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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瑚见他竟然不搭理人,气得吹了一下胡子,左右转了转问,“庭涵呢?快把他叫来,这个匠人怎如此的目中无人?”
赵瑚的亲随连忙安抚他,“郎主,三姑爷好像就在外面。”
赵瑚就气势汹汹的找出去,但外面是院子,有人扛着麦子和豆子进出,送往各个房间,但就是没有傅庭涵啊。
赵瑚扭头问道:“人在哪儿?”
亲随就指了木栅栏上的一道小门道:“我刚才看到三姑爷就从那儿出去的。”
赵瑚立即上前,一把拉开木门,抬脚就往外走,谁知外面竟然是一条大水渠,他一脚差点踩进去。
他稳住身形,往前一看,就见傅庭涵卷着裤腿站在一条竹筏上,手上正拿着一根棍子在比划。
“记下,四尺三。”
傅安忙用笔记下,他仔细的收好本子,生怕弄湿了,一回头看到赵瑚,连忙告诉傅庭涵,“郎君,七太爷过来了。”
本来还想近前检查一下大水车运行状况的傅庭涵回头,见赵瑚正瞪大眼睛看他,就道:“回去吧。”
傅安连忙划回去。
傅庭涵光着脚踩在沟渠边上,然后跳过去,“七叔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作坊看完了?”
赵瑚摇头,见他在水渠里洗了洗脚,然后就拖着一双木屐,顿时惊住,“你,这作坊,这些事,竟还要你亲力亲为吗?”
傅庭涵疑惑,“怎么了?”
赵瑚看了看他湿透的裤腿,还有些泛红的指窝,不由同情的拍了拍他肩膀道:“庭涵啊,是我们赵家委屈了你。”
他道:“你要是觉得委屈,我替你和五哥说一声,你们这婚事就取消吧,你来我这边,到时候我把我家中的作坊都给你管,赚到的钱你三我七,如何?”
兴冲冲来和赵瑚相认的赵含章脸一下冷了下来,站在赵瑚身后幽幽地问道:“七叔祖,你说什么?”
赵瑚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回头,看到赵含章,不由发脾气道:“你们这作坊的人怎么都喜欢吓人?开口之前不会先出个声让我知道有人吗?”





魏晋干饭人 第641章 讨厌她
赵含章静静地看着他。
赵瑚有片刻的心虚,但他很快理直气壮起来,指着衣裳半湿的傅庭涵道:“你看看你把姑爷委屈成什么样了,你手下又不缺下人,怎么让姑爷下河里做这样的事?”
赵含章只看了傅庭涵一眼,然后就道:“这也不是七叔祖你撬我墙角的理由,让他上山下水难道我不心疼吗?但我没钱呀,我都要下地干活的。”
这是什么渣女语录?
赵瑚很想和她掰扯一下,突然抓到了另一个关键点,惊疑不定的看着她问道:“你没钱?”
赵含章眯了眯眼,察觉到不对,问道:“我应该有钱吗?”
赵瑚气得脸都红了,“子念说你铸造新钱,你有钱呀!”
赵瑚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被骗了!
赵含章一听,立即进入角色,澹定的“哦”了一声道:“那是公中的钱,并不是我的钱,我说的是我自己没钱。”
赵瑚半信半疑的看着她,“果真?”
傅庭涵把脚洗干净了,拖着木屐道:“进去说吧。”
不然冲动起来,很容易栽到沟渠里,太危险了。
赵含章让开身子,让他们进来。
赵瑚正在垂眸思考,他这会儿调头回汝南还来得及吗?
想到他这次带过来的钱,赵瑚心就一颤一颤的,偏洛阳是战后重建,城中连个像样的土特产都没有。
回程连货都没得带,相当于这一趟出门,他可能白费功夫和路费,想想就心疼。
想着,想着,赵瑚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落在这个水磨坊上,越看,他越心动,于是他丢下想要跟他说话的赵含章,热情的和傅庭涵搭话,“庭涵啊,这水磨坊也是你造出来的?”
