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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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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用手在地面上摸索, 捏了一些尘土放进嘴巴,喝了一口水便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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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了土。”程千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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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巡长来了,快请坐。”老瞎子赶紧起身,将自己坐着的马扎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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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没有客气,接过马扎, 大马金刀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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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小程巡长的身体靠着墙壁,他点燃一支香烟,轻轻抽了一口, 抬头看了看天空,露出惬意的表情。
“那个人应该三四十岁, 说话带着北方口音。”老瞎子思考说道。
“能听出来是北方哪里的口音吗?”程千帆问。
“河北?北平?”老瞎子咬了口烧饼, 说道, 然后自己又摇摇头, “有点像是北平话, 又不是太像。”
“关外人?”程千帆想了想, 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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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乐楼。
豪仔手里握着油饼, 油饼里卷了猪头肉。
咬一口大饼, 喝一口热茶,好不快意。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这是专门拉出来的电话线,一个便衣探目拿起话筒听了一句,然后捂着话筒,低声喊道,“豪哥,巡长的电话。”
豪仔喝了一口热茶,将大饼送进肚子里,舒服的打了个饱嗝,走过来接过话筒,态度恭敬说道,“巡长。”
“抓到姜骡子的尾巴没?”程千帆沉声问道。
发生在西爱咸斯路的‘张大帅’府邸的命案,已然锁定凶徒:
二巡巡长袁开洲经过缜密的侦查,确定了悍匪姜骡子便是此案的凶徒。
目前,法租界巡捕房已经发出通缉令,搜捕悍匪姜骡子。
鉴于姜骡子屡屡犯下大案要案,巡捕房警监费格逊阁下亲自开出尚格——
不论生死,捕拿姜骡子归案者,升衔一级、重奖两千法币。
“还没有。”豪仔摇头说道,“属下一直盯着街面上,手下人也都撒出去了,暂时没有什么动静。”
“守株待兔最起码还有个木桩子,你这样没头苍蝇一般,能抓到人才怪。”程千帆训斥说道,“要动脑子,传闻姜骡子无女不欢,想办法找到他相好的,盯死了。”
“属下明白了。”豪仔忙不迭点头说道。
挂掉电话,豪仔看了看周围的两个手下,“巡长说了,姜骡子有相好的,重点查一下半掩门,看看有没有和姜骡子暗中勾连的。”
“豪哥,要不要查夜总会?”有一个探目满眼期待问。
“你去查吧。”豪仔点点头,“被人打死了,别喊救命。”
这个探目讪讪一笑。
“脑子被大屁股舞女的腚沟子挤了?”豪仔骂道,“姜骡子见不得光,他的相好的,十之八九是那些半掩门的。”
换了一身便装的程千帆来到巡捕房的院子里。
瞪了手下一眼,豪仔没好气骂道,“笑个屁,你们俩盯着,我去买包烟。”
“来一包哈德门。”豪仔来到一个烟杂店,冲着铁栅栏后面的店家喊道。
大上海并不太平,抢劫成风。
一些钱钞进出较多的商店,为了防患于未然,多会在柜台上装置铁栅。
特别是小额典当行、烟杂店这样的看似没有太多钱,但是,钱钞进出往来很频繁,大多时候钱柜不会上锁,抢劫方便,所以,这样的店面基本上都装了铁栅栏。
店家接了钞票,垫着脚靠近铁栅栏,将香烟递出来。
“立刻发信号,楼莲香准备外出,跟着她,看看这女人去哪里。”
“找三毛钱,收好。”店家点点头,递出三枚一角钱的镍币。
“注意坐好隐蔽。”豪仔又叮嘱一句。
豪仔离开后,店家要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后,那边有人接听。
“太太要出门打麻将,备车。”
“明白。”
约莫十来分钟后,一辆黑色的福特小汽车停在了金神父路楼莲香的公寓下面。
一直坚持楼莲香住处的特情组情报二组的特工立刻打起精神。
楼莲香和丫鬟阿娟上了车。
前车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身后不远不近的缀着一辆小汽车。
……
李浩嘴巴里叼着烟,他在洗车,目光会不着痕迹的瞥向院子外。
“马奎还没回来?”程千帆叼起一支烟,走到车门边,划了一根洋火点燃,他重重地吸了一口。
“还没,我安排瘌痢头盯着呢。”李浩小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帆哥手里的洋火盒,略略提高声音,“帆哥,你的打火机还没修好?”
