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老人家上去就给了孙子一个脑瓜崩,男孩哭哭啼啼的去抓鱼。
现场有了一阵‘小混乱’。
女佣们有的帮忙抓鱼,有的哈哈大笑。
这是一条被程千帆所欣赏的鱼。
为了避免被下锅的命运,它在泥土地上蹦来蹦去,竟然一时之间抓不住。
也就在这个时候,程千帆拎着木桶离开,经过邵妈身边的时候,手中的火柴盒不着痕迹的送进了邵妈的菜篮子底部,并且轻轻拉了一条咸鱼压住。
一分钟后,逃跑的鱼儿被捕获。
程千帆此时已经拎着木桶悄然远去。
“走吧。”程千帆找到等候的黄包车夫,上了车。
……
赵文华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金丝边眼镜,一身白大褂。
程千帆拎着木桶进来的时候,这位名誉沪上的老医生正在伏案写作。
“赵老先生。”
“你是?”赵文华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看着这个拎着木桶的俊小伙。
“程某来迟,还望老先生海涵。”程千帆将木桶放下,恭敬的道歉。
他迟到了约莫七八分钟。
“你是何关的那个同事。”赵文华恍然,竟激动的起身相迎。
程千帆颇为惊讶,他听说过此人,是一个臭脾气,对人不苟言笑。
对待巡捕的态度向来不算友好。
此前麦兰捕房有一个巡捕受了伤,因为受伤位置比较敏感,需要极高明的外科医术。
巡捕房将这位同僚送到广慈医院,请医术精湛的赵文华主刀。
赵文华没有拒绝,成功完成了手术。
不过,全程黑着脸,还说了极为难听的话,大概意思是,他出手救人是因为医者的本分,只可惜救的是一个向自己同胞开枪的畜生。
此前麦兰区有工人罢工,巡捕房出警镇压,这名巡捕开枪打死了一个女工。
……
“程警官,药带来了吗?”赵文华急问。
程千帆这才恍然,这位赵医生还是那个臭脾气,赵文华的热情不是对他,是对药物。
“没有。”程千帆说道。
“没有?”赵文华脸色立刻变了,冷哼一声,“程警官莫不是来消遣老夫的?”
“赵老先生莫急。”程千帆微笑说,“程某从捕房直接赶来的,总不能将随身带着药物吧。”
赵文华脸色稍霁,“那程警官此番前来,所为何意?”
“实不相瞒,程某对磺胺这种新药不甚了解,特来请教?”
“怎么,巡捕也要懂医了?”赵文华冷笑一声。
“巡捕不需要懂医,做生意总要了解手里的货物吧。”程千帆微笑说,“还望赵医生不吝赐教。”
“救治人命的药物,在程警官眼中却只不过是充满铜臭味的商货。”赵文华讥讽说。
程千帆有些头大,这老头对巡捕的印象很恶劣,果然是出了名的臭脾气。
他决定改变方法,既然不能好言相说,那就硬来。
……
“程某可以免费提供一盒磺胺与赵医生。”程千帆说道,“前提是赵医生能够为程某解惑。”
“如若老夫不从呢?”
“程某恐会让赵医生失望了。”
听闻此言,赵文华哼了一声,反倒是不再冷言冷语,“你想知道什么?”
“程某曾经在‘良医’上看过赵医生的大作,只是其文满篇都是氨磺酰基这样的词语,惭愧,程某学识不佳,只觉晦涩难懂。”程千帆说道,“还望赵医生明确告知,这磺胺到底有何药用?”