傅庭涵不动声色的和赵含章对视一眼,道:“我和工匠们一起造的。”
“那不还是你造的吗,那些工匠只是听你吩咐。”赵瑚两眼发光的盯着他看,“西平的那些作坊不都是你的主意吗?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
越看傅庭涵他越喜欢,可惜他不是一个工匠,而是赵含章的未婚夫,不然要是能雇上他,不雇,合作也行啊。
想想赵含章珍宝坊的生意,赵瑚就羡慕嫉妒,她很多生意都是独一份的,别人想抢都抢不过来。
哦,也没胆子抢。
赵瑚一脸慈爱的看着傅庭涵,问道:“我刚才看房间里面的石磨,竟不用人推动也能动,是因为那水车吗?”
赵瑚虽然不知其原理,但脑子不笨,他刚才顺着那条杠往外看了一眼,似乎还看到了一个小水车,就在那间屋的后面。
这样的作坊,要是能建在西平、汝南,甚至是整个豫州他有地的地方,那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推磨是刑罚之一,由此可见推磨有多辛苦,春米磨麦子,现在还要加上磨豆子,去壳成粉以后,口感好了不是一点两点,而是很多点。
美食的传播速度还是很快的,但赵瑚可以肯定,这世间绝大多数人,吃的依旧是麦饭,豆饭,甚至是带壳煮的米。
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去壳后好吃吗?
不,而是因为这样吃,既更饱肚,又方便。
春米倒还罢了,南方稍大一些的村落都有碓房,只需几根木头和一个凹下去的石头就行,或者都不必要石头,在地上挖个洞,把土踩实,垫上油布或者麻袋就能用。
有些人家家中还有碓臼,就跟药臼似的,自己捣谷,偶尔实在清闲,他们就会费时的捣谷,碓出两三顿米来。
但北方还是以小麦为主,却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石磨,甚至一个村都未必能有一个。
赵氏邬堡,赵长舆曾为宗族建过两个磨坊,南北各一个,每个磨坊中有五口磨,需要用了就自己去磨。
但就是这样也不够用,一些大户人家就会自备石磨,但为了方便族人和乡邻使用,石磨大多会放在门口不远处的空地上,主家不用时,附近的乡邻可以借用。
题外说一句,赵氏邬堡日渐壮大之后,赵含章也捐过石磨,紧跟在她祖父后面在东西两边各开了一个磨坊,也是免费供坞堡里的人用。
但依旧不够用,毕竟,现在邬堡里的常住人口已经达到八万,还有扩大的趋势。
于是赵瑚就在坞堡里开了一个磨坊,他的这个磨坊是大磨坊,却不是提供石磨,而是直接提供磨粉服务。
他买了几头驴,又把一些身强体壮却又好吃懒做的奴隶给打发到了磨坊,就专门带着驴给人磨麦粉,豆粉之类的。
也就小赚吧。
可要是,用水就能磨东西,还能春米,那不仅可以省去买驴,养驴的钱,还能省好几个人工呢。
水还不知疲倦,日夜都流,那他的磨坊可以日夜都开着呀,调班,让两个工人轮流着来,白天一个,晚上一个,那他岂不是躺着也能赚钱?
赵瑚温和的看着傅庭涵,很友好的问道:“不知你手下可有精通的匠人,可否送我一个?”
“你放心,我一定不在洛阳开磨坊,我回西平开去。”还有上蔡、新息、安成……
凡是他有地有房又有水的地方都开一个。
赵含章轻咳一声,提醒赵瑚道:“七叔祖,这水磨坊是我的,工匠也是我的。”
赵瑚:……
他回头皱眉看她,问道:“傅中书呢?庭涵身边还是只有一个傅安?”
这也太欺负人了,怎么什么都是她的?
赵含章道:“现在他是我的工部尚书。”
“工部?从未听说过,”赵瑚眉头更紧了,左右看了看后小声道:“你现在都能封人做尚书了?他是尚书,那你叔祖父是什么?”
赵含章:“……我叔祖父是尚书令!七叔祖,您没事儿就多读些书,别整天想着挖人。”
赵瑚还要说话,赵含章突然截断他的话问道:“我刚才过来时看到有几辆车停在河边,那是您的车?”
赵瑚收敛表情,澹澹地“嗯”了一声,脑袋左右转动,转开话题道:“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要不我们回洛阳吧,子程可知道我来洛阳吗?应该让他出来接我的……”
“那牛车上是钱吧?”赵含章盯着他的脸道:“我闻到了钱的味道。”
赵瑚:……
赵瑚好讨厌赵含章啊。




魏晋干饭人 第642章 我是大方的
其实赵瑚不是小气的人,真的,和赵长舆,甚至和赵氏其他长辈比起来,赵瑚称得上是大方。
他喜欢的下人,花了这么多钱买来,说给赵长舆陪葬就给;
他手里的下人,赵含章说要,他也就随手给了(虽然后脚就心痛后悔),所以他真的是一个顶大方的长辈了。
可是,再大方他也不能吃亏。
他为什么可以想送就送?因为他有钱呀!
