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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即使冬季严寒也比不过皇甫天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他此刻的冷笑透着残忍的温度:“那只是为了调教不听话的小猫而布下的局……”
“王爷即将娶妻,万一未来王妃容不下霓裳小姐,该如何是好?”月奇道出了所有人的顾忌。
府中筹备喜事,全是瞒着霓裳进行的,所有人都对皇甫天赐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霓裳如今是王府里最受宠的舞优,虽然没名没份,但是皇甫天赐的夜夜宠幸却早已人尽皆知。等到王妃降临,霓裳又会有什么下场?这是所有人拭目以待的。
小林到湖边相隔好几十米距离,月奇自认听觉不够发达,根本听不到霓裳和东方少月在讨论什么。然而,皇甫天赐却似乎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两人的谈话了如指掌般。末了,还露出了狩猎般的笑意:“月奇,柴房太过简陋了,怠慢了渺渺这么久,难怪本王的小猫会这么紧张。”
郁闷的是月奇,终究看不透主子的想法:“是——”
翌日晚。
汀兰苑柴房失火,据说,被软禁在里面的婢女逃走不及活活化为焦尸。





倾城妃要逃跑 第59章 这一次的教训似乎太重了
那个被软禁在柴房的婢女,便是渺渺。
满目苍夷,大火剩下的烟味正被大雨洗刷着,霓裳跪在雨中,脑海里全是当日国破家亡血溅宫墙的画面,以及渺渺陪伴她的点点滴滴……
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来,就摆放在霓裳面前,她不忍去看:“不是她!这不是渺渺!不是她!”肯定不是渺渺,东方少月答应过要救她走的,眼前这具焦尸一定不是真正的渺渺……
霓裳是这么坚信的,却始终没见到东方少月的身影,冬雪更是拿来了一块玉佩:“小姐,请节哀!这是在焦尸身上搜出来的遗物。”
在接过月牙形玉佩那一瞬间,霓裳泪如雨下,冰泪石在雨水中反射成亮晶晶的一片:“不会的……不会的……”她哭泣到无声,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是的,她认得那块月牙形玉佩,是渺渺说从小到大都随身携带的物品,渺渺的亲人留下的玉佩……
最终,霓裳哭到无力地晕倒在雨中,失去意识的瞬间还能感到自己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一个无比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夜夜****,夜夜相拥,她却无法看穿他的心……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霓裳睁开眼睛便见皇甫天赐守在床边。
“醒了?”他扶起她,接过一旁冬雪奉上的茶水,“先喝点水,你看你,唇都干裂了。”
她不动,只是捏紧了手中的月牙形玉佩,那是她昏睡期间也死死抓住的物品,仿佛是在海中捉住了唯一的浮萍,连皇甫天赐也没忍心强势夺下。
“……”她淋了雨,又伤寒发烧了,喉咙干哑得说不出话,双眼看东西也有点模糊。
皇甫天赐把茶水喝下,然后吻了她,耐心地把茶水渡到她口中,几番下来,才减缓了她喉咙间火烧般的疼痛。
“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请保重身体。”冬雪劝道。
霓裳蠕了蠕唇,泪水再度滑下,皇甫天赐与她尽在咫尺,也没听清楚她说什么——
这一次的教训似乎太重了!
不过,不对她狠一点,她是不会学会乖巧的……
想到这里,皇甫天赐抿了抿唇:“想说什么?”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像个奄奄一息的人儿,倾诉着临死前的遗愿,他把耳朵凑到了她唇边才听见她说:“……眼睛……好痛……”
不仅仅是眼睛痛,她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正巧高烧折磨着她,仿佛能感受到渺渺那夜被大火灼烧的疼痛,又似乎能听见渺渺痛苦的嘶喊。
下一刻,皇甫天赐紧紧拥住她,吩咐冬雪去请大夫,看着霓裳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沉着脸色斥责:“你自找的,要是你乖乖听话,哪会遭这么多罪。”
“雨下了半天,你就哭半天,哭瞎了也是活该。”
“本王有没有说过,你从头发到脚趾都是属于本王的了,除了本王,任何人也没有虐待你的权力,包括你自己……”
“上官霓裳!你到底要本王拿你怎么办?”
