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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望无忧
柳木说道“牛羊生来就吃草,到死也没吃过一块肉,可也没见它们成仙成佛,吃了一辈子的素,到最后还不是被人一刀了了性命,成了别人的口中餐。”
智愚说道“人与畜生又岂能相同。”
柳木叹了口气,一副老成的样子,说道“如果你因为不吃肉而饿死了,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说白了还不是白白的害了一条性命。这鸡是我杀的,鸡汤是我表弟煮的,杀生的事儿与你无关,就算是下地狱也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要做的只是喝鸡汤吃鸡肉,保住智愚的性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在家的时候常听我爹跟我说,做生意要懂的变通,不可死守旧理,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修佛也是一样的,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鸡,而饿死了另一个活人的性命,这岂不是……”柳木顿了顿,一时间又想不起那个词该怎么说,“岂不是……那个……哎呀,反正就是和杀人没什么区别了。到时候佛祖不仅会怪你杀生,而且还会怪你死脑筋,没悟性。”
智愚听了这话突然笑了,柳木说道“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智愚说道“我是笑柳施主说得好,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令我这愚笨之人茅塞顿开。正所谓我不入地狱是恶入地狱,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想我从小生活在寺中,整日参禅念经,竟然悟不出如此道理。我想成为柳施主你这样豁达洒脱的真佛,可却又不能说服自己真正的看破一切。正如你所说,如此死守着戒律不懂得变通又如何能成为真正的佛呢。”说完接过柳木的鸡汤喝了下去。
温思仁似是吃的太急,被噎到了,柳木见了急忙又递了一碗鸡汤过去。温思仁喝了鸡汤之后,又打了两个嗝,没好语气的说了句“谢谢。”
柳木也没理会温思仁,只回到火堆旁边照顾曾青去了。
夜幕降临,大雄宝殿里又被一片让柳木感到不安的黑色笼罩。如今柳木和俞婉然的被子都在曾青身上,俞婉然有内功护体,自然要比柳木抗冻,柳木只得蜷缩着身子坐在火堆旁边,一会儿搓手一会儿搓脸。
“找到了,找到了!”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进来,“这是主持方丈生前用过的被子,我差点把它给忘了。”智愚说完将被子递给柳木。
柳木站在那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想到是死人生前用过的东西,不禁觉得有些不自在。
智愚看出了柳木的顾虑,笑着将自己的被子递给了柳木,“你用我的被子。”
柳木笑了,接过智愚的被子,“智愚,一点也不愚嘛!”柳木说完又将手中的被子给了俞婉然,“我不冷的,一会儿我和曾青挤一挤就行了,你先睡吧。”
过不多时众人都睡下了,俞婉然借着火光看见柳木正蜷缩成一团坐在火堆前,俞婉然过去将被子分了一半给柳木,柳木抬头看见俞婉然,说道“不用了,你早些休息吧。”
俞婉然将被子盖在柳木身上,笑道“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我是怕曾青的病还没好,你又冻坏了,我可没有精力同时照顾两个人。”
柳木笑了,向俞婉然那边靠了靠,忽又迟疑了一下,俞婉然问道“怎么了?”
柳木说道“这可是你让我和你盖一个被子的,日后可不许因为此事翻旧账再痛打我一番!”
俞婉然笑道“我才不是那反复无常的小人呢。”
柳木撇了撇嘴说道“可不是有一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俞婉然笑道“那你是想落下把柄在我这小女子手里,还是想冻死在这破庙里呢?”
柳木思前想后把最好和最坏的结果全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胆战心惊的贴在了俞婉然身上。





癫然浮生 40第39章
第二天早上,柳木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还躺在俞婉然的被子里,躺着?柳木一愣,自己最后的记忆是两个人坐在火堆旁边烤火,当时明明是靠在俞婉然身边的,可什么时候就躺下了呢。更让柳木吃惊的是自己居然还抱着俞婉然!确切的说是将俞婉然搂在了怀里!