是的,程千帆此前从皮特口中得知‘磺胺’这个名字,当时觉得有些耳熟。
今日上午听到何关提及赵文华对磺胺很感兴趣,这才想起,他曾经在‘良医’报刊上看过一篇文章,里面反复提及了‘氨磺酰基’这个化学名词。
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赵文华。
这是一份专业性质极强的文章,程千帆看不太懂,就记得一句话,赵文华言说西洋方面的这个发现,倘能证实有效,将会救治无数伤病患者。
这也是他对这篇晦涩文章有些印象的原因。
……
“你看过我的文章?”赵文华惊讶不已。
“程某拜读过赵医生的大作,只可惜,程某学识水平不足,看不甚懂,惭愧之至。”
听到程千帆说他看过这篇文章,赵文华对程千帆的印象有所改观。
对于程千帆说自己看不懂,赵文华倒是觉得正常,‘良医’是上海的几个高水平的外科医生、理科教授自己创办的小报,主要就是这些专业大拿内部研究、互通。
“你怎会有良医的报纸?”赵文华不解问。
程千帆觉得这老头这种什么事情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性很不招人喜欢。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好在这个问题他有正当‘答案’。
“晚辈有朋友在国立复旦大学学医,从他那里偶然看到过。”
赵文华点点头,他倒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完全是性格使然,下意识的询问。
……
别看赵文华此前态度恶劣,对程千帆这个巡捕也是横看竖看不待见。
对于程千帆威胁说不讲解就不给药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
不过,当谈及专业话题,谈及磺胺这个药物的时候,老头子又一副兴致勃勃,侃侃而谈。
很多专业名词,程千帆依然不太明白。
不过,他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这是欧洲许多科学家正在研究、并且在医学界内部引起轰动效应的新药,此种药物有着绝佳之抗菌作用,是受伤患者的福音。
赵文华没有提及枪伤。
但是,程千帆立刻联想到枪伤治疗上,如若磺胺真如赵文华言语中所推崇的那种神奇效果,这绝对是神药。
我的谍战岁月 第158章 龙华
“拎走,拎走。”赵文华指着木桶,一脸嫌弃。
这臭脾气!
程千帆没有理会这个脾气倔强的老头,直接告辞离开。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磺胺,他在琢磨怎么才能够尽最大可能的吃下最大分量的磺胺。
这两箱磺胺,在他心中之分量前所未有之重。
这是能够挽救很多同志之生命的救命仙丹!
程千帆离开后,赵文华想到对方答应明天送来的一盒磺胺,无比兴奋期待。
只是,想着想着,老头子突然长叹一声,脸上的兴奋之情也淡了许多。
马思南路。
邵妈挎着菜篮子归来。
她看了看自己放在门外台阶上,用作预警作用的一排整齐的小花盆没有移动,一个花盆下面压着的一条不起眼的细绳还在,判明没有危险,这才拿钥匙开门进屋。
她去大发菜场买菜,本身也是和组织上进行联络。
大发菜场的一个菜贩是组织上为彭与鸥配备的预警保护。
确切的说,是彭与鸥亲自安排的向组织上示警的保护。
每天邵妈会去那个菜摊,双方不会有任何的交流,邵妈在这他的菜摊买菜,表明彭与鸥没有危险。
一旦某一天邵妈去了大发菜场,却没有去那个菜摊、而是隔壁的菜摊买菜,就说明彭与鸥这里有危险,或者是有紧急情况。
若是邵妈没有某一天没有去大发菜场,就说明:出事了!
将菜篮子中鸡蛋取出来放到厨房。
随后将菜篮子中的其他菜倒在地上,邵妈开始为晚饭做准备。
家中就邵妈和彭与鸥两人,吃的还是比较简单的。
她买了一些青菜,两条老詹家的咸鱼,还有三两猪肉,五枚鸡蛋。
晚上计划炒一盆小青菜,油煎咸鱼,再来一个廋肉粥。
在邵妈看来,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晚餐了。
其他那些女佣却并不这么看,一开始竟然有些看不起。
邵妈只能说,自家的老爷是大学教授,吃不惯大鱼大肉,忌口,平素就吃一些简单的,如此,次数多了,女佣们信了,他们会说大学教授不亏是文化人,吃的饭都这么‘斯文’。
若非怕吃的太过寒酸引起女佣们的怀疑,邵妈是不会舍得买猪肉的。
彭与鸥的大半薪水都贡献出来给组织上当经费了。
邵妈只能每天精打细算,既能够吃的不至于寒酸,又不要花太多钱。
洋火盒?