东方少月没有再出现了。
原本,霓裳和东方少月的计划是——
在汀兰苑柴房伺机起火,趁乱时,东方少月用找来的女尸偷龙转凤救出渺渺,然后在城里将渺渺隐秘安置,等银月来救走霓裳后,过了风波再与渺渺皇兄汇合。
然而,渺渺的死打乱了一切计划,东方少月迟迟不再出现,更是令霓裳心灰意冷。她很害怕,怕是她的一意孤行多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她更害怕,怕等到六月二十晚,银月也不会再出现……
近日王府里要准备盛大的宴会,具体是什么宴会,霓裳不清楚也不关心,只是按照星奇姑姑的意思排练。
这一次,还是霓裳领舞,在无数次跳错舞步后,最好的舞优也难免不了被星奇姑姑责骂:“霓裳,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死者已逝,生者还活着,如果你不能认认真真练好这一支舞,即使被王爷责罚,我也不会再用你。”
尽管死了个云倩儿和向晴,可是汀兰苑里仍然眼红霓裳的舞优多得是,她们时时刻刻巴望着霓裳失宠取而代之。
“对不起,姑姑。”霓裳低头,自知理亏,也明白不认真就是对舞蹈的不尊重。
星奇垂下扇子,走了出殿:“罢了,歇息一会儿。”
众舞优一得命令,纷纷松懈下来,各有各的休息。
冬雪给霓裳奉上糖水:“小姐,这是雪莲子银耳,清肝明目的。”
“放着吧。”霓裳无精打采地坐下,淡淡瞄了一眼,没有吃的**。
“这是王爷特意交代要让小姐吃的,看王爷对小姐多好啊。”冬雪耐心劝慰,丝毫不吝啬在其她舞优面前张扬皇甫天赐对霓裳的宠爱。
“我没胃口。”霓裳轻轻揉着眼睛,吃过几剂药后,眼睛恢复了清明,可偶尔还是会觉得看东西有点模糊。
失去渺渺后,霓裳想要逃走的信念变弱了,连在意的人都守不住,她只感到一切都很无力。
“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前一直被云倩儿和向晴压着,现在又被霓裳占尽上风不得出头的一名舞优——映红,讥讽道,“等到王爷大婚后,王妃才会是最受宠的女人,现在不过是给王爷暖暖床的女人算得了什么。”
人群中开始有人起哄,有人低劝:“映红姐,王爷说过,这事不能在她面前提起的。”
“我就提了,又如何?”
人声再怎么吵杂,霓裳也捕捉到那关键字——王爷大婚。
“砰——”
是瓷器不小心被霓裳打翻碎落地板的声音,清脆得扎进每个人心里,霓裳的心更是顿时被扎得鲜血淋漓。
“冬雪,她们说的是真的?”霓裳抬起清澈的眸子,逼问冬雪,“皇甫天赐要成亲了?”
冬雪知道装傻充愣瞒不过去,只好沉默点头。
下一刻,只见霓裳风一般跑出了殿,冬雪隐约还听见了冰泪石落地的声音。
星奇姑姑在门口,自然把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只进来冷眼把所有舞优扫了一遍,道:“我只祈祷,这汀兰苑不会被王爷拆了,你们是死是活,我可保证不了。”
霓裳一路跑到了梅苑,果然在梅苑书房里见到皇甫天赐。
她抚摸着右手手腕处的冰泪石手链,那冰凉的触觉提醒着她那一次误闯梅苑的脱臼之痛。她真愚蠢,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她的愚蠢和天真导致了这一切,失去国家失去父母失去贞洁失去所有,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可她现在却还像个玩偶一般跳舞,假装去讨好他,只为了让自己少一点痛苦吗?
上官霓裳,你真是低贱到无药可救了……
“怎么来了又不说话?”桌案前的男人早就察觉有人闯入,只因是她,才没动怒。
“既然你要娶妻了,为何不放过我?”霓裳开门见山,已经没有余力跟他兜兜转转绕圈子。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画笔,画卷中是少女曼妙的轮廓,还没勾勒出绝色的容貌,却已描绘出倾国倾城的影像。




倾城妃要逃跑 第60章 他不会来的(1)
“谁告诉你的?”皇甫天赐看着霓裳毫无生气的脸,仿佛一切对她再无影响,忽然有些愤恨——
他要另娶了,她一点也不在乎吗?居然还一心想着离开?果然是他给的教训还不够狠吗?