正巧此时俞婉然也醒了,柳木吓得一把推开俞婉然,急忙从被子里跑了出来,连滚带爬的还差点没跌倒在地上,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俞婉然看了不禁一笑。
柳木没再敢看俞婉然,只低着头挪到曾青身边,摸了摸曾青的额头,见曾青额头不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
柳木一大早只想着低头躲避俞婉然的目光,自然也没有看到冯琅渠自打醒来就一直目露凶光的看着柳木。
曾青再醒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活蹦乱跳的样子。围着柳木说个没完,“柳大哥,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喂我喝了一碗鸡汤,可香了!”曾青一脸回味的说道。
智愚说道“才不是梦呢,柳施主为了你能喝道鸡汤,真的顶着风雪出去给你捉了两只野鸡。要不是柳施主的那两只野鸡,只怕曾施主的病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曾青心中一暖,嘴角带着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来真的不是做梦……难怪那味道会如此真实了。”
智愚说道“这两日多亏有柳施主在,先是想到了取火的法子,而后又抓住了那两只野鸡,要不然只怕咱们全都要在这山上遇难了。”
曾青一愣,说道“对了,我生病之前这里就没有吃的了,那智愚……你也是靠那两只野鸡撑下来的?”
智愚点了点头,曾青笑道“和尚,你破戒了!想不到你看起来循规蹈矩的,也是个酒肉和尚,而且还胆大包天敢在大雄宝殿里吃肉。”
智愚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若是用那只鸡的性命,救了智愚的性命,岂不也是功德一件了。我若是为了死守戒律,而饿死了智愚的皮囊,那岂不是与杀生无异了。”
曾青若有所思的笑了,又看了看柳木,笑道“柳大哥,如此骇人听闻又不失为大道理的理由,不会又是你告诉智愚的吧。”
柳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智愚笑道“这世上能让我真正看破做到空无一物的,只怕除了柳施主也再无他人了。”
曾青问柳木,“柳大哥,这冷天动地的你怎么会抓到野鸡呢。”
柳木笑道“两只野鸡而已,难道还能难得到你柳大哥不成。你昨日生病,额头烫得不得了,我们把棉被都给了你也不见好。好在你福大命大,有那两只野鸡夫妻为了救你牺牲了性命!”
曾青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夫妻呢?”
柳木说道“看鸡毛就能看出来了。”
曾青忙问“那些鸡毛还在吗?”
“被我扔到外面了。”
曾青跑到外面,捡了两根鸡毛又急忙跑了回来。
柳木责怪似的说道“才刚刚好了怎么又跑到外面去了,也不怕再冻坏了。”
曾青吐了吐舌头,拿着两个不一样的鸡毛笑问,“柳大哥,这鸡毛怎么就能看出是公是母呢。莫非这好看的就是雌的,灰色的就是雄的。”
柳木说道“野鸡可不像是人,女的就花枝招展,男的就死气沉沉。这花花绿绿的是个雄的,而这个灰色的就是雌的。大雪天的它们两个不躲在家里猫冬,又是一雌一雄,那就一定是在雪地里约会的夫妻了。”
曾青将两只野鸡毛小心翼翼放进包袱里面,生怕压坏了它们。柳木说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曾青调皮的笑道“因为喜欢他,所以就留下来了。”语气中似乎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柳木并未听出曾青话中含义,说道“切,野鸡毛有什么好喜欢的。你要是喜欢这些鸡毛,等我回到金陵,找些最好看的孔雀羽毛给你。上次有一伙从天竺来的商队,送给我爹一个孔雀羽毛做的扇子,可漂亮了。你若是喜欢,我把上面的孔雀毛都给你拔下来。”
曾青笑道“那些孔雀羽毛不过是花哨的俗物罢了,才不能和这相提并论呢。救过我一命的,我自然要好好珍惜,一辈子都带在身边。”
柳木说道“还说好好珍惜呢,救了你一命,还不是被你给吃了。”
曾青小声的说了一句,“人家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两只野鸡。”
“你说什么?”柳木没有听清曾青说什么,遂又问了一遍。
曾青突然大声说道“没什么!”说完红着脸转身走了。
柳木被曾青弄的一头雾水,只傻站在原地挠了挠后脑,“真是奇怪了,这一大早说话声音忽大忽小的,不会是昨日烧坏了脑子吧。万一这家伙烧傻了,那我妹妹可怎么办!”
