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癫然浮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望无忧
齐思玲凝重的点了点头,苦笑,“多谢大人成全。生前不能结为夫妻,死后能葬在一起,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了。”
柳木说道“造化弄人,若不是你二人的痴心,又何苦走到今天这地步呢。想必齐思玲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齐思玲笑道“大人如此聪明,又岂能猜不出这名字的含义呢。”
柳木说道“若不是我,想必你二人很快就能远走高飞了。”
齐思玲说道“都是天意,大人也是让我和月玲解脱了,能让我们死后葬在一起也算是成全我们了。不过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
见对方似乎有难言之隐,柳木说道“还有什么没完成的心愿你只管开口,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齐思玲说道“还望柳大人保全在下的尸体,不要让太多的人接近在下的尸体,直接将我和月玲的尸体带去合葬吧。”
“为何?”
“因为……”齐思玲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是女人。”
柳木惊得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齐思玲说道“我知道柳大人是个正人君子,此事就拜托大人了。”
柳木木讷的点了点头,“好……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可你们两个又怎么会……那……”柳木语无伦次的说着。
“大人一定觉得这件事很荒唐对吗?”齐思玲笑道“我本叫做‘齐心’,是南疆一个山寨寨主的女儿,我与月玲从小一起长大,后来竟然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后来我爹娘和月玲的爹娘都发现了我和月玲的秘密。我爹为了不让丑事传出去,让月玲的爹将月玲卖给了赵千。月玲的爹贪图赵千的钱财,竟然也十分赞同我爹的意见。我爹怕我阻拦此事,将我软禁,并且在月玲离开的第二天就为我定下了一门婚事。一个月之后就为我办了婚事,并且让那男子入赘。成亲当晚我杀了那男子,并且在我娘的帮助下逃了出来。从此我假扮男子身份,改名齐思玲,一路追到金陵,在城中开了‘南药庐’。直到有一天赵府派人来请我去他府上看病,不想那府中的病人竟然是月玲。月玲面色枯黄,因相思过度得了痨病,再也没有南疆那个天真的小女孩的模样。我用我们南疆的医术治好了月玲的病,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要带她离开。可凭赵家在金陵的势力,我若想带月玲安全离开金陵,实在是太难了,我只能选择等待,谁知这一等竟是二十余年。”
柳木说道“这么说*真的是苗月玲与赵千所生?”
齐思玲说道“每次赵千与月玲行房都会令月玲痛不欲生,月玲更不想为赵家生儿育女,遂偷偷服下令人不能生育的草药。有一次得知赵千要离家两月,我为月玲配了一副假孕的古方,吃下那副药的人会造成假孕的现象,即使是郎中把脉也会被脉象所骗。月玲有孕期间不能与赵千同房,我知道赵千有心痛的毛病,遂趁着去赵府给月玲检查胎气的时候将另一种药偷偷的下在了赵千的心痛药里,半年之内赵千房事能力逐渐减退,等月玲怀胎十月之后,赵千已经再也不能行房。”
柳木说道“那*又是哪来的孩子呢?”
齐思玲说道“原本我是打算让月玲做出以外滑台的假象,可说来也巧,就在月玲还有两个月临盆的时候我遇到了一对南疆夫妇,夫妻二人来金陵途中遇到了劫匪,妻子受了惊吓,不慎早产,那女子因身子虚弱,生下孩子之后便离世了。孩子的父亲想要带娘子的骨灰回到南疆,知道这孩子先天不足可能会死于途中,我二人便达成协议,我尽力医治这孩子,日后找户好人家将其养育成人,而他则永远不能再踏入金陵与孩子相认。”
柳木说道“如此说来,*的身世也很可怜了。可当时赵家就没有发现*不是新生的婴儿吗?”
“*因为早产,所以身子虚弱,出生一个月之后也与新生婴儿没什么太大区别。所以这一点很容易就蒙混过去了。不过我倒是奇怪,大人是怎样知道见血封喉这种毒的呢?”
