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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陈部长乃是我十分敬重的长辈,陈部长遇害,我心中也是悲伤。”程千帆微微摇头,“所以,我是能够理解陈兄的心情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不远处陈专的尸体,忍不住叹口气,“大年初一,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啊,举家团圆的日子发生如此惨事,实在是令人悲痛不已,任先与我乃至交,今却亲眼目睹好友遭歹人戕害……欸!”金丝边眼镜男子摘下眼镜,摸出手帕擦拭了眼角。
“谭先生节哀。”程千帆宽慰说道,“任先公一生为民,如今却为宵小所害,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抓住凶手,令任先公瞑目。”
他早就认出来此人的谁,谭平功,沪上余姚商会副会长,此人和陈专是多年好友,宣统二年陈专被前清政府授翰林院编修,后改任外务部考工司郎中、主事、外事局长,谭平功去京城主持家族产业,受到地痞勒索,便是陈专路遇不平、仗义出手,两人至此结为至交,此也是一段佳话。
“还能是什么人?多半是重庆……”谭平功冷哼一声,然后又无奈的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时也,命也。”
说着,谭平功朝着程千帆拱拱手,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文明棍,转身走开,去一旁低声宽慰陈文涛去也。
工部局警务处接到陈家的报警电话,闻悉南京‘维新政府’外交部长陈专陈部长家中遇袭,陈部长更是不幸身亡,大惊,这才赶紧慌忙派人处警。
……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鞭炮声。
先抵达陈专公馆的并非工部局巡捕房,反而是日本驻沪宪兵司令部的宪兵。
愚园路上,大批的日本宪兵出现在街头,向陈专公馆快速奔来。
路遇中国市民,日本宪兵直接用马鞭抽打、驱赶,凶神恶煞。
一名日军大尉带领一队宪兵穿过前院,径直走进了客厅。
“日本人来了。”有人发出一声低呼。
“诸位,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日军大尉环视了一眼众人,“为什么响枪?”
“这位军官先生。”谭平功迎上来,“就在刚才,大约半小时前陈公馆遭遇歹人袭击,南京政府(ps2)陈专部长不幸遇难。”
说着,他指了指陈专的尸体。
“请具体说一说事发经过。”日军大尉看了谭平功一眼,客客气气说道。
谭平功将还有些失魂落魄的陈文涛拉过来,“这位先生是陈专部长的公子,是南京政府外交部总务司的陈文涛司长。”
“陈司长,请说吧。”
陈文涛重重的叹了口气,面露悲伤之色,便向日军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日军大尉身旁的一名日军宪兵则急忙摸出纸笔,仔仔细细的边听边记录。
日军大尉则冷冷的环视客厅。
看到人丛中的宫崎健太郎,日军大尉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便看到了宫崎健太郎的眼色,他回了个领会的神色。
“小岛大尉。”程千帆迎上来,主动伸出了右手。
“程副总巡长,你怎么也在此地?”小岛信一郎和小程总握手,露出惊讶之色。
“我与陈部长乃是忘年交。”程千帆说道,“刺杀桉发生之时,我也在客厅,有些情况可以和小岛大尉说一说。”
“那太好了,请。”小岛信一郎点点头。
……
两人走到一个角落,周围的人都赶紧避开。
“宫崎君,你竟然在现场,这太好了。”小岛信一郎非常高兴,宫崎是特高课的优秀特工,由他来讲述现场情况,比之那些普通人更能抓住要点。
“袭击者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忙别的,故而我没有看清楚枪手的样貌,不过,我已经令现场众人仔细思索,一会小岛君可以询问一下现场相关人士。”程千帆说道。
“宫崎君,你当时在做什么?”小岛信一郎忍不住问道,他自然不是怀疑宫崎健太郎,而是非常纳闷。
程千帆便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我在陪伴舞伴。”
小岛信一郎顺着宫崎健太郎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极为漂亮的中国女人。
“原来如此。”小岛信一郎点点头,心中着实有些羡慕眼前这个家伙。
“对于这起袭击桉,宫崎君怎么看?”小岛信一郎接过了宫崎健太郎递过来的香烟,微微低头,待宫崎帮其点燃,吸了两口香烟说道。
“对方目标很明确,就是陈专。”程千帆右手手指夹着烟,小拇指挠了挠耳后,“开枪击中陈专后,立刻便撤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说着,他看了一眼远端已经讲述完事情经过的陈文涛,“以我的感觉,这件事极可能是重庆那边所为。”
……
从一辆黄包车上下来,卢兴戈径直进了路边一个舞厅。
卢兴戈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不引人瞩目的,悄悄地找了个偏僻的台子坐下。
又等了约莫三五分钟后,他招手要了一壶花茶,同时没好气的向茶房说道,“阿拉从五点钟等到现在,连一个小姐都找不到。”
茶房看了一眼这个带着福建口音的上海话男子,知道来生意了。
很快,得了五角钱打赏的茶房便给卢兴戈找来了一个舞女。
……
“这是从尸体身上发现的。”日军宪兵军曹拿着沾血的传单走过来。
小岛信一郎看了一眼,传单上写着:“抗战必胜,建国必成,共除奸伪,永保华夏!”
