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看来,我们之间的默契度还不够。”宫崎健太郎也是尴尬说道。
……
“那宫崎君来此地的原因是?”荒木播磨接过宫崎健太郎递过来的香烟,问道。
宫崎健太郎便讲述了自己巡捕房的一名手下喜欢楼莲香的小丫鬟,此人是他的亲信,楼莲香死了,小丫鬟也重伤,他便带了这名手下来医院探望。
“那名小丫鬟已经死了。”荒木播磨说道。
“是啊。”宫崎健太郎点点头,“我的这个支那手下脑子不太聪明,一根筋,他喜欢的女人死了,这对于他的打击不小。”
说着,宫崎健太郎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这令荒木播磨有些惊讶和不解,便询问是何意。
“虽然暂时没有抓住杀死阮至渊的凶手,但是,最大的嫌疑应该还是国府方面。”宫崎健太郎说道。
“是的,课长也认为最大的可能便是特务处动的手。”荒木播磨点点头。
“楼莲香和阿娟是死在国府手中,特别是阿娟的死,对于侯平亮会是极大的打击。”宫崎健太郎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我了解侯平亮,这个人脑子笨,重感情,他会因为此事而恨上国府方面。”
说着,他弹了弹烟灰,略得意说道,“我在巡捕房虽然有不少亲信,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大日本帝国特工的身份,所以,我需要一个真正的亲信,一个不会因为我的帝国身份而有二心的手下。”
“我明白宫崎君的意思了。”荒木播磨说道,“你特意带这个人来此,让其看到心爱的女人死去的一幕,增加他对凶手,也就是对国府方面的恨意。”
“是的,支那人愚昧,没有家国观念,这种愚昧的人,脑子里只有私人恩怨。”宫崎健太郎微微一笑,“侯平亮将成为我在巡捕房的一个绝对亲信,方便我此后行事。”
“宫崎君,你的脑子……”荒木播磨笑着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评级自己的这位朋友。
宫崎君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便是暗中调查这件案子,以三巡巡长的身份去调查此事,是有诸多便利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要说宫崎君能力不行吧,他却又极为聪明,死了一个支那女孩,宫崎君都能立刻想到利用这件事,来培养一名仇恨国府的手下。
这个人,只要对他自己有利的事情,脑子便十分灵光。
……
“荒木君,课长不是安排你去现场勘察吗?怎么会是吴山岳去现场?”宫崎健太郎问出了自己此前的不解之处。
“是吴山岳主动请缨的。”荒木播磨说道,“他的建议是,党务调查处上海区和特务处上海站之间颇为熟悉,他去勘察现场,也许能够在细节上有所发现。”
确实是有大发现!
程千帆闻言,心中冷笑不已,吴山岳显然是熟悉阮至渊的,确切的说,他熟悉国府这个官僚体系,知道阮至渊在自己的这个隐蔽藏身处定然藏有大量私财。
“宫崎君,刚才病房中之事……”荒木播磨犹豫片刻,说道。
“荒木君,不必多说,我明白该怎么做。”程千帆表情诚恳,“看到荒木君出现,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此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说着,他起身,朝着荒木播磨微微鞠躬,“荒木君,此事是我鲁莽了,我无意间险些影响到荒木君的布置安排。”
“宫崎君不必如此,此事后续也需要你的配合,会告知与你的,所以你现在知道了也无妨。”荒木播磨起身,回了一礼,说道。
说着,他苦笑一声,“事实上,对于通过此人来抓获凶手,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程千帆心中一动,他再度递给荒木播磨一支烟,没有再就此事发表看法。
他主动换了一个话题,两人又聊了一会,宫崎健太郎起身告辞,“我去看看我那个手下。”
离开的时候,他凑近荒木播磨,轻身说道,“阮至渊有些私财,吴山岳得了一些。”
荒木播磨会意的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
侯平亮很伤心。
他说要在病房陪阿娟。
“阿娟胆小,怕黑。”小猴子说。
他说等天亮了再忙活后事,她要为阿娟找一个可以看见南京老家的埋身之处。
程千帆没有劝说,他从自己的钱夹子里取出一叠钱放在了病床边。
他没有离开医院,而是去了高级警官病房那边,既然来了警察医院,不去探望一下皮特也说不过去。
深夜,医院的走廊很安静,安静的过分。
小程巡长的马靴踏在走廊的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消毒水!