其实,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霓裳脸上有泪痕的……
“为何不放过我?反正,日后你的王妃也容不下我,你让我离开吧!让我离开……我保证,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她站立在他面前,一身傲骨,仅剩这一点傲骨而已。
霓裳环顾书房四壁,挂满了同一个女子的画像,那无比熟悉的容貌仿佛在嘲笑着她,她苦笑了一下:“你要娶的人,就是她吧……她好美……”霓裳不自觉地抚上桌案那幅没完成的画,不小心沾上了未干的墨汁,“皇甫天赐,若你真心爱她,就放我走吧。”
死一般的沉寂,蔓延在空气中,霓裳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皇甫天赐的宣判。
良久。
皇甫天赐猛地拉住霓裳的手腕,正好扯断了那一串冰泪石,银丝也断裂,只余下一枚戒指卡得霓裳的手指钻心般痛——
“放开——”她尖声惊呼,“好痛——”
一番天旋地转后,桌案的笔墨纸砚都被男人粗鲁地扫落在地,取而躺在上面的,是惊慌失措的少女。
四目相对,霓裳瞬间被皇甫天赐眼里的岑冷吓到:“你要做什么?”这眼神,仿佛要把她活生生冰冻起来,又像是一把冰焰,要把她燃烧殆尽。
“呵!”
他的笑意越深,就表示他越是生气,对于这一点,霓裳多日以来总算摸索出来了。
“皇甫——嗯——”
蓦然地,她又迎来了他如狼似虎的强吻,所有的反抗和疑问都化为几乎窒息的被掠夺。男人的吻从少女的雪颈游弋而下,伴随着他志在必得的语气:“若我爱她,就放你走?那么,我告诉你,我爱的人是紫织,但我暂时要娶的人不是她,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紫织,才是他最终要娶的女人。
在寻找紫织的过程中,不管是将娶的欧阳蕊,还是怀中这个甜美的人儿,都不该是影响他的人,千不该!万不该!
“紫织……”她无声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紫织!
紫织!
这个久违的名字,竟然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霓裳心如死水,任由冰凉的空气侵袭她的肌肤,他为她烙下更多的痕迹,那凶猛的动作连桌案也快承受不住,更勿论是较弱的少女……
足足一天一夜,霓裳和皇甫天赐没有再踏出梅苑半步。
直到大婚前夕,皇甫天赐更是发了狠般临幸霓裳,没日没夜的荣宠令她吃不消,没想到,他居然不惜用安乐散来逼迫她承受****。安乐散是宫里的禁药,吃过的人会立即精神抖擞,但药效过后,身体会更加虚弱。
夜阑人静,依稀可听见天籁女音抚琴吟唱——
“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
梦萦云荒第几篇,风沙滚滚去天边;
醉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连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春光葬枯颜;
清风不解语,翻开发黄书卷,梦中身,朝生暮死一夕恋;
一样花开一千年,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几回知君到人间;
千载相逢如初见。”
出色的舞优要精通舞蹈和音律,众人都知霓裳舞姿曼妙,却从未听她抚琴伴唱。这一曲落下,真是惊煞了站在暗处的皇甫天赐。他以为他之前足够了解她,却不想,实则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她还藏着让人惊喜的一面,也看不穿她此时此刻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还想逃走吗?
男人静静地接过冬雪手中的外衣,温柔为霓裳披上,随手在古筝上拨弄了几下,道:“霓裳,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啪——”
霓裳本想用琴声抗议,可刚挑了根弦,弦便断了,犹如这一场被囚禁在王府的噩梦,早就该结束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皇甫天赐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她被弹伤的指含进嘴里。她微微一怔,用力抽出,却抽不掉,只好随他。
她的指,很凉;他的舌,很暖。
情不自禁地,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那一夜又一夜的温存缠绵,顿时,有一种暧昧在滋生蔓延……
霓裳近日都很乖巧很听话,令皇甫天赐很满意,但他总是不忘时时刻刻提醒霓裳“不要逃走”。越是平静的,越是要爆发,似乎一切都是假象,正等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夜里凉,回屋休息吧,嗯?”皇甫天赐微微眯着眼,试图读取少女心里的想法,无奈,她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眸子,毫无半丝涟漪,宛如失去任何思想的木偶,没有半点生气。
她任由他抱回房,想到天亮后便是两国联姻的宴席,也是约定的六月二十,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月公子说,我皇兄被人救走了,是真的吗?”
