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岁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猪头七
“没有特效药,我只能尽量去救治他,不过,他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小。”汉斯遗憾的说。
……
“浩子,我交给你一件事。”,程千帆说。
“帆哥,你说。”
“苏州河那里有一个平江村,打听一个叫做细妹的小姑娘,她有个姐姐叫杨大妹,大妹在华成烟厂做活。”程千帆说道。
“好的,帆哥。”
“你不要露面,让皮蛋去,这孩子机灵,那地方是窝棚区,小乞丐不太会引人注意。”程千帆表情严肃,“记住了,只打听细妹的消息,不要和细妹有任何接触。”
“晓得了,帆哥,放心吧。”李浩看到程千帆表情严肃,他也表情认真的点头。
昨晚阿海交给程千帆的纸条,心中有了牺牲之准备的阿海留下‘遗言’请求他帮忙照顾。
纸条上上面写的是‘华成烟厂杨大妹之妹,苏州河平江村,细妹,6岁。’
程千帆推测这个细妹是阿海的家人。
又觉得不太像,可能是阿海救助的贫家孩童。
程千帆没有冒然去接触细妹,一方面是阿海没有被捕,成功脱险。
最重要的是,程千帆不知道国府特工是什么时候盯上阿海的。
阿海的亲朋有没有被特务监视?
若是贸然接触,一旦特务正张网以待,这就是自投罗网。
……
汪康年两只眼球充血,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将自己关在自己的诊所中。
党务调查处上海特区行动股股长吴山岳对于昨夜的行动惨败极为震怒。
吴山岳将汪康年骂了个狗血淋头。
吴山岳下了严令,继续追查红党‘王部长’的下落。
同时向整个行动股下达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搜查红党特科之陈州,一定要将这个‘穷凶极恶’的匪徒缉拿归案。
“组长,查到了,华成烟厂那个死去的女童工叫杨大妹,她有一个病秧子老娘,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妹妹,住在苏州河边上的窝棚区。”
一个特工兴冲冲的推开门报告汪康年。
“具体情况!”
“这是母女三口人,杨大妹当童工赚钱养活生病的老娘和妹妹,现在,杨大妹死了,她的老娘和妹妹就惨了,估计只有等着病死饿死。”
惨?!
惨就对了!
汪康年猛然起身,眼神冰冷。
“通知弟兄们,行动。”
他有强烈的直觉,盯着女童杨大妹的家人,一定能抓到红党。
红党自诩要救助劳苦大众,他们既然知道了杨大妹的家人这么凄惨,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母女病死饿死的。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中央巡捕房三巡的捕厅。
巡捕们正在热议昨夜发生的枪战。
“要说这路大章也是倒霉,此前霞飞路枪战,是他的辖区,昨晚的枪战,也是他带队巡逻。”马一守啧啧说道。
“我也听说了,路大章一大早就被马克莱莱中尉叫过去,那一通骂啊。”巡街归来的大头吕猛灌了几口水,抹了抹嘴巴说道,“据说老路挨了几个大嘴巴子。”
“你们说,这红党怎么就抓不完呢。”有人摇摇头说道,“这才几个月功夫,又死灰复燃了,而且动静前所未有的大。”
程千帆拿着茶杯,不声不响的喝茶,倾听众人的议论。
就在这个时候,何关鬼头鬼脑的凑过来,“千帆,我听说你手头搞到了一批西药?”