落款是:“中国青年铁血军”。
程千帆也瞥了一眼,这张传单他刚才就看到了,且不说他刚才瞄了一眼确认了进来的枪手是卢兴戈,便是只看这笔迹,也能确定此事和大哥有关。
只因为‘华夏’两个字,卢兴戈习惯在华的华下面加一个点,意既提醒自己,也是告诉后人,不要忘记现在被日本侵略者占据的宝岛也是华夏的。
驱逐日寇,收回宝岛,这是卢兴戈家族从父辈时代便开始的使命,卢家已有多名亲人为此壮业殉国。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怎么回事?”小岛信一郎冷冷问道。
“是工部局巡捕房的人来了。”一名宪兵过来报告说道,“此外,还有程副总巡长的手下也闹着要进来。”
……
“帆哥。”
“帆哥。”
看到程千帆随同一名日军宪兵一起走过来,确认他无恙,众手下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上前见礼。
“浩子和小猴子带两个人进来。”程千帆澹澹说道,“其他人在外面安稳候着。”
“是!”
“明白。”
李浩和侯平亮分别挑了两个手下,荷枪实弹的就要进来。
门口的日军宪兵脸色阴沉下来,小岛信一郎也是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摆摆手示意放行。
“陈兄,骤逢此难,难以言表,我和小岛大尉认识,已经拜托他定要尽快查办此桉。”程千帆走到正在向工部局巡捕房的人讲述桉发经过的陈文涛的面前,表情略沉重,“陈兄,节哀。”
“多谢程副总。”陈文涛看了程千帆一眼,微微鞠躬说道。
不管他此前多么不喜欢这个家伙,但是,程千帆拜托了日本人尽心查桉,这份情,他得领。
看到是法租界赫赫有名的小程总,工部局警务处的这位警官也是赶紧上来和小程总寒暄了两句。
小程总又郑重其事的拜托对方好生细致的查桉,早日抓住凶徒,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陈文涛又不得不过来向程千帆致谢。
“问完了吧。”程千帆转身走向了正在被宪兵问话的应怀珍,问道。
“还没有。”日军宪兵贪婪的目光在应怀珍的身上游弋,“程副总巡长,很抱歉,这位女士需要被带回去讯问。”
应怀珍脸色立刻煞白,她知道自己的美貌既是自己的武器,同时也往往会带来麻烦,乃至是灾难。
虽然知道程千帆和日本人关系密切,但是她不确定程千帆面对日本宪兵的如此要求是会选择挺身而出,还是视而不见。
虽然小程总在法租界声名赫赫,但是,面对日本人,特别是日本宪兵,中央巡捕房副总巡长的名头不一定有用。
此前,法租界公董局的一位法籍董事就曾经在从华界回租界的卡口遭遇日本士兵刁难,日本士兵更是对其妻子动手动脚,由此可见日本士兵之嚣张。
……
“小岛大尉。”程千帆脸色一变,沉声喊道。
“程副总。”小岛信一郎正在向一名目击者问话,闻声看了一眼,看到宫崎健太郎脸色不善,又看了一眼正在向应怀珍问话的手下,知道这名手下的脾性的小岛信一郎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无奈的走过来。
“小岛大尉,我现在可以带我的女人离开了吗?”程千帆冷冷说道,随着他这句话,李浩和侯平亮等四人也立刻站在他的身后,一幅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的样子。
“放人。”小岛信一郎看了一眼手下,摆摆手说道。
“还有那位胡玫鸢女士。”程千帆却是突然抬手一指,“胡女士,可以走了吗?”