此前遇袭,程千帆又惊又怒之下,气的将自己的金质打火机都扔了,后来打火机被巡捕捡起来交给大头吕,然后被送去维修了。
“哪有那么好修的,德国进口定制的,全上海也没有几个。”程千帆摇摇头,吐了一口烟气,指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就某人某事讨论,声音却是放低,“小道士还在六号点?”
“恩,带了一队人,随时候命。”
程千帆微微皱眉,前日法租界中央区例行设卡巡检,出于安全考虑,他安排豪仔带人临时去了麦兰区的六号安全点暂避,此地距离较远,恐时间上来不及。
不过,暂时不清楚阮至渊接了楼莲香去何处幽会,说不好就是靠近麦兰区的所在呢,这也说不好。
“通知桃子,令他带一队人。”程千帆说道。
说着,他朝着医疗室的方向喊道,“老黄,老黄,帮我搞点润喉止咳的药。”
正在晒太阳的老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收到。
“豪仔的人跟踪楼莲香,极可能是阮至渊派人来接她的。”程千帆嘴巴里叼着烟,偏着头,说道,“豪仔的人负责跟踪和目标确认,桃子带人动手,条件允许的话,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阮至渊!”
“明白。”李浩点点头。
他明白帆哥的意思,条件允许和不惜一切代价并不矛盾。
条件允许指的是没有埋伏,也没有日军守卫,则可以动手。
而一旦动手,则一往无前,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
“告诉桃子。”程千帆猛抽了一口烟,喷出一道烟雾,说道,“做好善后准备。”
“明白。”李浩看了帆哥一眼,烟气飘散,帆哥的面容冷峻,目光深幽,令人不敢对视
李浩却知道,帆哥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那刚才那件事?”李浩问道,他还记得此前帆哥说要桃子下班后来见他之事。
“那件事明天再说。”程千帆弹了弹烟灰,“今天的一切重点放在制裁阮至渊的事情上。”
“明白。”
程千帆将烟蒂扔在地上,皮鞋踏上去踩了踩,径直朝着医疗室走过去。
“老黄,我的药呢,嗓子难受的紧。”
……
大上海水陆码头众多,交通要道凡凡,人头攒动所至,茶楼随处可见。
一乐楼比之春风得意楼自然是差了几分,只是中央区的一个中等档次的茶楼
在一乐楼饮茶的,龙蛇混杂,大抵是帮里的人。
茶楼是解决问题的地方。
一般而言,茶楼之事,多有三类。
一类是是非公判,有冲突矛盾的两派人马,请了中介人,或者是没有中介人,总之是在茶楼吃茶谈判,即所谓的‘吃讲茶’。
当是时,两帮人马聚集,且自然是人马越多越好,先是文讲,文讲讲不下来,便再约了日子武讲。
若无特殊情况,谈判之人是较少会在茶楼直接动手的,能开茶楼的,也多是在帮的,不看僧面看佛面。
第二类是偷人拐带的逃离地,被男人花言巧语诱拐的黄花闺女、深闺怨妇,多是和情人在茶楼约好,以此为出发地,当然也有女方直接被男方在茶楼便发卖掉的。
第三类人便是那些闲人消磨时间的地方,这些人可能兜里没有几个鸟钱,但是,一个比一个会吹法螺,消息灵通的厉害。
故而,茶楼素来是巡捕房、探目以及各方势力关注的重点。
看到程千帆大摇大摆的进来,茶楼里的鼎沸声也轻了一些。
一些人自觉起身,向小程巡长问好。
有的自觉帮里资格老、地位高的人,虽然不曾起身,也是微笑着和程千帆打招呼。
“坐坐坐!”小程巡长含笑点头,双手下压。
然后便走向一个中年男子,行了个青帮的指礼,“洛六叔,好久不见,发财。”
“帆哥儿,发财,发财。”洛六叔爽朗一笑,“你这是?”