“怎么,关少爷也想要做生意了?”程千帆不动声色问。
他知道,这是黑市上的消息传出去了。
他的心中也是松了口气,黑市上的消息传出去了,红党通过黑市来购买他的药品,就毫无破绽了。
他是做生意的,不会去理会、更不会去查探购买者的身份,谁给钱,卖给谁,这很合理。
“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何关低声说,“是我在光慈医院的一个长辈,他听说你手头上有一种叫什么胺的药,想要搞一些这种药。”
“磺胺?”程千帆心中一动。
“没错,就是这种药。”何关点点头,挤眉弄眼,“你小子可以啊,听这个长辈说这种药在欧洲都很少见。”
“光慈医院的赵文华教授?”程千帆心中一动。
“你认识赵叔叔?”何关惊讶问。
“见过一面。”程千帆点点头,他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磺胺’这个药名了。
我的谍战岁月 第152章 窝棚区
沪上的窝棚区最早可以追溯到前清。
清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底,在黄浦江两岸各码头,出现了最早的一批棚户。
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一些工业区附近的荒地、废墟、坟场上,包括苏州河两岸和其他河沟旁,相继出现了形形色色的窝棚区。
平江村就是在苏州河沿岸的大大小小的窝棚区之一。
李浩换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摸出沾了馊水的半块馍馍。
他能感受到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盯着他手里的半块馊臭的馍馍。
他急忙掰了一大半放进怀里,剩下的一小块塞进嘴巴里,享受的眯着眼。
帆哥说可以让小乞丐皮蛋混进平江村去打探消息。
李浩来到平江村,远远的打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矮小窝棚,他就意识到不能按照帆哥说的那么做。
帆哥没有在窝棚区待过,不了解这种地方。
小乞丐出身的李浩对窝棚区的情况很了解,确切的说,曾经差点饿死的李浩,更加了解贫苦人。
越是这种脏乱差的贫民窟,小乞丐才是最显眼的。
没有小乞丐会来这里乞讨,因为没人会舍得给小乞丐一口吃的。
冒冒然然来了一个生面孔的小乞丐,并且还要打听消息,先不说会不会被有心人怀疑,首先可能挨一顿揍。
……
一身破破烂烂、露出半个屁股的皮蛋走过来,任何时刻皮克都是这样畏畏缩缩的样子。
皮蛋小心翼翼的凑到李浩身边,“耗子哥,我回来了。”
说话的时候,皮蛋眼巴巴的看着李浩。
李浩不耐烦的打了皮蛋一巴掌,“吃,就知道吃。”
骂归骂,还是从怀里摸出脏兮兮的馍馍,自己咽了口唾沫,还是一咬牙递给了皮蛋,“吃吧,吃死你!”
皮蛋接过馍馍,两口吃完,依然眼巴巴的看着李浩。
李浩瞪了一眼,皮蛋吓得哆哆嗦嗦的,缩在李浩身边。
“打听清楚没?”李浩一边观察四周,低声问。
“打听到了,邱老三这会去了苏家湾,小半个钟头回粪头那里。”躲在李浩背后,皮蛋眼中畏畏缩缩的神情不见了,小声说道。
“走!”李浩拍拍屁股,揪着皮蛋的耳朵,皮蛋立刻嗷嗷哭,边打边骂走开了。
两个人离开后,距离不远处的窝棚区中,两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收回视线,将手中攥着的匕首塞进草席下面。
不一会的功夫,有一个半大孩子跑过来,捂着嘴巴对其中一人耳语一番。
“打听邱老三?”这人皱了皱眉头。
“四哥,莫不是苏北帮抢了陆家村,还要和江南帮抢平江村?”另外一人疑惑问。
“管他呢,两帮都不是好鸟,打死拉倒。”这人呸的一口,将嘴巴里嚼了小半个钟头的烟屁股吐出来,立刻被一个懒汉飞快的捡走了,四哥骂了句,也没有理会。
“那不管?”
