前作揖,还没开口,却被鲍姨娘身边的一个粗壮妇人一脚踹出老远,跌坐在湿漉漉的水洼中。
鲍姨娘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在赶考之前交给自己的“保安”,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个月若不是有这个打遍高老庄无敌手的粗妇的守护,还有老高头一家的暗中护持,自己怕是早就被赵德祝生吞活剥了去!
“呸,作死的奴才!我煜儿不但平安无事,还救了雍亲王,这辈子不说官运亨通平步青云,荣华富贵却是跑不了的。你且给我等着!”本欲再放几句狠话,却又急着去见那信差,详细询问儿子情况,鲍姨娘啐了一口,急匆匆走了。
老高头冲赵德祝使了几个眼色,意思是自己来安抚鲍姨娘,让他放心,转回头却轻蔑一笑,暗暗忖道:赵德祝啊赵德祝,在林府称了十几年爷,你也有今天!若叫大爷知道你暗中打鲍姨娘的主意,你必定会落个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的下场!(未完待续。。)
重生之都市枭雄 第1050章 母爱,整治
没有多考虑雍亲王府的信差缘何对自己毕恭毕敬,忧心儿子的鲍姨娘张口就问道:“我煜儿可好?现在何处?何时归来?怎会与雍亲王遇上?”
“回夫人,煜大爷一切安好,现居于两江总督府内,待院试考完才能回来。至于与我家王爷相遇的经过,他信上有写,还请夫人过目。”说完,信差双手奉上一封信。
鲍姨娘连忙拆开信封细看,末了瘫倒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顷刻间又抚掌大笑起来。老高头见她如此兴高采烈,连仪态都顾不上了,高悬的心总算缓缓落地。赵德祝却恰恰相反,心里七上八下惊惶难安,恨不能夺过信自己看了,又恨不能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下一刻梦便醒了。
鲍姨娘让小丸子给信差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亲自送到仪门,转回头竟冲赵德祝和蔼一笑,“赵德祝,烦你备好车马,明早随我一同入金陵探望煜儿。老高头,去厨房叫大师傅赶紧做些煜儿爱吃的糕点,明日我好带上。”
“哎!奴才这就去。”老高头笑眯眯应诺。
赵德祝却被她这含义颇深的笑容弄得心中寒、双腿打颤。
翌日,鲍姨娘利落的登上马车,后头跟着小丸子与邢嬷嬷,两人怀中均抱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老高头与赵德祝坐在后面一辆车里,一个忧心忡忡,一个暗自欢喜。却说两江总督府内,胤真正忙着处理各项善后事宜。刚放下毛笔准备喝口茶略歇一会儿,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属下见过王爷。”李卫毕恭毕敬行了个礼,将厚厚一沓资料递过去。表情有些古怪,活似生吞了一只苍蝇。
“这是怎么了?可是情况有异?”胤真一边翻阅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
李卫憋了一上午,这会儿忙竹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王爷,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煜大爷他简直不是人啊!吃,他是这个!”说着竖起自己左手大拇指。“玩儿。他也是这个!”接着竖起右手大拇指。“赌,他还是这个!”两根大拇指并在一起,音调陡然拔高。“可没想到哇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人,他读书竟然也是这个!我服他了!”李卫两根拇指弯了弯,表示自己彻底拜服。
胤真好似看到精彩处。捏着纸哈哈大笑。气息略微不稳的开口,“你怎不提他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好?你早就服他了,自己竟没现么?要不怎得叫一名十一岁多一点的少年做‘爷’却没觉着半点违和呢?”
“您这一说好像也是!”李卫摸着鼻子讪笑。
“好,人人都道文武双全难得,煜儿却是十全十能,如此鬼才竟叫我遇上了,大好!”胤真拿起刘煜之前两场考试的答卷,看得津津有味。
李卫起先也很是高兴。没一会儿却又迟疑起来,“可是王爷。您别忘了他嫡母姓贾!”