择菜的时候,邵妈注意到了原本被倒出来的青菜盖着的一个洋火盒。
她拿起来看,很普通的洋火盒。
是什么人随手丢的,落到了自己的菜篮子里面?
邵妈推开来看,就看到十几根洋火的上面赫然有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
邵妈猛然一个激灵!
这是谁人、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她没有立刻看纸条上的字,而是迅速走到门边,查看房门已经反锁,外面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打开纸条看。
“平江村杨细妹处有特务设陷监视,小心,切切!钱白离。”
……
从广慈医院离开的程千帆,心情极好。
成功的将情报传递出去。
更得知了磺胺这种新药的神奇药效。
连日来之凶险厮杀、惊心博弈、殚精谋算,他整个人就像是绷紧了的弓弦。
尽管台拉斯脱路的枪战带来的后续影响远没有结束,但是,程千帆获得了些许喘息之机。
……
汪康年的糟糕心情好了一些。
打听来的情报显示,前几天确实是有人来杨大妹的家中探望,询问了杨大妹死亡之事。
根据口述人的描述,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申报》的那个阿海。
这就是了,阿海是报馆的人,可以借助工作便利来调查童工之情况。
以此推论,在那位红党王部长的家中发现的关于女童工杨大妹之死的报告,想必就是阿海所书。
和杨大妹家中有牵连的并非新面孔红党,这并没有让汪康年沮丧。
阿海受了枪伤,红党势必会安排其他人员来接手此事,届时捕拿既是,殊途同归。
汪康年自然不会长期停留在窝棚区,脏水横流、到处散发着恶臭味的窝棚区,短时间查勘可以,长时间的话,他受不了。
从苏州河畔的窝棚区归来,汪康年没有回自己掩饰身份的诊所。
连续换乘两个黄包车,最后到了檀香山路的一处民宅,换了一身崭新的中山装。
不一会的功夫,小四开着小汽车来接他。
……
淞沪警备司令部驻地,龙华。
整理了一下衣装,汪康年表情严肃的下车。
“组长,股长等你多时了。”一名党务调查处的特工迎上来,引着汪康年过了岗哨。
“股长。”汪康年看到吴山岳,立刻敬礼,随后才状若刚刚注意到吴山岳身旁一位一身军装之三十余岁男子,毕恭毕敬的立正敬礼,“梁督察长!”
淞沪警备司令部督察长梁芳书国字脸,一脸正气,面相上说此面相往往官运亨通,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梁芳书非黄埔系,也不是浙江人,却颇受委员长信任。
“吴老弟,走吧,吉时已到,该送这些老朋友上路了。”梁芳书淡淡说道。
一行人穿越走廊,经过一行石板路,又经过了几道岗哨,几人来到戒备森严的一处监牢。
“花名册给我。”梁芳书亲自画押签字后,吩咐说。
“吴老弟,请吧。”接过一份黑色封皮的花名册,梁芳书微笑说。
“都可以?”吴山岳随意翻看,问。
“我给你的,就是可以的。”梁芳书笑着说,“这些都是极顽固分子,早晚要解决的。”
吴山岳点点头,拿起红墨水钢笔,随意翻看,偶尔翻到某一些,就在一个数字上面画了圈。
1025。
1026。
2035。
2036。
3045。
停顿了一下,吴山岳问汪康年,“今天礼拜几?”
“礼拜六。”
吴山岳点点头,又翻了翻,在3046的数字上面也画了圈。
党务调查处昨日损失惨重,吴山岳暴怒,他决定杀几个红党去去火。
……
十分钟后,监牢里传来一阵嘈杂和走动声。
“1025!出来!”
牢房里的被囚者躁动起来。
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做什么?”
“法xi斯!”
“1026!出来!”
“2035!出来!”
“2036!出来!”
“3045!出来!”
“3046!出来!”
