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干饭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郁雨竹
王氏就停下,摸了摸脸问,“看我做什么?”
赵含章:“就是突然明白了,阿娘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回族里。”
王氏沉默了下来,半晌后道:“你呀,别学我只看到这些小利,真要是出大事,还是得族里帮扶,我是因为生了你弟弟,这才不受他们待见,但你是赵家的女儿,又聪明,他们喜欢你呢,你有了难处,他们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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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77章 随葬
第77章随葬
赵含章一身孝服,她给赵二郎整理好衣襟,把排位交到他手里,低声问道:“今日由你摔盆打幡,成伯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只要不是叫他读书认字,通俗易懂的话,赵二郎多听几遍就记住了,而且他先前已经演练过好多遍了,所以很自信的点头。
赵含章欣慰的冲他笑了笑,低声道:“我就陪在你身侧,不要怕!”
赵二郎狠狠的点头,更自信了。
等时间到,前面嘭的一声爆竹响,主持丧礼的亲族仰天高喊一声,“起——灵——”
赵含章推了推赵二郎,赵二郎便上前端起火盆一摔,灵堂内外顿时哭声一片。
他行完礼节,起身重新接过排位,棺木便被抬了起来。
抬棺木的皆是赵氏族人,是赵淞从族里找出来的青壮,尽量选择血缘亲近的。
赵含章和傅庭涵扶棺而行,唢呐声起,丧队缓缓而出。
到了外面,请来的高僧已经准备好,当即就围着棺椁念起经来,等走出庄园,棺椁便被稳稳的放在车上。
此地距离祖坟有点儿远,所以要用车拉过去,王氏等人都坐上了车,像赵含章和赵二郎这样的直系晚辈则是走在前面。
傅庭涵也一身孝服的走在赵含章身侧,前面主持祭礼的叔叔突然高喊一声,“魂归——”
他吓了一跳,抬头看向对方。
对方抓了一把纸钱抛向天空,满含热泪的高声喊:“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傅庭涵听了心生怅惋,眼睛微酸。
送丧的队伍已经一片哭声,跟着这两声呼唤痛哭起来。
此为引魂,为的是将亡者的魂灵引渡回来,不使走失。
汲渊带着几个部曲赶到时,送葬队伍已经到墓地,赵含章和赵二郎跪在地上等待棺椁入墓。
有快马而至,立时惊动了正念祭词的赵淞,抬头看见汲渊,他不由大惊,“汲先生怎会在此?”
汲渊眼睛含泪的扫过棺椁,和赵淞行礼道:“汲某服侍主公多年,实在不舍,因此想来送主公一程,幸好赶上了。”
赵淞着急,“先生来此,那我二哥身边是谁?”
汲渊道:“二太爷聪明雄伟,主公先前的幕僚也都还在。”
“那也不能和先生相比呀,”赵淞暗暗焦急,赵仲舆怎么没留住汲渊?
他可是知道的,这位汲先生跟了大哥十几年,才能不低,赵氏的事他大多都知道,是大哥的心腹。
这样的人,赵仲舆怎么能让他走呢?
可惜丧礼正在关键时候,不好中断,他只能先继续。
赵含章看到汲渊,悄悄松了一口气,对他微微颔首。
汲渊目光与她对上,也冲她点了点头。
念完了祭词,棺椁被抬到墓里,随葬之物也被好好的安放在棺椁边上。
赵长舆的墓地早两年就在准备了,是赵淞挑的好地方,让工匠挖的墓室,是按照诸侯伯的规制来的。
里面共有三个墓室,赵淞也给准备了不少随葬品,都是以前赵长舆喜欢的东西,以及赵长舆以前写的文章奏折,他复抄了一遍,在年前洛阳传回消息赵长舆的身体不行时他就在准备了。
东西一一摆进去,七叔公赵瑚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简陋,“可惜你们的财物都在路上遗失了,不然还能多放些,就这么点随葬品,也太委屈大哥了。”
他左右看了看,看到在一旁跪着默默流泪的成伯,心中一动,“也不能太委屈了大哥,不然随葬几个贴心的下人去服侍大哥吧?”