“这都多亏了见多识广的何捕头,是她找到那根害死赵十的银针……”柳木将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了齐思玲,柳木慢悠悠的站起身子,说道“你二人被命运捉弄了半生,你放心,本官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
齐思玲欲言又止,最后一笑,“多谢大人成全。”





癫然浮生 第87章
行刑那日金陵下了一场大雪,那一年的冬天也出奇的冷。金陵的老人们说,几十年了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雪,也从未见过这样冷的冬天。
金陵城外的小路上,雪地里站着四个人,柳木、何翼,还有两个就是昨日已经死在刑场上的齐思玲和苗月玲。
柳木说道“过了前面的山头有官道,也有码头,走陆路还是水路就由你们自己选择了。你们二人终于自由了。”
“我与月玲得以重生多谢两位大恩。”齐思玲犹豫再三,说道“大人,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虽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我杀了赵家三兄弟,我也在堂上招供,可那三人的确并非我所杀。我之前以为那几人都是月玲被月玲杀死,所以我才会对罪行供认不讳。”
苗月玲说道“昨日我与心儿在贵府说起此事,不想我二人都以为对方是杀害赵家三兄弟的真凶,所以才会认罪,希望能死在一起。”
柳木何翼皆是大惊,“难道咱们根本就没找出真凶!”
齐思玲说道“见血封喉的毒十分容易融入血液,如果带着毒液的银针扎进身体那么银针上的毒液应该全都被血液带走,是不应该再有残存毒液的,除非那根银针根本就不是真正害死赵十的银针,而是有人故意将它丢在木桥上等着何捕头发现。而我去偷那本手札,也是怕手札里的内容会对月玲不利。不想这三人的死根本就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何翼说道“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柳木摇了摇头,“案子已经告一段落,天网恢恢,真凶早晚都会落网。既然老天爷给了你们二人相守的机会,那还不快些离开此地。这两日天降大雪,官道上还有两三路人,这条小路应该是不会有人走的。趁着天亮,你二人快些上路吧。”
二人拜谢,齐思玲扶着苗月玲上了马车,“玲儿,我们不回南疆了,去北方吧。”
苗月玲靠在齐思玲肩上,笑道“听你的,只要有你,去哪都好。”
齐思玲一笑,“咱们去北方找一个民风朴实的小镇,开一间药铺,途中还可以收养几个孩子……”
柳木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嘴角露出微笑,何翼说道“还好大人不是不近人情的铁面无私。否则不仅是棒打了鸳鸯,还错杀了好人。”
柳木笑道“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不会让她们二人白白送死。分离了二十多年,如今也算是圆满了。”
二人行至城外,何翼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附近有响动。柳木小心翼翼的跟在何翼身后,只见那个合葬齐思玲和苗月玲的坟前跪着一个人,那人哭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你们两个不知廉耻苟合的野、种!你们为了掩饰偷情的事实,不惜将不足月的婴孩催生,我恨你们!因为你们的自私,导致我先天不足,虽有j□j,但却要像个太监一样,不能生儿育女!现在你们满意了?哈哈哈哈……”*起身狂笑,“别以为你们替我顶死罪我就会感激你们!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生前苟合,死后居然也要葬在一起。”
“原来你才是杀死赵家三兄弟的真凶!”
*转过身,满脸泪水,但表情却是笑着的,“哈,柳大人……你将我爹娘合葬,我是应该感激你呢,还是应该恨你让我颜面扫地呢!不错,他们三个都是我杀的。”*笑道“想不到一向自认聪明的柳大人如今也错杀了好人。我无意间在我娘的房间里发现了见血封喉,是我将毒针藏在赵十和赵千的必经之路上杀了他们。”
柳木说道“赵千待如何你应该心知肚明,为何要杀了他。”
“这个老匹夫,自己不能行房就怀疑我娘背着他偷人。有一次还动手打了我娘,所以我就杀了他!”
“那赵万呢?他的沉船是否也是你一手所为?”
“赵万……哼,他就更该死了。他早就怀疑我不是赵家子孙,我小的时候他还趁我爹娘不在的时候让一个郎中来为我瞧过病。郎中说我自幼身体虚弱是因为出生之时不足月。后来赵万将此事告诉了赵十,说我娘应该是在我爹离家之时与外人苟合有孕,为了让怀胎时间吻合,所以不得不用了催生的法子来骗我爹。他们二人还合谋等我爹死后将此事公诸于众,那样他们二人就可以吞掉我爹的财产。所以他们三个都必须得死!”
“想不到你如此丧心病狂。”柳木指着一旁的墓碑说道“她们二人替你丧命,难道你就没有半点悔意吗?”