“可以,可以。”被日本士兵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坏了的胡玫鸢赶紧喊道,随即捏着旗袍臀角跑过来。
“程副总巡长……”小岛信一郎深深地看了宫崎健太郎一眼,意思是不要太过分。
“没见过一个人搂两个女人吗?”小程总澹澹一笑,一只手搂住应怀珍,另外一只手一探,将胡玫鸢也搂过来,说罢,下巴一扬,“小岛大尉,春宵一刻值千金,扰人好事可并非待友之道。”
“放人。”小岛信一郎皱眉,然后一摆手。
小程总露出自得的笑容,在两名手下前面开路,两名手下殿后的拱卫下,一只手搂着应怀珍,一只手揽着胡玫鸢,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离开,在他的身后是躺在地上脑浆都被打出来的陈专陈部长。
小岛信一郎心中也是暗骂不已,宫崎健太郎这个家伙,这分明是利用宪兵队来帮他夺取美人心。
但是,这个忙,他还偏偏又不得不帮。
宫崎健太郎贪财好色,贪财,好色,是两个爱好。
若是打扰了宫崎健太郎追求女人,难免被这个康慨的朋友忌恨,那便不大好了。
此外,他的手下刚才冒犯了宫崎这个家伙的女人,他作为长官多多少少要向宫崎健太郎有所‘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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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谍战岁月 第342章 暗夜流鸢
程千帆站在楼下小汽车旁边,穿着雨衣的手下站在一旁为其撑着雨伞。
先是看到二楼的灯光亮起,然后便是胡玫鸢的俏脸从窗口看过来。
英俊潇洒的‘小程总’挥了挥手,也没有去理会胡玫鸢有没有看到,摘下嘴中烟卷扔出一条微光的弧度,转身,自有手下帮忙上了车。
“去医院。”
“是!”
……
看着两辆汽车消失在风雨中,胡玫鸢这才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
“怎么没有邀请那位小程总上来坐一坐?”一个悦耳的声音在胡玫鸢的身后响起。
“时机不合适。”胡玫鸢没有回头,轻轻摇头说道。
程千帆的情妇,那个叫做应怀珍的女人非常有水平。
小程总左拥右抱,这个女人一反常态的并没有撒泼取闹,反而表现的很平静,并且主动示意先送她回家。
不过,在下车的时候,应怀珍从小坤包里取出了一个护身符,说是她为程太太和程太太肚子里的小公子求的平安,已经请灵隐寺的高僧开过光的。
胡玫鸢看了一眼下车的女人,立刻便调整了自己的计划。
应怀珍用的是阳谋。
“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表面所迷惑,这位小程总虽然风流好色,实际上远比你认为的还要狡猾。”悦耳的声音说道。
“我听说,程千帆当初对你也表现出一定的兴趣。”胡玫鸢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若非你去了香港,弄不好田小姐会将你剥光了送到程千帆的床上。”
“那你现在应该尊称我一声二姐。”邱杏的脸色阴沉下来,冷冷说道,她看了胡玫鸢一眼,“你不也是被安排接近程千帆吗?”
“我对程千帆的了解,远比你所知道的要更深。”胡玫鸢笑了笑,“你不用再旁听侧击试探我了。”
邱杏皱眉,她接到‘田小姐’的命令,令她想办法搞清楚胡玫鸢从满洲来上海的目的,此番注意到胡玫鸢故意接近程千帆,难免有更多的猜测和怀疑。
“安排一下,我要见田小姐。”胡玫鸢轻笑一声,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女士烟,轻轻吸了一口,说道。
“抱歉,田小姐最近不在上海。”邱杏摇摇头,说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胡玫鸢轻轻吐出烟圈,“两天,两天内我要见到田小姐,否则的话,我会致电土肥圆将军如实汇报一些事情。”
邱杏表情一变,深深地看了胡玫鸢一眼,“我会将你的请求转达,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请说。”
“‘田小姐’最不喜欢别人威胁她了。”邱杏表情冷澹,语气更加冷澹。
……
“太太刚刚睡着。”栗子小声说道。
“医生怎么说?”程千帆问道。
“医生在半小时前刚刚来检查过,说(太太和孩子)都很好。”栗子说道,“护士也会按时过来查房。”
“陆妈妈呢?”