赵含章擦眼泪的手一顿,抬起没多少泪水的眼睛看向他。
赵淞有些生气,横了他一眼,“休要在大哥坟前胡闹,还不快出去。”
赵瑚瞪眼,“我认真说的,五哥,你不觉得这些随葬品太寒碜了吗,我看成伯就挺好的,他从小是在大哥身边长大的,一直服侍大哥”
赵含章心中不由骂了一句,垂下眼眸就用帕子狠狠的一擦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赵瑚的话一断,一时接不上来。
赵含章哇哇大哭,“七叔祖,您别和我抢成伯啊,成伯是祖父特特留给我和弟弟的,我和弟弟还指着他照顾呢。”
脸色发白的成伯也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痛哭出声,磕头道:“三娘,让奴随了郎主去吧,奴愿去伺候郎主。”
“我不要!”赵含章仰天大哭,眼泪哗哗的流,“我已经没了祖父,不能再没有成伯。”
傅庭涵看她掉眼泪跟下雨似的,不由伸手接了一滴,惊奇不已,她是怎么做到说哭就哭的?
就是帕子上有姜汁,也不至于这么好用吧?
赵含章瞥眼看见他走神,气乐了,一个没忍住,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傅庭涵眼中闪过笑意,努力的憋住笑,忙把帕子糊在她脸上,把她拉进怀里安慰,和赵氏宗亲道:“活人随葬早被废除,赵祖父又仁慈,成伯是他留给三娘和二郎的,若让他随葬,只怕会有违赵祖父心愿。”
赵淞脸色好看了些,微微颔首,“姑爷说的对。”
赵氏亲族也深以为然。
“那不用成伯,挑其他下人也行啊,”赵瑚道:“你们要是不舍得把自己的人送给大哥,那我送几个。”
其他亲族一听,有些迟疑,要是赵瑚自己出人,他们的确没有可拦的。
靠在傅庭涵怀里的赵含章磨了磨牙,抬起头来时却又恢复了面色,一身柔弱,“七叔祖,我们赵家没有活葬的习俗吧?”
“以前是没有,但现在可以有啊,”赵瑚眼睛发亮道:“现在人又不值钱,随便几吊钱就可以买好几个人贴心好看的,带到地底下去服侍,多好?”
赵含章:“七叔祖就不怕他们死得冤枉,心生怨恨,到了地底下报复你?”
赵含章说这话时压低了声音,显得阴沉沉的,赵瑚还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他便大怒,“他们敢!我是主子,他们是奴仆,便是到了地底下那也得听我的!”
赵含章双手合十,半抬着头一脸慈爱的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佛祖说了,众生平等。人活着的时候不能平等,但到了地狱,都是魂魄,论生前功德罪过,谁还比谁高贵去?”
她目光落在赵瑚脸上,认真的道:“七叔祖,您要积德啊。”
赵瑚有些懵,“你骂我?”
赵含章一脸认真的否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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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魏晋干饭人 第78章 吓人
赵淞沉着脸呵斥赵瑚,“还不快出去!”
赵瑚就哼了一声,“我也是心疼大哥,又不是用你们的人……”
连话少脾气好的傅庭涵都忍不住生气了,“七叔祖,”他脸色沉肃的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听闻七叔祖还笃信佛法,更该怜惜人命才是,先贤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废除了以活人殉葬的陋习,何必以此为难活人,也为难了一生爱民如子的赵祖父。”
赵瑚闻言有些不高兴,瞥了他一眼道:“傅大郎君,这是我赵家的事,按说你是外男,你是不该到这儿来的,不过是因为你是三娘未来的夫婿,这才网开一面,但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他道:“大哥生来富贵,一生锦衣玉食,要是不带几个人,到了地下受委屈怎么办?族里人一直言说傅大郎君孝顺,今日所见不过如此,要真孝顺,这下人该你这做孙女婿的送才对。”
赵含章脸色一沉,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她冷笑着看赵瑚,“下人毕竟是下人,哪里比得上亲人贴心?我看七叔祖如此想念祖父,不如我们一起下去见祖父如何?”
她伸手一把抓住赵瑚的手,转身就把人往墓室里拉,“祖父多年不见七叔祖,应该想念得紧,正好五叔祖给随葬了一副棋子,到时候你和祖父下棋,我在一旁给你们奉茶,一家子天伦,岂不美哉?”