“管他个球。”这人骂道,“告诉姐妹弟兄们,离这两帮人远点。”
“听大哥你的。”
……
李浩很聪明,他没有选择混进窝棚区。
他将主意打在平江村的粪工邱老三身上。
邱老三负责收这个窝棚区以及另外一个叫做苏家湾的窝棚区的粪水。
每天清晨,粪工拉着马桶车,吆喝着嗓子穿街走村,住户拎着马桶出来,将粪水倒入粪车里的马桶。
租借工部局对于苏州河两岸的窝棚区无心管理,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油水,不过,工部局有一个严厉规定,那就是不许随地便溺,粪水要按时收集。
本来是没有这个规定的,后来苏州河两岸尿骚味冲天,随处可见大便。
粪便在城市中成了灾害。于是,工部局便投资制作了收粪车、雇佣清洁夫,为各家各户收粪,再将粪便集中起来,运出城外。
一开始是工部局免费为市民提供收粪服务,市民不用付钱。
由于粪便可做为肥料,有偿回收,租界工部局从中看到巨大的商机,便动起脑筋,向市民收粪费,再将粪便卖给农民做起了“坐吃两头钱”的无本生意。
再后来,工部局的粪便收集生意被压缩,因为出现了“粪霸”。
时至今日,大上海的大街小巷、窝棚区,已经形成了一个由各路粪霸控制的庞大的“粪产业链”,并且经常爆发“粪霸大战”。
李浩就知道,这一块大大小小四五个个窝棚区,就是被江北帮和江南帮两大粪霸瓜分。
他打听过,就在几天前,就在隔壁的陆家村,为抢夺在陆家村收集粪水之势力范围,苏北帮的粪霸在早晨堵住一辆江南帮的无锡粪工控制的粪车。
苏北帮的人将手指伸到粪车中,蘸了蘸,放在嘴里尝尝,然后对无锡粪工说:“你的粪,没有我们的好”。
之后便推翻粪车,彼此打斗,直到江南帮服输,交出了陆家村的收粪生意为止。
李浩自然不是要插手粪水业务,他要找的是平江村的粪工邱老三,要说有哪个人对窝棚区的每家每户最了解,绝对非每天收粪水的粪工莫属。
……
邱老三卖力的拉着马桶车,装满粪水的马桶车有四百斤,着实吃力。
邱老三身体前倾,拉车的皮带将他的膀子上的茧子磨得通红、火辣辣疼。
就在此时,远远的看到一帮人走过来。
看到这些人的穿着、做派,邱老三赶紧小心翼翼尽量将马桶车朝边上让,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只是,他已经足够小心了,车轮正好压过一块石头,一个颠簸,马桶里的粪水溅出来,正好洒了几滴粪水在最后经过的一个人身上。
邱老三吓坏了,赶紧放下马桶车,摆手、作揖道歉。
“侬个老瘪三!”这个一身短打装扮的男人,上来就直接给了邱老三一巴掌。
邱老三挨了一巴掌,看到这人还要揍自己,赶紧躲开。
“老瘪三,还敢躲!”此人上来就要踹,因为动作幅度大,露出了外褂里面腰间的短枪。
邱老三吓坏了,直接跪下了,生生被对方一脚踹倒在地。
“胡莱,住手!”走在前面的汪康年听见后面的动静,面色阴沉呵斥了胡莱。
他对一些手下是看不上的,有些家伙根本不能算是合格的特工,和地痞流氓没有区别。
这个胡莱就是其中的典型,这是耍威风的时候吗?
他的手下在昨夜的抓捕行动中死伤惨重,只能带这些平素他看不上的歪瓜裂枣出来了。
看到组长阻止,胡莱悻悻地助手。
汪康年看了畏畏缩缩的邱老三一眼,皱了皱眉头,这就是胆小怯懦的国人,靠这种人,国家怎么可能强盛?
……
“老人家,知道杨大妹家怎么走吗?”汪康年问,“在华成烟厂做活的杨大妹。”
“先生,你,你们,是,是说,死了的杨家大妹?”邱老三慌里慌张说。
“没错。”汪康年朝着胡莱使了个眼色,胡莱摸出两角镍币,递给邱老三。
邱老三眼中一亮,伸手去拿。
胡莱收起钱。
“朝南拐,一直走,第三排,往里走第十八个窝棚。”邱老三立刻说道。
汪康年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邱老三看向胡莱。
胡莱直接随手一抛。
邱老三赶紧转身去接,却还是没有接住,镍币落入马桶粪水中。
他自己也被身后的胡莱又踹了一脚,一个马桶翻了,屎尿翻了邱老三一身。
“老不死的,吃屎吧!”
