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嫁给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上弦歌
“在,在的。”锦年连忙应声。
calvin沉默了会儿,又道,“你要不要给他也报个平安?”
锦年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却是沉默,不置可否。
calvin叹了口气,“他似乎……很担心你。”
锦年这才出声,淡淡的,“哦。”
calvin有点惊异于她不同寻常的冷淡,然而以他的立场,确实不好多说,点到为止,也就随她去了。
第二个来电话的是梁唯,和calvin别无二致的,先是没头没脑的一顿呵斥她的冲动和胡闹,待发泄干净了,才有锦年说话的余地。二人聊了一会儿,梁唯若无其事的提到,
“你给都报平安了吧?大家都很担心你……那个谁也是。”
锦年面无表情,“我知道了。”
第三个来消息的是纫玉,用叶姨的手机打的,倒是依旧软软甜甜的嗓音,终于把她从刚才的狂轰滥炸里略纾解了些,“锦年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还给纫玉带了好吃的。”锦年温声哄着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小软妹,听着她憨态可掬的撒了会儿娇,心情终于有略有起色,没料,话到末尾,纫玉也犹犹豫豫的问了句:
“锦年姐,你要不要给安叔叔也回个电话,我听爸爸妈妈说起过,他好像很担心你……”
锦年终于火了,“我要他的担心做什么?写在纸上裱起来挂到墙上时时刻刻铭记吗!”
纫玉被突如其来的怒火喷的一愣一愣的,眼圈一红,很委屈的支吾,“不打,不打就不打吧,呜,我去写作业了……”
挂断电话,她伸手将够得着的垫子砸的到处都是。
她望着落地窗中狼狈的自己,心下一片茫然。那天,明明是笑着对他说了再见。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她折身进入小巷,躲在门后,望着他看着着自己的最后一眼,眸光中似乎藏着很多平日里她不得见的情绪,纠结,克制,痛楚,悲伤,不舍?
呵,不舍?不会的,他若真是舍不得,又怎会转身就远远的避开?
至于,担心么?
手机嗡鸣,第四条消息来了,他的。
不同于前几人急迫的来电,他依旧是不疾不徐的一则信息,也依旧是不用拆分就能阅读的文本,因为比他之前的那则还要短,只有一个字:
哦。
锦年放下手机,片刻前的烦躁和怒气,已经全部没有了,只剩下平静。
他还真是,很担心她啊。
正在这时,最后一则回音终于抵达,江悯的。
“我想见你。”单刀直入,没有一丝多余。
落花铺陈的树下,停着一辆车,有个人倚在车旁,指尖星火闪烁着红光。
从他家到她的住处,只隔了一道江,但因为担心赶不及,担心她会再次突然消失,他还是驾车而来。近乡情怯,咫尺之间,反倒比之天涯海角更加让他拙于应对。
安瑞将手头的信息增增减减,最终也编辑不出一条合心意的第二条短讯。
然后他想,或者,应该给她打个电话的?
但是,他想问的,她发来的讯息已经全部回答了:她回来了,而且,很好。
还有什么呢?还有什么要问的?
就在他冥思苦想这样一个理由,或者说借口时。另一辆车子缓缓泊进,停在她的房门口。
他看见她房间的灯熄了。
他看见一个男人从车子里下来。
他看见她打开门,那个男人抱住她。
她什么都没说,没有做。
夜风从穿过枝杈,直直的灌了过来,明明已经是五月的天气,却有种透心的凉。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84章 chapter80无名之火
“还好么?”
二人紧紧相拥,许久,锦年听见他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飘飘忽忽的,不太真切。
“嗯。”她点头,轻轻地,“好啊,很好,”想了想,又笑着轻嗤,“唉,从刚刚见面,你都问了三遍了。”
江悯笑笑,颇为无措。
“不告而别,音讯全无。”他叹气,无奈又心慌,“你可知道,我多担心?”
