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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赵淞叠上信,问道:“三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扶棺回西平请族里做主?”
“这”成伯一脸纠结后道:“三娘说,家丑不可外扬,大老爷是郎主亲自选的伯爷,现在赵氏又是二太爷当家,这样的事传出去对宗族声望极不好,所以”
赵淞冷哼一声,“我怕他老八?”
赵仲舆在家里排行第二,在族里却是行八,岁数比赵淞小,赵淞是不怕他的。
赵长舆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儿,当初才让赵含章扶棺回乡的。
赵淞收了信,当即上车,“走,去上蔡!”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上蔡,赵含章正在给赵长舆选陪葬的东西呢,听到动静出来,就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看到满院缟素,一对上赵含章的目光,对方眼泪便涌出眼眶。
赵含章:
中年男子克制的上前,红着眼睛看她,“你就是三娘吧?多年不见,都长成大人了。”
成伯立即道:“三娘,这是五太爷。”
赵含章一听,立即长长的一揖,“五叔公。”
赵淞见她行的是揖礼,也不介意,伸手扶住她,祖孙两个便携手进去。
王氏和赵二郎今日也都换了孝服,正坐在灵堂里烧稷梗,看到赵淞,她忙拉了赵二郎起身行礼,“五叔。”
赵淞对她却没有好脸色,冷淡的点了点头,扫过赵二郎,再抬头看向灵堂时便一脸悲戚。
跟着赵淞一起来的族人纷纷悲戚的哭起来,本来冷寂的灵堂里顿时一片哭声。
有人还带了孩子来,孩子们哭不出来,大人便在孩子身上狠狠的一拧,孩子大哭起来,灵堂里的哭声也相应跟着大涨,离院子二里的地方估计都听出来这儿有丧事了。
赵含章:
这都是亲族,劝还不能劝,王氏在他们哭的时候已经受不住,直接伏地痛哭。
赵含章不知道哭灵的人有几分真,但王氏显然是真伤心,哭声里还带着惶恐不安,她忙上前跪在她身侧,伸手抱住她。
也不知道西平老家有什么可怕的,她就这么害怕这些人?
青姑见赵含章哭不出眼泪来,便悄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重新进来,一脸悲伤的去扶王氏,却掏出一张帕子给赵含章擦眼泪。
本来没泪的赵含章眼泪一下冒了出来,浓重的姜汁味道辣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从后院赶来的傅庭涵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就很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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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74章 满意
第74章满意
赵淞哭过,擦了擦眼泪,扭头看见傅庭涵,目光就定住了,眼中闪过惊艳。
这少年玉树挺立,一看便是品貌上佳的世家子。
赵含章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压着泪意和他介绍,“五叔祖,这是傅家的大郎君。”
“原来是姑爷,”赵淞更加满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姑爷的孝心和恩情我赵氏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傅庭涵忙说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赵淞依依不舍的和赵含章移到正堂说话,“我都听成伯说了,你和傅大郎君的婚事本该在头七后进行,只是恰巧遇到了洛阳大乱,如今三月热孝未过,婚事还可以办。”
当初她之所以热衷这门婚事,为的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把傅教授绑在身边,现在他人就在身边,这场婚礼也就不那么迫切了。
赵含章婉拒了,“五叔祖,当务之急是让祖父入土为安。”
她道:“虽说现在有冰降温,但时间长了多少会有味道出来,我不愿祖父如此狼狈,所以当下该以祖父为主。”
又道:“而且我们行李被抢,家产尽皆遗失,傅祖父也不知生死,实在无心婚礼,不如就让我们为祖父守满孝后再论婚事吧。”
赵淞一想也有道理,三娘和傅庭涵现在就差一场婚礼,婚书都定了,俩人跟夫妻就差一个步骤,但此时孝期,他们成亲也啥都干不了,依旧是分房睡,所以此时婚礼并不是很必要。
反正这是汝南,傅庭涵总欺负不了她。
“那明日一早就扶棺回西平,我让人在族里重新给你祖父搭灵堂,请汝南的高僧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文”
赵含章忙打断道:“五叔祖,这也太铺张了,祖父生性节俭,并不喜奢侈,临终前也说了不许大办,三娘不愿违背祖父遗愿。”
她道:“而且时间太长了,我想就在上蔡哭灵,选好日子后从上蔡去墓地,到时候请了高僧一路相随念经,五叔祖以为如何?”