“悔意?”*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他们两个不知廉耻做出这种事情,又如何会酿成今天的后果。这是他们两个咎由自取!”说完翻身上吗,飞奔而去。
无奈柳木几人适才是驾着马车出城,而马车已经被齐思玲二人驾走,柳木说道“何翼,你先去追*!”
柳木本想用曾青教自己的乘风诀回去,岂料关键时刻竟然怎么也使不出了。最后还是在路上遇到了回城的夏铜,这才蹭了匹马回城。
柳木赶到赵府的时候只见府上火光冲天,何翼拦下了柳木,说道“*像疯了一样,在府中浇满了猛火油,想必也是抱着求死之心。”
只听大火中传来撕心裂肺的狂笑,“你们都得死!这深宅大院也要给我陪葬!哈哈哈……”
柳木叹了口气,“若不是世人棒打鸳鸯,又岂能酿成今日之事。”说完看了何翼一眼,语气凝重的说道“好好对我妹妹。”
何翼点了点头。夏铜说道“老大,我才离了金陵不到一个月,这是出什么事了?”
柳木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都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了。还好,一桩案子总算是了解了,真凶也没能逍遥法外。”
夏铜打了个喷嚏说道“走吧,今天我请喝花酒。一来庆祝老大破了案子,二来也算是给我接风了。何捕头武功高强,在下早就想与你结识,今日就算是认识了,不如一起去喝花酒吧。”
何翼说道“我向来不去烟花之地的。只怕要扫夏公子的兴致了。”
柳木笑道“何翼日后可是要做我妹夫的,你小子可别带坏了她。”
夏铜听了急忙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
何翼说道“火势不知何时能控制,大人也忙了这么些时日了,不如大人去歇息,这里就交给属下吧。”
柳木点头说道“也好,那何捕头就能者多劳了。”
夏铜跟在柳木身后,说道“你这是要往哪去呢,不是去和我喝花酒吗。顺便再叫上张福,咱们几个也好些日子没聚在一起喝酒了。”
柳木说道“你嫂子还在家等我呢,我还是不去了。”
夏铜不屑的说道“我上次就跟张福说你怕老婆怕得要死,以后一定不会再跟我们去喝花酒的,张福他还不信呢。怎么样,真就被我说中了吧。当官有个屁用,只要家中娘子一瞪眼,还不是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柳木说道“胡说,谁说我是怕老婆!不就是喝个花酒吗,我有什么不敢的!”
柳木正同张福和夏铜在房里与那些女子追逐打闹,忽听楼下一阵嘈杂,“哎呦,这男人们寻乐子的地方可不是姑娘家能随便来的。我看姑娘还是快点回去吧。”
又听一男子说道“呦,这姑娘长得不错,多少银子,陪大爷一宿吧!”只听那男子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柳木正想出去看热闹,忽听一女子说道“识相的就快让开,要不然休怪我砸了你的场子。”
那老鸨见俞婉然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吓得急忙和身后的龟公们让了一条路出来。
柳木一听是俞婉然的声音,吓得急忙折回房里钻进了桌子地下,夏铜说道“老大,你干什么呢。”
柳木挤眉弄眼的说道“快让这几位姐姐出去吧。我家那武功高强的娘子来了!”
一听是俞婉然来了,夏铜和张福也吓得慌了神,急忙拿出银子将那几名女子打发走了。
几名女子刚走,俞婉然就破门而入,“柳木,你给我出来!”
夏铜急忙打着哈哈迎了过去,“这不是嫂夫人嘛!嫂夫人怎么来这种地方了呢。”
张福也拱了拱手,说道“弟妹,我们今日的确想让柳木一起来喝花酒的,可是他说你不喜欢他来喝花酒,所以就死活都没同意跟我们一起来。”
夏铜急忙点头,“是啊,老大怎么会在这儿呢。老大要是在这儿,我能不告诉嫂夫人嘛。嫂夫人还是快请回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场所,若是传出去知府夫人来这种地方,恐怕不好听呢。”
俞婉然一笑,“那我就先回了。”
“不送了弟妹。”“嫂夫人慢走。”张福和夏铜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俞婉然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的紧张,低头一瞥隐约看见桌下露出一角布料来,俞婉然一只手在桌上狠狠一拍,“柳木,你给我滚出来!”