所以他得赚钱。
在赚钱这一途上是不能太过讲情分的,该讨价就讨价,真疼爱晚辈,他过后再送东西给对方就是。
所以在商言商,赵瑚现在不想和赵含章换新钱了。
她竟然没钱!
虽然她解释了,她是没有私产,公中有钱,但赵瑚依旧持怀疑态度。
他是个谨慎的人,当对一个投资项目有疑问时,他选择暂时不投资,甚至是直接决定不投资。
因为如果你不了解这个项目,对它有疑问,对执行它的人也有疑问,那就是在赌运气。
赵瑚别的优点没有,只一点,他绝对不沾赌。
他不是投机主义者,和赵长舆一样,他有钱了就喜欢买地,买铺子,存钱!
风险过高的生意他一律不参与。
现在赵含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风险很高的项目。
还新钱,哼,你资格都没钱,我换了你的新钱,有一天用不了了,那我手里的钱岂不是成了废铜烂铁?
赵瑚转身就走,“不是钱,我饿了,要去洛阳用早食,你们自己玩吧。”
见他说走就走,赵含章看向傅庭涵,“你回洛阳吗?”
傅庭涵道:“匠人们正在做新的水车,今天应该都能做出来,可能要拉到河边安装,我得去看看。”
赵含章今天也是要来看的,可是……
傅庭涵笑道:“你去吧,汲先生还等着钱去江南呢。”
他们和江南那边的来往少,暂时不确定他们是否能接受洛阳的新钱,所以他们得做两手准备,不然派出去的人白走一趟,也太浪费钱和时间了。
江南呢,那里的米,那里的绸缎、瓷器、布匹和茶叶,都是好东西啊。
赵含章就甩着马鞭去追赵瑚。
赵瑚刚上车走出一段,赵含章就骑着马熘熘达达跟上来,隔着一道车帘问他,“七叔祖,你是要住我那儿,还是另外找地方住?”
赵瑚撩开窗帘,“我儿子孙子都在这里,自然是和他们住的。”
赵含章就叹气道:“七叔祖,不是我薄待叔父,我是给叔父安排了院子的,我们家最好的客院,又怕他不自在,还另外买了一个院子给他,可他也没住,而是带着正弟他们住在太学里。”
赵瑚蹙眉,他儿子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不意外,但还是忍不住不开心。
“叔祖父,您年纪大了,再去住太学不合适,影响学生们学习这种事都是小事,可您住得不自在啊,里面的房间就这么大,您平时睡的床都差不多那么大了,住着多不舒服啊……”
赵瑚就问她,“那我住哪儿?”
赵含章笑道:“七叔祖可以先住在赵宅,叔祖父的院子一直留着呢,里面摆设什么的都是上好的。”
赵仲舆住过的院子啊。
赵瑚转了转眼珠子,问道:“那你祖父住的院子呢?”
赵含章就叹息一声,没有言语,赵瑚还以为她是舍不得给他住,立时哼了一声,摔下帘子就坐好。
虽然如此,他也没反对跟赵含章走。
洛阳城的百姓,现在就没有不认识赵含章的,见她护在一辆马车左右,不由好奇起来。
谁当得赵含章一路护送?