赵含章拉着赵瑚就进了主墓室,围着棺材走起来,“这个位置不错,我让与叔祖,我在另一侧随葬如何?”
赵瑚脸色苍白,一路用力的挣扎,但这孩子也不知吃什么长大的,人看着不壮,力气却极大。
见赵含章一脸认真,他拿不准她是不是玩笑,气得“你你”两声,却又不敢再激怒她,只能着急的回头求救,“五哥,五哥……”
赵淞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一直明理大方的三娘会突然这么虎,被赵瑚一叫才反应过来,连忙带着儿子赵铭追上去拦人,“三娘,休要和你七叔祖一起胡闹,还不快把人放了。”
赵含章却把赵瑚压在棺材板上,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他便动弹不得,她对上赵瑚的目光,似笑非笑道:“我看七叔祖是认真的,我也是认真的。我对祖父情深意重,恨不能相随,七叔祖的提议正合我心,只是我第一次给人陪葬,没什么经验,所以还请七叔祖给我领一领路。”
赵瑚觉得赵含章是认真的,手腕被她抓得生疼,挣扎不出,差点儿哭出声来,他后悔了,早知道这孩子这么混不吝,他才不会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事呢,真是好心没好报。
赵淞上前抓住赵含章的手,轻轻一扯就拉开了,他这会儿脸色已经泛青,气得不轻,“都给我出去,在墓室里胡闹什么?也不怕惊了亡灵。”
他把俩人赶出去,自己对着棺材拜了又拜,这才勉强心平气和的出去。
赵铭拉着赵瑚,傅庭涵则拉着赵含章,俩人站在中间把他们两个分开,俩人互相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赵瑚微白着脸先转开眼,显然刚才赵含章还是吓到他了。
跪在地上的成伯悄悄的长出一口气,知觉慢慢回笼,这才感觉到他后背湿透。
成伯微愣,突然意识到他原来如此怕死,明明郎主刚去时,他恨不能相随,但这怎么……
成伯愣愣的,葬礼已经继续,赵才跟着行礼,见父亲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连忙扯了一下对方。
成伯回神,恭敬的跟着行礼,心中煎熬不已。
汲渊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待墓门落下,整座墓室被封了起来,葬礼就算进行了大半。
赵二郎领着大家上前行祭礼,祭奠过后,墓碑落定,葬礼便算是结束了。
赵淞这会儿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对赵含章道:“先回族里吧,我让人将你家的老房子收拾出来了。”
赵含章应下,带着众人回赵氏坞堡。
坞堡距离祖坟不是很远,走上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远远的,她就看到一面高高的城墙,并不比上蔡县的城墙矮多少,最要紧的是,坞堡上还有哨塔。
坞堡外面有一条环绕着的沟渠,不是很宽,但人肯定蹦不过去,马也蹦不过,最主要的是,沟渠很深,有三四米的样子,渠壁光滑,很难爬上去。
有一座桥架在沟渠上,连通官道和坞堡大门。
赵含章在桥前站定,抬头看着拴在桥上的铁链,看见它们一直延伸到坞堡之上,显然,这是一座吊桥,平时放下来充当桥梁,若是战时,一升起,这便能够隔绝外来之敌。
可惜沟渠太窄了,来犯的敌人但凡多一点儿,脑子正常点儿就知道自己搭桥过来。
不过,这也是很厉害的防御手段了,最主要的是,平时沟渠还能当灌溉用。
赵含章用脚点了点桥面,问道:“五叔祖,这沟渠和吊桥花了不少钱吧?”
见赵含章盯着坞堡看,正想自夸一番的赵淞闻言沉默了下来,他能说不愧是祖孙俩吗?