锦年眼眶一热,抬眼,恰好和他四目相对,江悯的目光那么澄澈,专注,几乎要将她灼伤。
顷刻间,心酸和甜蜜在心间碰撞,难分上下。好累,真的好累,这样的话,不知何年何月,才可以从另一个人嘴里听到。
他同她额间相抵,呢喃,“下一回,无论多生气,也不要这样冲动任性。你还没有成长到可以独自面对所有突发情况,这对你而言太危险,知不知道?”
锦年疲惫的点着头,应声,倒像个晚辈。
江悯又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好几遍,这才松开手,“看见你完好无损,我就放心了。奔波这么久,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我先回了。”
语毕,他轻轻拍了拍锦年的脑袋,折身离去。
“江悯。”
锦年突然拉住他的手。
“嗯?”
“那天,那件事,我……好像还一直欠你一个答案。”
****
安瑞看着不远处那一男一女,从拥抱,到分离,再到携手。
锦年打开门,二人手牵手,亲亲热热的进了屋。
应该只是进门喝杯咖啡而已。他这样告诉自己。
没一会儿,锦年的卧室灯开了,窗帘被拉上。俩人挨在窗台边,因着灯火昏黄,只能隐约印出俩道影子。
嗯,只是聊会天儿,应该一会儿就会离开的。他又想。
很快,那两道影子由远及近,渐渐交融在一起。
安瑞呼吸有片刻的停滞,有一瞬间,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和托辞。大脑再次运转时,艰难的蹦出一个让他心烦意乱的结论,情侣之间么,英国那边又民风开放,晚安吻什么的,很正常,可以接受。
然后灯熄了……
安瑞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再盯着那扇该死的窗户,而是将目光移向紧闭的大门。
他很快就会出来的。安瑞想,都已经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了,还想怎么样?还能怎样?
抱着这个念头自我催眠,安瑞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直到耳边传来一声鸟叫,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
安瑞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门。
他觉得心里有了一块地方,忽然空掉了。
****
还没睁开眼,已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和明亮。
阳光很好——意识回笼,缓缓睁眼的那刻,呼吸中充斥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锦年缓缓坐起身,揉了揉眼,望着屏风后小厅内的那个身影,久久望着,打了个呵欠,江悯听见了动静,转首看向她。
“醒了?”他微笑。
他仍穿着昨夜造访时的那套衣物,但很显然已经重新清洗烘干,现下衣袖撸在手肘处,看上去利落清爽。
锦年想起第一次真正结识他,也是在这样一个浑浑噩噩的情况,喧嚷昏暗的酒吧角落,独他孑然一身,干干净净。
她又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脸颊突然一烫。
“嗯。”她点点头,避开他的视线,有点局促,“早安。”
“你究竟是怎么照顾你自己的?家里什么都没有。”看着她洗漱完毕走过来,他替她拉开椅子,问,“临时出去买的,不多。豆浆还是牛奶?生煎还是吐司?”
锦年看着简单的餐盘,却有些怔忡。
“已经很久没有人给我准备早餐。”她轻声说。
透过袅袅的热气,依稀看见过往,也是某个阳光灿烂的清晨,某个人,在厨房中忙碌的背影,很久之前是母亲,再后来……
“你在看谁?”江悯突然出声。
“呃……嗯,我,没……”锦年仓惶的收神,移开视线,强作镇定,“没有啊,没有,我发呆呢。”
他点点头,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她舒了口气,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也很久没有给人准备过早餐。”江悯回答,没有再看她,拿着餐刀切开吐司,漫不经心道,“所以这顿就给你打个折,算你10英镑,只收现金,不提供刷卡服务,谢谢。”
“喂,”锦年眼里的雾气散开,失笑,“这个价我可以吃一个月的小杨生煎或者嘉佳汤包。”
“可惜你别无选择,买定离手,”他从容应对,“江悯只此一家。”
锦年脸颊又是一烫,轻咳一声,视线游移,“但我现在身无分文。”
“放心,我会让你做牛做马地还回来的。”江悯笑,语气却一本正经。
锦年瞪他,再无话可说,拿起筷子恨恨的开始戳碗里无比无辜的生煎。
“今天有什么计划?”江悯问。
“嗯,上午准备去找一个……朋友。”锦年咬了口生煎包,口齿有些含糊,“还他车钥匙,下午回来整理整理这次的成果。不少收获呢,一起?”
