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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傅庭涵点头,“很受感动。”
赵二郎看着一点儿看不见悲伤的姐姐,一脸懵。
赵含章将帕子拧干后随手晾在架子上,和傅庭涵道:“等傅祖父到了得和他说,要看紧手中的兵马,可别被苟晞抢去了。”
傅庭涵:“你说赵氏愿为他肝脑涂地的话是真是假……”
赵含章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是骗人的人,不过赵氏也有风骨,虽可以为他肝脑涂地,前提是他做的是正义的事。”
她道:“像驱逐外敌这样的事,我们赵氏会义不容辞的。”
傅庭涵忍不住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后道:“你开心就好。”
赵含章当然开心了,能请动苟晞,那把刘渊的大军赶出去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赵二郎嘟嘟喃喃,“阿姐,这些话派使臣也能说,为何我们要亲自过来?绕了那么多路,费了这么多时间,直接去打匈奴多好。”
“傻子,你以为打动他的是什么?”赵含章道:“不是什么他正直清廉,名声很好,也不是我赵氏愿意为他肝脑涂地,而是,我掌控的豫州愿意站他这边;还有,陛下开始有自己的势力了,东海王在朝中已经失去了民心。”
大多数的话的确可借由使臣的口说出来,但豫州可以听苟晞驱使这样的话,使臣说了没用,他们也不会信。
只有她,只有她或是何刺史亲自到苟晞面前承诺,这事儿才算作数。
苟晞不信任何刺史,而何刺史也拿不出将豫州交给苟晞的魄力,不然……
赵含章想到现在正饱受战火波及的豫州百姓,笑容微淡,“我们明天去谈作战,庭涵与我同去,我们得为豫州百姓争取更多的生机。”
傅庭涵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刘渊还在找赵含章,发现总找不到她的踪迹之后,他终于不再想着被她牵着鼻子走,但……要是抓不到人,他们的后方又总是被攻击。
将士们前方打仗,脖子后面却一直悬着一把刀,任谁也不能好好的打呀。
士气大受打击。
尤其赵含章几次抢夺和毁去他们的粮草,这让他们军中有些缺粮。
于是想了想,刘渊只能咬牙下令,“就地征集粮草,让各军自行想办法。”
这是刘渊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因为他还是想将汉人和匈奴一起管理,希望他们能够亲如一家,因此一直下令下面的军队不可过于劫掠。
当然,大家也很少听就是了,其中抢夺百姓财物,杀人最狠的是王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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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魏晋干饭人 第354章 末世
刘渊自筹粮草的命令一下,所有在防线之外的豫州地区都遭殃了,甚至豫州之外的兖州、司州一带的百姓也深受其害。
各匈奴汉国的将军都派出征粮队抢掠百姓粮食和财物,不少小坞堡因此被攻破,坞堡内外的百姓被劫掠,有的被直接杀死,还有的则被推到了前线,挡在了匈奴前面。
其中以王弥所领的军队最为残忍,他如今支援刘聪,大军就在刘聪边上,陈县周围的村镇被他搜刮了一层又一层。
之前赵含章下令坚壁清野,不少百姓被迫迁入城池中,更多的则是选择附近的坞堡依附。
坞堡主接受赵含章的命令,一直派人坚固堡体,刘聪两次派人征粮,并未伤及他们根本。
但这一次王弥派人去征粮,则是直接领兵打破这些坞堡,将里面的财物劫掠一空不说,还把能杀的人都杀了,不杀的则推到了陈县城外,让他们走在前面挡箭,然后对陈县发起进攻。
豫州内外一片哀嚎,陈县不断的收到各坞堡主求救的信件,赵宽看着这些求救信,似乎看到了赵氏的将来,一边让人将事情报给赵含章,一边想办法尽量将外面的百姓救回陈县。
赵含章收到此信息,狠狠地闭上了眼睛,最后睁开眼睛冷冽的道:“我们去管城!”