“有点公务。”程千帆指了指楼上,“洛六叔,今日消遣都算侄儿的。”
“那我便不客气了。”洛六叔哈哈一笑,“你忙你的吧。”
程千帆上了二楼,出了楼梯口,搭眼看了看,走向一个雅间。
“巡长。”正在喝茶的豪仔赶紧放下茶盅,起身敬礼。
“不是让你出去打探消息了吗?”程千帆皱眉,训斥道。
“这就去,这就去。”豪仔讪讪一笑,赶紧离开了。
这边,自有茶楼的东家赶紧安排人送来了点心和好茶,还殷勤的询问小程巡长,要不要叫一个小娘子唱曲儿。
小程巡长欣然同意。
……
约莫一个钟头后,程千帆捉住唱曲儿的姑娘的下巴,作势要亲一口,吓得姑娘瑟瑟发抖,又不敢反抗。
小程巡长蜻蜓点水的亲了亲嘴唇,哈哈笑着,将两张钞票塞进可怜的姑娘的手里,“去吧,有人欺负你,报我名字。”
可怜的姑娘红了眼睛,红了脸,吓得赶紧离开了。
程千帆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打了个哈欠。
“囊球的,这么盯着,鬼知道那个糟瘟的姜骡子在哪里猫着。”小程巡长烦躁的摆摆手,“撤了,撤了。”
两命手下看着巡长,他们自是有些不舍得,在茶楼公款喝喝茶、吃着点心,听着楼下闲人吹法螺,看在帮人吃讲茶,不要太惬意。
“买些好酒好菜回捕厅。”程千帆摸出几张法币,递给两个手下,“我上辈子欠你们这帮懒货的。”
“巡长仁义。”两名手下高兴说道。
“滚蛋。”程千帆没好气骂道。
带着两个手下下楼,小程巡长又过去和一些长辈先生寒暄片刻,同时接受了一部分人恭维之后,才面带微笑的离开。
“回捕厅,不要乱窜了。”程千帆叫了辆黄包车,“金总最近在抓点卯,撞在枪口上可别来烦我。”
“属下这就回去。”两人兜里有巡长给的钞票,心中欢喜,高兴说道。
……
虹口区,特高课秘密驻地。
程千帆按照约定时间来此。
荒木播磨亲自提前出来迎接他,这是宫崎健太郎第一次享受到的待遇。
“荒木君,我来晚了,实在是抱歉。”宫崎健太郎赶紧道歉。
“是我来早了。”荒木播磨说道,说着右手延请,“宫崎君,请。”
“荒木君,请。”
两人谦让一番,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阮至渊来了没?”宫崎健太郎问道。
“还没有。”荒木播磨摇摇头,“我通知他的时间是半小时后到。”
看到宫崎健太郎露出不解的神情,荒木播磨解释说道,“知道宫崎君的爱好,所以请你提前来了半小时。”
“噢?”程千帆露出惊讶之色。
荒木播磨不再解释,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我的谍战岁月 第115章 小树林
盐水渗入伤痕累累的身体,引发剧烈的神经疼痛。
俞折柳被巨大的痛楚折磨醒转,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看着这个痛的剧烈挣扎、惨叫不已的红党,宫崎健太郎的嘴角扬起一抹异样的弧度,眼眸中也散发着快活的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荒木播磨将一块烧红的烙铁递过来。
“不审了?”宫崎健太郎惊讶问道,“这个人伤势不轻,小心弄死了。”
荒木播磨笑了,“这个人是上海红党派往北平的。”
“就是荒木君之前说的那个动了各种刑,甚至是上了电刑都还不开口的那个?”宫崎健太郎颇为惊讶,说道。
“是的,本打算撬开他的嘴,可以破获上海红党。”荒木播磨表情阴沉,叹了口气,“已经用过刑了,这是一个死硬分子。”
他是审讯专家,被用刑的对象有没有可能招供,基本上过一遍刑之后,他心中便大多有初步的判断。。
这个红党在北平的时候便用尽所有刑罚,显然是死硬分子。
