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都市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冬的夜
因原来的林府有些“狭小”,胤真特赐下一座十五进的豪宅,并亲笔题了“冠军侯府”四个烫金大字。
鲍姨娘如今已经是一品诰命夫人了。无人再敢以她曾是贾府家生子的往事讥讽,现在提起她,都是一脸的羡慕,说她苦尽甘来,养了一个好儿子。虽然有些挂怀不知怎么突然和一个名为妙玉的女尼跑去周游天下的林黛玉,但总的来说,鲍姨娘的心情还是十分舒爽的。
李纨母子正是在这个时机前来投靠。鲍姨娘自然不会给予慢待,况且,当年她和刘煜被太上皇下旨留在贾府闭门思过时,李纨对她也一直礼敬着,故而这会儿欢欢喜喜将他母子二人接入府中暂住,更打了保票帮她办妥兰哥儿科考事宜。没两日便找齐了六个德高望重的保人。
李纨千恩万谢,感激涕零。贾兰更是将林表叔视为毕生偶像,一见他便欢喜的似要飘到天上去,书也不肯读了,说是要弃笔从戎,被刘煜狠揍了一顿才消停。
又过了几日,贾赦一家也回来了。荣国公府已经改名为“一等将军府”。其名正言顺的主人也是继承了“一等将军爵”的贾赦,因为贾赦等人不再京城,而贾政等人又被御史言官严密的监控着,故而像荣禧堂这样的正房都是空置着的,贾赦回来后才重新清扫。一应妥当后立即设宴款待刘煜。
贾赦、贾琏均是会来事儿的纨绔,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与刘煜很有些共同话题,三人把酒言欢。十分亲热。贾兰则负责替三人斟酒,杵着腮帮子听得津津有味。
鲍姨娘如今已是一品诰命,但她本就是个爽快人,丝毫未有一品诰命的自觉,与李纨、邢夫人许久未见,却是有说不完的话。
“迎春呢?她可是出嫁了?”鲍姨娘看向邢夫人。
“年前便嫁出去了,”邢夫人面露羞愧。“因咱门第不高,又无丰厚的嫁妆,只能将她许给钱-塘当地一户乡绅嫡子为妻。”
李纨笑道:“乡绅又如何?家境殷实,人口简单。倒比嫁入豪门深宅好过的多了!”
“珠儿媳妇说得很是!”鲍姨娘连连点头。
邢夫人也高兴起来,豪饮一杯后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迎春那性子你们也知道,跟个面团似得任由人捏圆搓扁,万万入不得豪门深宅。她那夫君是个老实人,夫妻俩举案齐眉,和和美-美,日子过得倒也舒坦。本来她婆婆有些看不起她,想纳个贵妾进门,话刚撂下去,好家伙,煜哥儿竟封侯了,哈哈哈,把她公公婆婆吓得气都喘不匀,一叠声儿的说他家先祖积德,让嫡子娶了如此贤妻入门,纳妾的话再不敢提,还把儿子的通房丫头全撵了。咱们回来的时候,他们正把迎春当菩萨一般供着呢!”说到这里,邢夫人替自己和鲍姨娘斟酒,喟叹道,“多亏了煜哥儿,不然也不会有咱的好日子。妹妹,我敬你。”
李纨也举起酒杯,含泪道,“我也敬夫人一杯。您和煜哥儿的大恩大德,我与兰哥儿这辈子定当结草衔环,倾力相报!”