赵含章去和苟晞辞别,俩人已经约定好作战计划,划分好所要反攻的范围和时间。
赵含章和苟晞道:“将军之功可比明星,必流芳千古,含章在豫州静等您的佳音。”
苟晞翘了翘嘴角,微微颔首应下。
赵含章便恭敬的躬身退下,带着傅庭涵转身离开。
阎亨看着他们俩人的背影消失,和苟晞道:“将军,此二人非池中之物,赵含章有将帅之才,又有傅庭涵相助,只怕当世之人少有能及二位者。”
昨天他们谈了一天,主要是谈对匈奴的作战,傅庭涵的博闻强记和学识大家都看在眼里,便是苟晞都心动的想要把人抢过来。
但他知道,赵含章和傅庭涵关系匪浅,他抢不过,所以只能尽量收服赵含章。
但赵含章……
苟晞眼光在这儿,他自然看得出来,赵含章说会以豫州报答他,但并不是臣服于他,而他也看得出赵含章身上的傲气,想要收服她,且还有得磨呢。
不过,这会儿管她呢,能把东海王打趴下就好。
苟晞想到赵含章承诺他的事,嘴角翘了翘道:“何畅比之赵含章差远了,要不是他一直左右摇摆,豫州何来此祸?”
阎亨没说话,何刺史要是不左右摇摆,豫州是没了匈奴之祸,但一定有别的祸难,很有可能今年苟晞和东海王才打起来时就完蛋了。
赵含章和她留在城外的兵马汇合,苟晞还算大方,知道赵含章他们没有粮草,所以给他们送了三天的粮草。
她也只需要三天的粮草,毕竟是轻骑兵,一般只带两三天的干粮。
休息了两天,将士们精神好了不少,喂饱马,众将士随赵含章上马。
赵含章嘴角含笑的告诉大家,“苟将军已经答应出兵,豫州之祸很快便能解,我们现在便回陈县去,这一次我们绕道管城。”
众将士不知为何要绕道管城,但这不妨碍他们听她的命令,因此齐声应下。
赵含章便带着他们往管城去,一路上都没遇到敌军,只是看到了被匈奴军征粮队焚烧后的村庄。
村庄里横尸满地,只闻听乌鸦的嘎嘎的叫声,沿途村庄都很安静,赵含章领着兵马经过,并未停留,只是眼中常含泪水,但她没有收回目光,反而倔强的偏着头去倒伏在路边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尸体,然后驱使着马从他们身边跑过。
只有停下消息时,大家才会沉默的在路边挖个大坑,把目之所及的尸体搬过来,一起叠在坑里掩埋了。
傅庭涵一路上看多了尸体,各种凄惨状态的都见过,这会儿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和赵含章一起抬着尸体放进大坑里。
他从草丛里找到了一对母子的尸体,孩子只有三岁左右,只是胸口有一个大洞,紧贴着他的母亲身上亦有,长枪应该是从他母亲身后刺过来,刺穿了身体后伤到了他。
傅庭涵没有分开母子,而是将瘦骨嶙峋的俩人一起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坑的最上面,他比划了一下,觉得放不下人了,于是和士兵们道:“掩埋吧,再挖一个坑,再放进去,很容易就被野兽刨出来了,要埋得深一些。”
士兵们应下,就在不远处找了块空地继续挖坑。
赵含章将土掩埋回去,最后累得坐在草地上发呆。
傅庭涵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与她一起默默地望着这两个尸坑,“堪比列强欺压和日本侵略我们的那时期了,我有些明白你了,含章,我们得更努力一些,如此末世,我不愿再见。”
赵含章就把眼泪憋回去,轻声回道:“好。”
大军略一休整便继续往行军,快入夜时,赵含章他们终于发现了匈奴军的驻地。
斥候回来禀报,“前二十里处驻扎,粗略数了一下营帐,大约有五千人,里面似乎有大量的汉民。”
赵含章看向傅庭涵:“管城离得还远吗?”
傅庭涵拿出地图给她看,“不远了,再往西八十里就是,这应该只是其中一个驻军,附近是不是有坞堡?”