皇甫天赐明显一愣,心里暗暗赞赏霓裳:“一直以来,你都有要求见上官锦,但每次都被我拒绝,我还以为你是安分了,原来你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他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他一直让霓裳误以为他手中还有上官锦作为牵制她的筹码,岂料,她早已洞悉他手中的不过是张空牌。
“你不否认,就是真的,皇兄早已经不在你手中了。”
“呵!”皇甫天赐轻笑,“你是在向我宣告,你已无后顾之忧,想要逃走吗?”
霓裳拉过被褥,背着着他而躺下:“不是想,是必定,总有一日,我会离开你的!”有些东西,藏着掖着,累的反而是自己,倒不如直接了当一点。
六月二十晚。
王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来宾贺礼更是络绎不绝,天照国三王爷和水清国公主联姻,连皇上也来当证婚人。
大殿里,几名舞优走圆场后,便是霓裳披着羽衣轻飞而入,随着旋律,她的旋转跳跃,她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扣动了当场所有观众的心弦,雪白的羽衣在她手中飞舞,时而如波浪,时而如盛开的白莲,时而将她的身影半掩,曼妙的姿态在行云流水间更显诱人。
伴着音律,那醉人的歌声更是绕梁不去——
(选自章子怡的歌《天女散花》)
花恋花花非花
纤云流转花颠花儿花迷花
花暖人间七彩连华
花满世界九州绽如画
花仙花儿花醉花儿
紫霞万丈丰润泽满庆天下
吉祥迎风福满枝丫
太平日月花笑开了花
花愿幸福满人间
花祈鸿福兆瑞年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柔花曳花香花满天
花吟龙飞庆祥年
花开凤舞盛世连
撒花红万千舞花蕊翩翩
花意花愿花羡人间
花飞花满天
一舞毕,引来满堂喝彩,霓裳无疑是艳惊四座,无论是座上微服的天子,亦或边上红衣生辉的皇甫天赐,他们的视线都仿佛黏在她身上无法转移。




倾城妃要逃跑 第61章 他不会来的(2)
“三皇弟府里藏的宝贝真多,连个舞优也如此出色,真是让朕羡煞不已。”皇甫天佑端起酒杯,目光邪肆地打量着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
皇甫天赐对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了,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他不禁皱了皱眉,有点后悔让霓裳在众人前露面,尤其是在皇甫天佑面前。
他郁闷地灌了杯酒,才再度戴上微笑的面具对座上天子道:“皇兄那后宫佳丽三千,燕环肥瘦,艳福无边,此等拙劣的歌舞真是污了皇兄的眼。”接着,转而对霓裳说,“霓裳,还不退下!”
霓裳心里早就想遁逃,此刻正求之不得,于是微微欠身:“是。”
顷刻间,大殿里又响起了丝竹之声,恭维笑语更是不绝于耳。
皇甫天赐盯着霓裳离开的背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
没有人知道,皇甫天佑抬手招来随从附耳,低声道了句:“调查一下此舞优。”
“是。”
霓裳退出大殿后,并没有立即回竹苑,而是遣开了冬雪,悄悄跑到湖心亭等候。府里的下人都忙碌着宴会,嫌少人到这边来,她只希望,那些来宾能把皇甫天赐灌醉,醉到不会发现她要逃走。
可惜,直到夜色更浓都没等到那个人的出现……
“银月,你会来的!”那串被皇甫天赐扯断的冰泪石手链,霓裳重新串了起来,此时只能攥着它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你会来的,我在等你——”
“不用等了。”从背后传来一道不陌生的声音,隐约伴着怒气,“他不会来的!”
霓裳错愕回头,只见身着喜服的皇甫天赐立在亭外,醉人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充斥着她的鼻息:“你你不是应该——”
“不过是洞房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他走近她,强势的气息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至少,要把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猫逮回去,本王的洞房花烛夜才能尽兴吧?”