鲍姨娘脸都羞红了,一边举杯与两人对饮,一边摆手连说没什么。喝完几轮,三人越兴致高昂,东加长西家短的说个不停。正笑闹,王善保家的掀开门帘冲进来,喘着粗气大喊,“太太,不好了,老太太打上门来,说是要分家。”
“好么,真是蚊子见了血,苍蝇闻了臭,这便找来了!走,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怎么个分法,正好煜哥儿、妹妹、珠儿媳妇都在,人齐了!”邢夫人提起裙摆,气势汹汹往前厅走。
当初与二房撕破脸的时候,大房只口头上说分家,一应官文全都没办。二房家产已经败光,这回却是打劫来了!鲍姨娘跟李纨也都变了脸色,放下酒杯紧跟过去。
贾赦与邢夫人走在当先,甫一跨入门槛便被贾母举起拐杖狠捶了一顿,口里唾骂不止。“好你个不孝子,自个儿跑去江-南享福,倒把老母扔在京中不管,你也不怕遭天谴!我打死你个不孝子!丧了天良了……”
贾赦见她脸色蜡黄,身形消瘦,丝毫未见昔年红光满面的健康之态,不敢反抗。只抱住脑袋硬捱。邢夫人上前拦了两下,反成了老太太最主要的泄愤目标,拐杖如雨点般落下。
鲍姨娘紧跟而来,不阴不阳的笑道:“哟,老太太好大的威风,不是说病得下不来床了么?果然是讹我的!”
“你。你怎在这儿?”贾母几个俱是一惊。
都道恶人还有恶人磨,别看贾母在贾赦这里威风凛凛,到鲍姨娘跟前就哑了。她也不是未曾闹过,当年刘煜刚被配军中,贾母和王夫人便带人打上门,硬说刘煜名下的几个铺子田庄是从贾府巧取豪夺来的,要她立刻换回来。
在贾母和王夫人等人的设想中。鲍姨娘这个家生子在看到主子后,先天就要矮一头,必然不敢跟主子呛声。况且,如今“林煜”失势,摆明了不受太上皇待见,就连皇上也不敢多加提携,就算鲍姨娘不服气,也没有伸冤的地处。
可是。不曾想,鲍姨娘二话不说,穿上斗篷便要拉贾母和王夫人见官,把这事掰扯清楚,又给她们看了那些铺面的契书,却是落得胤翔、胤真等人的私印。找鲍姨娘和刘煜的晦气,与找胤翔跟皇上的晦气无异。告鲍姨娘和刘煜偷窃,与告胤翔跟皇上偷窃无异。
贾母吓得胆儿都裂了,赶紧带着王夫人几个灰溜溜的走人。只是,在为王夫人等人支付了议罪银后。贾家二房已经算是赤贫人家了。为了富贵的生活,贾母四处打秋风,之后又寻事闹了好几回,却回回都在鲍姨娘面前吃了大亏,最后贾母终于消停了。这次找贾赦,却是打着同样讹诈的念头,却没料还未开场,又碰见鲍姨娘这煞星!
“这是一等将军府,是我承认的表舅家,我怎就不能来了?”刘煜施施然走入正厅,道,“我与二房恩断义绝,却未与大房恩断义绝,只要一等将军府做主的还是表舅,这里就依然是我亲戚家。”
贾赦听了这话,被老娘打弯的腰立时抖擞了,底气十足的问道:“母亲,你直说吧,闹这一场意欲何为?”
贾母几个怕刘煜怕得要死,却也过够了苦日子,强撑气势道:“我要分家。把账本、地契、库房钥匙全都拿出来一一清点筹算,再请几位族老做中人主持你们分家,你六,老二四。”
贾赦被气笑了,道,“老二不但败光了他自己的家产,也把荣国公府的基业耗的七七八八,还得罪了全族。他凭什么还能分走本该属于我的家产?母亲又凭什么认为族老愿意给他做这个中人?母亲信不信,我倘若敲响祠钟召集族人,说要把老二除族,大家没有不同意的?母亲,你莫逼我!”
贾母也惨笑起来,道:“老大,你也莫逼我。你若是不同意,信不信我立时碰死在门外的石狮子上,让你一辈子扛一个不孝不悌的罪名,让贾琏一辈子翻不过身来!”