程千帆的脑海中快速思索。
荒木播磨的袖口沾有消毒水,只沾染了很小的一小块,故而,荒木播磨应该没有注意到。
不过,应该是刚刚沾染上去没有多久,程千帆嗅觉灵敏,依然能够闻出来。
他两度递烟给荒木播磨,便是为了靠近,以兹确定那是沾染了消毒水。
荒木播磨刚才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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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120章 消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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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慢条斯理的抽着烟卷。
他的思绪有些乱。
杂乱的线索,就像是乱糟糟的线头,缠绕在一起。
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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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捕房,将侯平亮叫出来,然后一会你就回去吧。”程千帆对李浩说道。
“是。”李浩叹口气,小猴子喜欢楼莲香家的小丫鬟阿娟,这件事他自然也知道,现在楼莲香死了,阿娟也生命垂危,也不知道小猴子得知这个情况能不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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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打死楼莲香,打伤阿娟的,是他们。
“注意你的表情和情绪。。”程千帆低声训斥说道。
“恩,晓得的。”
……
不一会,侯平亮出来了。
“巡长,你喊我?”侯平亮憨憨一笑,挠了挠头,说道。
“上车。”程千帆说道。
“巡长,哪能让你给我开车。”
“你会开车?”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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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费什么话, 上车。”程千帆扔掉烟蒂, 呵斥说道。
车子行驶在大上海的夜色中, 侯平亮数次想要开口询问,但是, 看着阴着脸开车的巡长,他最终还是没有敢开口。
车子在一处二层小楼前停下。
“我去见金总有事,你在车里等我。”程千帆拎起副驾驶的一个丝绸布包, 对侯平亮说道。
“晓得了。”
金克木金总有应酬,不在家。
程千帆陪着金太太说了会话,被热情的金太太亲自送出门。
一只野狗从街面上跑过去,程千帆轻点刹车,避开了野狗。
侯平亮看了看外面的街道, 看到车子驶入了台拉斯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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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 我们现在去警察医院。”程千帆摇下车窗, 右手握着方向盘, 左手架在窗沿、手指夹着香烟, 说道。
“去医院?”侯平亮有些惊讶,“是去看望皮特中尉吗?”
“迈尔西爱路的案子你听说了没?”程千帆摇了摇头,目光看着前方,淡淡问道。
“听说了, 好像是死了好几个人呢。”
“死的人里面有楼莲香。”程千帆说道。
然后他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侯平亮猛然抬头,屁股应该也离开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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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特是法籍高级警官,法国人的命自然要比中国人珍贵, 法国人的病房也比中国人的病房要舒适的多。
警察医院的法籍警官的高级病房是宽敞的单节, 雪白的墙壁, 雪白的天花板,便是病床也大了许多。
有漂亮的床头柜。
床头柜上有一盏小台灯。
还有一张轮椅,轮椅靠着一个书报架, 阳光好的时候,可以坐在轮椅上看报。
便是陪护的床也是顶顶好的弹簧床,铺了厚厚的被褥,睡上去不用担心会硌得慌。
还有一个不算太大,但是,勉强够用的衣柜。
还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花瓶,花瓶里插着花。
甚至还有一台手风琴。
程千帆到的时候,便看到皮特先生躺在床上,用那饱含深情的双眸看着琳达,用夸张的咏叹调语气背诵情诗。
琳达女士冷脸以对。
不过,程千帆敏锐的捕捉到琳达看向皮特的冰冷眼眸中开始泛出一丝柔和的情意。
他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琳达冷哼一声,眼眸中的那一丝情意顿时消失不见了。
“这次我是再也不会原谅你的。”皮特夫人拿起自己的小坤包,同小程巡长打了声招呼便出门而去。
“和我无关。”程千帆看着皮特那幽怨的眼神,赶紧撇清,“很明显是你惹得琳达生气,我好心来看望你,你不能恩将仇报、倒打一耙。”
“我要是有猪八戒先生的耙子,我一定打死你。”皮特恨恨地说到。
程千帆便不厚道的笑了,“你又怎么得罪琳达了?”
这若是换做是别人,十之八九是没脸往外说的,但是,皮特中尉却丝毫不介意,且有些得意洋洋的样子坦然相告。
“你的意思是,凯特小姐下午来看望你的时候被琳达撞了个正着?”程千帆语气略欢快问道。
“不是,是凯特离开后,我脖子上的口红印被琳达看到了。”皮特一本正经的纠正说,“当然,口红印也许并非是凯特留下的。”
“还有哪位小姐、夫人来看望你了?”程千帆好奇问。
皮特的口中便说出了几位小姐、夫人的名字。
看着皮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程千帆冷笑不已。
随后,他便露出惊讶之色,“范德尔先生家的那位小姐,你不是不喜欢她的吗?”