“他会来的!他答应要带我走的!皇甫天赐,你做梦吧!你不可能永远困住我!”霓裳被逼得步步败退,只差一步,就是那冰冷的湖水。
想到她三番两次的落水,男人心里一软,不由得紧张起来:“过来,再退你就要掉水里了,你不是怕水吗?来!回来本王身边。
他不懂,明明是这么柔弱的人儿,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
柔弱的女人,不是就该待在男人身边,乖乖地等待被疼爱吗?
“皇甫天赐,就算我逃不掉,我也不会再如你所愿,宁愿死——”霓裳对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我也不会再留在你身边!你根本就不会明白,我有多痛苦……从国破家亡那那一日起,我便经常做噩梦,梦见母后被砍下的头颅自尽的父皇受尽折磨的皇兄,皇宫的火光映红了天空……好多好多死去的人,包括渺渺,他们都在哭喊在求救,他们叫我救他们,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身体软下,跪在亭中,白衣胜雪,泪如雨下,双手抱头的痛苦模样令人心碎:“他们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还在仇人的身下婉转承欢,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偏偏是最没用的我,还苟且偷生在世上……父皇和母后也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开始厌恶我,他们埋怨我为何不拼命逃走回去努力复国……”
“可是……我连渺渺都保护不了,我连皇兄身在何处都不知晓……”
“别说了。”皇甫天赐猛地抱住她,生怕她一个激动就扎身入湖,尽管落个水不致死,但总是不忍心再看她痛苦。难怪有时候夜里见她睡得不安稳,原来是被噩梦缠绕。
“我明白,我都明白。”他极少展现这般温柔的语气,连“本王”的自称也丢弃掉,像是诱哄又像是保证道,“都过去了,只是噩梦而已,你还有我,无论如何,你至少还有我,只要你乖乖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把渺渺也还给你。”
他怀中的少女一愣,她只捕捉到重要的信息:“渺渺?”
难道……
“她没死,我洞悉你想逃走,早就把渺渺转移地牢了。”皇甫天赐唤来月奇,片刻后,渺渺果然被带上来了。
“公主,渺渺好想你。”小丫鬟在地牢里的待遇其实不错,无奈心系主子,茶饭不思反倒瘦了也憔悴了。
霓裳抹了抹眼泪,又哭过一场,眼睛正疼得厉害,但只顾欣喜扑向渺渺:“谢天谢地,你没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好好保护你。”
“渺渺没事,只是很担心公主。”渺渺摩挲着霓裳的双颊,视线往下拉时,无意瞥见霓裳衣领里的红痕,可她心性单纯不知道那只是吻痕,又以为是皇甫天赐对霓裳施暴。
“渺渺,我们逃走吧,一起逃走。”霓裳在渺渺耳边低声道,“有人会来接应我的,那个人一定会来的。”她想得很清楚,即使渺渺这一刻还活着,只要还留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迟早也会丧命。因此,她们一定要逃走!
一旁等候的皇甫天赐已经不耐烦了,他只是让霓裳知道渺渺没死而已,可没打算一直让渺渺霸占着霓裳。
渺渺见男人走近,唯有忍泪对霓裳说了句:“公主请保重,渺渺不能跟您一起逃走了!但是,您一定要离开这里!锦太子在等着你!”
下一刻,在霓裳惊恐的目光中,渺渺抽出发髻上的珠钗,毅然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不!”鲜红的血液飞溅到霓裳的白衣上,她仅能接住渺渺坠落的身体,失声地发泄她的痛心,“——”
不该是这样的……说好要一起逃走的啊!
“渺渺——”
再一次地,她承受着失去渺渺的痛楚,这一次,却是强化了她想要逃走的念头。
“霓裳!霓裳!”皇甫天赐将她纳入怀中,捂住她的眼睛,不再让她看渺渺的尸体,“霓裳,听我说,睡一觉就没事了,乖乖地睡,醒来就没事了。”
他很惊慌,原本只是想让她开心让她明白要乖乖听话留在王府,要是早知道渺渺会在她面前自尽的话,他早该随东方少月的一把火烧死这丫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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