胤真乃圣上为太子精心培育的贤臣良将,明面上对太子忠心耿耿,然而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他早已对太子心存不满。一是因为男人的野心;二是因为太子不仁,性情残暴好奢靡,既无用人之能又无识人之明。若叫他登基,天朝国祚恐岌岌可危。
四王八公乃铁杆太-子-党,上行下效,也极为喜欢奢侈浪费挥霍无度,每月支调户部库银供太子享乐,渐渐把国家根基都掏空了。这其中贾家尤甚,且为了绑住胤真,太子竟问也不问便将荣国公府二房嫡女塞进王府内做侧妃,把胤真当个木偶一般摆弄,叫他对贾家如何喜欢的起来?
每回听见贾家的烂事,胤真都要皱眉,这回却只淡淡一笑,摆手道,“林如海的嫡妻姓贾又如何?煜儿性子纯粹,爱憎分明,从七岁始便屡次遭嫡母暗害,又被家族驱赶遗弃,别说是对嫡母贾氏,就算是对林家,他恐怕也没什么感情。林如海原也算得上精明强干,却偏偏栽在了深宅妇人手中,被贾氏蒙蔽得把个好好的美玉当石头扔了……如此也好,倒叫我捡了个大便宜!”话落畅快一笑。
李卫也跟着笑了笑,却没能完全放心,低声劝道,“王爷,要不咱再观察一段时间?毕竟这血脉牵连是断不了的……”说话间,门外有人通报,“煜大爷求见。”
“快让他进来。”胤真做了个稍后再谈的手势。
刘煜拿着一个小账本进来,冲两人一笑。李卫心尖儿立马开始打颤。每回大爷笑得灿烂的时候,就是有人要倒霉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回谁被他算计上了,千万不要是自己才好!
“煜儿,找我何事?”胤真拉着他在身边落座,亲自斟了一杯茶。
刘煜拿起茶杯小啜一口,而后翻开账本,一项项往下念,“保护费五万黄金、灾民保护费两万白银、六张身份文牒并路引,共计白银……”
胤真淡笑点头,李卫听得冷汗都下来了。这林林总总加起来,怎么的也过六万黄金了吧?大爷,您要不要记得那么清楚?还有,您这小本本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过目不忘,这账目有没有出错,你应该清楚吧?”刘煜将账本推了过去。
胤真又给推回来,笑道,“账目没错,等我回京便使人将银票送到你手上。当然,保证不会叫旁人察觉,且还会上禀父皇,给你记头功。”
“记功什么的我不在乎,简单带过一句就得了,省得皇上惦记我不世之材,要召见于我。我怕宫中那些个繁文缛节!”刘煜连忙摆手,表情十分嫌弃。
胤真仰大笑,他本也不打算叫旁人注意到煜儿。他还小,太过锋芒毕露于他成长不利。
不世之材,您还真说得出口!李卫嘴角抽搐。
刘煜挑挑眉。严肃道:“好了,咱们来谈正事。你若把这事给我办好了,我把零头都抹去,只收你五万五千两黄金,如何?”
第一次有人跟自己讨价还价,且用的还是自己的银子,胤真简直笑得停不下来。见少年脸渐渐黑了,方气息不稳的开口,“好。让我办何事?”
“帮我弄死一个人。”刘煜拿起茶杯啜饮。
“你嫡母?”胤真挑眉。
“能把她弄死?”刘煜大喜过望。
李卫恨不能挠墙。这都什么事儿啊,一个开口就要弄死人家嫡母,一个竟无半点迟疑,反倒兴奋期待。王爷。都说近墨者黑。最重孝道的您已经被大爷染黑了您知道吗?
虽然心中腹诽,李卫却也放下了之前那点戒备。如此看来,煜大爷果然对林府和贾家无半点情分。也是,从小便明枪暗箭不断,好几次险死还生,终究没给留条活路。煜大爷那样爱憎分明的性子,如何能忍?换成自己,恐也是忍不得的。
胤真沉吟片刻徐徐开口。“弄死一个后宅妇人本是小事,但这妇人身份不简单。轻易弄死了恐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是故……”
“行了,我知道了。”刘煜打断他,哼笑道,“那便让她再活一段日子,你帮我把赵德祝除了吧。”
“赵德祝?”胤真从记忆中搜出这号人物,不禁摇头失笑,“一个奴才罢了,你竟搞不定吗?”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在林府地位卑-贱,稍有根基的奴才都比我活得风光,活得体面。那赵德祝是嫡母陪嫁,他老婆不但有着奶大贾敏的情分,更深得贾敏信赖,我若动了他,回去指不定被太太捉住杖责百八十下的。虽然我不要在意这个,但却不得不在乎名声以及我姨娘在林府的处境。还是你动手比较便利,且收效盛大,能够把贾敏的脸打得啪啪作响。”话落冷笑一声,继续道,“说起来,你们这次能在崖下遇见我,还多亏这赵德祝使得好手段。”
胤真戏谑道,“那我非但不能弄死他,还得好生感谢他才是!”