鲍姨娘用帕子捂嘴,假笑道:“老太太,赶紧的去碰!若是走不动道,我使两个人扶你!”话落冲邢嬷嬷和小丸子挥手。
贾母这次不挣扎了,果真随着邢嬷嬷和小丸子走到门外,使劲儿往石狮子上碰。为了贾政和贾宝玉的将来,她这条老命算是豁出去了。
随同前来的贾宝玉还懵懂无知,用怯弱的目光打量座上众人,又偷觑贾兰,被他狠啐一口后眼圈慢慢红了。贾政与王夫人却是晓得贾母此番心存死志,不但没拦阻,反期待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看向贾赦与刘煜的目光中饱含恶意。
刘煜见了他二人情状,心中微微一动,又听门外一阵惊叫,却是邢嬷嬷和小丸子抬着头破血流、气息奄奄的贾母进来。所幸鲍姨娘遣她两个跟着,关键时刻拉了一把,否则真让贾母碰死在门口,贾赦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有贾琏前程尽毁。
为了贾政和贾宝玉过得好,贾母可以拉所有人垫背。该怎样偏心、自私、凉薄。才能做到此等地步?贾赦心里凉飕飕的,恨不能贾母真个碰死,一了白了;又怕她果然碰死,害了全家,纠结苦痛之下脸庞都扭曲了。
贾母睁开双眼气若游丝的催促,“分家,快分家。你六,政儿四!”
“不行!五五!”王夫人忽然跳出来说话,还拦住欲出去寻大夫的贾琏。
贾宝玉完全吓呆了,木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探春忙扑到贾母身边,用帕子捂住她不停流血的额头。贾政以手掩面作沉痛状,俨然是想躲在贾母和王夫人背后坐享其成。
贾琏绕了几圈依然被王夫人拦住。只得冲门外的小厮挥袖,命他去请大夫,咬牙启齿道:“五五?你做梦呢!不如把爵位也让给你?”
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煜忽然话了,“行,便把爵位给他们吧,这一等将军府也不要了,我另外给你们寻住处。”他转脸朝贾赦看去。一字一句慎重问道:“你敢是不敢?信不信我?舍不舍得?”
敢不敢?信不信?舍不舍?一连三问把贾赦难住了。可对上刘煜深邃似海的眼眸,他心间莫名涌上一股豪气,拍桌道:“我敢,我信,我舍!用一份家业换一辈子安宁,值了!琏儿,把几位族老找来立切结书。把家业和爵位给了老二,今后大房与二房。我与母亲,此生此世再无瓜葛,是生是死两不相干!”他看向贾母,狠声问道:“母亲可满意了?”
贾母伤得不重,听了他的话惊坐而起,问道:“此言当真?你果真连爵位也给政儿?”如此,贾宝玉今后也能袭爵。这辈子总算不愁了!思及此处,她面露喜色。
鲍姨娘、邢夫人和贾琏都吓傻了,不敢置信的朝刘煜看去,见他微一摆手。立马咽下满肚子的话,静观其变。
贾赦颓然点头,“果真把爵位也给他。父亲在时,母亲不是总劝他废长立幼么?如此,也算了了你毕生心愿,儿子也不用担一个不孝不悌的罪名。”
“可改立爵位之事……”贾母忧心忡忡开口。
刘煜眯眼笑了,“不过皇上一句话的功夫,又有何难?!给了家业与爵位,还望今后各位再莫上门叨扰,见面只当不曾相识,可能做到?”
“这个自然!”见贾政隐有挽留之意,王夫人连忙开口。
“如此甚好,这便立下断结书吧!”刘煜命高姬娉去书房拿文房四宝。几人各自写下断结书,几位族老在右下角盖了私印,然后拿去衙门办理官文。因此事有冠军侯出面,官吏不敢怠慢,只略看了一眼便戳了公章入了官档,算是尘埃落定了。幸而贾赦一家刚归京,箱笼等物未曾打开,只雇了马车移至他处也便罢了,不如何麻烦。刘煜冲贾母等人诡异一笑,催马离开。
“你们今后便在这里住着吧,院子刚空出来,颇有人气,风水也是上佳。哎,我也不知那兔崽子犯了什么糊涂,竟撺掇你们弃了家业!真真是抱歉!”鲍姨娘满心愧疚的将几人领入月前自己居住的七进的大宅子。
“我信煜哥儿。他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贾赦没心没肺的一笑。
“是,煜哥儿什么样人我还不了解么,吃什么也不会吃亏。”贾琏适时打趣。起初还有些难过,但当真走出一等将军府的大门,转头回望的时候,他心里却说不出的轻松。这已然倾颓的家,有名无实的爵位,谁爱要谁便拿去吧!