一进城,赵瑚就撩开帘子看,毕竟,来都来了,要是一无所获的回去他会不甘心的,所以他想要认真看一看现在的洛阳城。
其实,赵瑚也只来过两次洛阳,这是第三次。
一次是他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十来岁,当时他跟着几个族兄弟跑来洛阳游学,最后他实在不擅读书,在这上面没有什么天赋,更难以博得名声。
没有名声就不能定品,不能定品就不能出仕,所以他很干脆的回家种地去了,打算做个田舍翁。
那时候的洛阳可繁华了,街上都是人,路边的商铺就没有关闭的,叫卖声不断,北至平城,东至来州,南至合浦,西至西域,都有人员商货往来;
再来则是十年前,赵瑚不动声色的看了赵含章一眼。
当时惠帝在位已有十年,而前一年是元康九年,那一年,把持朝政八年之久的贾后还是没能生出儿子来,于是她陷害太子谋逆,孙秀劝说赵王司马伦相助,于是他们成功的毒杀了太子。
结果贾后还没来得及得意,孙秀反手就为太子平反,伪造了惠帝诏书,捕杀贾后一党,连贾后都被杀了,孙秀和赵王大胜。
赵王司马伦想要取代惠帝而立,河间王和成都王不服,举兵入京,反杀了赵王和孙秀,那一年,因为这接二连三的混乱,洛阳死了十万人。
赵长舆勉强在那场权势争斗中活了下来,然后便生病了。
这一病,他就命赵淞赵瑚等人进京,当场交代了想要将爵位传给二房赵济的意思。
因为,当时已经五岁的赵二郎已经能看出痴傻。
他不认字,每每看到书本还会狂躁大怒,撕掉书籍。
赵氏子弟,先不管正式启蒙是几岁,但只要家境过得去的,都是三岁左右就开始认些字卡,跟着大人背一些诗赋。
那是第一次,赵长舆透露出让出爵位的意思,当时的洛阳也是一片萧瑟,但人口依旧比现在多,商铺大多都开着。
虽然前不久刚死了人,但天亮以后他们依旧撑起笑脸继续讨生活。
而现在,街上也有人,但大半的商铺关着,稀稀落落的商铺,稀稀落落的人,只不过他们脸上也带着笑容,且有一股他从前没见过的生机和韧性,看到他的马车,一边好奇的探头看,一边还去偷瞄赵含章,冲着她笑。
有几个人胆子比较大,在赵含章快走过去时忍不住出声问道:“使君,车上是何人呀,竟得使君护送。”
“莫不是傅大公子?”
众人哄笑起来,却是善意的打趣,并无恶意。
赵含章也不生气,笑道:“是我族中的七叔祖。”
“原来是七太爷。”他们并不知道赵瑚,但想,车中的太爷能得赵含章这样护送,想来应该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吧?
于是纷纷肃穆的站着,用眼神恭送赵瑚。
赵瑚:……
他默默地放下帘子,但心中却忍不住窃喜,挺开心的。




魏晋干饭人 第643章 成交
赵瑚的心情好转起来,背着手跟在赵含章身后进赵宅。
赵含章特意绕了一段路,绕了半圈才往赵仲舆的院子去。
赵瑚虽然对赵宅不熟,好歹来过一次,那一次又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大致的布局还是记得的。
一开始他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他们也走到地方了。
赵瑚张大了嘴巴看前方的残檐断壁,他先回头看他们过来的路,确定这是在赵宅内,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这才将胸中憋着的那口气呼出,“这是怎么回事?”
赵含章委婉道:“以前祖父就常住这个院子,因为这里办公方便,叔祖父继任族长之后虽然搬到了正房,却特意将这个院子封了起来,以寄哀思。”
“唉,却没想到,洛阳一场大火,将这院子给烧没了。”赵含章叹着气,领着赵瑚继续往下走,下一进,绕过一个小园子就是她住的院落了,她指着院子笑眯眯地道:“七叔祖,这便是我的院子,您以后要是有事,只管来这找我。”
赵瑚僵硬的转动脖子去看院子隔壁被烧塌的房子,此时那里面长了许多草木,他上前看,不由蹙眉,“这是蔷薇?”
“是啊,”赵含章高兴的道:“七叔祖不知道,这烧过的院子种花花草草特别容易活,真的,我当时看这么大的院子空下来实在浪费,就让人在院子里种了些青菜,但府上就这么多人,被烧毁的地方多,种的菜吃不完,所以就还让人种了蔷薇。”
她笑道:“等来年这些蔷薇应该能爬满倒塌的房梁和碎石,到时候就看不出这是被烧毁的房屋了,再一开花就更好看了。”
赵瑚无语,“你不重建?”
赵含章就叹息道:“没钱啊。”
这栋房子用料极好,她要是随便用点普通的木料和石料重建,跟另外一半没烧毁的一比,根本就不像是一家的。
不仅难看,每次看到心里还不舒服,想着现在房子还够用,完全没必要重建。
赵瑚:……
他转身道:“赵仲舆住哪儿?”