对钱的执着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赵淞道:“是花费不少,但赵氏有这条沟渠在,是这汝南郡里最安全的坞堡。”
赵含章点点头,抬脚走过吊桥,穿过高大的坞堡门进入坞堡。
热闹铺面而来。
里面是青石板的地面,两边是双层高的楼房,底下一层皆是商铺,上面一层有用作商铺的,也有用作住宅的。
看到赵淞等人回来,坞堡里的人纷纷和他们打招呼,然后便各自忙各自的去。
商铺前面的街道上还有人摆摊位,卖什么的都有。
因为已知赵长舆的死讯,所以每家每户都挂上了白麻或者白幡。
在这坞堡里住着的,不管是不是姓赵,他们都算是赵氏的人,赵氏前任族长亡故,他们是要和守国孝一样守孝的,甚至要比守国孝还要重。
沿着街道往下,可见街道宽敞而平整,赵含章和傅庭涵当时只是从上蔡县穿过,没有在县城停留,但也看得出来,赵氏坞堡一点儿也不比上蔡县差。
赵含章若有所思,“五叔祖,天下的坞堡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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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魏晋干饭人 第79章 聪明人
第79章聪明人
“自然不是,”赵淞骄傲的道:“天底下的坞堡能似我赵氏坞堡这样的,不超十数。”
也就是说,全天下的坞堡中,赵氏可以排进前十。
而天下到底有多少坞堡呢?
就算没有上万,五六七八千总是有的。
赵含章不由感慨,“五叔祖可真厉害啊。”
赵淞摇头,“这皆是你祖父之功,若没有他经营,赵氏是建不起这样的坞堡的。”
作为族长,赵长舆当然不能只看到自家之利。
他手中掌握的势力在赵淞等人眼里是分了两份,一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这一份现在应该是由赵仲舆继承了;
还有一份则是赵氏坞堡,是由赵淞打理,但实际上,这是属于赵氏宗族的。
但钱一直是赵长舆出大头,方策也是他出的,比如赵淞就悄悄告诉赵含章,“当年惠帝登基,因你祖父曾经劝说武帝废掉惠帝,贾后深恨你祖父,将你祖父贬黜,当时你祖父就与我来信,说外戚权重,将来只怕国家生乱,让我有能力便多收拢流民,既可以给他们一条生路,也可保障赵氏安全。”
赵淞带着赵含章穿过主街到达他们家的老宅,领她上了观景台,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赵氏坞堡。
这是赵家嫡支主宅,无人敢占。
赵淞指着这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县的坞堡道:“现在这坞堡内的人,有超过一半的人是这十几年来收拢的流民。”
他道:“赵氏坞堡能有今日,全靠你祖父的高瞻远瞩和能力。”
养这么多人,当然不能只靠一开始的田地产出,缺口全是赵长舆一人补上的。
全族上下都知道这一点儿,所以赵长舆的死才让他们这么难过。
失去了掌舵的舵手,谁也不知道赵氏这艘大船将来会怎样。
赵淞心中忧虑,觉得赵仲舆远比不上赵长舆,而赵济又远比不上赵仲舆,赵氏未来堪忧。
但这些烦恼没必要和赵含章说,他压下心中忧愁,扭头和赵含章笑道:“这是主宅,虽然是你大伯一家承继了爵位,但二郎依旧是长房的长子长孙,这是你们一家的住处,谁也抢不走。”
“上蔡离得到底远了些,若是出事,我们鞭长莫及,”赵淞道:“你搬回来,此处还有你祖父留下的书房,傅大郎君和二郎在此读书也便宜。”
赵含章还是拒绝了,“听闻父亲更喜上蔡,连二郎都是在上蔡出生的,他离去时我年纪还小,但对父亲的孺慕之心从未少过,我想住在上蔡为祖父守孝。”
她笑了笑道:“倒是可以带一些书过去,希望五叔祖能答应。”
“那是你家先祖留下的书籍,自然可以带去阅览,”赵淞略一想便笑道:“也好,二郎读不进去书,等他成亲生子,孩子能读这些书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有傅大郎君在,也不算埋没了这些书。”
赵含章听明白了他的暗示,明言道:“守孝无事,除了给祖父和父亲抄写经文祈福外,我和傅大郎君会整理一下书房,尽量多抄录一些书籍,给二郎多准备出一套来,也免得搬来拉去的有所遗失。”
双方达成共识,都满意的相视一笑。
赵淞回到家里再次忍不住叹息,“若是二郎能有三娘的聪慧就好了,有一半也行啊。”
赵铭问:“父亲觉得三娘和治之谁更聪明?”
赵淞想了想后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治之在她这个年纪可没有这份通透和隐忍。”
说到隐忍,赵淞不由想得更多。
他顿了顿,问道:“让你准备的礼物如何了?”
