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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瑶单单
虽然冬雪是个下人,但是霓裳心里是人人平等的,冬雪细心待她,她很了解,她早就把冬雪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向晴一见到霓裳,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上官霓裳,你来得正好!这个死丫头偷了王爷送给我的金钗,现在,我就帮你教训教训这小贼,省得哪一天,她把你的东西也偷走!”
“不不是的,霓裳小姐,奴婢没有偷东西!”冬雪坚决否认,“什么金钗,奴婢见也没见过。”
霓裳深信冬雪没说谎,主动挡在冬雪面前:“我相信冬雪的为人,你丢失了金钗,还是查清楚的好,不要随便冤枉人,你没有惩罚冬雪的权力。”
“不是她还有谁,今早春兰都亲眼看见她拿着金钗出去典当了。”向晴指了指春兰,春兰拼命点头作证,而后,向晴又轻笑,“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金钗,不是偷的还能是什么?”
霓裳若有所思,看着冬雪,清眸像是会说话般询问着她。
冬雪如实道:“小姐,那金钗是您昨晚送给奴婢的,奴婢家里穷困,所以把金钗典当了补贴家用……”
“我记得,我相信你。”霓裳扶起冬雪,她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王府里的三跪九叩,“向晴,你听清楚了,那金钗是我送给冬雪的,与你无关。”
“哼!”向晴怨恨地瞪着霓裳,不断地打量着两人,“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上一回你才冤枉我,害我的面容被毁,这一次,说不定是你们主仆二人藏着猫腻,妄想糊弄我,我现在就要打死这个贱丫头,看你还说不说谎!”
说着,向晴手中的藤条就往下一挥,看似要打冬雪,可那空中的轨迹更偏向霓裳。冬雪眼力精看穿了她的目的,瞬间就一手抓住了藤条,夺过藤条的同时,顺手轻轻推了一下向晴,向晴防备不及,脚步踉跄往后退,重心不稳的她猛然磕到了假山上——
“晴小姐!”春兰尖声大叫,看着被血染红的假山一角飘落的白纱,还有向晴来不及扭曲的表情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眸,三人都陡然一愣。
霓裳倒抽了一口凉气,脸色刷白,双脚更是软了一下,冬雪很快恢复镇定扶着她。春兰的尖叫声震荡了整个汀兰苑,舞优们闻声而来,向晴的死很快便惊动了皇甫天赐。
汀兰苑主殿里,听完霓裳冬雪和春兰三人的叙述,坐在上座的男人只是依然悠闲品茗,死的是他曾宠爱的舞优,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霓裳不得不再想起那一句“除却巫山不是云”,该说这个男人是痴情还是无情?一条人命如此消逝,他却表现得这么淡漠……
“如此说来,是冬雪错手推了向晴。”皇甫天赐的视线落到霓裳身上,其余两个女子都低头跪着对他无比尊敬,只有她是独独站着,尊贵高傲得一如在花舞国。他见到她手背隐隐约约的粉色疤痕,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很快,又恢复一脸冰冷。
死的是自家主子,春兰对向晴到底是有些感情,这会儿正哭得厉害,却顾忌着皇甫天赐岑冷的气场,不敢哭出声来:“请王爷为晴小姐主持公道,要不是冬雪推了一下,晴小姐也不会惨死……”
“是意外!”霓裳出声道,“没有人希望向晴死,冬雪也不是故意推她的,而且而且是向晴冤枉冬雪偷窃在先……”
“无论如何,杀人就该偿命,就算是意外,向晴还是死了。”男人用杯盖拨了拨茶叶,云淡风轻道,“来人,将冬雪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说着,又优雅地小缀一口清茶。
下人上前拽住了冬雪,正将她按在地上,就见霓裳突然跪地,一脸认真道:“皇甫天赐,要打就打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冬雪,才导致她犯错的,既然要受罚偿命,就由我来承担!”
是善良的天性使然,霓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本来向晴面容被毁她就感到自责的,这一次,如果她有好好规劝向晴,或者及时阻止冬雪,那么向晴也许不会死。
“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冬雪的优点在于忠心坦直责任心也强,临近死亡的一刻,她脸色平静如水,出色得不像是个普通的小丫鬟,“人是奴婢误杀的,王爷要处罚奴婢,奴婢毫无怨言。”
皇甫天赐对一切视若无睹,手缓缓挥落,语气冰冷:“行刑!”