押解来到上海后,荒木播磨直接用刑,但是,他很快便意识到,将这个人从北平押来上海完全是多此一举,想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巴是不可能的。
程千帆吸完一支烟,将烟蒂扔在地上,用皮鞋鞋尖摁灭,走到了俞折柳的面前。
他弯腰,盯着俞折柳看。
俞折柳嘴里有接近一半的牙齿都被拔掉了,整个人虚弱无比,看起来随时可能咽气。
但是,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眸啊。
被折磨的肿胀的眼眶里,是一双坚强、不屈的眼眸。
那眼眸闪烁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他甚至还轻蔑的一笑。
是的, 因为面部肿胀,这个笑容不明显, 但是, 程千帆看到了。
……
“巴格鸭落!”
宫崎健太郎狞笑着, 他被这个笑容激怒,他接过了荒木播磨递过来的烙铁, 用力按在了俞折柳上身的伤口处。
一声惨叫后,是戛然而止,是一股肌肉烤焦的焦臭味。
看着昏死过去的俞折柳, 宫崎健太郎露出折磨人之后的快意笑容,随口问道,“这个人会怎么处理?”
“要被处理掉的。”荒木播磨淡淡说道。
宫崎健太郎愣了下,明白了处理掉的意思,他随口问道, “不再审审?也许过两天就开口了呢?”
荒木播磨摇摇头, “没必要了, 课长已经下令处决此人。”
说着, 荒木播磨笑着说道, “这个人千里迢迢从北平押来,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
程千帆有些不解,不明白荒木播磨这句话的意思。
很快,当他看到童学咏的时候,便明白荒木播磨的意思了。
童学咏是红党叛徒,此人招供了法租界的女地下党苗圃, 同时招供了红党南市交通站以及南市红党高层一次秘密会议的重要情报。
从表面上来看,此人背叛红党, 投靠帝国。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结果’上:
抓捕苗圃的行动,出现了意外情况,苗圃趁机逃脱。
对南市交通站以及南市红党的秘密会议的围捕,也走漏了风声, 一无所获。
从结果来看, 童学咏交代出的情报, 却没有带来任何收获。
这很难不让三本次郎等人不产生一丝怀疑。
当然, 在三本次郎看来,童学咏出卖红党是基本事实, 从审讯过程来看,此人也不像是诈降。
此外,三本次郎询问了对付红党颇有经验的吴山岳, 吴山岳也认为童学咏诈降的可能性极低:
红党极少诈降,他们的组织不支持、也基本上是不允许党内同志诈降,即便是被抓捕之人诈降,但是,毕竟是交代出了情报,这是洗不掉的污点,在红党组织看来,此人便是叛徒。
更何况,童学咏交代出的情报,一个是关系到一名女地下党的生命,一个更是事关南市红党整个高层,红党内部是绝对不会冒如此之大险来行事的。
吴山岳判断童学咏诈降的可能极低,不过,此人也是老奸巨猾之徒,做事情考虑周到,向来是滴水不漏。
他建议特高课可以试探童学咏一番。
宫崎健太郎看到童学咏后,明白荒木播磨刚才那话的意思,便笑了说道,“荒木君说得对,那个该死的支那人还是有点用处的。”
说着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童学咏,遭受过严刑拷打的童学咏明显虚弱,扶着走廊的墙壁站着,脸色发白,看不出内心里在想些什么。
……
俞折柳被处决,荒木播磨邀请宫崎健太郎一起观刑。
程千帆不知道荒木播磨是试探自己还是纯粹是正常邀请。
他只能答应,也必须答应。
故而,荒木播磨看到的是宫崎健太郎欣然应允的回应。
三本次郎下达的命令是:活埋。
宫崎健太郎主动提出来由他来挖坑。
荒木播磨笑着问,宫崎君还有如此爱好?