范德尔是一个尼德兰商人,他的二女儿阿妮塔曾经追求过皮特,不过,皮特不喜欢单眼皮,这令这位单眼皮姑娘很伤心。
“阿妮塔是来医院复诊的,感谢发达的医学,阿妮塔已经成为一位美丽的双眼皮姑娘。”皮特得意说道。
很显然,对于一个女孩愿意为他进行美眼整容手术,他是颇为自得的。
“这姑娘眼睛瞎了,竟然看上你,愿意为你冒险。”程千帆看了皮特一眼,有些酸溜溜说道。
皮特便得意洋洋的吹了声口哨。
医学整容,初闻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是,在大上海却并非罕见。
上海进步书局此前便印制发行的《人工美容术》,印着“妇女必携”的字样,不少小姐、贵妇暗暗钻研阅读此书。
《申报》、《晶报》、《字林西报》等大报馆都曾经刊卖过医学整形广告:
“自古佳人丽质,必处于‘天生’;然今因医学发达,科学昌明,在相当范围内,已可藉‘人工’造之:所谓‘整容医学’是也。”
故而程千帆听闻阿尼塔小姐做了双眼皮手术,并未对此事本身感到特别惊讶。
他略感好奇的是,“警察医院什么时候设立了整容医学科?”
“不是医院设立的科室。”皮特说道,“据阿妮塔说,好像是一个水平相当高的外科医生临时在医院借住。”
“寄馆?”程千帆便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皮特点点头。
寄馆,郎中周游行医,到了某地,便寄居在当地某医馆,以兹交流和诊治病人。
“这是一个中国医生?”程千帆便问道,表情中有一闪而过的鄙薄之色。
“中国也有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皮特皱眉说道,他是一个热爱自己国家、为强大的法兰西共和国感到无比骄傲的人,尽管他对于中国的落后也有些看不起,但是,看到程千帆对祖国一直诸多鄙夷、嫌弃,他也是有些看不惯。
程千帆冷笑一声,“我不相信阿尼塔会认可一个中国医生给他动手术,这个医生肯定是喝过洋墨水的。”
“我不知道!”皮特提高语气,不满说道,“我哪有时间关心这件事。”
说着,他看着程千帆,“你来探望我,不会就是要来和我吵架的吧?”
“有事情来医院,顺便来看看你。”程千帆摸出烟盒,弹出一支烟放进嘴巴里,向口袋里摸洋火的时候,想起来这是病房,便悻悻然嘴巴里拿掉香烟。
“看你气色不错,我也放心了。”程千帆手里夹着香烟,小拇指挠挠鬓角,“改天再来看你。”
“喂喂喂,香烟留下。”皮特眼巴巴看着程千帆手指夹着的香烟,“我的香烟都被琳达没收了。”
程千帆二话没说,从兜里摸出另外一包没有拆封的香烟,扔到了床头柜上。
“火柴。”皮特又说道,“我的打火机也被没收了。”
“香烟可以。”程千帆摇摇头,“火,不行。”
说着,他丝毫不理会气急败坏的皮特,直接离开了病房。
……
台斯德朗路。
程千帆将外房门反锁。
进入卧室。
将卧室的房门也反锁。
从暗格里取出电台。
将随身配枪掏出,放在桌子上,关闭保险,又将一支备用弹匣放在一旁。
仔细检查了电台后,戴上耳机,准备发报。
他在向西北延州总部发报,郑重汇报俞折柳同志被捕和牺牲的经过。
滴滴滴。
电报跨越千山万水,从黄浦江畔飞往黄土高原。
发报完毕,摘下耳机,程千帆的表情是那么的悲伤。
此次发报,对于他来说,不啻于是再度回想了‘麦子’同志牺牲的经过。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牺牲,甚至是牺牲在自己亲自挖的土坑里,这种折磨对于‘火苗’同志来说,堪称是非人的折磨。
延州。
鲁文化同志接过电文,立刻认出来这是神秘的‘火苗’同志来电,他小心翼翼的将电文放进公文包,立即朝着一口窑洞走去。
窑洞的油灯还亮着,鲁文化掀开门帘进来,便看到一个伏案写作的身影。
“‘农夫’同志,上海来电。”
‘农夫’同志双手接过电文,昏黄的油灯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
推了推眼镜,‘农夫’同志看了鲁文化同志一眼,后者立刻明白,转身退出了窑洞。
很快,电文被译出。
‘农夫’同志摘下眼镜,头颅低垂,默哀,为这位他未曾谋面的年轻的同志的牺牲默哀,他的内心充满了悲伤。
从‘火苗’的电文中,他能够真切的想象到‘麦子’同志的牺牲过程。
多好的同志啊。
那么年轻的生命啊!
‘农夫’同志戴上眼镜,他双手捧着电文,仔细看。
通过电文的字里行间,他能够感受到‘火苗’同志的内心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悲伤,多么的内疚。
半个小时后。
上海,台斯德朗路。
程千帆收到了延州总部‘火苗’同志的回电:
“”
程千帆双手捧着译电文,沉默着。
他划了一根洋火,将电文点燃,轻轻放进火盆。
看着电文很快燃烧成灰烬,他的眼眸闪烁着,那是坚强的目光。
是信仰的光芒!