……
十来分钟后,一身屎尿的邱老三拉着马桶车,吃力的爬坡。
从小路绕路过来的李浩远远看到,立刻猜到此人就是粪工邱老三。
李浩立刻机灵的朝着路边草层里躲起来。
然后,弯腰低头吃力拉车的邱老三听到了跑步声,他努力抬头,就就看到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漏屁股的小乞丐,闷头跑来,二话不说、使出吃奶的力气帮他推车。
我的谍战岁月 第153章 ‘星火’同志的真实身份
汉斯诊所的一个杂物间。
彭与鸥表情严肃。
“王钧同志,我代表组织正式和你进行谈话。”彭与鸥说道,“你不要有心理压力,只需要如实回答即可。”
“我明白。”王钧点点头,他并没有抵触情绪,表示理解。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被特务堵在了家门口,组织上肯定要进行调查的。
“请详细讲述一下昨天的事发经过。”
“昨晚九点一刻左右,我同康二牛同志正在商议救助童工之事宜,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枪响……”王钧仔细讲述。
彭与鸥并没有中途打断、问话,在王钧完整回忆、讲述了昨夜的整个经过后,他点燃一支香烟,将烟盒随手递给王钧,自己陷入思索。
他的面部表情是严峻的,内心却是波澜起伏。
王钧同志等人竟然受到了十多名荷枪实弹的特务之围捕!
‘星火’同志竟然是从十多名特务的包围中,单枪匹马将王钧四人营救出来的!
这让彭与鸥无比震惊。
此前他并不了解昨夜枪战之具体情况,心中并无直观感受,此番了解内情之后,内心之震惊难以言表。
……
他此前推断‘星火’同志就是竹林同志牺牲前叮嘱他保护的那名内线同志,暨老廖之上线。
这名同志隐藏在敌人内部,是情报战线上的王牌特工。
昨夜他从‘星火’同志之口中猜判该名同志救了王钧等人,还惊讶于一位情报战线的同志竟然有不错之战斗能力。
但是,单枪匹马从十多名武装特务的包围圈中成功营救王钧等四人,其本人竟然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和他此前的理解大有出入。
这推翻了彭与鸥的认知。
情报战线的王牌特工。
行动能力极其强横的战斗高手。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竟然在一个同志身上同时具备。
彭与鸥有些迷惑,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组织内部有这样一名‘文武双全’的同志。
不是说党内同志没有文武双全的。
而是组织内有一个默认准则,情报战线的同志极少会参加行动,行动线上的同志,绝少会去触碰情报。
这是为了组织安全,为了同志们的安全。
做得越多,越是容易出纰漏。
各司其职,分工合作。
这是两条平行线。
情报和行动工作交叉,是地下工作一直竭力避免之情况。
最重要的是,他和竹林同志是好友,曾经是搭档,同时他是上海红党高官,以他的级别,整个上海红党乃至是江苏省委,基本上对他没有秘密可言,如果有这么一位神奇的双线工作之王牌特工,他没理由不知道。
就比如,竹林同志牺牲后,转移到他手中的那条情报线暨老廖,他并不知道老廖的上线之代号和真实身份,但是,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同志的存在,进而推测此人就是‘星火’同志。
他以为自己对于‘星火’同志已经有所了解了。
但是现在,确切的说,经过昨夜之事后,彭与鸥愈发迷惑不解。
‘竹林’同志啊,你牺牲前到底埋下了多少秘密啊!
……
不过,经过昨夜之事,有一个猜测得到进一步证实:
他现在可以十分肯定‘星火’同志是隐藏在党务调查处内部的王牌特工,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党务调查处突然围捕王钧,‘星火’同志能够及时救援。
不过,‘星火’同志昨晚和他‘碰面’之时,并没有透漏阿海是为何暴露并且被敌人跟踪的。
‘星火’同志若是知道原因,定然会告知,对此他深信不疑。
只有一个解释,‘星火’同志并不知道敌人的情报来源,他只是临时得知特务的跟踪、抓捕行动,只能仓促进行营救行动。
对此,彭与鸥有两个猜测:
‘星火’同志确系隐藏于党务调查处,不过,他和昨夜的这一组特务分属不同单位,这也就是解释了他能注意到敌人的行动,却无法提前示警。
或者,他和这一伙特务是同一个单位,但是,分工不同,并没有被安排参加昨日之行动。
彭与鸥越想越是觉得迷惑,似乎每一种猜测都是正确的,却又都无法完全给出合理解释。
他现在迫切希望能够得到上级组织的命令和首肯,能够获得同‘星火’同志正面接触和对其领导的权力,只有如此他心中的诸多迷惑才能够得到答案。
上级?