赵含章看向斥候,斥候羞愧的道:“沿途都找不到人相询,我们看了一下,匈奴驻扎偏东三里处好似是有一个坞堡,只是断壁残垣,已经被攻破。”
那看来,匈奴营中就是从坞堡和附近村庄里劫掠来的汉人了。
大家等着赵含章拿主意。
赵含章沉默片刻后道:“让将士们就地休息,吃饱喝足,待到深夜。”
众人心领神会,立即应声退去。
赵含章领着的这支队伍自出来后就一直在打,且从未有过败仗,大家都悍勇无比,这两天沿途看到如此多的尸体和被焚烧的村庄,胸中早沉着一股气,这会儿听到上面的命令,猜出晚上要夜袭匈奴了,便都狠狠地咬了一口干粮,将这口气留着,决定晚上好好的发泄出来。




魏晋干饭人 第355章 亲戚
赵含章胸中也有一股气,但她这股气早已沉淀,此时已经能很平静的思考。
因为距离匈奴的驻地不是很远,大家不敢生火,生怕引来匈奴的斥候,因此她就吹了火折子和傅庭涵仔细地确定了一下地图,“五千人,我想把他们全留下。”
傅庭涵:“抢占营地?”
赵含章点头,“对,把里面的人都带出来,可惜这附近多是旷野,救出来也不好安置,所以我决定带他们去管城。”
“兵贵神速,我们又是轻骑兵,带上他们,只怕很快就被匈奴的援军追上了。”
赵含章嘴角微翘道:“所以我要把他们大部分留下,不能让他们向西求援,我打算扮作匈奴兵接近管城的匈奴。”
傅庭涵只是惊讶了一下便接受了,“现在北宫纯被堵在管城里出不来,外面都是匈奴的兵马,扮作他们的确没问题,但他们人不少,我们只有两千人,你想要怎么打了吗?”
“一旦动起手来,他们就会立即反攻,你有信心在五万人中脱身?”
不错,根据情报,现在围着管城的匈奴有五万兵马,领兵的是刘渊手下的大将乔晞,不过这位和北宫纯比可差远了。
北宫纯只有五千兵马,愣是在孤立无援情况下把管城守到了现在,而号称有八万军马的乔晞目前只剩下五万。
赵含章心内计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在火折子微弱的光下给北宫纯匆忙写了一封信,交给两个斥候:“想办法在明日午时前将信送进管城中。”
“是。”
斥候领命而去。
赵含章这才合上火折子,眨了眨有些酸疼的眼睛,转了转脖子道:“走吧,睡觉去。”
将士们和衣而睡,不到两个时辰便睁开了眼睛,然后大家悄悄地点燃了火把,一直围着他们转悠的蚊虫呼啦啦振翅飞走,大家喝了一点儿水,又啃了一块干粮,然后就拿着武器上马。
全程没有发出多少声音,大家闪着一双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最前方坐在马上的那人。
赵含章手握长枪坐在马上,毫不在意围着她打转的蚊虫,微微抬着下巴道:“我知道,这两日大家都积累了一肚子的气,我赵家军不仅是为自己而战,也为百姓而战,尤其是我豫州的百姓!”
“如今他们被人劫掠、杀害,今夜便是我们讨回公道的时候,”赵含章道:“大家现在就胸中积累的那股气发出来吧,杀进营中,将被困在里面的兄弟姐妹救出来,你们战不战?”
“战!战!战!”
“好,现在出发!”
众人沉默的跟着赵含章一踢马肚,快速的朝匈奴军的驻地逼近。
这一次他们没在路上再停留,而是一鼓作气杀到营帐,赵含章一马当先,直接杀了进去。
傅庭涵跟在她身侧,也杀了进去,到此时,他已经是一个能上马杀敌的军师了。
匈奴营地大乱。
这一带除了管城,其余城池都被匈奴占了,北宫纯自顾不暇,守城都困难,更不要说出来偷袭了,所以匈奴军很放松。
赵含章直接杀入营中,他们钻出来时脸上都是懵的,然后便带着懵逼的神色倒下。
但他们毕竟身经多战,里面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抓着武器冲出来,但没有穿甲衣,又一时拿不到战马,赵家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士气高涨,一下就把他们冲得溃败。
领兵的胡将披头散发的跑出来看,衣襟敞开,裤子都穿反了,他大声吼道:“敌袭,敌袭,快取马来……”
赵含章一扯缰绳飞过,一枪刺去,对方话还未说完便圆睁着眼倒下了。
主将一死,匈奴军没有了指挥,营地里更是混乱,开始有人向外溃散,接下来几乎是赵家军单方面的屠杀。
到最后,赵含章已不愿杀,将士们胸中的怒气也渐消,在赵含章的指挥下,把所有匈奴军往中间赶,然后用马将他们圈在了营地中间。
赵含章甲胄上都是血,她驱马上前,长枪向前轻轻一点,微抬着下巴道:“缴械不杀!”