……
“这么晚回来,一身酒味,又去哪里喝酒了?”白若兰扇了扇风,皱着眉头接过程千帆的公文包,抱怨说道。
“下午喝的,哪里还有味道。”程千帆略不耐烦说道,“晚上去警察医院看望皮特,都是正事。”
“我也没说什么啊。”白若兰嘟囔一声,白了自己丈夫一眼。
房门关上。
程千帆一把就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千帆,怎么了?”白若兰有些害怕,担心的问道。
“别动,我就抱抱,就这样抱着你。”程千帆抱着妻子,鼻尖嗅着妻子发丝间皂角的香味,低语说道,“这样安心。”
白若兰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的双手轻轻的环抱过去,先是紧紧地抱住,然后又轻轻的拍打着丈夫的后背。
“若兰。”
“恩。”
“若兰。”
“恩。”
程千帆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便这么相拥。
……
白若兰留了饭菜。
一直在炉子上温着。
程千帆很快吃了夜宵,又陪着妻子说了一会话。
此时的他已经毫无异常,甚至还能讲几个笑话,逗得妻子咯咯笑。
“我去书房了,你一会也早些休息。”程千帆轻声说道。
“晓得了。”白若兰莞尔一笑。
待丈夫上了楼梯,听到猫咪一声喵呜,然后是书房的门关上的声音,白若兰脸上的笑容淡了,担忧的看着楼梯的方向。
她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能够感受到丈夫的情绪是那么的悲伤。
(防盗版测试中,大家半小时后刷新一下,给各位大大带来的不便,深感不安和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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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121章 处座,‘肖先生’来电
阿妮塔的双眼皮整容手术!
程千帆起身踱步。
他弯腰抄手,将猫咪抱起来。
猫咪搭眼瞄了瞄,熟练的将爪子一伸。
程千帆握住猫爪子,捏了捏。
继续踱步,撸猫。
他当时对皮特说,这个医生一定是喝了洋墨水的,这话并非乱讲。
上海滩有几家知名的整形诊所,以精于美眼、治疗斜视、隆鼻著称,基本上都是外国医生坐堂,或者是有留洋经历。
其中美眼暨双眼皮整容以及治疗斜视,基本上都是日本医生,或者是有日本眼科学历,盖因日本眼科昌盛。
特别是双眼皮整容术,日本人尤其擅长,据说是因为日本人单眼皮较多,尤以日本女子崇拜双眼皮,以至于日本外科医生中专精眼科为多。
……
程千帆抱着猫咪,站在窗台边,看着漆黑的夜色,眼眸闪烁。。
这个为阿妮塔作美眼手术的,有日本眼科留学经历的可能性极大,甚至于——
此人极可能便是一个日本人,只是以中国人的身份出面。
如果这种猜测成立的话,这不合常理。
中国孱弱,国民为西洋人看不起,便是很多国人自己也不相信中国医生,推崇外国医生。
一个日本医生,假扮中国医生,其中必有见不得人之处。
倘若此人身份非同寻常,譬如说此人是日本潜伏者、特工等等, 那么,这便解释得通了。
……
程千帆坐回到椅子上, 将猫咪放在膝盖上, 继续思考:
再进一步推敲, 假设此人在日本特务机关中地位较高,最起码是有资格号令荒木播磨的, 那么,荒木播磨所接受的命令来自此人,则顺理成章了。
且此人身份、级别高, 三本次郎亲自来警察医院和此人暗中会面,这似乎又是能解释得通了。
特务机关要员,以眼科医生作为掩护。
程千帆仔细思忖,反复思考,他注意到, 自己的这个猜测是最合理的, 这个推测一旦成立, 所有的事情便都解释得通。
那么,此人为何打听自己的消息?
程千帆皱起眉头, 这是唯一解释不通的地方。
想要了解他的情况, 查看特高课的档案即可, 而最直接的, 从三本次郎那里便可以打听到他的情况。
此人不相信从三本次郎那里了解到的情况?
所以, 要亲自打听?
程千帆轻轻撸猫,表情愈发严峻,这确实是一种可能性, 虽然他自讨没有出过什么差错,隐藏极好, 但是, 他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有一些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令人心生疑问。
他陷入沉思, 反反复复的思考, 最终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哪里可能会路出马脚。
越是如此, 他的表情便愈发沉重。
倘若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被怀疑,则说明此人极为狡猾、能力、手段都是极强。
……
当然, 也可能是他自己杞人忧天、反应过激了,此人只是出于某种原因, 对于他比较好奇,故而暗中打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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