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但是,鉴于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之间的恶劣关系,覃德泰实则是被戴春风视为眼中钉的。
此外,党务调查处专司缉拿红党,对抗战方面并无多少贡献,更难对特务处的抗日大业有所帮助,自然更为戴春风所厌恶。
这并非说特务处不暗中对付红党了,若是发现红党,特务处自然是绝对不会放过,只是以抗战大局来讲,他们目前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日本人身上的。
此外,最重要的是,覃德泰隐瞒其身份,面对戴春风的拉拢假作亲近之意,后来从程千帆的情报得之覃德泰的真实身份,这令戴春风羞怒不已,更想到自己如同小丑一般被覃德泰诓骗,而薛应甑可能在背后笑的合不拢嘴,戴春风将此事视为奇耻大辱。
这也是在薛应甑方面一直联系不上陷在上海的覃德泰,戴春风明明可以在不动用程千帆的情况下、安排上海站方面向覃德泰示警,却一直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党务调查处上海区糜烂不堪的根本原因。
现在,覃德泰倒下,戴春风自然高兴异常,这也是他坐视党务调查处上海区陷落的目的。
此外,对日态度强硬的金克木上台,这对于特务处在上海的抗日大环境也是利好。
“处座,此乃四喜临门啊。”齐伍笑着说道。
戴春风微微颔首,嘴角上扬,心情相当不错。
就在此时,毛瞬急匆匆而来,“处座,委座手令。”
……
上海。
程千帆看着手中的电文,眼神中闪烁着得意和骄傲的光芒。
“戴科长,转上海特情组肖勉少校。
此次华德路军马场之战斗,毙伤日寇两百余,实为我国军上下矢志抗日之典范,正我全体官兵杀敌报国成功成仁完成革命之职责,用慰我国父及阵亡先烈在天之灵之英勇之气,可歌可敬!
殊堪奖慰。
此大功,肖少校勉,晋中校铨叙衔,所部官兵英勇事迹详情上报,不吝嘉奖。
常凯申,此令。”
我的谍战岁月 第038章 肖勉中校(求订阅求月票)
“恭喜组长。”周茹祝贺说道。
名义上这份嘉奖令是给上海特勤组的肖勉少校的,实际上亦是给程千帆少校的。
在国防部的秘密档案中,此铨叙中校的名字便是程千帆本人。
少(校)晋中(校)。
未满二十三周岁的铨叙中校,放眼整个国军系统也是非常罕见的。
要知道,便是处座戴春风,现在也只是铨叙上校军衔。
铨叙中校衔,是特务处各地诸侯的军衔,譬如说特务处上海站站长郑卫龙,此人现在正是铨叙中校军衔。
仅以军衔而论,程千帆这个上海特情组组长已经堪堪同郑卫龙‘并驾齐驱’了。
“校长垂爱,处座抬爱。”程千帆矜持一笑。
无论是铨叙中校衔,还是三千法币,‘校长’此番酬功,都堪称大气。
当然,这也和他是陆军军官学校出身、浙江江山人的背景有直接关系,如果以派系来论,程千帆算得上是‘委员长’的嫡系出身了。
这位委座对待自己人素来都是蛮大方的。
这要是换做是别的杂牌军立下‘如此大功’,一份干巴巴的嘉奖令足矣。
程千帆拿起另外一份电文,此系戴春风专司发给他的电文。
这份电文不像是特务处戴老板发给属下的电文,更像是戴春风以江山帮大佬发给同乡晚辈、学弟的电文。
戴春风在电文中对他不吝赞誉,言说他为江山人,为浙江人挣了面子,铨叙中校衔的奖励是戴春风为其争取的,也是校长对对他这位好学生这一年多的出色表现的褒奖。
叮嘱他戒骄戒躁,再立新功。
引起他的浓厚兴趣的是戴春风对于修肱燊之事的回复。
“可以合作,但需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程千帆细细思量这句话,觉得大有深意。
由此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修肱燊不是特务处系统之人。
不过,很显然,修肱燊应该是某一方的特工。
不是党务调查处,也并非特务处。
程千帆皱眉思索,国府内部除了薛应甑的党务调查处和戴春风的力行社特务处之外,还有什么特务组织?