俞婉然自然是听出了曾青的意思,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还傻站在那里的柳木,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心下有所不悦。
柳木闲的无聊,在大雄宝殿里胡乱转悠,忽见殿中一石柱上刻着许多字,无奈上面的字柳木大都不认识,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具体意思。柳木摸了摸石柱的材质,又用手指在碑文上来回摩挲着,而后饶有兴致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这东西也是个老古董了,若是能带回金陵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满脑子想的都是钱。”
柳木吓了一跳,转过头心有余悸的对俞婉然笑了笑,生怕对方想起早上的事再找自己麻烦。为了转移俞婉然的注意力,柳木说道“金陵有几个大老爷,专门喜欢买些石碑。你帮我看看这石柱上写的是什么。”
俞婉然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说道“大概意思是说寺中曾经有一位高僧在此得道,圆寂之后还留下了三颗舍利子。”
“舍利子!”柳木听见这三个字顿时就精神了,说道“这个我听过,说是得道高僧火化了之后会留下的东西。若是书中有记载的高僧留下的,那可值了大价钱了!”
此时曾青正坐在火堆旁烤手,见火不那么旺了,就顺手拿起一块木头,可低头一看却发现那木头鼓鼓溜溜的,上面还有一个像是故意凿刻上去的小圆坑,而且摸起来十分光滑,木质也并非一般的柴火。曾青猛地抬头四下打量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
那边柳木和俞婉然还在说关于舍利子的事情,俞婉然说道“舍利子是佛家的圣物,朝廷可是有明文规定不许买卖的。”
柳木不屑的说道“朝廷还规定不能杀人呢,可每年的人命案子不也是一桩接一桩的。亏得岳……亏得你爹也是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你怎么连这都不懂呢,那叫地下交易,是见不得光的。这种地下交易在金陵多了去了。上次我爹的一个朋友,说是他爹得了重病,要用舍利子做药引才能治好。找了我爹多少次了,都要给我爹跪下磕头了,最后我爹被他的孝心打动了,不知在哪找了两颗舍利子给他。说来也怪,一个要死的人,吃了有舍利子做药引的汤药,才三五天病就好了。听说那人把一颗舍利子给他爹做了药引,另一颗偷着卖了大价钱呢。舍利子……”柳木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笑道“有办法了!”
俞婉然问道“有什么办法了?”
还不等柳木回答,只见曾青跑过来神色慌张的问道“柳大哥,那尊木佛哪去了?”
柳木瞟了眼曾青手中的木头,说道“木佛的肚脐眼不是在你手里。”
曾青惊讶的看着柳木,眼睛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把木佛烧了?”
柳木说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若是不烧了那木佛,只怕咱们全都要冻死在这儿了,寺里不光是没了米,就连柴火也都用光了。”
曾青惊慌的说道“你烧了木佛,戒空师父若是怪罪下来怎么办?”
柳木狡黠的笑道“我自然有办法。”
“柳大哥,这可是亵渎神灵的重罪,戒空师父定不会轻饶你的。”
柳木说道“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说了有办法应付,自然就没问题的。”
曾青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木头,又看了看地上的火堆,再将目光落在柳木的脸上,最终心一横将木头扔进了火堆里。
柳木说道“你怕了?”
曾青笑道“我刚刚是怕你受罚。不过现在不怕了,你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柳木拍了拍曾青青肩膀,“你就只管大胆的烤火,大口的吃肉,出了事儿有柳大哥给你扛着呢。”
另一头的温思仁不屑的一声冷笑,对冯琅渠说道“外面的雪停了,估计戒空师父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烧了木佛已经是大不敬之罪,接着又在大雄宝殿里杀生开荤,看这无赖到时候怎么开脱。”




癫然浮生 41第40章
下午,戒空和智能智善终于回了金安寺。
山上的大雪积了将近两尺,已经将上山的路都覆盖住了,最后还是找来山下熟悉道路的村民帮忙开出一条路,戒空等人才能回到山上。
柳木问智愚,“你见过你们寺中的那三颗舍利子吗?”