汀兰苑里气愤凝重,重重的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打落在冬雪身上,周围的舞优都纷纷别开脸不忍心在看这一幕。冬雪也是个倔强的丫头,几下板子挨下来,只是死死咬着牙,一声也不喊。
看着冬雪皮开肉绽脸色发白,霓裳的眼眶渐渐泛红,忽然冲到皇甫天赐面前,拉扯着他的衣袖,近似乞求道:“皇甫天赐,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冬雪会死的……她会死的……”
“霓裳,你该清楚,本王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对她小惩大诫的。”男人勾唇一笑,放下茶杯,一手抬起霓裳的下颚,看清了她担忧的神情,“没有拉出去立即砍头,只是八十大板,等于给她一个机会,倘若死了,便是罪有应得,倘若没死,那就是她命不该绝。”
“罪有应得……”
换做在现代,误杀罪,犯人主动认罪的情况下,顶多也只是判个终身监禁,根本就罪不至死。
霓裳猛然挥开皇甫天赐的手,清眸带着恨意瞪着他——
“皇甫天赐,说到罪有应得,该死的应该是你!你灭了我花舞国,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不见你偿命?”
“上官霓裳——”男人的怒气从心中升腾起来,猛然一拍桌案,高高耸立在霓裳面前,那茶杯也泼了一地,脆弱得像是在讽刺霓裳的自不量力。
身后冬雪被打的声音停了下来,冬雪迷迷糊糊间,也不忘记为霓裳捏一把汗,最终口中呢喃着“小姐”二字,眼前一黑就昏厥过去了,行刑的人不知所措,心生不忍停了手。
霓裳见状,飞快地扑到冬雪身边,心疼地抱着她,冲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大喊:“皇甫天赐,你现在满意了?若是冬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饶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皇甫天赐皱了皱眉头,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走过去,一手拉起了霓裳,银色鎏金靴傲慢不羁地踢了踢冬雪苍白的脸,沉声道:“放心,她死不了,还没够八十大板,给本王继续打!”





倾城妃要逃跑 第32章 利用冬雪
闻言,行刑的人不敢不从命,又继续挥舞着板子打了起来,悄然间,力道却偷偷减弱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王爷太过暴戾了……
“住手!住手!”霓裳在皇甫天赐身后不断挣扎,她被他越拉越远,靠近不到冬雪半分,“住手啊!皇甫天赐,叫他们住手啊!我求你……求你……”
少女的泪滑过脸颊,皇甫天赐以指撷去,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里又出现了一股烦躁——
“霓裳,想杀本王也要掂量掂量你的能力,就算本王现在把她打死,你能做的,也只是继续哭泣而已。要不是本王带你回来,让你衣食无忧,外面的人单单是为了抢夺这些冰泪石,就足够将你折磨致死。”皇甫天赐手中的泪水倏然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正闪烁着夺眼的光芒,“你不该恨本王的……”
霓裳的变化,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变了,变得渐渐不依赖他,就连看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清冷……这样的霓裳,完全不是从前在花舞国痴恋着他的那个单纯少女……
她的转变,令他感到莫名的心惊和不悦,仿佛有什么本属于他的东西,一点点地失去。她在乎的,应该只有他才对,因此,其他的,他都要一一毁灭掉。
比如,眼前的冬雪。
显然,皇甫天赐是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情,名为变相的吃醋与妒忌……
少女只担忧着冬雪,根本顾不上他在说什么,最后不得不向魔鬼男人妥协:“不要打了……我不恨你,不恨你,求求你,放过冬雪好不好?”
“好。”皇甫天赐因她一句话,愉悦地笑了笑,“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不能少,本王要将冬雪扁到浣衣局,而霓裳你——”
他拖长了尾音,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从今天开始,搬到竹心殿来。”
板子这才真的停下来,霓裳急忙过去查看着冬雪的状况,连叫了几声都叫不醒冬雪,才鼓起勇气跟皇甫天赐谈起了条件。
“我要照顾冬雪,她有伤在身也不可能去浣衣局,你给我们一点时间……”
“好。”皇甫天赐走过来,俯身,浓烈的男性气息悉数喷洒在她的耳畔,暧昧道,“本王等你三天。”果然,猎物还是要一点一点地征服比较有快感,既然她曾爱过他,他有信心能让她再爱一次,即使他爱着另一个女人,也不允许她轻易死心。
皇甫天赐携着笑意从汀兰苑走出,脚步轻快,紫袍飘飞,金线纹龙刺痛了霓裳的眼,霓裳用衣袖擦了擦冬雪脸上细密的汗珠,请求着走过来的星奇:“星奇姑姑,请你帮我请大夫来救救冬雪吧!”