想了好一会,程千帆也摸不得头绪,只能暂且按下此事。
他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覃德泰去哪里了?
……
麦兰码头。
“不要挤,不要挤,有船票的登船!”
“咛只小赤佬,没有船票滚开。”
嘴巴上粘了胡须,一身长袍马褂,脖颈上缠着围巾,蒙住了大半张脸,戴了一顶毛线帽子的覃德泰站在甲板上,最后看了一眼上海滩。
“老爷,进船舱吧。”穿着臃肿的棉袄,打扮成女佣样子的覃太太担心的看了看四周,说道。
“走吧。”覃德泰点点头。
一个带着小圆框墨镜的青年男子拎起皮箱跟随着两人进了船舱,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轻声说,“老爷,一切安全。”
“患难见真情,此次覃某人能够逃脱此难,四平兄之恩,覃某感铭肺腑。”覃德泰抱拳说道。
四平是修肱燊的字,修肱燊遣人深夜秘密报信,告知他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全面沦陷以及日本人准备对他下手之事,并且安排其秘密撤离,还安排了这个年轻人沿途护送。
“我家先生说了,老爷是党国干才,不忍陷入敌手,此乃应有之义。”年轻人说道。
“大恩不言谢,覃某人记在心里了。”覃德泰郑重说道。
约莫半小时后,船开了。
覃太太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覃德泰看着窗外的江面却是陷入了沉思,修肱燊此人,他一直看不透,此人是何方人马?
特务处?不可能。
张小六的人?
胡纵楠的人?
那位小委员长的人?
国府内部,除了党务调查处和力行社特务处之外,只有张小六、胡纵楠以及那位小委座手中握有特务机关。
张小六的东北军本就属于地方军事集团,有着割据军阀的性质,因此他设有独立的特务系统。
胡纵楠苦心经营西北数年,独霸一方,加之和戴春风又有同盟关系,所以他的特务系统实质上和特务处是一种合作关系。
那位小委员长,他在军中建立特务系统其本意就是防范戴春风的特务处势力染指他的地盘。
当然,其他的诸如三晋阎老西、云南龙、两广柏崇信等等也都有各自的特务系统,不过,此些人的触角主要在各自的地盘。
看不透啊,覃德泰摇摇头。
……
亚尔培路。
“谁干的?”特务处上海站站长郑卫龙烦躁的来回踱步,沉声问道。
郑利君不断的抽着烟,皱眉思索。
阮志远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垂着头,眼神闪烁。
汉奸邹凤奇在逸园跑狗场被枪杀。
华德路日军跑马场遭受袭击,据说伤亡颇大。
这两件事迅速成为震惊上海滩之大事件。
报端很是热闹,普遍揣测是国府力行社特务处上海站的的手笔。
如果真的是上海站所为,郑卫龙现在当仰天大笑,得意洋洋。
但是,问题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两件事都不是上海站所为。
因为这两件事,引起日本方面的震怒和警惕,他们的制裁目标杨福元犹如受惊的兔子,并未如同情报所打探的那般去海格路为其小儿子庆生,卢兴戈带领一队行动人员守了一晚上一无所获,安全起见只能急忙撤出。
错失了制裁杨福元的机会,这令郑卫龙极为窝火。
此外,他还有一个担心。
所有人都认为邹凤奇之死以及华德路日军军马场遇袭之事是特务处上海站行动大队动的手,很显然,日本人也极可能如此认为。
如此,以日本人睚眦必报的心性,势必强势报复、反扑。
事情明明不是自己这边做的,后果却要自己这边承担,郑卫龙内心无比火大。
就在此时,有手下推门而入。
“什么事?”郑卫龙没好气说道。
“站长。”手下递过来一份电文,“处座来电。”
郑卫龙一把夺过电文,仔细看,脸色连连变化。
“肖勉,肖勉!囊求的。”郑卫龙将电文揉成一团,恨恨的丢在一旁。
阮志远捡起电文,展开来看。
我的谍战岁月 第039章 上海站内(求订阅求月票)
看到阮至渊拿起电文。
郑利君也将脑袋凑过来看。
电文不长,寥寥数语:
兄弟单位窥得良机,断然出击,与一日内完成锄奸、突袭日军之壮举,予敌以重大打击,壮我特务处威名,领袖殊喜,亲令嘉奖;敢问道三老弟,何时报喜讯与我?