迎着她明亮的视线,江悯缓缓点头,轻笑,“嗯,一起。”喝了口牛奶,又道,“我也看看你这次都带些什么回来了,有没有进步。”
很快商定好大致行程,二人早餐后就动了身。江悯开车,锦年坐在一边,一路指挥他来到某人工作的写字楼下。
“我先上去了,很快就回来,你要不要在附近转一转?”锦年下了车,提议。
“我知道的。你快去快回。”江悯降下车窗,到一边去泊车。
转身,锦年抬头看着这座亦是久别重逢的写字楼,尽量压抑着,平定好自己的情绪。深深吸了口气,她踏足其中。
锦年不打算再节外生枝,她不知道再看见他还能说些什么,还需要说些什么。她原本打算,将钥匙交给他的秘书,这件事情也可以就此了结。然而,天不遂人愿。
“您好,我找林晓蔓,林秘书。”锦年微笑,容貌娇美的前台小姐打量了一下她,职业的笑容亲切,声音却冷淡,“不好意思,林秘书不在。”
“那你们老板在吗?”锦年问。
前台小姐沉默了下,没有回答,转而发问,“请问您预约了吗?”
“没有。”锦年说,“我只是想还个东西,很快……”
“请您去那边等一下好吗?”前台小姐指了下大厅右方的沙发,“我需要请示一下。”
“不用。”锦年连忙说,从口袋里掏出装钥匙的盒子,“您帮忙转交下这个行么?我不见他。”
“为什么?”
“因为……”不过脑子的话说出半截,锦年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句来自何人。
猛地转身,正看见那人正在三两步的距离,沉默的看着她。
因为是逆着光,他的轮廓被勾勒出一圈耀眼的金边,表情反倒看不清楚,但直觉告诉她他似乎心情不太好,不然也不会这样久久盯着她,却一言不发。
心跳一滞。
忽然间胸口就觉得憋得慌,有些难受,好似考试作弊被忽然抓到,背后说坏话刚巧被听见,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总归……让她有些怯于面对,不想面对眼前这个人。
她脚步有些虚浮,上前几步,将小盒子往他手里一塞就要匆匆离去,连虚假的寒暄也不想再和他维持,不料,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这么急?”他问。
锦年尝试着挣扎了下,没成功,只好配合的回答,“我约了人……啊。”
腕间一阵刺痛,她忍不住轻呼,他却根本不看她,半是牵引半是拖拽的,带着她往电梯的方向走。
“做什么,你做什么?”锦年茫然的问了两遍,他没有一丝回应,被拖的踉踉跄跄的,她几乎跟不上他的脚步,忍不住喊了声他的名,“安瑞。”
她看着周围人群,已经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眼光。
他依旧没有丝毫要理睬的意思,摁下了楼层按钮。
她抬头看他,只见他侧脸紧绷,有种不同寻常的沉寂。她这才发现,他的眼下有一大片阴影,下颌也是,似乎没有认真梳洗就过来了,看上去很不好。
这不像他。
只剩下两个人的电梯间内。
经历起初的慌乱之后,回过神来,她放弃了挣扎,冷冷的望着他,“放开我。”
安瑞似是一怔,松开了手。
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为什么?”他又盯住她,晦暗的黑眸里有一瞬的激越闪过,“为什么?”