于是,星奇便让人去找大夫,没有皇甫天赐,霓裳连找御医的资格也没有。星奇又让人帮忙送冬雪回沁薇苑,还特意找了两个奴婢来照顾她们二人。
三天。
只有三天时间,他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霓裳眼睁睁看着众人在忙碌,无奈地叹气——
就算落在别人手里,顶多也是一死了之,如今被皇甫禽兽掌控着的生活,却是生不如死。
皇甫天赐一回到竹心殿,便吩咐下人换上崭新的室内摆设和被铺床单,他要用最好的一切来迎接霓裳。这时,东方少月恰好回来,他忙着审问上官锦,却也听闻了汀兰苑向晴之死的事。
“王爷,听说您下令处罚了冬雪。”东方少月一脸凝重,手中的配剑不由得握紧了几分,“冬雪是您一手教导出来的暗卫,无故被罚,实在难以服众。”
所谓的暗卫,本质跟杀手无异,除了保护人,还可以秘密灭口。冬雪,是当初皇甫天赐担心霓裳再遇类似溺水之事,特意派到霓裳身边保护并监督她的。
皇甫天赐只是淡然看着东方少月,眼眸里满是探寻的意味:“月,你最近同情心愈发泛滥了……”
见东方少月脸色一僵,沉默不语,男人才道:“冬雪跟霓裳走得太近了,作为一个暗卫,最不应该产生的就是感情,本王只是趁早断了她多余的情根,以防她将来衍生叛逆之心。”
这话意有所指,毕竟,跟霓裳走得近的,不仅仅是冬雪,东方少月也算其中一个。
东方少月听得出他在警告自己,蹙了蹙剑眉,依然是低头沉默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不想被皇甫天赐窥探心思,最好就不要与他对视。这是东方少月多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再说,利用的冬雪的苦肉计,让霓裳向本王妥协,不是挺好的吗?”皇甫天赐说完,又进入内室,让下人把屏风换成另一个样式。
黑衣男子默默地离开,去了一趟医药房,才去沁薇苑,一路心思沉重,一到沁薇苑,就看见霓裳在烧着金银衣纸,轻烟袅袅,衬得她如玉的脸无比落寞。
“王府里不准擅自烧火,你不怕被王爷知道,又处罚你么?”东方少月从后面走近她,这才发现她又清瘦了几分,心里蓦然一紧,又说,“就算不处罚你,主子犯错,向来是下人受罚,你忍心连累无辜的人么?”
霓裳陡然一愣,张望了一下四周,幽幽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拜祭一下向晴,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皇甫天赐?”
“我听春兰说,向晴的尸体被带走了,向晴明明是皇甫天赐的女人,为什么死后也不能被好好安葬?”霓裳忽而想起,春兰还哭着来道歉——
霓裳小姐,奴婢真的好害怕,其实那支金钗是奴婢不小心折断的,奴婢怕晴小姐大骂,才把罪推到冬雪身上,但是奴婢没想到会害死晴小姐,又害冬雪受伤。这是奴婢用所有积蓄买来的最好的药和补品,请你帮奴婢交给冬雪吧,奴婢向你们道歉了,奴婢知错了,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王爷……
冬雪受了那么大冤屈,万一霓裳请王爷追查这件事,万一被王爷知道始作俑者是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就算她死十次都不够偿命。几番思量之下,春兰决定向霓裳坦白求情。
东方少月在霓裳身边蹲下来,帮忙烧着金银衣纸,道:“这王府里,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来得好。”
“也许吧……”霓裳又拆了一沓纸钱,分给他一半,跟这个如风般的男子在一起,她完全没有压抑感和约束感,“有些人,没遇到总比遇到的好……”
东方少月微微一愣,有些失神地看着她,风转了方向,烟呛到了她面前,那张国色天香的面容更显朦胧美,他不禁抬起手,移近了她的脸——
不管他从前在江湖流荡,还是现在隶属皇族,他一直都是心如止水的,从遇到霓裳开始,他的心思却总是莫名其妙被她牵动着……
刚才那句话,她是说王爷吧,当初她不惜与上官锦闹僵了关系一心一意恳求赐婚,如今却后悔遇见了王爷,可见王爷真的伤她很深……