郑利君与阮至渊对视了一眼,前者咬了咬牙花子,后者面色阴沉。
戴处座虽然没有直言批评上海站,但是,将兄弟单位的煊赫战绩言说一番,再来一句上海站何时报喜,这简直比直言训斥还要令人难堪啊。
“站长。”郑利君看着羞怒交加的郑卫龙,沉声说道,“必须尽快制裁杨福元,不能再等了。”
“制裁,我岂是不想制裁此獠?”郑卫龙双手架在桌子上,面色阴沉,“关键问题是我们无法锁定此人踪迹。”
“站长。”郑利君咬着牙,眼神凶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干掉杨福元。”
郑卫龙深深地看了一眼面露狠色的郑利君,明白此人的意思了。
上海站不是无法掌握杨福元的行踪,事实上,便是此时此刻杨福元在何处,他们也是了如指掌:
此人投靠日本人后,知道当汉奸的危险,故而对于自身安全很重视,最近一直躲在虹口区一个日本军营附近的公寓居住,想要在此公寓动手,干掉杨福元不成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很难安全撤离。
所以,上海站一直在等待机会。
此前,卢兴戈打探到的情报,杨福元会去海格路三姨太的住处为小儿子庆生,此乃绝佳的动手良机。
谁料到邹凤奇被杀,日军军马场遇袭,此两件惊天大事直接吓到了杨福元,此人现在就躲在公寓里,轻易不会离开。
而现在,郑利君口中所说的‘不惜一切代价’,便是字面意思上的‘不惜一切代价’了。
看到郑卫龙有些犹豫,郑利君直接起身,直视郑卫龙,“站长,干大事哪有不死人的!难道还等着收第二份这样的电报,受此羞辱吗?”
“侧恁娘!”郑卫龙指着郑利君的鼻子,“你少激我!”
然后,一拍桌子,“干了!”
既然决定已下,郑卫龙也极为果断,吩咐说道,“此事依然交给卢兴戈来执行,你看如何?”
郑利君是行动大队队长,卢兴戈是他的人。
此命令不啻于是令卢兴戈去送死,故而郑卫龙要征求郑利君的意见。
郑利君有些踟蹰,卢兴戈是他手下数一数二的行动高手,为了一个杨福元便牺牲掉如此一个人才,他有些舍不得。
“站长,我来吧。”一直沉默的阮至渊突然开口说道。
此言一出,郑卫龙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助理,郑利君也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阮至渊。
特别是郑利君,更是觉得不可思议:阮至渊这小子敛财、玩女人是一把好手,此人可谓是见了女人挪不动腿,为了女色什么都敢干。
一年半前,阮至渊色胆包天,竟然受了那个日本女人惠子的诱惑,发生苟且之事,此事被郑卫龙发现后,阮至渊暗中处决了惠子,意图掩人耳目。
也就是这件事,直接造成了江口英也脱离了上海站的掌控,金蝉脱壳回了日本。
阮至渊这个贪财好色的怕死鬼,什么时候如此有种了?
