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嫁给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锦上弦歌
我最亲爱的。
锦年一下子呆掉,直愣愣地看着那几个字,仿佛那是她刚刚从胡夫金字塔里掘出的古埃及文字。
给锦年——我最亲爱的。
这这这这,这种话居然真的从那个别扭嘴硬的老男人嘴巴里说出来了啊喂——呃,到底也没说出口,还只是写出来而已嘛。
还有……一枚指环。
明显是对戒中女士款,被细心的黏贴在信笺纸上,幽幽泛着光。
疯了,疯了,疯了……
这样胡思乱想着,一边开心一边矫情,还是身体最诚实的开始震颤,无可抑制,欢喜,自心底蔓延至全身,渐渐的,凝聚成眼底的汪洋一片。
一颗颗落下来。
“十八岁的除夕,我欠你一个大雪人,一欠就是八年。”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我这回没有去中国,所以……带不来熊猫。我请教拉普兰德当地的孩子,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堆一个熊猫形的雪人,他们虽然没见过,但还是很积极。明明在冬日很轻易的一件事,却生生被我拖到了夏天,可见,有些事情,一旦错过最好时机,再拾起,真的要难很多啊。好在,都来得及。”
笨拙地,锦年缓缓转过身去,浮光掠影下,应该留在中国的某人,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他在烟火中,长身玉立,俊朗的容颜忽明忽暗。
安瑞瞅着她的神情,唇角浮现一丝微笑,“失望,是不是?不过如果没有失望,又哪来的惊喜。”
“我才没有惊喜。”锦年哽咽,抽抽搭搭的锤他,“你讨厌,总是骗我,耍我,觉得好玩是吧?”
“好玩,可好玩了。”他笑着拥她入怀,揉着她的脑袋,“谁叫我娶了这么可爱的笨老婆。”这一生,也就只能骗到你。
“明明是你是自己过生日来着,干什么又送雪人又送戒指。”锦年低低埋着脑袋,轻轻嘟哝。
“一个雪人换一个大宝贝,多值啊。”他搂着她,轻吻她的顶心,“这是我过的最好的生日。”
“甜言蜜语,”锦年仰脸瞅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底蜂拥而来的欢喜笑出声来。
“而且,再不送你戒指你该急死。”他忽然恶劣的在她头顶上方笑,“前天晚上,你做梦都在念叨说自己太亏心,那样就求了婚,连戒指都没有……”
“才,才没有!”锦年顿时涨红了脸,“我才不会说这么丢脸的话!”
安瑞挑眉,“我有录音,你要听么?”
锦年顿时破功,愣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安瑞笑着揽她的入怀,“傻老婆。”
“唉唉,不准,不准乱叫。”锦年连忙挣开,气急败坏,“谁是你老婆啦,还没办婚礼呢。”
“好好。”安瑞好脾气的点头,追上她的唇瓣吻她,“差不多一个意思,我等不及了,在宝宝落地前办了好不好……”
“看我心情吧。”锦年将视线转到一边,矜持道,“也看你表现。”
“那你要怎么办?”安瑞无可奈何,败给她了。
锦年促狭的上下打量他,“怎么办我不知道,总之这个不算数,你太没诚意了。”拎起那张小小的信笺,“我什么都没听见。”
安瑞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定要重来一次?”
“是。”锦年骄傲的抬头挺胸。
“伸手。”他叹息,豁出去了,“给锦年,我,我……”
锦年刁难的撇嘴,瞪着他。
他蓦然垂首,黢黑的双眸撞向她,其中满盛的,是猝不及防的温柔与守候:
“我最亲爱的。”
他的手,握住她的,两只婚戒交相辉映。
夜幕被接连爆裂的烟火点亮,他的眼神亦是被氤氲的灿烂明亮,
笑容浅浅,眉眼温柔,生生的惑住了她的视线,颠倒了她的呼吸。
幸好,他们终究是没有错过。
锦年清浅一笑,踮起脚尖,倾身上前,却突然——
“安瑞。”她握紧他的手,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
“肚子,肚子……”她攀着他,额头骤然冒出层层冷汗,“好像有点不对劲。”
安瑞脸色一变,抢先抱住她,才发现裙摆上间染了淡淡的血红。
“很痛?”