“你们不但吃不了亏,还摆脱了一个大麻烦,日后记得好生谢我。”刘煜换了一身朝服,立在门口冲贾琏招手,“拿上你那些好东西随我进宫。”
贾琏悚然一惊,忙从箱笼内翻出一个小匣子,紧紧抱在怀里,做贼一般蹑手蹑脚的跟上。
重生之都市枭雄 第1092章 讨债
养心殿内,胤真接过匣子,从中取出一沓账册翻阅,看完后冷哼一声。贾琏本就吓得手脚软,见皇上震怒,立时给跪了,不停磕头告罪。
“起来吧,你是功臣,无需谢罪。”胤真虚扶他一把,沉吟道,“你既如此了解江-南官场,三日后便随同钦差回去办案。你所受之冤屈便由自己亲手讨要,可好?”
可好?自然是千好万好!不但罪没白受,反得了皇上重用,倘若差事办好了,今后何愁不飞黄腾达?贾琏喜形于色,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感激涕零道:“谢皇上隆恩!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胤真淡淡嗯了一声,看向歪在椅子上喝茶的少年,冰冷的眼眸瞬间染上暖意,“煜儿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回亲自过来,该不会有事求我吧?”
刘煜放下茶杯,道,“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你帮是不帮?”
“帮,自然要帮!”
刘煜点了点贾琏,道,“把他父亲一等将军的爵位冠到贾政头上。方才老太太带着二房一家来一等将军府闹事,却是要抢夺家产,索性一气儿成全他们!”
胤真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直笑得前仰后合,带着万分宠溺的轻斥道:“好你个煜儿,还是那般坏!”
“我坏我自在。”刘煜挑高一边眉毛催促,“快些下旨,省得夜长梦多。”
“好好好,我这就下旨。”胤真一边笑一边命苏培盛拿来文房四宝和明黄锦帛。洋洋洒洒立下一份圣旨。
什么坏不坏的,贾琏完全没听懂。但座上二人他一个都不敢相询,只挠心挠肺的干等。拿了圣旨被皇上赶走后偷偷给送他出来的苏培盛塞了一张银票,腆着脸问,“苏公公,这改立爵位之事究竟有什么玄机在里头?”
刘煜亲口认可的亲人,苏培盛是半点不敢怠慢的,忙把银票塞回去,附在他耳边道:“这事早晚会闹得众人皆知。告诉你也无妨。皇上正下决心追缴户部欠款,先从欠的最多那几家开始。荣国公府名列第十,所欠款银为七十九万两。谁得了爵位,谁负责把银子还清。卖儿卖女、倾家荡产的日子还在头后呢。”
“原来如此!”贾琏点头,恍恍惚惚的去了,出了宫门才回过味来。扶着墙根狂笑一通。呢喃道:“煜哥儿忒坏了!坏的冒水儿!哈哈哈……”
胤真先是宽限了七日,后又追加三日,依然无人还款。四王八公像约好的一般,连罢了十日朝,金銮殿上显得格外冷清。南方灾情还在加重,请求救援的奏折一封接一封送入京城,短短几日,胤真眉宇间便起了一条深深的沟壑。鬓边更生了几丝华。却在三日的最后一日,宫中传来消息。得了癔症的胤礼从假山上摔下陷入昏迷,醒过来竟奇迹般的好了。
太上皇龙心大悦,立即召开宫宴替幺儿庆祝。久不上朝的四王八公带着贵重礼物忙不迭的赶到紫宸殿,把太上皇与胤礼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唯独胤真,端坐在金灿灿的御座上,很有些孤家寡人的意味。
“煜儿,这些人不怕我呢。”胤真将刘煜唤到自己身边落座,轻笑道。
“只需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会知道何谓害怕。”刘煜朝人堆中的胤礼举起酒杯致意,然后一饮而尽。胤礼面上含笑,拢在袖中的手却不可遏制的起抖来。