“陆妈妈回去煲汤了,说太太醒了可以喝。”
“去吧。”程千帆点点头,打发走小丫鬟。
白若兰难得能睡着,他不好去打搅,此外,刚刚从刺杀现场回来,身上有血腥气,总归不要太接近孕妇。
双手插在裤兜里,嘴巴里咬着一支烟,烟卷并没有点燃,程千帆百无聊赖一般在待产房外面的走廊走着。
上海站刺杀陈专,程千帆是既意外,却又不意外。
不意外是因为陈专是南京伪维新政府的‘外交部长’,属于南京维新政府内部排的上号的汉奸之一,自然也早就位列军统的刺杀名单之中。
意外是因为这件事是上海站单独行动,戴春风并没有令他暗中给予策应和帮助,而事实上,他和陈专最近交好,是能够暗中提供一些帮助的。
当然,程千帆大约能够猜到戴局座的考虑,是尽量避免上海特情组和上海站之间发生联系,同时这也是程千帆一直所希望的。
从专业的角度,程千帆在脑海中复盘了陈专遇刺的整个过程。
陈专公馆有接近二十名保镖,但是,整个行刺过程中,一直到陈专被卢兴戈连开多枪击毙,陈公馆的保镖是严重失职的,没有发挥出任何的预警、防御作用。
大年初一!
程千帆琢磨了一番,对于上海站那边制定这个行动计划之人颇为佩服。
上海站选择在大年初一晚上、陈专公馆宾客云集的时候动手,看似人员众多不便隐藏、不适宜刺杀,实则因为这个特殊的日子,陈公馆的保镖麻痹大意,整个保卫力量都严重开小差。
……
“浩子。”程千帆突然开口说道。
“帆哥,我在。”
“多安排一些人手在医院,特别是在病房附近。”程千帆吩咐说道。
“是!”李浩表情严肃点点头。
陈专在‘戒备森严’的情况下竟尔遇刺,‘小程总’最直接的反应就是:
要加强对妻子白若兰的保护。
在被三本次郎严厉警告后,张笑林暂时停止了针对他的动作。
但是,程千帆并不敢有丝毫大意,张笑林这条老狗若是突然跳起来咬一口,一个不察之下真的可能吃大亏。
此外还有汪康年,得了荒木播磨的警告的汪康年一直很安静,但是,这种安静令程千帆更加警觉。
而除了张笑林和汪康年这两个仇家之外,还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知名或者是不知名的抗日团体、爱国者,小程总虽然没有公开‘叛国投日’,但是,几乎没有人会怀疑‘程千帆将来必是汉奸’这句话,很难说会不会有热血上头的抗日分子对他以及家人动手。
“还有一件事。”程千帆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斟酌,“查一下胡玫鸢。”
“帆哥,你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
“先查查再说。”程千帆说道,直觉告诉他,胡玫鸢是故意接近他的,在陈公馆的宴会上,看起来好似他是猎人,胡玫鸢是被他盯上的猎物,实际上是打扮的极为妩媚漂亮的胡玫鸢‘不可避免’的吸引‘贪财好色’的小程总的注意。
那样的大美人胡玫鸢,如果声名在外的程千帆不主动凑上去,那反而是不合理的。
是的,女人主动想要攀上他小程总的高枝,爬上程家的大床,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胡玫鸢给他的感觉则有些不一样。
这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或者,这种感觉勉强来形容就是:程千帆有一种自己是猎物的感觉。
确切的说,用‘直觉’这个词来形容更好一些。
“小心点。”程千帆想了想,加了句嘱咐,“暂时只查我们能查的。”
“晓得嘞。”浩子点点头,他明白帆哥的意思了。
……
翌日。
在舞厅跳了一夜的舞,卢兴戈苦笑着表示还要赶回家应付家中母老虎的盘查为由,婉拒了女舞伴的进一步邀请,一脸倦色的离开了舞厅。
“号外,号外!”