此话一出,他们立即放下手中的刀枪,跪下低头投降。
赵含章侧头冲秋武微微点头,“将所有武器战马都收回来,清点降兵。”
“是!”
秋武立即带人上前,将所有兵器和战马都收起来,用绳子把投降的人都绑缚了。
赵二郎骑马小跑过来,兴奋的指着一个方向道:“阿姐,那边好多人,有一个人说是我们家亲戚。”
赵含章眉头一挑,扭头和傅庭涵对视一眼,立即跟过去看。
那是一片空地,被十几座营帐围在中间,里面挤了大约近千人,老幼妇孺都有。
每个人都形容狼狈,有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和腐朽味。
赵含章下马大踏步上前,为首的一个老者立即带着一中年和一青年踉跄着上前,在赵含章三步外停止,眼含热泪,“可是西平赵氏三娘吗?”
他年纪大,赵含章作揖行礼,半躬身道:“正是三娘,不知先生是?”
对方立即踉跄着上前,脚下不稳,半跪在赵含章身前道:“表妹啊,在下管城李厚,是齐人!”
赵含章眼中闪过迷茫,但不妨碍她双手用力的将人扶起来,“不知表哥和我家哪一支有亲?”
族亲太多了,族亲的亲戚就更多了,她一时没想起来谁和管城李家有亲。
李厚也很不好意思,黑暗中,脸微微薄红,但此时生死攸关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他道:“就是和表妹这一支有亲。”
赵含章就想到她娘,在脑海里翻了翻,小姑娘是背过自家族谱的,而且她外祖家的亲戚多不在此处,那是她奶奶?
还在想,李厚已经道:“先曾姑祖母是赵公的亲舅母。”
赵含章:……哦,那的确是她这门亲了。
如今和夏侯玄有血脉关系的,除了夏侯家的后辈外,大约也就她这一支了。
除了她和赵二郎外,也就在洛阳的赵济等人了。
虽然这表得有点儿远,但赵含章依旧热情的握住了这位老表哥的手,将人扶到一旁坐下,问道:“李表哥是何时来的这里?家中人可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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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魏晋干饭人 第356章 认亲
李厚眼泪就落下来,他是真的悲伤,哭得不能自抑,“我李家只有一个小坞堡,前段时间他们去我坞堡中征粮,我自知打不过,已经愿意替他们筹集粮食,谁知他们过了两天又来,到底没放过我们,纵兵劫掠,我李氏族人,还有坞堡中的村民,十不存一啊。”
一旁的中年人和青年也纷纷落泪。
李厚拉着中年人和青年的手道:“如今我身边亲近之人只剩下我这侄子和侄孙了,还请表妹怜惜,给他们一条活路。”
赵含章看了俩人一眼,问李厚,“那这里面的人都是……”
李厚抹了抹眼泪后道:“多数是从各村庄劫掠来的百姓,还有些是我坞堡中的村民,还有我几个族人。”
李厚忙让李涞去把族人们都交上来拜见赵含章。
赵含章也没拒绝,接了他们的参拜后道:“好叫表哥知道,我们现在还在打仗,并不能立即返回西平,所以我只能把你们送进管城。”
李厚脸色更加惨白,忙道:“可管城被匈奴人包围,里面的北宫将军虽厉害,却兵少粮缺,只怕守不了多久。”
管城要是破城,城中的百姓不还是一样的下场吗?
不是被杀,就是被劫掠进军中。
赵含章道:“我们这次来就是支援北宫将军的。”
李厚惊讶,然后眼睛大亮,“是不是大军要来了?”
赵含章没有否认,只是道:“我们只攻不守。”
李厚:……
李涞道:“不知北宫将军可会离开?”
赵含章道:“这要看北宫将军的选择。”
李涞垂眸思考片刻,抬头道:“我们愿意进管城。”
他身后的青年却是跪下道:“我想追随女郎上阵杀敌,将汉国匈奴全都驱逐出豫州。”
赵含章看了青年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守,小子李肇。”
赵含章赞道:“好名字,志向也很好,只是你会武艺吗?杀过人吗?”
青年抬起微白的脸道:“杀过!他们杀进来时,我杀过!”