赵淞觉得这样太简陋。
赵含章就压低声音道:“五叔祖,若是送棺椁回西平大办,那不仅赵氏的姻亲要来吊唁,汝南的世交故旧和府君们也会闻讯而来,到时候他们看大伯和大哥都不在,肯定要问起来,便是我们愿意遮掩,难保他们就不会怀疑。”
赵含章揉了揉眼睛,先前手指上沾的姜汁让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她抽噎着道:“祖父生前一再叮嘱,让我让着些大伯他们,管束好母亲和二郎,不许和大伯他们置气,要好好相处,乱世之中,族人都要靠宗族庇护,宗族要想长盛不衰,那就得团结,此事闹大,不仅对二房打击大,对我赵氏的声威打击也很大。”
赵淞见她如此识大体,不由叹息一声,点头道:“好,此事就听你的吧。”
赵含章含泪退下,一出门就用手在眼睛旁扇风,实在是太辣了。
她瞥眼看见靠在柱子上的傅庭涵,手便放下。
傅庭涵忍着笑上前,递给她一张帕子,“沁了水的,你擦一擦。”
赵含章接过,果然是湿帕子
她小心的擦了擦眼睛,和傅庭涵去后院,“这么多亲族来吊唁,得安排他们的吃住,我阿娘现在哭得不行,安排不来,你一会儿帮帮我?”
傅庭涵一口应下,“好。”
他有些好奇,“你以为你会趁机为这小姑娘报仇,为什么却反过来保护赵济一家?”
赵含章道:“我就是要报仇,也不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和赵淞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现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报仇,也可以内部解决掉,他还用不着我引外面的手段对付。”
傅庭涵一想也是,跟着去安排来吊唁的亲族。
赵含章将自己的穷困表现得淋漓尽致,她让人将别院里的客院和客房都收拾出来。
乡下地方,别的不大,就是地方够大,所以别院也建得很大,客院和客房管够,就是里面的摆设很是简陋。
连饭食也很简陋,只有白饭和白面吃,菜只有两种,炖青菜和炖冬瓜,无公害绿色食品,非常的健康。
就是吃得人脸色都是绿的。
好在这是孝期,加之下人行事有度,要热水有热水,要添饭可以添饭,一视同仁,谁都没例外,就不算失礼。
就是太可怜了。
年纪大,辈分更高的几个族老在别院里逛了一圈,最后和赵淞坐在了一起,“五郎啊,王氏现在带着孤儿弱女也不容易,虽说有傅家的大郎君在,但他们家的根基是在洛阳和京兆郡,鞭长莫及。他们这一路逃难把行李都遗失了,听说现在用的冰都是赊的。”
赵淞明白,立即道:“我知道,叔叔们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族老们这才满意的离开,他们比赵长舆年长一辈,来上炷香就够了,剩下哭灵的事是平辈和晚辈们的事。
赵淞斟酌了一下,觉得赵含章今日的话锋有些奇怪,干脆去找她,直言问道:“待你祖父落葬,你带着你母亲和弟弟回族里住吧,我让人将你们家的房子收拾出来。”
赵含章拒绝了,提起她的嫁妆,“祖父的意思是让我经营好这些田产铺子,等二郎长大,这些东西是要分他一半的,您也知道,现在中原大乱,傅大郎承诺了会为祖父守孝一年,我就想着在上蔡的别院里守孝,他也自在些。”
她顿了顿道:“而且父亲曾在此处读书,我想让他和二郎也留下潜心读书。”
提到读书,赵淞便没有话了,不过二郎
赵淞问:“二郎还是读不进去书吗?”