“你——”霓裳捂着脸,挥了挥轻烟,疑惑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
东方少月回过神来,尴尬地转而捻走她发鬓上的纸灰,道:“你的头发脏了……”然后,在霓裳的微笑道谢中,疑是脸红地移开了脸。




倾城妃要逃跑 第33章 肉丸汤
两人在沉默中烧完了金银衣纸,霓裳看着他就要离开,忽然开口问道:“月公子,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渺渺吗?”自从那天闯入梅苑书房后,皇甫天赐就不允许她去探望地牢里的渺渺了,她不想再去求他,他那么信任东方少月,东方少月应该可以做主的。
月公子。
这个称呼不会太疏离,也不会太亲昵,东方少月听到时,心里被小小地震撼了一下。
“这件事你直接找王爷会比较好。”东方少月目光黯然,回过头,“霓裳小姐,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吧。”王府里会跟她说真心话的人,少之又少,霓裳直觉东方少月就是其中一个。
东方少月又走了几步,神情肃然,低声劝道:“想要在王府里更好地生存,就要抓住王爷的心,攻心为上,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他知道皇甫天赐喜欢她想要她,可是她一直顽强抗拒下去,只会让自己受到更多的折磨,说白了,他是不忍心再看到她受到欺辱……
如上官霓裳般的女子,应该是生来被人疼爱的。
霓裳低了头,双手偷偷地揪紧了衣裙,清眸中滑过的是失落之色——
就连东方少月也认为,她应该去讨好皇甫禽兽……
“谢谢东方公子提醒,霓裳会谨记在心的。”少女再次出声,称呼换了,连日来对东方少月的好感他一句话就间荡然无存。她会谨记在心,但不表示她会去做。
东方少月也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落寞也在心里蔓延着,他看到她手背上的粉色疤痕,皱了皱眉,才掏出一个白玉小瓷瓶:“这是冰肌露香膏,给你和冬雪用的。”
少女诧异地接过药瓶,忽而想起那夜神秘的绝色男子,银月银月……
她呆滞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天照国,长乐宫,寓意“长久极乐”,宫墙四面各设宫门,更有重兵护守,宫殿大气磅礴,金色琉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最特别的是,这长乐宫内外栽满了四季桂,淡香宜人。
一袭紫袍越入内室,迎面而来的就是更加浓郁的桂花香味,皇甫天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见到居坐在鎏金凤椅上的太后,只是淡漠地行礼问候,态度里完全看不出一丝恭敬之意。
“不知太后召臣来有何要事?”皇甫天赐直接开门见山,他一如从前般称呼她,他心里的母亲只有一个,便是梅妃,永远也不会是眼前的苏媚。
太后苏媚,当朝天子的亲母,与右丞相佐敦颐一脉渊源极深,十五年前先帝驾崩,幼帝皇甫天佑就是这位威仪四泄的太后一手扶持出来的。
苏媚年仅四十五,年轻时娇美倾国,如今保养得极好,整齐的发鬓也无白发,她只着了素白衣渲染些裹金,微微略淡的罩裙脚蜿蜒地面。
苏媚朝他施施然一笑,眼角的鱼尾纹流泻了岁月的痕迹——
“赐儿,哀家也不耽误你时间,有话直说了。”苏媚将红木几案上的信状物交给一旁伺候的桂麽麽,由桂麽麽转递给皇甫天赐,见皇甫天赐如天神般伫立着,负手而立,正眼也不瞧一下信状物,苏媚才似笑非笑地解释道,“这是水清国送来的信函,提到当年水清国公主与赐儿的指腹为婚一事,哀家看赐儿也该是时候成家立室定定性了,而且王府甚大,赐儿公务繁多,也该找位贤妻来管理内务不是吗?”
皇甫天赐看惯了她讨好卖笑的嘴脸,嚣张跋扈的人自有其资本,他只是轻蔑一笑,似是挑衅似是讽刺般地道了句:“所以呢?太后娘娘是希望臣娶了那位水清公主,然后与水清国联盟来谋朝篡位么?”
闻言,苏媚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道:“赐儿真是越来越爱说笑了,哀家深知赐儿对天照忠心耿耿,又怎么会连同外人来谋朝篡位呢?况且水清公主过来联姻后,便是自家人了,赐儿何时听过自家人盗自家的东西之说?”