“不是。”锦年扶着他,喘息着,眉目犹疑不定,“我觉得,你的提议……你闺女她好像不答应。她等不及了……”
下一瞬,二人在彼此眸中看见了相同的震惊。
“不会吧……”
****
锦年觉得自己差不多就要死过去了。这种疼痛,比先前几次险些流产还要无法忍受。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生个孩子该死地这么痛?
周遭,无数个声音在对着她喊用力,吸气。
可是她哪里还有力气,哪里还能呼吸。
身体深处,那是生命在剖出一条甬道,破土而出的力量。
“我恨你!”她喊出声,带着哭腔,“安瑞我恨你,恨死你啦!”
安瑞站在手术床前,也是恨死了自己,握着她的手,却比她抖得还要厉害,恨他?是啊,她是该恨他的。
都说女人生孩子的疼痛等于同时断二十根肋骨,如果现在他断二十根肋骨能让她结束当下的痛苦,那就断吧!
可是,可是……手臂已经被她握出一道又一道的青紫於痕,然而她依然没有丝毫缓解。
“锦年,锦年……”他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无助而慌张,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不生了,我不生了!”痛到极致,她哭出声来,“安瑞你把你的种给收回去,我不要了,痛,好痛……”
安瑞已经听她哭了有四五个小时,头脑昏昏,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觉得这个主意也挺好,如果,如果真的能够就此结束的话。
于是,他真的抬起头,非常认真的看着医生,“那什么,现在不生了行么?”
于是,安瑞就这样被赶出了产房。
产房的门再次关闭的时候,他听见她的哀嚎声再度响起,每一个音节坠落在他心头,都像是在凌迟一般。
早先在孕检的时候,医生就有提到过,这孩子怀的不好,可能会提早来这世上报道。可是,可是……
走廊里,他来回徘徊,心下焦躁。
这早了整整一个月啊!
忽然,微弱的哭啼声响彻手术室。
他下意识地转身,手术门洞开,看见医生手里托着的那个粉红的小肉团。
大脑似乎停转了一个世纪。
所有的镜头都变得很慢很慢。
她被当先推出来,虚脱的躺在床面。
原本顾盼流波的一双大眼,此刻虚弱的微眯着,只留着两条细缝,但却无疑是清醒的,看见他靠近,她嘴巴一瘪,好像很委屈,尽管欢喜也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委屈:
“痛。”
他赶忙上前一步,握住她的小手,只感觉到掌心一片冰凉黏腻,尽数被汗水浸湿,心疼的无以复加,拍着她汗透了衣衫的背,语无伦次的安慰,
“乖,乖,都过去了……”
她委屈的扁着嘴,终于忍耐不住,眸中积蓄已久的泪水骤然滑落,竟是像个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的比起刚刚那两只响亮多——
呃,精神还不错的样子。
“再也不生孩子了……”
“好,好,不生了,不生了。”
二人相拥而泣,剩下护士在一边手足无措,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喂,我说……没人要看看孩子么?”
****
锦年在一边安睡。
安瑞在摇篮边守着他们的儿子——是的,儿子。
坑爹的儿子。
等了八个月,本来想迎接一个小情人,没想到盼来一个小情敌。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安瑞难过了很久,也只好恋恋不舍的将那些他和锦年精心挑选了太久的小裙子们束之高阁,匆匆忙忙去采购一些男孩子的用品。
一直到很多年后,安瑞都能清晰记得,当目光接触到那张圆圆的小脸时,那种难以言语的酸涩还是瞬间漫延至眼眸,白茫茫一片水汽模糊了他的视野,望什么都是雾蒙蒙的。
当时,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好奇,却又分外小心的戳了戳那只的小脸。
温热潮湿的触感顺着指尖直直的传到心底,孩子微弱的动了一下,胸口,那一处极深的所在蓦然间升起一种感动,一种血脉相连,骨肉承袭的感动。
小小的一团粉色,呜哇呜哇的哭着。
生命中,好像某一处,终于圆满了。
这是他的宝贝,他和锦年的宝贝。
罢了,就这样吧,凑合养着。
他这样想。
只是……
因为早产,这只小不点分外瘦弱,此刻老实的缩在襁褓中,吧唧吧唧的不知在吃什么,皮肤红彤彤皱巴巴的,稀疏的毛发湿漉漉的贴在脑门。
“你怎么这么丑啊。”
安瑞戳戳他的鼻子,又捏捏他的脸,满脸是隐忍的嫌弃,“小猴子一样。”
“你才猴子呢,老猴子。”虚弱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不准骂我儿子。”
得,这称呼改的挺快,比他顺溜。
晨光中,他看见她缓缓睁开眼,灿然一笑。
“终于肯醒了?”他刮刮她的鼻尖,竟是又出了一层汗。
“早就醒了。”锦年吐舌,“抱过来嘛,我再看看他。”
安瑞点头,小心翼翼的把小猴子抱到她跟前,放着。
锦年还不能坐,只能在他的搀扶下勉强搂着小宝贝,看着他红通通的小脸,她忽然又傻呵呵的笑了,“安瑞。”
“嗯?”