赵含章笑道:“虽然不太能读书,但他并不愚笨,也很听话,五叔祖放心,我会好好教他的。”
赵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应下了。
晚上回房休息时就把儿子叫来,“让人回去取一些钱来,再准备一些素净的布料,糖霜茶叶也备一些,三娘他们现在身无分文,既回了汝南,就不能再看他们如此困苦。”
“是。”
“把礼单拟出来,给各家送去,我们选了日子下葬,后日就不错,到时候他们母子三人会回族里落脚,把礼物都给他们带上,钱多放一些在箱笼里。”
赵铭应下,问道:“阿父,那赵济那里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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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75章 汲渊
第75章汲渊
“再等等,赵济不懂事,赵仲舆却不是傻的,看看是否有人来族里,要是有,我自然有信去问他们父子,要是没有,我更有信去问他们父子。”他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压一压,也别在族里乱传,现在族长是赵仲舆,他声望有损,对家族并不是好事。”
赵长舆手里宗族的人脉、钱财、部曲等都交给了赵仲舆,如果宗族和他闹翻,受到打击的不仅是赵仲舆,宗族同样会受损,这是两败俱伤的事。
既然赵含章愿意退一步,他自然不会紧抓不放,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给的教训还是要给。
不然将来族长若是不顾宗族利益为所欲为,那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族人。
想到白日见到的傅庭涵,还有赵含章的隐忍大度,赵淞觉得心口生疼,“天不佑我赵氏啊,三娘这样的心胸品行,怎就生成了女孩?”
赵铭就道:“由此可见王氏也并不是蠢笨无福的,阿父,你们都误会人家了。”
赵淞脸色就一沉,“什么误会,高僧亲自说的,她八字和治之不合,不然治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一个痴傻的儿子?”
赵铭持反对意见,“两家结亲前难道大伯没给他们合过八字吗?当时没说八字有问题,怎么她才生了二郎,这边就这么巧遇上一个游历的僧人,还隔着老远算出她在上蔡生的二郎是个傻子?”
“那你说僧人有没有算错?人高僧都说了,人的福气是会改变的,说不定她是当时合适,后来又不合适了呢?”赵淞叹气,“当时治之要是肯听劝早早离了她,说不定没有后来的祸事,只是一场风寒,竟然就把人带走了。”
赵治要是活着,赵氏哪有现在的隐患?
赵仲舆还罢,只要一想到过几年赵仲舆要把赵氏交到赵济手中,赵淞就心梗。
对王氏也越发不满起来。
赵铭就不一样了,他觉得父亲他们完全是迁怒,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看法,小声道:“那三娘也是王氏生的,怎么就这么聪慧灵敏?”
他道:“可见各人有各人的命,这是二郎的命,就算与父母相关,那也是父摆在前面,怎能全赖在王氏一人身上?”
赵淞和他话不投机半句多,指着他骂道:“我不听你乱言,滚出去。”
赵铭一听,放下他爹擦到一半的脚就走。
才擦干的一只脚重新落进水盆里,还把裤脚给浸湿了,气得赵淞抓起擦脚布就扔过去,赵铭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快跑两步跑出了门,一溜烟就不见了。
赵含章正在书房里看着成伯报上来的粮食消耗头疼,今天来的亲族把他们剩下的一车粮食全吃光了。
赵含章看向一旁候着的庄头,“赵通,庄子里现在有多少粮食?”
赵通低着头小声道:“不多了,库房里只还有十几袋,不过佃户们家里应该有些存粮,去年旱灾,郎主减了两成的租子,又把两成租子留到今年,所以三娘要是此时收租,倒也合情合理。”
赵含章就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问道:“现在城中的粮价是多少?”
“谷子是十二文一斗,麦子十四文一斗。”
赵含章微微蹙眉,“这么贵”
她敲了敲桌子,实在囊中羞涩,“先把库房中的粮食取来用了,总不能让客人们饿肚子。”
虽然她打着和宗族借钱的打算,也愿意哭穷,却不代表她愿意让人看到她如此窘迫的时候。
更不要说抢佃农们的粮食了,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傅庭涵等他们走了,就把那枚玉佩拿出来递给她,“拿去用吧。”
赵含章看向他。
傅庭涵冲她微微一笑,“这是个死物,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赎回来。”
赵含章伸手接过,握在手心里,“好。”
有了这块玉佩,赵含章身上的担子瞬间轻了不少,她将玉佩交给赵驹,让他明天一早就拿去城中当了,“记住,是活当,可以用自己的身份,报我的名字也行,顺道再去打听一下,近日有没有哪里来一个大商队的?”