赵含章就笑眯眯地送他去。
院子保养得还不错,每旬下人们都会清扫一下,偶尔通个风什么的,预备着主人或者有客人来住。
赵瑚一住进来,他的下人们便打开了他的行李箱,捧着东西鱼贯而入。
别看大多是男仆,动作既快又精细,打了水将屋子里外擦一遍,然后就躬身退出去,将剩余的行李扛进来,还有……钱。
五辆牛车,有三辆牛车上装的全是钱。
婢女们拿出他们自带的席子铺好,把木盆,布巾等一一拿出来放在架子上,点上香,还有琉璃镜,一个半米高的妆盒,里面是赵瑚日常所用的香粉、脂粉,油膏和金玉饰品等。
赵含章跪坐在一旁和赵瑚聊新钱和旧钱,婢女还拿出一套琉璃盏,将烧开的水倒进琉璃壶中,然后又用琉璃壶中的水泡茶粉……
婢女快速的搅拌过后,还往里放了一点点霜糖……
赵瑚见她看得目瞪口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得意道:“这是我们西平新出的吃茶法,可惜没有羊奶,不然加入羊奶一起烹煮,会更香,更醇,也更好喝。”
赵含章合上嘴巴,“挺厉害的,我,我有一年没回西平了吗?竟然都出了新的吃茶法。”
赵瑚就瞥了她一眼道:“还不是你和庭涵?”
他哼了一声道:“你们都太懒了,身边的下人也懒,煮茶连姜和盐都不舍得放,只用滚水一冲就喝,没滋没味的,偏外面那些人就喜欢追着,你们这么喝,他们也学着这么喝,闹得我茶庄的生意都不好了。”
赵含章:……
她定了定神,虚心问道:“然后呢?”
“然后?”赵瑚道:“然后我就猜你们肯定是不喜欢吃咸的,所以要吃甜的,我就让人往你们泡的清茶里加糖了。”
他道:“别说,加了糖还是挺好喝的,就是茶叶浪费了,所以我就让人把茶叶给磨碎了,再加糖煮,最后加些羊奶就更清香了。”
“除此外,冬天还可以加姜,喝滚烫的甜茶,可以驱寒,夏天就把煮好的茶放冰盆里冰,那羊奶也不腥,加了糖,甜丝丝的,很是解渴……”赵瑚笑道:“等我叫人上街买只产奶的羊回来,明儿做给你喝。”
赵含章:“……谢谢七叔祖。”
赵瑚不在意的挥手,他看了看这屋子,有些嫌弃,“这屋子里的摆设也太简单了,你叔祖父好歹是尚书令,又是族长,怎么如此节俭?”
赵含章道:“这是正房,早年间祖父偶尔也会过来住的。”
所以最开始,这是赵长舆住的。
“哦,”赵瑚就把意见收回,既然是赵长舆住的,那就没问题了。
赵瑚指着屏风旁边的空地道:“还缺一个全身镜,那东西不好带,因为陈县也有琉璃坊,我就没把我最常用的那面镜子拿来。”
赵含章立即道:“我让珍宝坊给七叔祖送一面过来。”
赵瑚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被顺毛撸了许久,赵瑚这才松口谈新钱和旧钱的事,“我称过了,你们的新钱比旧钱轻,而且说是蜀地和两湖都认,但谁知道在两地用新钱会不会被嫌弃?”
他道:“比如我和另一人同时看上一匹绸缎,出一样的价钱,但他给的旧钱,我给的新钱,店家就因为他拿出的是旧钱就给他,我一样受损。”
赵含章皱了皱眉,对钱币的信任度属于隐形价值,一般很少有人能预料到这一点的,但赵瑚既然提了出来,那就得解决。
“所以七叔祖的意思是?”
赵瑚严肃了起来,道:“我可以和你换新钱,但我要一比一二。”
也就是他的十枚旧钱换十二枚新钱。
他抬手止住赵含章要说的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用新钱也是冒险的,回头要是花不出去,这些铜板在我手里就只是铜而已,这新钱要不是你铸造的,赵铭又给你作保,我是断不会换的。”
他可是一个很保守的人。
赵含章垂眸略一思索,当即应道:“成交!”
赵瑚翘了翘嘴角,和她道:“我就喜欢你的爽快,这一点你和你祖父一点也不一样。”




魏晋干饭人 第644章 奢靡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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