“没事,就是想喊你。”她抱着小猴子,偎进他怀中,甜蜜的呢喃,“我很开心。”
他享受她满足的小样子,轻吻她的头发,“锦年,你刚刚睡着,我在给他想名字。”因为不是女儿,之前的名字都用不上了。
“想什么好名字了?”她满怀希望。
“平安。”安瑞深深的看着她,“平平安安的,希望自平安之后,你再也不要有波折,再不要吃苦。”
“你这是给儿子起还是给我起?”锦年苦笑,“而且好土啊。”
“不是听说贱名好养活么……”安瑞嘟嘟哝哝的。
“可你也太不走心了啊。”
“……”安瑞不吭声,“那你也想想?”
阳光灿烂,他拉开窗帘,任阳光倾泻而入。
锦年望着窗外的蓝天流云,温热的阳光,生机勃勃的花草,忽然问了句,“今天几号?”
“二十二,夏至……”说罢,忽然一笑,“嗯,是个好名字。”
以夏日至,致地方物魈,清荒年,驱饥劳,延死亡。
自即日起,阳光灿烂,万物欣欣向荣。
六月二十二,夏至。
——————
全书完。。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114章 番外:叔萝家那些事儿(上)
七年之痒终归没有熬过去,结婚八年,第三者插足成功。
——上辈子的小情人还是追来了,这辈子,得好好养呢。
“苒苒乖。”
安瑞舀了一小勺草莓夏洛克,小心的递到怀里的小女孩嘴边,动作温柔的不可思议,“张嘴,再吃一口。”
“可是,爸爸,”粉雕玉琢的小美女却有点犹豫,歪着脑袋,奶声奶气,“麻麻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的,宝贝。”安瑞安抚着女儿,淡定继续投喂,“妈妈比较傻,发现不了。”
“喔……”苒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乖张嘴。
“嘿,老头,”车厢后座,夏至丢掉游戏机,抱臂看着前面的一大一小,轻蔑的笑,“你跑到老妈的车子里偷吃了她的蛋糕,她会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傻啊喂。”
拿着蛋糕的大手一僵,凤中里的笑意生生凝固。安瑞瞥了他一眼,十分嫌弃的,“就你话多。”
“爸爸……”安苒眨巴着大眼,粉嫩的小嘴吧唧吧唧,左右环顾,也弄不清自己这蛋糕究竟该吃不该吃,“哥哥说的是真的嘛?”
“我们不理哥哥,”安瑞摸摸女儿卷曲的额发,一本正经,“哥哥最傻。我们不相信他。”
“喂!”夏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帅气的小脸上满是愤怒——这话真的是从他亲爹口里说出来的吗?他真的是亲生,是亲生的吗?
“嗯,不相信。”安苒点头,终于一口咬下蛋糕,甜蜜的滋味入口即化,小萝莉幸福的要流泪,“爸爸真好,苒苒长大以后要嫁给你。”
夕阳西下,暖澄澄的阳光愈发娇柔,映衬的他一双凤眸也愈发温暖,柔软。
“好,”疼惜的擦拭着女儿嘴边的草莓酱,安瑞一边轻言细语的哄着,“那苒苒快点长大。”
“可是哥哥也很好啊!”夏至不甘寂寞,按捺不住又凑过来,绕着妹妹脑袋上的蝴蝶结,很认真的提议,“苒苒为什么不嫁给我呢?”说着,一边刻意拉长声线,挑衅的说给某人听,“而且哥哥比较帅,还很‘年轻’,带出去好有面子的。”
听到儿子刻意加重的两个字,迷人优雅的笑容再次凝固,安瑞闭眼,扶额,轻轻捏了下眉心,“你皮痒了是吧?”声音,挟着飒飒的凉意,从牙缝里挤出。
“苒苒再考虑一下吧。”夏至恍若未闻,踮着脚,眼疾手快的从安瑞兜里抽出棒棒糖,在妹妹跟前晃,“哥哥请你吃糖。”
“哥哥好不好?”