宫崎健太郎略兴奋的笑着说,“想到我挖的这个土坑,要活埋一个支那人,便有些兴奋。”
荒木播磨哈哈大笑,说,宫崎君既然喜欢,那便依你。
……
这是特高课驻地附近的一个小树林。
程千帆握住铁锨,神情雀跃,卖力的挖着坑。
他看到俞折柳被押过来了。
俞折柳是被特高科特工用床板抬过来的。
敌人就如同扔下待宰的羔羊一般,将俞折柳从床板上掀起来,落在一棵树旁。
然后,他还看到童学咏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俞折柳。
童学咏似乎是说话了,不过,距离有些远,程千帆没有听到。
荒木播磨听到了,他听到童学咏问俞折柳,“值得吗?”
俞折柳忍着痛楚回答,“值得!”
“活着不好吗?”童学咏沉默片刻,又问,“你自己不怕死,也要为家人考虑。”
俞折柳的脸上绽放笑容,“我的家人,爱人,四万万同胞,只会为我感到骄傲。”
……
“坑挖好了。”宫崎健太郎丢下铁锨,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喊道。
两名特高课的特工架起俞折柳,朝着这边走来。
夕阳的光影穿过枝枝丫丫,投在俞折柳的身上。
在程千帆的眼中,这名比他还要年轻两岁的同志,那被敌人搀架前行的身形是那么的挺拔。
俞折柳竭力挺直脊梁,像一棵松树。
两名特高课特工要将俞折柳扔下坑里。
宫崎健太郎勃然大怒,“我来!”
两人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回来,一切交给‘宫崎一夫’。
他邀请宫崎健太郎观刑,没有那么复杂的考量,并没有想着要试探什么,出发点很直接,这个‘冥顽不灵’的红党便是一个玩具,是他送给宫崎君发泄虐待的玩具。
只要宫崎君高兴,想怎么玩都行。
……
程千帆将俞折柳搀扶到坑里。
他自己则从坑里爬出来,站在坑边看了看。
然后又跳下坑里,将俞折柳的身体扶了扶,令其靠在土坑的一个侧壁。
看了看,又后腿半步,双手叉腰,似乎是在欣赏着。
因为是背对荒木播磨,荒木播磨只能看到宫崎健太郎的背影,不过,他看到宫崎君点点头,似乎是对于这种摆放姿态很满意的样子。
时间往前回溯半分钟。
程千帆看着虚弱的俞折柳,这名虚弱的同志即将面临死亡,他的眼眸中毫无惧色,只有坚决的光芒,还有一丝不舍。
他爱他的祖国。
这是最大的不舍。
程千帆心中明白,因为他们是同类。
……
“麦子同志,一路走好。”程千帆看着俞折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他便看到了俞折柳的眼眸中流露出震惊无比的神色。
因为被程千帆遮挡,不用担心俞折柳的表情被其他人看到。
俞折柳笑了。
他笑得开心。
‘麦子’是他的代号,是他在上海时候的代号,北平那边并没有掌握他在上海这边的身份信息,更不可能知道他在上海的代号。
他是那么的开心。
埋葬自己,送自己上路的竟是自己的同志!
这是莫大的惊喜!
临死之前,身边有自己的同志,哪怕这名同志身上穿着的是敌人的衣服,他也不介意。
他是那么的开心!
他不孤独!
“严守秘密!”俞折柳迅速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他低声说。
“永不叛党!”程千帆说。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然后,程千帆转身爬出坑,头也不回的离开。
坑里面,俞折柳看着程千帆的背影,骂道,“狗汉奸,小鬼子,你们终将埋葬在全国抗日军民的汪洋大海中!”
宫崎健太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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