“等到他们知晓的时候,却是晚了。”胤真摇头叹息,“明日煜儿便去他们府上讨债吧,我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刘煜点头,眼睛却盯着胤礼,见他看过来,将指尖置于脖颈处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胤礼正抬手豪饮,见此情景吓得不轻,一口酒水呛入喉管,当即咳得天崩地裂。宫人们连忙围过去,拍背的拍背,擦拭的擦拭,好一通忙乱。
“就这心性也想与你争,不知死活。”刘煜语带轻蔑。
胤真揽住他肩膀连连低笑,心情好得似要飘起来,见老十三坐在堂下,正用赤红的双目瞪着自己,更是愉悦的冲他举起酒杯。
翌日早朝,胤真命冠军侯带领锦衣卫去各大世家收取欠款,第一个拜访的便是欠银子最多的胤翔。甫一到得义亲王府,刘煜便命锦衣卫举起弓弩,将偌大的府邸外三层里三层的围起来,倘若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于秀顶着一头冷汗将冠军侯迎进门,带入后花园。此时已入夏,天气十分炎热,园中-淫-靡的景象却把本就燥热的温度更往上哄抬几分。却见胤翔与几名世家子弟坐在荷花池边,身旁环绕着各色美人,男的女的,妖娆的清秀的,一阵阵娇-啼、一缕缕香风,一串串-浪-笑,直把尖锐的蝉鸣都压下去。
原先空寂的府邸,不过几日又被各大世家送来的美人塞得满满当当。胤翔怀中坐着一名姿容绝艳的女子,双手搂住他脖颈,红唇抵住他耳廓,也不知说了什么,把胤翔逗得朗笑不止,大掌探入她衣襟,一阵揉捏。女子一边-娇-喘,一边咬着他耳垂撒娇卖痴,那画面叫旁的几名世家子弟看得口干舌燥。刘煜停步,负手站在原地轻笑。
于秀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快了,勉力维持住平静的语调,躬身道:“王爷,冠军侯来访。”
胤翔抬眸一看,心生尴尬,但面上却十分狂妄霸气,质问道:“你还有脸来见本王?”探入女子衣襟的大掌悄悄的,一寸一寸的挪出来,然后拢入袖中微微抖。
“奉旨讨债,不得不来,还请王爷与我一个方便。”刘煜上前两步。
“讨债?本王若是不还,你待如何?”胤翔心肝一颤一颤的。引得面皮跟着抽搐,看上去倒似气得狠了。
“自然是先礼后兵。”刘煜冲墙头一指,却见上面站着一排弓箭手。弓弦已经拉满,箭矢也已搭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瘆人的寒光。
“刘煜,而敢!”南安郡王世子愤然拍桌。
“我自然敢。”刘煜挑眉轻笑,一支强劲的弩箭随即扎入南安郡王世子手边,直扎穿桌面,仅留下几寸长的尾羽。
园中死一般寂静。足过了几息,南安郡王世子才惊声尖叫,一屁股跌坐在地。他身边的几个世家子弟忙将歌姬娈童拉至身前挡箭。园中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求饶声、啼哭声,声声交织在一起,把好好一个夏日宴搅的翻天覆地。
“刘煜,你欺人太甚!”胤翔迫不及待地将怀中的女子扔出去。道:“此事与他们无关。让他们离开!本王与你另算!”
刘煜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众世家子弟连忙向胤翔告辞,跌跌撞撞的跑了。
“你们也都下去!”胤翔冲剩下的美姬挥袖。
众姬妾娈童大松口气,争先恐后的离开。片刻后,园中只剩下刘煜、胤翔、于秀三人。刘煜微一摆手,立在墙头的弓箭手立即松开弓弦,跳到墙那头去了。
刘煜走到主位坐定,抡起酒坛豪饮一口。道,“你倒是挺享受的。我可是要辛苦一阵子了。”
“我享受个屁!”胤翔腆着脸坐过去,抱怨道:“那些人涂脂抹粉臭不可闻,偏还爱往我身上磨蹭,熏得我都快吐了!但有钉子看着呢,我只得硬扛!你瞅瞅我这双手,若是碰了他们,晚上非得回去洗个十遍八遍,直洗脱一层皮才觉得好些!”