只是最后他力竭时,他爹用力把他手中的剑丢远了,并压着他的头跪下,向冲进来的匈奴兵投降,这才暂时保住了他这条小命。
赵含章这才赞许的点头,直接把人收下了。
李厚和李涞都没有表示反对。
这世道,谁知道是留在管城里死得比较早,还是跟着赵含章上战场死得比较快呢?
所以就随孩子们高兴吧,说不定跟着赵含章,反而活得比较长呢?
李厚表情呆滞起来,浑身透着一股死气和悲戚,他的儿孙都死了,谁能想到,他年纪最大,最是无用,反而活到了最后呢?
赵含章问完李肇话,一回头见李厚表情不太对,便叹息一声,微微用力抓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握得手痛回神。
见他看过来,赵含章便冲他露出笑容,将人用力扶起来,“表哥,营中还乱得很,您担惊受怕这几日,还是先休息吧,我让人带你们去帐篷中休息,明日天亮再叙话。”
李厚点头,被扶到最近的一个帐篷里住下。
营地才经历一场战事,到处是尸体和血,还有被火烧过的帐篷,能留存的完好帐篷没多少。
赵含章一半给自个的伤兵用,一半则给被劫掠来的百姓用,受伤和妇孺都被安排进帐篷里,先度过这一夜再说。
傅庭涵刚才清点伤亡去了,这回儿才找过来,见赵含章身边跟着两个陌生的男子,不由多看了他们一眼。
赵含章就和他介绍俩人,“这是我侄子李涞,这是我侄孙李肇。”
傅庭涵看着和赵铭差不多年纪的李涞,再看一眼比他们还略大几岁的李肇,沉默了一下后点头,打招呼道:“侄子好,侄孙好。”
李涞和李肇:……
赵含章就和他们介绍,“这是傅庭涵,我的军师,也是我的未婚夫婿。”
这毕竟是亲叔叔(亲叔祖)给他们找的靠山,俩人勉强挤出笑容来,一人叫道:“傅大公子。”
一人则叫道:“姑祖父。”
父子俩不由的对视一眼,李涞默默地看着他儿子,他没想到他儿子能如此厚颜;
李肇也看了他爹一眼,他没想到他爹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识时务。
父子两个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傅庭涵对这两个称呼全权接受,和赵含章道:“我们的伤亡清点出来了,俘虏的人数也清点出来了,他们多数不是匈奴人。”
赵含章蹙眉,“不是匈奴人,那是?”
“羯胡和鲜卑,这是一支杂牌军。”
赵含章微讶,和李涞李肇点了点头,让他们下去休息后便转身和傅庭涵去处理这些匈奴。
被俘虏的胡兵不少,一千两百人。
人数太多了,赵含章不打算留下这么多人,毕竟她也才有两千兵马,这段时间伤亡一些,又补充了一些,基本上维持着这个数据。
“跑出去的多吗?”
“不多,而且我们派了人守着西路,惊慌之下他们全都朝东跑了,暂时到不了西面。”
赵含章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看了一圈后道:“让他们的队主和什长来见我。”
都是乱军,留下的队主和什长没几个,但也足够赵含章问话了。
只是问话和处理公务,赵含章懒得去占一个帐篷,所以找了个倒地燃烧的木柱子边坐下,招手让人把那几个队主和什长带来。
一共就五个人,两个队主,三个什长,其他的都是普通士兵,当然,也未必,说不定还有人躲在人群里假装是普通士兵,
不过赵含章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反正主将已经被他一枪戳死了,他们现在人心涣散,躲在人群里也没多大用处。
赵含章先问了五人的名字和民族,得知五人不是羯胡就是鲜卑,竟然一个匈奴人也没有,不由问道:“你们军中匈奴人有多少?”
“不多,大约只有百多人,”一个叫程达的羯胡道:“我们的将军倒是匈奴人,只是他不受重用,所以招的都是羯胡和鲜卑。”
赵含章道:“论骁勇,羯胡和鲜卑都不下于匈奴,何来尊卑之分呢?”
程达闻言抬头看了赵含章一眼,复低下头去道:“但在汉国,羯胡和鲜卑的地位就是在匈奴之下的,连汉人都比不上。”
一旁的魏右道:“汉国是陛下所建,陛下是匈奴,自然以匈奴为尊,好比晋国,它是汉人所创,便以汉人为尊,这不都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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