智愚说道“上个月被普渡寺的几位师父接走了。”
柳木惋惜的说道“真是可惜了,没能亲眼看看那三颗舍利子什么样子。”
智愚说道“若是柳施主与那三颗舍利子有缘,自然有机会见到的。”
两人正说着,忽听戒空和智能智善在外面与村民道别,“多谢各位施主相送。”
其中一村民说道“谢什么,若不是大师为了给我们讲佛法,想必大师的几位徒弟也不会困在这山上。大师,我们还赶着搬家呢,这就回去了。”
戒空回到大雄宝殿,跺了跺脚上的雪,“我已经找好了马车,天黑之前咱们尽快将木佛带下山。”
曾青见状急忙递了碗热水给戒空,“师父和智能智善两位师父顶着严寒上山,想必这会儿身上还凉着呢,我看你们还是先歇一歇,暖暖身子再走吧。”
戒空喝了口热水,说道“冬日里天黑的太早,而且听说最近山上发现了狼,安全起见,咱们还是早些下山。”
温思仁说道“是啊,戒空师父说的有道理,咱们还是早些下山为好。”
曾青眼睛一转,忙打岔说道“戒空师父,我刚刚听到那些村民说要赶着搬家,这冷天动地的要往哪搬呢,路又不好走,何不等到初春之后再搬。”
戒空说道“朝廷在这附近发现了铜矿,村民们害怕到时候朝廷征矿工把他们征去,这不都急急忙忙的要往别处搬呢。”
曾青说道“倒是可怜了那些年老的村民了,一大把年纪却要背井离乡的搬去别处。”
戒空说道“他们自有佛祖庇佑,你就不要悲天悯人了。你们几人快些收拾行装,然后将木佛带下山去。”
曾青忙说“戒空师父,我看咱们还是等明天一大早起早走吧。”
温思仁说道“戒空师父,咱们已经耽误这么多时日了,我看还是这就快些下山吧。”
曾青没好气的对温思仁说道“此时外面正刮大风呢,你急什么急,又不是赶去投胎呢!”
温思仁冷笑“曾你说了这么多话拖延时间,只怕是有些人不敢下山吧。”
戒空说道“马车已经在山下等着了,咱们不要浪费时间。这木佛太大,还不知道一会儿怎么运到山下呢。估计搬运的车夫们就快上来了。”戒空四下找了一圈,好像并没看见木佛的影子,“木佛呢?”
温思仁幸灾乐祸似的,说道“戒空师父,都怪我不好,我当日已经阻拦柳木了,可他还是不听劝告,最终亵渎了神灵,酿成了大祸……”
戒空感到不妙,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冯琅渠说道“师父不要怪罪柳兄。想必他也是为了大家不被冻死,所以才会劈了木佛烧火的,都怪我和表弟不好,当时虽有劝阻,可却还是没能阻止柳兄。”
“你烧了木佛?”戒空嗓门突然变大,吓了众人一跳。
柳木指着地上还剩得不多的木头,说道“木佛是我烧的,和他们无关。还剩下几块,都在那儿了。若是师父实在喜欢那木佛,那就把剩下的几块带回寺里供起来吧。”
戒空瞪着眼睛大声呵斥道“你为了取暖竟然如此不敬将木佛给烧了,你可知这是亵渎神灵的大罪!”
柳木说道“戒空师父,学生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取暖的。”
戒空说道“事实摆在眼前,难道你还想狡辩不成?”
柳木说道“取暖事小,学生是为了舍利才会将木佛烧掉的。”俞婉然听见柳木这么说,当即明白了柳木的意思,不禁笑了,原来柳木当时说的‘有办法了’是指这件事,也亏得他能想出如此借口。
“舍利子?”
柳木看似无辜的说道“是啊,不是说成了佛的真佛,被火化了之后就会得到舍利子吗,所以学生就想烧了这佛祖看看舍利子是什么样子。”
温思仁嗤笑着说道“胡说八道,木佛里怎么可能有舍利子!”