“青连兄,此事极为危险,你可要想清楚了?”郑卫龙面容严肃问道。
“至渊自幼知史明理,矢志效仿先烈之辈,愿以此身报效党国,卫我华夏。”阮至渊慷慨激昂说道。
“说得好!”郑卫龙拍桌赞叹,面色激动说道,“青连当为吾辈楷模!”谷
郑利君在一旁看着,他没有被阮至渊的慷慨激昂之语所打动,他总觉得不对劲,他不相信这个贪财好色的胆小鬼竟然敢慨然赴死。
“站长,要不……”郑利君刚刚开口,就看到郑卫龙一摆手。
“好,这件事就交给青连兄!”郑卫龙沉声说,沉吟片刻,他继续说道,“此事宜早不宜迟,就在明天早上,日本人决然想不到如此形势下,我们还会‘再’出手。”
“站长明鉴。”阮至渊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郑卫龙张了张嘴吧,嘴中冷笑一声,没有开口说话。
尽管有些蹊跷,但是,假若阮至渊真的要自己去送死,他自然不会去拦着。
……
东京。
挂着暖帘的寿司铺,小酒馆,艺姬馆人潮如织,到处都是热闹的景象,便是寒冷的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欢腾的气息。
帝国军队的太阳旗占领了支那的一个又一个大城市:
北平、天津、保定、上海……
便是支那的国都南京也被占领了。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但是,整个日本本岛的庆祝气息依然强烈。
城市、城镇、乡村,灯孔高挂,太阳旗飘扬。
游行、集会、演讲,庆祝。
为前线‘勇士’募捐的箱子在街道上一字排开,几户是瞬间便被疯狂的市民用钞票填满了。
随军军姬招募处,熙熙攘攘,无数豆蔻年华的少女嘶吼着挤进来,要去支那慰劳帝国勇士。
被招募者激动的欢呼跳跃,未被批准的少女黯然垂泪,不愿意里去,招募的工作人员不得不再三劝说,“先回去吧,下一批再来试试。”
此时此刻,在招募处,一名被拒绝的少女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小酒馆的窗边,川田笃人手中擎着酒杯,嘴角扬起一丝嘲讽、鄙薄之意看着这一切。
一年九个月前在支那杭州遇险,他的母亲后怕不已,担心他的安危,便直接安排他回到本岛。
国内的生活真是乏味啊,不能无所顾忌的肆意所为。
“愚蠢的女人。”他又看了一眼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扫了一眼身旁的朋友,看到对方正盯着那伤心的少女看,他哈哈大笑,指着对方,“菊地君,怎么?看上这女孩子了?”
说着,不等朋友说话,他直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踏着木屐出门而去。
不一会的功夫,川田笃人回来了,身边跟着四名欢天喜地的少女,这些都是刚刚没有被成功招募的女孩。
菊地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川田笃人从身上摸出应征信,“我告诉她们,我们要去支那了,她们自愿来陪我们。”
“您辛苦了。”几名女孩子一起鞠躬,“我们是自愿现身给帝国勇士的,只有一个请求。”
“请说。”菊地起身,鞠躬回应。
“请多杀支那人。”女孩子银铃一般的声音响起,几人再次齐齐鞠躬,“拜托了!”
我的谍战岁月 第040章 又闻‘陈州’
三本次郎站在窗前,他掀起窗帘的一角。
阴鸷的眼神看着院子里。
一辆黑色的尼桑小汽车开进来,车帘紧闭。
程千帆从车内下来,同司机小池谈笑两句,递了一张卡片之类的东西到小池的手中,后者高兴的收入囊中。
三本次郎知道那是什么,是程千帆的久久商贸的代金券,可以凭券领取糖品、雪茄、酒品乃至是香水、化妆品等奢侈品,这些都是有钱都很难买到的货品。
根据荒木播磨的汇报,程千帆的生意越做越大了,特别是大日本帝国占领上海华界之后,‘小程巡长’的生意可谓是日益兴隆。
因为帝国在水陆设卡盘查,很多人的生意受到了影响,但是,这并不包括程千帆的久久商贸。
有特高课关照,甚至还有帝国驻沪上总领事馆的今村兵太郎开的路条,程千帆的久久商贸可谓是一路放行。
宫崎这个家伙,越来越像贪婪的生意人了。
若不是这家伙本职工作没有耽误,三本次郎早就予以惩戒了。
……
“课长,宫崎君来了。”荒木播磨敲门进来汇报。
“让他进来吧。”
程千帆拎着一个礼品盒进来,未语先笑,“课长,这是属下珍藏的法兰西红酒,请您品鉴品鉴。”
荒木播磨随手接过,神情微动,将礼盒递给三本次郎。