牢房里炸开了,所有人震惊、悲伤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军警将喊道名字的同志押出去。
最后叫到名字的3046是被担架抬出去的,上午刚刚受刑的3046浑身血水,奄奄一息。
担架上一个昏迷的人,还有五个人昂首挺胸,双手带着手铐,脚上是沉重的脚镣,他们举起手中的手铐,大声喊道,“同志们,永别了,革命胜利那天,请代我们向党和同志们致敬!人民万岁!”
一行人经过女牢的时候,一个浑身带血的孕妇疯了一般朝着躺在担架上的人呼喊,呼喊他的名字。
又是十几分钟后。
龙华刑场。
“举枪!”临时行刑官汪康年扫了一眼六名即将被处决的的红党,他希望看到害怕和怯懦,他失望了,这让他更加愤怒,厉声喊道。
“红党万岁!”
“人民万岁!”
“人民革命胜利万岁!”洪亮的声音在空中交汇,响起来。
嘭嘭嘭嘭嘭嘭嘭,一阵枪声响起。
……
轰隆。
回到巡捕房的程千帆,正在同大头吕等人抽烟聊天,就听见天空突然一声炸雷。
不知道何时,天空已经昏暗下来。
不一会的功夫,突如其来的暴雨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
暴雨如注。
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半个小时后,程千帆接到了一个找他的电话。
“程警官,我是小陶的表舅啊,上次的事情多亏你来转圜,宋某备下酒席,还望程警官赏脸。”
“宋老板太客气了,陶兄回来没?哈哈哈,那程某就叨扰了。”程千帆哈哈笑着说道。
他的心中一惊,这是宋甫国要和与他紧急见面的暗号。
我的谍战岁月 第159章 ‘物尽其用’
程千帆赴杭城前,宋甫国的职务是特务处上海区法租界情报组组长。
宋甫国现在的职务是特务处上海区情报科科长。
程千帆所领导的独立潜伏小组并不和上海特务处其他单位有任何联系。
就连宋甫国也不知道程千帆创建、领导独立潜伏小组。
他非常看好程千帆,并且为其争取了杭州受训的名额。
却是没想到程千帆从杭州归来,特务处南京总部在向宋甫国颁发了晋升令的同时,还有一份直传与他的秘密通知,程千帆的‘组织关系’从上海区情报科脱离出来,宋甫国对程千帆依然有领导权,不过,这个领导权是有限制的。
宋甫国的沪上情报科有任务、行动之时,可以请程千帆协助。
仅仅只是协助,程千帆甚至可以根据自身情况选择是否协助,即使是参与协助,也不可以同情报科其他人员发生任何交集。
甚至可以直接理解为,这是宋甫国本人邀请程千帆协助,和情报科没有关系。
要说宋甫国对此没有一些怨气,那是不可能的,送出去的人才,回来后和自己所部没有关系了。
不过,宋甫国也只能接受。
他研判程千帆应该是受到特务处某个高层的看重,被调到了某个他不知道的单位。
他知道以程千帆的能力、背景,早晚必成大器。
却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特务处总部重用。
不管怎么说,程千帆是他发掘的人才,他待程千帆不薄,总归是有一些香火情的。
挂掉电话,宋甫国眉头紧锁,他在思考南京总部下达的这个任务。
……
法租界雅培尔路和霞飞路的路口,奋发书店。
书店的伙计拿着鸡毛掸子,假装打扫灰尘,警惕的眼神一直在盯着书店外面。
里间。
“周虹苏同志,阿海同志暴露的原因,必须想方设法尽快查明。”彭与鸥表情严肃,低声说道。
“申报馆的一个印刷工人是我们的同志。”周虹苏的表情同样是严肃的,“我安排这位同志打探消息。”
“一定要叮嘱这位同志注意安全,情况不明,我们无法确定申报馆内部是否有特务。”
“我明白。”
“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阿海同志枪伤感染,情况很不好。”彭与鸥说道,“现在急需一种叫做磺胺的西药,想办法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搞到这种药。”
“磺胺?”周虹苏想了想,“这是什么西药,没听说过。”
“一种新药,在欧洲也只是刚刚研发。”
“我尽力,只是……”周虹苏眉头紧锁,欧洲才刚刚研发的新药,上海几乎没有可能搞到。