刘煜摇头失笑,道:“我是来讨债的,别嘚吧嘚吧浪费我时间。库房在哪儿,带我去。今日先宰你立威,再去别家。”
“哎,立立立,我一定帮煜儿把威立起来!”胤翔抹把脸,傻乎乎的笑了。
那贱样实在是伤眼,于秀恨不能自抠双目,心中暗忖:不知道现在转投煜大爷麾下可不可行?王爷倘若获悉我打算,一定亲自把我送上门去。忽然觉得更糟心了怎么办?
义亲王府的库房占地很大,开了门锁,堆积如山的箱笼差点没把屋顶撑开。刘煜手里拿着一张单据,曼声道:“别家三辈人才欠下几百万两,你五年就欠下别人几辈子才欠下的债,你挺能啊!”
“我,我,我这不是见别人都借,我也跟个风么!其实我不差钱!”胤翔心虚极了。
于秀同情的瞥他一眼。旁人不知,他还不知么,那些银子全拿去置房产养姬妾去了,倘若不是碰见大爷,被调-教的修身养性了,怕是现在的欠款都突破千万了!
“满朝文武,数你欠的最多,统共三百四十五万两,我自作主张把零头抹了,你给个三百万两,没现银拿古董玉器房产田庄抵债也行,你看着办吧。”刘煜拂开在鼻端飘飞的灰尘。
“还是煜儿对我最好!”胤翔谄媚的一笑,“现银都在这儿呢,你派人搬走吧。算老四有点良心,登基后给我提了个醒,否则现在得赔的我倾家荡产。”
“难怪你把匈奴皇族的宝库搜刮了个遍,却是用来还债。”刘煜行至箱笼边一一查看,里面果然整齐码放着许多金砖,尽够了。
“哪能啊,还债的银子我早备好了,匈奴皇室的宝库我全给了老四,他有钱着呢!他这是借机要除掉尾大不掉的世家勋贵,其实赈灾的钱粮早派亲信悄悄送去了。南部那些地方大员全是他的拥趸,有异心的全都被他连根拔起,耍弄这些眼高于顶的京官还不跟耍猴儿似得!他简直坏的没边儿了!所以煜儿,咱可要当心,别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刘煜笑而不答,继续查验银两,末了挥袖道,“让人来把银子抬走!”
胤翔跟前跟后的献殷切,府门一开,立即换了张怒意勃、狂傲霸气的脸,喝道:“快滚吧!日后你我二人势不两立!”
刘煜略一拱手,跃上马背匆匆离去。府门一关,胤翔立即腿软了。扶住于秀胳膊心虚的问道:“本王方才那是演戏呢,煜儿不会介意吧?”
于秀暗自深呼吸,瘫着脸道:“王爷放心。煜大爷必不会与您计较!”与您计较不显得他忒掉价了么?当然,最后这句话于秀是打死也不敢说的。主子就是贱,那也只在煜大爷跟前贱,惹急了连今上胤真也不放在眼里,天都能捅一个窟窿。
“抄”了义亲王府,刘煜立即派人将三百万两现银抬进宫,点算清楚后快马加鞭送去灾区。自己则按照名单继续拜访众位老赖们。排在胤翔下面的便是南安郡王,所欠款额为二百七十三万两。因与这位异姓王毫无交情,刘煜到了府门前连马都没下。扬声道:“冠军侯奉旨前来讨债,请南安郡王出门一见。”包裹着铜皮的府门关得死死的,半点动静也无。之前南安郡王世子便在义亲王府,不可能不与家中通禀此事。看这架势。却是打算负隅顽抗了。
刘煜冷笑,冲身后的锦衣卫打了个手势。一众彪形大汉将南安郡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当真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出,扯开嗓子齐齐高喊,“冠军侯奉旨前来讨债,请南安郡王出门一见!冠军侯奉旨前来讨债,请南安郡王出门一见!冠军侯奉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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