“我对红酒没有什么喜好。”三本次郎沉着脸说道,礼盒入手,绿豆大的眼眸缩了缩,“罢了,你有心了,我便尝尝鲜。”
……
“课长,今天上午,巡捕房召开了会议,通报了昨日逸园跑狗场邹凤奇遇刺案,以及华德路帝国军马场遇袭案。”程千帆汇报说道。
“巡捕房方面对于这两件案子怎么说?”三本次郎沉声问。
“政治处认为邹凤奇遇刺案,极可能是国府力行社特务处所为,不过,暂时没有直接证据支持这个判断。”
“至于华德路军马场遇袭之事,因为发生在公共租界,法租界这边得到的消息不详,政治处目前初步研判是反日力量所为。”程千帆说道。
三本次郎皱了皱眉头,程千帆所言等于是没说。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礼盒,三本次郎的怒气稍敛,唔,这也不能怪宫崎君,毕竟这两件事都并非发生在他的辖区。
“课长,关于华德路帝国军马场遇袭之事,属下了解的不多,坊间传闻帝国勇士死伤惨重……”程千帆眼眸流露出关切和担忧之色。
“确实如此。”宫崎健太郎是自己人,三本次郎也不好隐瞒什么,简单讲述了华德路军马场遇袭之事。
“遭遇支那人袭击,有六名帝国士兵玉碎,八人负伤,其中四人伤势严重。”三本次郎阴沉着脸说道,“当然,对方也遗留有十五具尸体。”
对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帝国军队而言,一次遇袭,死伤十四人,已经堪称是极大的战损了。
程千帆心中诧异,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己方是有七人殉国,怎么到了三本次郎的口中便变成了十五具尸体?
……谷
“此外,帝国勇士追击袭击者的途中,同提篮桥监狱的驻军发生误会,双方短暂交火,又有两名士兵玉碎,三人负伤。”
“怎会如此?”程千帆惊呼出声。
“支那人身着帝国军服,在逃窜途中突然向提篮桥监狱开炮,引得对方开火还击,同帝国军队发生了短暂交火。”
谈及此事,三本次郎脸色更加阴沉,支那反抗分子实在是狡猾无比。
“可恶的支那人。”程千帆恨得牙痒痒,“他们这是有预谋的。”
此时此刻,程千帆心中所想的是,如此算下来,日本方面的损失是死亡八人,负伤十一人:失算了,向武汉方面汇报战果的时候,应该再胆大一些的。
……
“对于邹凤奇遇刺之事的调查,属下能做些什么?”程千帆问道。
华德路军马场遇袭案发生在公共租界,虽然程千帆也很想要了解日本方面的调查进展,但是,他没有冒然继续询问。
不过,逸园跑马场邹凤奇遇刺案件发生在法租界,他表示一下关注是题中应有之义。
“吴山岳判断此事极可能是国府力行社特务处所为。”三本次郎说道,“不过……”
程千帆正要说话,听到这句‘不过’,识趣的闭嘴。
“吴山岳的手下汪康年却认为这件事是红党所为?”三本次郎说着,摇摇头。
理智上,他是倾向于支持吴山岳的判断的,这也和他的分析猜测一样。
不过,对于原党务调查处这帮人,三本次郎暗中观察,还是比较欣赏汪康年的,此人颇有能力,这是一个真正能做事情的人。
故而,对于汪康年的推断,他虽然不太认同,但是,也没有完全不放在心中。
……
“红党?”程千帆惊讶不已,“为何汪康年会判断是红党?据我所知,上海红党连续遭受国府党务调查处清剿,已经是一盘散沙,根本没有军事行动能力。”
停顿一下,他想了想说道,“课长还记得我去年呈送的那份文件吗?”
三本次郎略一思忖,点点头。
去年年初程千帆呈送了法租界内部的一份关于‘租界内部红色势力调查报告’,法租界当局认为经过此前多年的捕拿、打压,法租界内部的红党势力几近土崩瓦解,已经无法对租界的‘治安’构成威胁。
这是法租界当局经过缜密的调查作出的调研报告,还是颇有价值的。
“当然,也不排除国红合作后,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红党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不过,根据属下的判断,红党多以情报工作,以及进行所谓的抗日宣传为主,他们极少会主动从事刺杀行动。”程千帆边说边思考,“当然,这只是属下的一些浅见,汪康年专职对付红党,也许他有自己的看法也说不定。”
……
三本次郎在思考。
程千帆不敢打扰‘课长’的思绪,目不斜视,在一旁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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