刘煜挥了挥拳头以示不满。胤真哈哈大笑后,再开口时语气格外森冷,“且放心,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刘煜这才满意了,拿起小本本,将后面几笔零碎账目一一划去,曼声道,“一个奴才竟花了我十万两银子,你赚大了知道吗?”
“是,我赚大了!”胤真垂头忍笑。
那本来就是咱王爷的银子,分明是你空手套白狼讹去的好不好?!李卫心中呐喊。
正当时,门外有人传话,说鲍姨娘一行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交给你啦!”刘煜捶了捶胤真的肩膀。
胤真对这种无视尊卑的举动视而不见,和声道:“这可是煜儿第一次托我办事,自然要办得妥妥的,你且看着吧。”
鲍姨娘提心吊胆了两个多月,此时无论如何也坐不住,走到门口引颈眺望。在厅中服侍的丫头婆子知道那位“林公子”与自家王爷关系格外亲厚,并不敢拦阻,还给弄了一件貂皮大氅让她披着,以防受凉。
老高头低眉顺眼的立在门边。赵德祝则心绪急惶,一时看看门外,一时又看看鲍姨娘,恨不能化为一缕青烟,被这寒风吹散了,消失了,便不用再面对雍亲王和那魔星。那魔星究竟会如何对付自己,他简直不敢去想。
远远看见立在门口伸长脖子眺望的鲍姨娘,刘煜脸上露出一抹略带稚气的灿笑,急急迎上去。“姨娘……”刘煜跑到近前,看清对方浓重的胭脂也掩饰不了的憔悴面容,喜悦的表情迅被阴沉所取代。
然而不等他难,鲍姨娘一把抱住他,嘤嘤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直往他脖子里灌。她这次是真的被儿子吓到了。软弱哭泣不是鲍姨娘的风格,等心底的激动之情过去,她推开儿子,揪着他耳朵怒骂道,“小崽子,你能啊,翅膀硬了!在外头晃荡两个多月都不晓得给你老娘递个消息回来,皮子松了想让老娘给你紧一紧是不?”
“姨娘。你轻点,疼!”刘煜不敢挣脱,嘴里嗷嗷直叫唤。
“知道疼就好。待会儿老娘让你更疼!许久没尝藤条的滋味了吧?今儿就叫你好生回味回味!”说话间冲立在门边的老高头使了个眼色。
老高头无法,壮士断腕般从腰后抽-出一根藤条。此乃鲍姨娘立下的家法,专治煜大爷各种不服。
“我的好姨娘,这是两江总督府,雍亲王还在后边儿,你好歹给儿子留些脸面。咱回去再打成吗?”面对真心关爱自己又是自己真心爱重的人,刘煜从来都是不在意形象的。他耍赖般的抱他老娘,低声哀求。
胤真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却泛起微微的艳羡。所谓天家无情。他从小便没享受过这般炽烈地母爱。母亲对儿子可不正该如此么?该打的时候要打,该骂的时候要骂,而不是不远不近,不冷不热。见了面得行礼。连说句体己话也要反复斟酌,再三思量。
李卫低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可不停耸动的肩膀却泄露了他正在拼命忍笑的事实。没想到哇没想到,在外面霸气侧漏的煜大爷,在他娘老子跟前竟是这般怂样!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实在忍不住了!
鲍姨娘听儿子一说,这才现不远处的廊下正站着一名贵气逼人的年轻公子。他负手而立。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这等灼人气度。不必说,定是雍亲王无疑了!鲍姨娘连忙放开儿子,涨红着脸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福礼。
“夫人快快免礼。”胤真大步上前,亲自搀她起来,皱眉道,“你这段日子可是担惊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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