赵含章道:“汲先生带着这么多人和财物,是做不到悄无声息的,他比我们早出发,走的也是西城门,正好躲过了乱势,应该比我们更早到汝南才是。”
但汝南很大,除了西平和上蔡外,还有五个县,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但她觉得,以汲先生的聪慧,不会离西平和上蔡太远,西平有坞堡,而上蔡有她最大的一笔陪嫁。
赵长舆下葬后他要是还没找上门来,那她就要考虑意外事件的处理结果了。
而季平等人的家小都在汲先生手里,要是找不到汲先生,她手下的人也会人心浮动。
就在赵含章典当未婚夫的玉佩艰难度日时,汲先生正在楚馆里与人醉生梦死。
将缠着他的客商灌醉,汲先生也拎着酒壶一摇一晃的出去,待进了他长包下来的房间,他脸上的醉意就收起来,随手将酒壶放在旁边桌子上,盘腿坐下,“有消息了吗?”
“上蔡的消息还没传回来,但西平那边今日回来了一人,说今天一早赵氏一族的亲眷往上蔡去了,听说是要去迎郎主的棺椁。”
汲先生不由坐直了身体,“人已经到上蔡了?那我们在灈阳怎么一点儿消息收不到?”
他蹙眉,“不论是去西平还是上蔡,都要经过灈阳,让你们守着路口,难道都没发现人吗?”
部曲迟疑道:“或许他们不是从灈阳走的?”
不从灈阳,难道绕一个大弯从背后进吗?
但想到现在洛阳战乱,溃兵四散,汲先生也犹豫起来,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要是乱起来,为了躲避追兵,跑到哪儿都是有可能的。
“先派人去上蔡打探打探,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是。”
“各路叛军和匈奴军可有消息?”
“只有逃亡而来的难民带了些信息,听说他们还在洛阳城里抢东西。”
汲先生听了不由一叹,洛阳要遭大难了,幸亏他们早走一步,也幸亏三娘他们顺利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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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76章 不一样
第76章不一样
可消息还是太少了,都是从难民口中得到,到底有些片面,若能从郡守身边得到消息就好了。
可惜郎主已逝,先前赵家的情报系统都交给了二太爷,他们重新开始,不仅人手短缺,最主要的是少了郎主这样把舵的人,他们便是想打听也没有途径啊。
汲先生苦恼不已,听到外面的娇嗔声,“郎君这几日都没来看奴家,奴家伤心坏了。”
一个平淡的男声道:“公事繁忙。”
汲先生挑了挑眉,抬起眼来打量这间房,最后目光落在了四什长秋武身上,秋武对上他的目光,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他有些迟疑,“先生?”
汲先生摸着胡子道:“女郎若有一间楚馆,打探消息就方便多了。”
秋武懵懂的看着他。
汲先生就叹气,“算了,三娘是女郎,传出去到底不好听,郎主在的时候都驳了我的意见,更不要说现在是三娘当家了。”
他挥手道:“先找到女郎他们吧,让人连夜往上蔡去。”
秋武应下,先退了下去。
汲先生带的人多,尤其是带了这么多陪嫁,太过打眼,为了不生事端,他在路上便把队伍伪装成大商队,妇人都多数变成了随队的仆妇,其余的老弱幼则变成了商队捎带的人货。
他颇费心机的选择了灈阳停留,因为他觉得赵含章不管是回西平老家,还是去上蔡都会经过灈阳。
他带着这么多财物,可不敢单独去西平。
财帛动人心,谁知道赵氏宗族看到这么多钱财会不会动心?
这不是平添纷争吗?