柳木吓得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汗毛都快竖了起来,但又以为是俞婉然在诈自己,也就不敢出来。
夏铜说道“哎呦,嫂夫人这又是哪来的火气呢,你也看到了,老大不在这里的。”
只听俞婉然语气冰冷的说道“怎么,难道要我亲自到桌子底下请你出来不成?”
不一会儿,柳木慢吞吞的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婉然……真是巧了,你也来这儿喝花酒啊?”
柳木被俞婉然揪着耳朵从楼上拽了下来,“娘子,疼疼疼……轻一点啊……”
忽听一男子说道“好小子,原来这女人是你家的娘子,适才这小娘子对我出手不逊,有种留下名号!”
柳木气的上去就给了那人一脚,啐了一口,说道“他娘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你个杂碎,居然敢对老子的娘子动手动脚,没阉了你算你祖宗显灵!”
俞婉然回头冷冷的说道“还不快走。”
“是是是,听娘子的。”说完一溜小跑跟了过去。
第二日金陵所有百姓都知道了,知府大人被夫人揪着耳朵从青楼里拖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抓个虫,明天更




癫然浮生 第88章
柳木回到家中,膝下跪着蒲团,头上举着水盆,若不是俞婉然见这几日天气太冷,只怕膝下的蒲团都懒得给她。
柳木说道“适才楼里那么多人呢,好歹我也是个知府啊,堂堂金陵最大父母官,被她娘子从里面揪着耳朵拖下来让人看了多没面子啊。”
俞婉然说道“你还记得自己是知府啊。堂堂一个知府在青楼里寻欢作乐,难道就不怕被人看见落了话柄!”
柳木哭丧着脸说道“娘子,这也不能怪我啊。是夏铜那小子非得要我去喝花酒,要不然就说我惧内……”柳木忙说“娘子,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去喝花酒了……”
俞婉然见柳木那举着水盆的两只胳膊已经开始颤抖,遂冷着脸说道“这次就小惩大诫,还有没有下次,你自己考虑。”
柳木急忙放下手上的水盆,笑道“就知道娘子心疼我,一定不会重罚我的。”
俞婉然冷着脸说道“谁会心疼你。”又说道“你私自放走苗月玲二人,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吗,私放死囚可是死罪的。”
“本来我也担心的,而且身为朝廷命官,放走杀人凶手总觉得对死者有些不公。”柳木凑到俞婉然跟前,小声说道“不过齐思玲二人并非真凶!”
“你是说凶手另有其人?”
柳木点头说道“你知道今日城中赵府失火吧?”柳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俞婉然。
俞婉然叹道“想不到当年的棒打鸳鸯如今竟然间接害死了这么多人。叱咤一时的赵家竟然就这样付诸一炬了。”
柳木怅然说道“她二人自小青梅竹马,齐思玲更是为了苗月玲才来到金陵的,默默的守了她二十余载,别说是两个女子,就是世间的男女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她二人还好,如今总算是能够在一起了,再也没有人能阻拦她们了。相比之下我们倒是幸运了,虽然我这身份累人了些,不过倒是能名正言顺的与你在一起。”柳木忽又目光怅然,握住俞婉然的手“若是有一天我们也分开了,你会像苗月玲那样始终惦念着我吗?”
俞婉然顺势靠在柳木怀中,说道“你也会像齐思玲那样二十年如一日,默默的守在我身边吗?站在深宅大院外面,只为知道里面的人平安无恙。”
“我……”不等柳木说完,忽听不四敲门说道“少爷,城西出命案了。”
柳木放开俞婉然,只是一笑,说道“等我回来。”
“死者名叫王大,尸体是被王大的妻子在家中发现并报告官府的,据伤口来看应该是被利器刺穿,不过现场并未发现凶器。”
死者趴在地上,身体做向前爬的动作,手臂向前伸,手中还握着一支毛笔,看来应该是垂死之际爬到桌前握住了这支毛笔。柳木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死的时候还握着一支笔,难道是死者最后想写下凶手是谁?”
何翼说道“起初属下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后来听王大的妻子说,王大并没读过书,除了‘一二三’和自己的‘名字’以外也不会写别的字了,那桌上的笔墨是给王大的女儿写字用的。”
柳木又指着地上的一滩水说道“那这些水呢,你们进来的时候就有吗?”