皇甫天赐满不在意地勾了勾唇,深邃的眸中装满了高深莫测,他当然不必盗不必谋不必篡,天照国只不过是他探囊即取之物,佑帝年号何时改为赐帝年号,只是看他的心情……
室内静默了好一会儿,男人转而紧绷着下巴,显然是耐性被磨尽,再也不想听她说话了,便一声也不应,苏媚也不再自讨没趣,由桂麽麽扶着下了座,手中捏着那信状物走到男人面前,又不敢离他太近。
闻着那刺鼻的桂花香,皇甫天赐又见她讪笑道:“这联姻之事来得有些突然,赐儿一时不能接受,哀家也十分理解,赐儿回去好好考虑,届时再与皇上商讨此事,定能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皇甫天赐再也不想见到她恶心的嘴脸,伸手夺过信函,便一脸不羁道:“太后娘娘放心,臣回去定当考虑清楚。”
苏媚战战赫赫地送走了这个瘟神,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他突然折了回来,跟后还跟着一名端着银托盘的宫娥——
“臣差些忘记了,今日特意命天下第一名厨为太后娘娘烹制了最爱的肉丸汤,现在就让人为太后娘娘呈上。”
苏媚陡然一怔,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肉丸汤被送上来,她不禁全身战栗,额角冒出的冷汗倏然浸湿了发鬓,待到皇甫天赐笑意深沉地真正离去——
“砰——”
苏媚袖手一挥,盛着肉丸汤的白玉瓷落地开花,满室的桂花香被诡异的肉香冲淡……
“太后息怒!”桂麽麽领着一众宫娥慌乱跪下,“太后息怒!”
“息怒?哀家好歹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却成了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哀家能不怒吗?”苏媚的脸几乎被怒气扭曲,瞬间变得丑陋无比,“看着他每月送来肉丸汤,哀家真是百爪挠心有气无处泄。皇甫天赐,哀家当初就不该心软留下你这个贱种!”
苏媚曾铺张奢华至极,是早些年皇甫天赐被封王,才稍稍收敛了些,明里暗里,她都畏惧着这个“抢来的儿子”,因此,说话也不敢太大声,与他硬碰硬。
肉丸肉丸……
这肉丸,似乎是苏媚下半生都逃不掉的噩梦,这噩梦告诫着她:宁可与天下人结仇,也莫要得罪皇甫天赐,只因这个男人的准则一向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分,我必还千倍。
皇甫天赐匆匆回府,管家日奇熟知他见完苏媚之后的习惯,早早打点好一切在王府大门恭候着,一见主子,就急忙上前帮忙清理他身上的柔黄小花——
四季桂,那是穿梭长乐宫时沾到身上的。
“王爷,老奴已经命人备好一切,王爷现在就可以移驾翠竹居,沐浴更衣。”日奇恭顺道。
皇甫天赐是一路皱着眉头回来的,只因为那股恶心的味道萦绕得他太久,他看着大门外停驻的华美马车,沉声道:“给本王换一驾新的马车,顺便唤云倩儿来伺浴,老太婆的味道真难闻!”
众人诺诺地点头,一一忙活着,只见皇甫天赐又盯着手中的信函,想到联姻之事,有几分走神——




倾城妃要逃跑 第34章 他的妻子只能由他自己来决定(1)
成亲……
莫名地,他想起了在花舞国,与霓裳还未完成的婚礼。
犹记得,大婚前,霓裳软磨硬蹭求着她的父皇母后赐婚,程帝应允后,她激动无比地向他道出好消息,含羞带笑无比撩人;大婚那日,他在凤鸾宫中蓦然回头,见她凤冠流苏衬玉颜,娇似红莲,艳如牡丹,美得不可芳物,他心里闪过一丝挣扎……
想起她当时充满的依赖的清眸,紧张兮兮攥着他衣袖的可爱动作,他有些后悔当日亲手破坏了那美好的婚事……
最后,皇甫天赐随手将信函丢给了月奇,若无其事道:“把这东西销毁了,本王不想再看到它……”
联姻?王妃?
他的妻子只能由他自己来决定!
霓裳求见了皇甫天赐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接二连三下来,霓裳隐隐约约懂得了他想要告诫自己的一件事——
没有他,她连去地牢探望渺渺的资格都没有……
当无助感笼罩着霓裳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东方少月说的话:攻心为上。
冬雪的伤还没康复,一天到晚只能躺在床上休息,霓裳想到了云倩儿,这个时候还能帮助她的人就只有云倩儿,于是,到了汀兰苑找她。
没想到,却撞见了云倩儿在训斥夏荷,凶残跋扈的模样跟平时的温婉贤淑判若两人:“死丫头,跟了我那么久都不长点脑筋,你是一心想害死我?”闻言,就见云倩儿揪着夏荷的头发狠狠地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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