所以他伪装成大客商在灈阳停留,为此还将人打散隐于灈阳各处。
因为洛阳兵乱,这两日涌入灈阳的难民不少,他们这大几百号人才不是很引人注目,不然他还得多费一番心思。
别院的饭食还是那么朴素,好在主食管够,族亲们都表示理解,毕竟他们丢失了财物,又是在孝期,也的确该朴素一些的。
在如此境遇下他们还能安排得井井有条,将每一个人都安排到,可见赵三娘的用心和能力。
反正跟着来的娘子们挺满意的,对王氏脸色也和缓了许多。
自觉和王氏关系不错的娘子甚至找她道:“你把三娘养的不错,我看二郎虽憨了点儿,却康健孝顺,等他再长两岁,你给他说一门亲事,生了孙子就好了。”
“我看族中长辈对傅大郎君满意得很,等葬礼结束,你带着三娘他们住回族里,让她多在长辈们面前讨巧,爱屋及乌,你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王氏客气的对她们笑了笑,柔弱的表示道:“公爹走前说,以后大房的事都听三娘的,这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姑爷又在这里,我自然是听他们的。”
她又不傻,没事儿住回西平找虐吗?
她才不要回去住呢,只要三娘不发话让她回去,她就绝对不回去!
劝说的人没发现她的小心思,叹息一声说起闲话来,“你有福气,大伯父临走还给三娘定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那傅大郎君这样的人品相貌,那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是啊,二房那头继承了爵位都没回来,唉,还不如当初直接从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过去呢。”
“就是,白让他们二房受了好处。”
王氏就暗暗撇嘴,她是不高兴赵济继承爵位,但凭什么就要过继族里的孩子?
难道她没有儿子,将来没有孙子吗?
赵济好歹是她相公的堂兄弟,身上血脉相近,他瞄着爵位也就算了,族里这些人凭什么也盯着?
都隔了好几层了好不好?
王氏心中腹诽,嘴上扯着笑安静的听着。
青姑小步从外进来,她一见,悄悄松了一口气,忙问道:“可是前面有事?”
青姑愣了一下,见王氏冲她使眼色,便躬身道:“是,明日要出殡,三娘让我来请娘子过去商量事情。”
王氏立即起身歉意的和大家告辞。
大家都表示理解,目送她离开。
“治之的媳妇这是不想回族里吧?”
“青黄不接的时候,身上一点儿钱也没有,回去干什么?”一人道:“到时候一个坞堡里住着,左右都是亲戚,连走礼都困难,要我我也不愿意回去。”
“唉,先前大房多豪富啊,不说在我们族里,就是在整个大晋也是数一数二,听说连皇室都没他们家有钱呢,没想到一场战乱全没了。”
“你还真相信全没了呀,那金银细软可以丢,庄子铺子能丢吗?我看,那些东西在二房手里呢。”
“这不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吗?”
“那也没办法,谁让现在族里是二房当家呢?”
“别胡说,大伯父早给三娘定了嫁妆的,听说还不少呢,五叔手里就有一份嫁妆单子,以后这些还要分一半给二郎呢。大伯父那么精明的人,他能不算到这些?”
“可那庄子和铺子也不能马上变现,他们过日子总需要钱吧?”
闻言,有人心中一动,便悄悄去找了王氏,表示可以帮一下她,出高价买一些田地或者铺子。
尤其是铺子,赵长舆在西平、上蔡一带都有铺面,而且位置还很不错呢。
王氏才不卖呢,虽然她现在当得连根银簪子都拿不出来了,但只要她不饿死,谁也别想从她手里买走那些田产和铺面。
那可是三娘和二郎将来的嫁妆和聘礼!
而且三娘都说了,不必她为钱的事担心。
王氏一口回绝,对方心里惋惜,脸上却笑眯眯的:“你心中有数就好,我就是怕你回去以后手头紧张,以后要是想卖了可以找我,对了,这事儿你可别告诉别人,万一让人知道我要花这么高的价格买地,族里那些要卖地的人找上我就不好了。”
王氏应下,转身就把她给卖了,她和赵含章道:“你这伯母最爱算计,哼,打量我不知道呢,真要为我好,给我封个红封,再不济,借我一笔钱也行啊,张口就要买地买铺子,能是为我好吗?”
她和赵含章道:“你以后再见她小心点儿,我不喜她。”
赵含章应下,盯着一直唠叨不停的王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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