不知不觉间,他竟离她这样近,近的连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都让她全身微微战栗。
“什么为什么?”锦年蹙眉,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微微一僵,如墨般深沉的眸光牢牢的锁住她,双拳紧握,强自克制着什么。
“上次的问题。”最终,他望着她,薄唇轻启,声音已是风轻云淡,“你还没有回答我。”
“什么?”她仍是茫然的,轻蹙的秀眉告诉他,她没有撒谎——该死,这个困扰了他数月的问题,她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问你,会不会嫁给他,你还没有回答我。”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无法听懂他究竟说了什么。
原来,他也会在意的吗——锦年轻笑,心里却漫上浓浓的悲哀。
只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么?还是他亲手替她挑出来的。他说,我从来没想过要爱上你。他还指望她怎么回答呢?
“与你有关么?”
她轻柔出声,笑意更深。
安瑞身体一滞,脸色瞬间更加难看,连那双漂亮的凤眸里,也是阴霾更甚。
她的笑,很刺眼。
安瑞望着她,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觉得自己如此憎恨她的笑容。这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无关。”他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但是你自己呢?温锦年,你不是小孩子,起码还是个女孩子,你还没有嫁给他,还没有和他结婚,你就带他回去过夜,你想想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
他的话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戳入心底,锦年的脸色顿时刷白,连带着声音也是颤抖的,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他咬牙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丝毫不退让,“你自己心里清楚。”
锦年望着那双凤眸,墨色的眼瞳深处,是一片怒火,还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你监视我?”她眯起眼。
“监视你?”整个胸膛都因为极度克制而微微起伏,他努力保持清醒,艰难的掰扯出一个不靠谱的理由来掩饰昨夜的冲动,“我不过是路过。”
“路过?”她反倒冷静下来,嘲讽的一笑,“好一个路过。”忽然间,她的心头闪过什么,她笑意更深,“是啊,我怎么忘了,那是谁的房子呢。这些年都是你心心念念在里头打理,自己一个人重温旧梦吧!这样说,到还是我占了你的地儿了?”
“温锦年!”他的呼吸渐渐平缓,语气却越发森寒。
“叔叔,你可真保守,真传统啊。”她眼圈通红,笑容越发讽刺,“放心,我们没弄脏你的地盘,你的宝贝。”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85章 chapter81冲突
垂在身侧的双拳骤然握紧,手腕的伤处传来的阵阵的刺痛,可是,这些,她仿佛都感受不到,只有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眼里渐深渐浓的雾气泄露了她的情绪。
“叮。”一声轻响。
电梯门打开,世界复又喧嚣起来。
安瑞眉头却皱起来,十几层的距离,怎么会这么快?
他看向指示牌,试图确认楼层数,却意外看见一张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脸。
江悯正和他们面对面站在电梯口,脸上也闪过惊讶之色。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看见这样一幕。
一时间,一行人,相对无言。
直到电梯门又缓缓合上,江悯才伸出手挡住门,将锦年拉了出来。
猝不及防,锦年撞进他怀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的,干净的,她居然觉得眼里微有酸意。天知道,她有多感激。
她缓缓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口。
“锦年。”江悯气喘吁吁,一手还摁在电梯间外的按钮上,另一手已经放在她的腰间,牢牢的,护在臂弯里,“你没事吧?”
没有防备,就那样跌入他怀里,抬首抬得太急,差点撞到额头,正撞上他满怀担忧急迫的眼神,在那瞬间,锦年竟被看得无法动弹。
“没事。”她努力调整情绪,扯出一抹笑来,“我能有什么事。”
“你和……”江悯目光隐隐漏向对面某人——方才,他并没有错过电梯内的那一幕,硝烟弥漫,剑拔弩张。
“悯。”她破天荒的喊了他名,“没事,没有事,走吧。”
江悯垂目看她,什么也没有问。
“好。”
安瑞没有再阻拦,他甚至没有说话。
他只是望着她,一言未发。
电梯门再度合上,掩住他幽深的目光,和忽然阴沉的脸色。
“嗨,老板。”
走出电梯,刚到不久的秘书晓蔓主动打了个招呼,很快又退回去。
“您怎么了?眼睛那么红?”她望着他,有些迟疑。
“没事,”他淡然出声,将外套丢在一边,“脏东西看多了。”
晓蔓察言观色,乖乖闭了嘴,打算忙自己的去,一转身。
却听见稀里哗啦一阵巨响。
再回首,只看见凌乱的文件和笔记本电脑的碎片,堆了满地。
一片狼藉。
“出去,不用管,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他低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
“你是怎么上来的?”