彭与鸥心中一动,莫非‘星火’同志的组织关系不在上海红党,也不在江苏省委,其组织关系在中央?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彭与鸥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
唯有此,才能解释为何他对这样一名无比出色的我党特工竟然会一无所知。
只是,这让彭与鸥更加烦躁,上海红党以及江苏省委和中央已经失联大半年了!
这大半年,上海红党前后派出三名同志远赴西北,想要和中央取得联系。
只是,这一路上危险重重,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一名同志被沿途地方保安团杀害,一名同志半途生病病逝,还有一名同志没有消息,很可能也凶多吉少了。
……
王钧看到彭与鸥表情严肃在思考,没敢打扰。
“如此说来,只有阿海同志醒来,才能够得知他暴露的真正原因?”彭与鸥沉声问。
“只有如此。”王钧说道,不过,他皱了皱眉头,“不过,也不排除阿海同志也并不知道其中原因的可能。”
“是啊。”彭与鸥点点头,如果阿海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是不会去寻找王钧的。
不过,作为当事人,阿海肯定是最了解内情的,最起码能够提供怀疑对象名单以供组织上进行排查。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组织内部出现了叛徒,这是最糟糕之情况。
“彭书记。”王钧说。
“怎么了?”
“昨夜营救我们的那位同志是不是牺牲了?”王钧心中忐忑,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又不敢问,因为他害怕听到彭与鸥给出的答案就是他猜测的那个答案,“有他的消息吗?”
“我不知道,即使是以后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彭与鸥面不改色说道。
王钧点点头,内心悲伤,他心中更加确认这名英勇的同志应该是牺牲了,他明白彭与鸥的意思:
这名同志一定是行动战线上极其重要的一位同志。
这样的同志,每一个都是极其宝贵,并且保密级别极高的。
哪怕是牺牲了,他们的名字,他们的代号,也将长期保密,直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我的谍战岁月 第154章 程副巡长
“彭书记,敌人应该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王钧表情严肃说道。
“怎会如此?”彭与鸥大惊,“他们是直接冲着你去的?”
跟踪阿海,进而发现了阿海的上线王钧,然后开始围捕。
亦或是——敌人事先知道王钧的身份,再设计通过跟踪阿海,进而围捕王钧。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如果是前者,这说明只是阿海那里因为未知原因暴露了,敌人事先并不知道王钧的存在。
如果是后者,这问题就大了——说明敌人就是冲着王钧去的,而考虑到王钧在上海红党内部的级别,这说明党内重要信息泄露,甚至是组织内部出现级别较高之叛徒。
现在闻听王钧说他的身份泄露,这使得彭与鸥立刻怀疑第二种可能。
想到组织内部可能隐藏内奸,他怎能不震惊焦急。
……
“彭书记,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王钧立刻说道,“是大壮,他不小心喊漏嘴了。”
“你详细说说。”彭与鸥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王钧详细讲述了他们被敌人包围之后,大壮因为惊慌喊了句‘王部长,我们别包围了’。
“尽管现场有些嘈杂,不过,这句话被敌人听到的可能性极大。”王钧说。
“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彭与鸥无比气愤。
王钧的身份是否泄露,影响极大。
倘若王钧的身份没有泄露,敌人后续的搜捕工作多半是按照正常程序,一段时间无所获,就只能停止搜捕。
但是,敌人得知了王钧是上海红党高级干部,势必会以极大力度展开长期的搜捕,他们不会甘心这么一位重要红党从他们的嘴边逃走的。
“大壮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坚强战士。”王钧说道,“他只是经验不足,一时之间有些慌张,主要责任在我,我负有领导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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