“我明白,尽人事听天命吧。”彭与鸥叹口气,他也知道搞到磺胺的希望极其渺茫,但是,总归要尽力去寻找,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志就这么失去宝贵的生命。
“还有一件事,老周,你安排一个机灵可靠的同志前往苏州河边上的平江村……”
……
轰隆。
天空响起炸雷。
雨更大了。
邵妈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依然浑身湿透,她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进了书店。
“邵阿姨,你怎么来了?”书店伙计大惊,警惕的到门口探头看了看,暴雨如注,看不清远处。
“彭教授在这里吗?”邵妈急切问,彭与鸥今天请了病假,不会去学校,邵妈急的团团转,她只知道奋发书店这么一个联络点,只能来这里碰运气。
“在呢。”小伙计点点头,几个大步来到里间门口,敲门。
“谁?”周虹苏走到门口问。
“掌柜的,邵妈来了。”
周虹苏惊讶不已,看向彭与鸥,邵妈虽然知道这个联络点,但是,按照组织规定,除非紧急情况,邵妈是不应该来此的。
彭与鸥脸色一变,心说‘出事了’。
他了解邵妈,这是一位忠诚可靠、非常警惕的老同志,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她不会冒险来此的。
……
“出什么事了?”彭与鸥看着浑身被雨水淋透的邵妈,关切的递过去一个毛巾,问道。
邵妈胡乱的拿着毛巾擦拭了头发,将毛巾一放,从身上掏出一个用油纸包,递与彭与鸥。
“彭先生,我今天从菜场买菜回来,发现了这个。”
彭与鸥接过油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个洋火盒。
洋火盒微微有些潮湿,他推开看,看到了里面的字条。
‘平江村杨细妹处有特务设陷监视,小心,切切,钱白离。’
彭与鸥大惊,他这边刚刚还正在安排周虹苏派一位同志去平江村,这就接到了平江村有特务监视的情报。
“知道是谁给你的吗?”彭与鸥急问。
“不知道,我买菜回到家,才发现洋火盒。”邵妈说道,她在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思考,她素来机警,但是,竟然没有察觉到有人将洋火盒放进菜篮子。
菜场里人来人往,乱糟糟的,有卖鸡的,草鸡飞出来,还有人的鱼跑出来,还有一个老妇人摔倒,每一次都引起一阵小混乱,传信之人都可以趁着这阵子混乱将情报放进菜篮子,根本无从查。
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洋火盒是不是在菜场被人放进去的。
……
“不知道就算了。”彭与鸥点点头,“邵妈,这件事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说着,彭与鸥看了周虹苏一眼,周虹苏点点头,表示自己也会注意保密。
彭与鸥刚才只是下意识询问邵妈,旋即他就明白这个传递这份紧急情报的是何人。
钱白离,白——白居易,离——离离原上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钱白离就是钱星火。
这是‘星火’同志为了掩人耳目,‘临时’取的化名。
‘星火’同志很谨慎,即使是邵妈看到了这个署名,也不会知道传信的人是谁,只有彭与鸥自己才能猜到这个名字的涵义。
彭与鸥不会怀疑‘星火’同志的情报准确性,‘星火’同志是隐藏在国府党务调查处的内线特工,这一定是他骤然得知敌人在平江村设陷,紧急将情报送出来。
‘星火’同志在白天不好联系自己,将‘主意’打在了邵妈的身上,非常聪明。
……
这个情报太及时了,拯救了一个即将吊入敌人陷阱的同志,甚至可以说是挽救了上海红党。
这并非危言耸听,周虹苏派出的同志,自然是知道周虹苏的存在的,周虹苏同志是上海红党市委临时委员,这个同志被捕,周虹苏同志也将陷入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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