锦年出声,打破车厢内久久的沉默。
江悯笑,目光仍然专注的望着前方路面,淡淡,“我只是告诉她,我的女朋友被人劫持了,很需要我,她就让我上去了。”
“就这么简单?”锦年想起方才那个铁面无私的前台,不禁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刚巧望见阳光斑驳在他俊挺的侧脸上,他琥珀般的眸子越发温柔。
锦年呼吸微窒。她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所以,这个世界有时候是不公平的。
“可是,你并不是被劫持。对不对。”他问,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
锦年沉默了许久,才咬住唇,“嗯。”
江悯淡淡一笑,“锦年,你觉得我今天该不该出现?”
锦年一愣,“我不明白你的意……”
“是他么?”车子疾驰过一片树荫,他的眼睛忽明忽暗,情绪难窥。
“谁?”锦年望着他,双手猛地抓紧垂落的裙裾,心里突然很慌,很乱。
“早餐时候,你盯着我发呆,但实际上正在看的那个人。”他不愠不火,慢慢说道,“你心里的那个人。”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想起第一次看见她,她跌倒在雪地,嚎啕大哭,像个迷路的,被亲人抛弃的孩子,他偶然路过,不经意的一瞥,忽如其来的心疼。
现在想来,当时就不该驻足,更不该心动。
因为他渐渐明白,他来晚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她问。
“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风景,遇见过那么多人。可是,只有他对你而言是不同的。”他说。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树叶。江悯。”她轻轻笑了,眉眼间是数不清的疲惫,渐渐合上眼睑,呢喃几乎不可闻,“所有人对我而言都是不同的,包括你。”
江悯不想和此时的她诡辩下去,只好不说话。片刻之后,他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却发觉了不对劲,“锦年?”
锦年合着眼睛,眉心却痛楚的皱起,“嗯?”她极轻的应了声。
他在路边停车,“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锦年点点头,又摇头,“没什么,只是头痛,一会儿就过去了。”
江悯不赞同的皱眉,“你昨晚就痛了半宿。”
锦年无力反驳。
江悯调转车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不放心。”
锦年靠在车座上,幅度极小的点点头,同时,似乎同时又发出一声叹息。
病房中,江悯盯着护士帮她扎好输液针管,然后握住她的手,轻声苛责,“医生说你思虑过甚。你在想什么,我不问,也不管,但起码现在好好休息会儿,别再想了。”
锦年闭上眼睛,全身心放松下来,忽然很想掉眼泪。
“我睡不着,”许久,她侧着脸,对着空气轻轻呢喃,“你抱抱我,好不好?”
四周很安静,窗外风吹树叶的声音显得分外嘈杂。
锦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成人的旖旎,与*无干。
这样的感觉,仿佛幼时走夜路,在乌黑幽深的小巷子里,一个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许久许久,而后突然看见一盏灯,灯下站着你最依赖的亲人,然后你冲上前,不管不顾的要一个拥抱。
她听见江悯的呼吸,平稳规律,仿佛无风的雪夜,纯洁安宁。
他说,好。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她感觉到周身被一阵温暖所包围,有力的,不犹豫的怀抱。
“不要松手。”她轻喃,靠在他的胸口,眷恋着他的体温,短暂的甜蜜。
“傻瓜,”轻柔的笑语伴着吻细碎的落在她发间,江悯的声音温和而宠溺,“不会的,安心睡吧。”
“嗯。”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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