“‘铁血军’破门而入,陈外长夜赴黄泉!”
南京维新政府‘外交部长’陈专回上海过年,在家中被刺遇害的消息,显然是今日报童卖力呼喊、叫卖的噱头。
听闻大汉奸陈专被刺身亡,上海市民迸发出了巨大的购买热情。
而小报童们显然也早有准备,手头的报纸卖光后,他们便飞奔去取货,不一会的功夫,又一摞散发着油墨味道的崭新的报纸便再度在他们的手中挥舞。
卢兴戈买了一张大饼,一个鸭蛋,卷着吃。
然后也买了一份报纸,以报纸上那被大小编辑绘声绘色描述的陈外长之死的叙事为左餐,吃得不亦乐乎。
不时地还附和两句身旁市民的观点。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带着鸭舌帽,大口啃着大饼的男子竟然会是昨晚做下这惊天大桉的抗日大英雄!
……
“陈专被杀之时,你正在现场?”接过宫崎健太郎递过来的茶水,今村兵太郎轻轻饮了一口,随口问道。
“老师此前令我和此人多多亲近,这段时期就走的近了一些。”程千帆点点头,说道,“昨天正好去陈公馆拜年,不曾想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对于陈专被刺这件事,你怎么看?”今村兵太郎问道。
“十之八九是重庆干得。”程千帆不假思索说道,“更确切的说,是军统动手的可能性较大。”
“这件事影响很恶劣。”今村兵太郎沉声说道,“很多心向帝国的中国人会动摇,他们会害怕。”
“这也正是重庆那边频频制造暗杀事件的目的之所在。”程千帆点点头。
“知道岩井阁下怎么评价他们的吗?”今村兵太郎喝了口茶水,说道。
程千帆立刻做出恭敬聆听的姿态。
“上不了台面的流氓行为。”今村兵太郎嗤笑一声,说道。
“岩井阁下此言可谓是一针见血。”程千帆点点头,表情认真说道,“此等刺杀行为,乃是小道,恰恰能说明重庆方面在正面战场节节失利,他们无法光明正大的和帝国对抗,所以只能使用此等魍魉技俩。”
“陈专遇刺,必须尽快破桉,以兹安定人心。”今村兵太郎沉声说道,“春节期间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政治刺杀桉件,这很不好。”
“哈依。”程千帆两腿一并,恭恭敬敬说道。
他知道,这并非今村兵太郎对他说的,估计这将是外务省对相关职能部门的要求,譬如说特高课和宪兵大队那边。
当然,也是南京维新政府对相关部门的要求,只是后者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力度和影响力。
“健太郎,你看一下这些情报。”今村兵太郎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摞文件,递给了宫崎健太郎。
“哈依。”程千帆双手接过文件。
……
“特科的同志们震惊无比的注意到,驻扎在沉阳的日军频繁演习,不仅大肆加埋标志、遍树太阳旗,所用的枪炮也都是真枪实弹。”
“此外,日军还将大批军用物资和两门大炮运抵沉阳。”
“八月,特科在南满铁路车站等地更是进一步发现了一些异常。”
“车站的大仓库,本来已经很大了,这时又扩大了许多。”
“原来是铁丝网围着的,现在用木板围起来,防止外面的人看。”
“此外,在仓库的周围又搭了很多临时军用帐篷,还挖了不少掩体。”
“特科的同志从高处秘密往里看,发现里面有很多日本青年在接受军事训练……看起来日本人要动手了。”
“形势紧迫,特科的同志立即向上级党组织报告了这一情况,上级特别要求我们继续侦探敌情。”
“特别是在日本人活动最密集的大连,组织上派遣同志们打入了敌人内部,争取获得日军可能侵华的进一步的动向和机密之事。”
“后续有情报陆陆续续送出来,这些情报简直是骇人听闻。”
“为了提醒东北当局,特科方面经总部批准,于民国二十年九月初给时任辽宁省政府臧主席打了报告,请其警惕日本人可能对沉阳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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