冯琅渠听了却突然抬头看了柳木一眼,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但眉头始终是皱在一起的,眼中的凶光也始终没有退去。
戒空也说“强词夺理,你烧的是木佛,怎么可能有舍利子。”
柳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戒空师父果然是一句话就把我这做梦的人给说醒了。既然没有舍利子,那它就不是真的佛了,既然不是真佛,那还留着有什么用。拜它和拜一个木头疙瘩有什么区别。不用来烧火岂不是浪费了。”
“你……”戒空也被柳木气的说不出话来。
智愚笑道“柳施主果然是真正能参透佛法的人,只可惜师父没能看见柳施主。否则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温思仁说道“如此歪理邪说,戒空师父岂能听信。若是不严惩,那岂不是藐视神灵了。”
曾青说道“虽说木佛是柳木烧的,可我也跟着烤火了。戒空师父若是要怪罪,那我也有份。我愿意和柳木一起受罚。”
俞婉然说道“柳木冒险这么做也是为了救大家,怕大家会冻死在山上。烤火我也有份,戒空师父若是要责罚,我愿意和柳木一同承担。”
智愚说道“柳木虽有错,可他必定是世俗中人,难免犯错。而我身为佛门弟子,却眼看他人犯错不去阻拦,实属罪过。我虽不是护国寺的僧人,可若是贵寺想要追究责任,小僧也绝不会推辞。”
戒空虽说生气柳木将木佛烧毁,但心中又觉得柳木说的话似乎还有些道理。这里远离护国寺,一时之间也不好处罚柳木,只得先带着众人下山,等回到护国寺由本寂方丈定夺。
众人在山下的村民家借宿了一晚。智愚的两位师兄已经找好了下一个落脚的寺院。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启程与其他人告别了。
柳木几人同智愚一起来到村口,柳木问智愚,“你要去哪?”
智愚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柳木小声说道“要不去护国寺吧,我看那里富得流油,就算再养三五百个僧人也不是问题的。或者等我离开护国寺之后和我一起去金陵,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戒空说道“为何不留在金安寺里,如今你们三个都走了,那寺里岂不是空了,谁来侍奉佛祖。”
智愚笑道“金安寺没了,可佛法却不会没。这寺庙能存到现在,只因附近有村民需要来此抱佛,听佛经。如今村民都搬走了,这寺庙也就无用了。天下之大,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寺庙。出家人四海为家,我要到没有寺庙的地方,把佛法带给那些心中没有佛的人。”
“也好。做个云游四海的赤脚僧,总比那些在寺庙里做那些循规蹈矩的傻和尚要好。”柳木笑道“你我虽说相处时间不长,可咱们差点冻死在山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柳木取下脖子上的一块玉坠子,说道“这玉坠子自打一出生我娘就给我戴在脖子上了,现在转送给你。就当是咱们兄弟之间的信物。”
智愚也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柳木,“那我也送柳兄一个信物。这玉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物件,师父说当初捡到我的时候襁褓里只有这么一个玉佩。”
“这可是你与你父母之间唯一相认的方法,如此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智愚苦笑“父母是谁一直是我心中解不开的疙瘩,我不明白他们既然生了我为何又将我遗弃。自打见了你之后我倒是学得释然了。找不找得到他们又能如何,许是命中无缘吧。”
柳木听智愚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将那玉佩放进衣襟里。
曾青说道“你二人既然有缘,何不结为异性兄弟。”
两人遂取来水囊,以水代酒,叩了三个响头,结拜为兄弟。不想两人竟是同年所生,智愚年长柳木三月,遂被称为大哥。
二人起身,柳木拍了拍智愚的肩膀“若是日后到了金陵可别忘了来找我。”
智愚重重的点了下头,“一定。”也学着柳木的样子狠狠的拍了对方的肩膀,“告辞了兄弟。”说完转身上路了。
柳木看着对方的背影,似是不舍,心中暗说了一句‘保重’,也随着众人上路了。
几人坐在马车上,曾青回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山头,仿佛这几日经历了一场生死一般,曾青叹了口气,说道“柳大哥,这次还多亏你救了我呢。他日等我回了京城,我定会报答你的。”
“才不是我的功劳呢,这是你福大命大。咱们两个若是说报答那种客套话,岂不是见外了。”柳木顿了顿,又对曾青笑道“曾青啊,不过你若是真的想报答我,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建议……”
曾青以为柳木又有什么好玩的事要和自己商量,忙说“什么建议,说来听听!”
“我虽然把你当成兄弟,可毕竟是两家人,你说咱们要是成为一家人怎么样?”
“你的意思……”曾青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一点心虚的意味,心中却又带着一丝窃喜。
柳木笑道“我有一个妹妹,叫柳叶,只小了我三岁,我看你们两个年龄相当,不如我做你们的媒人,你看如何?”
“我……”曾青气的又是眨眼又是咬牙的,半天才说道“我又没见过你妹妹,怎么能娶她呢。”情急之下语气倒是听着有些强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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