“都收拾好了。”
赵淞想了想道:“他们日子艰难,再往箱笼里多放些钱吧,汲渊竟然跟了三娘,那就不能委屈了他去。”
虽然跟赵仲舆是利益最大化,但现在让汲渊穿过混乱的地方回到赵仲舆身边是不可能了,既如此,就让三娘尽量把人留下吧。
“汲渊有大才,又深知我们赵氏根底,务必把人留住。”
赵铭问:“那要是留不住呢?”
赵淞没好气的道:“留不住除了送一笔巨财将人送走外我还有什么办法?一天到晚的,你能不能少气我一顿?”
赵铭:“阿父,儿子提问是为了让您将所有不好的结果都想一遍,这是为了您好,并不是有意气您。”
他嘀咕道:“看您说的凶巴巴的,我还以为您要杀了他,自己得不到便要毁了人家呢。”
赵淞见他如此编排自己,气得找东西要砸他。
赵铭已经提前察知,爬起来就跑了。
赵含章和傅庭涵正在逛赵家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是书楼了,一共是上下两层楼。
推门进去,当中一个宴客的堂屋,摆放着矮桌和席子,右手边放着屏风,屏风之后是木榻,榻上放着矮桌和笔架,是给主人看书休息用的。
而左手边则是五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简,最后一排书架后是楼梯,二楼也有一张木榻,剩下的全是书架。
别看书架很多,但纸质的书只占了一半,剩下的全是写满字的绢布和竹简。
赵含章随手拿出一卷来打开,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字,和记忆中的字一对才认出来。
傅庭涵也在脑海中翻着记忆,感叹道:“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看这些竹简,我们就要成半文盲了。”
他看向赵含章,“听说赵老师在图书馆读的书很杂,尤其精通文史一类的书籍,这些图书馆有过记录吗?”
赵含章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发现写的是司马懿在曹魏时韬光养晦的事。
她略一挑眉,卷起来道:“倒是可以借鉴一下。”
现在他们也是小苗苗,也需要苟着点儿来。
“但今天赵老师很霸气。”说的是她拉着赵瑚要一块儿陪葬的事。
赵含章表示歉意,“一时没压住脾气,下次你提醒一下我。”
傅庭涵忍不住抿嘴一笑,“实在不想改就别改了。”改了还能是赵老师吗?
赵含章看着这书房里的书蠢蠢欲动,她做过两年的图书管理员,对书有种天然的喜爱。
这么多书留在这里落灰也太可惜了,她袖子一卷傅庭涵,“走,我们收些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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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干饭人 第80章 你添不添
第80章你添不添
赵含章让人翻出不少空的箱笼,抬到书房就开始装书。
汲渊知道后,屁颠屁颠的跑来,要帮着一起收。
成伯见他们一卷一卷的往箱子里装,只能围在他们身边提醒,“悠着些,悠着些,小心走不掉。”
的确不能太过分,在族人眼中,赵二郎的根基还是应该在西平老家这里,她带走太多书籍,颇有吃里扒外,胳膊肘外拐的嫌疑。
赵含章克制住自己,和汲渊道:“先带这些走,等抄好一份送回来再换一批带走。”
汲渊一愣,“全抄了?”
赵含章看他,“很难吗?多请一些识字的人就是了。”
汲渊刚想说,识字的人那么好请吗?而且要抄这么多书得要多少人啊?
赵含章已经一脸严肃的道:“我们要尽可能的收拢人才,带过来的部曲及家眷,还有路上跟过来的难民,已经超千数,管好这些人,需要的人手就不好,识字是最基本的。”
她道:“洛阳已乱,就算乱军退出洛阳,已经流离的百姓却很难立即回归洛阳,成为流民流落在外。”
汲渊惊讶的看着她,“女郎要收拢流民?”
“为什么不呢?”赵含章诧异的看着他,“我祖父不就一直在做这样的事吗?可见这件事是正确的。”
她道:“世道已乱,仅凭这几百壮丁想要护住我们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守护了我们,我们也要守护住他们,既如此,掌握在我们手里的力量自然是越大越好。”
汲渊:“女郎好志气,但朝廷有明文规定,不许世家门阀赡养超过千数的部曲,而赵氏已经有不少部曲,女郎独自一人,按律,可豢养的部曲不得超过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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