“好!”
“苒苒嫁不嫁?”
“嫁!”
“小兔崽子……喂!”安瑞一摸口袋,空的。想要抢救,却来不及,小小的糖果,被女儿一口咬住,吧嗒吧嗒吃的很欢喜。
糖没了,宝贝女儿也被骗走了。
安瑞一口气憋在胸口,舍不得蠢苒,只好冲另一只发作,“为什么哪儿都有你!”
又被差别对待了。
虽然是经常的事情……但夏至小盆友还是很怒,于是也毫不退让的还击。只见他眉梢一挑,漂亮的凤眼中是和某人曾经一模一样的温柔和镇定——呃,当然现在已经全没了,自从荣升父亲之后。
“因为我是你儿子咯。”被惯坏了的夏至压根儿不怕他老子,非常潇洒放肆的去摸虎须,“嘿,老头,你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没把我给射墙上?”
安瑞一口咖啡险些喷出来,呛回嗓眼,泪流……满面。
“哥哥,”
好奇宝宝倒是被挑起了兴趣,转过大脑袋,眼睛扑闪扑闪的泛着水光,“什么,什么叫射在墙上?”
“苒苒上回不是问我你是怎么来的嘛。”夏至摸着苒苒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温和耐心,“哥哥告诉你啊,其实是一个意思……”
“你给我闭嘴,”安瑞终于顺过气来,指着他儿子,怒喝,“就不能给你妹妹做个好榜样?”
“得了吧,”夏至白眼一翻,“你都不给我做好榜样。我像苒苒一样大的时候,你和老妈,不是天天身体力行来着?拜托我房间就在楼下唉,每天晚上都那么吵,一大把年纪,一点都不节制……”
苒苒含着棒棒糖,小脸转过来转过去,满面茫然,过了好半天,突然想起来确实有这茬儿,于是拉拉安瑞的衣角,很认真的求教,“对哦爸爸,晚上为什么会很吵?”
安瑞难得心虚,张了张嘴,对着蠢苒,半晌才干巴巴的挤出一句:
“都,都是为了你。”
夏至打了个呵欠,适时补充,“为了造你。”
蠢苒眨眨眼,看着安瑞,“爸爸,你们怎么造的我?”
安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的很,好半天才支吾道,“那个,苒苒,我们继续吃蛋糕好不好?”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小公主不乐意,小嘴一瘪,“不嘛!”
安瑞依旧沉默。
蠢苒不开心了,一不开心便开始掉金豆豆,“呜,呜呜,我要知道,要知道就要知道,呜哇哇!”
安瑞抱着哇哇大哭的小家伙,又急又慌,端端的手足无措。
奸计得逞的夏至看着脸色不佳的他,笑得幸灾乐祸。却刚巧被他看见,撞在了枪口上:
“安夏至!”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迸出,安瑞放下蠢苒,撸起袖子,“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是吧?你给我过来!”
“唉老头,老头,冷静,”夏至在车厢内蹦跶蹦跶,“你不记得老妈说过,儿孙债,儿孙债,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屠夫,我就是你屠刀下的一头猪,你这辈子得……“
安瑞呵呵冷笑,“我这辈子还想宰了你!”
狭小的车厢,任凭再是灵活也难逃多远,夏至眼看着避无可避,眼光四转,突然一指窗外,“快看,老妈!”
安瑞顿了下,可是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于是更加愤怒,“兔崽子,又想耍我?”
“没有,这回真没有!”夏至急得手舞足蹈,“你在这儿蹲点不就是等着她呢,自己回头看啊,哎呀老头你看呀,你老婆要被人拐走啦!”