仵作说道“死者的衣服上、伤口处都有水渍,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清理作案痕迹而泼在死者身上的。”
柳木说道“水渍如此集中,倒不太像是被人泼上去的。”
门外观望的邻居说道“王大整天酗酒,经常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家。前些日子路过龙母庙的时候还借着酒劲用石头把龙母像给砸了,我看一定是龙母娘娘显灵了。”
另一个说道“一定是了,你看,那地上还有一滩水呢,一定是龙母娘娘从海里带来的。”
柳木回到衙门,凝眉说道“现场没留下凶器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那滩水是什么意思呢。”
不三说道“少爷,你说会不会是什么拜水神的邪教杀了王大,然后留下一滩水做几号!”
何翼说道“南方的确有信奉水神的邪教,可杀人之后留下一滩水的还没听说过。”
柳木又说“王大死的时候手里握着一支笔,可他又不识字,到底是想给咱们留下什么线索呢……”
不四说道“你说会不会是王大当时想要用手中的毛笔来反击凶手?”
加醋笑道“那王大是个杀猪的,平日里用惯了刀子,怎么会傻到用一支毛笔去和凶手打斗。”
忽听不三嚷嚷道“我说这一整天了裤子里都这么不舒服,像是多了个东西似的,这是哪来的毛笔进我棉裤里了,上面还带着墨水呢!”不三一边说一边用及不雅观的姿势从裤子里将毛笔取了出来。
加醋笑道“咱们四个就不四读书最多,平日里喜欢拿着毛笔走来走去的,这毛笔一定是他的了。”
“毛笔……”柳木突然说道“难道王大是想告诉咱们凶手是个用毛笔的?”
“少爷的意思是凶手可能是个读书人?”
柳木点头,加醋说道“我在赌坊里总能遇见王大,这家伙又嗜酒就好赌,手气不好还总输钱,每次押错了还骂娘。身边的朋友也都是些粗人,哪来的读书人跟他认识呢。”
柳木说道“何翼,你去查一查,看看王大生前有没有什么仇家,与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
过不多时,何翼回来说道“王大生前好赌,手气不好,品行又差,也没什么朋友。不过王大的弟弟王书乾是城中‘蓝田书院’的夫子。”
不三说道“这么说王书乾可能是王大唯一认识的读书人了!”
何翼点头说道“王书乾本名叫王二,后来嫌这名字太过俗气,遂改了王书乾,意为书里乾坤。王大每次赌输了钱就说是被弟弟的名字所害,说书乾二字与输钱同音。王书乾曾中过举人,可一直不得志没能做官,在京城做了些小生意赚了一笔钱回到金陵开了间书院。王书乾为人谦逊,品行端正,更是免费收了不少穷人家的学子在书院。”
柳木说道“他兄弟二人感情如何?”
“感情应该不错的。王大游手好闲,又嗜酒好赌,那屠宰场和猪肉铺也是王书乾给他置办起来的,王书乾更是将王大一家三口人接来了自己在城中的宅子里。”
柳木天刚亮就带着俞婉然去了紫微道观。柳木说道“我记得我爹说过,紫微观是观景的最佳之地,爹说小时候曾在紫微观门前的空地上看过一次雪景,那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雪景了。”
俞婉然笑道“金陵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遇到这样一场大雪,有生之年还不知能不能再在金陵见到第二次这样的雪景呢。”
柳木见道观内有个解签的道士,说道“咱们去抽支签吧。”
道士按照竹签上的数字在后面的高墙上找到了相对的卦签,只见纸上写道“浮生如梦双鸾配,命里多舛又几回。踏破坎坷终难聚,几度梦回空追忆。”
柳木虽然不大明白,但也隐约感觉这卦签上说的不是什么好花。俞婉然的眉头则是早就蹙在了一起。
柳木说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道士说道“也就是说呢,你们两个的姻缘不过是水月镜花,不管你们经历或是克服什么样的困难,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浮生如梦双鸾配……”道士说道“双鸾就是两个雌的,用两个女人的婚姻来形容你们的姻缘,可见这根本就是一桩荒唐姻缘,是不会有结果的婚事,我劝你们两个还是不要白费功夫了。”
柳木急忙在纸上写下二人生辰八字,说道“道长,你再看看我们的生辰八字呢,是不是可以与这不祥的卦签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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