安瑞不耐烦的回头,顺着儿子所指的方向看去,愣住了。
三层小楼,天台上,一个鲜红衣裙的女人斜倚咖啡座边,巧笑倩兮,顾盼生姿。
她的面前,一个异国男子正单膝跪地,亲吻……那个小手。
桌边儿上,一束纯白玫瑰风中摇曳。(www.. )
听说你要嫁给我 第115章 叔萝家那些事儿(下)
“你确定?”
男人仰起头,双眼眯成线,黢黑的眸中有火焰升腾,“你真的和她说清楚了我是……”
“是的,先生。”服务生小姐忐忑不安垂头,逃避着他灼人的视线,认命般的,“总经理,总经理她说……就算您和她先生同名同姓,她现在也无法见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要摊上这种事情,老板您和您老公有什么狗血纠纷请不要拉上我,我只是想安静的做个实习生!
这话都传了七八回了,您,您知不知道您老公的表情越来越恐怖了啊?
这样作死对大家都没好处的啊。
“……那个,总经理她,她很忙。”
好吧,好歹说点什么,搬个台阶大家一起下了吧,有什么话您二位回家好好再说呗。
服务生小姐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英明的决定,果然,那位先生果然笑了,迷人的弧度自唇畔忽而绽放。点了点头,他偏过脸,目光若有所思的望向某处,那一眼深邃的叫人窒息。
“哦,那么,她倒是在忙些什么呢?”
他说,不紧不慢的。
****
“再尝尝看这个口味吧,怎么样,喜欢吗?”
桌面杯盘,已是狼藉一片,对面那位褐发碧眼的大男孩又拆开了一个包装,微笑着推到锦年面前,“黑森林樱桃奶油,我觉得这个更加合适一些。”
锦年摸着滚圆的肚子,勉为其难拿起银匙挖了一小口送进嘴里——下一瞬,她的眼瞪的老大,紧接着,惊喜,懊悔,惋惜接踵:
“呜,我应该……呜,”因为嘴里含着食物的原因,声音便分外的含糊不清,“应该先吃这个的才对。”
正沉浸于自个儿的美味世界呢,一杯柠檬水放在面前。
可不是瞌睡遇到枕头了,感激于侍者的体贴,锦年道了声谢,咕嘟咕嘟的一饮而尽,仍嫌不够,“再来一杯,谢谢。”
“不客气,我的荣幸。”
温柔的让人心颤的声线忽然在耳边响起,那一瞬,锦年表情瞬间凝固。
“咳,咳咳——”
刚刚喝下的水全部进了脑子,又啪嗒啪嗒从眼眶里溢出来,泪眼朦胧间,锦年抚着心脏,呆呆的望着身边正“深情”凝望她的那个男人,嘴一咧,
“安安安,安瑞啊……”
“您慢用。”他淡然出声,微笑着,给她又斟了一杯柠檬水,转身离开。
“唉!”锦年慌张的放下手中的蛋糕,提着裙子,赶忙追了上去,“等,等等,安瑞,你等一下。”
“小姐请自重。”安瑞扒拉着她的爪子,笑得阴阳怪气,“我不过是同名同姓而已,你认错人了。”
“不,不是。”锦年急得涨红了脸,倒是怪委屈的,“你听我解释嘛。”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不屑一顾,脚步不停。
“我,我不让你上来,是时候没到嘛,谁知道你会提前回来,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
“我已经惊到了,谢谢!”
还真是心有灵犀,他出差提前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收到一个更大的!
锦年就差没挂在他身上了,“唉你这个人,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叫人顺毛……
整句话就不是什么好的,何况后半句还被截了。
安瑞听一半就炸了毛,拧着熊孩子的耳朵就给她丢了出去,“是,我年纪大了,我年纪大你别缠着我,放我回家养老好吗,不碍着你。”
锦年脑袋一向比较迟钝,反应也比较坑,这回当然也不例外。被他拍掉爪子,捂着红通通的耳朵,在原地杵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颠颠跟上拽住他手臂撒娇,“你吃醋啦?”
完了还挺乐呵,小尾巴翘的安瑞连抽死她的心都有了。
“我有吗?”他态度突然温和下来,笑容毛骨悚然。
锦年连忙捂住嘴——完了,她好像在不该在这种时候,呃,一边戳他死**一边笑的,可她实在忍不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